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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股-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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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些讲究,别说什么情人节,就是前几天的春节,工人们也是照常下井的。”
  林真真:“那工人愿意吗?”
  老章:“矿上有矿上的办法,上个月矿上扣了每人三百块钱的工资,如果这个月不缺勤的话,这三百块钱会补发下来,另外还有一百块钱的过节费,但是如果春节不下井的话,这扣的三百块钱工资和那一百块钱过节费就都没有了,一反一正加起来四百块钱。”
  林真真:“四百块钱?要是我就算罚四千块钱我也不在春节上班。”
  老章又笑了笑,说道:“你当然不会了,但是四百块钱对矿上的工人来说可不是小数字,大家都等着这笔钱过年呢。”
  林真真也觉得刚才的话说的有点不对,有点抱歉的问道:“你在煤矿上工作多少年了?现在待遇怎么样?”
  老章:“快十年了吧,原来在上面工作,每个月五百块钱,后来我自己要求下井,每个月能挣九百多块。”
  林真真:“是你自己主动要求到井下来工作的吗?”
  老章:“是的,在井下工作挣钱多。其实我自己过的苦一点也没有关系,但是家里还有四个老人,怎么样也不能亏待了老人家。”
  林真真:“四个老人?”
  老章:“是啊,孩子的姥姥姥爷和爷爷奶奶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
  林真真:“你有孩子吗?”
  老章:“我有个女儿,叫章婷,今年应该上高中了吧。”
  林真真:“什么叫应该上高中了?你这个爸爸可真有意思,上了就是上了,没上就是没上,难道连这个你都搞不清吗?”
  老章被林真真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低头笑了笑说:“当然是上高中了,我平时对孩子照顾的不够,都是她妈妈管她,孩子她妈管孩子还要照顾四个老人,真是不容易。”
  林真真:“你爱人一定很难干又很贤慧吧?”
  老章叹息道:“她真的很难得,跟着我辛苦了。”
  林真真说着说着又露出了小资情调,问了一个比较唐突的问题:“情人节打算送她什么礼物?”
  不料老章却一本正经的答道:“我送她一首诗。”
  林真真倒是有点意外了,没想到这个井下的矿工却有着这么高雅的爱好,居然会想到在情人节写一首诗送给妻子,此时她莫明其妙的想起了风君子,对老章说:“原来你也喜欢写诗,我有个朋友也喜欢舞文弄墨,可惜他不在这儿,否则你们两倒可以好好切磋切磋。”说完这句话,林真真觉得有点不对,风君子不在这儿只能说是走运,绝对不是可惜,随即又改口道:“他就在外面,一会儿我们出去你就能见到他,他叫风君子,最喜欢附庸风雅了。”说完这句话,林真真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对,附庸风雅这四个字虽然在说风君子,但听起来好像在讽刺眼前的老章。
  不过老章却一点没有介意的意思,反而很感兴趣的说道:“你们都是有学问的人啊,我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呢?”
  林真真:“我叫林真真,是北京一个报社的记者。”
  老章:“北京来的记者?真是太好了。”他的语气中明显有惊喜的成份。
  林真真却没注意到老章的反应,而是接着追问老章:“你给你爱人写的诗写好了吗?能不能让我先欣赏欣赏?”
  老章又叹了一口气,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上学的时候也很喜欢文学的,尤其喜欢读诗,后来我妹妹考取了卫校,我没念书了,我自己连中学都没毕业,写出来的东西让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笑话了。”
  林真真:“老章你谦虚什么,我对诗词是一窍不通,不会笑话你的,你别笑话我就行,让我看看嘛。”
  老章见林真真执意要看,用矿灯照向对面的坑壁,说道:“就写在墙上,你自己看吧。”
  坑道里不仅仅只是黑乎乎的土石,也有不少木制或者钢制的支撑件,林真真看见对面贴着墙壁的地方有一根四方形的木桩,在木桩平整的一面写着几行字,木桩是灰黄色的,而这首诗似乎是用什么黑色的东西刻写在上面的,林真真拿着矿灯走过去一边看一边念道:“粤地惜别两茫茫,梦相逢,更难忘。千山万水,深情自珍藏。剪不断时理还乱,是离愁,独彷徨。七夕牛女喜成双,鹊桥上,情意长。漏尽更残,伴我有秋凉。梦里依稀人憔悴,曾记否?早还乡。”(徐公子注:这首词不是我的杜撰,而确实是一位遇难矿工的遗作,我在这篇小说中引用并非是为了影射什么,而是觉得这首词很适合文中的场景。全文引用了这首江城子,没有征求原作者的意见,也希望在天之灵见谅!)
