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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张狂-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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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之计,唯有撤退了!
    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于夫罗明白,此次的奇袭行动,已经基本失败。那个该死的王允,居然不告诉自己,在这支古怪的汉军里,居然有如此多的猛将!
    ——难道,他是想将本单于,一起坑进去吗?
    在下达撤退命令的时候,于夫罗的心中,难免升起这样的狐疑。
    伴随着匈奴人的混乱渐渐平息,于夫罗把大旄一指,带着亲卫向一侧冲去,想要杀开一条血路,离开战场。
    太行军士卒固然骁勇,毕竟是没有准备,兼且武装不足。在被飞奔的战马接连撞飞了五、六人之后,其余士卒还是不得不让开了一条去路,任由依然占据一定主动权的匈奴骑兵离开,免得自己成为马蹄下的冤魂。
    此时,吕布的五石弓,被拉断了弓弦;太史慈的“战炁”,因为连续的急促射击而濒临枯竭;典韦的飞戟,数目有限,也已经被投掷一空。眼看着匈奴人阵型的变换,却没有谁能站出来,去阻止匈奴人的撤退了。
    然而,偏偏却有一人一骑,横空出世,突然间,就杀入了匈奴骑士中间,睥睨众胡,不可一世!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千秋之后,受万众敬仰,号称“关帝爷”的关羽、关云长!
    骑着“飞电”,手持“青龙”,长须飘飘,双目微闭的关云长,此时此刻,已经进入了一种极为玄妙的状态。
    由于体内“战炁”的酝酿,关云长的那张黄脸,已带上了浓浓的赤色。在他人的眼中,此刻的关羽,犹如神灵附体,一人一马,却偏偏能让千万人自觉渺小。若是有任何物体,敢于拦在关云长马前,给人的感觉,结果只有一个:
    ——破,抑或碎!
    而在场众人当中,这种感觉最为强烈的,又莫过于匈奴骑士们的首领,于夫罗。
    幸亏于夫罗是骑在马上,否则,说不得两股战战之下,他就会当场瘫倒在地。
    没有亲身感受到关羽的威势之前,于夫罗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单凭自身的威压,就能将自己压制得呼吸艰难的人。然而,事实摆在面前,于夫罗却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去批驳过去的错误认知了。
    ——不,这不该是人!这,一定是一个神!
    于夫罗此人,也不是一个易于之辈。能够在内争激烈,外有汉室监察的环境下,顺利担任单于继承人——左贤王之位,并且将地位牢牢巩固的人,自然不是简单人物。
    别的不说,光凭于夫罗能够做到,带领上千匈奴骑士,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美稷王庭附近,打了太行军一个措手不及,就能够证明这一点。如果此战能够获胜,于夫罗不啻是在青史当中,创造了一个奇迹般的成功战例。
    可是,当前时刻,任于夫罗有千般计略,万种奇谋,也没有发挥的余地。真正能够帮助于夫罗的,只有他随身携带的刀和矛!
    于夫罗的武技,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他曾经在一次与北方鲜卑人的冲突中,亲身斩首七级。如此战绩,在汉军中评上一个“百人斩”,当无问题。
    拥有如此实力,于夫罗的武技眼光,当然也不会差。
    在于夫罗的眼中,突然杀出的这名汉人骑士,手中那柄大刀,斩出的轨迹,十分的诡异。
    这种诡异,并不是大刀的刀式有多少变化。恰恰相反,关羽手中的大刀,给于夫罗的印象却是:
    ——这刀的去势,始终不变?!
    于夫罗的视觉,并没有犯错误。重达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从突入敌阵开始,刀锋在空气中划出的,居然是一条直线!
    吕布就是看出了这一点,心中才会猛地一惊。
    直通通的横推出这一刀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将这一刀的直线,准确的撞上要斩杀的对象!
    以吕布的武学直觉,毫不费力的看出,当关羽的大刀,一路披荆斩棘,干翻沿途的敌人之后,将以最为猛烈的威势,迎头撞上飞奔而来的匈奴人首领,“左贤王”于夫罗!
    ——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精准的刀法吗?
    不知不觉中,吕布的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于夫罗当然没有吕布的武技水准。但是,当他眼睁睁的看着己方的勇士们,在侧身斩来的大刀面前,一个个断刀,断手,断头,难免从最心底,冒出一股难言的恐惧。
    ——避无可避了吗?
