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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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纺棉纱并不比缫丝纺纱难到哪儿去;而棉布远高于丝绸的价格;让种植棉花变得有利可图。
    一般农民、地主对此并无感觉;可两京的权贵之家则不然;他们对市场反应甚为敏感。在玉真长公主的两处庄子因为种棉花而获得比种粮食多出三倍以上的收益之后;第一年他们还只是观望;第二年便已经开始准备;如今是第三年;大伙都开始种棉花了。
    只是权贵地主们能够为利而去种棉花;可普通佃农却不可。
    “郎君说得好生没有道理;木棉虽可获利;却不可衣不可食;我等一家老少;总不能嚼棉花为食”那佃农叫着苦道:“郎君啊;我等虽不通诗书;却也知晓;自古以来;民以食为天;我等吃嚼;尽出于田中;还要缴纳朝廷赋税;这些都需要粮食种了棉;我等哪里还有活路?”
    叶畅没有答;那边穿丝绸的却嚷了起来:“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么;你们收了棉花;我家老爷愿花钱收棉;有了钱;你们再去市面上买米面;够家中吃食;又能用于赋税”
    “若是买不到呢?”
    “而且若天下百姓尽皆种棉;又去哪儿买粮?”
    佃户们忍不住七嘴八舌地又道;那穿丝绸的却不慌不忙:“若买不得粮食;那一定是你们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勾当”
    这话语叶畅听得有些耳熟;他摇了摇头;哂然道:“你说你们宋家要买那些棉花且不说别的;你们可有保底价钱?若是棉贱而麦贵;你们是否愿意补助佃户?”
    这一问问到关键点上了;宋家家主打的主意几乎被叶畅全揭了出来。表面上看宋家家主的三成租息;在这个时代确实不算贵的;但是佃农变成了棉农;等棉花上市;他们得将手中的棉花换成粮食供一家吃食和缴纳朝廷的赋税;而这个时候宋家可以将粮食价格定得高高的;将棉花的价格压低下来;一进一出之间;便又加重了一重对佃农的盘剥。
    到最后;他们从佃农身上收取的实际利益;可能超过六成甚至七成;而佃农种的虽然是更值钱的棉花;但实际收入却减少了。
    听得叶畅将这其间的种种勾当说出来;那些佃农们顿时喧哗起来:“我等只是因为不知晓这棉花习性;又担心粮食;这才不愿去种木棉;却不曾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勾当。这位郎君果然见多识广;若非是你;我等哪里知道这个”
    “正是;正是;见多识广”
    这些佃农与那地主的管家轮流说叶畅见多识广;叶畅的伴当里便有人忍不住乐了起来。那地主的管家自恃他们宋家也是洛阳豪强;听得叶畅将他们与家主人商议出的勾当就这样轻易揭破;怒发冲冠;再也不顾叶畅身份;冷笑道:“这位郎君;这租佃之事;讲究个你情我愿;若是他们嫌弃为我家主人佃耕收入不高;大可以不佃”
    “可是不佃我们哪里有饭吃?”
    “既然佃了我家田;就得顺从我家意;若是不愿意;我家也不勉强;咱们好合好散;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
    眼见他们又吵了起来;那些农夫开始忧心忡忡;莫看方才他们敢与管家带的打手厮杀;但众人心中都明白;若真翻了脸;退了佃;一家老小的吃嚼到哪儿弄去?
    叶畅却笑道:“这倒也无妨;据我所知;辽东行军总管府在募人屯田;凡愿去辽东者;只交少许钱;男丁便可以在辽东得一块不小于二十亩的永业田;成女不少于十五亩。汴州便有辽东行军总管府募所;若是实在不成;去辽东分田就是”
    这话说出来;他身边的伴当忍不住一拍腿。
    当真是妙
    若中原的佃户当真因为种棉之事退佃;生计并无着落;便可以去辽东嘛;辽东正缺人手
    那管事的却冷笑了一声;没有再驳什么;只是摆手道:“郎君;你是外乡人;莫要在这里管闲事了;快走;快走”
    叶畅也不欲过多介入此间之事;见那些佃户没有再说什么;便带着自己的伴当离开。还未走远;听得身后再度吵嚷起来;显然;他给出的方法;并没有解决掉双方的矛盾。
    叶畅面上的笑容收敛起来。
    岑参见他神情有些抑郁;好奇地问道:“地主与佃家相争;此事并不罕见;十一郎为何抑郁不欢?”
    “岑兄;你是穿了棉布的;觉得棉布与丝绸相比如何?”
