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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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玉发笑，见柳自行夹住那东西往上一提，刚提起一尺高，又普通的掉了下去，若的洞里的蜈蚣一阵翻腾。不过就这么一提，小寒玉倒是看清楚了，那椭圆的东西左边还连这一条藤子一般的根呢。
正想说话，柳自行又试了一次，这次却是慢慢提起，提到一尺多高的时候，小寒玉见那藤子已经拉直了，急忙叫道：“往我这边送过来，不要向上拉了。”
“好！”柳自行正要移动，忽然刷的一声，那蜈蚣坑里突然窜出一条白影，猛的把那东西又拉回了坑里！
“什么东西！”小寒玉吓了一跳，急忙取出龙觞。
柳自行看的清楚，骂道：“怎么还有条白蜈蚣！一对吗？作孽的畜生！”
小寒玉问：“白蜈蚣？你看清楚了？”
柳自行焦躁的说：“烧，烧成炭！”
小寒玉无法，只得拿起龙觞，继续往坑地放了两下龙息。
蜈蚣们这几下烧过，乖了不少，都不肯浮上来了，柳自行拿着棍子，使劲的搅动，也不过只有几十只蜈蚣翻在上面，小寒玉刚拿起龙觞，那些蜈蚣又钻到那些死蜈蚣尸体下面去了。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
小寒玉本就饿了，两人再这么一折腾，肚子都叫了起来。
柳自行远远的走开，对着那坑里呸了一声，招呼小寒玉来到山涧边吃干粮。
两人边吃边合计对付那坑底蜈蚣的办法，正想着怎么拉水上去淹呢，耳边一阵喳喳的鸟雀叫声，“扑啦扑啦”的，一大群灰白的鸟停在那坑边的树上。
小寒玉回头看去，那群鸟大概百来只的样子，领头的是只体形稍微大点的，那带头的鸟，在树头上停下，转了转脖子看了看小寒玉二人一眼，翅膀一扑腾，从树上飞起，直接钻向坑里，小寒玉正惊讶呢，那鸟儿又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两只爪子抓着一条烤焦了的蜈蚣，落在坑边的草地上，马上啄食了起来。
那群鸟见带头的已经吃了起来，当下也不客气，一齐扑腾了下来，一只鸟而一个死蜈蚣，不到一会，地上已经满是蜈蚣尸体。
小寒玉啧啧称奇，眼见有一大群一般模样的鸟儿飞来，高兴的偷偷笑了起来。此刻那坑边已经到处都是灰白的鸟，偶尔也有加入的，却没见一个飞走的。小寒玉看着地上，估计死蜈蚣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便想要起身去把那下面的活蜈蚣再行烧死，刚一动，确被柳自行看穿了心思，给按住。
“死的敢吃，活的也自然能对付！”柳自行低声对小寒玉说道。
小寒玉只好继续坐下，朝那边看去。果然，一只鸟儿抓起一只蜈蚣，落在地上，蜈蚣仓皇逃窜，马上有几只鸟抢了过来，坚硬的喙极快的对地上的蜈蚣一啄，那蜈蚣便翻了个身，扭动着，显然是被攻击到了要害，两只鸟各拉住一边，撕扯起来，根本没把蜈蚣的毒当一回事！
这样足足看了有半个时辰，小寒玉也看的有些困乏起来，准备把头靠在柳自行身上打个盹，忽然那边呼啦一响，接正地上的鸟全都扑腾起来，柳自行立刻站了起来，把小寒玉摔了个踉跄。
小寒玉急忙看去，一只同刚才一般大小的，全身白色肢节的蜈蚣正撕扯着一只灰白的鸟而。小寒玉急忙右手一举，“雀羽”嗖的从手指间射出，就见那白色的巨型蜈蚣全身一僵，头部以下半尺处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窟窿，黄色的液体从窟窿里往外一涌。