    看着呼啸而来的青龙刀,于夫罗心生侥幸。毕竟,那些被动撞上青龙刀的匈奴勇士,也不是全都毙命的。一个反应快,躲避及时的武士,甚至做到了全身而退,只是损失了手中的战刀而已。
    但是,下一刻,扑面到来的刀风,就彻底击碎了于夫罗的幻想。
    避无可避!
    正因为其他匈奴勇士可以设法躲避,于夫罗才完全避无可避!
    这一刀的目标,本就不是其他的匈奴勇士。甚至可以这样说,关羽很希望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一个匈奴人作为障碍。
    关羽冷哼一声,全身“战炁”激发到最强状态。他这一往无前的一刀,目标,正是于夫罗!
    面对如此急迫的生死关头,于夫罗能,也只能举矛招架。
    “扑”的一声,木矛从中间断开。
    于夫罗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手臂一动,已经弃矛挥刀,再次进行抵挡。
    “当”的一声,钢刀从中间断开。
    于夫罗立刻在马背上,来了一个铁板桥。这种反应,可谓是将他身体的动作催发到了极限。再快一点儿,只怕于夫罗的脊椎便会因此断裂。
    可是
    “噗嗤”一声,于夫罗的身体,被青龙刀拦腰斩断!
    为了保证这一刀的杀伤力,关羽自从突入匈奴人阵型以来,不管战马如何微调步伐,身体如何保持平衡,青龙刀的前进线路,却始终一以贯之,保持不变。直到,面对于夫罗
    刀锋一转,气势便泄。原本不可一世的刀刃,如今不再对其余的匈奴人构成多大的威胁。
    但是,腰斩了于夫罗,关羽这一刀,已经达到了目的。
    被活生生腰斩的于夫罗,一时之间,还没有马上死去。在他的半截身体坠向地面之时,脑中的最后一个想法,居然是:
    ——来世,愿生为汉人
    关羽这一刀下去,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整个战场都仿佛安静了。
    然后,嘈杂的声音,猛然间做出了随后的反弹。
    “单于!”
    这是不知所措的匈奴人的哀鸣。
    “威武!”
    这是汉军士卒的欢呼喝彩。
    “快逃啊”
    这是反应快的匈奴人。
    “杀啊!”
    这是得到鼓舞的汉军。
    关羽这惊天动地的一刀,一路上横扫匈奴人,斩断了六支长矛,八把马刀,七只手臂和四条性命。一人一骑,所过之处,如波涌浪开,生生的在匈奴骑兵阵型里,犁出一道裂痕!
    当他突出敌阵,回马屹立之时,就连桀骜如吕布之辈,也不得不感叹了一句:
    “这个大胡子,真,万人敌也!”
    面对这等大好局面,一直在勉力支撑不逃跑的张狂,心中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心情激荡之下,张狂踏前一步,大喝一声:
    “杀奴!”
    一边说着,张狂一边猛地运起“太平真气”,灌注在手中的长枪上,然后,对着十五步以外的匈奴骑兵,狠狠的投掷出去。
    在猛然爆发的“胡无人”、“汉道昌”的呐喊声中,裹在银白色光辉中的长枪,从半空中一头扎下,准确的将一个陷入慌乱中的匈奴甲士,当胸钉落马下!
    主帅既然都奋勇如此,受到鼓舞的太行军士卒,无不兴奋欲狂,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枪矛、斧头、短戟,以至于桌腿、木柴,蜂拥的向匈奴人杀去!
    匈奴人全线崩溃!
    太行军全力追杀!
    ps:现在开放单独二胎了,真是一大进步。不过,生,还是不生,真是一个问题?



第47节 蛮夷显心机
    匈奴人全线崩溃!
    太行军全力追杀!
    但是,太行军毕竟是遭到突然奇袭的一方,准备严重不足。当数以百计的匈奴骑手,仓皇的逃离战场,四散奔逃之时,太行军的追击,就显得极为乏力。
    而张狂在与军师程昱简短商量之后,所下达的命令,也只是让乐进带领少数反应快捷,及时上了马的骑兵,在匈奴人身后追杀五里便回。
    在布置好周围的防御军事后,感觉到足够安全的张狂,第一反应,便是觉察浑身上下都是腰酸背痛。回想起刚才的激战中,自身所冒的风险,张狂依然后怕不已。如果情形再来一次,他不敢肯定,自己是否依然能向刚才那样,坚持死战不退?
