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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线上 作者:休一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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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说,你那堆奏章今日定是看不完了,先去休息一下吧。』朱乐在推门间隙,犹豫地还是撂下一句。

  『嗯。』

  本没料到丁宣会给她答案,本也没料到丁宣会给她肯定的答案。而这一声的确让朱乐愣了一下,紧接着她忙收回推门的手转过身来,惊喜地看着背对她的丁宣。是惊喜,没错。今日丁宣给她的惊喜实在太多了,这些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满怀喜悦地推门离开。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朱乐站在书房外仰望着天空,心情一扫之前的阴霾。虽然那个梦,那个邬尔曼口中的朱儿还是让她记忆犹新,甚至于有些惊悚。但,就从这一刻开始,当一切明朗以后,她的心竟然不可思议地平静了下来。

  完成了丁宣交待的沐浴与用膳后,朱乐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了养心殿的院子里。一身蓝底绸面的棉袍,一件夹绒立领的小袄。朱乐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行头,无声地笑了笑。果然是人靠衣装,就连忙碌中的丫鬟在路过朱乐身边时都面露惊诧之色。

  『我会用我的坚定,守着我的性命,等着我的幸福。』朱乐喃喃自语,单手抚在胸前,隔着两件棉衣仍可以感觉到铜镜的凸出感。她相信她的未来听得见。

  『驸马爷不是睡糊涂了吧?怎么自个儿站在那自言自语呢?』

  不远处,善儿和小淼两人并排走来,但朱乐知道,说话的人是善儿。她冲两人含蓄地一笑,『公主还在书房吗?』

  『回驸马爷,公主歇息了。』小淼轻声答道。

  朱乐点了点头。善儿在一旁扫了眼朱乐并未作声。小淼似乎感觉到了善儿的不对劲,便冲朱乐作揖,匆匆离开。朱乐看着小淼的身影直到消失在洗衣房的转角处,便转过身来,『善儿?』

  『驸马爷今儿穿得倒是喜庆,有什么事儿令驸马爷这么高兴?』

  听善儿这语气略带着嘲讽,朱乐疑惑地愣了一下,她猜善儿今日定是受了谁的气,心中不爽,故找自己来撒气的。对于善儿这个魔障,她惹不起,倒还是躲得起的。『只是今儿天气好,我出来晒晒太阳罢了,没什么喜庆的事儿。』

  『天气好?哪来的天气好?』善儿抬眼看了看天,收回视线重新看着朱乐。

  朱乐顺着善儿的视线也向上望去,结果才发现刚刚还冲自己微笑的太阳现在竟被一片乌云遮住了大半张脸。她心中一阵碎碎念,怎么这么邪乎?『刚才还艳阳高照,这一会功夫是怎么了?』

  善儿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朱乐,并未回答她的话,却反问道,『公主差善儿为驸马爷准备的水和膳食,驸马爷还满意吗?』

  朱乐茫然地点了点头,『很好。谢谢。』

  『今儿有场大风,驸马爷被太阳晒透了,小心一会儿被风扑了身子。』善儿说完话,扭头就走。

  朱乐看了看天色,是有些阴,但这四周依旧暖得很,不像会有风的样子。朱乐望着善儿的背影无奈地笑了一下,这丫头,将来谁娶了她,定得受罪。

  善儿的出现如过场一般。直到傍晚,老天果真应验了善儿的话,来了一场疾风。疾风鼓动着院中的枯树左右摇摆,疾风也让这养心殿的各间屋子同一时间关紧了门窗。这场疾风同时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朱乐坐在紧闭房门的屋中,看着桌上的蜡烛静静地燃烧。她正努力地将那一段段梦境拼凑在一起,只是想的越多,头却越发的疼了起来。

  突然,一阵寒风蹿了进来,蜡烛如垂死般地挣扎,朱乐赶忙起身用身子挡住,手掌护着烛苗。一回头,发现丁宣已然站在房中,身后还有一个全身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只是帽子遮住了整个脑袋,看不清来人是谁!

  未等朱乐将疑惑问出,来人却是将身上的斗篷解了开来。脸瞬间露了出来。朱乐这下看清了,那久违的“奸笑”,不是冷寒松又会是谁?