  林真真毕竟是北大中文系的高材生,虽然不研究诗词,一看便知这是一首江城子的词牌,而且一读就能够发现这明显是套用苏东坡“十年生死两茫茫”这首词的句式。说实话,这并非是一首高明之作,心中暗想幸亏风君子不在这,否则的话这个挑剔的家伙说不定又要出言讽刺老章了。
  林真真对老章说:“真是一首好诗,写成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只不过,作为情人节的礼物,格调是否哀伤了一点?”
  老章似乎很感慨的点了点头,答道:“是这样的,我写这首词的时候确实觉得亏欠她太多了。”
  林真真再次坐下的时候仍然在回忆刚才的诗句,她总觉得这首诗作为情人节的礼物似乎不太合适,居然套用了苏东坡“十年生死两茫茫”的句式,苏轼写这首江城子写的是一种夫妻阴阳两隔的凄凉情感,老章怎么可以这样写呢。而且“粤地惜别”也不对呀,这里又不是广东,用七夕比喻情人节倒也……,但是这首诗给人感觉有点──有点──太不吉利了。
  “对,就是太不吉利了。”林真真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什么也没有对老章说,她不想打击老章写诗的积极性,心想也许是老章文笔不熟的缘故。
  ……
  老章和林真真又在坑道里不知等待了多久,这个过程是非常难熬的,在这段期间,林真真几次想叫老章带自己去找那个向上的竖井,看看能不能爬上去,但是都让老章给制止了。老章告诉她自己在煤矿已经工作了十年了,知道什么情况下该怎么办,林真真也只有听他的。
  也许是过了漫长的一夜,林真真看手机上的时钟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看样子还得等下去,就在这时,林真真的肚子突然咕咕的叫了几声。也许在这种环境当中,人反应会有点麻木,但是肚子却是会饿的,林真真饿了,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非常饥饿。
  黑暗中细微的声音都很清晰,老章显然也听见了林真真的肚子在叫,用一种很关切的语气问道:“林记者,肚子饿了吗?”
  林真真:“不好意思,人可以挺着,肚子却不太争气。”
  老章:“我这里有吃的,要不然你先垫一垫吧。”
  林真真:“你有吃的?你自己为什么不吃?”
  老章:“我不饿,你吃吧,我这里有三个包子,是昨天午饭时留下来的。”
  林真真:“你们午饭吃包子?你为什么留了三个?”
  老章:“在井下中午经常吃包子,因为比较方便,不过每顿只有三个。”
  林真真:“你为什么一个都不吃?你不饿吗?”
  “我是瓦斯检验员,在井下又不用干重体力活,喝碗粥吃点小菜就可以了,包子是带回家给老人的,家里的四位老人都喜欢吃,可惜我每次只能带回去三个。”
  林真真:“那我怎么好意思吃老人的东西呢。”
  老章:“你就不要客气了,我们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你饿了就赶紧吃吧,城里姑娘身体金贵。”
  林真真还要推辞,突然听见远处的坑道里传来“空空”的声音,这个声音在矿坑中引起了很大的混响,老章突然站起来欢声道:“外面的人挖到这里来了,你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林真真一声欢呼,也忘记了腹中饥饿,快步就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老章赶紧在后面拉住了她,说道:“林记者,先不要着急跑到塌方的那一头去,他们挖的时候附近很可能会有东西震落下来,小心砸着你,等他们挖通之后你再过去。”
  林真真吐了吐舌头,心想还是老章有经验,也安静的在稍远的地方等待,只见老章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顶矿帽,很仔细的给林真真戴在头上,一边对她说:“出去的时候最好戴上安全帽,小心有东西碰着你。”
  林真真高兴之余并没有注意到老章是从哪里拿出的安全帽,只是连声道谢而已,这时候老章又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这顶安全帽里面有东西,你出去之后一定不要丢了。”
  林真真奇怪的问道:“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了一线光亮,塌方的地方被挖通了,就听见对面光亮中有人喊:“林记者,林记者,你在里面吗?”
