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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皇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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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杯酒下肚,奕譞叹了口气说:
“这大清朝的江山,如今是内扰外患,内部的一些教匪尚不足成气候,可这外国势力一个个虎视耽耽,岂不令人忧虑?”
“七叔说的是,洋人一天比一天放肆,他们船坚炮利,在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下一步步深入我们大清朝内部,长此以往,可就要坏大事了,可当今朝廷的官员就是不引起警醒!”
“不是不警醒,咱们没办法阻挡他们的船坚炮利呀!”奕譞颇带几分伤感地摇摇头说道:
“七叔,红毛洋人能造枪炮。船只,咱大清国也可学习他们嘛!”
奕譞摇摇头,“难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谁敢担保不出问题,花上那么多银两再出了问题,谁负责?”
“造不成,可以买洋人的,我们大清国学着用也比没有强,买洋人的东西再来对抗洋人,这不就是当年魏源在鸦片战争时提出的‘师夷长计以治夷’吗?他的话多有道理,可就是没人听?要是咱大清国有军舰,有海军,还怕洋人吗?”
“你说成立一支海上军队?”
“对!”
奕譞不置可否地又端起酒杯说:“唉!不瞒你说,以前你七叔我也有此想法,并上奏朝廷实施,皇上还没来及批下来就崩驾了,新皇还没登基,我就被解职了。”
说的时候,奕譞是一脸凄容。袁世凯早就看出这位七叔决非一般平民,从谈吐和举止上都像一个朝中大官,这时才从他自己的话里得到了证实,便试探着问:
“小侄山野村夫,孤陋寡闻,不知七叔曾经做官,敢问七叔曾挂何职。因何被朝廷解职?”
奕譞不知为何,从宫中出来,弃轿步行上街,就想溜达溜达,解解心中闷气,却不想碰到这位热情好客而又很善言谈的小青年,他们初次相逢竟谈得如此投机,也许是落魄贬诵之时的心理作怪,奕譞竟有如此雅兴与这年轻人说起心里话,要是在平时,这种人他是理也懒得理的,今天却越说越投机,听袁世凯间活,这才忧伤他说:
“贤侄,既然我同意让你搬进我府居住,说明我很看重你,赏识你,也想推荐你,什么话也就不再瞒你,早晚都会让你知道。”
袁世凯见奕譞虽比自己大得多,又是朝廷命官,就算被解了职也比自己一介平民高贵得多,初次相识竟愿对自己倾吐肺腹之言,也十分感动,举杯再次敬上这位先生,并且自己虽有醉意也是一饮而尽。
奕譞放下酒杯,这才心平气和他说:
“我就是刚刚驾崩的皇上的七叔,人称醇亲王奕譞——”
袁世凯一听,和自己喝了半天酒的这位先生竟是赫赫有名,名震朝野的醇亲王,自己做梦也想不到,原来只估计这人是一位被解职的官员,却想不到是皇宫亲王,并且是即将登基继位的新皇上的亲生父亲,他为何解职不说也猜到几分。此时,袁世凯早吓得扑通跪在地上,急忙叩头请罪。
“请王爷恕罪,小人有眼无珠,在王爷面前胡言乱语,无顾诽谤朝政。”
袁世凯还要说下去,早被醇亲王奕譞扶起。
“请起吧,不知者不怪罪,你如此年轻就有如此见识,并敢做敢说值得嘉奖,不必害怕。我说一不二,同意你到我府上居住,陪我下棋消闲,还后悔吗?”
