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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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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子之痛;恶疮之困;失明之忧这么多东西混在一起;安禄山难怪会变得脾气暴躁反复无常。
    而且这些症状;也让严庄更是忧心:若是消息传出去;原本就已经隐隐分崩离析的军将之心;只怕立刻要涣散了。
    崔乾佑败而不归;张忠志去而不返——这两件事的发生;象是开闸放水一样;让安禄山部下人心都骚动起来;而安禄山日益恶劣的脾气更是为这种骚动火上浇油。这几日安禄山借故已经诛杀了数名大将;眼见着叶畅大军将至;双方就在这三天之内会发生大决战;安禄山部下的某种躁动更加明显了。
    甚至严庄自己;就亲眼见到一些忠于李隆基的官员;出入于安禄山部将的营帐;这些人来做什么;不问可知。他也曾考虑过检举揭发这些将领;但一想到安禄山现在的脾气;只怕立刻会下令杀人;这样一杀;不等叶畅来打;安禄山的部下将领只怕都要失去一半了。
    更何况;严庄自己的营帐之中;也不是没有人来试探。
    当初曹操与袁绍在官渡决战;双方部下多有书信使者往来;这种事情很正常严庄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若有退路;严庄也想另做打算了;但是他很清楚;身为安禄山的谋主;他是罪魁之一;而且他是文人;李隆基与叶畅可能容得下那些粗鲁野蛮的武将;是绝对容不下他这样的阴谋家。
    “你好生照顾大王;有什么变化;速速告诉我。”琢磨了好一会儿;严庄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道:“三日之内;便要与叶畅决战;一切都等这一战之后再说”
    “这等情形;严先生;你也给小人说句实话;咱们可能胜么?”
    李猪儿的话让严庄哑口无言;此时此刻;大约除了安禄山之外;没有谁会认为他们能胜吧。
    “若是不能胜;严先生须得早做其余打算”
    严庄低头苦思;还能做什么打算呢;他还有什么计策;能够改变如今的局面?
    依着他的意思;就是退回长安;甚至退回洛阳;控制住潼关天险;与叶畅进行对峙。哪怕长期来看;这种对峙对安禄山仍然不利;但总好过现在这样危险之局。
    若能与叶畅东西对峙;乘机吞并辽东;控制住叶畅的经济命脉;那么或许还有一丝反败为胜的机会。
    但安禄山不会同意的;他出长安来;原本就是为了与叶畅决战;此前他甚至考虑过哥舒翰的主力全部加入叶畅部下;因此动用了十余万人的大军;却不曾想;叶畅无中生有;弄出了十余万多军来;而且哥舒翰在得知自己派出的前锋裴冕竟然是李亨埋下的暗棋之后;更是星夜兼程;据斥侯说已经在两日前抵达雍县;向李隆基伏地请罪;李隆基并未过多斥责;只是让他去叶畅军中效力
    这就意味着;叶畅的实力又增加了。
    既然不能战胜;唯一的办法就是先退;只是以安禄山如今的脾气;想要立刻劝退他;只怕不易。
    “大王要用田承嗣为前锋;与叶畅会战。”
    “什么?”严庄一愣;这个消息;又是他所不知的;方才安禄山只是鞭挞他;对于如何应对;却是守口如瓶;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安禄山对他的信任正在迅速减少
    “有崔乾佑、张忠志之教训丨大王还敢用田承嗣?”
    “田承嗣全家老小;都在大王手中呢。”李猪儿有些幸灾乐祸地道:“除非田承嗣不要家小的性命;否则的话;只能乖乖的大王已经暗中派人回去;令将所有人的家眷都取来;严先生;你家也不例外”
    严庄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停了一下;他面色发白;想要骂;却不敢骂出口
    安禄山此举也是不得已为之;但是他采用这种计谋;却根本没有与严庄商议;分明就意味着他对严庄的智计已经很不信任。以安禄山现在的脾气;严庄只要失去他的信任;那么
    所以必须做出些什么事情;来挽回信任
    严庄魂不守舍;与李猪儿说过话后;不由自主就走出了大营。几个亲兵护卫之下;他正准备登高远眺;却看到长安方向;有数骑飞驰而来。
    他停住脚步;等那些骑士到得面前问道:“汝等何许人也;为何来此?”
