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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怀自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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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团第三营驻北门城关内外,城门外有一错树坪,是三营操场,也是县衙门和清乡委员会杀人场所。被害青年英勇倔强,大喊“打倒新军阀!打倒帝国主义!打倒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引起士兵同情,仇恨国民党。那些被害的青年男女学生又喊出“革命的兵友们,快救救我们吧!”该营士兵大受感动,几次自动地阻挡杀人,一听说要杀人,即出操占领操场,不许他们杀人。
  阎旅搞了一个彻底“清剿”计划,相当严密(包括五师、阎旅、民团,推周磐为总指挥),准备五月十日以后开始实行,结束后,阎旅即开茶陵。我想如能把“清剿”计划送给县委,对地方党的工作是有帮助的。正在考虑时,有一个名叫毛宗武的忽然来到我处。他曾于民国五年在第二连袁植处当兵,我当时在一连当兵,故相识。他说,这次准备在此多住几天,因乡间共产党闹事。我说,很欢迎!以故友相待,把清乡计划故意压在书下,对毛说:“我今天外出,晚上才回,你就在我房子内玩玩。”我又告诉李光,无事不要多去,让他好抄“清剿”计划。李光说:“知道了。”黄昏回到团部住室,毛就要走,我说:“你把清乡计划抄好了,想送回去是吧!”他开始不承认,我说:“你口袋里是什么?”他十分恐慌。我说:“你既敢来,就不要怕,你知道盗书的故事吗?”他说知道。我说:“我也知道你是侦探。”他说:“在思村第二营,了解那是属于你团的。他们驻防一不清乡,二不扰民,三在演习时,把子弹用纸包好,放在地下。故县委派我来以找老友为名,打听一下究竟。”我问他在县委做什么工作,他说做交通。我说:“你快化装穿军衣回去。”派张荣生送他出城去思村。他说:“明午可到县委。”我说:“过了思村以后,更要小心。”他说:“我不是抄的全文,改写了许多,别人看不懂,即使被捕拷打,我也是不会供出的,你放心。”我说:“黄金洞是三团的合击点,这团最反动。县委须靠近思村二营十五里外,不要太近。营中也是有好的、有坏的。他们出去清乡不会超出十里,也不会拿东西捉人。如有游击队,就先走开吧!”
  独立第五师内一些人的政治情况:第三团团长刘济仁最反动。第二团团长张超,是典型的中间派,较开明,常来我处谈些时事,他也懂得最后胜利会属于共产党。马日事变后,革命处于低潮时,他左右两边都不参加,站在旁观地位。我曾把阎旅、民团纪律之坏写信告诉过他。第一团二营营长陈鹏飞,人还比较开明。第三营营长杨超凡反动,与士兵还有联系,因长期肺病不愈被免职,调金团附兼营长。金系保定生,甚反动,但与土兵无联系。九连连长病故,三团三营营长因贪污被撤职,周磐要调黄纯一任九连连长,黄公略任三团三营营长,随校由贺国中(教育长)代理,征询我的意见,我同意。这样,党在三团安下了重要的点。
  驻平江城约半月,周磐宴请贪官污吏、土豪劣绅,我亦到宴。其中有一名胖得像大肥猪,名叫张挺,系清乡委员会主任。此人最反动,在宴会时讲话,对周磐捧得肉麻。他站立起来敬周磐酒时,称周为平江“再生父母”,又暗示周未杀人有错误,要他多杀人。说,走出平江城五里外,随便捉一人杀掉都不会错。我抓住他这话,气愤地说:“照张先生这样说,七十五万人中约七十万可杀,后人将评曰:‘前有张献忠屠川,后有张挺血洗平江’,张挺先生不愧为张献忠的后代。此乃张先生万世罪名,请三思之!据我看,如果平江真有这么多共产党人,与张先生清乡有关。你带的民团清乡队,借清乡之名,到处捉鸡杀猪牵牛,抢掠民物民财,随便捉人杀人,十室十空,比土匪还甚,张先生能辞其责吗?不应杀吗?!”全厅土劣百余人,面如土色,空气为之一变,皆说:“张先生失言!失言!”逼得周磐不得不说:“真正的土豪劣绅要打倒,良民正绅要保护。”宴会不欢而散。
