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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参谋长那点事儿-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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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演习时候让弹片划了。”
“这三个指头的伸肌腱都断了吧?”大夫指着他左手小指、无名指和中指问。
他点点头,“当时在野战医院做的吻合术。”
小亚在一边插嘴问:“那你后来去大医院检查了吗?”
他扭头小声说:“别老看不上野战医院,现在战场上都能做开颅。”
做了肌电图,大夫看完结果说:“你现在伤口和肌腱粘连在一处了,伸肌腱堵在中间没法自由滑动,所以手指掌关节不能平行和弯曲。当时手术完三个月你应该去做个探查,看肌腱要长好了当时就可以做松解术。”
张昭想起来当时做完手术,野战医院的大夫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但是三个月之后已经进入汛期,当时全营武装待命,根本容不得他请假外出。而且即使能外出,他也早把医嘱给忘了。
小亚急着问:“那现在还能做手术吗?”
“做是可以做。”大夫看看他手上缠的绷带,还有胳膊上磨的伤口,说:“但是得等这些伤好了再做,不然怕感染。这已经是陈旧伤了,现在做和三个月后做也没什么差别,这段时间多注意保养锻炼。”
“应该怎么锻炼呀?”张昭问:“我现在天天做握拳伸展,可是效果也不大。”
“小时候玩过弹球吧?”大夫拉开抽屉,翻出一个小玻璃球,笑笑说:“这是我儿子落在这的。你没事时候,也找个球,就这么弹。”
张昭把球放在左手心里,根本握不住。大夫看看说:“你可以先试试用乒乓球。这个肌腱粘连的恢复,不是光做手术就行,术后可能还会再次粘连,关键是靠自己锻炼。你手术前这段时间,每天用热毛巾敷一敷,也有缓解效果。”
看完大夫,两个人说去瞧瞧潭庄主。到他病房门口看里面一屋子人,还有摄像的。他们也没进去,就走了。
“去找你妈么?”小亚问。
他想了想,“晚上回家看吧,她忙着呢,一上班就变身战斗机,我现在去就是找轰。”看看表,十一点多了,“先找地方吃饭吧。”
在航天桥附近找了家小饭馆,两人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点完菜,他看她喝着茶水,半天没吭声了。
“还担心呢?你不听大夫说了吗,等这些皮外伤好了就做手术,然后坚持锻炼,没什么大事。”他说。
小亚转着面前的茶杯,过了一会,说:“上军校把耳朵丢了一只,现在手又坏了一个,你要把自己糟践成什么样才算完啊?”
他说:“部队跟机关里不一样,训练演习时候受伤都难免,谁都有点毛病,你瞅潭庄主那德行。。。。。。”
“我用不着瞅别人。”她打断他的话,“我瞅你一个就够了,平时见不着,见着就带伤。你自己不在乎你自己,我在乎!军队几百万人,你是其中一个。可是在我这,我只有你一个!”
他拉她放在桌上的手,她推开他,说:“你的部队在哪我不知道,你去抗洪也不告诉我,带着一身伤回来才来找我,还说没事。”
他换到她旁边的位子上,哄着她说:“我怕我要是说了,你更得担心,这不是都过去了嘛。”
“你以为这样我就不担心了?”她瞪着他,“我担心你哪天又去什么地方,就再也回不来了!你说你想起我的时候,我的周围是一片空白。其实你的生活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我对你每天做的事一无所知。”
“我们有保密守则”
“你回来吧!”她看着他,“回来干什么都好,我不用每天担着心,不知道你在哪做什么。”
他看着她眼里的央求,过了好半天,说:“你让我想想的。”
服务员把菜端上来,两人都没什么胃口了,他问她还吃吗?她摇摇头,“打包吧。”
