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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战俘与审讯官的一天一夜-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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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战俘与审讯官的一天一夜》作者:matthia
简介:
这位法师现在已经不是囚犯了,目前和曾审讯过他的人住在一起……
公爵/骑士/贵族/审讯官 X 前·囚犯/战俘/战斗法师/现·自由人
1…
裴力斯总是做一模一样的噩梦。
他又回到了地牢里的审讯室,双手被沉重的镣铐束在背后,脚被链条绑在铁椅子上。他身上薄薄的布长袍被水浇得湿透,在潮湿的牢狱中他赤脚踩在石板地上,冷得不停发抖。
膝盖上的伤口已经被缝合止血,可那种痛却钻进了骨头。大腿和背上的鞭痕红肿得发烫,让他不得不绷着肩、踮着脚,尽量减少与椅子的接触。
有人在门外交谈。他依稀能听到一串数字,那是自己被投入地牢时的编号。
那些人还说了“和谈”、“协议”、“神殿骑士团介入”、“清点俘虏”等等。接着,门吱呀一声打开,熟悉的身影走进来,那是他最害怕的面孔——
王都骑士锡恩?克莱森。身着华服,高大又俊美,一头淡金色长发,五官精致得像宫廷画师笔下的精灵肖像。
裴力斯在战场上曾远远看见过锡恩,当时他怎么也想不到,近距离观察这张脸,是在王都卫城监区的地牢里了。
在地牢审讯室里,锡恩的脸被与恐怖的侦讯联系起来。以至于直到重获自由后,裴力斯也总能梦到这一幕幕……他记忆中的阴翳下,总会有锡恩的身影。
又是一次从噩梦中醒来。
裴力斯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穿着丝绸睡衣,床柱边烟色纱帐染着淡淡的薰衣草香。
他现在安全且健康,身上的旧伤早已痊愈。
裴力斯曾是一位战斗法师。他擅长远距离射线与扰敌法术,为人谦和,士兵们很信任他。如果说骑兵们的冲锋是杀敌利剑,他的魔法就是无形的盾牌、静默的烈火。
两年前,他所效忠的兰德领主暗中召集军队、广招佣兵,计划刺杀王都里的女王,谋逆夺位。
当时上一位君主刚刚去世,第一顺位继承者是还不满三十岁的公主,公主的堂叔——也就是兰德领主,计划派人暗杀新女王,并利用尚在手中的军队夺权。
刺杀失败了。这场战争持续了大约半年,最终领主战败,死在倒塌的卫城城墙下。领主的妻子与儿子率领军队,向王都求降。
法师裴力斯被逮捕前从战车上摔了下来,右腿受伤。战友们自顾不暇,没人能救他。
随着战事逐渐平息,当初的俘虏也被逐个释放,其中就包括因与领主关系密切而被反复审讯的裴力斯。
现在的裴力斯已经不再是囚犯,他居住在公爵宅邸,是女王、亲王与公爵的座上宾。
而宅邸的主人,公爵阁下,恰恰就是贵族锡恩——王都军队的首席骑士长、先王的情‘妇之子、当今国王的异母弟弟、在吟游诗人的美谈中被称为白银大公……这些都是虚名,裴力斯唯一能肯定的是,锡恩并不是养尊处优的贵族官僚,他很强大,超出人们的预料。
锡恩率领长枪骑兵冲锋,将敌方阵型彻底撕裂,让裴力斯来不及完成施法,就狼狈地从碎裂的战车上摔翻在地。
之后,就是在卫城监区里那段恐怖的记忆……裴力斯总是后怕,如果不是战争及时结束、双方军队和谈成功,他也许会死在地牢里。
清晨的阳光洒在床铺上,裴力斯揉揉眼睛走出卧室。套间外,仆人已经为他准备好洗漱用的热水。他的房间很大,进门后中间是小厅和一间小小的值夜仆人房,左侧是卧室,右侧是比卧室还大的书房。公爵府的仆从们都知道,不经允许不能擅自走进裴力斯的书房,这是锡恩公爵特意交待过的。
不过,没人进书房不代表没人进他的房间。比如现在,公爵大人、首席骑士锡恩本人就坐在小厅窗边的天鹅绒高背椅上,堆着一脸笑意,向旁边另一把椅子摆摆手势,示意裴力斯坐下来。
这笑容总是让裴力斯一阵阵恶寒。当初审讯他时,锡恩也是这么笑的。
“公爵大人,为什么您又在这里?”还穿着睡衣的法师一步没动。