  翌日中午,周磐马弁陈玉成来说,周明天去长沙,请派李灿率第二连护送至金井(平江与长沙之间),第二日即回原驻地。这是周面告的,严守秘密。他从怀中拿出密电码本,说,这是周与李副师长通电密码。我抄了一本送给你保存,如有至关紧要机密事,我就译发两份,一份给李副师长,一份给你,特别机密要事,先给你,后给他。告诉我密码的用法,照他们原本用加减的办法即行。我交给陈十元电费,他只收了五元,军电半价,五元即够。陈是救贫会员,俊秀好学,不多言语,别人称他为玉姑娘,是袁植被杀后,从一连调去的。陈是周磐同乡,周对他很信任。
  七月十八日晨,率传令排长张荣生和传令兵数人,乘马去思村第二营。陈鹏飞营长集合队伍,我讲了话。谈到平江县城反动统治情况,杀害青年学生、工人、农民无数,这些被害者英勇倔强,高呼口号。我还说,此地如有游击队扰乱,不要还枪,叫他们回去,以后我们互不扰乱。他们不是土匪,而是农民自卫队。他们是革命的,我们迟早也要走这条路。讲话时有市民和农民在几百米外听。讲完话后,即到陈鹏飞营部吃午饭。
  恰在这时,他的亲戚从长沙来,说昨天长沙破获共产党,发现有随营学校校长黄公略亲笔写的通行证,是周磐认出笔迹的。我和陈营长听后,无心再吃饭了。他的亲戚在旁屋休息,陈鹏飞很紧张地说:“我们同公略都是讲武堂同学,团长想法救救他。”我说:“你想想看,怎样才能救他呢?”陈说:“你放他逃走,或隐蔽起来。”陈虽同情公略,但不是出于政治上的认识,而是出于私人感情。陈和黄公略的私人关系不坏,特别在讲武堂同班这段关系更好。我的救法不敢告诉他,只是说:回到团部了解长沙情况后,再告诉你吧!他送我到镇外,还再三说:“我们同公略同事又同学,团长同他的关系更深,一定要救出他来。”最后,陈深切地叫我:“石穿!只要能救黄公略脱险,一切我都听你的话。”我内心很感激他这句话,亲切地握了他的手。告别时,我说:“我的心情和你一样!”
  此人在十一月上旬湘鄂赣三省白军“会剿”时逃走了,他留下一封信,表示决不反共,实在吃不了这种苦。
  在回城途中,张荣生汇报了二营工作。在三仙湖时的两对象,现在已是正式会员,他们还各吸收了一个。二营野外演习了两次,就在市场二里内,未远出,士兵会员用纸包了两排子弹放在茶树下:老百姓都在家,没有逃跑的。今天讲话对士兵有鼓舞,军官中有怀疑者。


          决心起义


  回平江城大概下午四点左右,其热如焚,未回团部,即到电报局。局长接待说:“团长盛暑巡防,为国为民……”我问他:“长沙有电报来吗?”“有密电给你,还有一份是给师部的,正在核对。”我说:“正要去师部,交我带去吧!”他说好。我给了他两份电报的收条,回到团部译出,是陈玉成给我的电:南华安共产党特委已破获,特委负责人在长沙被捕,供出黄是共产党,周认出是公略亲笔写的通行证,要慧根(李副师长号)立即逮捕公略、纯一、国中三人。外无其他。周给李副师长电,大意也如此。我告张荣生立即通知团党委同志,下午七时到县立医院黄纯一病室开会,因纯一肺病复发,都以看病为名。
  一会儿邓萍来告我:“省委特派员滕代远同志来了,他到湘东平江、浏阳巡视地方工作,现安置在李灿处旁边住了。”我高兴地说:“真巧!”我把在陈鹏飞处得到的情况告诉了他们,把陈玉成来的电报给他们看了。张荣生生气地埋怨黄公略说:“在南县时,特委要我搞通行证盖团部关防,我未给,批评了他们。”我说:“埋怨无用,现在的问题是怎样处理。”邓萍问:“怎么办呢?”我说:“现在只有起义(当时叫暴动),决不能有任何犹豫。”邓、张几乎同声说,好在掌握了情况,否则被一网打尽。
  我来到黄纯一病室时,他们都已到达,邓萍、张荣生、黄纯一、李灿、李力、李光、滕代远,包括我在内共八人。邓萍介绍滕的来历,大家高兴,表示欢迎。我讲了长沙反动政府捉去特委通信员,搜出了公略亲笔通行证的情况,说,今天开团党委紧急会议,请同志们讨论是否起义。李灿说,时机不成熟,仓促了一些,形势对我不大有利,到年底也许要好些。让公略三人逃走,万不得已时,团长也可避开。他对起义似有一点犹豫。我说:“决心起义,一点也不能犹豫!犹豫就会失败。”李灿马上说:“放弃犹豫,赞成马上起义!”张荣生说了一营情况:工作有把握,士兵仇恨反动县政府和清乡委员会。把他们杀害青年学生、农民的情况,在部队中传达后,士兵愤慨异常。