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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宠后之路-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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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获了罪,这会子指不定还在当‘川南王’呢,”目送着徒元庭他们离开,徒康远又指了指身后人群中的两个孩子,道:“他俩个便是三皇叔家的。”
康安朝着走上前来的俩孩子点了点头,“既是一家子亲眷,回去好好读书习武,以后孤会照应你们的。”
阿奴见这一路上康安到处“收买人心”,心里不免觉得好笑,不过也怕他说得太多闹出笑话,便劝道:“太子爷,大家好不容易进一趟宫,便放了他们到别处玩儿去,以后得空,咱们再好好聊聊。”
“嗯,承进说得有理,”康安背着双手,回身道:“都下去吧,以后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想到了孤,和承进说一声便是,他如今是孤的亲信,以后就是孤的相国。”
这话一出,孩子们没反应过来,倒是旁边瞧热闹的大人们有些惊呆,虽是太子爷说的孩子话,却少不得暗示承恩公府所受的恩宠,众人不免感叹,果然是生男不如生女,有了冯皇后,这承恩公府以后的显赫,当是不可限量。
虽口上说要去乾阳殿,不过康安半路上又要跑去园子鱼池看看,阿奴只好寸步不离地跟在后头,宫女、太监们也紧追不舍。
瞧着众人围住正往鱼池里伸长脖子的康安,坐在近处石凳上的徒元庭对旁边的徒元升道:“真想不出,皇兄皇嫂竟养出来这么个好玩的小东西,头一天当上太子,便结起党来,也不知皇兄该哭不是笑。”
“康安心思单纯,宫里又他一个这么个孩子,哪想这么复杂,倒是显出几分可爱。”徒元升一笑,眼前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冯玉儿的身影,看来这母子俩倒是一对有趣人。
“所以呢,还是兄弟少些好啊,”徒元庭一时感叹道:“皇上当年要敢这么干,早就被……”
徒元升低头抿了抿嘴,却没有搭他的茬。
“唉,想想我跟太子爷一般大的时候,早学会了察颜观色,整日想着如何跟父皇跟前卖乖讨好,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哪有这孩子如今活得自在!”徒元庭正自大发感慨,却不料徒元升突然如箭离弦般地飞了出去。
而这时鱼池边已嘈杂成一团,没待旁边两个太监脱衣下水,徒元升已一个猛子扎进池子里头,先是扯住近旁一个孩子推到岸上,回身便去寻另外一个,又过一会,在众人的焦急等待中,他才挟着另一个孩子爬了岸上。
而这会子,堂堂太子爷早没了先时的威仪倒是一身湿淋淋,此时累得躺在他旁边的徒元升唬道:“把嘴里呛的水都吐出来,要不肚子里得养小鱼了。”然后,捂住自已胸口,伏地大咳起来。
徒元徽得着消息过来时,落水得救的两个孩子已被送到了凤仪宫,而救人的徒元升竟是当场咳出了血,最后在他坚决要求下,由徒元庭护送,出宫回了自己的府中。
何姑姑毫不含糊地将两个孩子脱光,然后丢进盛满热水的浴桶中,一边给他们擦洗,一边教训道:“太子爷、国舅爷,二位贵人可都是家中独苗,日后更是前程远大,当最知道爱惜自个儿,您二位倒好,一个跟着一个栽到鱼池里,那地方便是大人站着也过了腰脖子,而且下头还有半人高的淤泥,几十年都没清过,若不是三爷及时搭救,您二位小命没了不说,可得坑苦了家中大人。”
康安瞧瞧阿奴,两个一块低头认怂。
“到底谁先下去的?”坐在一边的冯玉儿厉声问道:“今日皇上万寿节打不得人,这笔账先记下,明日再大刑侍候!”两人立时都抖了一下。
“母后,是我想抓鱼,不小心掉下去的,阿奴为救我,也跟着下了池子,您罚我一人得了,不带连累无辜的。”康安求道。
“娘娘,是弟弟没看好太子爷,保护太子爷是我的责任,您只罚我便是!”阿奴跟着道。
“二位倒是挺讲义气,”冯玉儿冷哼一声,“舅甥俩个谁都逃不过!”
