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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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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这账簿只是各年分账,衙门里自然还有一份总账,总账中就有元载所要的数据。
    因此,他们当中有奸猾的,根本不细看,直接看最后的数据,然后“咦”了一声:“少府,与总账上一模一样。”
    元载只觉得自己太阳穴处突然跳了起来。
    他怒视着那个奸猾的吏员,仿佛要逼着对方说出一个“不”字,但那吏员稍稍呶了一下嘴。
    向元载示意元公路。
    元载顿时明白,对方在暗示,可能元公路将总册的数据计了下来,告诉叶畅,所以叶畅就算出了这个数值。
    这厮其实就是在向自己投靠。
    这让元载神情好过了些,他冷笑着看着元公路,咳了一声:“明府当真博闻强记,连县中赋税数值都记得一清二楚。”
    元公路也是冷笑:“与本官不相干,乃是叶十一郎神算,据闻他神算之名,连韩京兆都竭力向圣人举荐。”
    “怎么,元少府你觉得这结果不是我算的?”叶畅又是悠悠然开口:“你且瞧这一张纸。”
    那一张纸上记载的是叶畅每一步计算的结果,元公路就算能记住总账,却不可能记住三十年每一年的数值,叶畅将这些数值是如何加起来的,又是如何总揽、平均,一一列出来。
    “可惜,只怕少府你看不懂我的计算过程。”末了,叶畅看到元载一头雾水的模样,啧了一声:“当真是俏眼做给瞎子看了,少府,为一县县尉,辅佐明府治牧万民,此事可是不易,这算数之术,还是好生学学为好。若是少府愿意,可去我卧龙谷中,我愿教你算数。”
    元载简直要气疯了:他想要为难叶畅,这只是他出气的第一步,可是结果,却又被叶畅打脸!
    叶畅打脸的第二步又来了:“今日之事已毕,某先告辞,明府,明日远行,某就不来相送了。”
    元公路点头笑道:“不必相送,今日之事,也不过是少府闻你才学之名,有意试试,你二位今后还要多多往来。”
    他这是为二人和解做最后努力,结果叶畅还没有说什么,元载却面孔扭曲,然后转身就走。
    诸位跟来的吏员一个个尴尬地笑着,向元公路行礼离去。
    “明府好意,可是有人就是不领情呢。”叶畅嘿然一笑:“某告辞了。”
    “好走,不送”
    元公路也只有摇头,好在他次日就要离任,叶畅与元载如何相斗,便与他无关了。
    想想也是奇怪,叶畅如今还只是一介布衣,为何自己觉得,他在与元载这个县尉相斗之时,不但不会落于下风,反而有可能获胜呢?
    元载可谓怒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寓所。
    年前的火灾,让县尉衙署只剩余一个大堂,后边已经不适宜居住,因此他来修武后,便看中了这距离衙署不远的一处民宅。
    如今新搬入此,百物尽缺,故此他妻子王韫秀才会在市中购物,与叶畅相遇。
    他回来之后,一脚便将摆放宴席的案几踢翻,瓷碗筷筹,摔了一地。
    这怒发冲冠的模样,立刻有人告诉了王韫秀。王韫秀竖眉而出,见了他声音却转柔:“郎君因何动怒?”
    “为那竖子小儿所欺,今日事又不谐!”
    “郎君是说,未曾收拾下来那叶十一?”
    “竖子狡猾奸诈,某反受其辱!”
    “郎君心太急切,你为本县少府,他为你治下之民,还怕没有收拾他的机会?”
    “此事某自知晓,但娘子却不晓得这官面上的事情。”元载叹了口气。
    他一开便拿叶畅开刀,除了俩人的旧怨,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他这个县尉得来,岳家的力量是关键,这让他在岳家更抬不起头来,因此,他很想在县中做出一番事业来。
    可是要做出事业,就必须有这些吏员差役配合。元载自己也曾沉沦过,最清楚这些吏员差役若是阳奉阴违,县令、县尉便都会成为木塑泥胎。因此,他到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立威。
    要让这些吏员、差役知晓自己的厉害。
    叶畅便是杀鸡骇猴的那只鸡,元载可是打听过叶畅的一些事情,知道他在修武县算得上一方知名之士,若能将叶畅打压下去,那些吏员、差役至少不敢太过糊弄他。
    结果却事与愿违,这一番在叶畅手中受辱,特别是叶畅点出他不擅算数之事,元载几乎可以想见,那些吏员今后必然要在账目上大做手脚。
    这几乎就是挖了一个坑,等着他在不久的将来跳下去。
    听得他将其中利害一一细说,那边王韫秀也不禁吸了口冷气:“好恶毒的心肠,好奸猾的刁民!”