  『这外面又是风又是雪,还又黑灯瞎火的,怎么把国师您这座大神请来了?』朱乐虽说在调侃着,但还是为丁宣和冷寒松各倒上了一杯热茶。

  『国师?』冷寒松自嘲地笑了笑,他看了看丁宣,而丁宣看了看朱乐,两人均未作声。

  这回朱乐倒是懵了,『怎么了?』

  『被裁了,准确地来说,我下岗了。』冷寒松一副玩笑的口吻。

  『你贪污还是受贿?』对于冷寒松的话,朱乐是不信的。

  丁宣在一旁安静地坐着,并未插言。而冷寒松似乎也没有想法与朱乐继续斗嘴。他看了看朱乐,笑了笑,娓娓道出他今日来的目的。原来西院的事情已然查出来了,经仵作鉴定,死者是一名年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并非六十岁左右的老者。而死者的死因是被人割断了喉咙,也并非是烧死或被烟呛死。经过仔细排查,从西院失火的前一日,整个皇宫,只有一位御膳房的厨子莫名地失踪,据当天与那位厨子同时在御膳房为皇帝准备膳食的厨师交代,当日那位厨子出宫为皇帝挑选食材,之后便一直没有回来。而当日正值那位厨子四十三岁生晨。

  种种迹象表明,在西院的尸体并非贾叔,而是御膳房的厨子。从御膳房的厨子失踪的时间来看,西院的火并非纵火者一时之举,定是之前就以预谋好的。而究其原因则是可能为了掩盖某些东西。至于策划者是不是西院的老贾,这还不能肯定。

  朱乐听着冷寒松的话紧紧地索着眉。西院的老贾她是见过的,而老贾所说的话她也还是记得的。可是,丁宣当日曾跟她说过,西院并没有看院,也没有安排看院。那么,老贾便是在撒谎!若是这样,这西院的失火,主谋者不是老贾,也定与老贾脱不了干系!

  那么又会是谁把老贾安排在了西院的呢?在皇宫里工作是需要一系列繁杂的关系和手续的,更何况一个莫须有的职位!就老贾本身而言,他既无关系也无能力,怎么可能这样悄无声息地待在宫中?如果真按老贾所说,他又怎能这样安然无恙地呆在宫中五年而不被丁宣发现?

  『冷寒松,当日是你让善儿把我带到西院的,也是你差人去打扫西院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西院有看院?』朱乐突然想起当日初进宫的情景,顺口便问了出来。

  冷寒松被朱乐一搅,愣了一下。『善儿带你到西院是我的意思,但我没有派人打扫过西院。』

  朱乐沉默了,老贾果真在说谎。那么谁是幕后的策划者呢,谁又是带老贾进宫的人呢?突然,朱乐脑中闪过一个人影,那个看似懦弱却一脸阴险的老头。温奕!可是,不一会朱乐又疑惑了,温奕有那么大的能力吗?

  冷寒松仔细地观察着朱乐脸上转瞬即变的表情,道出了朱乐的疑惑,『这么多年,我一直低看了温奕,没想到温奕竟可以弹指一瞬间地将我从国师的位子拉下来。』

  朱乐注意到在冷寒松说这句话的时候,丁宣眼角闪过一抹寒光,冷得让人不寒而栗。而冷寒松却再也没有说什么,或许他是知道原因的。但为什么不说,朱乐就不知道了。

  冷寒松与丁宣心中有一个相同的秘密,这是两人一直缄默不言的。朱乐感觉得到,她或许也猜测得到这必定与皇家有关。只是倘若丁宣不想说,她是不会问的。

  冷寒松在临出门时低声地跟丁宣说着些什么,朱乐没有听见。她只是看着丁宣的脸色随着冷寒松的话而渐渐地阴沉着。就在冷寒松重新套上斗篷的时候,朱乐又一次开了口。

  『冷寒松,既然你可以算心天下事,为什么事情的发展却是你完全无法预料的?』

  朱乐的话让冷寒松即将要跨出门的脚步滞留了一下,良久,他才说。『我可以算尽天下事,却无法算尽人心!』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说法。朱乐在冷寒松身后皱着眉,陷入沉思。她摸着胸前的铜镜,掌心贴在上面,轻轻地摩挲。

  『小乐。今后的事情会有太多的变数,我无法给你太多的建议。如果可以,给你一句我人生的忠告,选一条路,决定了就不要犹豫。』

  冷寒松离开了。在扔下这句话后。随着疾而来,又随着疾风而去。夜幕低垂,伴着疾风,这是一个很好的遮掩。这场疾风像是为冷寒松的到来故意刮起的,在冷寒松走后没多久,风竟然离奇地停了下来。本是墨黑一片的天空,却被镶嵌上了一颗颗璀璨的星晨。