  林真真赶紧大声答道:“在,我们在里面,现在就出来了。”
  这时老章在她身后又说了一句话:“林记者,帽子不要忘了。”
  林真真这时候才顾得上和老章说话:“帽子上去就还给你了,对了,老章你叫什么名字?这么长时间我还没问呢。”
  老章:“我叫章文正,他们过来了,你赶紧出去吧,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给你照着路。”
  章文正这三个字在林真真的脑海中一闪,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还不容她有更多的时间思考,对面又有人在喊:“林记者,这里安全了,你赶紧出来吧,你能不能自己走?”
  林真真赶紧大声答道:“我没事,走得动,这就过去了。”
  
  第三部 幽灵矿工 第09章、奇怪的帽子
  
  风君子和一大群人等在矿坑外,众人议论纷纷,而风君子则不断的给大家介绍昨天这里发生的事情,而不远处的王明高一脸忧郁,一直守在坑道口的刘万山却面带得意之色。
  众人并没有等待多久,就听见矿洞那边传来一阵欢呼声,接着就有几个工人搀扶着一名灰头土脸的女子走出了矿坑,那个女的正是林真真。众人看见林真真被救了出来,一下子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表示关心,刘万山和王明高几乎是同时赶到近前拦住了乱哄哄的人群,只听小袁说道:“林小姐刚刚被救出来,现在还很疲惫,我们要送她去医院检查身体,大家有什么话等林小姐身体恢复了再问不迟。”
  风君子此时已经挤到林真真身边,他仔细观察林真真的神情确实十分困顿,但是周身上下并没有受伤的样子,也不禁松了一口气。林真真大概在黑暗中呆久了,突然看见刺眼的阳光有点不太适应,现在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突然甩开旁边的搀扶,大声喊道:“我没事了,老章呢?老章还在下面,他也出来了吗?”
  林真真一开口大家反倒安静下来了,她这几声老章喊的大家莫明其妙,刘万山等人赶紧问道:“什么老章?还有谁在下面?”
  林真真:“你们矿上的瓦斯检验员章文正啊,矿坑塌方他也困在里面了,怎么现在还没上来?”
  章文正这三个字一出口,围在一边的参会人员倒没什么反应,但是风君子、刘万山、王明高、小袁以及进出的几位矿区人员脸色都变了,盯着林真真就像看见了外星人。林真真见这些人瞪大眼睛盯着自己,也莫明其妙,接着对大家说道:“矿坑里还有一个人,他叫章文正,我这顶帽子还是他给我的,他就在我后面怎么还没上来,你们快派人下去找找。”
  “帽子?什么帽子?章文正的帽子吗?”王明高突然失声叫了起来,声音中明显有惊慌的成份。
  林真真一时不知所措,风君子就站在她的身边,突然一伸手将她头上那顶矿帽摘了下去,于此同时,站在近处的刘万山与王明高一起伸手似乎想来接这顶帽子。风君子略一迟疑,似乎是一侧身,帽子被刘万山一把拿了过去。刘万山拿住帽子之后紧紧的攥在手里,瞪大眼睛问林真真:“你说清楚点,这是谁给你的帽子?”