    “正是,此等刁民奸徒,若不治之,上不利朝廷,下为祸百姓,某岂只是为私怨,更是为一县苍生!”元载愤然道。



第94章休与仇敌说贤良
    因为离得较晚,叶畅回到卧龙谷时,天色已经暗了。
    远远的便看到谷口前火把高举,想必是有人在那儿等着他。
    近得前来,便看到一脸肃容的方氏,立于谷前树下。
    叶畅慌忙下马,下前道:“外边风大,嫂嫂便是要等我,也该在屋子里啊。”
    “如何敢在你屋子里,如今你手段是越来越多了,我在你屋子里,被卖了还不知。”方氏冷声说道。
    叶畅顿时明白,嫂嫂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心念一转,不高兴的原因也猜得到,今日原本是他相亲之日,嫂嫂准备了少说也有六七位女郎在此任他挑选,他却寻了个借口溜了——误了婚事不说,还坏了嫂嫂的颜面。
    “嫂嫂这是哪儿的话,我便是害谁,也不敢害你啊,若是害了你,赐奴与小娘还不要把我吃了?”叶畅提到自己的侄儿侄女。
    这是方氏的软肋,想着自己一双儿女以后还需要叶畅这位叔父扶持,方氏面色稍缓,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今日做得太过,便是没有中意的,跟我说就是,用得着演这么象?”
    “不是我演得象,是真出事情了。”叶畅苦笑道:“嫂嫂有所不知,今日新上任的县尉,乃是我在长安城中遇到的对头,他下车伊始,便来寻我麻烦。”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情,你说与我听听?”
    “此处却不是说话所在,风寒夜冷,嫂嫂随我进谷吧?”
    “这”
    方氏愣了一下,然后道:“便在此处吧。”
    这是为了避免瓜田李下之嫌,但此处风寒,叶畅只得叫人升起火堆,然后在火堆旁,说起自己同元载的恩怨。
    “此人好生没道理,分明是他先来招惹你!”本末经过听完之后,方氏愤然说道。
    “有些人,根本没有办法说道理。”叶畅摇了摇头。
    “他必不甘心,十一郎,我料想他后招便在不久之后!”
    方氏依常情判断,那位新县尉哪怕只是为了立威,也必须在最短时间内让叶畅吃一个大苦头,至少要扳回颜面。
    叶畅也有些无奈:“唯有见招拆招了,好在今日他被我所吓阻,只敢从正面来与我计较,却不敢用些歪门邪道——这世道,只是想着好生过日子,却总有这么多麻烦!”
    方氏秀眉轻颦,思索了一会儿:“见招拆招倒没有什么,但是,十一郎,只有千日为贼,未曾闻有千日防贼者。若你只是见招拆招,终有疏忽之日。”
    “依嫂嫂之见?”
    “撵他走。”方氏看了看左右,见都是亲近,便压低声音道:“他名声原本就不好,若是因为高压之下,激起民变,他即使不获罪,也唯有去任一途!”
    这可就比叶畅自己想到的要更激进了,叶畅看了自己嫂嫂一眼,没有想到,向来温柔的嫂嫂,竟然还隐藏有这等凶悍的一面。
    “此事须从长计议,不可着急。”沉吟许久,叶畅说道:“撵一位县尉走,只靠我们,难以成事,须得与县中诸豪强联手。他们都不是傻瓜,如何肯因为我与元载私怨而出头?”
    “我替十一郎想来,倒是有几策。十一郎不是与道释二家都有因果么,借助这二家之力,县中诸豪强,少说能有三分之一与十一郎相助。再许以厚利,说动另三分之一亦无大碍若是十一郎与其中某家结亲,此事就更易耳。”
    说来说去,还是希望叶畅早些成婚。叶畅挠着头,想要推托,那边方氏上下打量他,露出狐疑之色:“十一郎,你实话实说,去长安城时,是不是看中了哪家女郎?”
