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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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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自然难有余财;如北海公一般啊。”
元公路说到这里;心中于笑了声。
李邕点头;也大笑起来。只不过他的眼中;却是光芒闪烁;不知在想着什
“各位;今日兴尽;且返北海”他挥手道。
他返回北海;元公路自回博昌;结果才过数日;却有李邕使者来;召他至北海。
此时北海;便在后世潍坊;元公路只道是有什么紧急公务;赶到之后;李邕将之邀入衙后;笑着道:“昨日得到消息;那叶十一来了”
“什么?”元公路听得这个消息;不由得愣住。
“此人亦是天下名士;某向来好结交人物;原本是欲请李太白或杜子美去邀来;不意他二人已往泰山去了。想来想去;便请元公一行;为我相邀;不听元公意下如何?”
上司有令;元公路哪里会拒绝;他心里只是好奇;叶畅怎么会在此时跑到此地来。
“下官自当从命;只是不知叶十一人在哪儿?”
“就在莱州。”
莱州一直是重要港口;与青州相临;听得叶畅到了莱州;元公路心里更是奇怪。叶畅此际;怎么会跑到莱州;不是听说他去了陇右么?
此时消息不畅;元公路又只是一个区区县令;故此并不知道叶畅从陇右回返的事情。
“事不宜迟;若是去晚了;这位叶十一可以走了;与之失之交臂;实在是大憾。”李邕又笑道:“元公;你且去。”
李邕对元公路倒是相当客气;一直称为“元公”。元公路奉命出来;他心中满是狐疑;倒没有急着赶路;而是召来自己的一个随从。
“去问问申先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小声吩咐了番话后;元公路最后补充道:“不要吝啬钱帛;咱们这次有财主报销”
莱州城水关之前;这几天可是人来人往甚为热闹;原因无它;便是那两艘海船。
与此时海船不同的造型只是它吸引人的地方之一;最重要的是随船而来的人在莱州招募水工——作为一个港口;莱州不缺水工;来人开出的价钱;虽不算坏了行规;但比起别家足足多出了三成;这让许多水工都是怦然心动。
便是那些渔夫;算起账来;也觉得去这两艘船上充任水工更合算。
“当真有这等好事?”莱州城谢家酒楼前;渔夫卞平放下自己的鱼篓:“掌柜的千万莫哄我哩”
“骗你做甚;你去只管说是我们谢家酒楼介绍来的;必然让你进去”掌柜的笑吟吟道:“也不瞒你;来人说了;我介绍一人;若得用;便赠我半贯钱为谢礼。”
卞平听得这里;不禁冷笑起来:“谢掌柜;你这说得为何某觉得有些象是被卖的新罗婢呢?”
“你这厮不信就算了;人家只招六十名水工;莱州左右水工没有一千也有六七百;也不少你一个。”
听得谢掌柜这样说;卞平倒有些狐疑;他却没有看到;就在离得不远处;几个被海风吹得满脸紫黑的汉子相互使着眼色。
“掌柜的;某等有一事烦劳”不待卞平离开;这几个汉子中一人上前拱手道。
“哦;郎君有何吩咐?”
“某等皆为水工;原是随明州海商来此;不意主家苛刻;竟弃我等于莱州;无法返乡;如今又没了盘缠;正欲寻一职司;不知这招募水工者乃何人是也?掌柜能否荐我等为其效力?”
“啊”
谢掌柜有些犹豫;上下打量这些人;他们形貌颇恶;不过此时海上人物;几乎个个如此;越发这般模样;倒越证明他们确实是水工出身。
“这位招募水工者;乃是河南道修武人;姓叶说是意欲出海寻仙;你等敢去?”