那蜈蚣吃这一击居然没死，丢下那鸟，头上触角一甩，口中一股黑色的液体射了出来。柳自行早有准备，拉着小寒玉跳开。双脚刚刚落地，就大喝一声，一掌拍了过去。
第七十七章　好吃的！
　　　　　　　　　那蜈蚣受伤之后身形慢了许多，柳自行全力的一掌正中那蜈蚣身体，蜈蚣口中发出一声怪异的叫声，翻身打了几个转，摔在一丈开外。
小寒玉急忙追上，龙觞及时放出，轰的一下，白蜈蚣直接变成了黑蜈蚣。柳自行抄起身边的小树，跳在半空，一棍击下，“啪”的一声，肉浆四爆，那蜈蚣直接被一棍子砸成两截！
柳自行把棍子一丢，拍了拍手哈哈一笑，样子甚是得意，小寒玉不屑的看着他：“打死个蜈蚣也高兴成这般模样。”
柳自行哪里管他说的这些，向那蜈蚣走去：“听说蜈蚣肉也是天下一绝哦。”
小寒玉也跟上去，准备看看那坑底：“先看看那坑里的是什么东西吧。”
柳自行听见这么说，也转过方向来，对那坑边走去，边走边说：“我看那坑定然要深许多，说不定一个山上的蜈蚣都在这里住着呢。”
小寒玉已走到坑边，低头一看，那些小蜈蚣已经被吃了十之八九，那夜壶状的东西已经露了出来。坑底稍左边一点还有个一尺见方的洞，洞里露出一些白白的亮晶晶的卵来。
柳自行回头看着那地上两截的蜈蚣尸体，道：“难怪蜈蚣这么多，在这里生崽呢，这条蜈蚣定然是母的了？”说着，忽然见那两截蜈蚣尸体略微动动了，忽然间窜起来，两个半截的身子一个向南一个向北跑了。
柳萧二人看的目瞪口呆，半晌小寒玉才感慨的说道：“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了。”
柳自行干咳了一声：“刚刚要去拿肉吃还不被它咬到啊！幸亏，幸亏。”
两人定了定神，回来把那坑底的蜈蚣烧了下，清理了半天，蜈蚣终于死了个干净。柳自行才跳下坑去，把那“夜壶”抱了抱，说道：“有好几十斤吧。”拉着扯了几下，不想那连着的藤根却十分坚韧。
小寒玉忽然道：“这东西会不会跟那黄精连在一起的啊。”
柳自行一楞，把最初掀起来的那粗大的黄精的根给往旁边挪了挪，把下面的泥土清理掉，果然，那黄精的根伸出一条叉来，刚好是连着那夜壶的一条根。
小寒玉取出小刀，在那根上一割，一滴乳白色的汁水流的出来。小寒玉伸出手指沾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尝，居然味如马奶。正奇怪黄精怎么是这味呢，柳自行一把那过手里的小刀，一下子割掉那藤根，那白色的乳汁般的液体往外一涌，柳自行把那表面已经烧的漆黑的夜壶抱了起来，跳出坑外。
小寒玉也不管那黄精的根了，急忙也跳上来，两人头靠头研究了起来，小寒玉小心的用小刀给那“夜壶”外面细细的刮着，柳自行看的着急，举头四顾，忽然惊异：“快看那边！”
小寒玉抬头一看，正上方的树林里，许多黄色的树叶飘落下来，小寒玉奇道：“不是秋天，如何来的黄叶？”说着就放下那夜壶，走了过去。
走进一看，一棵两人都抱不过来的大树正往下飘着叶子，从地下拿起一枚落叶看了看又奇怪的撕开闻了闻，这才有些骇然，居然是一棵巨大的黄精树！难怪小寒玉惊讶，黄精这东西，长得人高便是极其罕见了，更何况这等参天大树？
回头看了看那株嫩小的黄精扯出来的根方才恍然，自己二人刚刚割下来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也必定是这树的精髓所在，现在一失精髓，树木自然要枯萎下去。而那些蜈蚣也定然是贪恋那东西，居然在那东西边做了个窝来，繁衍后代。无数只大小蜈蚣怕是都以那夜壶为食，那天龙蜈蚣怕也是靠这东西才能长到如此之大。