    “这些该死的匈奴子,到底是从哪个窟窿里冒出来的?”
    吕布身份特殊,在刚才又与太行军并肩作战,齐抗匈奴,是以太行军诸将,对吕布的感官,也大有改善。其他人碍于上下尊卑,对这些突然出现的匈奴人,不好随意开口。只有吕布,才方便问出这句话。
    当然,吕布问了也是白问。因为,到目前为止,包括张狂在内,诸人对于夫罗所部的突袭,依然是一头雾水。
    不过,数目高达一千的突袭者,必然会留下大量的线索。也许太行军没办法事先预料他们的来袭。可是事后要想调查出具体些的信息,倒也并不困难。
    “抓到一个大头目了!”
    宋果粗豪的声音,猛然响起。话说当初协助太行军奇袭王庭的那一千多并州游骑兵,如今依然呆在美稷的,不过只有半数。杨奉、韩暹、宋果三位最有威信的大首领中,如今也只留下一个对太行军极为亲近的宋果还在。
    杨奉不说,对韩暹此人,张狂直觉的感到,必然与匈奴人的奇袭有关联。不过,这种基于修炼《遁甲天书》而产生的个人感觉,张狂是不能将其当做理由,摆到明面上来说的。
    “这个匈奴子,额认得。原来是羌渠手下的‘大当户’1,现在在于夫罗这个空头‘单于’手下,必然地位更高!”
    宋果一把将手中拖着的匈奴俘虏,向张狂面前一掼,对张狂介绍道。
    “没错,这是左大当户。”
    吕布提起这人的发辫,看了一眼,确认道。
    “吕赤那,你这个汉狗!”
    匈奴大当户虽然摔断了一条腿,无法站立,可是他一看见吕布,依然愤恨的用手支起身体,恨恨的骂道。
    “竟敢无礼!”
    吕布面色一变,飞起一脚,将大当户踢了一个跟斗。
    “吕从事,何必与一介俘虏计较?”
    张狂脸上笑了笑,对吕布说道。接着,他转头对大当户说道:
    “既然足下汉话说得不错,那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了。我太行军不惜甘冒奇险,奔袭千里,斩杀你主人的杀父仇人。说起来,你我两家,应当是友非敌。可是你的主人,为何却要突袭我军呢?”
    “是友非敌?”
    大当户倔强的支起身体,抬起头来,布满络腮胡子的脸上,似笑非笑:
    “岂不闻‘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2?须卜与单于之争,本是自家兄弟夺位,我大匈奴常见之事。何时轮得到你等汉人插手了?”
    张狂冷笑:
    “好一个‘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你既然饱读诗书,也应当知道,大汉,天之元子;匈奴,天之骄子3。如今你这个骄子家里不宁,我大汉身为元子,当然要尽一尽兄长的责任,替你们管一管不听话的孩子。”
    大当户冷笑连连,突然又长叹一声:
    “也罢,所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们汉人早就说过了,我却与你争辩什么”
    不等张狂接口,大当户昂起头来,沉声说道:
    “你等必然是要问,我家单于是如何悄无声息的奇袭你部。给我上好酒好肉来,等我吃饱喝足了,一一说与你听!”
    虽然身为臣虏,这个大当户的言谈行为,却让张狂心中,暗暗升起不少好感。张狂悄悄运用《遁甲天书》人之卷的技法,查探了一下此人的敌意,对此人表现出来的行为,心中算是有了底。他对亲卫一点头,亲卫立刻搬出刚才酒宴剩下的酒肉饮食,摆在大当户面前。
    “请”
    张狂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字。
    酒肉摆在面前,大当户毫不拘泥,两腿张开,箕坐在案几前,对旁边的亲卫大腿上一指:
    “刀来!”
    亲卫看了一眼张狂,得到示意,这才接下贴身的拍髀短刀,递给大当户。大当户用手理了理唇边的胡须,一手割肉,一手举杯,大吃大喝,旁若无人。
    一旁的太行军将士为此人的豪气所感染,尽皆默然。唯有吕布看见这番做派,低声骂了一句:
    “装模作样!”