“出海寻仙?我们兄弟在海中吃了二十年的咸水;可都未曾见着什么仙”一个汉子嘟囔道。
“那位叶郎君也说了;求仙非一日之功;初时他只出海三五日便回。如今招募水工;只是教他自家的家仆也学会航海罢了;真正求仙之时;他还不愿意带外人前往呢”
卞平听得这里;不由心动起来;原以为是个拐卖人口的骗子;如今看来;倒是个家大业大的世家郎君。自己不妨去看看;便是不为对方效力;亲眼见见也是好的。
“谢掌柜”
他才开口;便被那群汉子中一人挤到边上去;然后听得为首者热情地道:“谢掌柜;既是如此;我们愿意;我们愿意去效力还请谢掌柜为我等作介绍之人”
谢掌柜有些犹豫;此时做中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也要有担当的。想了好一会儿;他终究是放不下每个人半贯的介绍费;他这小酒楼;一天也就赚个几贯钱;介绍了这几个人;几乎就是一天的收益
“我当这个中人可以;不过;诸位籍贯;姓名;还有曾经做过什么;总得有个交待;要不然那位叶郎君来问我;我当如何回复?”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叫吴大海;这几个都是我本家的兄弟;吴大江;吴大河;吴大地;吴大蛟”
他一口气点过去;掌柜只觉得眼睛都花了;这些人的名字特土;听起来总有些怪怪的。谢掌柜暗暗记下来;然后唤了个伙计看好酒楼;自己领着这吴家的兄弟向水门而去。
走了十几步;发觉除了吴家兄弟跟着外;那卞平也跟着;谢掌柜回头笑道:“卞七;你不是怕那些人是骗子么;还跟来做甚?”
“呵呵;总得来看看;靠着捕鱼卖给你这黑心的掌柜;这辈子连个女人都摸不着啊。”
“说某黑心?你才是黑了心窝呢;活该你受穷单身”
“你不黑心;为何要替这些外乡人当中人;却不管我这个乡亲?”
他二人一路斗嘴过去;虽是笑骂;却都不曾真生气。待到了水门;向外看去;只见两艘漆得油光锃亮的船正停在码头之上。
两艘船模样相同;都是一根长桅一根中桅;桅杆样式有几乎古怪;而且上面的帆是软帆;不是常用的硬帆。吴家几兄弟看得眼热;一个个都啧啧称奇;只有那吴大蛟有些惋惜:“这船还是小了些哪里用得着六十人;除非是招桨手吧?”
“你管他那么多;只要招人;那便是好的。”吴大海不耐烦地道:“船这般大小也正好;太大了;咱们也未必划得动。”
卞平看了他们一眼;六十人分到两艘船;每艘船便有三十人;加上那姓叶的自带的水工;哪里还有几十人划不动的大船;除非是水师的艨艟巨舰还差不
“叶郎君;叶郎君”
卞平正琢磨着吴大海方才话里的意思;便见谢掌柜小跑了几步;向着一个年轻人陪起了笑脸。这年轻人大约就是船主了;看上去二十岁不到的年纪;面相倒是极嫩;显然是家大业大的望族子弟;才有这么多钱给他这般年纪的人折腾。
“谢掌柜;有何贵于?”叶畅望着奔来的谢掌柜道。
“自然是向叶郎君荐人来了”谢掌柜笑了。
第206章 翻脸反目自乖张
“一共招募了二十六名水工;足够用了;咱们原本就带了三十余名水工;加起来五十余名呢。”叶英小声地对叶畅道。
“不够;不够;咱们的那三十名水工;没有半年休想出远海;顺着黄河飘到这里没出事;已经是万幸;毕竟只是些内河里折腾的小鱼小虾;哪里能在大海里游?”他身边的苏粗腿却是坚决反对:“需有好水工;必须是有海上经历的好水工;而且咱们这船许多地方都得摸索;我料想”
他正待说话间;忽然外边有人进来:“十一郎;有人送来名刺;说是要拜会”
叶畅接过来看了一眼;“咦”了一声:“竟然是他”
“谁?”
“博昌令元公路前是咱们县以前的那个元少府”
元公路乃是官场上第一个帮助叶畅的人;投之以琼瑶;报之以桃李;故此叶畅在他面前关键时候;也曾帮过他一把。叶畅知道他是博昌令;不过有两年多时间没有联络;因此此次来齐鲁之地;也不曾准备去拜会。却不曾想;他竟然就出现在莱州——县令擅离守域;可不是什么好事;被人揪着去告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莱州?
“快请苏粗腿;海上之事;你是大家;依你就是。”叶畅一边说一边起身向外。
“叶郎君;许久不见;当真是幸会啊。”
元公路看到叶畅亲自来迎;心中欢喜;笑着打招呼。一边寒喧;一边打量着叶畅;看如今的叶畅模样;元公路忍不住啧啧了两声:“了不得;了不得;叶十一郎如今更是一表人才了”
“元公来此;总不会是为了夸我。”叶畅笑了起来:“何况我只是长高长壮了些;倒是元公;越发福态了;有宰相之姿啊。”
“哈哈;叶十一郎越发会说话了;一别两载;你情形可好;那位新上任的元少府;可曾再为难你?”