  丁宣推开门走到院中,抬头静静地仰望着星空。朱乐跟在丁宣身后,轻步地走上前去。丁宣的沉默给她带来了些许的不安,就是这种沉默似乎预示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悄悄地钩住丁宣垂在身旁的手指,悄悄地,尽量不惊动她。一暖一凉的手指轻轻地勾在了一起,那一刻,朱乐感觉到了丁宣身子的颤动。

  没有推却,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星空。

  第六十六节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出朱乐的想像。第二日一早,当朱乐站在房门前时,她便眼前这一派景像搞得呆住了。人人都是麻布白衣,四处都挂着白色的布条,连房上的灯笼也都换成了白色的。

  拦住一个匆忙奔跑中的丫鬟,朱乐这才知道,皇帝昨夜突然驾崩。听到这个消息,她脑中第一个念头不是皇帝为什么会死,而是皇帝死了,那丁宣呢?朱乐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转遍了整个养心殿,跑到了御书房,去了太和殿……问遍了宫女和公公,得到的却只有他们的缄默。朱乐惊了,也怕了,更加的是怒火攻心。她不介意这宫里的人不把她当作驸马来对待,只是这特殊的时间,她连问一句丁宣在哪里,竟也无人肯答她。

  既然如此,她不得不狠狠地揪起那太和殿门前那小公公的衣领口,厉声地冲他吼着,『我问你,公主此刻在哪里?』

  小公公不答,紧紧闭着嘴,眼神仓惶而惊恐地看着那平日温和的驸马爷,或许他始终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这驸马爷像变了个人一般。他颤颤巍巍的身子在朱乐手中摇曳着,像片叶子随时得有可能凋落。朱乐咬了咬牙,紧了紧手中握着小公公领口的手,『好。你不肯答是吧。不肯吭声是吧。』

  狠狠地一脚下去,小公公紧闭的口终于张开,只不过发出的却是一声一声哀号,半跪在地上,一脸的痛苦。已经气急败坏的朱乐见他还是不答,便又是一脚狠狠地踹了下去。小公公坚忍地跪在地上呻吟着,眼中满是乞求的神色。朱乐不知道为什么他宁可忍受这切肤之痛也不肯告诉她丁宣在哪里,她不知道,她只是一味地踹了一脚又一脚,直到踹到了她气喘,踹到了她有些无力,这小公公仍如烈士般闭口不答。

  此刻,朱乐头一回感到她是那样地孤立无援。仿佛她被丢弃在一个荒废的枯井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冷寒松,你什么时候离去不好,偏偏是这个时候?你那理想,你那抱负呢?

  『公公,我再问你一次,公主此刻在哪里?』朱乐低了低头,揪起小公公的衣领迫使他抬起头。

  『驸,驸马爷,我,我不能说。』

  这是小公公第一次张口说话,结果却是朱乐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她狠狠地将小公公向地上一扔,把他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下。她踢不下去了,她看到小公公的嘴角都已然溢出血丝,她知道小公公是死也不会答她的。转头,正想甩袖离去,却发现温奕带着一队侍卫正含笑地打量着她。

  『驸马爷,生气了哦?』

  老奸巨猾的温奕!看笑话是吧!朱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公主在哪里?』

  『臣……不知道。』温奕故意顿了顿,语气抑扬顿挫。

  朱乐咬着牙,她感到血都在向头顶上冲着,脑袋发胀,她真想一脚把这老东西踹在脚下。

  『驸马爷发怒了,你这公公还真是不识抬举,驸马爷问你,你就应该好好回答。』

  『我……我真的不知道。』

  小公公看温奕的眼神,惊慌失措地。这让朱乐感觉不对劲,她看了看温奕那一脸的得意相,陡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温奕这个老东西搞得鬼,是他吩咐宫中的所有宫女公公不外泄丁宣的去处。这让她更加担心丁宣有事。她一急,就跨前一步,瞬间揪住温奕的领口,『王八蛋,你告诉我公主在哪。』

