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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妻镜中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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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洌勾起笑意,“回你们王妃的话,说本王准了。”
谌墨并未在寝楼相候,她想起,有件事必须做。
茹芳苑里,花静水寂,夕阳无声。
以指触过每一样物事,谌墨对着心中姐姐的静美容颜嫣然一笑。
姐姐,你爱的男人,我也爱了。
姐姐,你会因此不高兴么?
但是,姐姐,你便是生气,我亦爱了,怎么办?
如果姐姐生气,今夜就到墨墨梦里骂我,或者告诉我,怎样折磨他,会让姐姐好过一些?墨墨会配合呢。
姐姐若活着,墨墨永远不会遇到这个男人,就算遇上,也不会爱上。
而墨墨宁愿从未遇到他爱上他,也想让姐姐健康活着。
但姐姐去了,墨墨爱上了。
“墨。”门外长影打上垂帐,纱幔两分,有人踏了进来。
“你”怎会到这里?她以为,他对此,或因愧疚,或,总之,不该轻易涉足才对。
“你在这里。”傅洌将她轻轻环住。
“你”怎么能在这里?谌墨微挣。
悉她心思,傅洌臂未松,声温润道:“墨,因我自身的冷,我无法给人以相求的暖。当年照顾阿津、
阿澈,有母妃的血连着,是我的无从选择,但别人,我无力供给。你的姐姐谌茹嫁来,我以为,我和她可以如皇家每对夫妻一般,淡然相处,相散如宾。在她向我索取温暖时,我给不了。我知道,我伤了她,但今日,即使她站在这里,我仍然只能说一声抱歉。”
谌墨僵住。
“我对她最大的亏欠,是没能尽到保护之责,这一点,我无可推卸。”收紧臂,唇压她颈上,“但是,墨,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事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任何,哪怕这人是我的亡妻,你的姐姐!”
“傅洌,你”
“不行,不能再推开我!”傅洌目内一比偏执疯狂抹过,唇疯狂似擢她嫣唇
“痛啦!”谌墨举拳垂落他肩,“你是狗儿么?动不动就咬人!”
“我”他还欲再吻。
“听我说!”谌墨水眸一瞪,喝止了他的蠢动,“你根本不了解姐姐。她爱你不假,但她更爱我,她那样温柔善良,哪里会成为阻碍?”
傅洌凤睁略低:“我自然知道谌茹不会,我说的阻碍也不是她。”
“那是谁?”
“你。”
谌墨熏眉一挑。
“我怕你又将谌茹横在我们之间,阻止我的亲近,谁让你一回来就进了茹芳苑”
欲擒故纵
她进茹芳苑,会让他联想至斯?
“墨。”傅洌捧她脸儿,鼻尖相接,目抵彼此心际深处,“谌茹,你的姐姐,这时或许就在旁边看着,你告诉我,你不会再拒绝我,是不是?”
“”姐姐看着?卑鄙!
“是不是?”俯唇,勾了她小舌来尝,诱惑意味十足,“是不是?”
“傅洌,你莫太过份”
“我似乎,听见你姐姐的笑声了呢。”傅洌横抱起她,向门外行去,“也许,她比较乐见自己无法无天的恶霸小弟有人疼爱?”
身后,晚风拂动,半室幽垂纱缥缈间,仿似,真有女子妙影袅娜,笑音低回
悔不当初,一步错步步错。谌墨如是感悟。若那时,让冰娃娃将自己给带走,就不会,就不会
“现在天还亮着,外面有一堆人看着呢”
“恩,本王在养病”
“你这是在养病?”
“恩相思病别动,快好了”
所以,弃了比武大会,擅离大当家职守?
事了,谌墨本欲推开男人潇洒离去,但显然,潇洒需要力气,这个时候,做只累瘫了的懒鱼比妖鱼适宜
“墨~~”
“睡觉!”
“天色还亮着呢。”
“那滚下去!”
“墨,你似乎很有精神?”
“”谌墨捧心颦眉,“我饿了,饿极了,在宫内的午膳没吃多少,此时胃都疼了喔。”
“你怎不早说!”傅洌当即披衣张落吃食。
哀兵之计凑效,谌墨却并无感到成功的喜悦:该怎样,才能在床上战胜这个男人?难不成,要到楚楚的天水一阁取些真经回来?
