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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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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我作甚?”
    “那日若不是嫂嫂发威,只怕我就要大大地出乖卖丑了。在贺公等人面前出丑,声名必受损。嫂嫂全我声名,此恩不可不谢。”
    “也不只是为你,同样是为我自家名声,他们背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想要离间你我,以为我全然不知么?”方氏冷笑了一声:“我若不做些什么,岂不让人觉得好欺,那我孤儿寡母的,在村里更没法活了。”
    “嫂嫂早就有这打算,为何不先说与我听?”叶畅挠了挠头,那天的情形还真是惊险,他想来想去,就是没有想到陆氏身份暧昧这事情上来。
    方氏白皙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略微有些自负:“只许你瞒我这个瞒我那个,却不许我算计你一回?”
    “我哪里对嫂嫂隐瞒了?”
    “真的吗?”
    而且方氏那微眯起来的眼睛,叶畅只能举手投降:“罢了罢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必不向嫂嫂隐瞒。”
    方氏得意地笑了,她出身高贵,只是因为惊变,不得不离开大唐的高层政治圈子,在叶畅身上找了点平衡,让她心情非常畅快。
    这小叔声名远扬,可还是被自己占了上风。
    “响儿与淳明他们的事情也解决了,让我不解的是,你为何还要给他们二十铤金银?”方氏又问道:“依他们所作所为,便是不象长支那般,也不该落任何好处与他们!”
    “终究是四年父子,我终究养在三支四年。”
    叶畅的回答不出方氏意外,但还是让她美眸微凝,目光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十一郎,你果然心善。”
    “呵呵。”
    “不过太心善了也未必好罢了罢了,这是你的事情。”
    话是如此说,方氏心中还是极为欢喜的,叶畅与叶曙一般都是心善之人,但叶畅比叶曙更聪明,也更有担当。
    若他不是心善,又怎么会念着兄弟之情,千里迢迢将叶曙灵柩运回,还冒着奇险,杀了杨富,替叶曙报了部分仇。
    “如今事情已了,只等族长开祠堂告祖,便可结束此事。十一郎,此后海阔天空,鹏程万里了。”方氏又道。
    “托嫂嫂吉言,不过现在就有一件烦恼的事情,让人不知如何处置。”
    叶畅原是独自谋划未来的,因为一直顺利,他也有些低看此时古人的智慧。但先是在韩朝宗那里屡屡被占便宜,又被贺知章婉拒,他便知道,这些古代杰出人物,之所以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绝不是浪得虚名。而方氏那日翻云覆雨的表现,也让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更多地借助嫂嫂的智慧。
    “你说说看。”
    叶畅便将自己想借贺知章的声望影响来印刷,但为贺知章所拒绝的事情说了出来。
    “十一郎,你怎么傻了,幸好有贺公,否则你还不知闯下什么泼天大祸来!”
    听得是这么一个缘故,方氏的脸顿时绷紧了,忍不住教训叶畅道。
    “呃有这么严重?”
    “你那句段所用的标点,干系重大,乃至决定儒家经典正诣,你如今是什么身份,能做这种事?当初孔颖达在前隋之时舌战群儒,穷悬河之辩,研先圣之礼,名闻于上,结果呢,却是群儒延请刺客刺杀于他!若不是杨玄感所庇,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个典故,叶畅略有所知,却不象方氏晓得的这么清楚。听方氏随口出来,不由得咂舌:文人的理论之争,谁说只是口舌之辩,几乎都会闹得鲜血淋漓啊。
    “你那句段标点之术,分明是想把持儒道经典之释意,贺公智远,一见便知。这等事情,上犯朝廷之禁忌,下引儒林之嫉恨,真不知你一向聪明,为何会做这般自寻死路的勾当!”方氏又埋怨道:“贺公还说错了,你便成了天下儒宗,也休想把持对儒道经典的释意,这可是绝人饭碗的事情”
    “嫂嫂!”
    叶畅面红耳赤,忍不住叫了一声,方氏才意识到,自己几乎就在将叶畅当小孩子教训。
    她捂着嘴轻轻笑了起来:“十一郎莫怪。”
    “我已知道错了,现在问题是,我非要推广此物不可嫂嫂可有妙计教我?”
    方氏惊呼了一声:“你还想推行此术?”