这么多年了,她这儿子……十一岁了,都是小大人了,还是那么爱玩,日后可不就是个正德帝,不行,这次说什么也让人将这娇气的儿子送去军营一段时间。
等二人穿戴整齐,披着头发从净室出来,一抬头,正座上是怒容满面的徒元徽,见他们跪到地上,便道:“徒康安,不乐意当太子,就直接跟老子说,反正你母后肚里还有一个,朕不指望你一人,不至于你要寻什么短见。”
康安一时委屈,低下头耸肩,弄得阿奴在一旁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甚为尴尬。
“皇上大喜的日子,非要说些不吉利的,惹孩子哭了才高兴?”冯玉儿瞧着不乐意,狠狠瞪了徒元徽一眼,上去给康安抹了抹泪,道:“你父皇逗你玩儿的,我儿这大好年华,哪会寻什么短见呢。”说着在康安脑袋上亲了一口。
匆匆赶过来的可卿和可意,倒是笑得不行,可卿眼珠一转,冲着徒元徽道:“父皇,太子爷今日可出风头了,您没瞧见,那会子后头跟着的都是他下一朝的大官,一伙人在御花园里耀武扬威呢!”
徒元徽自是早听人报了此事,心下也觉得可笑,不过面上却做出不悦之色,“这是太子爷急着登位?那和朕说说你的治国理念,若能说服了朕,朝堂让与你便是!”
阿奴先是吓着了,忙扯了康安跪下。
原本康安只当那是在玩家家,觉得后头一帮子小孩子跟着,实在威风得紧,谁会想到皇帝这一下竟说到让位,立时吓得他大叫,“儿臣不敢!之前不过觉得好玩,并不当真的。”
“够了!”冯玉儿气不过,上去挡在徒元徽面前道:“你一个大人吓唬孩子算什么本事,皇上金口玉言,别到时孩子说出来个什么子丑寅卯,您还真得给人让位,西山行宫怕住下来两位太上皇。”
见这一家人越说越离谱,何姑姑忍了笑上前打圆场,道:“皇上、娘娘,瞧把孩子们吓坏了,万寿宴可就要开了,您二位要不消消气,赶紧带着太子爷过去吧?”
冯玉儿哼了一声,转头又问何姑姑,“不是说三爷当场吐了血吗,这可轻忽不得,可叫太医跟回去了?”
“娘娘放心,三爷那头已安排好了,十六爷也过去了。”
“康安还有阿奴,这一回是三爷救了你们,明日下学,你俩个便去瞧病谢恩道歉去,以后再敢出这样的事,谁都不许救!”冯玉儿喝了一声,转身对徒元徽施了一礼,“皇上请!”
徒元升的府邸里,刚送走了今日前来复诊的太医,阿英端了一碗药进来,瞧着徒元升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便将药放下,准备替他放下帐帘,让他休息片刻。
“不必了,”徒元升立马睁开了眼,对阿英笑了笑,道:“把药端来,我这会子睡不着。”
见他把药一仰头喝光了,阿英便道:“爷,之前太医说了,您这些日子必须卧床,”说着顿了顿,脸上挤出笑容道:“您这病靠的就是静养,太医叫我一定看着您,别再出去闯祸了。”
“当年堂堂一个上将军,今日缠绵病榻,死去活来,”徒元徽叹了口气,“所谓英雄末路,便是指的我吧!”
“三爷何必丧气呢,”阿英用帕子替他擦了唇角沾的药沫,劝道:“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您尽快将身子养好,日后照样可以上到杀场,为国建功。”
徒元升笑笑,叹了口气道:“阿英这话,我真不敢信啊!”
