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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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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锦衣貂帽入长安
王缙看了看自己与兄长身上的衣裳;又看了看两人头脸上的伤痕;露出了满意的笑。
王维有些不解;抱怨道:“此时为何不洗漱一番;就这样增见叶畅;岂不为其小视?”
“兄长这就不明白了;就是这样去见;叶畅才会知道这几日我们吃了什么样的苦头。”
“丢人之丑;何必外露?”
“原本我们是想立下一番功劳;在朝廷光复之后可以自救;结果安逆棋高一招;竟然预先将咱们捉了起来。如今咱们并未立下多大的功劳;也只有拿苦劳说事了。”王缙苦笑着道。
两人正说间;看到一小队人马护送着叶畅过来。
“如今该怎么做?”王维向王缙问道。
“哭。”王缙道。
“什么?”王维没有反应过来。
王缙也不解释;瞅着叶畅已经到了面前;当即大叫一声;嚎淘大哭;从人群中走出去;拜倒在街侧。
此时长安城中仍然还有零散的战斗;个别地方还有火光;叶畅身边的护卫都是高度警惕的;故此王缙才一嚎;便立刻有人将他挡住。
不过王缙拜倒之后;叶畅认出他;从马上下来道:“这不是王公么;为何如此?”
“终于将叶公盼回来了;下官这是喜极而泣若非叶公;下官等皆已毙命于安逆之毒刑中矣”
见他这等模样;叶畅哈哈一笑;安慰了几句;正准备把他打发走;就在这时;却见一个兵士飞奔而来:“发现安禄山了”
叶畅眉头猛然一扬:“好;带路!”
安禄山仍然在大明宫中;他的生命力也确实顽强;腹部中剑;竟然没有死去。
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耳朵还很灵敏;听得周围的声音;当一小队唐军搜索到这里时;他虽是一声不吭;却也知道;自己完了。
“这个大胖子还穿着龙袍;必然是安贼了;不曾想我竟然立下这般大功;贺老九;你速速去禀报;其余人与我守住这里;莫让别人靠近”
他听得有人在吩咐;然后有冰冷的铁器指着他的脖子;他苦笑了一下:“我已动弹不得;不必如此了。”
“这安贼竟然还没死啊;还能说话!”
“都别动他;等上面的指示”
听得这些兵士们的声音;安禄山原本以为他们接下来就要四处搜刮;难得进入皇宫一趟;若不抢个盆满钵满;岂不是白来一趟。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士兵都安静下来;虽然在他们的小声谈论中;对这皇宫里壮美的建筑、华丽的装饰也都带着羡慕之色;但并无一人去抢掠。
叶畅这厮;治军还真严啊
也不知等了多久;安禄山听得有一群人的脚步声传来;他知道;定然是叶畅到了。
“还有气么?”果然;他听到了叶畅的声音。
“尚有。”安禄山自己回答道。
叶畅也吃了一惊;看安禄山这模样;分明是奄奄一息;但意识却很清楚。他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安大夫;今日不意又相见了。”
“叶畅;只恨当初你尚微时;我百般顾忌;不曾及早除去你;至有今日。”安禄山道:“事已至此;何必多言;给我一个痛快吧。”
叶畅听他提起旧事;不禁摇了摇头。
当年他微末之时;就因为不小心得知了安禄山杀进京告状的胡人而被其部下追杀;甚至让原本的叶畅魂飞魄散;他这个新的叶畅自另一世穿空而来。在某种程度上说;安禄山其实已经将那个当初的他除去了。
当然;这种话不必解释与他听;叶畅道:“世间即使没有我;安禄山;你也成不了事。”
“若无你;谁能阻我?李隆基年老昏聩;杨国忠自大无能;李林甫一死;谁能阻我?”
“刺你一剑者;却不是我。”叶畅道:“以你骄狂暴虐;稍稍得意便不知收敛;即使这世上从来没有我;你也必死于自己的骄狂暴虐”
此语一出;轮到安禄山哑口无语了。
“此贼也有今日;当真是苍天有眼;叶公真不愧是国之于城;安贼猖獗;却依然被叶公一鼓定之”王缙在旁说道。
原本叶畅是要打发他走的;但是得知安禄山被擒之后;一时忘了处置他;让他也跟了过来。安禄山听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微扬起头:“此必我入京后投靠我的书生;奴颜婢膝;我却连名字都记不得;只怕未让严庄将此辈拷死。不过也好;叶畅;此辈日后必为你心腹之患”
听他这样说自己等;王缙虽是面皮厚;也禁不住大怒。不过当着叶畅的面;他也不好多说别的;只是笑着道:“安贼有所不知;我等乃奉叶公之命;在城中欲为内应;汝潼关大败的消息;便是我等传遍长安。可笑;你以为我等对你虚以委蛇;岂是真心向你?你这等残暴不仁不忠不义的蛮胡;凭什么能让士人归心?”