用膳之间,谌墨谈起此次宫廷之行,傅洌无声聆完,直将鸡汤喂进她小嘴,仍不作一语。
“不予置评?”谌墨斜睨这张优雅面容。
“阿津的事,我不会过问。”傅洌持巾为她拭去汤渍。
“不会过问?便是纵容了,让我猜猜发生了何事。”谌墨歪头,指尖敲在红唇,“皇后此语,无疑是欲拿对你们的活命之恩讨要人情,以稳固她在皇上跟前的雍容大度之态。当年,母妃救她性命时,宫内上下早已无不清楚,所谓‘恶疾’,实乃常年服用含毒之物所致,进宫不久的碧妃治愈了她,并因此开罪了一堆后宫虎狼,她却以一个‘不予计较’彰示泱泱大度,奠定了牢不可靠的后位之基。母妃出事,落井下石者众,她虽未如此,但也并不曾试着施援。若非太后亲自找上门去谋求联手救你们三人,她是否会出面,怕也不得而知,可对?”
这番话,半由推理,半由意意查到的蛛丝马迹,七八组合而成,端看眼前人脸上的神色,想必对了个八九。
碗里鸡汤见底,“还吃么?”
谌墨摇头。
傅洌端来一碗热茶喂她喝下,放了帐子,轻唤一声,云乔、昭夕两婢进来,将残膳撤去,燃起宫烛。
傅洌坐进帐内,将她抱在怀里,偎至床头,才悠然道:“皇后欲约束阿津,当然不止为了莹贵妃。”
“因五皇子手里的兵权?”
傅津主管兵部,且掌宫廷、京城、京畿三大卫队,如此的权高位重,诸皇子中谁能比肩?
“听人说,五皇子当年能获此恩遇,是因他长了一张像极母妃的脸?”这说者,当然是意意。
傅洌浅笑,“三人初返京城,犹在世的太后因念母妃救命之恩,力劝父皇封爵,父皇召见之际,阿津哭得满脸是泪,抬起一张脸时,竟然把父皇给惹得动容了”
难以想象呢,天家恶魔满脸是泪的模样。但这一招,无疑好用极了。利用太后的感恩之心,招惹天子的愧疚之情,以一张与旧人酷似的面孔,赢得了最大收项。
“我还听说,当年三皇子傅洌见驾,诵了一首母妃在世时最爱念吟的‘雨霖铃’,皇上大哭之下,赐封‘孝亲王’,并赏庄园十数?”
傅洌细眸因她的笑生亮,摇头道:“我不似阿津,我颂母妃最爱的诗词,只是好奇父皇会有怎样的表现。”
“他的表现可让你满意?”
讥笑染唇,“只得说,父皇的确是一位多情到极致的君王。”
多情的极致,是绝情么?
宠盛时,恨不得将全世界悉数赠予;宠衰时,鸩酒一杯葬送花容。枕间无数恩爱,换不来命尽时的半点怜惜,还真是多情到极致了呢。
“外人都道皇后喜欢三皇子妃,不去管是真是假,你只管让她喜欢。其他的事,虚应就好。”捋住她一把长发,放到鼻下轻嗅,“但皇后看得出我喜欢你,怕别人也早就知道了,平日出去,不要再卖弄轻功,让老六和顾全派去的人跟不上你。”
谌墨咬唇轻笑。
“小妖精,笑什么?”
谌墨提提鼻尖,“你限我外出岂不是更放心省事?”
傅洌捏捏她一管秀鼻,“王妃大人,敢问在下可限得住?”
“你好狡猾。”谌墨眯眸,“欲擒故纵,欲张还驰,你好狡猾。”
“没良心的小东西。”傅洌在她鼻尖浅咬一记,“既这样,你明天乖乖呆在府内,尽女主人之责,那个顾全,聪明却不够狡狯,被人算计了还以为胜券在握,你帮他一把”将今日发生帐册上事简述一遍。
“哈哈”古有尺素传情,红叶达意,今春叶美婢,竟以帐册为媒,别出心裁哦。而她能如此胆大,想必是因不沾尘俗的冷娃娃恕儿在府那段时日,降了防心罢。
更有,她低估了孝亲王妃不说,连带也高估了孝亲王对碧月橙的痴情,以为一张肖似脸儿,定然触惹那段禁忌恋情的薄弱心结
此举,倒是与广仁王当年之猎如出一辙呢。
拥着笑得花枝乱颤的人儿,傅洌摇头,“小妖精,你惹的麻烦来了,猜猜明日会有谁来府上?”