晚上跟家里人一块吃饭,看他使筷子都并不拢,他妈心里难受,去厨房蒸了一碗鸡蛋羹,撒上葱花和一点酱油,就像小时候的病号饭。老爷子也心疼孙子,眼神一直跟着他走,却没说什么话。晚饭后他姑姑家也来了,一家人坐客厅聊天,话题多半是他在部队的情况还有他的伤。
他姑姑走的时候,拉他到门外说:“老头这半年看着不如以前精神了,爱提过去的事,还老念叨你,说自己没多少日子了,就一个孙子还见不着。”
“老爷子不一心想让我在部队吗。”
他姑说:“我问老头,当初不是您把他送去的吗?他不吭声。你也受不少罪了,想回就回来吧,或者调机关来,也不用整天带一身伤。”
“得,您打住,早说好了我不上机关。”
假期结束回到驻地,闲的时候他就翻来覆去想转不转业的事,就像当初纠结于来不来部队一样。而此时的他,心态已经和当初在军校里不一样了,一年的带兵生涯,是让人成熟的催化剂,对于未来无论在哪,他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在潜意识里不敢面对。而现在让他犹豫的原因,是他发现自己其实舍不得离开。
他跟指导员提过一次想走的事,指导员倒没觉得意外,只是说:“才刚转了正职,又得过荣誉,上面不会放你。”
年底时候,他犹豫着打了转业报告。当天下午在作训场上,有个战士跑过来说营长找。他让副连盯着训练,自己去了营部。
办公室里,何营长站在窗户边,看着他一路跑进楼,过会门口响起一声“报告”。
“进来。”
张昭一眼看见办公桌上那封自己攒了三个晚上写出来的转业报告。
何营长倒背手走到跟前,看了他一会,戳着他肩膀说:“你脑子灌洪水还没倒干净是不是!还是觉得得了荣誉就可以翘尾巴了!这留不住你了,刚当三个月连长就给我转业!”
张昭陪着笑,说:“您消消气。。。。。。”
“我消个屁气!我看见你就来气!”
“那正好把我打发走。”那个还一脸不知死活。
“别蹬鼻子上脸!”何营长坐回桌子后面,问他:“为什么要转业?”
“我报告里写了。。。。。。”
“建设四化?我信你的鬼话才见鬼了呢!”
张昭想想说:“我现在一只手不太好使,我觉得也不适合留在这了。”上个月他做了肌腱粘连松解术,住了一个礼拜医院,现在每天忍着疼做复健训练。
何营长看看他,问:“你手怎么样了?”
“还在恢复期,现在还拿不了重东西。”
“你要真不行了,就去办伤残军人证。”
“我不是伤残!”那个喊。
“那就别给我找客观理由!”何营长说:“这段时间你就负责安排任务,带训让副连长干。再不行就放你几天假,出去换换环境,换换脑子,反正你今年的假用不完。”
张昭知道这已经是营长的最大让步了,虽然规定一年有四十天假,但他们这个地方请假很难,一年连十天都用不上。可是请假并不能解决长远的问题,他想跟家人和爱人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这种两地分居对谁都是煎熬。
他说:“我不用请假,我想转业。”
何营长气得差点把手边的茶杯摔过去,“我送你两个字:不批!部队现在正需要你们这些年轻有知识有能力的人,培养出一个指挥管理人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手边摆着一份材料,想了想,对面前的年轻人说:“下个月你们连的事交给副连长,你去带新兵训练,在新兵连给我待三个月,好好想想!”
这一年退伍时,王颢走了,老班陈力也走了,还有很多人,他们是他的兵,朝夕相处过,患难与共过。每年这个时候,都是部队里最伤感的季节。虽然上级通知复退期间严禁喝酒闹事,张昭和几个人还是趁着出营办事的机会买了酒,为老兵们送行。菜很简单,酒很浓,举着军用的绿茶缸互相碰杯,溅出来的是酒,喝下的却是情。
第二天一早,吃了战友们头天包的滚蛋饺子,老兵们胸前戴着红花,就要登车了。他和一连每个要走的人拥抱,王颢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过你的兵!”他说:“以后就是兄弟!”
他走到陈力面前,想起一年前自己刚来到这的情形,面前这个人是第一个用行动教给他如何待兵的人,像待亲人一样待自己的兵。他真的舍不得放老班走,可是陈力确实年头太长了,本想推荐他去军校,但陈力自己不想去,说家里有人在等他。他抱着陈力,哭得一塌糊涂,即使当了连长,在老班面前,他觉得自己始终是个新兵。有很多话想讲,最后却只说出一句:“班长,走好!”