    “绝无此事,我眼光再好,怎能比得上嫂嫂?”叶畅连连摇头:“实是此时多事之秋,婚姻之事,还是稍稍拖后为好。”
    方氏见他态度坚决,一时也是无法。另外,今日所见诸位女郎,在方氏看来,也确实难有匹配叶畅者,看来还真只有另外谋划了。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事情,确实是对付元载。
    “元载是王忠嗣之婿?”方氏琢磨着这事情:“那就比较麻烦,王忠嗣甚得圣人信重,先后为河东、朔方节度,只要不翻倒他,那元载就总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说到这里,方氏又是一笑:“不过大人物自有大人物去对付,要收拾王忠嗣,倒也不难,只需入长安城中宣扬王忠嗣有意求入京为宰相,则李林甫必不容他!”
    叶畅觉得额头大汗淋淋,他还在想着如何应付元载,方氏就提出要撵走对方,他正顺着方氏的建议思考如何撵走元载,结果方氏就已经直接想法子除掉元载的后台王忠嗣了。
    这个思维能力
    “有些过了吧,王忠嗣乃是国家栋梁,为国效力”
    此时王忠嗣可谓大唐数一数二的名将,土蕃、契丹,都被他打得闻名变色。叶畅想到这一点,心中不免犹豫。
    “大唐缺了他就不成了?我是妇道人家,不知道什么国家大义,只知道若不是他,元载这厮就不能来修武当县尉,便不会让我们一家有性命之危!谁要威胁着赐奴与小娘,我便是豁了性命,也要与他拼死!”
    说到这,方氏扫了叶畅一眼,半讥讽地道:“况且,十一郎,就算那王忠嗣是大唐少不得的名将,你难道就束手街毙,伸出头去等他来砍?”
    叶畅无语了。
    他知道自己本质上只是一个普通人,道德水准也与普通人相当,他做不出大义灭亲的事情,也做不出为了什么大义而主动牺牲自己的事情——除非迫不得已。
    王忠嗣再厉害,对大唐再重要,但若是威胁到他性命,他也不得不反击。
    最多就是,弄掉王忠嗣后自己想法子把因为他离任而离下的缺口补上就是。
    俩人计议已定,要算计王忠嗣,却不是朝夕之事,须得有靠得住的人前往京城散布流言才行。这又是一个麻烦,他们身边没有靠得住的人手,便是焦遂回来了,以焦遂的性子,未必肯做这种明显陷害忠良的事情。
    “此事先不急,对了,今日已经有三位名医来此,还有一位稳婆也到了。”
    方氏又对叶畅说起此事,这是叶畅年前就计划好的事情,高价延聘名医、稳婆,一起探讨孕妇生产的急救事宜。
    说到这,方氏合什念了声道尊,然后用难得的敬佩目光年着叶畅:“这是功德无量的事情,十一郎,此事我能帮些什么忙么?”
    “这段时间,我怕是要应付元载,未必有太多精力在此事上。”叶畅道:“还要烦劳嫂嫂。”
    “积德行善之事,我自当出力。”
    叶畅见天色已晚,便劝方氏回去,方氏应允了,叶畅便安排了几个人送她。
    当叶畅在卧龙谷中为增加孕妇母婴存活率而做准备之时,元载则如困兽一般在县尉衙署中打转。
    他毕竟只是县尉,上头还有县令限制,底下诸房吏员差役也因为他第一天就失了威风而对他不甚服从,这让他觉得自己在修武县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原本初为官的意气风发,如今却陷入进退两难的窘境。
    再加上初来修武,水土颇有不服,每日都得腹泻好几回。这日他正蹲在茅厕之中,听得外头隐隐有人说话,便侧耳细听起来。
    “咱们新来的少府,当真是个庸人!”
    “正是,听闻他连自己本学的道家诸经都未曾学好,在长安城中为叶十一郎面折”
    “当真是无能无用之辈,听闻他这县尉之职,也是走了裙带得来的,那位少府娘子娘家颇有势力!”
    “原来是个吃软饭的”
    低低的说话声传入元载的耳中,让元载气愤无比,他暴怒之下,失去理智,大喝了一声,一脚踢开茅厕之门,拎着裤子就往外冲。
    “谁,是谁胆敢辱骂本官?”
    可是站在茅厕门前,他却只看到两个身影飞快地跑开,一人还在叫道:“快跑,他不认得我们!”