阿英脸色黯了黯,接过药碗,起身出了门外,徒元升瞧着她的背影,知道八成这会子,阿英正躲在外头哭。
徒元升叹了口气,觉得她这又是何苦,明明最后大家都能得了解脱,何必要做这不舍之态。
“爹,太子爷来了!”他的长子这时在屋外道。
“快请吧!”徒元升很想勉力坐起来,只无奈身子竟像钉在床上一般,实在动弹不得。
从外头走进来几个孩子,后头还跟着承恩公冯继忠,显然是亲自来致谢的,徒元升有些抱歉道:“太子爷,冯国公,恕在下无礼,这会子真是爬不起来。”
冯继忠忙上前道:“三爷不必介意,我等今日过来,特为向您表达感激之意,若不是您挺身相救,太子爷和犬子,怕是会出了大事。”
“举手之劳而已。”徒元升摆了摆手。
“三皇叔,父皇母后让我和承进一定要向您谢恩,”说罢,两人规规矩矩朝着徒元升作了个长揖,“还有,得和您说声对不住,你本就身子不好,还累得您下水去救咱们。”
徒元升望着康安,觉得这孩子竟更像冯玉儿些,眉眼处那股子灵气,竟是几无二致。
“既是自家叔侄,便不必这般客气。”徒元升说罢,便招呼长子带着康安两个到外头园子逛逛去,自己则陪了冯继忠聊了一会不提。
康安和阿奴见过徒元升,便回来向徒元徽复命,却不想还没踏进御书房,便听到里头有激烈的争吵声。
等两人探头朝里看时,原来是徒元庭正脸红脖子粗地和徒元徽对峙,“皇上,他已是病入膏肓,您再放心不下,他也就这般了,臣弟请皇上您高抬贵手。”
“元庭,朕没想到,你竟会为了一个罪人,和朕大呼小叫。”徒元徽淡淡地道。
“皇上,三哥当初是有错,只是他错在优柔寡断,不明事理,而非有意图谋皇位,这些年在西北,他的一言一行,臣弟自然瞧在眼里,作为兄弟,臣弟和情他;做为军人,元庭敬佩他,”徒元庭眼睛里已泛出泪光,“太医都说了,他如何病到腠理,任何药材只能缓解,皇上,让他留京吧,徒元升大半生征战疆场,这都到了最后,让他安逸几日可好?”
康安惊地捂住嘴巴,回头低声问阿奴,“到了最后,可不是就要死了?”
阿奴点了点头。
“孤的救命恩人哎!”康安喃喃地道。
“徒康安,给朕进来!”里头徒元徽大喝一声。
见在孩子们走近,徒元庭背过身子,擦了擦脸上的泪。
“听见之前你十六叔和朕在说些什么了?”徒元徽问康安道。
“回父皇,儿臣听到了。”康安低头回道。
“你是太子,说说你的想法。”徒元徽这时的确动摇了。
甚至这一回康安和阿奴落水,徒元徽都让人暗中查过,就怕徒元升和徒元晔勾搭在了一起背后地里使什么苦肉计,为的是骗自己信任,然而众口一词中,徒元升毫无可疑,因为确实是康安自己要跑去看鱼,而在此之前徒元升与徒元庭两个在鱼池边的石凳上已坐了好久。
“康安,你三皇叔曾经准备帮着你皇祖父杀了朕,并且到如今,朕还认为他城府太深,不知心机何处,你觉得朕能将他留在身边吗?”徒元徽把这难题抛给了自己的儿子。
“父皇,儿臣只知道,三皇叔是好人,”康安认真地答道:“他救了儿臣,若是没有背叛父皇和母后,儿臣就要保护他。”
徒元徽一听,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这老三,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现在都偏向他去了。
徒元徽心里头不高兴。
但是他不高兴归不高兴,但是也心里清楚,这些人心里面最重要的还是他,只不过他现在绝对的皇权,可以要了徒元升的命,他们才难免偏向了些。
“阿奴,你说呢?”
阿奴纠结了,不过他虽然也是被宠着长大,但是他绝对比康安懂事,因为他从小就被教育着要稳重要上进,要好好保护和辅佐他的侄子康安。
“回皇上,臣……臣以为太子说的有理!”
但是又觉得,皇上也有理。
徒元庭在一旁看着反而不说话了,眼睛不断打量这两个孩子。
徒元徽对两人挥挥手。
康安和阿奴只得退下去。
“太子和皇上一样,性情中人。”徒元庭说道。护着自己人!
徒元徽说道:“以后不能这样了,说好了只放纵他到十岁,现在怎么也得学学帝王之道了。”
徒元庭拱了拱手说道:“有皇上教导,太子定然会更加出色。”
徒元徽斜了他一眼,说道:“行了,朕知道了,他不惹事,朕不杀他。”
徒元庭连忙道谢:“谢皇上隆恩!”
只是现下答应了,他很快就郁闷了。
※※※
两个月后的一个晌午,徒元徽并没有按老习惯去御书房,而是一脸不高兴地回到凤仪宫。
冯玉儿给他送了茶过来,徒元徽摇头说道:“我果然没有料错,老三心生歹念,给我的太子灌迷魂汤,如今康安三天两头往他府里跑,看来还是我太心慈手软。”
第124章 0124
冯玉儿挺着已然成形的肚子,笑道:“皇上就爱自寻不痛快,不过是孩子喜欢他三叔,隔个几天去瞧瞧他,值当你这么咬牙切齿。”
“谁咬牙切齿……如何娘娘家的太子爷见着我,便是三皇叔长,三皇叔短,还说以后不当太子爷了,就去做个大将军,这没见识的,竟连太子爷还是将军谁大谁小都分不清楚!”