看着大轿子车一辆接一辆开出营门,他立在原地,心里是说不尽的伤感。想着陈力憨憨厚厚地那句话,“去过老百姓的生活”。扭头看身边的人是何营长,眼眶也是红的。营长看看他,伸手胡撸他留着寸头的脑袋,使劲摁了几下,转身走了。
送走老兵,迎来新兵,部队就是这样,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张昭被调去做新兵连连长,三个月,带新训。
这一年,他是走不成了。
第四十九章。。。
新兵训练三个月,是为了让初来乍到的地方青年熟悉部队,养成士兵的习惯,从叠被子整内务开始,条例纪律,政治教育。军事训练方面主要是队列,基本的单兵战术,投弹射击和体能训练。像他们这个部队对技术要求比较高,还要对新兵进行专业培训,所以配了个技术口的副连长。
张昭看着来跟他报到的高小皮,砸吧嘴说:“老何到底怎么想的,这帮新兵他不想要了?”
“我看见你第一眼也想说这话来的。”高小皮叹口气:“咱俩同期来到这,现在我受你领导,这世道真是不公平!”
“三个月远离你们那白收起家、勤捞致富的五连长,你就偷着乐去吧。”张昭递给小皮一个夹子,“这是作训安排,每天下午俩小时技术培训,你负责。”
高小皮翻开夹子,“就三个月的训练,你怎么浪费这么多纸啊?”他看看每天的安排,一条一条的连中午休息都没放过,“我可知道老何干嘛让你带新兵连了,照你这训法以后我们连车都省了,一人背个设备就跑吧。”
“我们上学时候三个月新训就是这么过的,那会儿我天天想,以后别让我逮着机会,逮着机会训别人,就得照这个整。”
高小皮看他笑那德行,鄙视地说:“小人得志最可怕!”
新兵到营的当晚,照例有一个开训动员会,何营长没在,营教导员代表全体官兵对新兵到来表示欢迎。致完欢迎辞教导员有事先走了,会场里剩下的都是新兵连的人。张昭站在前面,底下一百来个脑袋都抬头看着他,眼神有虔诚的,有迷茫的,也有木木然的。他们当中大部分人都是十八九,高中毕业,也有和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大学生。之前他问教导员,动员会上得说点什么?教导员张口一套一套的,可是那些话要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坐旁边的高小皮准得第一个当场笑死。
他看着底下的人,喊了声:“起立!”
新兵们不明就里地跟着前头的班排长站起来,嚓嚓的动静,显得十分不整齐。
等人都立好了,他又说:“坐下!”
又是一片嚓嚓,还伴随着板凳在地上蹭的尖叫声,有班长转头瞪着身后的人。
“刚才是让大家精神一下,我看有人眼睛都闭上了。”之前教导员的话有点长,别说新兵,连他坐旁边都快睡着了,平时政治教育时候,教导员就老批评他态度不认真。
他说:“咱们先讲个故事提提神。”
高小皮在一边不动口型地小声嘚念:“话痨又犯了。”
“有个老兵,有一天哭丧着脸被连长碰上了,连长就问他,你怎么了?老兵说,我女朋友跟我吹了。连长说,你昨天休假不还兴高采烈地找女朋友去了吗?老兵说,是呀,一开始还挺好,逛公园,下馆子,她还挺高兴的,后来我给她买了一罐可乐,她就跟我吹了。连长问,她不喜欢可乐?老兵说,不是,可乐是她提议买的。连长就纳闷了,那她为什么跟你吹了?老兵说,我给她拉开易拉罐,就听‘嘭’一声,我赶紧把可乐甩出去,然后把她摁地上卧倒,结果我女朋友跳起来就哭着跑了。”
有人忍不住笑,前面一个排长站起来朝后面看,底下很快又安静了,都抬头看着讲冷笑话儿的连长。
“讲这故事什么意思呢?你们选择穿上军装,就意味着要放弃一些东西,放弃了什么,家人团聚,和姑娘花前月下,自由自在,赚大钱,在这都没有。脱了这身衣服你可能是个磨豆腐的,扛起锄头你可能是个种地的,但是穿上军装扛起钢枪,你就是个兵。兵是干嘛的?有战争有灾难,是冲锋陷阵抢在第一线的人,是搭上烂命一条二话不说的人。”
他看着下面,停了一会,说:“那没战争没灾难的时候,当兵的干什么?一排长!”
