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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圣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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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被残杀当在一天左右。
是谁,以这种酷毒的手法杀了这七个人。
死者是何身份,何以被杀死在这穷山绝涧之间?
从那些触目皆是的白骨来看,先后死的人当不在小数。忽然,一样东西映入眼帘,那是一只白色的三角小旗,紧握在死者之一的手中,旗身正中一个弯金色眉月,下面是三个连环黑色小圈。不由轻噫了一声:
“黑环旗令!”
由此证明,死者是“金月盟”属下,手持旗令的当是香主一流人物。
“金月盟”弟子,怎会陈尸此间呢?
正自疑虑之际,忽感身后风声有异,从那极微几呼不易觉察的异声,他知道后面来了人,而且来人身手相当惊人,纹风不动,冷冷发语道:
“什么人?”
一个粗豪的声音道:
“朋友耳力不弱,噫,嘿嘿嘿嘿,真可算得上心狠手辣,转过身来!”
斐剑悠悠回过身来,只见丈外石上,并肩站着两个中年文士,其中一个面目阴沉,另一个塌塌斜眼,满嘴子思,配上那袭既脏且皱的儒衫,的确有些不伦不类,发话的,正是这丑恶文士。
两人乍见斐剑之面,齐齐一怔,可能那世上无匹的冷酷神情,使他俩吃了一惊。
那面目阴沉的文士,端详了斐剑几眼,倏地面罩杀机,阴恻恻的道:
“阁下是‘掘墓人’?”
斐剑吐出冰珠似的两个字道:
“不错!”
那丑恶文士目光一扫七具死尸,暴喝道:
“掘墓人,你为本盟七名弟子掘了墓?”
斐剑霜刃也似的目光,直射在对方两人,既冷且慢的道:
“两位看来也是‘金月盟’属下?”
面目阴沉的接口道:
“不错,你说对了!”
“什么身份?”
“这你还不配问!”
丑恶的文士似已按捺不住,抢着发语道:
“掘墓人,数日前,在‘三元帮’中,你强自出头,使本盟一位传柬使者断臂,今天,又毁了本盟鄂西分舵一位香主六名弟子,你可曾想到后果?”
“什么后果?”
“凡公然与本盟为敌者,灭师门,屠家族!”
斐剑神色丝毫不变,寒声道:
“断使者一臂,在下已声明那笔帐算在本人名下,至于这七人,不是在下杀的!”
“谁杀的?”
“你问我,我问谁?”
“掘墓人,狡辩于你没有好处……”
“在下还犯不上!”
“看来你是为自己和师门家族挖坟墓!”
“凭‘金月盟’的作为,是值得在下替两位掘墓。”
面目阴沉的那一个口里发出一长串狞笑,道:
“掘墓人,报上你来历师承!”
“你配吗?”
“迟说早说终归是一样,现在请你到鄂西分舵走一遭!”
“在下没工夫!”
“要我俩动手相请?”
“用不着了,在下已决定把两位永远在此地!”
“好小子,你是唯恐死之不速!”
暴喝声中,那生相丑恶的闪电般弹身扑上,双掌恶狠狠地抓出,奇幻诡辣,令人咋舌,出手的部位劲道,十分惊人,斐剑双掌交错,一剪,一圈……
那文士中途收手暴退?
另一文士,倏然撒出长剑,一抖腕,剑尖颤出三个新月形芒影,冷笑一声道:
“阁下如此狂妄,原来还有两个子!”掉头又向那同伴道;“上,速战速决,还要赶着办正事!”
剑光暴闪之中,两柄剑分左右以疾风迅雷之势攻到,威势骇人听闻。
斐剑身形一幌,幽灵似的从剑光交织之中脱了出来,本来冷酷的神色,更加冷森得怕人了,长剑缓缓离鞘,双目凝成了两道冰芒,直视前方,剑尖微向下垂,象一尊石象,周身散发出一种无形的慑人杀气,不言不动,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这是一个剑道高手,修为到了某一限度之时,所必有的现象,叫做“七合通灵”神与气合,气与意合,意与力合,力与心合,心与灵合,心头顿冒寒气。
“出手!”
这两简单的字,低沉,冷酷,充满了恐怖的杀机,令人惊栗,胆寒。
两名中年文士,互望了一眼,双双凝神举剑……
这一个回合,不言可喻,必是生死互见的一击。
空气,在骤然之间凝固了。
“铿!锵!”
