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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宠后之路-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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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妃笑道:“可不是这么说吗,眼见着臣妾这孙女儿也快要出阁,只这孩子竟跟她死去的姑母一个臭脾气,极是有主见的,说一定要嫁一位英勇男儿,她如今已然帮着臣妾媳妇在府里管家,没事也和她姑母一样,喜好骑射,她爹说呀,有时瞧见这孩子,就跟自个儿妹子又回来了似的。”老王妃说着,又叹了口气。
  因为有了小德子带着人打掩护,冯玉儿倒有机会好好观察众人的神色。
  袁子信自是不必说,一眼不眨打量着徒元徽的神色,冯玉儿觉得,但凡徒元徽此时露出一眼中意这位郡主的意思,说不得袁就会立马蹦上去,迫不及待地请皇上下旨封贵妃了。
  旁边南安王倒是一脸的期盼,冯玉儿知道,南安王府因为之前弘圣帝的意思和徒元晔在一起颇受打击,算是开始走了下坡路,今日袁子信主动提携,要拉拔他们家成为亲族,这于南安王自然是难得的机会,心中有所贪图也是正常的。
  而那位老王妃显然也是知情的,并且还极乐意促成此事,否则也不会一个劲在徒元徽跟前夸自己孙女,差点就要直白地说,来吧,娶我家孙女,她可是另外一个“大郡主”,保皇上您满意!
  至于那位郡主,冯玉儿还真没太在意,想来这么多年夫妻,她明白徒元徽的口味,想来不至于看得上这一款。
  不一时,在老王妃的强力推荐之后,徒元徽终于开口表态,“朕觉得侄女儿的确不错,南安王教养得不错。”不过话也就说到这儿为止。
  这会子老王妃称人不注意,暗地推了那少女一把,少女羞怯老半天,最后才上前一步,冲着徒元徽盈盈下拜,道:“谢皇上夸奖。”
  徒元徽笑了笑,转头望了望小德子,小德子立时会意,道:“赏!”
  其实徒元徽的意味并不明了,他对南安王的郡主一口一个侄女儿,倒像是顺着大郡主叫的,虽显得亲热,却是长辈姿态。
  不过袁子信却以为,是男人都好色,这女孩长得极美,还是徒元徽已故未婚妻的侄女,这位永明帝少年时便以风流著称,如今又正当壮年,身边除了那个曾是贱籍的皇后再无别的女人,不可能没动过换个口味的心思。
  得了袁子信的暗示,南安王带着老太妃和女儿谢过赏,便让她们下去了,随后他又提议,请徒元徽去逛王府中的花园。
  冯玉儿紧跟在小德子后头,瞧着徒元徽在前头背着手,由众人陪和在南安王府转悠。
  不一时,宾主便来到一个水榭边,南安王笑道:“皇上,下臣招待不周,这水榭里略备了些薄酒,不如皇上歇息一下?”
  “那恭敬不如从命。”徒元徽抬步进了水榭,掸眼瞧了一眼跟在小德子后头的冯玉儿,便将头转了回去。
  南安王少不得也请袁子信就座,袁子信并不敢僭越,倒是徒元徽发了话,“今日是来串亲戚的,袁子信,你坐吧,还有南安王,一起陪朕喝一杯。”
  袁子信忙谢过就了座,随后便开起南安王的玩笑,“没想到王爷府上竟有这么个好去处,着实雅致得紧,真是羡煞我等穷官了。”
  南安王忙笑道:“这府是当初太上皇赏的,前头一位主人是个好奢靡的,小王不过坐享其成,说来全靠皇家恩典,倒是听说袁大人乃大雅之人,家中唯飘墨香,来往皆是文人名士,还有一位红袖添香的夫人,倒显得我等太过附庸风雅了。”
  “文烨曾和朕提过,袁大夫和袁夫人是神仙眷侣,说是携手三十年,依旧恩爱如初,”徒元徽说是好听,但何尝不是警告,这袁子信不是秦业,是真正忠心他,而且有本事,难有臣子替代的。
  就是顽固了些。
  “这等结发深情,朕与皇后也自叹弗如啊!”
  跟着进到水榭的冯玉儿瞧见,先时徒元徽提到袁夫人时,袁子信止不住的得意,只待话题一转到“皇后”,袁子信的脸色就变了,冯玉儿不由心下哼了一声。
  “皇上,娘娘派何姑姑将给老太妃及王府女眷的赏赐送来了。”小德子不知何时出去了一下,随后又折回来,对徒元徽禀道。
  徒元徽嗯了一声,对南安王道:“南安王,朕与皇后的一份心意,不如让她们现在就送过去?”