安禄山身体一动;又惊又怒:“果然是你们;果然是你们”
他败得如此迅速;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军无战心;而军无战心的最重要原因;又在于退往范阳的道路被截断。所以;当初潼关兵败的消息被传播之后;他才会下定决心放弃长安;只不过叶畅行动甚为迅速;让他无法从容退走;只能最后安排一个乘乱断尾求生之局。可惜的是;就连这一断尾求生;也仍然在叶畅的速攻之下成了笑话。
“不仅如此;你部下诸将;如今纷纷反戈;亦与我等有关。这些时日;我等明里暗里与他们联络;早得了他们的支持;你难道没有觉察到;今日城墙一塌;你的兵卒便象无头的苍蝇了么?”
叶畅笑吟吟摇了摇头;让欲要发怒的卓舜辅与安元光稍安勿躁。王缙这厮舌烂莲花;想要凭着这两片嘴唇;将今日之功占去大头;引得卓、安等武将不满;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叶畅心中也承认;王缙说的有几分道理。今日入城的顺利;甚至还胜过了他的意料。王缙等人与安禄山的中下层将领相联络;倒是颇有作用;别的不说;他们原本是被严庄拘禁在十王宅拷掠勒索;但城墙一塌;与他们有联络的武将立刻将他们全部放了出来。
“安禄山;如何处置你;唯天子可以定夺;你这几天就好生养着吧。”叶畅见王缙功也表完了;便对安禄山道。
安禄山哆嗦了一下;抬起脸看着叶畅;虽然他视力丧失;却也知道;叶畅就在那个位置:“何不给我一个痛快?”
“将安禄山抬到偏房;让军医给他包扎;满肚子肥油倒也有些好处;不仅这一剑没有穿入腹腔;流血都流得不多。”叶畅对身边人吩咐道。
“叶畅;你亦是当世英雄;见我如此;难道就不兔死狐悲么?”安禄山大叫道:“你若不给我一个痛快;必有一日;你与我一般下场”
但是叶畅仍然不理睬他;安禄山听得众人脚步声离开;他勉强坐起;又大叫:“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他们李唐都是没有良心的贱种;叶畅;你会死得比我还惨;比我还惨”
自有军士将安禄山的嘴给堵上;王维听得他这样叫;身体微微颤了一下;悄然看向叶畅。
安禄山自己不学无术;什么兔死狗烹鸟尽弓藏;都是高尚、严庄当初劝他起事时的说辞;他倒是记得清楚;现在拿来对叶畅说。但是话虽是他拾人牙慧;却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从李渊起;李唐家的皇帝;对待功臣就不能说“宽厚
这或许并不是他们的性格使然;而是他们的地位决定的;身为天子;如何能不猜忌多疑;如何能不刻薄寡恩?
叶畅如今功业之高;声名之重;自李唐建国以来;绝无第二人可想。功高震主;以叶畅的聪明;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王维从叶畅脸上;看到的并不是愤怒、忌惮、担忧;而是淡淡的笑。
那笑容仿佛说他智珠在握;根本不担忧可能发生的君臣猜忌。
王维心里微微跳了一下:叶畅为什么这么自信;难道说;他从天子那里得到了什么许诺?
不论叶畅是为何显得如此自信;都不是王维所知道的。出了大明宫;叶畅转过脸;看着亦步亦趋的王缙:“王公等人功绩;我已知矣;必不敢隐瞒;定会禀报陛下。”
王缙这个时候心头一热;面上却苦笑道:“也不算什么功劳;只求陛下与叶公不要追究我们从贼之过。”
“功就是功;岂可不记?不过如今还有一件事情需要王公来操持;我对长安陷敌之后城中情形并不是十分了解;特别是百官表现;更是未能尽知。如今滞留在长安的官员;数量足有数千;他们是真心从贼;还是迫不得已;亦或曾如同王公这样有功于朝廷;都需要加以分别。”叶畅看着王缙;似笑非笑地道:“此事就交与王公兄弟;如何?”