两声金铁交鸣破空而起,剑气迸射,三丈之内,石屑粉飞。
斐剑仍如石象般兀立不动,剑尖微垂,象是根本不曾动过一般。
“砰!”那生相凶恶的文士,栽了下去,尸身齐腰两断,鲜红刺目的血水,向石隙中攒流,连哼都没有发出。
另一个面目阴沉的,此际面如死灰,身躯速速而抖。
就在此刻——
三条人影同时涌现,赫然与先来的两个是同样的装束,一色的灰色儒衫,年纪也在四十之间,其中之一骇然惊呼道:
“是他,掘墓人!”
三人一窒之后,齐齐拨剑围了上去。
斐剑连眼皮都不曾抬一抬,对三人的来临,视若无睹。原先的那名中年文士,此刻才告回过魂来,栗声道;点子十分扎手!
新来的三人惊悸的扫了现场一眼,目光停在斐剑的身上,另一个道:“是那老婆子的传人?”
什么是老婆子,斐剑无从想象,但知道对方必定因此而来,而这些新尸旧骨,可能也与那什么老婆子有关,莫非他们口中的老婆子,正是自己要找的“金钗魔女”?心念及此,不由精神大振……
原先的中年文士道:
“尚未证实,可能是!”
“可查此地头?”
“看来总在峡谷之中。”
蓦地——
又是一条人影疾掠而至,在距众人两丈之处的石上停住身形,来的,是一个貌相阴森的黑衫老人,鹰鼻鹞眼,花白胡须,一柄比普通剑长约半尺的巨型剑,斜挂腰间,鹰似的目光一扫现场,老脸突然抖露一片杀机。
四名文士装束的中年,一见老者现身,全都面露喜色,齐齐转身为礼,道:“见过总监!”
被称为“总监”的老者,目光死盯住斐剑,沉声道:“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退开!”
四中年文士,恭应一声,后跃三丈,老者一掠而前,面对斐剑,凝声道:“朋友好身手,想来是‘掘墓人’了?”
“不错!”
“老夫‘金月盟’,总坛‘巡察总监高寒山’,这些人是朋友下的手?”
“内中之一是的!”
“其余的呢?”
“不知道!”
“朋友的师承?”
“恕难奉告!”
“朋友还是说的好,以免发生误会?”
“没有什么误会可言!”
“巡察总监高寒山”目中煞光浮动,似乎尽量忍耐的道:
“敝盟主素仰‘金铁’老前辈的德望,所以派出门下到此查访,完全是一片诚心,别无他意,朋友是否她老人门下。”
斐剑心中大是激动,看来自己已是找到了地头,想不到“金月盟”也是来查探“金钗魔女”的下落,心中虽激动,表面上冷酷如故。冰声道:
“如此,在下告诉你不是!”
“真的不是?”
“这没有说谎的必要!”
“请教真实来历?”
“无可奉告!”
“朋友要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
“当然!” 第六章 惊人杀手
“巡察总监高寒山”沉吟了片刻之后,道:
“掘墓人,如果你能加入敝盟,以你的身手,必有一番作为,敝盟求贤若渴,而且对后起之秀,特别青睐,你愿意考虑吗?”
斐剑略不思索的脱口道:
“求贤若渴四个字,是否是排除异已,罗网鹰犬的别称?”
“你未免太狂傲了,敝盟的宗旨,是光大武道,造福武林。”
“非常动听!”
“掘墓人,本总监是好意?”
“心领!”
“你蓄意与本盟为敌?”
“本人立誓与武林败类为敌,不拘对象。”
“你别执迷不悟,否则将噬脐莫及?”
“这句话最好说给阁下你自己听!”
“巡察总监高寒山”阴声一笑道:
“掘墓人,可惜你这块材料了,本总监确实有些下不了手!”
斐剑忍不住震声狂笑道:
“姓高的,别自误,本人可是下得了手。”
“呛?”的一声,高寒山剑已出鞘,一抖剑尖幻出五个新月形芒影,呈梅花形排列,剑身厚实,比一般剑刃宽了一指,长了半尺,看起来十分惹眼,这是武林中罕见的奇剑,尤其,握剑的方式,更是大异常轨,一般握剑是右手持剑,左手按诀,而高寒山却是双手握剑,剑身向右上方斜举十度,象极东瀛刀法的起手式,由此推断,高寒山所擅的,决非中土剑法。
天下剑术,虽殊途而同归,在气势上,双方没有什么显著的差别。
双方亮开了门户,互相虎视,气度上竟然旗鼓相当,彼此明白,碰到了生干劲敌。
场面在死寂中透着无比的杀机。
双方只要一出手,将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四个中年文士,完全被这气氛所慑,心弦绷得紧紧的,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这一刻,时间象已停止了运行,一切都凝固了。
半刻!
