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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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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毕竟不是后世;到处都有服装店;因此叶畅只能让伙计为苏粗腿买来旧衣。苏粗腿一边换衣裳一边问道:“那位郎君人呢?”
“走了说是过些时日再见;哦;掌柜那边;他还寄了两贯钱;让客人你自己去取。”
苏粗腿穿衣的手僵了一下;抬起眼看着那伙计:“向何处走了?”
“过了桥;是去南市吧;那郎君某认识;乃是修武叶十一郎;南市大观园;可是好大的家当”
叶畅在洛阳城中;如今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名人;认得他的人不少。听得伙计如此说;苏粗腿匆匆穿好衣裳;然后也不管柜台上的两贯钱;撒腿就向着桥头追过去。
他跑出铜驼坊南门;向着桥望去;此桥因为勾通南市东街;故此车水马龙甚是繁华。川流不息的人群当中;看不到叶畅等人身影;苏粗腿迈步就冲上桥;但依然没有看到叶畅。
他并未犹豫;继续向着前方奔去;险些撞着人。冲了百余步;这才看到人群中善直。
善直的袈裟在人群中比较显眼;看到他;然后又看到了叶畅等人。苏粗腿大叫道:“叶郎君;叶郎君”
人太多;他的声音淹没在嘈杂之中;叶畅最初并没有听见。苏粗腿紧跟着追上去;好在叶畅他们是边走边聊;因此没有多久;苏粗腿便赶到了。
“叶郎君”他又大叫道。
叶畅回过头来;见是他;笑着道:“好快苏壮士;你有何事?”
苏粗腿嘴唇蠕动了两下;脸上有惭色:“多谢叶郎君”
“你救人在先;我不过是替你买了几件衣裳;哪里当得起谢?”叶畅下了马:“你我也是旧识;用不着如此。”
“我我”
“莫非苏壮士有什么为难之处?只管说就是;我能相助的;必不袖手。”
叶畅以前对苏粗腿有招揽之心;但在两次失败之后;这个心就淡了。原本只是看中苏粗腿有几分身手;今日看他原来冷面之下还藏着热心肠;顿时好感大增;故此慨然许诺。
苏粗腿犹豫了会儿;然后问道:“叶郎君安置小人入客栈;又买来衣裳;可为何不见面就走?”
“呵呵苏壮士是爽快人;某也不瞒你;见你模样;想来最近仍是落魄。叶某清楚;落魄之人最不愿见便是旧相识;故此转身离去;原是怕你尴尬;却不是有意失礼。”
叶畅这话说得坦诚;那边苏粗腿还是闹了个大红脸;他下拜道:“是小人此前有目无珠;让叶郎君这般叶郎君;小人如今服了;愿为叶郎君效力
此前叶畅明里暗里招揽他;苏粗腿却不愿意为他效力;原因很简单;当久了奴仆;实在不愿意再做这侍奉人的勾当了。
可这一次不同;叶畅顾忌到他的感受;怕他尴尬而不愿见他;让苏粗腿真切感受到;叶畅对他个人的尊重
比起其余;这种尊重乃是苏粗腿自到大唐之后便未曾遇到过的。
“啊?”
叶畅有些莫名其妙;他原本已经放弃了苏粗腿的;为何今日他却说“服了
虽然心中不解;但是既然对方有意相投;当然不能拒绝。叶畅双手将他扶起:“何出此言;志趣相投;大伙一起做番事业就是;说不上什么效力不效力的苏粗腿;你粗擅驾船?”
“某陆上的本领;只有船上本领的三成。”苏粗腿起身之后自夸道:“若是郎君有船与我;一年之中;获利过倍;轻而易举”
“船”叶畅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苏粗腿是经过反复折腾才招揽来的;可靠性比起一般人强得多;叶畅要去辽东;正需要可靠的人手控制海船;有苏粗腿在;算是他的拼盘又添上了一块
“郎君笑可是真有船?”苏粗腿甚是聪明;见叶畅笑成那模样;心中一动;颇为热切地问道。
“正是;不过我可不是在洛水里就转儿的小船;乃是海船。”
“海船?”苏粗腿脸色微变:“当真是海船?”
“自然;我有意去海外寻仙访道;故此试造海船;如今已成;只待招募人手;便要顺流而下;前往登莱。”看着苏粗腿;叶畅道:“海上风波非江河所能比;苏粗腿;你意下如何?”
“这个”苏粗腿有些犹豫了。
“怎么?”
“如郎君所言;海上风波非江河所能比;郎君此前造过船否?”