    吃喝了一通,大当户将拍髀短刀丢在案几上,拍了拍有些鼓起的肚子,大声道:
    “吃饱了,喝足了,我这就把你们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这时,太阳已经西斜。亲卫点起火把,照得大当户的脸上忽明忽暗。张狂知道眼前之人,怕是已经心存死志,也就由得他去摆谱。
    一切的起源,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当初的“左贤王”于夫罗,响应汉室征兵的号召,带领南匈奴部族挑选出来的两千精锐骑士,前往北疆一带,去平定渔阳张举张纯之乱。然而,突然在一夜之间,匈奴内部爆发政变,于夫罗之父,“羌渠单于”被杀,叛逆们又推举“须卜骨都侯”继任,自称“单于”。
    这个噩耗,直接导致了在前线奋战的“匈奴义从”军心大哗。数以百计的匈奴人,从前线叛逃回自家部落,让于夫罗的部下,完全失去了战斗意志。而于夫罗失去了自己的根基,自然如同丧家之犬,心里惶惶不可终日。
    遇到这种事情,统帅北疆平叛军的汉军主将,身为中郎将的孟益,不得不将军中的匈奴人抽离出来,让于夫罗统领,返回帝都雒阳暂时屯驻,等待汉家天子的发落。
    于夫罗身为“左贤王”,按照匈奴惯例,是单于的第一继承人。如今羌渠单于亡故,于夫罗自然就有理由自称为单于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于夫罗到了雒阳,多次上表,请求汉室天子的正式册封,都被汉室朝廷以“天子身体有恙”的理由,拖延过去。
    没有得到汉室天子的正式册封,于夫罗的“单于”之位,就算不上名正言顺。外加上“须卜骨都侯”被匈奴贵人拥立为“单于”,每过上一天,“须卜骨都侯”的地位就牢固了一点儿。面临这等局面,于夫罗的日子,自然是极为难熬的。
    为了摆脱困境,于夫罗在汉室朝廷中大肆活动,四处拜访求助。不过,汉室的暧昧态度,让朝中的重臣们对此事冷眼相待。于夫罗此次出战,又不可能携带多少财货,无法重金贿赂十常侍一伙,除了干等以外,别无他法。
    更何况,在大汉士人的眼中,已经被汉军打断了脊梁的南匈奴,不过是一条用来看门的狗。不管这只狗是白皮还是黑皮,只要能帮助大汉隔离北边的鲜卑人,就是好狗。至于单于是谁,属于什么人的血脉,那其实不是一个问题。
    钻营一番之后,一无所获的于夫罗,也算是摸清了汉室目前的一些困难。
    汉室精锐部队,被西凉叛乱的羌人部落,牢牢的拖在西边。原本可以调动的北疆边军,又必须用于平定张举、张纯的叛乱。目前的汉室,除了镇守皇家宫室的南军,已经没有了可抽调的部队。
    但是,直接保卫天子的南军,可能被抽调走吗?
    所以,北疆和西疆的叛乱不得平息,汉室就不可能有余力发兵,为于夫罗复国。可问题是想要快速平定北疆和西疆的叛乱,汉室都不得不从南匈奴多次抽调兵力了。
    如今本来被计算在平叛军队伍里的南匈奴骑士,突然从汉军的战斗序列中消失,自然会影响北疆的平叛过程。这又反过来让于夫罗的等待时间,越发的被拉长。
    失望之极的于夫罗,只得掩留在汉地,每隔一段时间,便向汉室朝廷上一道表,请求朝廷出兵平定南匈奴之乱,以显示自己的存在。
    不过,大半个月之前,前任豫州刺史王允的突然来访,却给于夫罗的复国大计,带来了新的希望。
    从王允那里,于夫罗得到一个消息:
    一支叫做“太行军”的汉军,正准备突袭匈奴王庭。若是于夫罗利用好这个机会,说不定,就能够乘机一举克复王庭!
    ps:1大当户,匈奴官名,分左、右两人。单于的重要辅臣,位在大都尉之下,其号世袭,各有分地。分别统军,指挥作战。为“万骑长”之一。
    2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出自《诗经·小雅·棠棣》。意思是兄弟们虽然在家里争吵,但能一致抵御外人的欺侮。
    3元子,骄子:“元子”是一般家庭的长子,在完备的宗法制下,则是嫡长子也就是世子。“骄子”,指为父母溺爱、放肆不受管束的儿子。
    元子,骄子一说,出自《汉书》《匈奴传》:单于遣使遗汉书云:“南有大汉,北有强胡。胡者,天之骄子也,不为小礼以自烦。”
    张狂整句话语里的意思,就是:我大汉是老天爷的嫡长子,你匈奴只是个受到宠爱的小儿子。小儿子出了事,嫡长子当然有权利来管一管。
    又ps:于夫罗最出名的一件事情,便是抢了蔡文姬做老婆,生下了两个儿子。他其中一个儿子的儿子,据说便是推翻西晋后第一个建立胡人政权的汉赵皇帝刘渊。如今于夫罗被干掉了,各位书友感觉如何?