    “别跑,站住!”元载大叫。
    但傻瓜才不跑,元载话声才落,那俩人已经跑得没影了。元载追了两步,被自己的裤子绊了一下,险些栽倒,这时寒风一起,吹在他尚光着的腰下,冻得他哆嗦了一下,这才嗅到一股臭气。
    “糟糕”
    他气急之下匆忙自茅厕里跑出来,尚未擦拭,这么一来,裤子上都沾得污秽。
    躲回茅厕清理,一边清一边大骂叶畅,这一切都是叶畅弄出来的!
    “少府。”
    他正在茅厕里骂声连迭之时,突然听得外边咳了一声,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然后从茅厕上方的空处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中还抓着一卷纸。
    便是被称为“卫生纸”的东西。
    这是元载来到修武后唯一喜欢上的东西,有了这卫生纸,竹木制的厕筹就被淘汰了。他方才把卫生纸用尽,正愁着如何解决扫尾事情,这个人当真是雪中送炭。
    不过元载在感激之后,旋即明白,自己方才的狼狈只怕都落入此人眼中了。
    开了门,便见一个差役点头哈腰地在门前:“少府。”
    元载淡淡地说了声:“嗯,多谢。”
    然后目不斜视,径直从那差役身前走过。那差役原本是来拍马屁的,却不曾想拍出这样一个结果,当时就愣了。待元载走过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可不能这般!
    “少府,某有一策,可制叶畅!”
    本来都走远了的元载,听得这一句话,顿时止步,回身过来,给了这差役一个灿烂的笑。
    “你叫什么名字?”
    “某姓鲁,名彦。”
    这差役正是以前给刘逢寅送信的那位,他原本与刘逢寅相勾结,鱼肉乡里,但在刘逢寅倒台之后,他的好日子就没有了,而且担心牵连到自己。如今发现新来的少府与叶畅不和,自然要顺水推舟,既为自己解后患,同时也博一个出头。
    “你说你有策可制叶畅?”
    “叶畅这厮,倚仗前任少府赏识,横行乡间,屡有不法之事,妖言惑众,暗藏祸乱之心!”这差役还有些口才,随口说道:“某早就瞧他不惯,只是一直未得时机。如今少府来我县上任,除残去秽立志革新,某愿助少府一臂之力!”
    “哦?”
    元载对于这个鲁彦,还是将信将疑。
    衙门里的吏员差役,几乎都对叶畅或敬或畏,这厮却敢跳出来与叶畅作对,安知他不是叶畅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
    “少府,这卫生纸如何?”鲁彦也知道元载的怀疑,当下问道。
    元载脸上一红,目光转厉,这厮是在嘲笑自己方才拭秽之事?
    “有什么话就直说,莫要绕弯子!”
    “少府可能尚不知,这卫生纸原是叶畅家作坊所产。”鲁彦低声道:“每日里都是数贯的进项!”
    日进数贯,每年就有几百贯上千贯,这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元载穷困,王忠嗣虽是帮他活动,让他得了这个县尉,可是却没有给他什么钱财,他也无脸去要,这也是他来到修武后束手束脚的原因之一。
    没有钱,便无法用打赏来收买人心。
    因此,听得这个,他便是眼前一亮。
    “他还开了印坊,雕版刻印连环画,如今正在刻三国志演义,已经出到三英战吕布了”鲁彦又道。
    自年前叶畅就在赶着制版,过年时印了部分,大受欢迎,那些工匠受他重赏,元旦只休息了五日便又来上工。正是这样的收入,才让叶畅有了招集名医的底气。
    “这厮竟然富庶如斯?”元载吸了口气,虽然很努力克制了,可说出的话来,仍然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叶十一擅经营,但他的根基都在卧龙谷中,无论是造纸之术,还是印坊,尽皆分布在卧龙谷的一支。”鲁彦见引起了元载兴趣,精神一振,又说道:“故此,卧龙谷乃是其命脉,少府若是能收了卧龙谷,叶十一失了财力,便被打断了一条腿!”
    不仅是打断了叶畅一条腿,这些产业到了自己手中,还可以成为自己的臂助!
    有了钱,再去王家就不必如此低声下气,也能让自己的生活更好。
    一念及此,元载心间便是火热,若不是叶畅背后尚有势力,他简直恨不得强取豪夺了。
    “如何对这卧龙谷下手?”他再无从容,迫切地问道。



第95章贵人当妨坐垂堂
    这春节过去还没有多久,春风便吹起来了。今年雪下得少,也下得小,有经验的老农都是忧心忡忡,只怕来年不是旱,便是蝗。
    每每提起此事,便会有年轻人不屑地道:“旱蝗又能如何,有叶郎君在,咱们都不怕!”