李力说:特务连和机关枪连也是如此,只有师特务营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一块铁板。张荣生插话:“主要是没有去做工作。第二营士兵情绪差,也是没有做工作。”黄纯一说:“第三营近月以来,工作有很大发展,士兵愤恨国民党和地方反动派,情绪一天天上涨。现在白天县政府和清乡委员会不敢杀人,更不敢在错树坪杀人。夜晚杀人,士兵也自动组织巡逻阻挠他们。大家对团长还有怀疑和埋怨,为什么团长不出来干涉这样的事?为什么不出来领导一团杀掉这些王八蛋?”我说:“这些只是你九连吗?”他说:“不,十、十一、十二连也不相上下。”他说:“现在准备介绍三个人加入共产党。九连有班长李聚奎。”张荣生说:“错树坪杀害农民及青年学生的惨状,和三营士兵愤慨阻拦杀人的情况,通知了一、二营、特务连、机枪连,就是没有通知师特务营。”我说:“第一营和团直属队的秘密士兵会要主动自下而上的要求恢复士兵会。今晚召集秘密士兵会员,做好准备,说明要闹饷。现在欠饷比南县更久,快五个月未发,从三月起只预支两元。闹饷是发动起义的主要手段,由秘密到公开,争取营、连、排长参加或同情,也可以说团长同意这样干。只有闹饷,才可冲破师特务营(只有二百余人)这个堡垒,团结全团绝大多数人;才能有效地防御二、三两团可能的进攻。”大家听了以闹饷为手段,信心百倍,劲头大增,非常高兴,说有过去闹饷的经验,一定能胜利。几乎同一声音:“决心起义,毫不动摇!”决定七月二十二日(阴历六月六日)下午一点钟乘敌人午睡时起义。
  具体分工:李力同志负责组织机枪、特务两连的力量,派出代表向师特务营串通闹饷;李灿、张荣生两同志负责领导一营并串通二营闹饷,组织士兵委员会,争取营长和连长参加或同情,张荣生同志并组织团本部和二、三两团留守处人员闹饷。李光同志即晚送信嘉义镇三团三营黄公略,嘱咐二十二日下午一时起义,只能略迟,不能提前,以闹饷为手段派席洪全、郭××送信岳州贺国中,告诉上述情况,要他立即将随校开来平江,只说是师部命令,估计十九日晚、至迟二十日午可以送到;省特派员滕代远同志(是平江起义领导者之一)负责政治工作,邓萍同志参加,起草起义的标语、口号、传单、布告等(滕并负责联系地方党及成立政府等事)。我负责消灭反动民团、清乡队、警察、县署,释放犯人,解决师部等各项准备工作。具体由李灿商同雷振辉负责消灭清乡委员会的挨户团;黄纯一同志发动九连(尽可能争取全营参加)解决县警备队、警察,放出监狱犯人,看管师司令部,逮捕反动机关人员;团特务连和机枪连在起义时,监视师特务营。一切准备工作,要求于二十日午前完成,作出的具体计划送我进行必要的调整。二十日午,各项准备工作汇报一次。
  二十日早饭后,以李慧根(副师长)名字发出密电给周磐:“砥公师座,巧电奉悉。三人已遵示逮捕,随校已令开来平江,请勿念。”
  二十日午饭后,团党委召集会议听了汇报。经十九日的紧张工作,各项准备工作均已完成。一营和机、特两连士兵会顺利恢复,官兵都很高兴;闹饷已经活动开了;惟二营还没有接到报告,送信给公略的李光还没有回来。会议提出:起义后官兵平等,军官包括团、营、连、排长均由士兵委员会选举。用最彻底的民主方式,打破旧式军队的习惯统治制度,洗刷反动军官,以便改造旧军队。请士兵委员会立即准备军官应选名单和应洗刷的军官名单,拟在二十一日团党委会上讨论通过。
  二十日夜半的紧急情况:第三团团长刘济仁来电话说:黄公略是共产党,二十日黄昏借闹饷为名,杀死他的侄子——十一连连长,在嘉义镇向商会借了三千元,率队伍向南山逃跑了。他威胁说:“石穿!黄石是你推荐的,他叛逃你有责任哪!”我说:“是呀!责任以后再说,现在如何办?闹饷是一个大问题。现在五个多月不发饷,这个问题可能波及全师,那就成了大问题呀!”把他一吓,他那股说话的蛮劲就消失了,马上改口说:“是呀。不好办!”我感到闹饷是打中了他们的要害。过了一会儿,第二团团长张超也来电话说,三团三营营长率部叛变,原因是发动军队闹饷。我说,这个问题真令人不安,现在五个多月不发饷,一团素有闹饷习惯。二团规矩些,比较安心。他说:“这很难讲,谁能安心,担保他们不闹饷,下级军官也难免。”我说:“以后我们多联络吧!”他说好。听他们的口气,我们以闹饷为手段来发动起义,他们是没有勇气来进攻的,我心中松了一口气!
