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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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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哥是晚上快六点的时候到的,来的时候给拎了一斤五仁月饼,一斤糟子糕。两人搬了小桌子往院子里一放,晚饭上了桌,外加一瓶老白汾。一瓶老白汾见底之后,菜也吃的差不多了,六姐把残羹剩菜先撤了,再摆上月饼点心瓜果出来供奉月亮爷。虎哥今天喝了足有六两酒,整个人目前是有点微醺的最放松的状态,伸手拿了花生,两手一捏,剥皮往嘴里一扔,长长的舒了口气,道,
  “舒坦!”
  六姐嘴角挂着笑,偷偷瞟了他一眼,之后嘴角的笑意扩大了,
  “话说我快有十来年没这么踏踏实实的过过中秋了”
  六姐没接话,只是微笑着为虎哥的杯子里续了一点茶,
  “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走错了路,整日里跟着别人打打杀杀,别说中秋了,好像连过年也没怎么安生过,再后来进了监狱,中秋也过,一人发一个硬的铁一样的发过霉的月饼,咬着都蹦牙,现在才发现,这十五的月亮是真的圆啊,跟个发光的大磨盘似的,以前光盯着地上捡钱了,竟然连抬头看月亮的时间都没有,只知道天上有个月亮,却不知道月亮长什么样”
  “今年的月亮是比往些年都圆都亮,平日我一个人的时候,夏天热的睡不太着,就搬个凳子坐在这院子里看月亮,看星星,看得久了,他们就像能跟你说话一样”
  “呵,这倒是头一回听说”
  “虎哥你信神不?”
  “也信,也不信”
  “我信,我们村儿有个一百多岁的老菩萨坐化前,我还跟她说过话,我信这世上有菩萨也有神仙,于是我一个人坐在这月亮底下的时候就想,没准儿我抬头看的哪颗星星就是一个菩萨,我说的话她兴许就听见了”
  虎哥扭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抬着头微笑着眯眼望向夜空的女人;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虎哥已经遗忘了六姐的性别,觉得他就是他,可此时此刻,他看到的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这个女人在月光的照耀下精致而美丽,有一瞬间虎哥看着她竟然忘记了呼吸,心脏嗵嗵嗵跳的声响越来越大,所以当六姐扭头看他的时候,虎哥竟然慌乱的以为对方被自己的心跳声吵到了。
  六姐发现虎哥正定定的看着他时,脸刷的红了,整个人显得局促而不自在,于是在拢了数次鬓角之后,他与虎哥同时站了起来,
  “我去烧壶水”
  “我去上个茅厕”
  六姐已经心慌一整天了,此时更是被这暧昧的氛围弄的不知所措,红着脸低着头正准备错开虎哥往屋里走,一不小心撞到了小桌子,碰倒了小凳子,整个人狼狈的往前一扑,就扑到了一个比想象中更厚实,更温暖的胸膛里。就在六姐紧张的要推开身前的胸膛时,这胸膛的主人一把将他紧紧的拥了起来,有那么一刻,六姐觉得自己心跳都停止了。当六姐的意识回到身体里时,才发现自己的双臂早已紧紧的缠在了眼前男人的腰上,天地间万籁寂静,剩下的只是两重一前一后强有力的心跳声,为这个中秋之夜奏出了一曲不一样的和声。
              

  ☆、爱情

  六姐每每想起中秋夜那个男人慌乱的推开他急匆匆走下山的背影,就会忍不住发起花痴来,嘴角的笑纹一点一点放大,心里的甜意一分一分增加。那一夜虎哥走后,六姐彻夜未眠,甚至半夜还爬起来数次站到院子里回想当时男人抱着他的情景,院子里的小桌小凳刻意没收,桌子上还摆着两人没怎么动过的瓜果月饼;秋夜的清冷虽然沁入了六姐的肌肤,可是他心里的小火苗一直燃烧的噼里啪啦。
  中秋次日,六姐一天没见着虎哥,于是第二天晚饭时候,六姐端了一碗菜走进了一处的大门;蹲在院子里大口咀嚼的男人们看到六姐这么款款的走了进来,都停下了嘴里的动作;六姐没看大家,只是一进门就把目光锁在墙根下的光头身上;那个后知后觉的男人直到六姐走到他面前才从饭碗里抬起头来,然后他看到了六姐脸上的微笑,跟晌午的太阳一样,闪的他睁不开眼;
  “虎哥,中秋的菜做的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就给你拿过来些,都是些剩菜,你不嫌弃吧?”