    叶畅点头,方氏从他目光中看到了坚持,心中犹豫起来。
    对叶畅,她是极了解的,虽然性子“温和”,但脾气却有些倔,认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他既然下定了决心,那么即使自己不帮他出谋划策,他也是要想的。
    “这就难了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啊。”方氏喃喃地说了一声:“十一郎,只能给你参谋一番,你想用横版和标点去印儒道经典么?”
    “原是有这个想法,但如今不敢了,我虽然要推行我之道,却不想被人刺杀。”
    “那么释家经卷呢?”
    “儒道势大不能惹,释家亦是如此,若我来印释家经卷,只怕连善直都要出来与我闹一场。”
    说到这里,叶畅垂头丧气,这些古人,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有各自的主意、各自的利益,想要他们完全按照自己意思去行动,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贺公不允你以此法印他的诗卷,那么想来其余文人,只要稍明事理,也不会允你,你若去印,必引攻讦。诗印不得,文就更印不得,当真是难办。”
    方氏起身思忖,不自觉便把小娘交到了叶畅的手上。小娘与叶畅也是亲热的,在叶畅身上爬来爬去,还努力用自己的手去撕扯叶畅的脸。叶畅也是好脾气,就任她蹂躏,方氏转脸看到这一幕,猛然间灵光一动。
    “既是这些都印不得,你何不先印其余?”她笑道:“我想到了,你与赐奴、响儿他们说的传奇!”
    赐奴、响儿,包括淳明与新来的六位少年都喜欢叶畅的一大原因,便是叶畅有一肚子的故事对他们说。既有来自大唐本土的土产,亦有来自于《一千零一夜》、伊索、安徒生等舶来品。
    “正是,传奇!”
    叶畅也是一拍腿,大唐之时,在晋人的小故事基础之上,新兴起了传奇这一文体,也就是短篇小说。此时它尚只有雏型,到牛李党争之时才最为繁荣,这种新出的文章载体,正合他用!
    传奇这文体还有一个长处,便是便于优伶之辈在酒楼坊市中游唱,这些优伶当中,也颇有能识字者,句段标点,便也有理由:这些优伶虽是识字,学问却有限,恐怕不解文章真意,故此以标点示之!
    而且除了短篇,他还可以写长篇,反正他有的是故事,若是闲暇足够,他甚至可以将《三国演义》与《红楼梦》都改头换面地抄出来,不过《三国演义》在充满浪漫情怀的此时应该能大受欢迎,《红楼梦》则未必。
    “不过却无人能做这些文章啊。”随即叶畅又有些头痛。
    让他讲故事可以,可是让他将口语化的故事,写成文言的传奇,难度颇大。倒不是不能写,但一则文采逊色,反失了故事本来的魅力,二来花费的时间精力太多。
    “若是十一郎信得过,我可以替你捉笔。”
    “嫂子?”
    “昔日上官昭容文名盛于一时,奴虽不及她,却也勉强可观呢。”
    说到这个,方氏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叶畅听得大喜:“如此甚好!”
    两人商量了好一会儿,最终定下书名为《新世说》,借《世说新语》之名行事,第一卷共是二十个故事,至于哪二十个故事,则由叶畅说与方氏听,方氏再进行挑选、编撰。
    两人都是雷厉风行的性子,当下叶畅便开始琢磨着第一篇故事为何。琢磨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想到自己在长安城中夜间遇刺之事——那次遇刺虽然没有明确的凶手,但根据箭矢上的线索,他怀疑是那伙跟着他的胡人所为。遇刺之后,那伙胡人便再没有出现过,他们的嫌疑特别巨大。
    再由那伙胡人想到大唐由盛转衰的转折点安史之乱,叶畅猛然有了一个故事。
    “春秋之时,赵简子大猎于中山”
    方氏原是抿嘴笑着的,这《中山狼》的故事说完,她的笑容却已经敛尽,目光炯炯,看着叶畅。
    “怎么了,嫂嫂,这传奇不合适?”
    “不,很合适,只不过十一郎,你是不是以安禄山等杂胡为狼?”
    她一句话,顿时让叶畅目瞪口呆,整个人都惊住了。
    自己一点心思藏在故事当中,原本以为说得很隐晦,却不曾想,嫂嫂不仅一眼就看穿,而且甚至还点出了安禄山之名!
    难道说,大唐时的女子,一个个都这么强大剽悍?



