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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丹士林-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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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烈恍惚中看到了临死前的李碧纹使劲儿摇头暗示之后冲他微笑的样子,他大喊道:“我不会说的,你们这些叛国贼,死了这条心吧!”
柳光宗似乎已经对他没有耐心了,大骂道:“你太不识抬举了,你可以死,可以不说,可以像李碧纹一样愚蠢,但是,你不要忘了,丹露小姐就完蛋了!你是和皇军作对的共产党,她是和你交往过密的女人,她会被怀疑。皇军可是宁可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的,到时候,你死了,丹露姑娘也会像李碧纹一样,被挑断手筋、脚筋”
“不许你们碰她,不许你们碰她!”吴烈吼叫着,浑身发抖,五官扭曲得几乎不是他了。
看到这些话点到了吴烈的死穴,柳光宗接着激他:“不碰?那怎么可能,像丹露小姐这样的明星,要是遭遇了这样的酷刑,实在是很残忍啊!可是我无能无力啊,你都不救她,都不顾她的死活,我又能怎么样呢?”柳光宗说这些话的时候,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近吴烈,最后,几乎把他那张脸贴在吴烈脸上了。
吴烈浑身剧烈颤抖,他闭上眼睛,像被抽了竹竿的瓜秧子那样,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喃喃自语道:“好,我,我合作”
柳光宗看到吴烈终于被他彻底摧垮了,歪斜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点燃一支烟,递给吴烈。吴烈哆嗦着手,接过烟,使劲儿吸了一口,仰起头来,喷出了长长一股烟雾。烟雾在他的脑袋周围盘旋着,让人看不清模样
7
瑞喜亲眼看到吴烈和李碧纹被抓后,坐着黄包车一路狂奔,到了绸布店门外。黄包车司机以为这位美丽的小姐被吓坏了,下车时还很同情地安慰她:“一路走好。”瑞喜的耳朵嗡嗡乱响,什么也没听见。她脸色苍白地穿过绸布店,一步步迈向汽车,对司机老陈说:“我不舒服,回家吧。”
回到家里,瑞喜终于忍不住了,躺在床上放声大哭。刘妈在门口偷听,忙偷偷给老主人黛西打了电话。不一会儿,黛西就过来了。一进门,只说商场来了新式旗袍,要约瑞喜一起去试试。瑞喜赶紧起身擦干眼泪,应付黛西说,刚才去绸布店遇见一位青云镇的老乡,说起家乡的人和事儿,心里很难受。
这样的话也入情入理,黛西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于是聊了几句,就离开了,临起身时说:“既然你今天心情不好,我们就改天再去试旗袍吧。”
几天后,山口突然在百乐门开庆功舞会,至于庆什么功,没人说,也没人问,所有人都只管吃吃喝喝、跳舞唱歌,全然不关心其他。舞会的场面很热闹,大家成双成对地跳舞或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酒。山口一如既往地缠着瑞喜,端着酒杯和她相对而坐,聊着最近拍的亲日新片。正说着电影,山口突然问:“丹露小姐,你现在日语学得怎么样了?”
瑞喜摇摇头说:“我可能没有学日语的天赋。”
“那好办,以后我经常来看你,我们用日语交谈,不就行了?”山口热情地用日语自我推荐。
瑞喜假装没有听懂,心不在焉地回答:“抱歉,您说的什么呀?我没有听明白。”
山口只好改用汉语说道:“我刚才是说,丹露小姐,我看你有些不舒服,别再喝酒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瑞喜点点头,勉为其难地笑着说:“是啊,又是语言、又是唱歌跳舞,还想把电影演好,我最近真的好累。”
山口正要起身送瑞喜,他的副官匆匆走过来,用日语说道:“山口君,有重要情况向您汇报,请到那边说吧。“
山口看了看瑞喜,摆了一下手说:“没关系,你说吧!”
副官于是伏在山口耳边用日语低声说了两句话。山口听了,高兴地对副官摆摆手:“好的,我知道了,你去吧!”
瑞喜显然已经听懂了他们的谈话,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我真的有点儿累了,你送不送我啊?”