锡恩抿了一口红茶:“找你一起吃早餐啊。我卡时间卡得很不错,你每天都差不多这个时候睡醒。”
“我一个人吃早餐就可以了……”
“这一年来,我每天都找你一起吃早餐,除了你或我有事不在的时候。将来我还是会继续,因为,如果不这样做你就会干脆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
重获自由后,女王和其他贵族赦免了裴力斯的罪,象征性地让锡恩充当“监视人”,将他留在公爵府,做个名义上的囚犯。其实裴力斯相当自由,可以随意在城里闲逛,可以购买任何自己需要的书籍和法术材料。
近一年来,锡恩每天早上都第一个出现在裴力斯的视线内,可能是端着草莓酱饼,或者正在亲手泡茶,要么就是拿着一套新做的成衣,问裴力斯要不要立刻试试。
起初,裴力斯强打精神的说辞是:大人,我始终还是个囚犯,您不需要这样。
他一这么说,锡恩就会快步窜到他眼前,紧紧握住他的双手,说:你是受人胁迫的,而且你也在战争中失去了很多东西,现在你是我的客人和朋友,请不要再提“囚犯”这个词了。
他说的倒没错,当初裴力斯会为兰德领主而战,确实有受到胁迫的因素在……虽然这并不是全部原因。
在兰德领属地,裴力斯有个法师朋友因涉嫌用死灵法术危害他人而被逮捕,一直被关押着。裴力斯与领主有交情,想靠这层关系救出朋友,谁知,领主却以那位法师的性命为要挟,让本不想涉足权贵斗争的裴力斯走上战场,成为他的武器。
领主死亡,战争也输了,那位死灵师朋友也早已在监中死于疾病。重获自由后,裴力斯一点也不想和人谈过去,这些记忆中没有一点好事。
多亏被俘后的那些审讯,现在锡恩公爵能把他的故事倒背如流。
锡恩总想来和他谈话,但裴力斯不想谈。第一是因为上述原因,他不喜欢关于过去的话题;第二是因为锡恩太喜欢肢体接触,动不动就握手拍肩偶尔还来个拥抱;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裴力斯的噩梦中总是有锡恩,所以白天更不想面对他。
锡恩的种种态度,被裴力斯暗自形容为“王都骑士特色的待客之道”。
王都骑士不懂魔法,也不像神殿骑士们一样信仰坚定,但他们武器精良,集团作战时攻击力强大。他们还普遍有某种高傲的控制欲,而且喜欢以“我是王都贵族”自居,以维持看似比较优雅的气质,掩盖身上那种理直气壮的蛮横感。
王都骑士参与战事时是这样,日常交往中也有这种倾向……这就叫“王都骑士特色的待客之道”。
正想着,锡恩伸过来手,在裴力斯脸前面打了几个响指。
“醒醒,怎么了?你目光都失焦了,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思绪被拉回来,裴力斯才注意到锡恩已经站起来了,还走到了眼前,两人间就隔着一点距离。
锡恩伸手摸他的额头,他没有躲,实际上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每次锡恩靠近时他都是这样。
知道裴力斯确实没发烧什么的,锡恩满意地点点头,一手揽住他的肩,将他带到桌旁:“那么来吃点东西吧,今天霍勒女士做了核桃千层酥蛋糕,她可是我宅邸里最棒的厨娘了。”
贵族的手久久停在裴力斯肩头。于锡恩而言,他故意如此,希望自己的手掌能多少给这拘谨的法师一点支持;而于裴力斯而言,锡恩的碰触简直像烙铁,即使再轻柔,也总带着难以忽略的灼痛。
裴力斯机械地点头,把餐叉下的蛋糕慢慢送进嘴里。其实他很喜欢甜食,印象中厨娘霍勒的手艺也确实很棒,但只要靠近锡恩,他的脑子就要么放空、要么开始上演白日噩梦,嘴里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
“吃完东西,回卧室换身衣服,好吗?”贵族继续说着,“还记得吗,今天我们得坐马车去卫城,等你准备好我们就出发……”
听到“卫城”这个词,裴力斯会有点心惊肉跳……以前他就被关在那地方。
锡恩继续说着:“今天在那有个会议,亲王、多位贵族和你家乡的新领主都得去,以前的战争遗留了一大堆事情尚待商议安排……本来我俩也该列席会议,但我帮你推掉了,我们只出席傍晚后的酒宴就可以。”
“安德领主的亲眷也都在那里?”裴力斯问。
“一部分在——无罪的那些。你想见他们吗?”