  张荣生来问:“这么晚,为什么还不睡?谁来电话?”我把上述情况告诉了他,要他立即找邓萍来,同时请团党委其他同志来开会。张、邓说:“黄石麻子是怎么搞的呀!”邓说:“怎么办?”我说:“现在埋怨也无用,赶快以士兵会名义,写信给二、三两团各营、连、班长,只说五个月不发饷,还要清乡剿共杀农民;现在一团已经闹起来了,要求发清欠饷,不发饷不下乡,还要一起干共产党。信油印出来,邮寄二、三团和留守处。”让张荣生即派通信班带上工具,到城西五里以外,把通长沙电话线破坏,破坏得越多越好。并写上“共产党万岁”。
  拂晓前,他们回到团部,我在高兴中哼道:“电传天书值千金,这是革命幸福根。度过明天难关日,念二午时红旗新。”邓萍听了不懂其中意思。我从衣袋里拿出周磐给李副师长的电报,邓萍看了问:“这是怎么到你手里的?”我说:“这可不能说,这就是群众的力量。”这位俊秀好学的青年,这位无名英雄呀!我永远怀念着你!
  天快破晓时,滕代远、李灿、李力、黄纯一等同志到齐了。邓萍告诉大家,黄石已起义,率队伍开进嘉义镇以南大山中去了。大家听了有喜惧两种表情。我把刘济仁和张超两人电话告诉了大家,我说:“听他们口气,对闹饷有恐惧,我们起义时,他们不会来单独进攻。”我又说:“岳州、湘阴没有正规军,只有民团;长沙有七个团,浏阳有张辉瓒旅三个团;阎仲儒旅在醴陵,估计两三天甚至四五天内,不会有大军进攻。为了彻底消灭反动武装,充分准备是必要的。公略搞早了一点,但不要紧,也起了扰乱二、三团的作用。我们还是按原定计划不变,加紧策动二、三两团的闹饷工作,加紧对他们两团在城内留守处的工作,迅速邮寄出闹饷传单。”经过简短的讨论,大家同意按预定计划起义。
  会议还讨论了宣誓的准备、起义后军队的名称番号、干部配备。我提议叫工农革命军,滕提议叫工农红军,大家同意工农红军的名称,番号为红五军(因为井冈山是红四军),原一团所属之一、二、三营扩编为一、四、七团。确定红五军实行党代表制,军官由士兵委员会选举。官兵平等,待遇一样,起义胜利,每人发十二元慰劳金(分几次发,当时只发了四元)。俘虏遣散费要看现金和人数的具体情况再决定。讨论了由张荣生拿来的明天中午需要扣押的军官名单和代理人员的名单,这些名单均经过营、连士兵会拟就。确定二十二日上午十时,团长召集军官会议,扣留一批反动军官;十一时半团长到东门外天岳书院第一营大操场讲话,宣布起义。
  大家在十分严肃紧张的气氛中工作,愉快地度过了二十一日。黄昏时,李灿来谈一营起义准备情况,他特别高兴地说:“去年五月‘马日’长沙许克祥团叛变;十四个月后的‘马日’,是一团在平江准备起义,这变化真快呀!”黄纯一、张荣生、李力他们都自动来谈准备工作。李力说:“师特务营闹饷的事已串通了,参加起义没有把握;但不会参加反动方面起阻碍作用,这有把握。”李灿说:“清乡委员会的反动部队,每日十二时半午睡,十四时半起床,这段时间除守卫者外,没有其他人在外面。这是今天亲自侦察的,我们下午一时起义正合适。”黄纯一谈:三营金营长有些不正常,心情有些不安,似有所察觉。各连已推选了闹饷代表,都秘密开了会,情绪很高,自动要求解散清乡委员会、挨户团、警备队、警察者不少。对放出牢里的犯人,是一致的要求。我说:“这就好办了,三营能参加起义,师特务营能中立,那就好了,那就胜利了。”他又说:“大家对金营长恨死了,主张枪毙他的也不少。”我说:“明天(二十二日)十时,团长召集军官会议,扣押金营长,由黄纯一代理营长,能通得过吗?不冒险吗?”大家说:不冒险,保证能通过,三营连、排长都恨金营长;由黄代理营长也能通过。团长如公开宣布金营长财政不公开,勾结反动豪绅,大家都会拥护。黄说:“通过没大问题,但我到九连时间短,不到一月,相互了解不深,即便有些信仰也不巩固。”我说:“不会有太激烈的战斗,信仰暂时不巩固不太要紧,只要三营不抵抗起义就好了。”黄说:“这绝对有保证。”