    “虽无丝绸柔滑轻便;但保暖牢固更胜;异日必大行于世。”
    “正是如此;而且比起桑麻;木棉更易大量种植;故此今后木棉大行之时;必然压制丝麻。可是木棉要占据良田;势必令这些佃户生计越发艰难;乃至出现棉吃人之事。到那时;我这个始作俑者;不知会挨多少骂名呢。”
    “棉吃人?这怎么可能”岑参惊道。
    没有棉吃人;也会有羊吃人。叶畅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声;然后将此事抛开;未来的骂名;远比不上眼前的利害;他所作所为;还不知有多少件会给他召来骂名呢:跟李林甫亲近;会有人骂他自甘为奸贼走狗;推广水泥;会有人骂他制造环境污染;开发辽东、大炼钢铁;会有人骂他破坏生态、浪费资源;就是他什么都不动;也会有人骂他庸碌无能一事无成。
    他抛得掉;那岑参反倒捡了起来;琢磨着叶畅所说的事情;越琢磨便越觉得这其中含有深意。他自然知道;所谓“棉吃人”只是叶畅的比喻之言;但是从现在发生的情形来看;棉虽不会吃人;挤占人的粮食却几成定局;若真如此;人当如何?
    难道说真的将那些不愿意种棉的佃户全都移民到辽东去么?姑且不提辽东有没有能力组织起这数以十万乃至百万计的人口转移;这些人到了辽东;以叶畅理财经济之念;肯定也要令他们种棉花的;到时候会不会又起冲突?
    想来想去;岑参只觉得无解。故此从洛阳到长安;一路上他脑子里就是棉花、粮食飞来转去。他原是想要向叶畅请教究竟有没有解决这一问题的方法;但是又见叶畅一路上都似乎带着隐忧;便没有问起。
    到了长安外的庄子里之后;叶畅与先一步到此的贾猫儿等会合;然后开始分派事务。岑参也没有闲着;叶畅将刘晏的信交给他;请他去拜访那位第五琦
    第五琦少早孤;依附于兄长第五华;如今虽是成年;还任过官职;但是所居依然简陋。岑参到得他家时;发现家中门户紧闭;他在外敲门许久;才有人在里颤声问道:“何人敲门?”
    声音里有些恐惧;岑参想到叶畅所说第五琦现在的处境;当下宽声道:“某姓岑;自东都洛阳而来;带着洛阳尉刘公讳晏之书信;欲拜见第五公读琦者;还请开门见礼。”
    门里面安静了一下;然后被打开一半;却没有大开;一个仆人模样的伸出头来;左右看了看;见岑参果然是风尘卜卜远行而来的模样;当下松了口气道:“郎君莫怪;近来少有客人;故此有些迟了;请进;请进;家主人正在客堂恭候。”
    岑参进门之后;发觉虽然院中简陋;但却井井有条;一器一物所放位置;似乎都以简洁方便为准。那仆人在他一进门;便慌忙将门又关上栓好;然后才来引路:“请郎君这边来。”
    小院子不大;几步便到了客堂前;见着一男子容貌俊朗;立于门前;看模样不过三十余岁。岑参上前施礼道:“可是第五公在前?”
    那人正是第五琦;他一见岑参;便知道自己最初的猜想错误;此人并不是刘晏托送信件的信使;只怕也是一位士大夫之流。再听对方一报名字;不由“噫”了一声;然后变色道:“岑公不在辽东;因何在此?”
    “某之贱名;也曾入第五公之耳?”岑参讶然。
    “叶畅经营辽东;倚岑公为左膀右臂;岑公旧载之诗;风卷地百草折;辽东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某闻之久矣”
    第五琦口中如此说;心里却是很惊讶。
    他如今的处境非常不好;因为韦坚的连累;被停了官职;待罪在家;拖了许久;也不知会被贬到何处去。偏偏今年初时;一些韦坚的旧时僚佐小官饮酒之时;有为韦坚鸣不平之语;被人告发之后;颇有几人被拘入狱;就是第五琦这里;也有御史台的人召他询问。这个时候;叶畅的亲信跑来寻他;难道真只是为刘晏带一封书信?
    岑参也很是欢喜;他自负诗才;但是在去辽东之前;所写之诗却传诵不广。如今在辽东;经历过战阵之事后;他诗风更为凛冽;边塞之诗奔放慷慨;便是诗家天子王昌龄也对他赞不绝口了。
    而如今他的新诗;远在长安的第五琦也能吟出;更是证明;他的辽东之行实在是正确。
    “拙劣之作;有污尊耳罢了。某此次自辽东来;经过洛阳时;得洛阳尉刘公晏书信一封;交与足下。”
    第五琦收过信;请岑参入座;又唤人上茶;然后才拆信观看。他只看了几句;双眉便竖了起来;将信掷在几上;冷笑道:“刘公自己不愿屈身事奸;却让我为这奸人爪牙”
    岑参心中一动;眉头也皱了起来:“公所言奸人;不知所指阿谁?”