几十分钟后,瑞喜从山口的车里下来,才进到房间,刘妈就跑出来问:“丹露小姐,这么早舞会就结束了?”
“我有点儿不舒服,提早回来了。”瑞喜正往卧室走,突然又停住脚步说,“刘妈,要不麻烦你出去一趟吧,去药店帮我买一片阿斯匹林来,我有点儿头疼。”
“好的,我这就去。”刘妈说着,出了门。
刘妈离开后,瑞喜焦急万分,在屋里来回踱步,她耳边始终回响着刚才副官对山口所说的话:“看来,我们很快就能把上海的抗日组织一网打尽了!”
这句话让她不寒而栗——吴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她突然发现,之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吴烈,她也只和吴烈联系,而现在,吴烈不在了,她不知道该把情报给谁,也不敢向任何人打听吴烈的情况。
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这一次,瑞喜生病的消息还是刘妈告诉黛西的。黛西赶来时,果然看到瑞喜病倒了,脸色腊黄,躺在被窝里。黛西把一个新剧本递给瑞喜说:“丹露,你看看怎么样?这可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啊!”
“女人心事?”瑞喜无力地接过剧本看了看,“我们不再拍亲善电影了?”
“我是为你好,才特意拿来这个剧本,前一阵儿你拍的那两部戏,遭到很多中国人的非议和不理解,现在我们拍爱情电影,可以扭转一下你的形象!”黛西看着瑞喜,很认真地说。
黛西以为瑞喜会高兴得从被窝里爬起来感谢她,却没想到瑞喜看都不看剧本,随手扔到枕边说:“我现在特别疲倦,想休息一段时间。”
“休息?”黛西盯着瑞喜,“出什么事儿了吗?”
瑞喜很虚弱地回答:“我只是很累,真的,很累。”
8
和瑞喜一样焦虑的,还有老田,或者说,老田比瑞喜更焦虑——至少瑞喜还知道吴烈和李碧纹在哪里,可老田对他们的遭遇一无所知!
夜已经很深了,老田望着阳台上的花盆,正在猜测吴烈他们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突然传来一阵敲门的暗号声,他急忙拉开门,一看来人,惊呆了:“你怎么亲自来了?出了什么事情?”
来人进了屋,竟是郦照存!灯光下,老田看到郦照存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倦意。他摘下帽子,急切地对老田说:“我们一向是单线联系,而且都是你找我,但这次情况特殊,我不得不找上门来。老田,我接到保密局的消息,说柳光宗叛变了,并且抓了两个咱们的人,是一男一女,但我暂时不能确定这两个人是谁。我很担心,吴烈和李碧纹怎么样了?最近有没有联系到他们?”
老田听了郦照存介绍的情况,异常震惊:“有这样的事情?吴烈和李碧纹确实这几天没有和我联系,我还很奇怪,本想去探听一下。上次见面,吴烈说去找柳光宗问货的事情,如果柳光宗叛变,他们两个人恐怕都凶多吉少!”
“现在还不能确定吴烈和李碧纹是不是被抓了,但从各方面情况来看,极有可能这被抓的一男一女就是他们。如果真是这样,情况就会很复杂!老田,你赶紧转移,一刻也不能迟疑。”郦照存神情凝重地说,“我这几天守在这里,发现情况,我们还是老办法联络。”
老田走后,郦照存开始在老田家附近蹲点。几天后,他发现了吴烈的身影。吴烈依然穿着以往的衣服,只是把领子立得很高。他来到老田家楼下,抬头看到窗台上没有花盆,便迅速离开了。躲在暗处的郦照存看到了这一幕,慢慢地开着车,跟上了吴烈,看到吴烈转过街口,来到一辆车前,俯身低头和里面的人说话。
郦照存立即皱紧了眉头,因为他看到,里面坐着的人,居然是柳光宗!