“未曾。”
“那么郎君造的海船;可曾在海中试过水?”
“亦未曾。”
“可曾在江河之中试过?”
“还是未曾。”
“郎君;不可以性命为儿戏啊”
叶畅哈哈大笑起来:“苏粗腿;我可是最怕死最惜命者;否则也不会想要求道访仙了;你以为;我造的海船;会是那种风浪一拍就碎的么?”
他在洛阳街市之上大声说话;也不怕被别人听见;苏粗腿心中一动;抬眼看着叶畅;却发觉叶畅神采奕奕;仿佛那船是非常了不得的东西一般
第204章 欲离故土心恋乡
从叶畅口中得知新造的海船有种种神奇之处;苏粗腿虽然对叶畅的人品甚为认可;但对这些形容总是觉得不踏实;有夸大其辞之处。
或许是叶郎君根本不明白造船的内情;被几个大胆的工匠骗了?若真是如此;自己去了武陟的船坊;倒是要将事情源本揭穿;莫让叶郎君去冒这中险。
带着这样的念头;苏粗腿来到了黄河之畔的船场。
出乎他意料;他并没有看到水中有船;只看到一个巨大的围墙。围墙占地约有数亩之地;高则过十丈;看得苏粗腿目瞪口呆。
“这是?”
“怎么?”
“水边上建如此高的墙;不会逾制?”
“哈哈;那哪儿是墙;是木竿挑起的麻布幔儿;只是染成这般纹理;看上去象墙罢了。”叶挺在旁边笑道。
“为何要如此?”
“自然是不让人瞧见里边的情形。”
只是为了不让人瞧见里边的情形;就拉起十丈高的麻布幔;这未免也太奢侈了。苏粗腿越发觉得;这定然是那花言巧语的匠人诓骗了叶畅;方才会做这劳民伤财之举。
但进了围墙之内;苏粗腿顿时明白;为何会用布幔将一切都遮住了。
船坞
为何叶畅造船能够比此时造船工场要快;船坞便是其中重要原因之一。这个时候造船;往往需要工匠在水中作业;故此当初隋炀帝造船征高句丽;有工匠在水中泡久生蛆之说。但叶畅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他在黄河边择水深的弯口处;挖出壕荡;将河水隔开、排空;然后再以砖石水泥砌出沟槽;在沟槽之上架起横梁;再于横梁下开始造船。
这样的好处;就是工人不必在水中摸索作业;而且只要人手充足;甚至可以连续不断作业。
这并不需要什么技术革命;只需要思路即可;另一世的历史当中;要到宋时才会出现船坞;叶畅将之提前。他不希望在自己的船还没有造出之前就被别人学去;故此用布幔遮挡。
现在就是被人学去他也不在乎了;毕竟造船乃是一个综合工程;只学会船坞;还是远远不够的。
“这两艘船;便是叶郎君说的海船?”
在被船坞惊住了片刻之后;苏粗腿还来不及惊叹这设奇之妙;便又被那两艘油黄的船所吸引。
洛阳城原本就有造船、修船之所;只是规模比不得南方;叶畅从其中收购放置了足够时间的老木来造船。船造好之后;再漆上几遍桐油;用麻布、鱼胶等粘缝;最后再上一遍油和漆;虽然并未染色;可是因为个头巨大远胜此时江河之中的船;还是让苏粗腿觉察到一种巨大的震撼。
“如何;觉得怎么样?”叶英笑道。
苏粗腿流露出的对船的怀疑;这一路上他们可都感觉到了。叶英、叶挺对叶畅却是绝对信任的;大伙都憋着一口气;只待到现场让苏粗腿好生认输。
“这个;不曾上船看;还不知道是不是银样蜡枪头。”苏粗腿虽然连连吸气;口中却还嘴硬。
顺着船坞上所搭的舷梯;叶畅踏上了船;因为油漆味尚未尽去;故此船上味道还很重;但叶畅不以为意;而是兴致冲冲地左顾右看。
这艘船;并不完全是他的想法;主要还是依靠玉真长公主寻来的船匠。这些大唐的工匠们;虽然在历史上籍籍无名;却拥有绝不逊于后世发明家们的巧思。叶畅提出的一些改进意见;都在他们手中得到了完美体现:尽可能流线的船体;刃形的船底部;牢固的龙骨结构;还有水密舱、尾舵等。其实龙骨结构就是造船的一大进步;这结构比起此前拼接而成的船体要牢固得多;无论是抗风浪能力还是击撞承受力;都是如此。
“啧啧”
叶畅正四处看着;却听得身后传来笑声和啧啧声;回头望去;便见苏粗腿正在用力蹦跳。苏粗腿腿上有神力;这一顿下去;那船甲板却只是微颤;架起甲板的支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牢不牢啊;苏粗腿?”