  南安王赶紧跪谢,又派人寻了南安王妃过来,领何姑姑等去了女眷处。
  冯玉儿微不可觉地咳了一声,徒元徽听到来,转头对小德子道:“你也带着人过去,朕也有出了礼,可不能让皇后专美。”
  不一时,冯玉儿便随了小德子踏出水榭,与何姑姑一起跟在匆匆赶过来的南安王妃后头,一群人进了内院。
  等到了里头,冯玉儿发现,这府里今日来了不少女眷,坐在上位的除了老太妃,便是那如今炙手可热的袁夫人。
  等老太妃带着众人下来接了赏赐,自没忘了给何姑姑这些送礼之人一些好处,连冯玉儿都得了一锭银子,倒是顺手塞到袖里,然后随众人一块,被南安王府的人让到一间抱厦用寿宴。
  趁屋里没了外人,何姑姑悄悄坐到冯玉儿旁边,低声问:“娘娘可瞧出什么名堂?”
  “林夫人报的信真是没错,”冯玉儿答道:“这一回袁子信真可谓用心良苦。”
  何姑姑好笑地摇了摇头,“袁子信这人真是……也不知他图个什么。”
  图个什么?图个快活和‘忠名’!冯玉儿冷哼了一声。
  “娘娘,咱们一块回宫吧?”何姑姑提议。
  想想今日该看的戏都看了,该乐的也乐过,后头想来还真没什么意思了,冯玉儿便起身道:“走吧!”
  何姑姑领着众人出了抱厦,南安王府的人自是客客气气地将人送到外头,刚踏出南安王府东门,何姑姑扯了冯玉儿一下,用下巴比了比不远处,道:“娘娘瞧见没,南安王妃亲自出来送袁夫人了。”
  冯玉儿站住,道:“今日做做膏梁,看那二人在说些什么。”
  何姑姑会意,示意身后人噤声,便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
  这帮皇宫的人立马做等车状,束手立于一旁。
  “我家王爷心下感激大人和夫人……”南安王妃的说话极轻,远远地飘过来几句。
  倒是袁夫人中气十足地回道:“王妃不必客气,是您家郡主有这福分,我家大人不过成人之美,只盼以后能缔结良缘,也是天下人之幸。”
  “日后……夫人定是上宾。”南安王妃又说了一句。
  “别人或怪我家大人多管闲事,连皇上内闱也要插上一脚,却不知他一心为公,只为了后宫和谐,才能得前朝安宁,老身也以为,身为皇后当品性纯善,于内相夫教子,在外辅佐天子,那一位……连自己外祖母说起来都直摇头的女人,如何配列于君王之侧。”袁夫人说罢,便由南安王妃请上了车。
  冯玉儿因为袁夫人一番话,这次又怀孕心情多变,此时顿时有股怨气憋在心口,等瞧见随后回来的徒元徽,立时便忍了不住,凤仪宫东暖阁的这一晚,徒元徽耳朵着实受了罪。
  第二日,徒元徽召见了南安王和袁子信,南安王立时灭了做国丈的梦想,想着回去赶紧将女儿嫁了,免得惹了皇上不高兴。
  袁子信见南安王模样脸色铁青,匍匐于地上。
  “皇上,立贤妃之事事关国家社稷,还请皇上恩准。”
  徒元徽懒得理他,叫人将其拖出去了。
  

第109章 0109
  凤仪宫里,徒元徽看着堆高的立妃选秀折子,心情并不好。
  正当冯玉儿望着镜中的自己,琢磨着要不要再扮一次奸妃,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徒元徽倒开口了:“看来我还是太仁义了,袁子信这帮子人难不成将我当成了软弱可欺的汉献帝,觉得能挟制住我?”
  冯玉儿转过身,说道:“那袁夫人可够讨厌的,管皇家私事还振振有词,说什么袁子信一心为公,说我不配列君王之侧!”她真的恶心袁子信了。
  徒元徽原想让冯玉儿安慰一下自己,这会子从镜里发现她神色不对,知道这气还是没消,说道:“你别生气,肚子还有一个呢?袁子信不算什么东西,别为他们气坏身子。”
  “皇上是觉得此人别有用心?”冯玉儿歪着头问,心下也不相信这袁子信是大公无私之人。
  “管他起了什么心思,这有一便有二,日子久了,他说不定就骑到朕脖子上了,”徒元徽恨恨地一握拳,“过些日子下面的人顺手了,便罢了他的官,让袁子信哪凉快哪呆着去!”