“不,我不想,”裴力斯慢慢离开锡恩身边,向卧室退缩,能保持距离后他觉得好多了,连说话都利落了不少,“我一定要去吗?他们肯定同样不想看到我。毕竟我以前是个……是战败者,是你的俘虏。对家乡那些人而言,我绝对可恨极了……”
锡恩轻笑着:“你的身份是女王使臣之一,也是我的朋友,如果有人对你不利……不,哪怕是对你略有微词,那也是对公爵乃至对陛下不敬。我会让他或她接受合理范围内的惩罚。”
合理范围内的惩罚,又是这句话。
当这几个单词组合在一起时,裴力斯会被无形的力量牢牢钉在地上。
在地牢审讯室里,锡恩也对他这么说过。当时锡恩数着他背上的鞭痕说:很痛吧,我知道。这是合理范围内的惩罚。
“等一会我让人来叫你,我们在正门口见。”
感谢诸神,锡恩说完后没有再贴上来。他向门口走去,准备给裴力斯留点个人空间,做出门前的准备。
2…
裴力斯以为锡恩会骑马前往,他自己一个人坐马车就行。没想到锡恩这次没穿全身甲,也没骑马,要跟他一起挤在双座厢式马车里。
他含蓄地询问原因,锡恩说:“也许你对王都骑士有误解?现在并非战争时期,我不会整天穿重甲骑马外出的。特别是出席这种为和平而举办的晚宴,我就更得表现出友善,不带任何武力暗示。当然了,必要的佩剑还是要带的。”
“但是公爵大人您……和我一起挤在这种小型马车里,不觉得有损威风么?”
“当然不会。女王陛下希望贵族减少不必要的奢侈享受。你不觉得两个人坐四座马车太浪费吗?”
裴力斯当然不是真的嫌挤,实际上马车座位非常舒适。他是嫌和锡恩的距离太近了。
他们上午出发,午后才能到卫城,这一路上他得时时刻刻并肩和锡恩挨在一起……太可怕了,与锡恩距离这么近,简直就像回到了地牢:他被禁锢在囚椅上,因为不适和畏惧低着头,余光随时能够看到锡恩的淡金色长发,和那种礼貌性的冰冷微笑。
出发后,很长一段时间裴力斯都低着头,一言不发,一动不动,锡恩有时会谈谈初秋的天气,抱怨某个城门太老旧需要修缮……裴力斯就默默点头,所有回答都是简短的肯定。
“你为什么一直这么怕我?”突然,锡恩问。
裴力斯很想反问他: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在地牢时你负责审讯我,到现在我的噩梦里都有你的脸,我能不怕你吗?
不过,他没直接说出来,一半是因为没胆子,另一半是因为没力气……他的力气都用来强撑出淡定神态了。
得不到回答,锡恩叹口气,自顾自说下去:“好吧,仔细想想也可以理解。毕竟当初是我俘虏了你,还审讯过你。现在战争已经平息,胁迫你参战的人已经死亡,你也重获自由,为什么你还会怕我?”