小寒玉把想法跟柳自行一说，柳自行大喜：“如此说来，这东西定然是珍奇之物了？这东西能救得师傅吗？”
小寒玉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药王说要人参，咱们还是要寻人参为主，这东西就带着好了。”
柳自行点了点头，看看天色道：“晚了，我去打个野味来吧。”
小寒玉急忙摇头道：“不用不用，你把那夜壶背着，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去。”说着，从怀里取出那龙觞，神秘的对柳自行一笑，当先带路向远路返回。
柳自行把那夜壶放进包裹里，急走几步赶上小寒玉。
两人走了一会又下到山涧里，柳自行急忙道：“别走了前面是蜂窝。”
小寒玉嘿嘿一笑：“要的就是蜂窝。”走了几步远远的能见到那摔成几瓣的蜂窝正躺在地下，许多马蜂正绕着飞呢，小寒玉左手一举，回头对柳自行说道：“你一会就拿着龙觞狠狠烧，把马蜂烧光！”
柳自行无奈接过龙觞，小寒玉急奔两步，大喊：“烧！”
轰的一声，柳自行一股龙息对着那蜂窝就放了过去。登时蜂窝里又飞出些马蜂来。小寒玉大声一喝，那灯笼出现在手中，柳自行急忙又是一下，就这样待到轰到第四下的时候，已经只有寥寥几只马蜂在空中飞了。
小寒玉的灯笼也刚好消失，柳自行伸手就是一掌把那马蜂拍散。
两人手忙角乱了一会，马蜂终于被消灭干净，小寒玉小心的那蜂窝拨开，细细看去，果然再无会飞的马蜂了。小寒玉放心的笑了笑：“师兄，你生火去吧，我来给你做好吃的。”
柳自行疑惑道：“你不会要吃蜂窝吧。要吃你且一个人吃去，我可不吃那恶心的东西。”说完自己去生火了。
第七十八章　人参
　　　　　　　　　小寒玉蹲下身子来，细细检查那蜂窝起来。
这个圆桶状的蜂窝分成上下两层，下面是一个出口。小寒玉把摔散的一块拿起，往地下一磕，许多长到一半的马蜂被磕了出来，落在地下。小寒玉伸手把那蜂窝上一个个眼撕开，取过一片桑叶，把里面白色的蜂蛹捏了出来，放在桑叶上。
不到一会，小寒玉已经放满了几片桑叶，一团一团的如同嫩白的米饭一般。那边柳自行看着恶心，自己已经取出干肉撒上盐烤了起来。小寒玉继续捏出许多马蜂幼虫，把桑叶一包，一起端到柳自行身边道：“大师兄，要不要？”
柳自行急忙躲的远远的：“你不是自小都被关在家里吗？如何学会吃这些恶心的东西来？”
小寒玉微微一笑：“小时候我就在院墙上看外面的笑娃娃吃过，早就想试下了，不想今天给我逮到机会。”说着自己把盐敲碎了，磨细了撒在上面，然后用细草把那桑叶扎起来，裹成一个个小块，最后在把许多小块集中在一起，取来山涧边一个大户草的叶子，大概有荷叶那么大把这些小块一齐包了起来，拿了根粗些的树枝把那大叶子捅进火堆里。
柳自行看着直皱眉头：“这样就能吃？小孩子的玩意真是信不得。”说着还连连摇头。
小寒玉也不说话，叉起手等了一会，然后用棍子把拿包东西取了出来，在拿叶子外面又包了一层，依旧丢在火里。
大概过了半柱香得时间，小寒玉叫了声：“好了！”拿来棍子把那叶子包取了出来，吹了吹，解开外面得两层。一股香味飘了出来，小寒玉取出一个小桑叶包，扯断外面的草，露出一团如同白细得糯米一般得东西来。
“要不要？”小寒玉问柳自行。
柳自行把头摇得根拨浪鼓一般。
“那我可吃了。”小寒玉闻着这香味早已经忍不住了，当下一口吞在嘴里，柳自行直听得“吧唧吧唧”得声音，转眼间小寒玉已经吃了两包，甚是香甜得样子。