第82章争产开泰数三羊
    在叶畅的坚持之下,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还是成为这本《新世说》第一卷的第一篇文章。方氏当真未曾吹嘘,她作出来的文章,可谓雅俗共赏,比起叶畅的水准,不知要高到哪儿去了。
    叶畅也不知道自己这夹杂着私货的文章能不能起到相应作用,但想来既然方氏能看得懂,这是暗指大唐姑息诸胡之事,那些聪明的文人也应该看得出来。
    第一篇完毕,便是第二篇、第三篇。叶畅胸中有的是故事,听得方氏津津有味,待五个故事说完之后,她才惊觉,不但是她,原本守着院门的响儿,还有在院子里玩耍的赐奴,也一个个搬了小马扎,坐在叶畅身边聚精会神地听着。
    便是被叶畅抱在怀中的小娘,也瞪着乌溜溜的眼,仿佛她也能听得懂故事一般。
    “看来我果然挺会说故事的,瞧瞧你们。”叶畅少不得有成就感。
    响儿抬起脸:“郎君,故事说完了?”
    “今日先说这几个,咱们还有事,可不能一天全说完。”叶畅道。
    “再说一个,叔父,只再说一个就行了!”
    “明日再说,叔父还有事情。”叶畅笑道。
    响儿闻言很认真地道:“既是今日没有故事了,有一件事情奴奴当告诉郎君。”
    她一脸严肃,小脸绷得紧紧的,叶畅以为是什么重大事情,也收敛住笑:“怎么了,响儿?”
    “小娘方才尿尿了。”响儿道。
    叶畅先是一愕,然后觉得自己胸襟前湿漉漉的,顿时跳将起来:“啊哟,尿得我一身都是!”
    方氏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在叶曙去世之后,她还从未这般痛快地笑过。叶曙死亡带来的伤痛虽然还在,但是,却已经不象最初时那样让她难过。
    当她愕然发现,自己似乎比预计得更快走出丧夫之痛时,忍不住又看了叶畅一眼。
    叶畅和普通少年一般,正对着自己被尿渍湿的衣裳一筹莫展。
    “十一郎,天色已晚,你该回去了。”心中促狭之念浮起,方氏忍着笑,将叶畅赶走。
    于是叶畅便只能穿着尿湿了的衣裳行数里地,回到他的卧龙谷。
    接下来的数日,叶畅终于能够来处理本家之事,虽然三支同意放他归宗,也立了字据,但终究未曾在祖祠前供香祭祖,族谱上也没有更改。叶畅自己虽是不急,叶淡却很急——靠着叶畅的面子,他能够与知县、县尉同席饮酒,原本在附近的里正中他资历最浅,那些吏员差役多有刁难他者,如今全部待他客客气气,因此,他也坚定了帮叶畅的信念。而三支也怕夜长梦多,便按照叶淡的意思,挑了个黄道吉日,双方正式脱离。
    叶畅觉得,自己头上的一座大山,自此便去除了。
    先后花了一个月的功夫,眼见快到年底,方氏将《新世说》的第一卷写好,终于可以开始制版付印。
    而此时,修武也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下雪啦下雪啦!”
    响儿发觉雪籽落下时,已经迫不及待地叫了起来,下雪了,意味着要过年了,对于她这般的孩童来说,过年可意味着好吃与好玩的。
    “响儿,下雪这么高兴?”
    “是啊,郎君,下雪后不久便是过年,虽是如今常有好吃的,但想到过年,奴奴还是觉得欢喜!”
    叶畅听她提到过年,不禁抬起头来。
    过年是团圆的时节,在另一世,自己该与妻女一起,吃年夜饭,走亲访友,欢欢喜喜热热闹闹吧。
    他眼中突然有些湿,但很快他就定住神,自己是不可能回到那一世去,那就珍惜这一世身边之人。
    想到这,他抚了抚身边响儿的头。
    响儿立刻避开:“郎君,奴奴的头发可是梳了许久,莫再弄乱了!”
    小丫头嗲嗲的娇嗔,让叶畅的心情瞬间大好,他拉着响儿:“响儿,过年了你想去见你舅父么?”
    “假舅父,有什么见的。”响儿皱了皱鼻子。
    叶畅顿时愣住。
    那位自称荥阳郑氏的郑郎君,便是去武陟县的牵牛郎,乃是叶畅结识的一位优伶,与长安城中的王启年王心芝友善,惯会捉弄人的。叶畅请他来扮演荥阳郑氏的外围子弟,当真是惟妙惟肖,不过叶畅为了怕响儿露出马脚,事先并没有告诉她这事的,却不曾想,响儿竟然已经知道了。
    “你晓得了?”