第48节 友军藏敌意
    王允是并州的大名士,人称“一日千里,王佐之才”,所代表的王氏一族,又是太原郡的名门望族。于夫罗原本就与此人打过一次交道,知道此人性情刚硬,即使对上当前权势滔天的宦官十常侍,也绝不低头。
    拥有这种性情的人,通常是不屑于大言欺人的。于夫罗此时,又正值人生际遇的低谷期,身上可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王允这样的大名士图谋的。所以,当于夫罗得到王允表示,愿意支持自己复国的承诺之后,就将自己如今所拥有的军事实力,全力动员了起来。
    为了应对汉室的巡视,也由于王允应允提供的粮秣数量限制,于夫罗从依然追随自己的一千余部众里,挑选了五百精锐,一人配上三马,用于此次出征。在其余留守部众的掩护下,他对外称病,自己却领这支精锐骑士大军,潜入了并州。
    一进入并州,于夫罗便感受到王允这位并州首屈一指的大名士,能够动员起来的强大潜势力。不但沿途的豪强大族,主动为匈奴骑兵准备好了足够的粮秣补给,就连并州州师,也暗中掩护他们的行迹。从天井关到汾阳县城,这上千里的路途,于夫罗率军,居然只花了六天。
    不过,当于夫罗率军进入了草原之后,王允的势力,就显得鞭长莫及了。念及这一点,于夫罗既感到欣慰,又难免有些失落。
    好在草原本就是南匈奴的地盘。于夫罗来到西河郡的广阔草原上,就如同鱼入大海那样自在。
    不得不说,“栾提”家族【于夫罗的姓氏】的威信,在匈奴人当中,还是相当好使的。虽然不少上层的匈奴贵人,对“栾提”家族很是不满,可是那些小部落的牧民,对这位“名正言顺”的“单于”,还是心怀敬仰。
    如果让于夫罗一路慢慢收罗部众,他在一个月之内,至少可以拉出一支,人数达到两、三万人的“大军”。饶是于夫罗选择全力突进,手下的精锐数量,依然在缓慢增加。当他到达美稷城外二十里的地方时,部下的精锐骑士,数量已经突破了一千!
    但是,太行军的戒备向来森严。尤其是张狂在当年的“黄巾之乱”中,曾多次遭到敌人奇袭。痛定思痛,张狂从此以后,对于斥候的敌情工作,便一直抓得极为严密。若光是凭借自身的实力,于夫罗是不可能成功奇袭对方的。
    这个时候。于夫罗仿佛得到了后世的“猪脚光环”,缺什么就来什么。在途经的匈奴部落那里,他意外的遇到了并州太平道的“祭酒”之一,名士韩暹。
    韩暹所属的太平道,历来以推翻汉室为己任。而于夫罗身为南匈奴首领之一,对汉室也是敬畏多过亲近。若是太平道能够扰乱汉室的天下,南匈奴说不定就有好处可捞。
    由于这些原因,并州太平道与南匈奴部落之间,关系虽然不算亲密,却也不差。而韩暹与于夫罗,是各自所属势力里的重要人物,在原来也曾经打过几次交道,算是有些交情。
    然后,故旧相逢,于夫罗就从韩暹的口中,了解了不少太行军的内情。特别是关于太行军的斥候侦查情况,被韩暹指出了一个巨大的漏洞。
    产生这个漏洞的原因,当然是韩暹的作为。韩暹利用自己在并州人心中的影响力,让几名并州游骑兵,暗中调动了太行军斥候。这样一来,于夫罗这支声势浩大的匈奴骑兵,才会在迫近到离美稷大营不过几里地的时候,才被太行军察觉。
    “可惜,没有料到,你这个黄巾贼手下,居然有那么多的英杰猛将!单于杀不得你,也是实力不济,怨不得别人。”
    大当户的口齿甚为清楚,这些因果枝节,说的极为具体,明显是于夫罗的心腹之流。不过,对这个匈奴人的话,也不是谁都没有意见。
    “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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