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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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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
    叶畅正说之间;突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他没有什么反应;但王难得却立刻闭嘴;在马上坐直了身躯:“列阵”
    随王难得而出的;乃有五十骑与两百名步卒;原本凑在一起嘻嘻哈哈看热闹;但王难得一声令下;这两百五十人顿时动了起来。
    叶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唐边军的行动;与洛阳城军营之中的禁军相比;这些边军不仅剽悍;而且动作迅捷。从王难得下令;到他们列在阵势;前后时间;绝不超过另一世的三分钟。
    一座军阵便列于他身前。
    两翼各布有二十骑骑兵;中间前方乃是执长柄大刀的甲士;往后则是着皮甲执弩的射手。军阵列于附近一处缓坡上;背对关高岗;面对着那马蹄声来的方向。
    叶畅众人面面相觑;特别是那些随从;这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王难得看了众人一眼:“叶参军;汝等速速退开;勿冲撞军阵。”
    说完之后他便退入军阵之中;而这个时候;叶畅等人也看到了远处的人影。
    就在距离他们约摸一里许的地方;先是十余骑出现;然后是数十骑、上百骑;最后所见;足有千骑
    这个时候;叶畅等人哪里还不明白:敌袭
    叶畅绝对没有想到;自己初临前方还没有进入洪济城;犬戎便以一次小规模的突袭作为见面礼。
    “退”
    叶畅曾遇几次刺;对于生死之间的经历有经验;当下喝了一声;原本想要纵马先走;转念一想;却有愧意:若不是他;李白、高适与岑参;此时应当在洛阳城中饮酒宴乐;怎么会来到这边疆之地;面临这等奇险
    因此;他拔出自己的腰刀;指着李白道:“公等先退;畅领人于后”
    “呵”李白大笑拔出了剑;长眼斜睨:“若论身手;白比你这雏儿可是要高明”
    高适、岑参同样是取出自己的武器;这些大唐书生;却不是后世手无束鸡之力的无和之辈;他们仗剑周游天下;或投身军旅;或为人报仇;岂有未接战便退者
    叶畅不免有些惭愧;他不先退;是因为问心有愧;而李白等不退;那是真正的勇气了。
    “贼尚未近;且缓退;有官兵在此;贼必不敢大举来追。”高适这时道。
    他花了些心思在兵法之上;此时看出;若是他们盲目与王难敌的官兵会合;企图托庇于对方;只能使得双方都被犬戎包围。相反;他们缓缓后退;觅一险峻高处;据险而守;对方只会派小队人来追;而不敢大举绕过王难敌部。
    否则必为王难敌部袭击其尾。
    叶畅方才心中发慌;此时稍稍镇定;听得高适的话;也深以为然;他举目四看;然后接着约半里处的一处山崖道:“我们退上此处”
    这山崖距离地面约有十余丈高;前后各有条路可以上去;但要绕到后路;就必须从崖前经过;而且道路狭窄;利于防守。高适见了点头道:“正是;此崖甚好”
    他们一行;除了四人之外;还有善直、南八;再就是叶英、叶挺等伴当;共是二十余人。原本还带着一些物资的;如今也弃之不要;二十余骑向后缓退。
    叶畅一边退一边回头望去;只见那些犬戎战旗猎猎;虽然只是千余骑;可是气势却如同排山倒海一般
    与之相比;那二百余唐军;却只象一块小小的礁石;那海浪只要轻轻一拍;就将之之吞没
    以二百余兵力;而且多是步卒;便敢与犬戎野战?
    犬戎都是轻骑;来得甚快;只不过到了王难得军前时;他们一停;冲锋的势头瞬间止住。
    他们并不敢直接袭击;以轻骑击甲兵;特别是有防备的甲兵;那是自寻死路。
    但犬戎轻骑并未停留太久;就在叶畅心情一松之时;其主力开始包抄;试图围住唐军;而一分支;约摸是三十余骑;则是呼喝着向叶畅这边追来。
    他们大约也是看出;叶畅这边并不是久经征战的大唐边军;是一个软柿子;击杀叶畅这边人;至少可以动摇唐军士气。
    王难得皱起了眉。
    他让叶畅等人快走;若是当时叶畅就反应过来;丢了全部负重狂奔;因为他的牵制;犬戎不敢全力追赶;或有逃生之机。
    可是叶畅等人却是缓缓而退;这看似稳重;实际上却是断了自己的生机
    “将军?”旁边的一军官问道。
    “救不得。”王难得摇头。
    此时去救;阵脚便乱了;犬戎轻骑就有可乘之机。而且以步卒救人;为时已晚;以骑兵救人;自己手中就只有五十骑;如何使得?