王缙先是大喜;然后大怖。
喜是因为他终于被叶畅接纳;此前因为球市而产生的芥蒂;虽然不算全消;至少叶畅是不准备找他算旧账了。
大怖;则是因为这看起来风光无限的职务;其实是一个烫手的栗子。
李亨与安禄山发动政变;李隆基仓皇出逃;因此失陷于长安城中的有品秩的官员就数以千计;贵戚数量更是不知多少;这些人可都非同一般;进行分别;在能讨好其中一部分人的同时;也必然会得罪其中一部分人。
特别是那些忠于李亨的;往往与李隆基有旧谊;这些人算不算从逆?
王缙正琢磨着要不要接下这个活儿;叶畅又开口了:“怎么;王公有什么难处?”
王缙心顿时一跳;立刻暗骂自己何其蠢也。
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眼见着叶畅在朝廷中的影响将无人能及;成为朝中第一大势力;他既然想成为这一势力中的一员;自然就得为这一势力出死力;否则叶畅凭什么用他?
因此;他根本不必考虑讨好谁得罪谁的问题;他要考虑的只应有一个:讨好叶畅。
那些陷于长安的百官;凡与叶畅有仇有怨的;即使没有真心从贼;也必然有附逆之劣迹。凡与叶畅亲近交好的;即使曾经为李亨、安禄山所驱使;也必然是虚以委蛇身在曹营心在汉
拿定主意之后;王缙挺胸昂然道:“并无太大难处;唯一可虑者;便是愚兄弟驽钝;办事不合叶公之意;故此;还请叶公安排一人相助。”
叶畅笑了一下;王缙果然明白他的意思。
人皆有私心;此次李、安之乱;他如果不借机清洗一番;那就是奇蠢无比的傻瓜了。
“我让栗援居中联络。”叶畅道:“你有什么困难;虽需找他就是”
话未说完;突然听得有人大叫道:“叶畅;我要见叶畅;我要见叶畅”
这声音很有些熟悉;叶畅扬了扬眉;敢直呼他名字者;现在倒不多了。他转目相向;发觉是在离大明宫较远处;一个白净的太监模样之人在大喊大叫。
此人被军士隔开;离叶畅较远;又怎么也无法说服军士让他过来;故此大喊大叫;以吸引叶畅的注意力。见叶畅望过来;他立刻拜下:“叶公;是奴婢;奴婢程元振;奉旨来见叶公”
程元振?
叶畅只是觉得他声音有些熟悉;此刻想明白过来;这不就是李亨的那个亲信太监么。李亨的左膀右臂;一个是被寿安刺死的李静忠;另一个就是这程元振。他所谓的奉旨来见;想必就是奉了李亨的旨意。
想到李亨;叶畅倒有些奇怪;安禄山受禅之后;封李亨为唐公;不过大伙都觉得;这位唐公活不了多久;却不曾想;他如今竟然还在。
“叶公?”王缙见叶畅若有所思;低声问了一声。
这个程元振的出现;倒是及时;有助于他揣摩叶畅的真实心意。叶畅摆了摆手:“不必理睬;如今我诸务繁忙;哪有空去理会这样一个逆阉;王缙;交与你处置了。”
“是”王缙恭应道。
自有武士将程元振拖走;栗援来请叶畅休息;他已经安排好了叶畅的宿处;就在大明宫南的一处宅院;原属某位贵戚;如今自然没了主人。但叶畅还没有入其门;便又听得有人叫他:“叶公;叶公”
这一次;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非常陌生。
第498章 群议汹汹戮野狼
这个女子眉目俊美;但眼角稍吊;看上去带着一股平常女子少有的英气。
叶畅皱着眉;他并不认识这个女子;对方突然叫他;是何用意?
“可认得是谁?”他问道。
身边的卞平也不认识这个女子;别人就更不认识了。因此叶畅向栗援示意;自己要入宅院之门;就在这时;那女子又叫道:“我;寿安之嫂也”
寿安公主的嫂嫂;那定然是哪位王子的妃子了。叶畅有些刮目相看;这女子倒是机警;从自己的小动作里分辨出自己不愿意搭理他;所以搬出了寿安公主来。
寿安的面子;还是需要给的;因此叶畅止步问道:“不知是哪位殿下家眷;为何会到此处。”
得了叶畅示意;士卒将那女子放了过来;那女子到了叶畅面前;盈盈下拜:“妾身拜见叶公”
叶畅避开她这一礼;然后便见她伸手;从袖中掏出一物;呈了上来。
叶畅心中觉得甚是奇怪;让栗援将那物接过;然后吃了一惊:“这是
“奉天子之命;封叶畅为代王;许以河北北道为食邑;以寿安长公主赐嫁”那女子起身道。
话才说了一半;叶畅厉喝了一声:“住口”
他眼中杀气腾腾;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上下打量着那个女子。
那女子夷然不惧;只是目中泪光盈盈:“上皇能给叶公的;陛下可以加倍;陛下”
“逆亨又将他对诸胡的那一套来对我么?”叶畅又是厉声打断了这个女子的话语。
他已经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了;李亨的妃子;李亨为太子时被封为良娣;李亨篡位之后封为淑妃!