  “还有那位袁夫人,也让她凉快去!”冯玉儿有些厌烦,她后来派人查了袁夫人,她所说所做,让冯玉儿厌恶到了极致。
  袁子信那么坚持,这袁夫人也是功不可没。
  突然之间,冯玉儿脑子灵光一闪,自觉奸妃猛地上身,想出了一个最觉出气的损招,于是上去抱住徒元徽的腰,撒着娇道:“罢官也不必,别到最后弄得一帮子大臣寻你不痛快,要不我给皇上出一个主意?”
  “行,都听你的!”徒元徽喜欢这般又娇气又刁滑的冯玉儿,觉得冯玉儿若能时时如此,便是要他徒元徽做个昏君,他也是绝无二话的。
  冯玉儿作势瞧瞧左右,便凑到徒元徽耳边说了几句。
  徒元徽的眼睛眨巴了半天,最后终于大笑起来:“倒是袁子信没瞧错,你还真不是个贤德的。你们女人啊……心思真多。”
  冯玉儿白了他一眼,“如今人家已然逼皇上贬妻为妾,做那薄幸之人,还指望着我扮着贤德,委委屈屈地点头应了,我可没那闲功夫!这帮人就是欠教训,得让他们知道皇上不可欺,天下没这么不讲道理的!”
  徒元徽一时乐不可支,抚着冯玉儿的香肩,道:“就这么着,明儿便让你看笑话去,这会子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次日朝会,徒元徽刚坐上御座,便发现头一排少了一人,心下暗自一笑,却故意装着没瞧见,并不开口询问。
  倒是林文烨上前禀道:“皇上,袁大人昨日又突发重病,今日告假。”
  徒元徽眉心一挑,作出一副关心的表情,“如何竟病了,袁子信乃朕之股肱之臣,想必还是太过操劳,派个太医过去瞧瞧吧!”
  一时文武百官都觉得心里有了底,袁子信到底是不是真病,大家心里也都有数,而徒元徽的态度,显然是给袁子信面子,摆明有服软之意,众人佩服,袁大人果然有两把刷子,看来等下过朝,大家伙得赶紧去瞧病人。
  袁子信的相国府上,袁家女婿、宗人府理事官陶永真正忙着接待各路前来探病的官员,因得了袁子信的令,他自是不能有一点慢怠,刚从衙署回来,便是忙得没能歇上一口气。
  而这会子,袁子信端坐于书房案前,由袁夫人在一旁陪着,悠然自得地描摹起门外刚露新芽的荫荫垂柳。
  “老爷可有好些年未得空动这笔墨,不过瞧着技艺却不见生疏,倒越发笔力婉转,气韵十足了呢!”袁夫人对袁子信向来不吝赞美之词。
  袁子信呵呵一乐,“夫人谬赞,这几年忙于政务,倒是疏忽了修身养性,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闲,咱们再合做一副春柳浮桥如何?”
  “那妾身便献丑了!”袁夫人笑着接过袁子信手中之笔,在垂柳旁挥毫泼墨起来。
  不一时,有管事进来,将一份名册递到袁子信面前,道:“老爷,这是姑爷记下的来访官员名册,说是请老爷您过目,还有,这会子又来了一批,姑爷正招待着。”
  “知道了,告诉永真,好好款待,不可失礼,但是不得收赠,若是当面不能退,回头也要派人给送回去。”袁子信随手接过名册翻了翻,笑着摇了摇头。
  待屋里没了旁人,袁夫人放下笔,道:“想来皇上这回该吃些教训了,永真不是说,皇上今早在朝会上夸老爷您是股肱之臣,之前又派了太医过来,还不是怕您就此撂挑子,离了老爷您,他以为自已这皇帝就能当妥贴。”
  袁子信笑道:“不可妄言,不可妄言!”
  袁夫人继续道:“皇上也是,何必非要瞎折腾,但凡肯听了老爷的话,另娶南安王府的郡主,君臣和谐,他这皇帝当得可不舒服自在得很。”
  “行了,夫人还是少说些吧,本官自有主张。”袁子信心中叹了一口气,他袁子信是个有大抱负之人,在朝堂上观察了这多么年,最后才认定了徒元徽,为的是这一位乃可造之才,而他想做辅佐明君的一代贤臣,名垂青史。
  只是他没想到,徒元徽当上皇帝后,无论是行事风格还是施政理念,都走到了袁子信前头,这般强势的皇帝让袁子信直皱眉头,着实有碍他成为引领明君之贤臣的远大抱负。
  以立后之事为引子,袁子信想给永明帝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便是皇帝也会有百官掣肘,有些人眼色,便是你做皇帝的也要瞧。
  正自思忖间,管事匆匆跑进来,道:“老爷,宫里来旨意了,姑爷问您能否抱病接旨?”