  虎哥诧异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半张着嘴仰着脖子愣愣的摇了摇头,
  “那就趁热吃吧,吃完了把碗放酒铺子就行”
  说完这些,六姐又转身款款的走了,从头到尾他没看一眼周围人吃惊的嘴脸,他来的从容,走的也淡定。
  六姐前面一走,一处院子里又恢复了吸溜吸溜的咀嚼声,同时伴随着嗡嗡嚷嚷的交谈声,或几声轻笑;虎哥恍惚着收回投注在一处大门口的目光,然后转头看到蹲在左边的老乡,于是说道,
  “一起吃吧”
  那人尴尬的笑了笑说,
  “不了不了,你吃吧”
  这人说完之后,干咳了一声,端着大半碗饭到灶前转了一圈,便蹲到别处去吃了;虎哥又看看右边的老乡,也让了一句,那人嘿嘿笑了几声,
  “虎哥,这是你的福气,我怎么好意思享”;
  这人话一说完,旁边几个人也跟着笑了。虎哥盯着身前的一碗鸡肉炖土豆,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然后端起来全倒自己碗里了;菜是一盘好菜,油足料足味香色美,比他们天天吃的这大肥肉水煮白菜强了不知道几百倍,虎哥往嘴里塞了一块鸡肉后,就不想停筷子了;就在他大快朵颐的时候,貌似听到了旁边人吞口水的声音。
  这菜吃完后,虎哥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和平常一样,在酒铺子快打烊的时候走了进去,也和平常一样动手帮六姐收拾东西放到小车上,最后和平常一样推着六姐的小车送他回了那破窑。放下小车,虎哥打了声招呼,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就走,六姐拿着手电筒追到了院门口,眼看着这个男人就要走远了,六姐终于忍不住喊了句,
  “虎哥,我明天炒个山药,你吃辣不?”
  男人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然后转了半个身,匆忙看了六姐一眼,说道,
  “都行”
  之后他就迈开大步下山了,六姐还和往常一样,静静的站在那里为虎哥举着手电筒,秋风阵阵,却怎么也吹不散他一脸的燥热。
  从这以后,虎哥隔三差五的能吃到六姐做的加菜,今天是小炒肉土豆丝,明天是小炒肉土豆片,后天能吃到猪肉白菜炖豆腐,大后天还有大葱鸡蛋烙饼子……一处的民工们即是羡慕,又是嫉妒,那风凉话就和吹了春风的野草一样,从一处长到了平顶村,又从平顶村长回了一处;不过这一回任凭这流言再怎么疯长,六姐也不会再理会,不会再退缩了,除非是当着他的面儿说的,就给他骂了回去,不然,六姐还是要变着法儿的对虎哥好。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飞一样的快,中秋过后,转眼又是一个冬,一处的工程本来计划着是年底就该完工了,可是由于上次塌方的影响,工期又拖后了三四个月,听说完工时间是次年立夏前;知道这个消息的六姐一方面为虎哥又可以多留半年而高兴,另一方面又为这流水一样从指间滑过的日子惆怅。六姐知道,虎哥终归是要走的,因为无论是平顶村还是他自己,都没有足够让这个男人留下的理由。
  立冬后下了第一场小雪,稀稀拉拉的,刚在墙沿上扬洒了薄薄一层便停了,六姐一个人坐在炕上,手上的针线翻飞;立冬之前他就已经为自己的父母做好了一身棉衣裤,现在他是在为一个男人忙碌;想起那天看到男人穿着去年为他缝制的棉衣,那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说了句,“棉衣很暖和”;六姐这心呀,就软成一滩水了,于是他现在决定为男人再缝一条棉裤。
  一处的民工们工资是一年发三次,前半年一次,后半年中间发一次,剩下的年底才会统一结清,而且每次只发三分之一。这一天领完工资以后,虎哥与几个老乡去了一趟镇上;大部分人是为了去给家里汇款;当然也有个别会留一些送给洗头房的洗头妹。虎哥与大伙儿在镇上唯一的百货商店转了一圈,最后在一个日化的柜台前停了下来,其实他这次出来是想买点什么送给六姐,这两个月来在六姐那里白吃白喝的,搞不清的还以为是他在塌方的时候救了六姐呢。
  这一天晚上送六姐回家以后,虎哥一直找不着机会把礼物送给六姐,最后直到出了院子了,才又转身回头,对着一脸诧异的六姐边从口袋里掏出东西放他手上,边说道,
  “也不知道你喜欢啥,所以瞎买的”
  待六姐看清手上是一管口红时,虎哥已经大步流星下山了。
  虎哥不知道六姐第二天做了多少努力才表面淡定的站在他面前,虎哥也不知道这一管口红对六姐的意义到底有多大。