  我说:“大家来了,我们就开一个团党委会,找邓萍和滕特派员来吧。”滕、邓一会儿也来了。张荣生和李灿都说,一营长雷振辉、一连长李玉华从南县闹饷起,态度很好、很积极,这次恢复士兵会的公开组织,他们特别高兴,雷、李都要求加入共产党。我说:“他们怎样知道一团有共产党的?”李灿说:“雷振辉看到南县闹饷那样有计划、有秩序,就认为决不是士兵自发的,他言外之意是团长在幕后搞的。雷认为师长对彭团长信任。”我说:“雷营长和李玉华同周磐的关系很深,我和周磐一条路走,他们是支持我的;现在我和周磐走两条绝对不同的道路,他们就不一定拥护我了。他们幼小时家都很穷,但都想发财,李更甚。周磐在南县随校开学讲话很‘左’,打倒新军阀和土豪劣绅等,雷、李对周磐的底暂时还未摸着。这次起义,雷、李参加大概不会有大问题。此次士兵会公开后,他们都表示要为工人农民服务。”李灿、张荣生都说参加起义没有问题,如他们反动,在一营也逃不脱。
  决定第二营不参加起义,在起义后调回平江改造,争取陈鹏飞同走一段路。


          “我们起义了!”


  二十二日十时,在团部召集营、连、排军官会议,宣布国民党罪恶;实行一九二七年一月士兵委员会章程,实行为工人农民服务,建立工农兵革命政府和工农红军;宣布第三营金营长经济手续不清,财政不公开,勾结平江土豪劣绅,即撤职查办,交特务连看押,任命九连连长黄纯一代理营长职务;其他连、排长十余人,对革命认识模糊,不执行士兵委员会章程,停职考查,暂不回连;他们的职务,由各营、连士兵委员会推选适当人代理,报告营、团部备案。
  十一时半,到达东门外书院第一营操场开誓师大会。全体队列整齐,颈上围着红带,唤着革命口号:“为工人农民服务!”精神振奋,焕然一新。士兵委员会负责人宣布誓师大会开始,请团长讲话,欢呼雷动,盛极一时。我出席讲了话,大意是:宣布国民党反革命罪恶,打倒国民党政府;我们要为工人农民服务,建立工农兵革命政府,建立工农红军;官兵平等,军官由士兵委员会选举;拥护中国共产党;没收地主阶级土地,实行耕者有其田。现在就开始向平江县城进攻,彻底消灭挨户团、警备队;解散一切反革命机关,释放被押人民群众;扣押反革命分子,组织革命法庭,审判治罪。希望你们坚决勇敢完成革命任务!宣读誓词,誓词大意: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国民党政府,建立工农兵政府;没收地主阶级土地,分给农民;建立工农红军,实行官兵平等,军官由士兵委员会选举,实行财政公开。现在就向平江反动县政府、民团、清乡队、清乡委员会进攻,坚决消灭他们!我们起义了,为工农服务开始了!当时会场的热烈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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