“某再四处看看。”发觉甲板很牢;苏粗腿犹自不放心;他想了想;甲板上的船楼他是不看在眼中的;象他这样的内行;当然知道那船楼就是遮风挡雨;关键是要进入甲板下的船舱之中。
他四处寻找;很快找到了一处铁环;铁环上尚有绳索;几个人合力将之拉起之后;便露出底下的舱室来。这其实是进货舱;而不是人入内的舱室;但苏粗腿不管那么多;径直跳了下去。
“那厮还有些不相信郎君。”叶挺在叶畅身边哂笑。
叶畅也笑了;他不管苏粗腿如何去折腾;真正让他伤脑筋的事情;还在后
两天之后;卧龙谷。
“你是说;你要舍了这边的家业;到那不知是什么地方的辽东去?”
在场的人除了叶畅;还有叶淡这个已经半退隐的老族长。虽然这一年余;叶淡已经从叶氏宗族的管理中放手;但是今日的事情太过重大;故此他还是亲自在场。
另外;就是各房族老;一共五人;尽皆到齐。
还有就是叶畅的嫂嫂方氏;她一介妇人;也能参与;倒并不完全是因为叶畅的面子;更重要的是她的手段。这两年来;叶家的酒坊等作坊纷纷办了起来;总理这些事情的;就是方氏;各房几乎都有子侄在方氏手下听用;而各房年节的红利;也是方氏分配。
叶畅很明白;自己这样的小家族是他在此世的根基;宗族血统虽然也会内斗;而且往往也鲜血淋漓;但比起一般的外人还是稍稍可靠一些。
方才说话的就是叶淡;如今四里八乡的人称他已经不是叶里正;而是叶老太爷——这个称呼;着实让他觉得威风凛凛。
故此;听得叶畅要在辽东去创业;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方氏也讶然抬头;叶畅前日晚间就回到家里;却根本没有和她透露这事情;只是问了一下别后族中情形;打听得还很细致。
其余几房族老;亦一个个满脸都是疑惑。
“正是。”
“好端端的;要去什么辽东?老夫至今还记得;小时听人唱过;无向辽东浪死歌”
“是极;当初前朝炀帝失天下人心;一是挖运河;二就是征辽东;那不毛之地;有何去得?”
叶畅叹了口气;华夏人故土难离;这是人之常情。他咳了一声;叶淡顿时挥手;示意各族老都安静下来。
“各位伯祖、叔祖;有一件事情;大伙还不知晓。”叶畅慢慢地道:“咱们叶家;很快就要大祸临头了”
“啊?”
众人都是吃惊;叶畅向来不虚言;今次这般说;自有他的道理。
“十一郎;你有啥话就直说;莫咒咱们自家”叶淡道。
“咱们叶家发达得太快了。”叶畅苦笑道:“不说我这一支;伯祖;你这宗房;这三年来家里少说赚了万贯吧?”
叶淡咳了一声;老脸微红。
叶畅所说的“万贯”;其实远不只;借着叶畅大搞基建的光;又有这么多产业;哪怕不上下其手;叶淡这长房三年多时间里也收到了两万多直奔三万贯的收益。不过长房人多;平均分润下来;每支数千贯;倒不是太明显。
“其余各房;三年里几千贯也是有的。大伙想想看;此前什么时候;咱们这样不是世家望族的;能有这般进益?”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一个族老喃喃地道:“咱们一不违法;二不伤德;赚咱们的钱哪来的祸事?”
“违不违法伤不伤德;可不是咱们自己说得算。”叶畅摇头道:“实话实说;咱们家最大收益一项;便是酿酒;便是嫂嫂小心翼翼控制着;一年收益也有三五万贯;这是纯收益咱们叶家无权无势;有这么大的收益;大伙想想;与婴儿持金于闹市有何区别”
众人都是默然;虽然他们是乡民;见识得少;但基本的人心却还是知道的
过了一会儿;叶淡道:“十一郎;你担心这个你不是与各方人士交发么;便是朝廷的贵人;你也结交不少;咱们有他们相助;有何惧之?”