  六姐活了27年,从他记事起,他就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女孩儿,他的要求也不高,可以像平顶村每一个真正的女人一样嫁个普通的男人,穿衣吃饭带孩子;哪怕不能嫁人他也至少可以像个真正的女人一样活着;可是,这么些年来,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没办法理解承认他,更何况是那些粗鄙的外人。他们奚落他,嘲笑他,讥讽他,甚至还会欺辱他,他每天树起锋芒活的像个斗士,然后活成了别人眼中的一个怪物,一个笑话。父亲常常会骂他,嫌他丢人败兴不知廉耻,可是他又能怪谁?难道是他自己硬生生非要投胎成一个男人的身体吗?有时候他甚至还会想,如果父母当时真把他按尿盆里淹死了,他说什么也要求求那两阴间的小鬼,千万别再把自己投错胎了。
  然而那天晚上,当这个粗糙的东北男人毫无征兆的送了他一管口红之后,没人知道他的心情,他呆呆的看着手上的口红,喜悦像滴落在枯草上的一点火星,吡哩吧啦的开始冒出金色的火焰,之后烧成了一团火光,最后燎燃了整片荒原,那样的火势,漫天飞舞,像是要从六姐的胸腔里窜出来一样,将六姐的眼泪都逼出来了,于是他捂住了嘴,因为他怕自己之后像个疯子一样笑出声来;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肯承认他是女人的男人,这个男人有副伟岸的胸膛,这个男人还有颗柔软的心,这个男人比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女人都要温柔,这个男人还用他的双手为那些弱小守护着一份天理。
  六姐活了27年,从未有这一刻如此的满足,可是也从未有这一刻如此的贪婪;六姐不知道这就是爱情,来势汹汹比以往更浓烈的爱情;以往他会想方设法的对这个男人好,可现在他想掏心掏肺的对这个男人更好。
  棉裤做好以后,六姐是在冬至那天才送给虎哥的,男人当时又是不好意思又是开心的直搓手,换上以后,合身的不得了,男人开心的说,“又暖和又软和”。
  新棉裤穿了没几分钟,虎哥就又脱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说道,
  “先放着吧,过年再说,明天还上工呢,别把好东西给糟蹋了”
  六姐瞋了虎哥一眼,说,
  “既然暖和就穿着,再好的东西穿在你身上也不叫糟蹋”
  虎哥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
  “过年再穿,年三十儿我再换,这好棉好料的,现在让我穿着去搬石头,舍不得!”
              

  ☆、年夜饭

  虎哥的棉裤没拿走,说是年前再过来取,不过第二天却给六姐拿来一厚打“大团结”,这钱是虎哥跟财务处另外领出来一个半月的工资,因为最多也就能领这么多了,剩下的都得过年回家前才给结。六姐一看到钱,脸立马就变了,
  “虎哥,你这是啥意思?”
  “妹子,你先别生气,哥是寻思着,你看这后半年,我在你这里白吃白喝又穿又拿的,你这开销也挺大,哥就是想,给你补一点是一点”
  “虎哥,你这是嫌弃我了?”
  “妹子你看你这是哪里的话,咋还嫌弃不嫌弃的”
  “那你把钱拿走”
  “你看,咱好好说,咋还生气了呢,咱先不说我赵虎还欠着你一条命呢,就说我一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老吃你的喝你的连点表示都没有”
  “你这半年帮我干的活儿还少啊?”
  “干活儿就是稍带手的事儿,但钱你得拿着,我没跟你见外,你也不要因为这个跟我见外,不然就是嫌钱少了”
  “哪个说嫌钱少了?”
  “那你这是嫌弃我的人了?”
  “虎哥你这就是不讲理”
  “妹子,哥知道你对我好,也没把哥当外人,所以哥也不想跟你见外,如果你真当我是一家人,这点钱你就拿着当贴补家用”
  六姐被虎哥一席话说的又喜又气,最后万不得已,还是将这钱收下了,
  “那这钱就当我给你存着,你用的时候就开口”
  “诶,这就对了”
  临近年关,受天气影响,一处施工进程也放慢了,年前下了两场雪,工地停工的时候,虎哥就抽了空上六姐家,帮着开道扫雪。进入腊月,这天两人忙乎完,吃过午饭,虎哥帮着装小车的时候,六姐似乎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虎哥,你们今年什么时候放假啊?”