此女生性慧黠;在李亨最困难的时候与之相互扶持;每每李亨畏惧为人毒死;所有食物;她必先尝试有无毒之后;才与李亨吃。
禅让的闹剧之后;李亨与她一起被拘在原本的十王府之中;由安禄山亲信把守。只不过此后战局变化极快;安禄山一时顾不上他们;原本是打算离开长安之前将他们诛杀;也因为叶畅神速夺城而未能执行。在看守他们的叛军逃散之后;他们便苦思如何在这种局面中反转。
于是乃有程元振之行;但是李亨与张氏意识到;只靠着一个程元振;肯定难有成果;要向叶畅展示诚意;还必须有人出来。在众叛亲离身边并无亲信的情况之下;张氏不得不抛头露面;执行这一使命。
“叶公;陛下已经知错;愿将国是尽付与叶公”
“叉出去”叶畅道:“勿令这等无君无父不忠不义之辈污了我的耳朵
他既下令;手下兵卒再不留情;也不顾这张氏乃是太子之妃女子之身;将之远远叉开。张氏放声痛哭;不停哀求;声音婉啭;当真是铁石心肠之人亦会落泪。叶畅却是毫不理睬;只是看着栗援道:“安禄山这厮做事也太拖泥带水;竟然还给我们留下了这样大的麻烦。你让人去将人看住;勿令走脱;也请圣裁吧。说来说去;终究是他们的家事”
栗援眼中闪过一丝凶芒;这凶芒落到叶畅眼中;叶畅知道他会错了意;摇了摇头道:“别让他们死了;你只管放心;他没有任何机会了。”
叶畅很清楚;李隆基与李亨的关系已经彻底破裂;就算能留李亨一条性命;也绝对不会给他有再起的机会。莫说太子;就是庶人都是幸运——李隆基杀自己只是可能威胁到自己帝位的儿子;也没有手软过;更何况这李亨已经威胁到他的性命。
更何况;此前安禄山公布的李亨的罪名;其中结交四胡之事有凭有据;这厮已经成了整个李唐宗室的负面资产;就算李隆基还想网开一面;也挡不住那些宗亲们千夫所指。
叶畅只是厌恶这对公母;若没有勾联四胡的计划;叶畅或许还不会如此讨厌他们。
雍县;行宫。
李隆基这几天都相当兴奋;周相仁带回来的消息;别人或许不信;他却是十成里信了九成。
这十余年来;叶畅答应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无论那事情看起来是多么荒唐不可思议;最终;都会在叶畅的谋划下一步步变成现实。
单以军务而言;辽东如此;剑南如此;安西亦是如此。所以;李隆基相信;长安亦会如此。
“得叶畅;乃是国家之大幸;陛下自天宝载以来;所用者多非人;不过有叶畅一人;便足以弥补其余诸人之错也。”在他身边;韦见素也是喜笑颜开。
换了以往;韦见素是绝对不敢当面批评李隆基所用非人的;但现在不同;韦见素明面上批评用人不当;实际上是在拍李隆基马屁。小刺而大赞;正是拍马屁达到一个新境界的标志;果然;他这番话让李隆基笑了起来。
“卿说的不错;李林甫、杨国忠之辈当用;皆朕之误也。好在朕选拔人才未拘一格;使叶畅有出头的机会高将军;你这急匆匆的;可是有了军报?
他们君臣正说话间;看到高力士匆匆进来;满脸都是喜气。李隆基腾地站了起来;向他问道。
“圣人明见万里;正是长安捷报到了;还有叶畅的奏章”
“快;快呈上来”李隆基咧着嘴;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行宫简陋的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高力士手中的捷报与奏章上。大伙对于叶畅的胜利都有心理准备;但是每个人又都渴望听到这个好消息;甚至听个十几遍也不会嫌厌。
“长安光复了”李隆基先看了一眼捷报;然后大声宣布。
“万岁万岁”周围群臣也一个个兴奋地跳起;山呼舞蹈;拜在李隆基脚下;向他齐声祝贺。
“列诸列宗保佑;群臣将士效力”李隆基喃喃地想要说几句话;却因为激动得太过了;话说得没头没脑;连他自己也没有听清楚。
他又迅速往下看;然后;他脸上的狂喜神情一止;突然间变得狰狞扭曲起来。
“好好”他看着群臣;连迭地说了几声;群臣静了下来;等着他宣布接下来的消息。
“逆亨与安贼尽皆生擒叶畅在奏章中问朕;如何处置此二贼”
群臣顿时哑了;一个个神情都变得古怪起来。
叶畅你能不能不做得这么漂亮?