    “自然晓得,若是真舅父,奴奴就跟他走了。”响儿一边这样说,一边瞄了叶畅一眼。
    叶畅听得怅然若失:“啊若是响儿亲人真寻来了,你会跟着走吧”
    “奴奴骗郎君的啦!”响儿见他这模样,高兴地笑起来:“奴奴的亲人,便是郎君,除了郎君身边,奴奴哪儿都不去!”
    叶畅只觉得头晕眼花,大唐的女子,难道说说六岁到六十岁,都是了不得的智商么,就连自己身边的响儿,也不知几时变得如此狡猾,竟然知道戏耍自己了!
    不过,小丫头的话,听得还真让人心里温暖呢。
    “好,今日就带响儿一起进城,咱们冒雪买年货去!”想到这,叶畅笑道。
    “进城,进城!”响儿欢呼起来。
    如今叶畅的身价不同了,进城自然不会再靠步行,他骑着马,而响儿则骑着一头青驴,二人都穿着蓑衣,在淳明羡慕的目光中,缓缓进城:这是赶集的日子,故此冒雪也要前去,否则置办不齐全年货。
    进城赶集的不只是他们,十里八乡都纷纷向修武县城进发,路上行人颇多,不少人都挑着担子,将自家一年积攒的东西拿来贩卖。也有乘着这机会进城耍把戏卖戏的,看得响儿银铃般的笑声撒了一路。
    但到城门外时,却止住了脚步:眼前一群人围在一处,似乎是在争吵。
    叶畅不想多管闲事,便引着响儿要绕道,然而就在这时,却听得有人喊:“是叶郎君,你们觉得我分得不公,那让叶郎君来分,如何!”
    “哪一位叶郎君?”
    “自然就是虹桥引水、菩萨断案的叶郎君,除了他,还有谁?”
    这声音有些熟,叶畅听得是说自己,向那边望去,只见县里的吏员钟纬。虽然是下雪的天里,那钟纬却满头大汗,排开众人挤了过来:“叶郎君,你来得正好,烦劳叶郎君来帮我决断一番。”
    “哦,有何事?”
    “是三子争产。”钟纬苦笑道:“天一冷,老人便难熬,撒手便撒手,却留下一难题。”
    此时正在争产的三人也被领了过来,最年轻的也有三十余岁,年长的都过了四十。见叶畅年轻,三人都有些犹豫,那长者道:“还是请少府郎君来判吧,钟吏员”
    “少府郎君这些时日忙着,岂有心思理会尔等?”钟纬不耐烦地道:“区区争产之事,由某处置便已经足够,更何况某还请来了叶郎君。你们几个,莫非不曾听说过叶郎君的名头?”
    “听是听说过但是”
    “他们是见着叶郎君年少,所以不相信,却不知道才自天成,叶郎君活一年,抵他们三个糊涂蛋活十年!”
    “就是,当真是不晓好歹之辈,钟吏员也不用理会他们,由得他们三兄弟去争!”
    周围人群里有认识叶畅的,或者是原先被刘逢寅欺压而叶畅掀倒刘逢寅为其成功复仇者。此时一个个叫了起来,叫得叶畅都不好意思,那三个争产的兄弟更是尴尬。
    “非是不信,只怕叶郎君忙,此事咱们已经争了足有五日,都不曾有个决断,实在是要不然,咱们如何会来见官?”
    原来这兄弟几人在家中已经争得面红耳赤,只差没有打起来,如今在城门前又再度争吵,闹得家丑外扬。他们这一诉说,又开始相互指责,然后发展成翻旧账,一二十年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被他们翻了出来。
    “钟吏员,究竟是为何事?”被吵得头昏脑涨的叶畅拉着钟纬到一边问道。
    钟纬比手划脚,将事情说清楚来,中间还夹杂着对这三人的喝斥。
    原来这三人是三兄弟,父亲前些时日去世,除已经分配好的遗产之外,还给他们留下了十九头羊。老人去世之前,也不知是怕他们闹分家还是想给他们找麻烦,留下了遗嘱,长子得十九头中的一半,次子得四分之一,幼子得五分之一。
    “那老儿当真是死了也不消停,明知这三子之间并不和睦,还出了这般一个难题,十九头羊,一半便是九头半,四分之一便是四又七五”
    钟纬随口说来,倒让叶畅刮目相看,此时人多文盲,便是不是文盲,对于算数也未必精擅,加减这样日常常用的还好,乘除法可就让许多人伤脑筋了。
    “故此三兄弟争执不休,有人说干脆将这十九头羊都宰了,按重量来分,他们又不同意,闹得焦头烂额。”钟纬低声道:“叶郎君,你向有大才,此事非你不能解之。”
    叶畅笑道:“原来如此,此时易耳,钟吏员,你先让他们安静下来。”
    钟吏员吼了一声,随他来的差役都喝斥着拿乱棒开始揍人,周围顿时静了下来。叶畅上前一步:“此事极易耳,那十九头羊何在?”