一刻!
双方连眼都不眨一下,完全无懈可击,意志力的比较,两人又是不分轩轻,又是半刻时间在胶着的状态下消逝,突地高寒山沉哼一声,奇剑以泰山压顶之势,罩头盖向了斐剑。白芒一闪,斐剑也自出了手。
令人悚栗的金铁交鸣声中,双方各退了一步,彼此脸色一变,又各向前一步,回复原先的攻击位置,各自心中有数,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剑气激荡的巨波,使四个旁观者不期然的向后一挪身。交鸣再起,第二个回合,情况和第一个回合完全一样,只是斐剑使的招式没有变。
三招!
四招!
两人额上渗出了粒粒汗珠,胸部起伏如潮,鼻息粗重,数丈外可闻,这种全力全神的搏击,损耗内元之钜,是可以想见的,任何一方,只要有一丝丝的松懈,立即就得血溅当场,其中所含的凶险,更是令人悬心吊胆。
五招;
招六;
双方马步浮动,面如巽血,两眼尽是灼灼赤芒。
七招!
八招!
双方口角溢出了鲜血,身形摇摇欲倒,看情形最后必是两败俱伤之局,纵使有一方侥幸得逞,不死,距死也不太远了。
“锵!”第九招,闷哼同起,血箭交射,两人跌坐地面,喘息如牛,但彼此的目光仍不懈地照在对方身上,足足半盏热茶时间,双方不先不后的站起来,第十招,劲道全无,更谈不上凌厉,身躯各打了一个踉跄,又坐回地面,口血不断流出。
四个中年文士,互望了一眼之后,齐齐举步向斐剑迫去。斐剑暗道一声:“此番休矣!”此际,别说四人其中任何一人,都可制他死命,一股不甘就死的怨气,支持着他挣起了身形,修厉之状,使人不寒而栗。
四柄长剑,从不同角度,缓缓递到……
“呀!”惨厉的采吼声中,斐剑拚了残存内力,又攻出了世无其匹的那一招。“哇!”惨嗥随之而发,四人之一,身首分家,栽了下去。斐剑张口连喷两口鲜血,幌了两幌,坐地不起,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现在,真的无能为力了,只有束手待毙之一途。
另三名中年文士,一窒之后,齐齐怒哼一声,再度进逼;
高寒山咬牙道:
“废了他,留活口带回总盟侦讯!”
斐剑肝胆俱裂,武功被废,那可比死还要残酷,但他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
蓦地此刻——
一声冷厉的断喝。倏告传来:
“什么人敢在这里动手?”随着喝话之声,一个娇小的青衣蒙面女子,幽灵般从水潭的一角现身出来。
三名中年文士,不期然的止住势子。
青衣蒙面女幌悠悠地飘上了距众人三丈不到处的一块大石上,再次道:“还不快滚!”口气大得惊人。
三文士之一,端详了对方一眼,冷冷的道;
“姑娘上此地主人?”
“不错!”
“那这些人是姑娘所杀的了?”
“不错!”语冷如冰,似乎把杀人不当一回事。
“姑娘的师承?”
“我要你们快滚!”
“姑娘说话何不放客气些?”
“如果不客气,你早已躺下了!”
“姑娘可知道被杀的是些什么人?”
“废话!”
中年文士回顾了坐在地上的“巡察总监高寒山”一眼,强忍怒气的道:
“姑娘可是‘金钗’前辈门下?”
青衣蒙面女不答所问,提高了嗓音喝道:
“再不滚就别想离开了!”
“姑娘口气咄咄逼人,在下只是怕发生误会,否则……”
“否则怎样?”
“在下并不是忌血腥!”
“格格格格!”