  林真真:“我在下面碰到了章文正,这顶帽子是他刚才给我的,对了,他还说这个帽子一定要小心……”
  林真真的话没说完,旁边又是一阵骚乱,只看见王明高捂着胸口脸色煞白,软软的倒了下去,旁边有人赶紧伸手扶住了他。风君子看此情景赶紧大家喊道:“快上救护车,王总的心脏病犯了。”说话时眼角的余光看见刘万山嘴边挂着一丝奸笑。
  救护车本来就已经停在坑道口,医护人员一直在一边待命,有几个穿白大褂的赶紧过来给王明高实施急救。此时小袁也对林真真说道:“林小姐,你和救护车一起去医院,你需要检查检查。”
  林真真搞不明白周围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只是接着说:“老章呢?快把章文正接上来,老章不上来我也不走。”
  风君子今天上午已经知道有一个叫章文正的矿工一年前正是在此遇难,林真真在这里突然说什么在井下碰见了老章,那岂不是碰到鬼了。看周围人的眼色又惊又惧,显然是在怀疑林真真在井下困了一天一夜是不是神经受了刺激。别说别人怀疑,连风君子也是怀疑林真真这种精神状态不太正常,但是他隐约的感到事情没这么简单,井下或许真有文章。
  他不想解释什么去刺激林真真,反倒对林真真说:“林真真你不要着急,我这就下去看看。”说着抓过身边一名工作人员手中的矿帽,大步冲进了矿坑。矿坑里还有人陆续的上来,见风君子又急急忙忙的跑了下去,都是一脸疑惑的神色,这时站在坑道口的刘万山说:“风老师进去找东西了,你们赶紧进去陪着,别出什么危险。”
  现在的矿坑里已经安装了照明设备,风君子走了没多远就已经到了刚才挖通的地方,如果简单的从现场来看,林真真确实是失足跌落到矿坑里,然后不明方向的反倒走向了矿坑深处,而此时恰好身后的坑道又出现了塌方,将她困在里面一天一夜。
  爬过挖开的坑道再向里就没有亮光了,风君子打开了矿帽上的头灯,同时也拿起了另一盏照明灯钻了进去,这一节坑道非常短,只有几十米长,再往前又被塌方堵住了,这里的塌方恐怕就是一年前的事故了。
  ……
  风君子进去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和几名工人一起走了出来。林真真见上来的几人中没有章文正,焦急的问风君子:“老章呢?难道他不在下面吗?”
  风君子没有答话,他身边的工人说:“都看过了,下面已经没有人了。”
  林真真见周围的人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自己,也不禁害怕起来,声音也变的沙哑了:“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不相信我说的话?确实有个人在下面,和我呆了一天,他说他叫章文正。”
  风君子似乎是叹息了一声,走过去对林真真说道:“真真,你在下面困了一天一夜,水米未进,不累吗?”
  风君子不这么问林真真还不觉得什么,但是一听见风君子这么说,立刻感觉到深深的疲惫从身体各处袭来,双腿一软连站都站不稳了。风君子抢前一步扶住了她,林真真只听风君子凑在自己耳边低低的说道:“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是你现在什么都别说了,回头我再慢慢跟你解释是怎么回事,你现在乖乖的去医院。”
  就在这个时候,矿区医院的救护车已经发动了。就算林真真原本神智是清醒的,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也不禁有点错乱了,她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这样和王明高一起被送到了矿区医院。
  
  第三部 幽灵矿工 第10章、巧遇章文清
  
  众人闹哄哄的注意力都在救护车上,没有人注意到风君子此时已经悄悄的离开了。在外人的眼里,只道是年轻人贪玩出了意外,还好有惊无险,有几个年纪大的还摇头叹息了一番。
  经过这么一折腾,下午的会议推迟了一个半小时,但是还是按照既定日程接着召开,风君子没有参加。这一中午时间,没人知道风君子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当刘万山、袁秘书等人想起来风君子似乎不见了时,他突然又出现在矿区医院的门口。
  风君子当然是来看林真真的,但是却在二楼的走廊上被袁秘书带着两个工作人员拦住了,袁秘书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林小姐在井下困了一天一夜,受了点刺激,目前精神状态不正常,情绪也不稳定,医生说暂时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她,刚才来看望她的人我们已经都劝回去了,希望风老师也能配合医生的工作。”
  风君子似乎早就料到袁秘书会说这样一番话,一脸关切的表情说道:“我知道她受了刺激所以才来看看她,你们就让我进去吧。”
  小袁:“别人都这么说,也都回去了,风老师也回去吧。”
  风君子:“我和别人不一样,别人不去打扰林真真是应该的,我却不能不陪她。”
  小袁听了这话倒有点奇怪了:“风老师怎么跟别人不一样了?”