没有找到老田,吴烈带着柳光宗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径直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把一盆花摆在外面。抬头看到柳光宗的两个手下肆无忌惮地把脚放在李碧纹的床上,他想说什么,但嘴唇动了动,终于一个字也没说出来。转过身,一眼看到了李碧纹的挎包依然挂在门口,吴烈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泪流满面。
“吴先生,触景生情了?”柳光宗阴阳怪气地说,“吴先生,咱们都蹲了几天了,你的上级还没出现?我奉劝你要好好配合我们,别耍花样!你的上级要是抓不到,你的心上人肯定会被抓起来的。”
也难怪柳光宗这么着急,因为就在出发之前,他自己也刚刚被山口训过一顿。山口冷冷地看着柳光宗,拿起桌上的文件摔在地上喝道:“这些文件有什么用?不过是中共的一些宣传资料!还有,这份吴烈供出的名单,怎么确保是真的?有没有遗漏?或者故意隐瞒?你能确定这个吴烈是真心和皇军合作吗?”
“山口长官,昨晚虽然共党头目潜逃,但是,毕竟我们破坏了中共特科的建制,抓了两个人,击毙一人,缴获秘密文件若干。我相信,吴先生是很有诚意的。中国有句俗话,叫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吴烈现在只是情绪有些不太好,但是,我已经找到了他的弱点。他现在是诚心合作,假以时日,我相信他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情报人员,既然是日中亲善、大东亚共荣,那么,我们就是荣辱与共的合作关系,请山口先生拭目以待!”
山口笑道:“那好!柳先生,我一直很愿意相信你,但恕我直言,你和皇军的合作是真诚的吗?我们被劫持的军火去向迟迟没有消息,而且柳先生担任特别行动组组长以来,毫无成绩可言,这就是您说的诚意吗?我不相信这是你的能力问题,我想或许柳先生有所保留吧?”
柳光宗知道,山口的最终目的,是要找出那个在林老板手上抢走军火的人,可要是没有吴烈这条线,他怎么能把那个人找出来,然后再把那批军火找出来呢?就因为这个,他不得不在山口面前,为吴烈说话。
整天没有进展,柳光宗的心情很不好,回到家里也是心事重重,竟没有注意到云静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云静冷冷地问他:“你到底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你在说什么啊?”柳光宗看着云静,心烦意乱,一抬头,竟看见玉子笑吟吟地走过来,他惊叫道:“玉子小姐,你这是”
“山口先生吩咐过了,让我做您的特别助理,所以,以后不管您在什么地方,我都会陪伴您左右。柳先生,这是山口先生的安排,希望您能够理解!”
玉子的理直气壮让云静非常生气,她转身进了卧室。柳光宗赶紧追了进去,走到云静身边赔笑:“我真的不知道,唉,现在上海是日本人说了算,我实在是有苦难言呀!难道你也不相信我了吗?你知不知道,我在宪兵司令部的大牢里,本来想到了死的”
“你别说了!”云静连忙捂住柳光宗的嘴,“不许你说那个字!”
柳光宗拉开云静的手说:“亲爱的,你要记住,无论我做什么事儿,心里记挂的就只有你!相信我!”
“我也知道日本人不能得罪,可是,我就是觉得那个玉子看你的眼神儿不对。”云静醋劲儿十足地说。
“傻丫头,你难道不明白,这是山口派在我身边监视我的?日本人永远不会真正相信中国人。不过你也不要着急,宪兵司令部我都出来了,你还怕什么?不管怎么说,日本人需要我,我也需要他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亲爱的,你不要问这么多,只要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就可以了。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
除了出卖战友、出卖朋友,汉奸还能用什么来保护自己呢?因为吴烈那条线没有突破,柳光宗决定动用自己以前在调查局的资源。随后,他亲手写了一份名单交给山口,说:“这些部门里有三个前调查局的特工,他们有可能是军统撤离时留下的内线。”
这个情报是山口没有想到的,他惊喜又疑惑地问:“这消息准确吗?你能确定吗?”
“山口先生,难道你不知道吗?当年汪先生曾经说过一句话,宁可错杀一千,不可使一人漏网!我不能肯定军火被劫跟他们有关,但是上次劫军火的时候,我的确看到了我以前的上司——郦照存。”
山口听到“郦照存”这三个字,兴奋得站了起来,问:“你看到他了?为什么没有汇报?”