  温奕看着被朱乐揪住的领口,先是一惊,随后便安定了下来。因为他身后的侍卫在朱乐揪住温奕的同时,也将手中的兵器推到了朱乐的胸前。

  『驸马爷做事前还是要先衡量一下自己的处境。』温奕低头用眼神瞄了瞄距朱乐胸前只有半寸距离的长矛。

  『王八蛋,你说不说!』朱乐急红了眼,哪还管得了胸前的长矛。她揪住温奕的衣领向自己身前一拉,衣领的边缘紧紧地嘞住了温奕的脖子。

  温奕被勒得脸色有些发红,不断地低声咳嗽。与此同时,距朱乐胸前只有半寸的长矛已然贴到了朱乐的衣服上。

  『驸马爷,若是你再不松手,老夫就不客气了!』温奕一边咳嗽,一边警告着朱乐。

  生与死只有一件衣服的距离。朱乐并没有感到恐惧,或许她真的没有注意到她此刻的处境。她只是急红了眼,在长矛贴于胸前之时,她仍紧紧地嘞住温奕的脖子,丝毫不想放松。

  突然,一声大吼,『住手,都住手。』

  苍劲有力的老声,一个人影极速地冲了过来,拨开了朱乐胸前的长矛,拨开了朱乐揪住温奕衣领的手。啪啪地几声响,温奕身后手执兵器的侍卫纷纷捂着脸跪在地上。

  『你们用兵器指的是何人你们知道吗?你们的兵器永远只能向敌人胸口刺去,而不是向驸马爷!』说话的人是顾青城,是那个曾在养心殿上为朱乐解围的老臣。

  『顾大人,咳,咳。此事是驸马爷做的不妥吧?』温奕边揉着脖子,边狠狠地用眼神挖着朱乐。

  『温大人。』顾青城呵斥了一声,『驸马爷尚且年轻不懂事,你何必跟她计较?如今皇上的事为大,你身为老臣,怎可不懂规矩?不为大局着想?』

  温奕撇了撇嘴,冲顾青城冷笑了两声,『顾大人,说得极是!』

  温奕扫了眼朱乐,又看了看地上的小公公,突然回头看着那一队跪在地上的侍卫,大声地斥责,『不中用的东西,都跟我来。』

  温奕领着那一队侍卫离去,朱乐看着温奕的背影,还是有冲上前去问个清楚的的冲动。只是,顾青城却在朱乐还没迈出步前,拉住了她。

  『驸马爷。不可啊。』

  『公主在哪里?顾大人,你知道的吧?』朱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拉住顾青城的衣袖,双眼通红地问道。

  『驸马爷莫急,臣知道。』顾青城挺了挺那原本就很笔直的腰板,『皇上……事情很突然,今晨公主得知此事,便为皇上准备一切的事宜,现不在宫中。不过,晚些应该就回来了。』

  『公主……她没事吧?』朱乐可以想像,突如其来的噩耗对丁宣应该是什么样的打击,这也是她最为担心的。

  『公主是臣看着长大的,公主的性情臣也很清楚。臣想驸马爷是公主身边最亲近的人,应该……』

  『我知道,多谢顾大人。』朱乐没有让顾青城讲下去,她明白顾青城的苦心。此时,原本发热的大脑渐渐冷静了下来。

  『驸马爷不用道谢,这是臣作为一个臣子和一个长者应该做的。』缓缓地,顾青城叹了口气,『驸马爷,作为一个长者,臣希望若驸马爷再遇到何事,应多与公主商量,且不可如此次这般冲动。』

  朱乐默默地点了点头,面对这个正直而忠心的老臣,朱乐无话可说。是她考虑欠周。

  『驸马爷还是先回去歇着吧,这宫里此时上上下下大多都被封上了。此时,不适宜四处走动。』顾青城拍了拍朱乐,『若今后驸马爷有事,可以找臣。哎,天变了。』

  顾青城最后那一句天变了,让朱乐的心都感到发凉。她有些漫无目的地四下走了走,却发现一切果真都如顾青城所说,都被封了。之后,她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养心殿。而此刻,她所能做的,只有等待而已。

  这一等,一直等到了深夜。房中的蜡烛滋啦滋啦地响着,而朱乐的心也随着颤抖。一天的时间,用来想通一件事并不是太困难。在她等待丁宣回来的这一段时间里,她突然明白了丁宣和她此时的处境似乎不是很好。皇帝突然驾崩,没有任何预兆地,是不是预谋不好说,但照今日的情形来看,决对和温奕脱不了干系。而皇帝的死,丁宣应该是没有做任何准备的,失去亲人的打击恐怕还得加上朝廷的动荡。这点,朱乐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因为,历史都有一个通病,无论情节再怎样错综复杂,结果却都是雷同。