    至于包围着他的犬戎;王难得从来不觉得;这区区千人真的困得住自己。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位年轻的官员;也不知是走了谁人门路;来到廓州来;却不曾想第一天就遇上阵战;丢了自己的性命——这只能说;是他的不幸。
    王难得思忖之间;犬戎轻骑已经逼近了叶畅一行;距离只有十余丈;快马疾驰之下;不过是数息功夫;便能追上了。
    叶畅不时回望;看到这里;也不禁心急。
    “南八”他大声道。
    “是”南霁云此时也是心潮澎湃。
    他绰弓在手;微闭右眼;左目圆睁;将弓举起。
    却觉得掌中汗水涔涔;竟然有些打滑。
    他虽然学了一身本领;也以弓箭马战之能自矜;在洛阳城外;射过不少百姓的腿。但真正上战阵;这也是初次;而且一遇;就是数倍于己的敌人
    这让他难免紧张;手也有些打滑;第一箭射出;那犬戎追得最近者伏身于马侧;却发现箭在离自己有丈余的地方飞过。
    “是群肉羊”那犬戎顿时大喜;这等距离下;射术如此粗糙;还有什么可怕的?
    叶畅眼见这一箭射空;心中顿是大沮:南八的神射;为何此时也不灵了
    旋即他意识到;南霁云是紧张了;这毕竟是人;而不是没有感情没有情绪的木偶。
    “只当是猪羊就是;只当是靶子就是”叶畅大叫。
    南霁云却没有理会;那一箭落空;让他心中羞恼顿时超过了紧张畏惧;第二箭已经搭上了弦。
    他的指头上扣着枚指环;这是为了保护手指用的。然后他一松手;弓弦弹出;将箭发射出去。锋利的箭簇带着呼啸;直奔向那在大呼的犬戎。
    仅是半息之后;那犬戎愕然捂口;人从马上倒飞出去;又被马镫挂住拖了回来。
    南霁云这一箭;从他的嘴中射入;直贯入脑



第166章 甲光向日金鳞开
    “完了。”
    最初看到南霁云一箭落空;王难得心里叹了一声。
    若能阻住犬戎轻骑的势头;退至那边崖上;据险而守;或许可以多支撑一下;等待自己这边解决战斗。
    但是这一箭落空;犬戎势力不减;接下来就麻烦了。
    不过;王难得没有时间为这些人伤感;这伙犬戎数量不多不少;分明是针对他一行来的。
    看来这几日博杀犬戎游骑探子;已然激怒了他们;他们才有此报复;也是自己大意了;才会被围
    就在这时;王难得瞳孔猛然收缩;因为他看到了那犬戎中箭落马的一幕。
    “这是瞎蒙的吧?”
    而刚中了目标的南霁云;此时最后一点紧张也没有了;他又飞快抽出一箭;再次张弓。
    又是一名犬戎;应声而倒。
    两名冲得最前的犬戎都落于马下;第三名就将身体缩至马腹。叶畅叫了声“射人先射马”;但声音还没有停;第三名犬戎的战马就已经嘶鸣一声人立而起;然后倒了下去。
    连着三箭;箭箭中的;这样一来;谁都不会以为南霁云是瞎蒙的了。而犬戎果然小心了些;也有远远欲与南霁云对射的;可他们先后追来;南霁云所用乃是强弓;每每一箭先至;又连接射倒三人;这才指倦而缓缓退还。
    王难得的部下见此情景;顿时欢呼雷动;士气大振;而王难得也捋须讶然:“好一名神射”
    他手下也有善射者;他自己射术不差;可是象南霁云这般;连着六箭皆中者;绝无仅有。
    犬戎追势稍滞之后;立刻左右散开;开始试图借助自己的马快优势;从两翼包抄众人。这周围全是草场旷野;利于他们展开;而且他们的马比起叶畅等人的要强上太多;只是片刻;便已经快要与叶畅等人平行。
    “他们知道我们要退到那边去了。”高适道。
    叶畅也瞧出来了;但那又能如何;他们如今完全靠着南霁云压制对方;旁人都派不上用场。
    “咱们加快;和尚;你能对付得了他们么?”他望向善直。
    “近身不惧”善直实话实说。
    “南八;休射了;凡动弓箭者;射死他。和尚;逼近者;就交由你了”