    “原来是严侍郎;奉吉大夫之命;从长安送信而来。”来人认得他;慌忙下马行礼道。
    严庄听得“吉大夫”;心里突然一动;伸出手道:“将信与我;我替你转呈大王。”
    那信使不疑有它;将信奉上之后;严庄让他在营前等候;自己回到大营之中。但并没有先去寻安禄山;而是回到自己营帐里;瞧了瞧并无火漆密封;便直接将信拆开。
    吉温的信里主要是公事;长安城中的一些人事安排;各地的兵粮输送;还有外地军事情形;特别是洛阳那边的军事调动。但严庄还是在这里寻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果然;果然不出所料啊”
    看到那一段内容;严庄仰天大笑了三声;精神一振;然后快步去见安禄山
    安禄山听得严庄请见;本来是不想见的;但想到方才才鞭挞过对方;对方此时又来;必定是有什么要事;便还是召他入内。这也算是安禄山给予严庄的最后机会;若是严庄不能打动他;此后就更会冷落吧。
    “大王;长安有事”严庄一句话就让安禄山跳了起来。
    “长安?吉温不是在那儿么;庆恩也在那儿;我又留了两万忠心军队;能出什么事情”
    “大王担心的事情”严庄将信件呈给他。
    安禄山自己不识字;将信又甩到了严庄的脸上;咆哮道:“你念;念”
    严庄将信念了一遍;见安禄山仍是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便将其中一段重复了一遍:“大王;吉公反复说;皇帝连日宴请诸将;赏赐金银、宅邸、宫娥、锦帛”
    “你是说?”
    “大王在前方替他打天下;他在后方挖大王的墙角”严庄严厉地道:“而且;吉公一向谨慎多智;他都反复提起此事;只证明一点;他也察觉到不妙了”
    若说此刻;还有谁能让安禄山信任;恐怕就是吉温了。其实吉温若在安禄山身边;只怕还不会有这种信任;正所谓远香近臭;隔得远了;反倒是让安禄山念着他的好。
    故此;严庄拿吉温当幌子;让安禄山真正重视起此事来:“我留下的可都是忠心耿耿的部将”
    “崔乾佑与张忠志;岂不对大王忠心耿耿;可如今还不是自有打算?”严庄道:“况且;为大王效力;图的是荣华富贵;可是大王能给的荣华富贵如何比得上皇帝给的荣华富贵?”
    安禄山面上杀气一闪;然后用狐疑的目光看着严庄:“你是说;他们有意投靠李亨?”
    “即使如今还没有这个意思;可李亨反复拉拢;许以富贵;大王又长时间在外;哪有不动心的?他们与卑职不同;卑职并无兵权;亦无勇武;不依附于大王;便无安身立命之资;他们有兵有勇;何愁没有地方效力?”
    自古以来;要进谗言;都是一个路子。严庄这话说出之后;安禄山顿时暴怒:“他们敢”
    “大王;长安城中的那位皇帝只要有兵将帮他挡着他那老爹就可以了;至于这兵将是姓安还是姓别的;他可不在意。而且大王动身之时大杀特杀;当时他派程元振来;分明是准备喝斥大王。芥蒂已生;不可不防”
    安禄山面目狰狞;怒意越来越甚。
    他是打惯仗的;自然明白;他与叶畅的交战;绝对不是短时间内能彻底分出胜负;很有可能要在京畿到关内的地方反复拉锯。而在这种僵持过程中;若是后方不稳;出现什么动荡;那他在前面还怎么打仗?
    “依你之见?”
    “大王;此时情形已然明显;天下诸镇;有几人派人来见李亨;承认他为大唐天子?莫说诸镇;就是诸道、州郡长官;又有几人承认李亨为皇帝?大王留他;原本是想借其号召之力;如今来看;不但借不到其号召之力;此人逼父谋逆;天下唾弃;反而连累了大王”严庄道:“大王;既是如此;不如换个天子吧”
    “换个天子?寻个李家的年幼小辈;免得坐在御座上胡思乱想这倒是一个主意。”
    “不;为何要换个李家的小辈;天子之位;德者居之;兵强马壮为之耳大王如今兵强马壮;何不称帝;再与哥舒翰、叶畅等互相称帝;分了这李家江山;有何不可?”
    “我称帝?”
    安禄山愣了好一会儿;就是胆大狂妄如他;也不禁被严庄的这一建议吓住了。
    他不是没有谋逆称帝的野心;但现在这种野心还只是萌芽;而且他总觉得;天下人心尚未完全背弃大唐;此时称帝;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你要害我?”他蛙眼一翻:“此时称帝;岂不成了众矢之的?”
    “李家子弑父弟杀兄的事情难道少了么;大王此时称帝;取而代之;再挑起边将各自称帝称王;则李家再无号令天下之力。大王雄据京畿、河东、河南北道;进图都畿、河南南道、淮南道与河西;成则万世帝王基业;不成难道还能比如今的情形更差么?”