“些许误会;揭开后便无碍了。”叶畅轻描淡写地道。
元载在受过重挫之后;如今已经变得极为识时务了;王忠嗣下狱论罪的消息传到修武;其中也有叶畅谄害的闲言碎语;但是元载在得知之后;立刻亲自去卧龙谷拜访叶畅;以示自己根本不相信那传言。
至于是不是真心;就只有元载自己知道了。
“这两年来;想必十一郎又做出一番事业了吧;此番曾听修武来人说过;你去了陇右;还有了官职;如今为何?”
“唉;此事当真是如同元公当初所言;我必因言而招祸。”叶畅苦笑着将自己谈论边疆之策结果被传到天子李隆基耳中;于是李隆基便将他打发到陇右去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幸赖将士用命;在陇右立了微功;圣人气也消了;便开恩准了我告老致仕”
元公路顿时乐了:“你这厮;告老?天子当打你二十板才对;你今年才二十吧?”
两人相对而笑;元公路此时将来意说了一遍;当听说是替北海太守李邕相邀时;叶畅顿时心中欢喜。
这李邕如同韩朝宗一般;都是喜欢奖掖后进的;而且交游广阔;更重要的是;他如今是北海太守;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以北海郡为大后方;叶畅开发辽东的计划能事半功倍。
“何时见某?”
“北海公说;他不好擅自离境;请你去我博昌县;他到博昌与你相会。时间嘛;越快越好。”
“既是如此;那我先布置一番。”叶畅看了看身边诸人;点了叶英的名字:“叶英;你留在此主持招募人手;招用谁全由苏粗腿做主;你切不可擅自主张。”
叶英应了一声;旁边的叶挺却有些不服气;觉得叶英乃是同族;苏粗腿不过是刚刚投靠之人;此前还是奴仆出身;并不值得如此信赖。
“叶挺;你带着咱们老人;带十二人再加上善直师、南八;与我一起去博
叶挺也应了一声;叶畅犹豫了一下;然后向元公路问道:“博昌应当也临海吧;不知我这船能否始到博昌?”
“要看吃水了;博昌靠着大清河;你既能走黄河河道;走大清河也应该无碍。”
此时黄河尚未夺道;叶畅听说能由大清河通到博昌;当下便又调了艘船;笑着邀元公路与他一起乘船前往博昌。
“这船乃是叶十一你所监造?”元公路倒不晕船;见船行不快;便向叶畅问道。
“正是;船上水工;多不熟悉此船;故此还不敢快;也不敢入深海;只是近岸航行。”叶畅指着远处的岸边;有些讶然地说道:“我记得导水跟我说过;那边就是北海——李北海为何不直邀我在北海相见;何必还要到博昌去?”
这个问题;其实也困扰着元公路;他心里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但没有更多消息之前;又判断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我也不知;不过派了人打探;北海行事;颇无遮拦;必有所得。”
虽然如今水工还不熟悉这种新式海船的性质;故此不敢满帆全速航行;饶是如此;其速度也不慢。此时三月;虽然天气转暖;风力还多以偏东风为主;借着时而东北时而东南的风力;从莱州到大清河河口;也不过是一日功夫。但进了内河河道后;速度更慢;所以整个航程;反而比快马加鞭要慢。
待到了博昌;天色已晚;元公路上了岸自去县衙;叶畅约好明日去县衙拜会;自己就宿在了船上。
但到得深夜时分;叶畅突然听得有声响;不一会儿;便见叶挺领来一个人
竟然是青衣小帽的元公路。
此时元公路神情当真惶然;甚至可以说是气急败坏。叶畅披衣见他;他不等叶畅开口;便压低声音道:“坏了;坏了;李北海不怀好意;十一郎;你速速走吧”
叶畅愣了愣神:“怎么?”