    “自然是叶畅。”第五琦看着岑参:“诗为心声;某观岑公之诗;亦有慷慨报国之意;奈何屈身事奸;为虎作伥?公远在辽东;不知内情;那奸人之命恐不久矣公此时弃之离去;尚可自安;否则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岑参此来;便是奉叶畅之令邀第五琦相助;原本叶畅以为;有着刘晏的信;再加上岑参的劝说;此事不会太难;即使不成;大不了叶畅自己再亲身来一趟就是。却不曾想;岑参还没有开口劝说;那边第五琦就抢先劝他离开叶畅了
    岑参勃然大怒;起身道:“叶司马听刘公举荐第五先生;闻道先生见识不凡;智略广阔;欣然道‘天下才智之士;吾终得之矣;;某自辽东来此;马不解鞍;便又赴公宅;便是叶司马一片爱才之心。公不以为念;反而道听途说人云亦云;竟指忠为奸斥正是邪;岂不闻有目无珠者”
    他到了辽东一趟;眼见着叶畅行事;对叶畅的钦佩友爱;已经达到了顶峰。而叶畅待他们也是极为优厚;更为他们扬名于世;故此;第五琦攻击叶畅是奸邪;他毫不退让地进行反击。
    这一番话让第五琦愣住了;过了会儿;第五琦笑道:“公说叶畅为忠正;不知韦公坚何罪;竟受叶畅之诬而狱死;王忠嗣何罪;竟受叶畅之谗而贬逐;李相适之;公忠体国;又为何仰药自尽;北海李邕;才高名重;又为何瘐于监牢?”
    这一连串的人名;他们的败亡贬斥;都是与叶畅有着密切的关系;第五琦将这些人罗列出来;然后笑吟吟看着岑参;等待他的反驳。
    在他想;这些人名便是罪状;岑参辩无可辩



第304章 关洛坦途亦艰难
    洛阳城球市会馆里;已经瘦了半圈的王元宝脸色惊讶;望着半躬身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你确认确实是叶畅?”
    “是;小人可以确认”
    王元宝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慢慢在室里踱了一圈。
    因为洛阳球市的新年联赛即将开幕;故此他才会出现在这里。在他的根基琉璃业受到玻璃的冲击而陷入困境的时候;球市的重要性越发显现;哪怕球市收益的大头被玉真长公主等权贵之家抽走;可是剩余的一部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是不可或缺的。
    没有多少人知道;曾经富可敌国的王元宝;如今的情形有些不妙了。
    造成这种不妙的;全部是因为方才他提到的那个名字;叶畅。
    “我方才从长安来;未曾听说过圣人要召叶畅觐进那么他此行;便是擅离职守了。”王元宝心中暗忖。
    只是擅离职守;并不算是什么大过;以叶畅的后台和受李隆基信任的程度;这样的过错最多是罚他点钱了事。但是;王元宝思忖的是更深层次的东西:叶畅为何要悄然离开自己的职司所在。
    自从自己的心腹王辏与杨洄安排的水师将领程方远一起在茫茫大海中失踪后;王元宝对于寻找傲来国已经失去了大半的信心。他明白王辏与程方远十有八九是遭了叶畅的算计;却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根本无法奈何叶畅。
    在他看来;他与叶畅之仇结得深了;上回他主动向叶畅“示好”;结果却得不到叶畅的宽恕;既是如此;若能有机会将叶畅彻底了结;他绝不会放弃。
    “当时两人气氛如何?”王元宝又问道。
    “起初时两人还谈笑风生;但没有多久;叶畅便起身告辞;二人离别时杨公追着低声说了句话;叶畅也低声回了一句——从他们的神情来看;当时似乎是不欢而散。”
    “不欢而散”
    王元宝听得这个;心中一动;看来真有什么问题出现了
    “叶畅此次秘密回到洛阳;不象此前一般大造声势;证明他是想低调回中原办什么事情。杨慎名自有其考虑;却大张旗鼓接待叶畅;惹得叶畅不快;因为这有可能会破坏他的计划。如今叶畅志得意满;不复当初那一介平民;既是不快;当场发作;惹得杨慎名也不高兴”
    不得不说;王元宝能在此时成为大唐首屈一指的豪商;确实是有其理由;竟然只凭借着不多的线索;便将当时情形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安排一下;我要求见杨公。”他念头转了转;下令道。
    王元宝的求见;杨慎名并未放在心上;虽然第二天一早王元宝就在他府前等着;却直到傍晚时分;才见到了杨慎名。对此;王元宝并不觉得惊讶;论及身份门第;杨慎名之高贵;当世少有;而且他声望也甚高;自矜一下也是自然的事情。
    “王翁此来;不知是为何?”杨慎名的神情有些灰败;是强打着精神与他说话:“莫非球市之事;有何不妥?”