下面一个人站起来,“报告!训练,为随时可能发生的战争和灾难做准备!”
“明天就是新训第一天,做好吃苦的准备。三个月后,你们要下到各连各班,到时候我不想听到任何人跟我说,从咱们这走出去的人里有孬兵!”
动员会结束后,各排各班带回休息。一起往宿舍走的时候,高小皮说:“以前没看出来,你小子除了臭贫,还能说两句正经的。”
“哥们儿也就两句正经的,再多一句都没有。”
小皮说:“你说那些话时候心里发虚吗?我可听说你之前交过转业报告,被老何压下来了。”
“特虚。”他说:“教导员让我跟人说端正入伍动机,我这还成天惦着跟姑娘花前月下呢。”
“真想走啊?”
他叹口气,“以前是让人逼着穿上这身绿皮,现在自己又不舍得脱,人就是要多贱有多贱。”
“那你干嘛非要转业?”
“家里那个呗,从上陆指到现在五年多了,见面时间加一块都不到半年,再说我也想多陪陪家里人,咱不思想觉悟一直就提高不起来吗。”他看看小皮,“你们家周秘书倒挺想得开,一心支持你投身国防,自己独守空房。”
小皮也叹气,“谁说想得开,也催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不行回机关呗。”
“没劲!”
小皮瞪他,“就你有劲,有劲你死扛啊!”
那个一笑,“我更没劲。”
当一个新兵连连长郁闷的时候,看着新兵出的洋相,就会更加郁闷。张连长在操场上溜达,看各排训练情况。已经开训半个月了,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接受领悟能力差别太大,走路这么简单的东西,同样是训一天,有的排就能走得整整齐齐,有的排就稀里哗啦。他站边上看着二排练齐步走,单拎出来一个人走,还行,一个班一个班走,也还凑合,怎么这三个班合到一起,前后都有人,就不会走路了。
他站在最后那班的最后一个兵旁边,跟着他一块走,想看看他为什么就走不对,结果那个兵发现连长在旁边,更紧张得不知道迈哪条腿了。张昭在旁边看了一会,问:“你这胳膊跟前边人摆的一致,为什么腿跟人反着呀?”小战士紧张得都顺拐了,听他说完赶紧调整。
“余光扫着旁边的人,保持行、列平齐什么叫余光!没让你转头!”排长也急了,在前面嚷嚷起来。
“立——正!”连长在旁边喊了口令,全排人都停下来,他走到前面,二排长站到一边。
“再讲一遍齐步走动作要领:听到齐步走口令,左脚向正前方迈出约75厘米着地,身体重心前移,右脚重复此动作,行进中上体正直,微向前倾”他一边说一边自己演示分解动作,讲完一遍后,他退到旁边,“听我口令,全体都有,齐步——走!”
刚走出去的时候还可以,越走越有人跟不上节奏,然后身边人也被带乱了。二排长跟在后边,看这队乱成这样,连长也没有喊停的意思,队伍就一直走出了训练场,走过场边的小马路,小马路对面是个方形大花坛,花坛水泥台有半个小腿高。战士们也觉得不对劲了,因为他们马上就要撞到花坛上,时间已经不够下口令让他们立正,于是站在第一排的人稀稀拉拉地踢到花坛上,后面的人撞到他们身上,然后大家很快乐地踏着混乱的步子。
“立——正!”
张连长站在花坛旁边,看着这一排人,笑眯眯说:“如果你们队列整齐的话,我应该只听到一声脚踢到花坛的声音,刚才听到多少声,我两只手都不够数的。另外如果你们行进中姿势正确,上体向前微倾的话,由于重心前移,踢到花坛后你们应该向前扑到,但是现在人人都给我立着。”
他把二排长喊过来:“你们排今天就在这对着花坛练踢腿,什么时候练好了,回去拿抹布水桶,把你们踢的脚印擦干净。”
“是!”
