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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丹士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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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奔瑞喜家方向去了。柳光宗暗自骂了一声,和那两个在吴烈家监视他的手下,悄悄跟了上去。到了瑞喜家楼下,眼看吴烈要翻墙进去,柳光宗冲过去一掌将他打昏,拖进车子,快速离开了现场。
吴烈醒来的时候,只见眼前一片惨白的灯光他突然坐起来惊恐地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刚才去了哪里?”柳光宗冷冷地看着吴烈,见他还没有想说什么的意思,怒吼道,“你和我们合作没有诚意,你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你也不用离开这里,你可以去找李碧纹了!”
说完,柳光宗一招手,他的手下虎狼一般扑向了吴烈。吴烈的眼前顿时全是李碧纹和柳光宗那几个旧同事受刑的样子,他惊恐万状地一边退缩一边尖叫道:“我愿意和你们合作,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我没有想背叛你们,也没有想逃走,我只是想见见瑞喜,我只是想见见她而已!”
看到吴烈情绪不能自控的样子,柳光宗示意打手出去,然后他走过去揪起吴烈的领子,冷冷地说:“看看你自己的这副德行吧,我白天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现在国民党调查局和共产党都知道丹露的行踪,都在派人杀你。我们本来在暗处,你却故意暴露了自己,你想干什么?想暴露我们吗?你这样做,我的性命也难保,你明白不明白?!”
“我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担心瑞喜。我只是想见她一面!让我见瑞喜一面,之后我一定帮你们抓到所有的人!”
柳光宗看着吴烈很坚定的眼神,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初被山口抓来时的样子,突然神情黯淡了下来,叹息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们一言为定!我会让你见到她,但是我们的事情不能耽误,否则我们两个都得死!我们是在生死线上玩儿,如果你再敢单独行动,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柳光宗将吴烈拉起来,惨白的灯光下,他俩都异常疲惫。
2
虽然是职业特工出身,但柳光宗的精神状态并不比吴烈好多少。晚上回到家,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悄悄起身,从卧室出来,独自去客厅抽烟。
夜风吹过,窗外发出几声异响,柳光宗迅速从沙发下面掏出枪来过了一会儿,一切恢复平静,柳光宗收起枪来,颓然倒进沙发里,看到云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卧室门口了。
“你这是怎么了?你在怕什么?”云静边往柳光宗面前走边问。
“我没事儿,就是想抽根烟我可能被上次吓怕了吧。”柳光宗哆嗦着把枪放进沙发下面。
云静坐下来拉住柳光宗的手,轻声说:“光宗,看见你这样,我心里很难受,我想你一定是受了什么我不知道的苦,还有,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你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诉我吗?你是不是怕那个玉子?她白天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要不,我们悄悄离开上海,去美国好不好?”
“现在到处都是关卡,码头也被日本人封锁着,我们走不了的。”柳光宗看着云静慌乱苍白的样子,心疼地抱住她说,“好了,都怪我,疑神疑鬼地吵醒了你,我们都不要胡思乱想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真的都会好起来吗?躺在柳光宗怀里,云静的心从来没有这样不踏实过。虽然有过太多的误会,但每次到了关键时刻,云静首先想倾诉的人,还是瑞喜。
第二天,柳光宗上班走后,云静给瑞喜打了个电话,要她无论如何抽时间过来一趟。
见到瑞喜云静才发现,瑞喜比她更需要人安慰——瑞喜的眼睛里装满了忧虑。
云静拍了拍瑞喜的手背说:“你最近瘦多了。”
“云静,我觉得有点儿累了。”瑞喜想勉强地笑,但是没有笑出来。
云静理解地点点头说:“我知道。可是你已经坐到明星的位置上了,很难摆脱那种生活了吧?”