    “杨公治下;怎么会有不妥”王元宝笑眯眯地拱手;从杨慎名的神情里;他进一步确认;昨夜杨、叶二人确实是不欢而散。
    “那今日王翁来?”
    “小人得到一个消息;特来向杨公禀报。”王元宝道:“听闻有朝廷边将擅离职守;进入中原;暗藏不轨之念。”
    杨慎名眉头一皱;看着王元宝;眼神顿时变得冰冷:“王翁;你究竟想说什么”
    “老朽奉一位贵人之命;想与杨公合作。”王元宝淡淡地笑了起来:“这位贵人;与李相公的关系;亦是十分亲密。”
    杨慎名听他提得李林甫;目光一缓:“何人?”
    “咸宜公主驸马杨洄;与杨公乃是熟人。”
    杨慎名顿时坐正身躯;心里猛然一跳。
    “如何合作?”
    “自然是那位擅离职守的边将了;想来杨公尚不知晓;李相公对那位边将已经是十分不满;此前传闻他又将因立功受赏;但直到现在却拖延未至;便是明证”
    “你如何知道这个?”杨慎名一惊;站起身问道。
    王元宝笑而不语。
    他知道这个;自然有自己的渠道;杨洄那边是渠道之一;另外还有一条秘密渠道;只是旁人不知晓罢了。
    但李林甫真实心意是什么;即使是杨洄和他的另一条秘密渠道;也没有十足把握;故此都反复告诫他;令他不要轻举妄动。
    可现在却有一个机会
    “此事为真?”杨慎名神情严肃;又问道。
    “千真万确;其人隐姓埋名悄然潜入洛阳;应该也是为此事而来。”
    杨慎名恍然大悟;心中顿时暗暗后悔。
    他只道叶畅受李林甫重视;坊间传闻更是言之凿凿;说李林甫有意招叶畅为婿;故此他大张旗鼓请叶畅来;目的便是想要以此展示自己与李林甫亲信的亲密关系;同时想借助叶畅;向李林甫展示自己的亲近结好之心。
    却不曾想;现在李林甫竟然已经厌恶了叶畅
    杨慎名越想越悔:原本是想讨好李林甫;结果却变成得罪李林甫
    同时他又有些庆幸:幸好叶畅当时对自己大张旗鼓之举甚为不满;乃至气愤离席;两人不欢而散。
    王元宝的话;他并不怀疑;若消息来源乃是杨洄;那知知道李林甫心意也不足为奇。毕竟李林甫曾与杨洄联手;害死过前太子;两人关系;非比寻常;象杨慎名家族这样长期处于权力中心的;自然很是清楚。
    “王翁告诉我这消息;想来是有所用意”杨慎名沉吟了一番;抬眼看着王元宝;神情略微缓和了些:“不知”
    “请杨公实奏此事;勿为其隐瞒即可。”王元宝道:“加急上奏;朝发夕至矣。至于其余;不敢烦劳杨公。”
    他说完之后;便盯着杨慎名;只等杨慎名的回应。
    杨家现在的处境;杨慎名的打算;王元宝此刻都了然在胸。杨慎矜乃杨家的核心;在得到了李林甫的认可之后;迅速成为大唐中枢一颗前途无量的新星;甚至也隐约有要为宰辅之传闻。而这却犯了李林甫之忌讳;故此两边的关系迅速降温。
    杨慎矜自己尚不知觉;而远在洛阳的杨慎名却已经发现了这一点。
    “此事王翁另觅他人吧。”犹豫了会儿;杨慎名道。
    王元宝一惊;抬头看着杨慎名;发觉他的神情甚为坚定;而且不待王元宝回应;杨慎名便起身:“送客。”
    “杨公”王元宝唤了一声;可杨慎名没有理他;径直背后走入后室;王元宝跟着追了两步;却被杨府的管家拦住。
    “王翁;还是先请回吧;我家主人已经送客;王翁莫非未曾听清楚?”那管家张臂说道。
    王元宝愣了愣;心里渐觉不妙;事情似乎并不象他想的那么顺利啊。
    在他看来;如今杨慎名需要修得与李林甫的关系;那么就应该跳出来攻讦李林甫不满的叶畅;自己只是请他起这个头罢了;他却如此断然拒绝;实在让人觉得不可理喻。
    不过杨慎名若是出手那是最好;他不出手;王元宝也不怕没有人可以相助
    就在王元宝离开杨府不久;一骑快马;又飞奔而出;向着长安城方向进发。离开洛阳城不久;这快马便看到一队人马;也同样向西而去。
    叶畅便在这队人马当中。