“当初结交贵人;便是为了保护咱们叶家;要不一个县令或者县尉;便可让咱们叶家家败人亡;莫说这些有品秩的官;就是刘家的族长;与咱们叶家还是姻亲;大伙都记得;当初他们是如何算计咱们叶家的”
叶畅举了个例子;众人连连点头;若不是叶畅当时结交了元公路;就是刘家;也可以⊥叶家抬不起头来。不过;随着刘家父子的死去;叶刘两家的仇恨已经埋葬;现在刘家甚至可以说成了叶家的附庸。
“但是;若我结交的那些权贵;也为此财富动了心呢?”叶畅紧接着又道
众人都是悚然:“不不会吧;咱们这点小钱;那些贵人们也看得上?
“贵人们也要养家;而且他们家大业大;花销的地方比咱们要多得多;更需要钱咱们也不算是小钱我第一次进长安做足球戏;一年在长安的收益有十万贯;结果玉真长公主动了心;于是我不得不退出来;贾猫儿贾大哥;便是因为随我离开长安;到了咱们这来作客。”叶畅举了第一个例子。
叶家族人相互看了看;都是一副吃惊的模样。
“再拿酿酒来说;咱们家人少力小;故此如今酿酒就只有这么大的规模;看起来一年就是三万贯的收益;但是若是落到了有权有势的世家望族手中;一年可就是三十万贯的收益也不只这样滔天的财富;你说若是你;动不动手?
“那咱们就交出去罢了。”有人嘀咕了一声。
叶畅顿时恼了;这位族老的心思;他很清楚;虽然叶畅没少分润族人;可是人心不足;对方听到一年三万贯的收益;自己才弄得几千贯;心中自然不满;交出去反正损失的不是他的利益
“九叔祖说得倒轻巧;交出去交出去若是对方还不放心;要灭口怎么办?莫非把我也交出去?交出了我;一个县里的差役就可以将你剥得一干二净;你们这一房难道就能有好日子?”
听他不客气地训丨斥;那族老缩着脖子;再也不敢吭声了。
“况且;我又不是没有交出去——那水泥配方;便是我交出去的;朝廷把持着它;一年几十万贯收去了;可见着我落一文钱的好处没?结果呢;上回朝廷派出个内监来召我从军;那内监很直接便要我酒坊;我若不给;便要唤甲士杀我。”叶畅将此事说出来;众人都是悚然一惊;个个都紧张起来:“若不是他死在边疆;咱们叶家少不得要挨上这一刀”
“十一郎;要不咱们就安安稳稳过日子;反正如今的钱也够用了;咱们就全力支撑你;让你能早日当大官。你做了大官;咱们家的家当便无人敢觊觎了。”
叶淡见识比起其余族老要多;当下想出了个解决办法。
叶畅苦笑摇头:“怕是不成了;如今消息还没有传到;我在朝廷里得罪了大人物;今后仕途艰难。”
“大人物?什么大人物;莫非比公主还大?”
“还大;当今太子与宰相。”
“嘶”
众人齐齐倒吸了口冷气;好一会儿之后;叶淡狐疑地看着叶畅:“十一郎;你莫非是诳我们?”
“这种事情;能诳么?”叶畅又苦笑:“并不是我真去得罪他们;实在是有人给我栽上了罪名;只怪我太能赚钱了。”
这话是半真半假;若真有什么官员在;必是糊形不过去的;但是叶家的这些族老们却见识有限;想到叶畅确实极擅长惹麻烦;一个个都变了脸色。
也不是没有人想着将叶畅出卖的;但叶畅紧接着道:“自然;我能平平安安从朝廷里出来;也是因为背后有人支持;可那些人动不了我;未必动不了咱们叶家。”
这一番说辞下来;叶家诸族老终于认清形势;但饶是如此;想要让他们真正接受搬迁;还需要叶畅再加一把火。
于是叶畅此时将底牌揭出来:“诸位族老故土难离;我很清楚;我也如此。因此去辽东乃是狡兔三窟之局;抽调族中青壮跟我去;一部分实在不愿意走的;还须留在修武看守家业;诸位长辈觉得如何?”
第205章 北海猎狐胆开张
时值三月;草长莺飞;气暖水温。
一群人鲜衣怒马;在北海郡博昌县原野上奔驰。
此时青苗已长;这些人纵马于田;踏得青苗东倒西歪;但众人弯弓放鹰;只顾着田猎;根本不在乎这些青苗。
“李公倒是个豪客;年近古稀竟然还如此矫健”其中有一人仙姿逸发;卓尔不群;凤目斜视;甚为欣赏地道。
“太白甫觉得有些”
“怎么;有话直说;子美你切莫吞吞吐吐”
“李公纵马于田间;怕是有些不妥吧?”