“噫?”笑得唇亮颊嫣,谌墨妙目横来。
傅洌温润音线陡变得压抑,“我想,那并不是顶打紧的一件事”
“”色狼!色狼!色狼!
来府何人?二皇子傅潜是也。
有人云,凡物凡事,以甲乙丙论,唯居乙位者最形尴尬。
甲位者,定然是首当其冲,众目所归,风光无限。
丙位者,与首位有一席之隔,尚能以领先于丁位聊作宽慰,少有他想。
偏这居乙位者,明明仅差一毫能就够着了首位的边沿,却亦因这一毫居在了次席,与顶级的风光错开,不甘、不平、不忿之心,可想而知。
天昱皇朝择立储君之际,对外去为“立贤不立长”,即示天下:太子乃以“贤”博名。
但二皇子傅潜何尝心甘?
在他,若非太子为皇后嫡生,又较自己早降世了两个世辰、占了长子之席,这太子之位怎轮得别人坐?
二皇子不心甘,但也并不准备韬光养晦,隐忍待发,太子既以贤胜,他则欲以“才”取。处事积极,理事明快,毫不掩饰对储位向往之心,朝堂培植力量已足与太子人马分庭抗礼。当然,这“分庭抗礼”的格局,一大前提必不可少。
但凡太子与二皇子忠亲王意见相左,朝廷百官定会壁垒分明,各有拥戴,而每当此际,除却两方援声者,尚有一众“中立派”以默然示人。众人心知肚明,所谓“中立派”,多为孝亲王三兄弟从属。
不语,是为坐山观虎?或是门缝赏戏?谁也无法一言概之。但可确定,一旦这派人马向一方倾斜,必是另一方的败北。
“分庭抗礼”的前提,即为中立一众的不偏不倚。
若想消除这随时可起的威胁,有两路可走,一是灭之,一是拢之。时下,歼灭已不可能,唯有拉拢一途。但这途也不易行,太子的屈尊,二皇子的努力,目前都以无效告终。
灭不掉,拢不下,如何?天子以平衡之术,使三方形成掣肘之势。如此一来,不管湖底如何波谲云诡,表面的平静维持下了。
但这不是众方所欲。至少,不是二皇子所欲。
一枚独秀,岂容并蒂莲开,遑论三花并进?
但二皇子又何尝不知,正因有傅洌这丛力量在,才对太子形成了真正牵制。自己所有优势,须在太子登基前充分利用,否则
“三弟,见你一面不容易呢?先前来时,被五弟给拦下了,说是你这病见不得风。”坐在孝亲王府客厅,二皇子傅潜才见来者,已出声抱怨待客之道。
“抱歉了,二皇兄。你也知为弟底子薄,一遇了伤病难免就比常人抗力弱一些,御医说了一个见不得风,这老五就给小题大做了,请鉴谅咳咳咳”话说得多,孝亲王犹不能消受,剧咳起来。
从旁仆童着急忙慌奉上热茶,又在主子后心轻挲少许。
不得已,傅潜收起兴师问罪的脸子,拿眼扫一圈厅内,“三弟,为兄的有些话想单独和三弟说。”
傅洌颔首,举袖,仆婢悉退了干净,更有机伶者将门严严带上。
“为兄不喜欢拐弯抹脚,直说了,广怡王妃可向你说起什么?”
还真是不喜欢拐弯抹脚呢。但既有心角逐大位,这个“不喜欢”却是老大的不适合。
“广怡王妃?”长眉轻蹙,凤眸淡闪,“她应该向我说些什么呢,二皇兄?”
试探
“今天过府的是哪位贵客?”
“禀王妃,是忠亲王。”
二皇子?谌墨淡哂,定是天遣会给了消息来,二皇子坐不住了?取一个碧月橙的性命或许轻易,但孝亲王的态度不看不行,更要紧的,必须确定广怡王妃的小嘴,可曾向孝亲王透露什么。
按常理推断,以风传在外的两人亲密程度,必然是透露了。但又不难推想到,这等天大把柄握在手里,孝亲王怎不见任何动作?
且前孝亲王妃因此枉死,碧月橙若怕因此惹孝亲王不悦,或者三缄其口的,所以,上门试探?
但不管怎样打算,忠亲王此来,不怕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就算孝亲王府之前当真不知不晓,不起疑也难罢?
“王妃,这些帐册是王爷尚未及审,请您过目。”
“噫?”黛眉斜挑,美目睇来,“这些,可也是春姑娘帮你打理的?”