裴力斯有一大堆腹诽之言,偏偏就是说不出口。客观说,这几年锡恩确实待他很公正,甚至可以说很照顾,当初裁定罪责时,锡恩还主动提交了有利于他的证言。
问题是,他面对锡恩时的不适感并非源于怨恨,而是一种深入骨头的阴影。锡恩的声音和面孔会让他发寒,他控制不了这种本能。
锡恩又说:“严格说来,你也是那次冲突的受害者。但站在当时王都军的立场,你是敌人,你也曾重创我们的士兵,所以对你的侦讯是难以避免的。”
“我知道。我没有怨恨您。”
“你不需要一直对我这么恭敬,”锡恩说,“你可以直接叫我锡恩,而不是‘公爵大人’,你是我的朋友。”
说着,他的左手覆上了裴力斯的右膝,裴力斯觉得右腿旧伤处简直要被灼伤了,明明隔着法袍、长衫和裤子的布料,手掌的温度仍然清晰得可怕。
他努力僵直着身体,脚趾在靴子里暗暗用力,这样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发抖。
锡恩根本想象不到裴力斯究竟害怕到什么地步。作为王都骑士,锡恩曾多次在战场冲锋陷阵,无论箭伤还是砍伤他都曾承受过不止一次,他也有过被敌人俘虏的经历,那时他遭受过的不只是刑讯,根本可以算是毫无理由的虐待。而现在,他强大而自信,根本不把那些经历放在眼里。
可这对裴力斯而言就没那么容易了。裴力斯不是军人,两年前,他因为领主的请求与胁迫才走上战场。在战斗中他没尝到任何成就感,现在他脑海中印象最深的就只有痛苦。
“裴力斯?”锡恩皱起眉,“看起来你很不舒服,是不是因为刚开始入秋,膝盖的旧伤又开始疼了?”他的手就这么放在裴力斯膝头,一点要移开的意思都没有。
“没有,伤口最近不疼了,我很好。”裴力斯加快语速否认着。
锡恩又不笨,他这次问得更直接:“你很怕我,是因怕我会还伤害你吗?我不会的。”
“不是……”
没等裴力斯说完,锡恩从他膝盖上移开手,这次轻轻揽住了他的肩。气氛不仅没有转好,还更恐怖了。
“裴力斯,我说这些并不是诡辩,而是实情……当年我们是敌人,而且你伤害过我的战友,所以我对你的态度会比较强硬。其实,除了正常的问话、以及法规允许的刑责手段外,我并没有对你施以过任何带有私人情绪的暴力。”
裴力斯的喉咙里堵着一句话:住口,别说了。他一直有嘴不利索、跟不上脑子的毛病,念咒时倒是例外。现在这毛病愈发严重了。
锡恩轻轻揽着他的肩,低沉柔和的嗓音近在耳畔:“我记得很清楚,你承受了一共二十四下鞭刑,”他的手指稍微下移了一点,停留在裴力斯的肩胛骨一带,“你的背上估计还留着伤痕吧,还有腿上。背上有十五道痕迹,腿上是九道。我们通行的标准是,对犯人惩戒或刑讯时,一次监押中不可责打超过三十鞭,且三十鞭不能在同一次打完,也不能使用伤及骨头的刑具,不可击打心窝、腹部和头部。而且,我们考虑到你是法师,而非军人,就特意把重鞭换成了稍稍轻和软一点的……”
住口,住口,住口,别说了……裴力斯听得脊背发凉,手心冒汗,仿佛听到鞭子落地的声音再次响起。只可惜,锡恩听不到他心里的呐喊,还在认真解释当年的一切:“我还特意向士兵交待过,让他们小心,不要伤到你的双手。我自己不懂咒语和药剂之类,但我见过王都的法师如何工作,我知道法师的手指很重要……”
上面这段话裴力斯听得朦朦胧胧,他一直努力转移注意力去想别的,避免回忆地牢。
“你是个善良的人,但是,战争、情报、阴谋……这些和善良与否无关。当时我们是敌人,你是我的囚犯,所以我们之间才有那些不愉快的记忆。现在这一切已经改变了,我不会再伤害你,绝对不会。”
说完,他手上轻微用力,本意是带着支持和信任去按按肩膀,可是裴力斯却一脸低落,眼神恍惚。
锡恩盯着他,有点发愁,好像以上劝导一点作用都没有……他反省了一下,也许是自己的说辞像在推卸责任,毕竟严格来讲裴力斯算平民,没那么容易走出阴影。
于是,他凑近,在呆滞的法师额头上留下一吻。
“我愿意做你忠诚的朋友,不仅不会再伤害你,还会尽己所能保护你。我可以以骑士勋章起誓。”
这似乎是适得其反,裴力斯的眼神就像要被溺死的小动物一样。锡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大概多说多错吧……于是他干脆伸手搂住了法师,一脸严肃,姿势还有点僵硬。而裴力斯也好不到哪去,同样浑身僵硬。