    南霁云与善直齐声应诺。
    叶畅心中暗暗道了声侥幸;他们身外罩着长袍;可底下却衬有甲胄;这原本是叶畅谨慎;半劝半逼让众人穿上的;就是善直僧袍下也是铠甲。若非如此;善直说要与犬戎近身交战;叶畅还真不放心
    南霁云停手不射;犬戎顿时大喜;有人试着逼近;发觉南霁云当真不理会;于是呼喝着冲前——原本好的弓手临阵也不过数射;无论是人的胳膊手指还是弓弦;都有必要得到休息;故此犬戎也不疑有它。
    善直身躯高大;此次上高原;叶畅将最好的两匹马交与他与南霁云;这两匹马也是勉强可以充当战马者。和尚得了叶畅之令;便落在了最后;他手中的武器;乃是大唐盛行的马槊;类似于长矛。
    和尚马术并不精;比起骑在马上;他更愿意步战;但此时却容不得他下马。见他落在最后;便有两犬戎左右包抄而来。和尚倒没有南八那样初上阵的紧张;也不知是他神经粗还是随叶畅遇刺的次数多了;他挺槊向其中稍快的犬戎刺去;那犬戎闪身想避;可是马槊却如影随形;直贯入对方胸前;将之挑了起来。
    而另一个犬戎手中之刀;也已经劈到了和尚面前。
    那犬戎脸上浮起狞笑;在他看来;这一刀是势必得手的;结果和尚却在百忙中闪身;人仿佛是在马上扭了下;然后那犬戎就觉脖子一紧;被一只大手卡住;径直从马上拖了下来。
    在卡住的同时;和尚便用力捏碎了他的喉骨。
    和尚右手马槊上挑着一个;左手巴掌上卡着一个;将两个犬戎高高举起;仿佛是在象逼近的适人示威一般。再后边离得近的一个犬戎;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口中反复喊“莲花生”、“莲花生”
    和尚并不知这莲花生乃是何人;此人声名;也是近来传入犬戎当中;据说是一位得道高僧;在尸林坟场修炼得了密法;有鬼神莫测这神通。因为犬戎此时释教尚不显;有笃信者为了传播释教;便在民众人传播莲花生的神通威名。此时犬戎见善直展示出的怪力;顿时惊绝;以为这位传说中连鬼神都惧怕的僧人;终于莅临此地
    也有胆大者欲以箭射杀善直;只是南霁云在善直身侧执弓而望;凡有绰弓者;他必抢先射下;如此连发二矢;犬戎这来追击的人已经被击杀小半;其势大沮;迁延不敢进。而两侧包抄者见此情形;也都是勒马;不敢绕来袭叶畅后路。
    “继续退。”
    此时情形稳定下来;叶畅又道。
    虽然一时慑住了犬戎;可他们毕竟人多;大队人马见此处不利;又分过来百余骑;显然是非要将叶畅等人留下了。但此时叶畅已经不慌;只要能退至崖上;凭借南霁云的神射与善直的怪力;犬戎想要攻下;要付出的代价可就太大了。
    他们退至崖上;将马都系于石头之上;叶英叶挺等人此时也算缓过气来;叶畅令他们去将崖上能搬得动的石头都搬来。百余骑犬戎此时也与前锋会合;并未稍待;径直开始向崖上攻击。
    这一次他们都谨慎得多;南霁云连发三矢;也只是射中了一人;还是和尚将一名冲上崖的犬戎抓住;当石头一般向下砸去;连着砸倒了数人;都咕碌滚下翻倒一地;这才让犬戎止住攻势。
    正面强攻既是不行;犬戎便又开始绕;试图绕到崖后来。他们四面齐攻;一时之间;崖上情形就有几分危急;好在叶畅令叶英叶挺等人准备的石头这时派上了用场;又被砸倒了十余人之后;犬戎不得不再次后退。
    他们将伤者拖者;只留下死者于阵前;叶畅估算了一下;加上退时击杀的敌人;现在为止;犬戎已经死了近二十人。
    “犬戎会不会再攻?”岑参有些紧张地道。
    他年纪在诸人当中;是除了叶畅外最轻的;才二十余岁;又是初临战阵;不象叶畅那样遇到过数次刺杀;能撑到这一步;已经令叶畅很敬佩了。
    “若不出意外;他们稍稍整顿便会再攻;犬戎究竟是人多;死近二十人;还不足半成;其斗志尚不会动摇”回忆起后世对古代军队的讨论;叶畅评价道。
    “十一郎之意;若是有半成;斗志就会动摇?”