“我随时都可以放弃那样的生活。我是觉得突然失去了方向,突然很孤独。”瑞喜擦掉流出的眼泪,看着云静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本来是想向你祝贺的,你的柳光宗没事儿了,真的很好,你要珍惜这份幸福。”
“是啊!我很珍惜,前一阵儿我几乎活不下去了,我终于发现,其实对于女人来说,爱情是最重要的,是可以支撑我活下去、活得更好的理由。不过,瑞喜,我现在只有你一个能说心里话的朋友了。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近,柳光宗好像越来越神秘了,而且也变得沉默寡言、喜怒无常。问他出了什么事儿,他又不肯说,真是急死我了。瑞喜,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啊?我觉得我真是个不祥之人啊,凡是跟我亲近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
瑞喜奇怪地问:“他不是在做正当生意吗?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跟你说?”
“我只知道他应该是和日本人合作了,否则也不会保住性命,但是具体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我更担心。”云静想起昨天晚上柳光宗的奇怪行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他怎么会为日本人做事情?”瑞喜真的有些意外。
这话让云静很不舒服,她看了看瑞喜,说:“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你不也一样?我现在觉得,平平安安就是最好的。”
瑞喜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看时间不早了,就起身告辞。云静知道她现在是大忙人,也不挽留,送到门口,拉着瑞喜的手说:“以后得空了,常来看看我吧。”
瑞喜点了点头,出门上了车,回头看云静,发现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单薄、无助过。
到了片场,黛西远远地看到瑞喜,立即招呼道:“丹露,有客人在等你。”
会是谁呢?瑞喜推开化妆室的门,竟意外地看到了柳光宗!而柳光宗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瑞喜几乎昏倒,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
黛西适时地扶住她问:“怎么了,丹露,你哪里不舒服?”
瑞喜赶紧垂下眼睛,拼命镇定住情绪,说:“没事儿,我只是有点儿累。”
“黛西小姐,我们正好路过片场,进来看看你们的进度,一切顺利吧?”还是柳光宗比较机敏,他笑盈盈地走过来,若无其事地和黛西打招呼。
黛西也和他客套着:“柳先生客气了。我们很顺利。你们都是有大事儿要忙的人,难为还关心着我们。”
他们你来我往地说着不咸不淡的话,眼神却都在吴烈和瑞喜身上。
“丹露小姐,有机会再给您做专访。”吴烈把手放在裤兜里,努力摆出一副公子哥儿的派头。
“我今天有些累,改天吧。对不起了各位,我有些累,你们谈,我去休息一下。”瑞喜虽然是明星,但在这个时候,却是他们四个人中最不称职的演员。她心慌意乱地转身走出化妆间,往片场外面走。
瑞喜匆匆离开的背影,牵动着吴烈的目光,牵动着黛西和柳光宗的目光,也牵动着藏在暗处那些看不见的人的目光。
瑞喜泪流满面地回到家,一路上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情:天呐,吴烈怎么会和柳光宗在一起?柳光宗不是在给日本人做事情吗?吴烈他瑞喜不敢再想下去,她跌坐在床上,痛哭起来。
深夜,瑞喜还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听到有小石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忙跑到窗前,往下一看,果然看到吴烈站在下面!她向吴烈点点头,偷偷打开门,把吴烈领到了卧室。
瑞喜刚锁上门,吴烈就情不自禁地紧紧抱住瑞喜,低声在她耳边呢喃:“瑞喜,你一切都好吗?我很想你”
瑞喜想起白天一直盘旋在心里的疑问,轻轻推开吴烈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你和李碧纹都被抓起来了,可现在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你怎么出来的?你怎么会和柳光宗在一起?他不是在为日本人做事情吗?你告诉我!”
面对瑞喜这一连串问题,吴烈无话可说,这让瑞喜更加怀疑。她使劲儿推开吴烈,低声喊道:“你背叛了吗?你在为日本人做事情吗?李碧纹呢?”
“她她死了!”吴烈痛苦地看着瑞喜,再次紧紧把瑞喜抱在怀里,低声说,“她死了,她死了她体无完肤,被挑断了手筋、脚筋。”
“你呢,你受苦了吗?”瑞喜推开吴烈,仔细看着他,赫然看到他脖颈上的伤痕,她哭着问,“还有哪里?疼不疼?”
吴烈哽咽着说:“我几乎死在里面,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是,我不能死,我要见你,我还要保护你,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我”
“所以,所以你就叛变了是吗?”