“多谢王爷看得起小的,在下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只要王爷不嫌弃小的。”
恰在这时,早有几名醇王府的家人找来。原来六名轿夫回家报告醇王福晋不愿坐轿,上街走走,说不多久就回府。醇王福晋知道王爷近几天心情不好,唯恐在街上有个闪失,眼看天已掌灯仍不见王爷回府,便急忙派人沿街四处寻找。
这时,醇王爷和袁世凯虽然都已酒意正浓,便头脑尚清醒,便在家人的扶持下,醇王爷上轿回府。他又令家人帮助袁世凯回客店收拾行李,也搬进醇王府居住。
想不到这偶然的机遇,竟铸就袁世凯将来一生的显赫地位,当然,醇王爷想用袁世凯振兴大清朝的天下,却不曾想,这大清朝的天下竟断送在这位年轻后生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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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外披红挂彩,殿檐下摆满各种金银器皿,流光溢彩,光亮照人,旁边依次排列着木制的斧、爪、戟,再远处插满各种伞、盖和旗帜,在微风的吹送下彩旗呼啦啦地迎风飘扬。更远处,大和门东西檐下,放置着各种乐器,有编钟、编磐、笙、琴、萧、鼓、云锣、木管。漏壶滴到寅时整,随着执事太监一声沙哑的吆喝,各种器乐长鸣,一时间,中和韶乐与丹陛大乐交相齐鸣,由轻缓柔曼渐趋热情奔放,继而又变得高亢激昂。这激越的声乐中透露出高贵和威严。不知何时,那些铜炉、铜兔、铜鹤中飘起袅袅香烟,那时浓时淡的香气由低而高,弥漫整个大殿,人们透过这依香淡气、肃穆庄严的气氛,体味着一种说不出的迷茫和怅惘。
幼小而瘦弱的光绪在杏黄色的团龙朝服包裹下显得更加瘦小,冬朝冠上一颗银白色的珠顶在红色的帽绒衬托下显得格外耀眼。小光绪坐在宽大的龙垫上,眨巴着小眼睛无神地望着下边跪满了一大片戴着红缨顶子的年老的与年轻的官员。他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只觉得好玩,但又没人和他一起玩,看着这些人那么滑稽可笑,直想拍手笑,却又笑不出来。他不敢笑,因为他偷眼向旁边望去,看见站在身旁的执事太监正用冷眼瞪着他,干瘪的嘴唇,肿大的眼泡,满是皱纹而冷酷的老脸,和那张尖尖的嘴巴,就让小光绪感到害怕。更让他害怕的是身后这薄帐里的一张女人的脸。昨天晚上,不知啥原因,竟尿了一床,让这位皇阿爸知道后,不但狠狠朝脸打了一巴掌,还挨了拧耳朵,现在想来,耳朵好像仍在疼。小光绪轻举小手揉了揉耳朵,向身后转过脸,正碰上那冷峻的目光,他急忙又转回身,老老实实地坐正。
登基大礼已进行到高潮,百官山呼万岁朝拜,礼炮阵天齐鸣,一队队大臣跪下站起,进进出出,好不热闹。又一声炮响,恰在这时,太和大殿龙垫前从房顶殿梁上落下一对正在纠缠在一起的青斑蛇。人们正在聚精会神地进行着大礼,沉浸在这庆典的欢乐中,小光绪也正独自在龙垫上玩得高兴,猛见大蛇,吓得直哭。两旁执事太监也是一阵心悸,急忙呼唤御前侍卫捉蛇。这一喊,殿前可乱了套,一时间人声嘈杂,好端端隆重严肃的场面仿佛变成了街头集市上看耍猴似的。
等武士把蛇处死携带出去,人们虽然稳定下来,但再也没有刚才肃穆井然的气氛了,始终有人在小声嘀咕着。小光绪也许生来怕蛇,经这一吓,不住地揉眼啼哭。
慈安太后没法,只好从帘后走出安慰,她轻拍着光绪的后背说:
“别哭,别哭,还是皇上呢?怎么这么好哭。别哭,马上就完了。”
慈禧一听,马上脸一沉,上前拉住慈安太后的胳膊说:
“姐姐,怎么能在这种场面上说快完了呢?”