“对!我见到他了,我肯定是他,一定是他转移了那批军火。但是我迟迟不说,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是他救了我的命,否则也没有今天为皇军效力的我,因为我可能早就被那个姓林的干掉了。”
山口哈哈大笑:“柳先生,你要想明白,现在不同了!既然你决定和皇军合作,那就不能回头了,即使你想放过郦照存,他也不会放过你的,明白吗?”
“山口先生说的没错,上了你们的船,就永远不能回头!所以,我就决定和盘托出了。”
“好,痛快!那么这件事儿,就交给你来办,我希望你尽快找到郦照存!”
有了山口的允诺,为了找到郦照存,柳光宗开始对他昔日的同事加战友动手了。当然,在严刑拷打那些人的时候,他还带着一个观众——那就是吴烈。
看到柳光宗给那三个特工上酷刑,吴烈问身边的柳光宗:“你为什么这么狠毒?你和他们有深仇大恨吗?”
柳光宗冷笑道:“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忍,如果我今天不对他们这样,明天吊在这里被毒打的就会是你、是我,你明白吗?”
吴烈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说:“我已经很配合了,日本人不能逼人太甚。”
“吴先生,你还没有全心全意地配合我,还有所保留。如果不是你的隐瞒,他们也不会被打得这么惨,他们今天的下场全缘于你的赏赐!吴先生,你看到了,这就是不合作的下场!”
终于,三个特工经不住酷刑,拼命大喊:“我们说,我们告诉你郦照存在哪里!”柳光宗这才笑了,对吴烈说:“你听到了吧,吴先生,我不希望你也受这样的苦,才肯全心全意配合我,你明白吗?”
柳光宗说完,走进囚室,去录口供了。门外的吴烈几近崩溃,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想:我还有什么没交代?我还有什么能够交代?我要怎么样和他们合作,他们才可以放过我?我要怎么样才能再见到你啊——我的瑞喜!
现在,他唯有在头脑清醒的时候,才敢在心里叫这个名字。
9
柳光宗千方百计想找到郦照存,而郦照存此时正在码头送老田。
寂静的深夜,郦照存在一个停靠在岸边的船舱里见到了正要离开上海的老田。老田分析了目前上海的复杂形势后,叮嘱郦照存一定要多加小心。
郦照存握着老田的手说:“你放心,现在最重要的是,吴烈怎么办?我可以确定,他已经叛变了!我们的同志被抓了两个,牺牲了一个,被搜走了部分秘密文件;还有你,老田,你也暴露了,损失重大呀!还有,李碧纹同志壮烈牺牲了,我们应该向她致敬!”
郦照存说着,松开老田的手,摘下帽子,低下了头。
“李碧纹是一个好同志!现在,我们要尽早除掉吴烈,他知道的情况太多,如果不除掉他,更多同志的安全会受到威胁,我们整个行动计划也会受到严重的影响。哦,对了,我们还有一个同志,吴烈是知道的,我现在很担心她。”老田若有所思地看着郦照存。
郦照存问:“谁?在上海还有我不知道的同志吗?”
“就是那个明星丹露,她是吴烈的恋人,曾经多次通过吴烈给我们传递消息。不知道吴烈有没有丧心病狂到出卖她?”
“我明白了!”郦照存摇摇头,问老田,“她还不知道吴烈叛变的消息吧?”
“不清楚她是否知道,因为她一直和吴烈单独接头。不管怎么样,她早晚会知道的。丹露是个爱国的女孩子,但是她和吴烈的感情很好、很深。吴烈的叛变,会给她带来怎样的打击,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你不但要留意她,也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老田使劲儿握住了郦照存的手说,“就这样吧,上海方面的事儿,就交给你了!我去和上级接头,然后找机会再联系你!”
老田乘坐的船开走了,郦照存独自站在江边,还在想刚才老田告诉他关于瑞喜的事情。他几乎不敢相信,那个曾经挎着篮子在青云镇的石板街上拦住他自行车的小女孩,现在竟然已经是他的战友了!