顾全见女主人调谑眼色,知王爷必把昨日自己的糗事诉与了王妃,一张胖脸当即赧窘得一塌糊涂,“王妃”
“说说看,本王妃病的那段日子,给了你们怎样的错觉?为何她会以为自己有机会呢?”
“她当真没有向你说些什么?”
“她应该向我说些什么?”
忠亲王微顿,“三弟,不瞒你说,前些时日,老四在牡丹园喝醉了酒,曾对广怡王妃有些不规矩。”
恩?傅洌眉梢浅动。
傅潜拿一对厉眼紧睇住孝亲王面上每一纤毫神色,“当然,被为兄给及时骂止了。他那小子醒了酒后悔起来,虽向广怡王妃陪了礼,心里仍不踏实,特托为兄向三弟你这边递个陪罪的话。”
“四弟未免轻狂了。”傅洌摇头,“老五虽也不像话,总不会这等孟浪,二哥要加强管束了。”
这傅潜目瞬也不瞬,欲看透这层温雅表相下的真实。那话,自然是忠亲王事前备好的对辞,现下京都都有盛传,孝亲王宠爱新娶王妃,冷落昔日情人。他此来,正是要双管齐试。一试他是否知情,二试他真正在意之人到底为谁,即——弱点。
第一试,不管孝亲王知不知情,显然暂不欲掀张,当前如此,够了。
第二试,其对碧月橙不似全不在意,又不似外传热衷,想来,需更进一步才对。
“三弟,你这身子如此之弱,不是苦了一干美人么?”
“王妃您莫怪罪,您病了的那曰子,虽是病中,可对咱家王爷也太不上心了些。”书房里,顾全梗着脖子,决定为主鸣不平了,“您那样子,让咱们做下人的看着,都替王爷不值呢。”
谌墨捧颊,以眼神鼓励这胖脸上的胖嘴再接再励。
“您也不想想,您进门也不久,这府里的侍卫仆役们为何对您如此恭敬?还不是大家伙看出来主子对您有多宠,恨不能把您含进嘴内护着”
哦唷~~冷颤袭来,谌墨抱抱肩:这顾全,人长得多肉倒也罢了,也能把话说得恁样肉麻?
“王爷对您是一百一千个好,以前姨小姐在府里时”收得太急,差一点就咬着自个舌头。
“恩?”谌墨一眉儿高高掀起,“怎不说了?”
顾全破釜沉舟,豁了出去!“姨小姐在府里时,王爷对她也好,但总像中间是隔着什么。姨小姐是自己提出什么,王爷会依从什么;您是不说什么,王爷就恨不得把这世间的宝贝都拿了给您。您一出现,王爷的眼镇日都是亮的,您说话时,王爷会目不转晴地瞅着,您笑时,王爷也会跟着笑,那笑,小的入府恁多年见的,也没您在时的多。奴才知道,您怪王爷以前对前王妃不好,但王爷就是那样一个人啊,王爷能给的,前王妃不要:前王妃要的,王爷给不了。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是对的,如果不是这个人,以前的和以后的,都只是凑合和将就,前王妃虽好,但她不是王爷的那个人,所以王爷不给;您虽,但您是。”
您虽?谌墨水眸浅眯,笑容好不随和。
顾全心惊胆颤地咽一口口水,陪笑道:“您病了时,王爷几次传出伤危,御医忙成一团,您只呆在房内,连看都不看,大家伙嘴上不敢说,心里早就替王爷替王爷不值了!”
呼~~,抒发完毕,舒服但王妃的眼神?
“所以,因本王妃对王爷不好,春姑娘就想对王爷好?”
“您那时不止不理王爷,这府内的大小事,您都不理,春叶有些能耐,就都给承担了”
前厅内,忠亲王高笑回响。
“三弟,别怪做哥哥的为长不尊,你说你这身子,身边偏尽是世间难求的美人,说来,让兄弟们都看着眼馋呢。”
傅洌下垂的细眸内,利芒一闪。
“广怡王婶自不必说,您那位新王妃,干娇百媚呀,那一笑啊——!”正说得高兴的忠亲王,手里青花茶杯忽倾斜去,才沾过一嘴的整杯茶水涓滴不剩,尽进了袖筒,虽不是滚烫,可也将皮肉给灼得烈烈生疼,忠亲王身娇肉贵,更不堪忍受,“啊啊啊——!来人,快来,给本王拿烫伤药来!”