  风君子一脸诚恳的说道:“我是她男朋友,现在她情绪不稳定,正需要我来安慰,你们怎么能不让我见她呢?”
  这番话小袁倒是从来没听说过,林真真是从北京来的,风君子是从滨海来的,到这里也不过两天的时间,其中有一天林真真还是困在矿井里,这就搞起了对象确实有点不可思议,但是看风君子说话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在撒谎。但是小袁在上午的会议室门外已经让风君子骗了一回,这次也不怎么相信他的话了。
  正在几人谈论间,从走廊侧的一个房间里,有个穿白大褂的护士推门走了出来。她面对风君子似乎使了几个眼色,又冲着楼下打了个手势。由于小袁他们是背对着这个护士,没有看见,但风君子却看得真真切切,他觉得其中有点古怪,于是对袁秘书说:“你们不让我看女朋友,回头我再跟你们讲道理,既然医生这么说,先就这么办吧,如果你们矿区医院没办法,我还是早点给真真办转院手续比较好。”说着转身下楼,袁秘书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
  风君子下楼走出医院后并没有走多远,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似乎在等什么人。果然过了没多久,就有一个苗条的身影走出了医院,一边走还在一边张望。风君子在暗处小声的招呼了一声,那人发现了风君子的所在,匆忙赶了过来。
  来人是个女护士,还穿着矿区医院的制服,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相甚是清秀,只是面色苍白,显得比较憔悴。等她走到近前,风君子首先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女护士似乎不敢抬头接触风君子的目光,低着头小声说道:“你是那位林记者的男朋友?那你一定知道她遇到什么事了?”看来刚才风君子与小袁在走廊上的一番谈话她都听见了。
  风君子瞪着眼睛仔细上下打量着对方,这种眼神显得有点不礼貌,尤其在对面站的是一位年轻女子时,只听风君子答道:“我不是她的男朋友,刚才是骗那些人的,我只是有事情要问她。”不知道为什么,风君子没有撒谎,而是说了实话。
  “哦?”对方的语气似乎有点失望,接着说道:“这位先生真不好意思,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你不是好奇,你也想知道井下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这样?章文清小姐。”风君子语气平淡的说道。
  女护士的身体似乎微微一震,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章文清?”
  风君子笑了笑,语气温和了许多:“看样子我没有认错人,你不要惊讶,你哥哥章文正的情况我了解一些,也知道他有个妹妹叫章文清在矿区医院当护士,我想在医院碰到对这件事情这么好奇的护士,恐怕十有八九就是你了。”
  章文清:“您真是好眼力,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哥哥?”
  风君子:“我叫风君子,跟矿上没有关系,只是碰巧遇到了林真真这件事情,你别害怕,我没有恶意,我对你哥哥的事情也很感兴趣。不过现在我更想知道林真真的情况怎么样了。”
  林真真稀里糊涂的被人送进了医院,接受了身体检查,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大家似乎都不太理会她说的话,她在检查的间隙断断续续的向人讲述自己在井下的遭遇时,周围的工作人员无不是带着惊惧的神色。
  在女人当中,林真真算是胆大而且豪爽的那一类,但她并不笨,她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检查了身体,洗完澡,换上病号服,吃了一顿病号饭,然而医院的检查还没完,又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给她照瞳孔、做脑电图,甚至敲膝盖等等。林真真虽然不懂医学,但是她也觉得医生好像在给神经不正常的人做检查。
  全部检查结束之后,小袁秘书又带着工作人员来看望。小袁与其说来看望还不如说来询问,林真真终于有机会详细的讲了一遍她在井下的经过,并几次问小袁章文正怎么样了。小袁神情古怪没有回答,只是劝她好好休息然后离去。
  林真真确实非常疲惫了,但是她躺在床上却怎么样也睡不着,反反复复琢磨她从井下上来时所发生的事情。她发现一切古怪的事情似乎都是在自己喊出了章文正的名字之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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