    杨慎名有意无意地大张旗鼓;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但这不是他当场发作的主要理由;更重要的是杨慎名想要利用他却还不与他坦诚相见。洛阳城中发生的这点小事;让他不得不改变行程;没有在洛阳继续停留;而是次日一早就赶往长安。
    “呸”
    吃了一口灰尘的叶安吐了口唾沫;盯着那远去的骑士低声骂了两句。
    叶畅却没有注意这个;而是看向两边的农田。
    此地还是洛阳附近;道路两边的田野里;农人正在耕作。举目张望;四野平阔;村落隐隐;一副田园风光。
    “中原乃大唐腹心之地;天宝初载之时;因为修渠的缘故;这一带颇有些冷落;这两年倒有所恢复。”岑参笑道:“百姓安居;生民乐业;正盛世之景
    他话语尚未落;突然见前方官道上一群人气势汹汹;执着哨棍木棒;还有些拿着锄头锹铲;径直闯入道旁的一处田中。随着他们大呼小叫地挥动手中工具;不一会儿;原本田中青青的麦苗;便被弄得七零八落。
    田里的农人大约是被这伙人吓住了;最初时根本没有反应;此时才呼天抢地地冲了过来;结果却被那执哨棍木棒的架住;叉翻在地。旁边的农人也纷纷聚拢;刚想上前阻拦;便被一顿乱棒打散。
    但虽是打散;人却未离开;而是在稍远处路上聚拢;将道路都堵住;让叶畅一行前进不得。
    叶畅眉头一皱;停住马驻足观望。那边农人越聚越多;不一会儿便聚拢了数十人;人数比起那些铲苗者不少了;便又拥了上来。
    双方开始争吵;眼见要厮打;叶畅要赶时间去长安;哪里能等他们打出个胜负;便令叶安上前开路。那边对峙之人见着叶畅带着二十余随从;便有一人大叫道:“让这位路过的郎君评评理”
    他们闹哄哄过来;善直顿时警觉起来。
    “这位郎君;你给我等评评理”一人叫道:“我家主人的田地;欲种何物;自有我家主人决断;这些泥腿;甚为无理;竟然敢阻挠我家主人种庄稼
    “此地分明是佃与我等耕作;我等并未拖欠田租;为何却不准我等耕种?
    “不是不准耕种;只是让你们不要种麦”
    “不种麦谷;吃什么?”
    七嘴八舌之中;争执双方根本没有把问题说清楚。叶畅虽是个喜管闲事的;此时也不禁头大;叶安大喝了几声;让他们安静下来;各举一个首领来说话;不一会儿;便见两个年长者上前。
    一个着绸缎;看上去光景尚可;另一个则着麻衣;还打着补丁。叶畅心中有些同情那打补丁的;便令他先说。
    “小人等乃是这边的农户;佃种了宋家的田;麦子才长出来;他们却要将麦子铲了;这叫小人等秋时吃什么”那打补丁的农夫哭丧着脸道:“小人等非是不明事理者;只是”
    “这原本是我们宋家的田;种麦种稻;自然是由我们宋家说了算”不等那农夫说完;穿绸者便叫道:“收取田租之时;又不会多收你;你等却不听从;当真是不知好歹”
    两边人说得都含糊不清;叶畅不喜那穿绸者;皱着眉问道:“你说田租是怎么回事?”
    “每亩收获;以三成为租。”那穿绸者道:“郎君行走四方;见多识广;当知此租息算公道的了;而且不定额;他们只要勤快;便可多劳多得”
    这个租息在这个时代;确实是比较公道的;有些佃户可得交纳一半收获。不过叶畅心中偏向那农夫;当下笑道:“既是如此;他们也不少了你的三成租息;你们只管到时来收就是;管他们种什么?”
    “正是;郎君果然见多识广”那些农夫顿时七嘴八舌地叫了起来。
    穿绸者闻言;顿时不喜:“郎君此话却差了;田是我家的;种什么自然也由我家做主。如今江淮米麦都能运来;种米麦能有什么收益;让他们种棉;他们却不于”
    “种棉?”叶畅原本心中是偏向农夫们;但听得一个“棉”字;不禁神情一动:“是织白叠布的木棉?”
    “正是;这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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