在外的忠亲王随行侍卫拔刀便欲闯来,却遭一刃阻隔。
古刚和煦笑道:“兄弟,这是孝亲王府,还请不要冲动行事。何况忠亲王喊得是药,又非刺客,咱孝亲王府的人向来机灵,还怕没人侍候?这不,已有人拔脚去取药了。”
书房内,主仆对话犹未停。
“你说春叶有些能耐,都给担承了,您这位管家又做了什么?”
“唉,夫人,奴才不敢说忙得分身乏术,但两位主子都病着,奴才要处理各地分庄的事,要处理府内的事,还要应付随时上门来的探病客,幸好有广仁王爷坐阵,不然”
谌墨一笑:“你敢说,你没有色不迷人人自迷?半点也没有?”
“王妃,您”顾全苦笑,“奴才就算有几分爱美之心,也不至于色令智昏罢?何况”这府内也没缺过绝色,“奴才再不济,也不能拿王爷的事糊弄。奴才看得出,春叶丫头的心气儿不是一般的高,怕是一个亲王府的侍妾之位都满足不了,奴才怎能动那番心思?”
实则,这位春叶美人,并非等闲,进这府里,定也是打算着慢工细活,伺机而动,不想她一场“伤病”,使其以为有机可趁,有捷径可寻,将精心的部署打乱这可是“歪打正着”?
“你把春叶叫来罢。昨日,王爷未就帐目上的不实之处细问,本王妃总不能不理不睬,省得给你这位脑满肠肥的大管家钻了空子不是?”
顾大管家眼角又始扭曲之状。
“废物废物!”忠亲王大怒,“你这上药的手就不能轻了些,弄痛本王,本王要你脑袋”
“你们都下去罢。”傅洌抬指。
几个早吓得畏缩的丫鬟如遇大赧,当即疾疾退下。
傅潜生愕:“她们下去,谁帮本王敷药?”
“府内奴才手脚粗疏,在此,也只惹二哥生气。”
忠亲王怒火冲脑:“总有人帮本王上药罢!”
“不如,小弟帮三哥?”傅洌抬指。
“你”
“小弟先前在江南时,受伤是家常便饭,旧疾成医,或比奴才们更顺手。”傅洌折了袖子,取了药瓶。
“你来便你来。”傅潜将伤腕搁在中间木几。
傅洌当真提药即上。
“咝~~你”对他,傅潜无法破口大骂、但实话说,他比方才奴才们的手,重得太多,“你算了,叫一个奴才进来!你府里就没有一个手脚得宜的奴才么?!”
傅洌四平八稳把药置下,颔首:“好,就给二皇兄找一个手脚得宜的奴才来。”
“这帐,是你帮着记的?”
春叶见谌墨坐于案后,杏眸骤闪,随即又紧垂下脸去。“是奴婢。”
“有几处,本王妃看得不太明白。”
“禀王妃,那帐目奴婢只管誉抄,实则奴婢愚钝,也不知里面说了什么。再者,您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太劳神的好。”
“但这帐目总得有人审理,依你之见,这劳神的如果不是本王妃,又该是谁呢?”
“奴婢”总觉得这位王妃与病时判若两人,病中时,清清冷冷,不问世事的模样,并不难于应付可细细回想,她病之前她病之前?冷汗,密涔颈项
王妃病得太久,以致自己忘了她病前那双仿似能直透到心底的眸了么?会不会,哪里出了错?“禀王妃,奴婢只怕您病才见起色,就给累着了,顾管家忠心体事,可为您分忧”
聪明如她,仅一瞬,即觉察出了不对,也便开始着力挽回。但无奈轻敌太早,亡养再补牢,似乎稍嫌晚了
“王妃。”顾全窗外恭恭敬敬垂禀,“前厅忠亲王不慎被热茶烫了。”
干、我、底、事!“然后呢?”
“忠亲王嫌前院的奴才手脚太粗,王爷说请王妃安排一位机灵奴才过去侍候。”
“他”搞什么玄虚?自己的两个丫鬟都够机灵,但谁舍得派去给人骂
噫噫噫?
暗算
“意意?”回到寝楼,抬眸即见一人,一袭湖绿少男衫,却梳了个少女的单鬓,玉肤星眸,弯眉翘鼻,嗑瓜子,饮茶水,逍遥如入无人之境者,除了肆意妄为的肆意小魔女,还能有谁?
“你们都去歇着罢,若是不小心听到这屋里传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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