  “二十三吧,今年要早几天”
  “二十三?这么说也就没几天了……”
  “哦,快了,还有12天”
  六姐没接话,只是略显失落的低喃了句,
  “就剩12天了啊,怎么就只剩12天了呢”
  虎哥注意到六姐的神色,于是试着说道,
  “过个年就又能见着了,也快”
  “虎哥,你们一处是什么时候完工?”
  “听说是五月”
  “农历还是阳历?”
  “阳历吧”
  “那后面的路也是你们修吗?”
  “后面的工程已经承包出去了,这边的活儿干完后,新的工程还得再重新揽”
  “意思是开春你就要走了?”
  “噢……”
  六姐没再接话,虎哥也是忽然间意识到他们相处的日子真的是不多了,虽然六姐此时就在他眼前,可是没来由的,他竟然感觉到一种陌生的苦涩传遍全身,他想上去抱抱他,或者想再多看看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思念;虎哥是第一次体会这种感觉:虽然这个人此刻就在身边,可是竟然也挡不住那种没来由的浓浓的想念。
  “虎哥,二十二晚饭在这儿吃吧,年夜饭!”
  “好!”
  12天过的很快的,哪怕你故意把行走的步子放慢一倍,可是这一天天的就那么毫不留情的过完了。
  腊月二十二这天,虎哥下午就到了,他到的时候,六姐已经把所有的菜都准备好了,酒在炉子上,六姐正在包饺子。六姐包的饺子和他对虎哥的感情一样,薄薄的面皮里面塞的鼓鼓囊囊的都是馅儿,两人边包边聊,等饺子下锅,菜上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六姐这次没点他的煤油灯,点的是两支蜡烛,也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这竟然是两支红烛。两支红烛将本就不大的窑洞照的分外的敞亮,离别的话还一句没说,六姐已经喝进去半斤白酒了。眼前的烛蕊在六姐的眼里越来越朦胧,像是蒙上云纱的半月,就那么无声的摇曳啊摇曳,摇的六姐双眼都红了,之后红着双眼的六姐笑了,他边笑边说,
  “虎哥,你明儿就走了”
  “明儿走了还会来的”
  “来了也还是要走的,等你走了以后,估计没几年,连这平顶村什么模样都记不得了”
  “那我就抽了空,回来多转转”
  “呵呵,好!”
  “虎哥”
  “嗯~”
  “等你再来平顶村的时候,我就还在这儿请你喝酒,我先买两瓶存着,你什么时候来,这酒什么时候开”
  “好,等哥以后有钱了,接你去我们东北打狍子”
  “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支酒盅“叮”的一声碰在一起,六姐一口闷了;再倒酒的时候,六姐没有抬头,就那么定定的望着酒盅里闪烁的烛光,
  “虎哥,你觉得……我是个女人吗?”
  虎哥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然后六姐又笑了,
  “我爹一生气了,就说早该把我按尿盆里淹死,我想着,他要是早能把我淹死了,没准儿我现在就投胎成个女人了,就是不知道那个时候还能不能再遇见你”
  “嗨,父母们说话……”
  “虎哥,我记得以前听人说,生成男人的,是上辈子修行修好的,而生成女人是修的不好的,可是像我这样的,我在想,估计我不仅是没修好,没准儿还得罪了哪位神仙了吧”
  “这尽是一帮装神弄鬼的在胡说八道”
  六姐没再接话,而是转头盯着旁边的烛蕊出神起来;红烛的光照在六姐脸上,映的他似乎有点不太真实,然后虎哥看着看着,竟然被六姐的脸吸引的也出起神来,有那么一刻,他想不管不顾的娶了她。等他回过神后,听到六姐喃喃道,
  “虎哥,你能不能把我当个女人?”
  “嗯?”
  “就当我是个真正的女人!”
  六姐抬头看着虎哥的时候,眼里有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又有一丝唯唯诺诺的乞求,甚至还有一丝不意察觉的决绝,然后他站了起来,绕开桌子走到了虎哥面前,他站在虎哥的侧面,慢慢蹲下来,双手轻轻抓过虎哥的左手,像梦呓一般说道,
  “哥,你能不能像看着一个真正的女人一样看看我?”