张连长转身回训练场,留下二排长带领那三十口子踢花坛。
带新训发现了一个新物种——新兵,主要功能:让人哭笑不得。看着他们,张连长就反省自己刚入军校和刚到部队的时候,是不是也把人气得恨不得拉出去活埋。射击科目时候,有个新兵每回都是十发十脱靶,有时候还有一两发蒙到别人靶上。
他把那人拉起来训:“不认识靶呀?”
新兵小声说:“报告!看不清。。。。。。”
“那么大靶看不清?入伍体检测视力你怎么通过的!”
那位声音更小了,“我记性好。”
张连长没理解人家意思,“记性好能背死敌人啊?”
“我把视力表背下来了。。。。。。”
高小皮把眼瞅要发作的张连长拉走,“别说别人了,你当初测听力怎么通过的?”
“管着么!”张昭最烦人家揭他短儿,“再说我又不是完全听不见,就高音频不行。”
“那是不是你媳妇跟你嚷嚷时候,一高八度,你就听不见了?”
“差不多吧。”
“那你挺合适的。”小皮随口说着,从旁边一排长手里要过一把八一杠比划。张昭看着他悬,把弹退出来才推给他。
高小皮摸着枪说:“你刚才耍那手挺神的,把这帮新兵都震了,保险没开,子弹没上膛,你怎么能一卧倒枪马上就响了?”
“跟你说也没用,上学时候枪都没摸过的人,你那点水平就跟美国大兵差不多,双手托枪,双膝跪倒跟拜佛似的,撅着屁股往前扑,再瞄准。”
高小皮斜眼瞧他,“看把你得意的,一副小人嘴脸!”
张连长嘿嘿笑。
上学时候他最拿手的就是百米步射,虽然乔大喷后来让他改手枪,但是比起来,他更喜欢八一杠抵实右肩开火时那种巨大的后座力,像开炮一样很过瘾。刚才训练间隙,几个排长起哄让他演示卧倒射击,快速跑动中倒地,卧倒过程中枪换到左手,右手拇指按下保险,同时食指拉枪栓推子弹上膛,倒地立刻瞄准射击。这一手是上学时候跟乔大喷学的,一系列动作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没那么简单,光是卧倒起立乔队就让他练了俩月,现在他胳膊肘和膝盖上还留着当时磨烂了落下的疤。
高小皮说:“你这么爱显眼,下回全军竞赛,让老何把你推上去得了。”
张昭一笑,“我也就跟你们这显显,这是人家步兵的基本功。”他看看表,吹哨,“收枪!集合!”
从射击场回到营地,把人解散了,他和小皮一块往回走。新兵连的指导员看见他们,招呼张昭,“师部下来一个宣传干事,到咱们这采风,采访新兵训练的,在上面等着你呢。”
“新兵训练有什么可采访的?您应付应付他就完了。”张昭拿着水壶往一层开水房走。
指导员说:“人家跟你是校友,你不招呼谁招呼啊?”
“校友怎么了?我又不认识他,肯定是学传媒的,跟他们地方生没接触。”他接完水往楼外走,冲指导员说:“您应付他们有经验,我不爱跟他们说话,特虚,要不让小皮去招呼。”
高小皮在楼道口猛咳嗽,张昭看他一眼,“咳棺材板儿啊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上看,楼梯拐弯那站着个人,穿着墨绿的军装,肩膀上挂着文职肩章,待看清那人是谁,他自己也忍不住要咳棺材板儿了。
“呦,朱指导,怎么是你呀!”
第五十章。。。
二楼靠西有间屋子,是新兵连长的临时宿舍。北方三月下旬的天气还没暖和起来,窗外风呼呼的,又刚停了暖气,屋里的温度跟冰窖差不多。朱颜打量着屋子,是个里外间,外面是办公室,两张写字台拼在一起,靠墙摆着几把椅子。里屋有一张床一个柜子,柜子上面放着脸盆和牙缸。
她把大衣披起来,问他:“这么冷,你怎么睡觉啊?”
“就临时住一下。”他搬了把椅子让她坐,提起地上的暖壶去打开水,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缸子,冲她说:“我这没喝水的家伙,这是跟指导员要的,我刷过了,你凑合使。”他把缸子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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