笑声,如珠落玉盘,清脆已极,但清脆之中,却带着一种肃杀之气,笑声中,只见青影一闪,“哇!”的一声惨嗥,青衣蒙面女又回到了立足的石头上,那名发话的中年文士,脑壳尽碎,横尸地上,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所有的人,全为之头皮发炸,惊魂出窍。
这种残酷的杀人手法,武林中尚不多见,以中年文士之能,竟能毫无反抗的余地,这种身法,真有些惊世骇俗。
“巡察总监高寒山”经过这一阵休息,内无业已回复少许,缓缓起身来,目注衣蒙面女,似在思索什么?忽地老脸变,一挥手道:
“走!”
青衣蒙面女冷冰冰的道:
“迟了!”
高寒山栗声道:
“看姑娘的手法,莫非是……”
青衣蒙面女举起雪白的玉掌,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旋又放下,高寒山全身一战,向后退了两步,惊怖至极的道;“在下有眼无珠,不知冒犯,情愿领罪!”说完,一扬手,活生生地挖下了一只眼珠,血淋淋地托在掌心之中,道:“请放行!”然后转头向两名中年文士喝道:“还不动手自罚,难道找死!”
两名中年文士面如死灰,咬了咬牙,各自挖出了一只眼珠。
青衣蒙面女素手一挥,道:
“既知规矩,念在无知,滚!”
三人如获大赦,狼狈地向洞口方向奔去。
这血淋淋的一幕,看得斐剑亡魂大冒,出了一身冷汗,他那冷莫无情的脸孔,第一次变了色,但,也只是极短的刹那,又恢复如初。
青衣蒙面女一飘身到了斐剑身前,冷酷的道;
“你想留下?”
斐剑起身形,回剑入鞘,尚未开口青衣蒙面女业已扬起了手掌,朝他当头接落,掌锋将及头顶,突又缩了回去,道:
“你,不怕死?”
斐剑此际俊面冷硬得象铁板,星目中充满了很毒,但却找不出半丝畏俱之色,直瞪着对方的蒙面青纱,冷酷的道:“下手请便,在下此刻不是你有对手!”
青衣蒙面女素手再扬,却迟疑着没有拍下,不过她是佩服对方临死不惧的气概,还是被他特殊的男性魅力所惑,她又垂下了手,冷笑了地声道:
“你是谁?”
“将死之人,何必提名报号。”
“你很狂傲,但姑娘我还是要问?”
“掘墓人!”
“掘墓人?嗯!人如其号,罕见的冷酷,什么名字?”“斐剑!”
“不俗!姑娘我为你破一次例,你认为如你不身负重伤,可与姑娘我一搏?”
“可能!”
“可能?你仍无必胜的把握?”
“在没有看到事实之前,谁也不能夸这海口!”
“好!容易,我等你半个时辰。”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盘,倒出了一粒翠绿的丹丸,放在斐剑面前的石上,又道:“服下它,半个时辰可使你复原,不过记住,如果你不是我的敌手,将死得很惨,很惨!”
斐剑心中虽激动,但表面上冷漠如故,淡淡的道:
“冲着这一份赠药之情,在下将饶你一次不死!”
青衣蒙面女被这句狂傲绝伦的话,说得一怔,随即冷笑数声道:“掘墓人,你准知能不死而活着离开?”
“当然是指今日不死而言。”
“那除非是发生了奇迹,现在你服药疗伤吧!”说完转过一边。
斐剑伸手拿起了那粒丹丸,心中感慨万分,的确,他没有任何把握能胜对方,以“金月盟”“巡察总监高寒山”等人,甘愿自残一目,以求全身而退的事实看来,对方必是什么不可一世的巨擘门下,以他的阅历而言,自无法揣测对方的来历,而她意外地赠药使他恢复功力之后一搏,一方面是意外的意外,另一方面她必须有致胜的把握,才会这样做。
大丈夫而死何地,心念之中,他服下了丹药,坐地疗伤。
不多不少,半个时辰,斐剑的功力尽复,站起身影。
青衣蒙面女早已悄立身前。
她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又慑人的气氛。
斐剑冷凄凄的道:
“可以动手了!”
“亮剑吧!看来你最拿手的是剑术。”
“姑娘的剑呢?”
“我不用!”
“那在下也以徒手奉陪,决斗必须公平!”
“你不用剑是舍长就短,须知你这是生死之争?”
“就算如此吧!”
“你不用剑决走不出三招之外。”
斐剑冷傲之性大发,沉声道:
“如果在下走出三招之外呢?”
“你可以活着离开,我从此不再杀人!”
“如此,请!”
“你先出手,但必须全身力!”