吴烈使劲儿摇头,坚定地说:“没有,我没有!我只是缓兵之计,没有暴露真正的消息。我没有出卖我们的同志。他们威胁我,说要伤害你,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瑞喜,你看着我的眼睛,我真的是为了你,怕你受到伤害。现在所有的人都要杀我,我是打昏了看守我的人才逃出来的。我们逃走吧,离开上海,去很远的地方,去他们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离开?!我们怎么离开?”瑞喜哭着推开了吴烈,“吴烈,你变了,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背叛了大家,你太懦弱了!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可是你跟我说过的理想呢?你所有的信仰和坚持都到哪儿去了?我不认识你了,你像个懦夫!我还有我的任务,我不会和你走的!”
“瑞喜,我真的都是为了你,我”
吴烈悲痛欲绝地想要拉住瑞喜,可瑞喜决绝地转过身说:“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他们的声音太大了,惊动了外面的人。刘妈跑上来,使劲儿敲着门问:“丹露小姐,您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有人来了吗?我送些参汤进来,您开开门!”
瑞喜大惊,推了吴烈一掌:“你快走吧,走吧!”
吴烈绝望地打开窗,顺着墙爬下去,快到一楼时,突然,从暗处角落里走出两个人,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吴烈!”
吴烈下意识地回头,却看到一个高高的黑影举着枪对着他!
枪声响了,吴烈在惊恐万状中倒了下去
瑞喜在屋里听到枪声,疯了似的冲到窗口,看到吴烈已经倒在了地上。她惊恐地打开门,推开守在房门口的刘妈,冲到外面,不顾一切地抱起吴烈,使劲儿捂住吴烈的伤口,痛哭着大叫:“吴烈,你不能死啊!你要坚强一点儿,你不会死的!”
她把脸贴向了吴烈,和吴烈拥抱在一起,忘记了身外的世界,连柳光宗什么时候来的,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毫无知觉
3
“吴烈是从我手里逃出去的,现在他死了,线索断了,我没法向山口交待了!”吴烈的死让柳光宗很被动。但是,在宪兵司令部面对山口的时候,他还是很镇定地想出了一个自救的办法。
“办事不力!你和姓林的一样,都是没用的东西,抓了一个吴烈有什么用?没有拿到可靠情报,没有捣毁他们的老窝,没有抓到他的上级,竟然还让他被暗杀了!这说明什么,你知道这说明什么?说明共产党的势力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弱,他们还有很多人,他们的活动依然猖獗!”
面对山口的咆哮,柳光宗信心满满地说:“山口先生息怒。虽然我这次的确没有保护好吴烈,让他出了事情,是我的失职,但是他的死却让我发现了新的线索。我们一直都知道共产党在跟踪丹露,为了是杀掉吴烈,让他封口。虽然吴烈确实是在丹露小姐的别墅外被杀的,可是我及时赶到后,也受到了袭击,而最想杀我的人一定是郦照存,但为什么这么巧?郦照存和共党难道在同一时间、在同一地点隐藏吗?我觉得不可能那么巧!我怀疑,郦照存和共党有勾结,他应该是双重身份!”
“你这么分析很有道理。你的意思是说,郦照存很有可能是隐藏在国民党中的共产党分子?”这个推断让山口格外兴奋。
“我正是这个意思,如果是这样,事情就简单了,我们不用再费尽心思找共党上线,直接杀掉郦照存,就是最有力的出击!”
“好,说得好,我认可你的分析,那快去做吧,全城围堵郦照存!”
“是!”
柳光宗见山口完全被自己的推断征服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4
此时,瑞喜因为吴烈的死悲伤过度住进了医院,云静正好有了复出的机会。不过,对于躺在病床上的瑞喜来说,她的脑子里除了吴烈,已经什么都装不下了。
从进纱厂见到吴烈第一眼开始,到最后吴烈满身血污地躺在她怀里,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发生在昨天
深夜的医院异常寂静,刘妈已经在门口睡熟,郦照存推开瑞喜的病房门,侧身走了进去:“瑞喜,不要出声,我是自己人!”