    不知不觉中,叶畅成了远近十里八乡甚至半个修武县的主心骨,乡邻间有什么纠纷难以决断,首先想来不是去县里打官司,而是来寻叶畅辨是非。
    这原是刘逢寅等乡间豪强的特权,现在叶畅也有了。
    “这便是卧龙谷?”
    穿着一身普通服饰的元载,背着手在卧龙谷外遥望,跟在身边的鲁彦,指点那往来于谷前的人流:“他还好意思说谈笑有鸿儒,贩鸡贾蛋之徒游走于其门!”
    鲁彦的话语里,更多的是羡慕嫉妒,元载看了他一眼:“读过书?”
    “某曾读过几年书,只是家中寒微,不能继续。”
    “这些人都是贩夫走卒?”
    “倒也不是,这叶畅虚名在外,武断乡曲之事时而有之,少不得一些乡野间的愚夫蠢妇,将原本是衙门中的一些事情,交由他处置。”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一区区平民百姓,竟然做官府才能做的事情!”元载大怒,这分明就是抢他的活儿,积仇累怨之下,他便打定主意,此次次要窥出叶畅虚实,下一步不治得他家破人亡,他就不当这少府!
    他们在远处张望时,打南面一队人正行了过来。这群人当中一个,乘着匹高头大马,相貌英俊,目如鹰隼,坐在马上左顾右盼,正看见他二人。
    “诸位兄弟,看看那边二人,不尴不尬的,非官即盗!”
    见着元载与鲁彦,那英俊之人笑着对左右道。
    左右也都向元载与鲁彦这边看来,有一人笑道:“飞将兄何出此言?”
    “鬼鬼祟祟,非官即贼。咱们从长安打拼到广陵,若这点眼色都没有,怎敢当这过江强龙?”
    众人都是大笑起来,他们隔着远,因此笑声虽然传入元载耳中,但说的是什么元载二人却听不清。
    其中一人忽然又道:“飞将贤弟,这二人在此,怕是不利于叶郎君吧?”
    “猫儿哥哥说的是,过会儿问一问叶郎君,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物,若是一般蟊贼,顺手料理了便是。咱们可都靠着叶郎君的心智发财,谁不利于他,便是断咱们财路!俗语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各位兄弟,一年轻轻松松赚百十贯,可不能哪儿都有的!”
    众人轻松地笑了起来,他们这种在黑与白之间游走的,收拾掉两个蟊贼算得了什么大事!
    他们大摇大摆向卧龙谷行去,衣着华丽,马匹健壮,自然为元载所见。元载看得这伙人服饰,心中暗暗奇怪:他们衣裳样式,有几位颇类于近来长安城中的流行,莫非是从长安来的人?
    这群人到了卧龙谷谷口便下马,看上去对叶畅甚为恭敬,让人通禀不久,便见叶畅出来相迎。元载怕被叶畅发觉,便远远地躲开,自己此次可是来微服私访,为了不让吏员差役给叶畅通风报讯,除了鲁彦之外,再无二人知晓。
    叶畅见着这伙人,神情甚为惊讶:“猫儿兄,还有这个飞将兄,你们怎么来了?”
    来的乃是贾猫儿与王启年,只不过王启年在长安城中帮叶畅做出了好大的事,为了避免官府追查,到扬州后已经改名换姓,唤作“龙城”,字飞将。
    因为与叶畅有书信往来,所以叶畅只是略缓了缓,就叫出了他的化名。
    贾猫儿与王启年如今一南一北一西一东,正组织着大唐两座最繁华城市的足球联赛。长安联赛自不必说,收入甚为可观,而扬州(广陵)联赛稍逊于长安,可是过去的小半年里,也给王启年等组织者带来了一万五千贯以上的收益。
    扣除打点各方的钱,王启年等分到手的有五千余贯,反而比贾猫儿分到自己一伙人的还要多些,主要原因就是长安城中要打点的地方太多了。
    “我等都是受了叶郎君恩的,若不来给郎君拜年,实在心有不安。更何况还有许多事情要请教郎君,故此来这里拜谒。”贾猫儿笑着道:“萧五若不是去了王节度帐下效力,原也是要来此。”
    叶畅心中一动,萧伯朗跑去替王忠嗣效力,在王忠嗣控制的朔方镇士兵中推广足球戏,也不知他过得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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