慈安太后一听,也觉自己刚才所说不妥,一声不响地退回来悄悄坐下。慈禧太后伸手捏住光绪的耳朵,低声狠狠他说:
“别哭!再哭,我拧掉你的耳朵。”
这话果然奏效,光绪咯噔一下不哭了,怯怯地回头瞟了慈禧太后一眼,老老实实地把手从眼上拿下坐好,慈禧这才把手从光绪耳朵上拿回去,回到帘后的坐椅上。
光绪不哭了,呆坐在宽大的龙垫上,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但他终于忍住了,没让它流出。光绪出神地望着跪班的大臣,他终于在队列中看见他的阿玛奕譞。呀,阿玛也瘦多了,眼圈也好象发红,光绪死死地盯着阿玛,可阿玛一次也没抬眼看他,他想喊一声阿玛,让阿玛给他做风筝玩,可终于没有喊出口,他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瞪着自己。
登基大典在虎头蛇尾中结束,这真是蛇尾,一对青斑蛇这么一搅和,后边几项礼仪程序尽管一项没少,但与开始相较,显得冷清多了。礼炮也没刚才响,乐典也没先前洪亮,就连那檐下的香也淡了许多。许多王公大臣呢?比先前更少了精神,可能是没来及吃早饭,天快进午,一个个饿的没精打采吧? 大典结束了,两宫皇太后传下话,让奕譞留下陪陪圣驾。
奕譞等众朝臣走散之后,独自在太和殿外徘徊几下,心情十分矛盾。留下吧,见到新皇上难免伤心尴尬,弄不好太后还会怪罪,走吧,违抗太后豁旨,更要引起太后不满,真难哪。奕譞耷拉着脑袋向养心殿走去,凤走几步,随行太监将他领进东暖阁。慈安正忙着比试帘子,她在一堆帘子里挑来捡去,指着一个旧帘子说:
“这就是当年同治皇上刚继位时,我们姐妹听政,这帘子是委实不能用了,应该换新的。”
话音没落,她见奕譞进来,赶紧刹住话语,正襟危坐在那帘子后边的一条双人棉垫的长条椅上,这是当年听政时专为两宫皇太后准备的。
奕譞下跪请安,站到一边和慈安太后闲聊。
“醇王这几日不见瘦多了,应多多注意身体,要开春了,地气上升,多发疾病。”
“有劳太后关心,这几日偶感寒,尚未痊愈,正在治疗之中。”
“哦,怪不得醇王爷如此没精神,不过,醇王爷如今开脱了,这也是好事,倒清静下来该多好,如今又要听政,听政,没办法!”
奕譞正不知如何回应慈安太后的话,恰在这时,那边太监一声不大不小的喊叫。
“皇上到——”
奕譞,立即下跪叩头请安,慈禧用手牵着光绪进屋里。
慈禧和光绪一起在那长条椅上落坐,慈安太后稍稍向另一头挪挪坐个边作。这时,慈禧才位着光绪的手发话:
“请醇王爷上前发话。”
奕譞由跪下而躬起来向前弯腰走几步又重新笔直的跪着,这才说道:
“请太后和皇上的安!”
“听说醇王爷有病未愈,应多多注意身体!”
“谢太后关心!臣这几日在家养病,现已好多了,有劳太后挂念,不胜惶恐之至。”
“听说醇王爷一次外出饮酒无意结识一位很有才干的小青年?”
奕譞一听此话,内心一惊,可见自己的一举一动早有人监视回报,今后不得不小心行事,不能在他人面前暴露丝毫的不快和不满。想至此,奕譞急忙回答:
“回太后的话,有这么回事,他是来京找人,碰巧他找的那人不在,而那人又与我有点熟悉,这人盘缠也不多了,我就让他在府上暂住几日,等几日后他那亲戚回来我就让他走。”
“醇王爷过虑了,本宫也只是随便问问,决无他意,急人之所难是我祖上留下的美德,我后世子孙岂敢背弃,这是好事,今后可以多做嘛!”
奕譞无法对答,他偷眼看了一下坐在太后身边的光绪,见他两眼儿泪汪汪的一声不响地坐着。光绪见阿玛看他,他回头怯生生地望了两宫太后一眼,见她们没说话,就大着胆儿站起来向奕譞走去,扑通跪在奕譞下跪的身旁,用手拉着奕譞的手来来回晃动着,哭喊着说:
“阿玛,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回来!”慈禧一声怒喝,也顾不了许多,走上前一把抓起光绪的胳膊,“这成何体统,简直不可教养!”
光绪哭得更厉害了。奕譞做梦也想不到事情变得这样糟,他浑身发抖,满脸汗水,叩头不已。慈安急忙上前,从慈禧手中接过光绪抱回坐位。
“醇王爷回安吧!”慈禧气哼哼地向奕譞挥了挥手。
奕譞此时可是巴求不得,立即转身匆匆退出。只听背后光绪用力撕蹬着,哭喊着:
“阿玛,阿玛”
奕譞的心不知是啥滋味,他三步并作两步向外走去,穿过一道又一道门,下了一个又一个台阶,两眼模糊,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和过往的行人。平时人宫出宫都是那样轻松自在,今天为何突然觉得那么疲劳,有那么多的门和数不清的台阶。他喘着粗气,浑身大汗淋淋,走出最后一道宫门,这才稍稍感到一阵轻松,也稍稍放慢了脚步,但始终没敢停步,只略微回头看一眼:
“呀!”宫门这么高大!”