“你说什么?”瑞喜震惊地看着郦照存,不敢相信。
“如果不是吴烈和李碧纹出事,我是不会暴露身份的。我现在来找你,是希望解除我们之间的误会。”
瑞喜低声问:“你是说,你是我们的人?”
“是,我一直都是共产党,我很早就潜入了国民党调查局,做里应外合的工作,但是我的身份很隐蔽,只和吴烈的上级联系。但是吴烈叛变,李碧纹同志牺牲,所以他们的上级紧急转移了。现在在上海,只剩下你和我作为单线联系。我很早就想来找你,但一直没机会,很多人要杀我。”郦照存有些激动地看着瑞喜说,“瑞喜,谢谢你,我也没想到你是自己人。你要振作起来,不要自暴自弃!瑞喜,一定要坚强!吴烈曾经是我们的好同志,但是他意志软弱,竟然在关键时刻背叛了我们,他暴露了太多的消息,让我们失去了几位好同志。”
瑞喜低下头,难为情地说:“我知道,我知道吴烈不对,我也知道他是为了我”
郦照存扶住瑞喜的肩膀,安慰她说:“瑞喜,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知道吗?你几次送情报,救了我们好多同志,还有,你帮忙开路条,没有你,山区的游击队员就会冻死在深山里。你对我们是多么重要,你知道吗?你不再仅仅是为了吴烈,你已经成为我们中间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为国家奋斗。你是真正的革命战士,所以必须坚强,忘掉你的小我。瑞喜,我知道,吴烈的死对你刺激很大,可是,他既然能背叛组织、背叛自己的信仰,迟早也会背叛你!所以,这样的人必须清除!就算你恨我一辈子,我也会这么做!
瑞喜,我们现在更加需要你,希望你振作起来,继续完成我们的事业!日本人在中国犯下了滔天罪行:东三省几百万饥民流离失所;南京大屠杀,三十万同胞横尸街头!我们再不同仇敌忾、齐心协力斗争到底的话,就全完了!”
“我知道了!”瑞喜擦掉了眼泪,望着郦照存说,“嗯,我明白你的意思。那我现在该做什么?”
“和平时一样,拍电影,出席有政府官员的活动,留意你周围发生的事情,不过,一定要小心!我还会和你联系的。”
郦照存的突然造访,让瑞喜再次有了精神支柱,有了活下去的信心。很快,她就出院了,而且更加热情地和黛西、山口交往,似乎吴烈的死让她突然想明白了该怎么活着——至少黛西和山口是这样认为的,他们也因此更加信任瑞喜了。
不过,“亚洲影后丹露身体复原,东亚共荣影片继续辉煌”的大幅标题,和瑞喜笑盈盈地与山口、黛西的合影,却让刚刚从香港回上海的孙导演分外失望。
还是在以前他们常常光顾的那家咖啡馆里,孙导演见到瑞喜,第一句话说的是冷志成:“我听说了冷老板的事情,我我不敢相信。”
“是,我到今天也不愿意相信冷老板已经不在了,我觉得他一直都在我身边。”瑞喜想起自己现在住的别墅还是冷志成死前安排的,不禁悲从中来。
“他是英雄,我们在香港的同仁,当听到他遇难的消息后,都想冲回上海,为他报仇,但我们知道自己的力量太单薄了,只能依靠电影来作为反抗工具。丹露,你对话剧感兴趣吗?”孙导演正说着冷志成,突然话锋一转,问了一个让瑞喜很意外的问题。
“当然了,以前陪小姐上学的时候很喜欢这样的演出,尤其是他们演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想起当年和云静刚来上海的点点滴滴,瑞喜笑了笑。孙导演却很严肃地望着丹露说:“我们在香港组织了一个‘抗日救亡话剧社’,马上要上演一出话剧,看完剧本我觉得这个角色非你莫属,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冒着风险和我们一起排演?”
瑞喜犹豫着,没有像孙导演想象的那样爽快地一口答应。这让孙导演非常意外:“怎么,你有顾虑?丹露,我在香港已经听到关于你的是是非非,可是,我都不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吗?”
瑞喜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答非所问地说:“晚上有个电影聚会,我们一起去吧,云静也会在,她看到您一定很高兴!”