  袁夫人笑着一拍手,“可不就是又来求和的,还是咱们老爷有本事,您一天不上朝,皇上便慌了。”
  “夫人带着孩子们去接旨,就说老夫一病不起,不是太医都来瞧过了吗!”袁子信冷哼一声,便是徒元徽知道错了,他也不能轻易过去,折腾他几回,日后才方便。
  换上品秩大妆,袁夫人领着女儿和女婿跪在家中正厅,看着前来颁旨的内廷总管小德子,以及周围尚未离开的前来拜访的官员们,心下自是得意,免不得又觉得徒元徽着实窝囊,被袁子信随便吓一吓,便乖乖下旨地请回。
  只是,小德子念完旨意后,袁夫人便没法子得意了,甚至当时气昏了过去。
  “陶大人,还不接旨,”小德子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已乱成一锅粥的袁府正厅,“莫非准备抗旨不遵?在下也不勉强。”
  众人此时正围在袁夫人边上大呼小叫,陶永真得了旁边人提醒,才起身上前,迟疑了半晌,道:“德公公,这……此事对家岳母打击甚大,她老人家与家岳父一直琴瑟和鸣,夫妻恩爱,瞧在她年过半百的份上,可否请皇上收回成命?”
  “在下怕没有这等本事,”小德子冷笑道:“皇上金口玉言,我们做奴才的,只有听的份,若是不服,不如陶大人自个跟皇上说去?”说罢,将圣旨塞进陶永真手上,便带着人扬长而去。
  在书房听到说夫人昏过去了,袁子信也顾不上自己还在没病装病,提袍飞奔向正厅。
  等跑到了里头,果然见袁夫人还躺在地上,一副不醒人事的模样,袁子信心下大慌,扯开围在袁夫人身边的仆人,上去叫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夫人!”
  正厅里还没来得及告辞离开的访客不免面面相觑,之前袁子信的女婿当着众人面对德总管表示,袁大人体力不支无法接旨,却不成想等旨意颁下,人家倒活蹦乱跳地出来了,虽众人皆知他装病,可面子上总还是要留一分,这要传到皇上耳朵里,逃不掉欺君之罪。
  原本大家还都以为,现在袁子信占了上风,结果皇上居然下了这么一道旨,可不就是做给百官看的,这天下姓的是徒,谁握着生杀予夺大权?还不是永明帝徒元徽,敢惹皇上不高兴的,袁子信的下场就放在那。
  这会子访客们也不方便和主人家招呼了,干脆一个个溜了出去,而袁子信一把将袁夫人抱起,真冲回他们住的院子。
  等大夫进来诊脉,陶永真劝了袁子信去了外头正屋,这才犹犹豫豫地上前,将一直揣在怀里的旨意送到袁子信跟前。
  袁子信展开一看,气得老血都要喷出来了,“这……这……岂有此理!”
  “岳父大人,要不您进宫跟皇上求求情吧!好歹您……”陶永真嗫嚅半天道:“不管有什么误会,总该不伤及到家眷,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逼着您贬妻为妾呀。”
  此时袁子信的牙关咬得生紧,想来自己真是轻敌了,竟没想到永明帝为了皇后,居然反咬了他一口,拿出袁夫人未生儿子来说事,在旨意中斥责袁夫人过五十却无子,不尽心为袁子信纳妾承继香火,对不住袁家列祖列宗,犯了七出之条的嫉妒和无子,此外又犯口舌,哪里还有德做正妻。
  徒元徽在旨意还做起好人,说是虽袁夫人理当休弃,不过瞧在她岁数已长,又服侍袁子信多年份上,勉强给一个妾的名分,让她能有个容身之所,又警告袁夫人要循规蹈矩,不得因此对丈夫心生不满,若再有违德之举,立时赶出袁府。
  “老爷,老爷,您得为妾身做主啊!”袁夫人的屋里这时传出了哀嚎,“妾身在袁府恪尽妇道,相夫教女,怎么一道旨意,竟将妾身说得一无是处,今日落得这个下场,妾身不服!”