“放心;李公身手好;虽是年长;行动灵敏不逊于你我呢。”
“哎我担心的不是李公身手;而是这些青苗。”
“咦子美说得是;这些青苗若是被踏了;百姓如何安生?”
说话的正是李白与杜甫;看了忧心忡忡的杜甫一眼;李白又哈哈笑了起来:“不过;子美;你只管放心;李公自有主张;想必此处百姓已得其补偿矣。
杜甫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怪异;不过见李白兴致高昂;终于没有开口。
他心中又有些惋惜;高适因为要去剑南赴任的缘故;并没有随他们一起来;若是高适在;或许能劝说一二。他人微言轻;并不太得那位“李公”看重;而那位“李公”虽是重视李白;偏偏李白与他一般;是跳脱的性子;根本不会开口劝说。
“李公”乃是北海郡守李邕;时之名士;声高朝野。望着这位年近七旬却犹自精神焕发的老名士;李白心里满是羡慕。
大丈夫当如是耳;名动天下;鲜衣怒马;醇酒美人。
“我记得叶十一郎曾玩笑说道;大丈夫一生之志;当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李公近于此矣”
“可惜;你们与叶十一陇右边关一行;甫却未曾赶上”杜甫甚为遗憾地道。
他与叶畅等人错过了;去年六月叶畅动身西去时;他却东返洛阳;这一直是他心头憾事。
“放心;叶十一的性子;只怕也是耐不住寂寞;迟早要出来生事。他也不是走科举的脾气;边疆立功乃是进身之阶啊。”
半是调侃的李白让杜甫有些无奈;心中同时也开始有些犹豫;自己一心走科举之途是不是正确;或许如叶畅、李白一般;另辟一条通天之路?
就在这时;众人纷纷叫好;却是李邕射着一狐;身边的猎犬飞闪扑出;将那狐狸衔了回来。
看着仆人收拾了兔子;李邕朗笑四顾;发觉李白、杜甫不在身边;他拨马过来:“李太白;你与子美在那边说什么话儿;今日可是为了你;我才田猎于此;还未曾见过你在陇右立功的箭术呢”
“正与子美说及陇右之事。”李白抢着道;却是怕杜甫真说起田里青苗之事;扫了李邕的兴致。
“哦?”
“忆起与叶十一”
李白才说到叶畅;便发觉有些不对。
李邕的神情顿时冷淡下来;目光也带着森冷;有不善之意。
“这个叶十一近来他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李邕慢慢地说道;却将李白的话打断了。
“叶十一着实不凡;非一般俗流可比。”李白只道李邕是对叶畅很感兴趣;当下便道:“经济之术;怕是天下再无其匹。”
李白对李邕有些了解;此人甚好黄白之物;穷奢极欲;甚至不惜向着公库伸手;以满足他的奢侈生活。约二十年前;他曾经因为贪污挪用府库公款而受到当时宰相张说的弹劾;几乎丧命;幸有一个叫孔璋的人上书李隆基;称李邕名高功大;愿以自身代替。于是李邕只是贬官;而孔璋却被流放岭南;最终死于流地。
但是李邕并未从这件事情上吸取教训丨依旧是好为大言;总以为自己乃是宰相之才;又不知收敛。他虽是礼贤下士;有古人风范;可对钱财的追求;却多少有损他的品德。
故此;李白投其所好;说叶畅极擅赚钱经济之事。他看出李邕似乎对叶畅有些不屑;却不知不屑的缘由是什么。
“哦;果真如此?”李邕果然起了兴趣:“这叶十一乃是修武人修武;对了;元明府;你此前不就是在修武为县尉么;可知此人如何?”
被问的;乃是博昌令元公路。
与新近来访的李白、杜甫二人不同;元公路在博昌令的任上已经有两年了;对李邕甚为熟悉。
李邕这个人怎么说呢;可以说就是那种走极端的人。
“下官在修武时;与这位叶十一郎确有交往。”想到李邕方才的神情;还有隐约的传闻;元公路慢慢开口道:“李学士说他善经济;这倒是不假;不过此人有一些象北海公。”
“哦?”
“便是出手豪奢;积不住财。”元公路道:“他在京城中与韩朝宗结交之事;不知北海公是否听过。”
李邕为北海太守;故此元公路称之为北海公;或者李北海。他点头道:“听说过此事;就是献水泥那一回?”
“正是;水泥之利;不逊盐铁;叶畅说献就献;可见其人豪气。再如京中球市;亦是其所为;转手便赠出叶十一如此豪气;手中自然难有余财;如北海公一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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