马车已经穿过都城外的农田,驶入林间官道。想到接下来数小时都要和锡恩在一起,裴力斯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他们故意将行程安排成午后到达卫城,错开午餐时间,这样就能躲过一次会议和一次繁文缛节的午餐。卫城南门曾经被攻城弩和巨石投索摧毁,现在已经重建完成,只剩外墙上的一些雕饰还没处理完。
裴力斯从车窗中探出头,远远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当年战争时,兰德领地的一个弓兵,那是个红发半精灵小伙子,个子比一般人小很多,战败时他和裴力斯一样被俘虏了。
现在,半精灵被挂在城门上三人高左右的地方,背向外摇摇晃晃,远远看起来非常吓人。
好在马车很快驶近城门,裴力斯这才看清,半精灵好得很。他身上绑着安全绳,屁股坐在皮兜里,正在给新刷的城门高处画花纹,一边画还一边和门边的守卫们闲聊。
例行检查证件时,守卫们对锡恩公爵行礼,而半精灵则在空中转着圈圈向裴力斯打招呼。简单聊几句后裴力斯了解到,现在半精灵已经是卫城城卫队的一员了,粉刷城门时,王都为节省而没有专门聘请工匠,全是士兵自己做的,身体轻巧的半精灵就负责起了修饰门上细节。
马车驶入城门内,背后还传来卫兵们嘻嘻哈哈的声音。半精灵想追求某个女兵,大概被拒绝了,卫兵们正在拿他打趣,而他则威胁说谁再继续提这事就把涂料倒在谁头上……
裴力斯没察觉到自己在微笑。也许在别人眼里,他与锡恩公爵的相处也是这么友好快乐的吧。
3…
晚宴开始前,裴力斯远远看到了一个很怕见到的人:兰德领主的儿子,现任领主耶格尔?兰德。这孩子还不到十五岁,当年战争时就更小。他和他母亲都不支持暗杀与开战,但兰德领主和其幕僚不会考虑女人和小孩的意见,还曾经将他们母子拘禁在家中。
裴力斯一直尽量远离耶格尔,避免靠近他,避免不得不打招呼的情况发生。
锡恩一直忙着和人们应酬交谈,但还是通过偶尔几瞥注意到了这一点。
一心想躲耶格尔,裴力斯却忘了留意另一个人,兰德领主的遗孀,安雅女士。
裴力斯想从长廊绕到屋后去,结果却迎面遇上了安雅。
安雅依旧美丽,看起来比当年的气色还好些。她拦住了打个招呼就想匆匆离开的法师,从小手包里拿出了一枚信封。
裴力斯后退了一步。他认识安雅,从二十几年前就认识……安雅是郡长之女,与兰德领属地来往频繁,从血缘上说,安雅算是他母亲家的远亲,他孩提时的记忆中一直有“安雅姐姐”的身影,还有那位比他们大上几岁的安德家族长子——也就是后来的安德领主。
话语全都堵在喉咙里说不出。裴力斯低着头,不敢直视安雅。领主遗孀把信封递到了他面前:“给你的。”
“什么?”
“是他给你的,”安雅笑起来和以前一样,是裴力斯儿时熟悉的样子,“伊安?兰德——我们的前任领主大人给你的。如果不是附有‘致忠诚的友人裴力斯’这行字,我才不会留下他的任何遗物。”
裴力斯接过来:“安雅,对不起,以前我一直不知道,其实你是那么地恨他。”
“说仇恨也许不准确……他让我感到恶心。裴力斯,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你是否还记得小时候,我俩像小士兵一样跟在他身后,你拿树枝当做法杖,我像个男孩一样挥舞着木头短剑……那时他是我们的朋友、兄长;后来当我们都长大了,我不再穿男孩的衣服,你则师从北方法师塔的大师,成了真正的施法者,而他继承了领主之位。再后来,我有了自己的爱人,而你和他之间……”
“对不起……”裴力斯抓着信封,没力气去打开。
安雅摇摇头:“为什么要和我道歉?他才应该对你我二人谢罪!也许你不知道,在他继承领主之位那天的晚宴上,他早就偷偷告诉我了……你对他表达过心意,而他也想接受你……当时我还想着,你们的关系一定会很艰难,也许会被人说三道四,但我是你的‘安雅姐姐’,我是他的‘小士兵’,我会永远支持你们,爱你们……可是,看看他,到头来,他对我们做了什么?”
安雅的手颤抖着,裴力斯注意到,她无名指上有一道伤痕,像指环一样绕着手指。
她继续说:“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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