    十九头羊就在城门边,众人七手八脚将它们赶来,它们无辜地“咩咩”叫着。叶畅将那三兄弟唤在一起:“你们三个站一块,一处。”
    三兄弟原本争吵不休,只差没有动手,让他们站在一处,多少有些尴尬。不过在差役们水火棍的恐吓下,他们只能站在一起。
    “现在你们三兄弟便是羊了。”叶畅道。
    “我们不是羊”三兄弟中最年轻者抗议。
    “我说是羊就是羊,而且你们三兄弟是一头羊,老大是羊头,老二是羊身,老三是羊尾!”叶畅瞪着眼道。
    人群中顿时有爱起哄的道:“若是公羊,还差一人为羊鞭啊。”
    叶畅大怒,指着那人道:“你,过来,当羊鞭!”
    那人顿时灰溜溜挤进人群,可是众人哪里能让他跑掉,你推我搡,便将那人推到了三兄弟身边。
    “叶郎君,叶郎君,我错了求您放过我吧”那人连声哀求,叶畅怒喝:“未曾听说羊鞭也能说话的,再说就阉了你这羊鞭!”
    众人顿时都大笑起来。
    那人吃了差役两记水火棍,虽是不重,只是意思一下罢了,但终于老实下来,不再说话。叶畅看着羊群,很满意地道:“如今有二十头羊了,依着你们老爹遗言,老大得一半,也就是十头,你们说是也不是?”
    虽然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二十头羊的一半,确实是十,这一点在场大多数人都会算,因此周围一片点头。
    “老二得四分之一,也就是五头,是也不是?”
    “对,对,叶郎君说的是。”
    “那么老三得五分之一,便是四头这么加上来,十九头羊尽数分完,是也不是?”
    众人一算,确实如此,这么分下来,十九头羊尽数分掉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少人都嚷了起来,就是钟纬,也情不自禁一拍大腿:“那死去的老儿倒是个捉狭鬼,却不知自己留下多大麻烦,若不是遇着叶郎君,这三兄弟只怕要去少府老爷那边吃排头!”
    三兄弟还有些迷糊,叶畅却又道:“你们三个蠢汉,却是不解老父用心。老父立下这遗嘱,既非为难你们,也不是不公平,而是怕你们三兄弟内讧。只有你们三兄弟三人如一,就象方才一样,三个人是一只羊,那么老父留下的谜团才能解开,若是你们三兄弟争执不休,互不相让,那么这羊就永远也分不公平!”
    这话将三兄弟最后的遗惑也解了,三人略有些窘迫地互相看了看,然后一齐向叶畅道谢,叶畅哈哈一笑:“既是叶某替三位解了难题,三位总得谢一下叶某,叶某也不要旁的,就要这只羊鞭了。”
    他指着那个好起哄的男子,那男子几乎要钻到地里去,三兄弟也大笑起来,一时之间,芥蒂全消。
    “进城购年货去,钟吏员,再会啊。”叶畅又上了马,拿起马鞭轻抽了那男子一鞭:“走你吧,羊鞭兄!”



第83章冰娘妙处少府谈
    钟纬是带着笑回到衙门的。
    他报到的不是知县衙门,而是县尉衙门,以大唐之制,知县统览一县全局,但这些差役吏员其实是由县尉直接管辖。
    县尉元公路皱着眉,坐在书房之中,仿佛有什么心事。
    钟纬在外叫了声,元公路原本不欲见他的,但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让他进来。”
    钟纬走进书房之后,先是小心翼翼看了元公路一眼,发觉元公路仍是那副有气无力要死要活的模样,心中暗自奇怪。
    前些时日,元公路可是神采奕奕走起路来都迅捷如风,因为他得了准信,据说来年春便有人来接替他,他将升迁,甚至可能跳过县令,直接升为别驾之类的官职。但眼见着就要过年封衙,元公路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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