  袁子信叹了口气,撩帘进了屋。
  大夫回禀了一声,袁夫人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晕厥,以后要谨防怒极伤身,心胸还是开阔些得好,袁子信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边袁子信女儿与管事一起将大夫带出去开方子,袁子信则走到床边,打开帐帘,瞧着此时泪流不止的袁夫人,叹道:“夫人,想是我连累了你,竟没想到,皇上会做得这么绝。”
  “老爷,若您心中真觉得我为媳不孝,为妻不贤,为母不慈,尽可将我休去,我绝无怨言,可皇上凭什么要插手我们袁府之事,还蛮不讲理地将人贬妻为妾,您难道便认下了?”袁夫人抓着袁子信的手道:“这让我今后如何到外头见人?”
  “没想到啊!”袁子信这会子也是直摇头,他真是没想到,徒元徽居然会使了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等敢逼朕贬妻为妾,朕便让你们也尝尝这滋味,而其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自明,而其中深意更是,谁都别想控制皇帝,那只能是自已找死。
  “妾身心里恨死了!”袁夫人捶着胸口道:“那是什么皇帝!当初他失势之时,全赖老爷您替他周旋转圜,便是说出生入死、披肝沥胆也不为过,如今他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竟是欺负到了您头上!”
  “夫人闭嘴!”袁子信厉声止住她,“皇上乃一国之君,我等为人臣子,绝不可在背后胡乱议论。”
  “您这会子还要帮着他说话?”袁夫人又嚎啕起来,“老爷便眼睁睁看着妾身位居侧室,为他人耻笑,出门连头都抬不起来?”
  袁子信长叹了一声,果然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自己当了那么多年的官,竟为一时的荣耀冲昏头脑,只想着施展多年的政治抱负,却忘记了,永明帝绝非汉献帝之流的软弱之辈,可以任人操控,而他袁子信,哪有机会做那曹操!
  “妾身不服,若老爷不肯替我做主,我这就闯进皇宫讨个说法!”袁夫人翻身作势要下床,却被袁子信一把拦住。
  “你到底想做什么?”袁子信气道,如今袁夫人只是个妾侍,那一品诰命的封号就此化为乌有,她便有胆量闯宫,怕是还没到门口,便被侍卫们的刀砍成了肉酱。
  “我乃袁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如今堂堂的相国府正室,本朝一品诰命,皇上不能说贬就贬!”袁夫人大吼起来,交连鞋都不穿了,便要往外头冲。
  “圣旨已下,哪还得更改!”袁子信大喝一声。
  “怎么不能改,那皇帝不是还得看您的脸色吗?”袁夫人不服,“您是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会子皇上不过是在与您置气,未必有胆量和您撕破脸,您这就回朝堂据理力争,叫他想清楚,是谁扶他当了皇帝,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等底气和您对着干。”
  袁子信望着袁夫人,硬是愣了半晌,竟从他夫人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可笑。
  皇上登基,袁子信自是出了一份力,只是还不至于到扶徒元徽上位的程度,然而因为徒元徽委以重任,才叫自己被冲昏头脑,以至颐指气使,敢向徒元徽的皇威发起挑战,如此想来,没掂量好的,竟是自己。
  “妾室便妾室吧,”袁子信叹了一口气,明白这会子徒元徽在等着自己的态度,若他继续一力强争,怕后头还会有旨意过来,“本官仍旧敬你做夫人便是,以后无事少出去,更不可对外头胡言乱语!”
  袁夫人大惊,“老爷的意思,便认了这闷亏?!”
  袁子信苦笑,“圣意难违,谁叫本官不智,做了跳梁小丑却不自知,以后还是得谨慎些。”
  

第110章 0110
  袁子信和袁夫人吵闹的同一时候,御书房里,李兴成站在徒元徽的御案前,心下却掩不住的紧张。
  他和林文烨一样曾是东宫詹事,一直对现在皇上忠心耿耿,林文烨升了礼部侍郎后,而他去了兵部。
  两人都心里清楚,日后,他们就是皇上的心腹,也是迟早会进内阁的。
  他被徒元徽宣召觐见,之前在宫门口正遇上从袁子信府上宣旨回来的小德子,小德子竟然和他说笑了几句,听到内容,他心里一突。
  他才知道徒元徽竟下了这么一道旨意,说来虽有些荒唐,可联想到袁子信对徒元徽的步步催逼,没个臣子样,他也只能为其默哀。
  “兴成,可还记得当年你做东宫属官之时,替朕四处奔走的日子?”出乎李兴成预料,徒元徽见到他,并没有严厉训斥李兴成这个袁子信的半个追随者,倒是与他叙起了旧来。
  “回皇上,臣切切不敢忘。”李兴成俯身拱手道。
  “没忘便好,”徒元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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