“没时间了;李北海派来的军士已经在赶来;我的人也只是先一步到;你再不走;只怕就要坏事”
叶畅并不着急;眼睛眯住盯着元公路:“元公;不急;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韦坚、皇甫惟明等人之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叶畅有些无语;这又与韦坚、皇甫惟明何于?皇甫惟明早就死了;韦坚在流放的途中;也被李林甫遣人弄死;事情都过了一两个月
“你有所不知;李北海与韦坚、皇甫惟明等向来交好;他要为此二人报仇;只因听闻此二人乃是你诟谄;故此让某诱你而来该死的;他不知从何处打听得消息;知道我与你有旧;故此让我出这个面”
元公路难怪会气急败坏;李邕这一手;完全是把他当枪使唤
他邀来叶畅;实际上就是钓鱼执法诱捕叶畅;这样事后;叶畅就算是死在了李邕手中;那些支持叶畅的人奈何不了李邕;必然迁怒于他。若是叶畅侥幸脱身;也会对他恨之入骨;报复的手段;定然是没有下限。
李邕唯一没有考虑到的;就是元公路对叶畅的熟悉程度。
哪怕另一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见过叶畅手段又曾经蒙叶畅援助的元公路也是站在了叶畅这边。
“事情便是如此;他如今已经派遣人马来缉拿你;你若再不走;他”
“我走了的话;元公你如何是好?”叶畅笑了起来:“他必然知道;是你通风报信。”
“最多就是去职罢了;李北海年近古稀;便是身体再强健;总不可能一直为官;某还等得。”元公路道。
不过他在说这话时;看了叶畅一眼。
如今权倾天下的人是谁?李林甫从得到的消息来看;叶畅是投靠了李林甫;出卖韦坚与皇甫惟明;让他在李林甫面前定然甚有地位。自己帮了他这一次;他岂会不心存感激;若能打通李林甫那边的关节;区区一个县令;算得了什么
叶畅起身慢慢踱了两步;仍然是不着急的模样;元公路看得心焦:“叶十一;你还犹豫什么?”
“我在想;元公你想不想当这个北海郡守?”
“什么”元公路愣了愣。
“我之所以筹备出海;欲去寻访海中仙岛。原本打算是以登莱为基地;不过既然你在北海;以北海为基也可以。”叶畅缓缓道:“本来是想结好李邕;便于行事;他却要以传闻缉捕我;以公器而报私怨那么我也用不着客气。将他推倒之后;元公为郡守如何?”
元公路怦然心动;这郡守可就是高官;而且执掌一郡之任;那权势威风;可就不是他现在这个小小县令能够比拟的
但旋即他苦笑:“十一郎;你脱身要紧”
“你只说;愿不愿意吧”
“唉十一郎;就算我愿意也绝无可能;我如今只是上县县令;不过是从六品;北海郡守乃从三品;这中间可隔着老远”
“不远;不远;大唐之制;若以亲王兼领郡守;可以上佐代行郡守事。李邕若是倒台;上佐之中;唯留从五品下的司马;你从六品升为众五品下;虽是超擢;却也不是不可能。”
元公路一拍脑袋;自己也是慌了;竟然忘了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北海郡也就是古青州;乃是上州之一;想要得到此位置却是不易;竞争对手会很多;他略一犹豫:“十一郎;你既想去登莱;何不荐我为登州或莱州司马?”
“那边登州司马了。”叶畅斩钉截铁地道;然后笑了:“这个官职;少说要花上一两万贯才能跑得下来;元公;今后还要仰仗于你。”
元公路笑笑没有回应;若叶畅能真给他跑下这个登州司马之职;而且掌实权;那么便是他仰赖于叶畅;这个关系却是不能搞错的。
旋即他变色道:“十一郎;远水解不了近渴;你速”
正说间;突然听得外边马蹄声;他顿足道:“快走;快走”
“河道之中;夜间行船;极是危险;仓促行动;不如不动。”叶畅眯着眼微微笑了起来:“元公毕竟在李邕手下;他奈何不了我;却可以奈何得了你;你还是先请暂避”
元公路只得下船;正下舷梯之时;听得那边叶畅在下令:“披挂起来”
元公路大惊;难道说叶畅是要武装与李邕对抗?叶畅可是民;李邕乃是官;叶畅这般做;便是造反谋逆;原本有理的;也要变没理了
他想要回头再劝;却看到那舷梯收了上去;而此时马蹄声也越发近了。元公路顿足;如今只能先将自己摘出来再说了。他只能回身;牵着自己的马悄悄奔远。不过他还不敢远离;便在百丈之外的黑暗之中;向着船这边望来。
船动了一下;大约是启锚了;然后开始向河中间过去;但就在这时;下游河道也亮起了火把;显然;为防止叶畅乘船逃脱;李邕在河上也安排了人手
叶畅的船离岸约五丈左右;又再抛锚驻停;此时来缉拿的人已经围了上来;紧接着便听得有人喝道:“靠岸;靠岸;奉北海太守李公之命;缉拿人犯;若不靠岸;上下皆与人犯同罪”
船上静了一会儿;并没有回应。
“再不靠岸;便要纵火烧船了”这边又有人喝道;还有一人举着火把靠向岸边;做势便欲抛过去。
叶畅在船上对南霁云道:“射这厮的手”
早有准备的南霁云一箭射去;那人啊的嚎叫了声;手中的火把坠在地上。人慌忙后退;口中大叫:“竟敢拒捕;反了;反了”
就在这时;船上终于传出了声音:“黑夜之中;不知来者乃是官兵还是海寇;尔等自称奉北海太守之命;有何为证?”