冯玉儿知道徒元徽这是吃起了醋,生觉他和徒元升竟是相生相克,虽是兄弟,就是百般看不惯,想想也是可笑,便道:“男孩子自小都想当英雄,老三这般的搁在眼前,他能不喜欢吗?再说了,老三这些日子在府里养病,怕是也急得慌,康安和阿奴他们时不时过去,也正好替他排解寂寞。”
“这人病好了没?”徒元徽挥挥手道:“若得差不多了,早些赶走了事,元庭都走了好几个月,若老三不能去西北,还让他回川南。”
冯玉儿笑说道:“就让他养着吧,何苦再折腾!”心下却是直摇头,她早问过太医院,说是徒元升不过是在熬日子,他这病并非在西北得出来的,听说之前在川南就曾受过重伤,只是当日仗着年轻,也没太在意,身子没养好又出去打仗,加上平日好个酒,以至于伤了元气。
“三皇叔,听说当日太上皇差点废了我父皇,准备让您当太子?”康安坐在徒元升的书房里,随口问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徒元升停下笔,咳了两声后,看看屋里自己两个儿子,还有康安以及阿奴,道:“人本来各有各责任,便像皇上无论经过多少坎坷,依旧还是当了皇上一般,任谁都无法改变他的宿命。”
“那爹您的宿命是什么?”徒元升的小儿子好奇地问。
“爹这一生只想做在冲锋陷阵、保卫疆土的军人,”徒元升苦笑了一下,结果呢,或者是生在帝王家的无奈,或便真是宿命的安排,他终究壮志难酬。
送走康安和阿奴,徒元升独自坐在书房,继续埋头书写。
阿英捧着药进得屋来,却并不说话,而是将药放在徒元升伸手可及之处,然后走到另一头,把徒元升写好的纸笺一张张收拾起来。
“三爷什么时候能写到阳平关大捷?”阿英笑着问道。
“还早呢,我这一辈子虽不长,不过参加过的大小战役不下百余次,”徒元升颇有些得意地道:“全写出来,想是能著书立说。”
“好啊,我就等着拜读了。”阿英在一旁磨起墨来。
此时徒元升心情颇好,放下了笔道:“今日我在记录当年刚到川南,和入侵的南夷作战之事,那地方瘴气密布,蛇鼠横行,我便中招差点死掉,好在命大,后来又得一当地部族长老的帮忙,用火攻之术才灭了来犯之敌,如今想来,还甚是得意。”
阿英不免一愣,想到太医曾说过,徒元升当年受过重伤,想必就是这一回,不免觉得凄凉,这般勇猛杀敌的男儿,如今是能用笔墨缅怀战场风光,着实让人心酸。
有管事这时进来,递上一封信,道:“三爷,说是十六爷从西北来的信。”
阿英上前接过,眼睛随意瞟了一下,便呈给了徒元升。
徒元升接过后,对阿英和管事道:“你们都下去吧!”然后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襄阳楼的一个不显眼的雅间里,一位白发无须的老人正自酌着酒,神态却有些心不在焉,倒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门外这时传来几声低语,随即,有人在门上敲了三下,老人放下酒杯,站起身道:“请进!”
一身青衣的徒元升走了进来,那老人见到他,赶紧上到前来,径自跪到地上行了大礼,道:“老奴见过三爷。”
徒元升弯腰扶了老人起身,冲他笑了笑,问道:“我已然丢了爵位官职,不必行此大礼,只是,陈公公伺候太上皇,竟是能出入西山行宫了?”