    “若有半成;军心就会不稳;若超过一成五;士兵便会恐惧退缩甚至崩溃。故此半成是一个坎;若非决战;在伤亡到半成之前;便应想法子稳住军心;必要时准备撤退了。”叶畅遥望远方;心中想起一事:“当今天下;或许唯有我大唐边军;才能承受一成半以上的伤亡吧。”
    他话音未落;那边突然传来霹雳一般的呐喊;却是王难得动了。
    犬戎虽是派出一小支部队围袭叶畅;可是并未放松对王难得的包围;故此;在犬戎攻山崖之时;王难得都没有任何动静;既无支援;也无响应。
    但到了此时;犬戎因为进攻受挫而士气沮丧;给王难得看到了机会。
    一声令下;全军怒喝;原本放着的刀矛马槊;都举了起来。高原的阳光照射下;锋刃如雪;甲色似霜;他们在怒喝一声之后;便突然沉默;然后迈步向前。
    不过是两百人;真正动的也只有这两百人中的一半;但这一步迈出;叶畅在远处看到;却有一个感觉。
    山在动。
    这是一座移动的山
    这个时机;王难得拿捏得极好;原本犬戎对他这边是极怀戎备的;可是另一边的受挫;让犬戎的注意力稍稍分散;其主将也在犹豫;是继续分兵支援那边;将崖上的小队唐人屠尽;还是全力猛攻这边的唐人主力。
    犬戎都是游牧之民;不唯主将犹豫;那些兵士同样也犹豫;因此其阵型便散开来;一部分准备过去支援;另一部分也转首张望;虽然大半注意力仍然在王难得部身上;可毕竟分了心。
    这个时候;王难得部虎吼一声开始推进;对他们产生的震慑可想而知。
    在边境冲突之中;因为大唐将士甲坚刀利;大多只着轻甲的犬戎人只能凭借人数上的优势和高原的地理环境与之抗衡;对大唐军队;原本就有几分畏惧;而方才受挫;又让他们锐气尽失;因此;这震慑一至;他们阵脚顿时大乱。
    王难得没有放过这样的机会;他再度下令:“骑”
    两翼骑兵开始也向前推进;而在骑兵中间;弓弩手随之向前。他们选择的攻击方向;不是叶畅这边会合;而是敌军大旗所在的中军
    双方箭矢互射的那一刹那;原本只是步步为营向前推进的步卒们突然加快了脚步——他们身被铁甲;根本不可能长距离冲锋;不过做这数十步的冲锋还是勉强可以做到。
    叶畅在高崖上看到这一幕;顿时屏住呼吸。
    这可是真正的古代军队之间的战争
    象是两块钢铁撞在一起;在一声闷响之后;两军撞在一处。不;用撞在一处形容并不准确;叶畅觉得;这更象是一艘巨大的轮船挤压着一艘小渔船。
    人数较少的唐军一方;反而是轮船;而人数较多的犬戎;才是那艘小渔船。
    轮船狠狠挤压入小渔船;将小渔船推得连连后退;可是轮船并不准备放过对方;仍然不停地突入;撕扯;在小渔船被扯成两段之后;开始向右微转;继续扩大对方的创口。
    搏斗厮杀最多只持续了另一世的十五分钟;或许还更短一些;气势汹汹而来的犬戎就已经散开奔逃;地上是遗弃的五十余具尸骸;还有旗帜、武器。大多数无主的战马都跟着逃走;只余十数匹仍在战场上徘徊;等待着再也不可能爬起的主人。
    “这个这不科学”叶畅喃喃说了声。
    在他印象当中;骑兵对步兵不是应该占有绝对优势么?无论是他看过的影视;还是见过的文学作品;甚至那些电子游戏中;骑兵遇上步兵;那叫骑马与砍杀可现在;怎么变成了砍杀和骑马?