“就知道这厮不会死心。”人群之中;李邕冷笑起来:“举本官仪仗上前;本官倒要瞧瞧;他是不是真敢造反谋逆”
元公路虽然探得消息;终究是有些不准;他没有想到;李邕如此高龄;竟然会亲自星夜而来。故此;当他借着火把的光芒;看到李邕的仪仗时;顿时又向后缩了缩;暗暗叫道:“坏事”
李邕亲自前来;那就表露出绝不罢休的气势了;叶畅便有千种手段;如今却在李邕的地盘上;民与官斗;能落得好下场?
一时之间;元公路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第207章、欲刺王僚觅鱼肠
“果然是李邕的仪仗”
叶挺吸了口冷气;自家小郎君当真是料事如神;知道李邕这堂堂郡守;也亲自来此。
“他自然要亲自来;你道他真是为韦坚、皇甫惟明复仇?”叶畅冷笑了声
对这个李邕;在另一世;他只知道其人与李白、杜甫和高适等人都有交游;关系尚可;后来被李林甫害死;哦;还有;他是个很好的书法家;靠着给人写墓志铭、神道碑赚了不少钱。
不过此世;他对李邕了解更多一些;毕竟两人的交游范围还是有所交集的;在初入长安之时;贺知章、张旭等人曾提及李邕的一个传闻。
据闻李邕初至北海时;手头正紧;恰此时日本国使者来大唐;为海浪吹至北河登岸;李邕见其所携财货甚多;竟然一边招待日本使者;一边遣人将其船盗走;谎称是为风浪所摧。
而日本使者虽然有所怀疑;却不敢说什么;他们所携带的国书也随船一起消失;根本不可能进入长安;便只有回日本一途。李邕造好新船;派水工送日本使者回国;暗地里却告诉这些不愿意冒风浪之险的水工;只要出行几日;将日本使者全扔进海中便可以回来。
于是日本国的贡物;便成了李邕穷奢极欲的资财;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断伸手向公库。他虽有养士、爱士之名;实际上却是用贪污豪夺来的财产换取自己个人的私名。
此前张说将他下狱论死的罪名;就是贪污;便是愿意舍身替代他的孔璋;亦知此事;在给李隆基的求情上书中劝李邕“率德改行”;可是李邕却并未吸取教训丨仍是屡屡伸手。
只因他才高名重;又颇养士;所以士林当中;他名声尚好。
既然知道李邕的品性;叶畅如何不能猜到李邕所谓为韦坚报仇实质是什么
以此为借口;想要从叶畅这榨取好处罢了。既然如此;他不亲自来;怎么能放心别人经手?
“李太守仪仗在此;还不速速靠岸?”又有大叫道。
李邕看着船;只等船上人回应。他不是不可以立刻下令以火攻船;只不过这样一来;未必能得到活的叶畅;自然也就得不到叶畅那庞大的财富了。更何况;依他所想;叶畅这船上;定然还有不少财货;烧了甚为可惜。
船上又安静了会儿;然后一个身影闪出来;只不过这个身影有些遮掩;大约是怕岸上用箭射。
然后李邕便听得那身影说道:“某修武叶畅是也;李北海何在;既邀某来此相会;为何兴此刀兵?”
“叶畅;老夫在此;你还不束手就擒”
听得叶畅这话;李邕断定;此人已经胆寒。虽然叶畅身边有个擅射之人;可是李邕倒胆大;挺身上前;在两名卫士持盾护卫下遥声道。
“李北海;你此言何意?”
“你这奸贼;如何妖言惑众;害了韦尚书与皇甫大夫”李邕扬声喝道:“老夫知你奸诈;狡猾如狐;故此诱你来此。老夫布下天罗地网;你如今插翅难逃;束手就擒;招供是何许人指使你;老夫可做主;饶你不死”
“我曾在边关立功;你不可捉我”
“论功;你这奸贼与韦尚书、皇甫大使何如”李邕须发皆张:“还不快快靠岸就缚;莫非真要老夫下令放火焚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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