孙导演失望地望着瑞喜,但还是点了点头。
两个人分手后,瑞喜回家化妆、换衣服。郦照存趁着刘妈在厨房给瑞喜炖鸡,闪身进了别墅,小心翼翼地来到了瑞喜的房间。
“你这样来找我,很危险的,我想应该还有人监视我。”瑞喜虽然见识过他高来高去的功夫,但还是很担心。
郦照存急切地说:“我知道,但是很着急。是这样,现在咱们组织中,只有你有机会和日本人近距离接触,而且相信他们虽然对你有所怀疑,但是有山口在,一切都会好办一些,所以你一定要坚持演亲日电影,让他们放松对你的警惕,而且一定要高调宣传!多参加和山口在一起的各种活动,这样曝光越多,你就越安全,他们越放松警惕,我们也就越有机会拿到重要情报,比如伪政府下一步动作和日本人控制上海的计划,都需要你尽可能多的了解。瑞喜,委屈你了,这会让所有人都误会你,不过你要坚持住。”
“嗯,我明白了。”瑞喜点了点头,又接着说,“对了,以前的孙导演回来找我,希望我出演抗日题材的话剧,我是不是应该拒绝掉?”
“一定要拒绝,表面上要抗拒他们,要和他们划清界限,这样你就会很安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硬碰硬!”
走廊里传来刘妈的脚步声,瑞喜异常紧张地催促郦照存赶紧离开。郦照存伏在她耳边低声说:“瑞喜,以后你有情报汇报,就去法租界的小诊所见面,接头暗号是:风大,我有点儿感冒。”
郦照存走后,瑞喜从容地喝了一碗刘妈炖的鸡汤,然后雍容华贵地到了百乐门,在门口与孙导演会合后,进了舞厅。
一进门,就有很多人和瑞喜打招呼,说着肉麻的恭维话,不少男人还过来和瑞喜敬酒,瑞喜都是一饮而尽,毫不拒绝。瑞喜看到了黛西和山口、云静站在一起,忙高兴地拉住孙导演走了过去。
“孙导演!”云静喜出望外。
孙导演也拉住了云静的手,非常激动:“好久不见了,朱丽丹小姐。”
“这是我处女作的导演,对我帮助很大的!”瑞喜突然挎住孙导演,看着山口和黛西笑着说。
孙导演有些不习惯,松开了瑞喜的手。瑞喜不以为然,主动拉着山口,步入舞池,跳起了华尔兹。他们不停地旋转着,舞厅里的其他舞者几乎都停下来,把瑞喜和山口围成了一个圈,欣赏着、赞叹着——人群外的云静黯淡无光,她和孙导演都震惊地看着舞池中的瑞喜,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舞会结束,孙导演本想送瑞喜回家,路上问她些事情,但有山口在,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无奈之下,他只好跟在后面。等山口走后,他闯进了瑞喜家,站在客厅里,厉声责备她:“难道外面的传闻都是真的?丹露,你太令我失望了!你已经彻底变了,变成了为了金钱和权利什么都会去做的女人!你现在俨然是大上海的影后、明星了,可你靠什么变成这样的?是靠投向日本人,是靠趋炎附势,周旋于那些留恋你美貌的男人之间。你太可怜了,太可悲了,太让我失望了!丹露,我原本以为你与那些恶俗的女流不同,以为上海将要出现一位真正玉洁冰清的影后,看来我看错你了,抱歉。我还来让你出演什么抗日话剧,我想,我不愿意再见到你了!你好自为之,告辞,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认识你!”
说完这些话,孙导演头也不回地走了。瑞喜赶到门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呆呆望着孙导演远去的背影,泪水顺腮而下,随后跑回卧室,放声大哭。
5
因为有刘妈和司机老陈在,瑞喜身边发生的事情,几乎没有黛西不知道的。果然,第二天瑞喜正在化妆,黛西进来了,低声说:“丹露,作为朋友,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你。那个孙导演是不是昨天麻烦过你?他是抗日分子,已经上了宪兵司令部的黑名单了,丹露,我希望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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