第483章 棋遇对手将对将
    田承嗣的眼中闪烁着凶芒;他盯着前方;然后侧头问道:“是王羊儿还是善直?”
    叶畅身边大将中;他们最熟悉的是南八与罗九;毕竟在辽东双方对峙多年;而且彼此都下过绊子争斗过;知道这两人极度不好惹。但南八与罗九如今都是独当一面;并未来到长安;接下来他们听说过的就是善直与王羊儿。这二人以勇猛著称;一直跟随在叶畅身边;倒不曾听说他们有独当一面之机会。
    “都不是。”斥侯喘着粗气道:“看旗号;当是卓君辅。”
    “无名小辈;也敢来送死”田承嗣喃喃说了声;但他明白;这并不是小看对手;而是为自己打气。
    双方都有十余万部队的情形下;不可能是在一个地方开战;整个战线势必会拉长;然后是一连串的试探、寻找对方的薄弱点;再在某一点上进行突破。
    田承嗣成为安禄山所选择的突破者;也就是市井评话所说的先锋;而他的对手卓君辅;就是他的突破目标了。
    “卓君辅胆大;置营于平地;当真是不知死活。”在观察了一番对方的营寨之后;田承嗣笑着回顾左右:“这也难怪;听闻此人乃是叶畅旅顺书院的弟子;纸上谈兵之辈;虽有些才能;终究没有多少实战经验。”
    “将军;让我去试一试这卓君辅;今夜夜袭?”他部下一将道。
    卓君辅在叶畅部下中确实不算太出名;但也并非田承嗣所说的无名之辈;至少在都畿道平乱之战中;他的表现就可圈可点。田承嗣方才有意贬低他;实际上却还是有几分忌惮;听得“夜袭”;心中一动:“好;今夜便去袭他试试
    夜幕很快降临下来。
    田承嗣为先锋大将;自然不会亲自去袭营;而是委派了一个心腹悍将;夜中带着五百骑去袭;自己则点齐大军;随时准备接应。两军相距不过是数里之地;夜袭的部队出发不过小半时辰;便听得那边杀声大起。田承嗣一听那声势;便皱着眉道:“不好;贼人有准备”
    他下令前去接应;没有多久;便遇到了败回来的夜袭部队。如他猜想的那样;卓君辅果然是有所准备;他的夜袭部队虽然谨慎;却还是中伏;逃回来的只有数十骑;其余都被擒杀于净。
    手下诸将不免有此专头发颤;叶畅部下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也能让他们吃这样一个亏。田承嗣细细问了那边的反应之后;反而是不怒而喜:“好;好;这卓君辅被叶畅委以重任;果然不是易与之辈;他此次获胜;心中必然骄矜——传令下去;回营暂歇;待丑时再去夜袭”
    “还要夜袭?”部下吃惊地道。
    “正是;想来卓君辅必然不会料到我在吃过一回亏后还要夜袭;即使此次夜袭再不成;也可以⊥其疑神疑鬼;无法休息”
    听得田承嗣这样说;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点头称是。
    田承嗣自己心中却不象口头说的那样有底气;他这个先锋将;原本就不是自己愿意当的;崔承乾张忠志之后;才是他;而且他肯出力死战;原因还在于他家眷已经被安禄山扣住为质。与底下的这些部将不同;他知道安禄山的计划;安禄山已经改变了主意;准备回长安扼险而守;但怕叶畅追袭;故此让他打这一仗——胜亦无功可赏;败不过是早些回去罢了。
    丑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之际;田承嗣终究还是想夜袭获胜;至少回去到安禄山那儿好交待一些;故此令人不得举火;只是借助一轮弦月的微光;布裹马蹄;口中含枚;小跑着前进。出发没有多久;一阵风刮过来;云将月光遮住;周围一片黑暗;众人只能勉强分辨道路向前而去。
    “将军;这云好;我们虽然难走了些;但是叶贼军更不会防备”部下纷纷称这朵遮月之云乃是好兆头。
    “休要说话;咱们继续;擒了卓君辅正好朝食”田承嗣也觉得颇为幸运;笑了一笑后下令道。
    他治军严谨;在安禄山部下中是出了名的;故此万余部队前进;竟然没有什么声响。行了小半时辰;估计到了两军军营中途;突然间;又是一阵风刮过;月光再度显现出来。
    这一显现不要紧;却将田承嗣部前锋吓了一大跳。
    因为就在他们面前;不过数十步之处;黑压压的一大片的人;全部是敌军
    田承嗣所处位置也比较靠前;又骑在马上;自然能看到那边突然显现出来的敌军。他心中的第一个念头是坏了;中计了;但当他发现对方军士也明显一滞;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顿时明白;自己是与卓君辅想到一块了
    他琢磨着第二次夜袭会出乎卓君辅意料;卓君辅同样琢磨着自己在被袭之后反袭过去同样出人意料。结果双方的打算一致;而且选择的袭击道路也一致;这样的巧合;又被天公弄到了极致。
    “杀”
    既是如此;夜袭就变成了遭遇战;狭路相逢勇者胜
    田承嗣对于自己的部下有十足的信心;这些可都是在边关征战厮杀多年的精锐;其中不少还是悍勇的胡族
    田承嗣命令下手;他的部下蜂拥而上;冲向敌人。
    “我征战厮杀多年;经验远非卓君辅这乳臭未于的毛头小儿可以比拟;乘着他尚未反应过来;我先下令冲杀;待他回过神来时;阵势已乱;士气已
    田承嗣心中如此料想;可想到这的时候;他眼睛一突:“怎么可能?”