“强兵不压主,还是姑娘先出手。”
“那来这许多虚套,我先出手,你连三招也走不到。”
斐剑一阵热血沸腾,第一次,他尝到了被人轻视的滋味,这滋味颇不好受,比动手过招败了还在难受十倍。
“还是姑娘先请。”
“掘墓人,这不是比武较技,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在下省得。”
“如此看招!”
话声中,素手一扬,斜斜击出,斐剑一看,不由寒气大冒这一击,虚实莫测,奇奥无方,似乎所有的要穴部位,在被攻击之下,而且毫无破绽可寻,无论攻守,都挡不了全致命的一击。
时间,并不容许他考虑,招发即至,意念只不过在脑海中象电光一闪,施出了那鬼魅的身法一旋,一幌,脱出五尺之外,同时,他感到十二处要穴一阵发麻,显然,他身法虽神奇,却没有避过对方的杀手,幸而他练的武与一般不同,经脉气血反其道而行,如换了旁人,十人也死了。
他颤栗了,寒气从心的深处直冒上来,对方的身手,较之他的想象还要高。
“青衣蒙面女大感意的,咦!”了声,道:
“好身法,好功夫,我低估了阁下,再接一招!”
声落挖出,快,快得简直不可思议,以斐剑这身惊世骇俗的修为,竟然连转念的余地都没有,出自本能的,他无法分辩对方的攻势,挟以毕生功力,攻击了一招,以攻应攻,相信江湖中没有几人接得起,然而,事实是残酷的……
全身一震,真气突泄,这种手法,决不是武林中一般的|炫…_^_^网|点穴制脉之法,不虞穴脉受制的他,意外地被制住了,同时,一只玉掌,距头顶不及半寸,如果她有心要毁他,他已头碎骨裂,步上那些死者的后尘。
他栗哼出了声:
“在下败了,杀吧!”
一时之间,意冷心灰,豪念全消,准备迎接“死神”的拥抱。
意外地,青衣蒙面女收回了手掌,冷冷的道:
“给你一个最后机会,准你用剑攻一招!”
斐剑但觉一股从未有的屈辱之感,从内心升起,轻易不动神色的他,脸上竟然起了抽搐,死,不足以使他动容,但,这比死更难受,咬了咬牙道:
“不必了,在下认输!”
“你甘心一死?”
当然,他不甘心,家仇未报,师仇未复,师命未完,他是死也不会瞑目的,但他能向一个女子乞命吗?他能自眨人格吗?何况,这未必能不死。
“身为武士,生死何足言!”
表衣蒙面女窒了一室,显然这句话使她十分感动,可惜,她的面容隐在青纱之后,无法看出她的表情,经过片刻,难堪的沉默,她幽幽地开了口:
“掘墓人,你很象了武士,这样吧,照前例,你自残一目离开!”
“办不到!”
“什么?你愿死而不愿自残一目?”
“我斐剑不愿在这种方式下乞命!”这话说得激烈无比,豪气干云。
“难道要我恭送你离开?”
“败了,没有话说,胜了,在下一样杀你。”
“你一定要我杀你?”
“听便!”
“我一再破例,你愿意死,别人可没办法!”
素手倏扬,第三次击向他的脑门,他明明知道这一掌的来势与部位,但奇诡就在于此,使人没有反抗封架的余地,他星目圆睁,眼皮都不眨一下,似乎对方这一掌是攻向别人,而不是他自己。
他若死了。连对方的容貌来历都不知道,但他不屑于动问,第一,问了也是多余,第二,对方如肯说,这就是他冷僻孤傲,不同常人的地方。
青衣蒙面女掌至中途,意外地又收了回去,轻轻一叹道:
“罢了,你走吧!”
这,又一次出乎意料之外,人,总是人,并不是木石,求生的欲念,只是被压抑斐剑面色一变,道:
“既是如此,在下告辞,姑娘赠药与抬手的这份人情,在下将来必有以报……”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
“不必了,在下会再来的!”
“是的,当在下自信功力能与姑娘一搏之时,会再来拜防!”
“你狂傲得世上少有?”
“好说!”
“如果你再也练不到与我匹敌的身手,又当如何?”
“不会的!”
“你敢断言?”
斐剑举目向天,冷酷的神色中,透出无比的坚决。
“一年之内,在下如不能践此约,决自杀以谢。”
“你……”青衣蒙面女娇躯一颤,挪动重若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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