光绪啼啼哭哭了一个下午,慈禧太后十分气恼,训斥一通便独自休息去了。恰在这时,钟粹宫慈安太后派人来接光绪。慈禧也省得心烦,让人把光绪带走了,天渐渐黑了下来,慈禧折腾了一天,这时她感到十分疲劳。草草吃了点晚饭便回床休息了。
刚睡下不久,总管太监李莲英悄悄进来报告。
“老佛爷,两江总督李鸿章求见,见是不见?”“让他进来。”
不久,李鸿章一身便服走进房内,李莲英道一声安退下了。李鸿章见慈禧太后不发话,急忙下跪行大礼:
“臣李鸿章叩见太后!”
李鸿章跪拜后,估计太后一定会说免礼赐坐或用更亲热的话语邀请他上床。但这次不同了,慈禧一声不响,装作没听见。李鸿章也认为慈禧可能考虑别的事,没听见,便放大点声音说道:
“臣李鸿章给太后请安!”
“李鸿章,你只管在外逍遥,京中出了这等大事,你也不提前来京一趟,就如此放心在外胡闹,万一出了一点差错,岂有今天?”
“我何尝不想早来,两江事务繁忙,最近又出了点乱子,一些教匪闹得凶,我让吴长庆前往剿灭,至今尚不知结果。唉,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难呀!”
“我送出的密旨几时接到的?”
“接到时也挺早,我又把地方的工作布置一下,便上京来了,不想到山东地界时出了点差错,差一点命都没有了,这才耽搁至今,我心中也急如火燎,担心京中有个闪失,但我相信你能妥善处理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能阴沟里翻船吗?这不?现在不是处理得很好吗?”
“这些人哪个敢跟你斗,是东边的还是两位亲主?”
“唉,难说呀!都是我那吃里扒外的儿子,他在宾天之际有心将皇权让给他人,连那个不争气的阿鲁特氏皇后也从中捣乱。”
“皇上准备让给恭亲王?”
“你从哪里得到的风声?”
“我哪也没听到什么风声?”
“那你怎知是让给奕欣呢!”
“这是我推算的,你想想满朝文武大臣和亲王能够有资格有能力接替皇位的能有几人?除了奕欣还有谁?皇上如此做法也算为大清社稷的江山着想。但如此做法,也的确有点吃里扒外,不过肉烂在锅里,奕欣是你亲王弟弟,当年还有段血肉相连是不是?”
“不过,奕欣这人是不好惹的,你千万留个心眼,对他可不比奕譞,来硬的一下子拿个精光。奕欣的才能是满朝文武皆知的,暂时还要重用。当然,对于皇位,如今他的心境也许不再有非份之心了,几十年的风雨磨炼,已不再同当年为皇子时,今天他把这些看得淡多了。奕譞虽然表面看似无为,心境恐怕还没到奕欣这种地步,他的辞退只是为了身家性命着想,由于新皇上的即位,怕走前朝旧路,这也是他的聪明,待几年后,奕譞清静养性后仍可重新任用,否则,皇上长太后,对你不利。”
“李鸿章,你看李鸿藻这人怎样?”
“这人文采是有的,但他为人世故圆滑,胆小怕事,不可重用,你问他干嘛,难道他也参于这次皇权的角逐?”
“没有,他是仙逝皇上的老师,我原想提拔提拔他,经你这么一说,也就算了。”
“如今你与慈安太后二次垂帘听政,不知有何想法?”
“第二次听政不比往昔,更应注意方略,对内如此,对外更是如此,如今是大清朝内困外扰的多事之秋,许多国家都在虎视耽耽,一定要小心从事,不可太过放肆。”
“唉,你说的也是,我怎能不想让国家治理好,只是大清已呈败亡之像,你看今天新皇的登基大典上竟出现两次不祥之兆?”
“你说的是殿上落下一对青斑蛇儿?也可能是燃放礼炮时,响动太大,从房上震落的,也没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毕竟是不祥之兆,蛇是屋龙,龙自上摔下岂不预示大清的龙子龙孙要摔倒了。在这太和殿上有多少位皇上登基。但发生这样的事却是第一次。
更可恨是东边那臭娘们说的一句话。”
“东边说的什么话?”
“她在新皇上吓哭之际,竟哄着皇上说别哭了,马上就完了。你说气不气,这‘完了’不就说明大清的天下完了吗?”