第八章 暗战
走廊里传来刘妈的脚步声,瑞喜异常紧张地催促郦照存赶紧离开。郦照存伏在她耳边低声说:“瑞喜,以后你有情报汇报,就去法租界的小诊所见面,接头暗号是:风大,我有点儿感冒。”
吴烈的叛变,使上海的除奸活动陷入了低潮。好在他以前只和老田单线联系,还不至于对整个上海的地下党网络造成太大的威胁。尽管如此,为了以防万一,郦照存在送走老田之后,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在最大范围内,将吴烈叛变的消息撒了出去,并重新设置了接头暗号和接头地点。
做完这些迫在眉睫的事情之后,郦照存最担心的人,就只剩下瑞喜了。
1
因为郦照存的暗中周旋,吴烈带着柳光宗跑遍了他平常和老田有过接触的地方,都没有抓到老田。不仅没抓住老田,就连那些平常在老田身边、吴烈比较面熟的人,都没了踪影。
又一次兴师动众却扑了个空之后,柳光宗沉不住气了,一回到办公室,就抓着吴烈的领口把他拽到面前恶狠狠地训斥道:“吴先生,你的上级到现在还没有抓到,你提供的信息都不准确,让我们一次次扑空,我还怎么信任你?”
“我有什么办法?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他们可能早有警觉,换了接头地点。”吴烈的心里,说不出是轻松还是沮丧。
柳光宗显然摸透了他的心思,放开他的衣领冷笑道:“老实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把所有的接头地点都告诉了我,不过我可以确定你有所隐瞒,比如你跟丹露小姐的事情”
“除了采访,我和她没有别的接触!”一听柳光宗提到了瑞喜,吴烈心里一紧,但他仍尽量让自己轻松地说了这句话,因为他的确不清楚,关于他和瑞喜的事情,柳光宗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吴先生,其实你我都很清楚,你之所以投靠了日本人,还不是怕牵连了你多年的情人?!”柳光宗旁敲侧击道。
“我说过了,我和她早就没有关系了,没有什么好说的。”吴烈依然竭力否认。
柳光宗深知自己比任何人都了解吴烈此时的心情,他冷笑了一声,把吴烈推进椅子里,自己站着,居高临下地说:“哼!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我一看你就是性情中人,这点儿我们俩倒比较像。对待一个假妻子,你都会如此痛苦,更何况是为了心上人?我理解你,否则谁会给日本人卖命呢?你说是不是?”
吴烈不能确定柳光宗话里的意思,抬头看着他,没有接话。柳光宗走回自己的座位,拉开抽屉拿出一叠钱推到吴烈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先拿着。”
“我不需要钱。”吴烈干脆地说,一把将钱推开。
“你会需要的。”柳光宗继续看着吴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重新把钱塞进吴烈手里说,“不要再拒绝了,这是你应得的。为了我们所爱的女人,我们都得忍辱负重!”
吴烈看了看柳光宗,涨红着脸,慢慢伸手抓住那些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当天下午,吴烈带着柳光宗,开始跟踪瑞喜。
因为柳光宗一直限制他的自由,所以吴烈被抓后就一直没见过瑞喜,因此,当他透过车窗看到瑞喜带着刘妈走出家门时,情不自禁地伸手就去拉车门
柳光宗一把按住他说:“吴先生,你不要忘了,我们有任务在身,见到心上人就不要命了吗?”
吴烈眼睁睁地看着瑞喜走远,转头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共产党也在找你,你就这样跟出去,也许还没有和你的丹露说上话,就已经命丧街头了。”看到吴烈吃惊的样子,柳光宗摇摇头,“我们虽然限制了你的行动自由,可也是在保护你。如果没有我们,你恐怕早就被你的同志干掉了。其实,依照你们的纪律,你提供的那些情报,早就够你死上好几回的了,而且,恐怕他们把李碧纹的死也算在你头上了吧?”
吴烈心里未必不知道这一点,但被柳光宗说破,心里还是十分痛苦。他低下头,避开柳光宗的眼神儿,紧紧捂住脸,似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今后的一切。
他们的车在瑞喜后面跟了一下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和瑞喜见面。吴烈什么都没有说,柳光宗似乎也不着急,并不追问,等瑞喜回家后,他把吴烈也送了回去,然后自己开车走了。
不过,柳光宗并没有离开,他把车停在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猫在里面等着——果然,等到半夜,他看到吴烈小心翼翼摸出来,招呼了一辆黄包车,直奔瑞喜家方向去了。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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