    就在他的部下冲出的同时;对面的卓君辅部也同时冲了出来
    而且;卓君辅部冲杀之时;布的并不是唐军常布的五花阵;而是一种方阵;比起田承嗣的军阵更为密集。这并不让田承嗣太吃惊;让他真正吃惊的是;对方临时应变;却还能将这个阵势保持得非常好。
    “叶畅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精兵;否则老皇帝岂能容他;他究竟是从哪儿弄来的人哥舒翰手下虽然以勇猛著称;这些也不当是”
    不容田承嗣多想;两军已经沉重撞在了一处。
    单论个人武勇;卓君辅部下中少有能比得上田承嗣部下的;但是他们即使是在混战之中;阵列依旧有序;其纪律性就远胜过田承嗣部下了。故此田承嗣放眼望去;惊讶地发觉;虽然双方的人数相当;但在任何一个局部战场;敌方都形成了以多打少的优势。
    双方激战了足有半个时辰;伤亡都是甚重;见此情形;田承嗣已经萌生退意;但是如此胶着状态之中;他便是想退;也轻易退不得。
    “既是如此;那便死战——反正打成这模样;回去之后没准大王也要我性命”见情形不妙;田承嗣也是个能豁得出去的人;他心念一动;便看了看身边亲卫;大叫道:“生死存亡在此刻矣;诸位;与我一起杀敌”
    “杀敌”他身边诸人挥动着武器齐声怒吼。
    几乎与此同时;卓君辅也在向身边众人道:“我等自旅顺书院出来;旁人只道我们是纸上谈兵之辈;田承嗣乃安禄山帐下骁将;今日诛之;扬我旅顺书院之名;正其时也——此事;有死无生;进则光荣而活;退则屈辱而死;我当在前;诸位兄弟随我来;杀”
    双方主将都对战事的胶着不满意;他们都不想将这一战变成彼此不断流血的绞肉机;因此于脆地选择了将所有力量都投入进去;准备一举定胜负。
    不过双方还有所不同;卓君辅冲杀之际;见对方后阵也在前移;心知两边又采取了同样的决策;这样一来;战事会更为惨烈。他有急智;心中一动;便拉着身边一卫士道:“去让掷弹兵扔几颗手雷;然后虚张声势;说是掷弹兵来援了”
    那卫士闻此令便离阵而去;自有别人补上他的位置。卓君辅引着军士冲上前线;恰好又与田承嗣部撞上;双方呼喝厮杀;难解难分。
    这种激战;每一刻都象一天那么漫长;只是很短的功夫;卓君辅就已经满头大汗;身上也到处是血迹。眼见自己周围亲卫死伤越来越多;他心里也越来越急:这些亲卫相当多都是来自旅顺书院;叶畅完全是当宝贝一般教大的;原本是不允许他们上战场;只因为众人苦苦相求;这才有了如今的机会。他们每个人所学都甚为丰富;条件许可便可以独当一面;若都死在这里;他就算胜了;也没有脸面回去见叶畅
    “怎么还不响;怎么还不响?”