原本大伙都觉得;胜利是肯定的;但李亨与安禄山这两个政变的罪魁祸首;定然会畏罪自尽;再不济也是力战而亡;结果叶畅却将这两个家伙全活捉了
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叶畅做得这么漂亮;反而给朝廷出了个难题;安禄山好办;凌迟车裂诛九族都不算过份;但这个李亨如何处置?
“诸卿皆是忠义之臣;以为当如何处置这二逆?”李隆基开口问道。
“当穷治其罪;鞠问朝廷之中;是否尚有其党”一人杀气腾腾地说道。
这是一个外臣;闻道李隆基出逃后弃职来投;因此与李亨、安禄山都没有什么关联;所以才敢这般说。其余诸臣;却都是变了颜色;个个面面相觑;特别是那些京官;更是面色古怪。
他们这些人;大多都收过安禄山的好处;在朝廷中或是为安禄山说过好话;或者是曾经与安禄山方但。若真是穷治同党;他们这些人;就算不被治罪;少不得也要受其牵连。
李隆基也瞪了那厮一眼;那厮垂下头去不再说话;有人顿时明白他的打算;这厮纯粹就是故意的;这样一来;李隆基绝对不会问他如何处置李亨了。
“韦卿;你说当如何处治此二贼?”李隆基又看向韦见素;身为宰相;此时当然要带头出谋划策。
但是韦见素可真不愿意带这个头
沉吟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开口道:“安禄山身受皇恩;不思尽忠;却要谋逆;此千古逆贼;不可不重治其罪;以警万世。臣以为;此贼当凌迟处死;诛灭其族;永不可恕。至于逆亨;乃天子家事;非臣等所能置喙。”
他主要针对安禄山;这个他是有底气的;虽然杨国忠与安禄山有所勾结;但韦见素本人是屡次进谏;指出安禄山兵权过大;不是君臣久处之道。至于李亨;他一句天子家事;轻描淡写;将责任推回给了李隆基。
“你们以为呢?”李隆基有些不满意;又看向其余诸臣。
“臣等以为;韦相公所言甚是。”诸臣的意见空前统一。
李隆基点名发言;每个发言者都慷慨激昂地指责安禄山的罪状;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但轮到李亨时;大伙就个个推托乃是天子家务;外臣不便进言。李隆基听得不耐;转向独孤明:“吾婿非是外臣;以为如何?”
独孤明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抬头道:“臣前些年身体多病;在家休养之时;喜看些话本评书打发时间。”
众人听他开口扯得没有边;心中不禁暗笑;哪怕此刻他已经成为李隆基诸婿中最受信任者;原来也不敢在这件事情上发表意见。
但是;独孤明接下来的话;让众人都骇了一大跳。
“臣喜看者;《三国志绣像演义》当居第一;臣以为;安禄山其人;颇类董卓;幸哉陛下英明;叶畅多智;使安逆之谋化为泡影;大唐社稷转危为安。在《三国志绣像演义》之中;董贼被杀之后;百姓以其腹中之脂点烛;数日不灭;臣以为;当生点安贼;方能平天子之怒;安百姓之心”
这是要活点了安禄山天灯;其手段之狠辣;让群臣都是一凛。这手段;便是周兴来俊臣;也不过如此。
“至于逆亨之事;其人无君无父;大逆不道;圣人却不可无臣无子;失慈仁之心。废黜其人为庶人;圈禁幽闭;一全父子之情;二显宽厚之心”
他是第一个提出如何处置李亨者;别人不敢说的话;他却说了出来。李隆基沉默了好一会儿;迟迟未发一语。
李亨当然不能为太子了;废为庶人圈禁幽闭;这个处置未免太过轻。不过李隆基也明白;李亨到这个地步;自己不能说没有责任;而且经此之乱;他诸子几乎丧失殆尽;若再亲自下令诛杀李亨;难免让他又有些难过。
“安禄山处置;可依卿言;至于逆亨先罢为庶人;将他的姓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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