“不瞒三爷,老奴靠着在宫里当过副总管的薄面,从西山混出来的,”老陈子很是无奈地笑了笑,想他当年在皇宫叱咤风云,自不会料到今日竟和个过街老鼠一般,要躲躲藏藏地,靠了手上的银子,才得了来往西山的宫里人帮忙,混到了外头。
“陈公公可有何事?”徒元升顺着陈公公手势坐到了桌边椅上。
“皇上让老奴给您带个话,”陈公公努力地背了起来:“太上皇说,他被困西山多年,你们都以为他会就此吞下这口气,可太上皇却以为,上皇绝不能被儿子打败,换句话说,只要他老人家还有一口气在,便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徒元升微微笑了笑,觉得弘圣帝果然是老了,或者真在西山被关傻,已然到了如今,还做那复辟的美梦。
“请三爷俯耳过来!”陈公公躬身道。
待陈公公在徒元升耳边将话说完,徒元升的脸色却是纹丝未变,只是直直地望着陈公公。
“太上皇真那么相信,樊老将军和四弟手下那一点子人马,便能让他反败为胜?”徒元徽忍不住想笑,樊中权,一个早已解甲还乡的老军人,年岁比弘圣帝还大,这会子不想着在家中养老,反倒起了什么复辟的主意,也是……愚蠢得让人无话可说。四弟……唉,不说了,这看起来到像是找死一样。
“樊将军当年可称虎将,如今依旧老当益壮,并且拥太上皇复位的决心极高,”陈公公颇觉欣慰,总算有一位忠于太上皇的人了,这位樊将军为了和太上皇搭上线,竟是自剃胡须扮成太监潜入行宫,在太上皇面前起誓,要带着自己万名子弟兵恢复正统天下。
“陈公公今日来寻我,可是太上皇有何吩咐?”徒元升无奈地问道,这人话都说了那么多,言下之意,徒元升其实早已料到了七八分。
“不用老奴多嘴,三爷自然是心里明白的。”陈公公笑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陈公公看得出来,即便樊中权在弘圣帝跟前说得再天花乱坠,指天誓日表白忠心,但是以弘圣帝的性格,不会贸贸然相信,一个从来没被重视过的外人能帮他复辟,并且不求任何回报。
所谓“复辟”,赢了还好说,输了便等和谋逆,虽然徒元徽未必有胆量明着杀了弘圣帝,只这后果,不仅关系着弘圣帝能否反败为胜,也连着千万条性命。
弘圣帝既想用樊中权,又怕他是拉起虎皮扯大旗,拿自己当幌子,所以考虑再三,觉着得找一个能对樊中权起到制衡的,于是徒元升和徒元晔首当其冲,成为弘圣帝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只是徒元晔被监视得太厉害,难以动作,反倒是徒元升因为没多长时间,到少有监视的,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三爷稍等。”陈公公笑了笑,走到外头开门唤人。
“末将樊正山参见三爷!”不一会,一个三十开外的男子走到屋里向徒元升见礼,徒元升这回笃定了,弘圣帝是想让他跟着樊中权他们一起干。
刚过来时,徒元升还有一些诧异,陈公公坐的那个雅间外,有不少人在把守,而且看得出来,那些人是行武出身,他觉得未免不可思议,徒元徽竟能容忍西山行宫蓄兵?待到樊中友长子一出现,答案便昭然若揭,原来这些竟是樊家军。
因为都是军人,樊正山与徒元升也算打过几回交道,所以倒无需陈公公费神介绍,随便寒喧两句后,楚正山便切入了正题。
“不瞒三爷,家父是个死忠的,自从得知太上皇被逼退位,又幽禁在西山,家父寝食难安,多次对末将说,太上皇英明神武,却不成想,最后被自个儿子设了陷阱,成了困于笼中之虎,家父说他替太上皇咽不下这一口气。”樊正山叹道。
徒元升心中有些不屑,面上却没露出来,只道:“樊老将倒是……忠心。”他总觉得,樊中权莫名其妙地来什么复辟,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就是想要借机生事,这背后的企图,着实可疑。
“几个月前,家父乔装混入西山行宫求见太上皇,原本就想在皇帝万寿节当太安宫起事,不过太上皇思虑甚详,一是觉得时机尚不成熟,二又恰逢三爷回京,少不得他老人家便改了主意,”樊正山掸眼瞧了瞧徒元升,心里却在冷哼,弘圣帝倒是只信自个儿子,非要徒元升也轧上一脚,“却不巧,三爷此后病卧在床,这事便搁置了。”
“那各位想让我怎么做?”徒元升问道。
樊正山打量着徒元升,觉得他态度极勉强,可见对此事兴趣不大,说白了,就是看在弘圣帝面上,随便应付一下他们而已。
想到他们樊家为此事准备了好些年,自是希望日后借“勤王”契机,改变如今偏安于乡间的困局,或者还有为樊家后人挣下更大的前程的打算,所以樊中权才会冒着危险剃须进西山见驾,而他樊正山也不辞辛劳,将上万兵马分批带往京城外四十里一个小山坳里埋伏。
原本樊中权早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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