    确实;唐军手中的陌刀不是用来阻挡马而是砍人的;这出乎叶畅意料;犬戎人的弓箭;大多数情形下无法破唐军身上的明光甲;这也出乎叶畅意料;对方放弃骑兵冲击;不在第一时间冲击唐军的阵列;而是选择阵战;仍然出乎叶畅意料——但这么多出乎意料;都比不得眼见千骑犬戎被两百唐军追得哭爹喊娘要惊讶。
    然而叶畅很快便想明白了。
    所谓骑兵克制步兵;不过是别有用心试图制造狼图腾的人在说胡话罢了;骑兵各有优劣且不说;以强大的生产力装备上铁甲的中原步兵;根本就是那些穿着皮甲的骑兵的天敌。另一世中大肆宣扬骑射的鞑虏;实际交战中主要倚仗;仍然是甲兵
    骑兵对步兵的最大优势;乃是胜则可全歼对手;败则可小伤即远遁。这是战略上的优势;而绝不是战场上的战术优势。
    比如他眼前这一战;着铁甲使钢刀的唐军;真交战时杀犬戎如屠狗;可是犬戎只是伤亡数十人;便立刻溃逃;离得远远的;便又重新结阵;准备再来。
    不过唐军将领大约很熟悉犬戎的战法;并没有急着打扫战场;而是再度列阵。
    逃出半里许的犬戎收拢部队;回头望了;略微停顿了会儿;便开始转身远去。
    “好好”
    唐军那边;叶畅这边;都欢呼起来。在大唐与犬戎绵延的战史当中;这只是一次不起眼的边界冲突;但胜利是每个人都喜欢的;哪怕这胜利显得有些微小。
    叶畅悄悄吁了口气;然后他听得身边也传来同样的声音;转脸看去;高适与他目光相对;两人相视而笑。
    倒是李白与岑参;这二位方才更紧张些;如今却已经开始吟诗了;高适很快加入他们当中;叶畅却还有别的事情。
    底下有无主的战马数匹;还有受伤未被带走的犬戎;叶畅向善直与南霁云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叶英叶挺等道:“下去;有未死的犬戎;你们去被上一刀”
    “啊?”众人有难色。
    “方才若是他们冲了上来;给咱们一刀却是不会有丝毫迟疑。”叶畅肃容道:“今后我们要在这边呆上一段时日;少不得与犬戎交战;谁若下不了手;便是将自己性命送与犬戎了”
    吩咐完之后;他单人独马;又向着唐军那边过去。
    这位河源军使;颇有军略;倒是值得结交;至少在这军前;同伴能力越强;自己的安全性就越大



第167章 天下谁人不怨君
    大唐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是个年过四旬的中年人;正值年富力强的时节;他的军旅生涯时间并不长;开元末才被任命为陇右节度使;来到与犬戎人交战的战区。
    他的到来;是因为李隆基的信任——他很早就与太子李亨为友;因此最初时;边将多少有些小视他:一介文人;几乎没有什么边关经验;便跑到陇右来指手划脚。而且边将们多少有些担心;这位曾经竭力主张与犬戎和亲的新节度使;会成为他们建立功勋的掣肘。
    但自从他到来之后;倒是积极备战;甚至主动出击;短短数年时间;令盖嘉运败坏了的局势稍振。而且他还组织反击;打回到河曲这边的洪济城;夺取了反攻石堡城的桥头堡。
    如今他便在洪济城中。
    陇右十一军;几乎全部集中于此;大量的粮食物资也被源源不断地运来;目的只有一个;石堡城
    “你便是新来的承务郎叶畅?”
    望着眼前年轻得不象话的脸;皇甫惟明面带惊讶。
    “正是。”拜倒在地上的叶畅心里是十分不情愿的;可是边帅威重;而且有临机专杀之权;面对这个皇甫惟明;他可不敢失礼。
    “修武叶十一郎?”皇甫惟明似笑非笑地道:“就是你?”
    叶畅的心突的一跳;因为在军衙之中;他不敢抬头看皇甫惟明的脸色;不知道他此时的神情是不屑还是调侃。
    “区区微名;不意大使竟然也听说了;实在是有污尊耳。”
    弄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叶畅只有顺着他的话自谦一下。但他话语才落;那边皇甫惟明便冷笑起来
    “自然是传到我耳中了;你一个区区白衣;骤然得圣人恩赏;给了一个承务郎;竟然还不满意;专营到我这儿来了你人尚未到;京中说情的信便已到了;又是玉真长公主;又是韩朝宗便是李相;也专为你书信一封;你当真是好大的面子”
    叶畅愣了愣;玉真长公主的信;是他去求的;韩朝宗的信;他没有求过;至于李相;也不知皇甫惟明说的是李林甫还是李适之;无论是谁;他可都没有去求过人情。
    李适之的可能性大些;他与韩朝宗关系密切;至于李林甫;叶畅觉得他不坑自己就好了。
    但接下来皇甫惟明的一句话让他愣住了。
    “李林甫可从来不曾为人写过信给我;竟然能为你写信;也不知你是替他做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看重你”
    怎么会是李林甫?
    叶畅头嗡的一下;李林甫在朝中呼风唤雨不假;可是他的信到了皇甫惟明这边;不但起不到作用;只怕还要起相反作用
    要知道;皇甫惟明与当今太子李亨是一党;而李林甫最怕的事情;就是李亨继位;双方几乎势如水火;李林甫怎么会写这样一封信来?
    若是如此;就可以理解皇甫惟明为何到现在还不让他起身了。
    “便是到了我这儿;第一日就勾上了我手中大将;王难得对你赞不绝口叶十一;你有何德何能;让这么多人为你说情?”
    叶畅从皇甫惟中的口中;隐隐听到了杀机。
    他情急之下;顾不得激怒对方——实际上这种情形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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