  『小淼,替二公主准备水,伺候二公主沐浴』

  『是,公主。』

  『姐姐……』

  『乖,涵儿。你累了,洗洗去歇着吧,有话明日再说。』

  『可是姐姐,父皇他……』

  『涵儿,去吧……』

  朱乐在房中先是听到丁宣的声音,接着她便趴在门缝前偷看。她看到了丁宣安慰丁涵,同时她也看到丁涵那止不住的泪水。丁涵被小淼送去了浴房,丁宣远远瞧着,直到浴房的门被关上,她才推门进了书房。

  朱乐急切地推开房门,直奔着书房就冲去。她知道。丁涵伤心,可以对着丁宣哭,对着丁宣闹,她有丁宣的安慰,可是,丁宣呢?丁宣的伤心,丁宣的眼泪,又该向哪里倾泻呢?想到这,朱乐的心隐隐作痛,仿佛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心脏。

  她迫不及待地跑到了书房门前,正想推开门时却被一只手给拦了下来。

  『驸马爷,你脸色不好。还是回房躺着吧。』

  说话的是善儿,朱乐扭着看了看善儿,面无表情地说,『我没事。今日一日未见你,怎么晚上竟出来了?很晚了,去歇着吧。』

  朱乐说完却发现善儿似乎并没有松开手的意思,她有些恼的地盯着善儿,低声呵斥。『放手,善儿。』

  『驸马爷最好听从善儿的建议,回房到床上平躺着。』

  善儿的坚持让朱乐很不耐烦,『我说了,我没事。善儿,你把你的手给我松开。』

  善儿执拗着不松,朱乐的忍耐显然到了极限,她狠狠地甩开了善儿的手,『放开。』

  朱乐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这一甩竟把善儿甩向了一边,只见善儿有些踉跄地退了两步才停了下来。朱乐抿着嘴低了低头,她不是要对善儿动粗,她现在只是担心丁宣。『对不起,善儿。』

  『驸马爷不必说对不起,是善儿多管闲事。善儿忘了驸马爷是情圣。生与死并不重要,情与爱才是驸马爷所要的。』善儿像赌气一般地扭头便向丫鬟房跑去。

  朱乐站在书房门口,低低地垂下了脑袋。心口的痛还在持续着,她捏了捏胸口的衣服,单手撑住书房的门,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滑落着。

  缓缓地推开了房门,一身洁白的素衣,丁宣单薄的身影孤单地立在书架前。朱乐停在门前,静静地看着她,她不知道怎样上前去安慰,也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就这样,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去。

  丁宣的姿势一直没有改变,背对着朱乐,双手抚着书架上的古书,一本一本地摩挲着,像是对待之宝一般,小心翼翼。此时,朱乐忍不住了,她悄悄地走上前,从丁宣身后轻轻地拥住了她。

  这一刻,她感到丁宣轻地地叹了一口气。她感到丁宣的身子在不停地战栗。这周身透着寒气的身子在朱乐的怀里渐渐放松了下来。

  『我没事,你去歇着吧。』良久,丁宣倚在朱乐怀中轻声说道。

  朱乐不语,只是紧了紧拥住丁宣的双臂,她将下巴搭在丁宣的肩上,轻轻地,怕是会伤到丁宣一般。

  『我知道,终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却没想到会如此突然。』

  朱乐感觉到丁宣似乎在抑制,或许是情绪,或许是眼泪。那已放松的身子似乎又紧张了起来,渐渐地,她感觉到丁宣的颤抖。

  『宣儿。眼泪有时不是一种示弱,它只是人的一个发泄渠道。今夜,你就当为自己放个长假,好好休息一下,让你的心休息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阵凉意滴落到了朱乐的手背上。朱乐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她没有去擦拭,任由着冰凉浸入到肌肤中。她只是紧紧地将丁宣攥在她的怀中,这也是她此时唯一可以为丁宣做的。

  『朱乐。』

  丁宣慢慢地从朱乐怀中抽出身子,缓缓转过身来。朱乐慢慢地张开了眼睛,看着脸颊边还略带湿润的丁宣。丁宣的脸上似乎有笑容,只是那是苦涩的笑。朱乐抬了抬眼皮,她心疼,为的是丁宣。

  没有什么为什么。朱乐之前并不曾想过,也没有想过会是在这个时候。她不由自主地将自己与丁宣的距离越拉越拉近,她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唇覆上了丁宣的。

  温柔的呼吸,冰凉的唇。这是朱乐吻上丁宣的第一感觉。丁宣的唇上有一丝苦涩,那是眼泪的味道。两人的唇没有厮磨,没有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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