“唉,你也太过迷信,她只是随便无心说说,那有如此深意,当然,大典之时说这种话的确不吉利。”
“发生这两件事实在是太不吉利了,我怎觉得这大清的天下是一天不如一天。”
慈禧说着,猛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刚才只顾讲话,有一件事你忘了告诉我?”
李鸿章一愣,“什么事?”
“你说回京路上在山东地界出了点差错,差点连命也搭上了,是什么事?”
“提起还怪令人后怕的。”
“讲给我听听?”
“好吧!”
原来,李鸿章接到慈禧的密旨后,便安排一下两江事务就星夜赶回京城。这一天,来到山东济南附近,李鸿章原打算弃船上岸到济南拜会一下山东巡抚丁宝桢。
但一想,这次是奉太后密旨回京,况且这一去又要耽搁一定的时间,还容易引起太多的人注意,倒不如不声不响地过去算了。就这样,李鸿章仍是随同几名贴身侍卫,乘船前行。
刚过济南不久,天已近晚,一抹晚霞即将沉入西方。李鸿章独自站在船头,望着渐渐隐去的落霞,思索着京城局势的可能变迁。正在这时,有两艘小船向这边包抄过来,截住李鸿章他们的去路,接着,十几个人蹿上船,李鸿章见势不妙,急忙向舱内退去,呼喊侍卫。双方经过十几分钟的撕打,几名侍卫终因寡不敌众被擒,李鸿章也早被一个持刀的汉子拿下。
“大哥,怎么办?”一人说道。
“搜!”那位擒住李鸿章的持刀汉子说。
“是!”
整个船舱被翻了个过。
“报告大哥,也没有太多银两,只有一些随身衣物和二百两银子,还有这么一个东西。”
那位持刀汉子接过一名兄弟递上的东西一看:“哦,官印,两江总督。”
几个人小声嘀咕一下,其中一个说道:“前面兄弟探得的情报十分准确,果然是官府的,却不曾想到还是个大鲤鱼,原想是条小毛鱼呢?”
“大哥,怎么办?”
“先审问一下再说!”
“是!”
“喂,你就是两江总督李鸿章?”
“是又怎样?”李鸿章头一昂傲慢地哼一声说。
“娘的臭蛋,问你是不是,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你是李鸿章又怎样?还不是朝廷的走狗,洋人的鹰犬,那些当官儿的怕你,老子却不吃你那一套,别说两江总督,就是三江总督,老子也敢宰了你。”
那人说着,骂着提刀向李鸿章靠近。
“先别胡来,押回去报告给总坛主处理。””
“是!”
李鸿章见这些人并不敢对自己怎样,只是想把自己押走,也不知押到那里,就大着胆子说道:
“你等大胆的盗贼,竟敢抢截朝廷一品命官,王法不容,要满门抄斩,快把我等放了,否则,官府追究起来,罪加一等。”
几名随行人见李鸿章叫骂,也大着胆子骂道:
“快把我等放了,否则,回到京城,调遣大军一到,杀你等老小不留。”
“他妈拉个臭屁,还说大话,老子就是要跟朝廷作对,你大军未到,我先把你给宰了!”
一个人说着,提刀就向这位叫骂的侍卫走来。
“先别宰,想宰还不容易,让他多活一会儿,听坛主的。”
“好吧!”那人把刀插回刀鞘,便上前朝那捆绑住的侍卫就是两个耳光,打得那人满口直流血,“叫你再骂!”
李鸿章和其余几人见同这些山野之人无法讲法讲理,为了不吃眼前亏,也都不再言语,一个个被捆得老老实实,由他们押解到哪里,等见了他们的头头再想脱身的办法。
船和船夫被几人控制着驶向一个河叉。李鸿章几人被带到一个地方。
夜已经很深了,一座偌大的寺庙守卫很严,后院一个禅房里灯火通明。海静大师接过张德成递上来的官印仔细看了看,点点头,对李福田说:
“福田,这官印是真的,的确是两江总督大印,你派人将那两江总督李鸿章押来。”
“是!”李福田退下。
不久,李鸿章被带了上来。海静大师冲李鸿章点点头,一抱拳,说道:
“不知是两江总督李大人到,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来人,给李大人松绑看坐!”
李鸿章舒活一下被捆疼的手,也不客气地坐下了,抬头看一眼坐在正面首席位上的人竟是位和尚,很诧异,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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