    他很清楚;这等僵持之中;哪方先撑不住;就意味着哪方的大败。但双方意志力相当;斗志同样高昂;唯有出其不意地事情发生;才有可能动摇敌方士气;让对手生出退缩之念。
    “卓君辅何在?”田承嗣在己军护卫之下;反复大呼。
    他也明白;必须要有一些出其不意地事情;才能让己方获得胜利。战况到如今;他已经把安禄山军中的一切勾心斗角都抛在了脑后;唯一想的就是获取最终的胜利。
    他能想到的出其不意的事情;就是斩杀对方的主将。他已经判断出;己方在武勇上更胜一筹;既是如此;他亲带悍勇的亲卫;突入敌阵之中;斩杀对方主将;绝非不可完成的任务
    “在那边;在那边;那就是卓君辅”
    正酣战之际;突然有人发觉了卓君辅的将旗;对田承嗣叫道。
    卓君辅的将旗离田承嗣并不远;此前战局太乱;天色又黑;所以他才一时未见;如今看到之后;田承嗣觉得自己眼珠子都红了起来。
    离他只有不足百步
    若不是不知谁点起的火;他还看不到这布将旗
    “攻;杀了卓君辅”田承嗣厉声喝道;一马当先;便向着卓君辅所在的位置杀了过去。
    他猝然突袭;又身先士卒;而且扑向的是主将所在之处;唐军顿时有些乱了起来。加上他身边亲卫又都是选得军中悍勇之辈;故此短时间内竟然势如破竹;直接杀进了数十步;距离卓君辅所在的位置;已经不到五十步
    田承嗣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将旗之下的人影中;似乎就有卓君辅;他手执马槊;正在刺击那些接近他的零散叛军。
    “杀;杀;杀”胜利在望的感觉;让田承嗣热血澎湃;他奋力大叫。
    卓君辅也发现敌军的异动;从己军的退后可以看出;有一支十分精锐的敌军;正全力接近他。对方当然不是来和他拉家常的;分明是发现了他这个主将的位置;前来取他首绩
    “事急矣;当抛开一切;有死无生;方能死中求活”他心念一转;挺槊指着这个方向:“往这杀”
    他身边只余百余人;其余不是阵亡就是在激战中失散;但随着他一声令下;这百余人;尽数向着田承嗣方向冲来。
    敌军虽众;那又如何;槊锋所指;便是军令
    卓君辅部虽是骁勇;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动摇;但是到这最关键时刻;还是屈居下风;被田承嗣带着兵不停突破;一直突到了卓君辅这里。卓君辅周围的军士挤在一起;以盾和长矛相护卫;双方再度进入残酷的胶着状态。
    “该死;这些纸上谈兵的家伙也这般难缠不管了;你们准备;喊已杀了卓君辅”田承嗣见再进寸步都难;他向着部下道。
    黑夜之中;只要他们喊出声来;谁知道是真是假?对方虽然纪律严明死战不退;但是在如今的混乱下;他们只能听到这边杀声;却无法用肉眼来分辨真假
    “轰轰”
    田承嗣话音刚落;就在这时;卓君辅期待已久的爆炸声响了起来;虽然只是两声响;却震得喊杀声一停。
    紧随着这手雷的声音响起的;是呐喊声:“掷弹兵来援了;掷弹兵来援了
    “掷弹兵掷弹兵”
    叶畅部齐声欢呼起来;随着这欢呼;他们的士气高涨;而与之相对应的;却是安禄山部士气大沮
    在长安城内;掷弹兵可是杀出了威名;虽然安禄山部将们现在也知道掷弹兵有种种缺点;但就如田承嗣所想;这一片混乱之中;谁会想到这些缺点?



第484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田承嗣只觉得胸口发闷;气血翻腾;又不知被哪儿伸来的一根马槊捅了下;虽然因为有甲胄护着;并未穿透;却也禁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很清楚;对方定然是虚张声势
    关于掷弹兵的研究;安禄山部已经做得非常透彻;在刘骆谷的努力之下;他们对掷弹兵的数量、装备;都有所了解。
    叶畅手中;总共只有二百余名不足三百名掷弹兵;他们的手雷数量有限;因此必须集群使用。若真是掷弹兵来了;方才的爆炸声;应当是连绵成一片;而不只是单纯的两声
    “而且掷弹兵在这种混战中根本没有什么用处;他不敢乱扔手雷;否则敌我难分;他们就是出现了;也正是消灭他们的最好机会”
    这些道理;田承嗣都懂;但是他懂;他手下的军士却不懂
    他的部下中;不少都参与过除夕夜的政变;甚至吃过手雷的苦头。那些没有在战场上亲身体验过火药武器厉害的;也从同伴那里听到了许多夸大其辞的传闻。安禄山与田承嗣等虽通兵法;却没有将敌我优劣分析做到每个小兵头上去的想法——倒是叶畅在旅顺书院的将略班中有这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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