  虎哥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人卡住一样,他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不知道能说什么,他只是在这个“女人”握起他的手时,喉结不受控制的滑动了一下,
  “哥,你能不能像摸一个真正的女人一样摸摸我?”
  说着这些,六姐抬起虎哥粗糙的手掌,脸轻轻的贴了过去,之后他似乎满足一般,发出一声淡淡的叹息,
  “哥~”
  六姐的双手缠上虎哥的腰时,他上半身已经紧紧的贴了上去,这个胸膛还是如记忆中一样宽广,不过比记忆中更温暖,他能听到这胸膛的主人砰砰的心跳声,这样沉沉的声音敲击着六姐的耳膜,又从耳膜传到了他的全身,令他整个人都麻酥酥轻飘飘的。
  也不知道是谁先亲的谁,只是当一冷一热两片唇贴在一起时,他们的主人就像疯了一样纠缠到了一起;虎哥一句话也不说,嘴巴忙着一边喘气一边吸吮着六姐的唇瓣和脸上、脖子上的每一寸肌肤,他的双手也忙碌着,一只伸到了六姐的棉衣里用力的摸索着对方的腰腹,另一只探进了六姐的棉裤里拼命的揉捏着对方结实的屁股;而六姐只是用尽全力紧紧的抱着虎哥,在他略显粗鲁的双手间呻#吟,六姐的嘴巴也没有闲着,他一边忙着亲吻这个男人脸上的伤疤,一边还不忘一声一声轻喊着
  “虎哥~”
  “哥~”
  虎哥急躁的拉下他裤子的时候,六姐拼着最后一丝“理智”背对着这个男人,他夹紧了双腿,然后引导着这个男人进入了他的大腿间;就着一口唾液的润滑,这个男人开始在他腿缝间耸动;六姐双手撑着炕沿,一边万分满足的呻#吟,一边回头去亲吻这个野马一样的男人,泪水从脸颊滑落进嘴角的时候,六姐第一次尝到了泪水的甜味。
  待这个体力充沛的男人彻底满足之后,他们才双双倒在炕上,这个男人回身搂过六姐,一手为他拉起了裤子,之后又把自己的裤子也拉了起来,六姐就依偎着他,两人听着彼此的心跳,久久无语。待彼此的气息渐渐平复之后,六姐才将手伸到虎哥的胸前,边抚摸着这副令自己安全温暖又着迷的胸膛,边说道,
  “哥,等你回来了,让我伺候你吧……我除了不能生孩子,其他的都能为你做……哥,我要的不多,开春了你们完工,我送你上车……就当给我留个念想……”
  六姐一番话说的虎哥心里满胀满胀的,胀的他的心都开始疼了。            

  ☆、一夜

  正月十五刚过,虎哥与民工们又来到了一处,与六姐的第一面是在酒铺子里见的,两人像是所有相识的普通老友一样,隔着桌子打了个招呼,
  “来了啊?”
  “嗯,来了~”
  “吃过了吗?”
  “吃了,我给你带了些老家的山货”
  这天六姐的酒铺子关的分外早,虎哥像往常一样推着小车,两人一路无语,但都默契似的迈开大步走的飞快;进了院子,六姐将院门一关,刚一转身,就被扯进了一个厚实的胸膛,两人像是两条饥渴了几百年的鱼,亲了到一起后就拼了命的吮吸着对方嘴里储存的最后一点水份和空气,虎哥还是一句话也不说,连摸带揉连亲带抱与六姐从院门口纠缠回了炕上,而六姐一边撕扯着虎哥的棉衣,一边亲吻着对方,甚至嘴巴里稍有点空隙就忍不住呻#吟一般向这个男人倾诉着自己无尽的思念和野火一般的爱恋,
  “哥~”
  “虎哥~我想死你了……哥”
  “哥……虎哥……”
  这分开的二十来天,六姐过的度日如年,每天都盼着太阳赶快落山,每一夜又渴望着太阳早点出山,他睡着的时候思念着这个男人,他吃饭的时候思念着这个男人,他走路的时候思念着这个男人,甚至连他呼吸的时候也思念着这个男人,一处的第一批工人回来当天,六姐就早早的开了他的酒铺子,虽然正月里生意冷清,可是六姐还是一个人守在那个活动帐篷里,期待着会不会有一辆拉着虎哥的大卡车开到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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