“……真得很好吃吗？那么恶心？”柳自行试探着问了一句。
“恶心？”小寒玉吞下第三包，含糊的说道：“蜈蚣肉就不恶心啦，亏你说得出来。”说着又拿起一包拆开。
柳自行看着小寒玉吃得眉飞色舞得样子，也有心动心，挪过来，拿起一个，皱着眉头小小得咬了一口，香滑细腻，稍微一咽就到了喉咙里，比那干肉不知道好吃了多少倍。
柳自行急忙一口吃下剩下的，伸手去拿第二个，不料却摸了个空，抬头看去，小寒玉正嘿嘿笑呢：“想吃啊，自己去做去。”说完把嘴对那蜂窝努了努。
柳自行一把把小寒玉怀里的抢了两个过来：“你那么点大肚子吃得了这许多吗？”
小寒玉苦着脸：“吃吧，吃吧，撑死你！跟蛆一样，恶心不恶心！”
柳自行一楞，伸手一巴掌拍在小寒玉屁股上，痛得小寒玉哇哇大叫。
二人闹腾了一会，吃完了东西，就地睡了下去。
第二日起来，二人又在峡谷里寻了起来。刚刚寻了没半个时辰，小寒玉就在树荫下发现一株大参。这株人参枝干高大，一般得大参能有人小腿高就算是不错了，可是这株人参怕是有一人高，枝叶的顶上，伸出两攒红色得小球出来，在绿色得叶子间甚是耀眼。
小寒玉数了数叶子，叫来柳自行道：“这株人参怕有两千年了。”
柳自行一喜：“那还不挖，等什么呢？”
小寒玉一边急忙取出小铲子一边对柳自行说道：“这株人参如此高大，又孤零零得生在这里有些奇怪。你看好附近可有些什么看护。”，说着取出小铲子从那根下慢慢刨起。
柳自行急忙四下里检查了下，也没什么发现，回过来看小寒玉挖人参。
挖了一会，小寒玉轻呼：“有了！”
柳自行急忙看去，果然，土里露出一个白里代黄得鸽子蛋大小得人参头来。小寒玉高兴不已，小心得拨开泥土，眼睛却瞟间那人参似乎一晃，急忙定神一看，又没了动静，小寒玉以为自己眼花，又仔细得挖起土来。忽然听得柳自行惊疑道：“怎么人参会动的？”
小寒玉急忙看取，果然，那露出泥土的人参头已经有一半钻到了土里。小寒玉急忙一把抓住，口中喊到：“不得了，真碰上人参精了。”
柳自行慌忙道：“抓住了，抓住了，我来挖土。”
小寒玉只觉得一股力扯着手里得人参，头脑里却忽然想起长白山山下刘老汗所说得话来，急忙腾出一只手，从怀里取出那根红绳子，塞到坑里，对那人参头上一缠，说来也真奇怪，绳子一缠上，那扯力登时就没了，小寒玉确仍不放心得抓着那人参得脑袋不放，等着柳自行慢慢挖开泥土，口里还不住得吩咐他小心点。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柳自行足足挖出了一个半人深的坑来，从外往里，细细的清理着泥土，人参也慢慢得现出形来。
从块根突起，到末梢人形的腿，这个大人参足足有一尺多长，如果算上根须得话怕没有半人长。除了顶上得头，其他得地方倒是颇象人形，手足都丝毫不差。小寒玉把红绳子细心的打了个死结，另外一端系在自己手腕上，才松了手，仔细得打量着这个白胖得大人参起来。想到师傅有救，心里着实高兴。
柳自行也高兴得合不拢嘴来，直催着小寒玉动身回程。
小寒玉看了看天色，说道：“咱们现在原路回去，天黑也不休息，想来明日一早就能出山了吧。”
柳自行连连点头，“不错，这样一算，我看六日后咱们就能到师傅跟前！”
第七十九章　老茶树
　　　　　　　　　小寒玉和柳自行两人这下可算是日夜兼程。除去在长白山下老刘家耽搁了一些时间央求要老刘给找了些东西把人参包裹了起来，其他时间不是在马背上，就是在双足奋力奔跑。这样，不到四日时间，两人居然已经赶到了黟县的镇上！
远远得已经瞧见了自己家的门口，柳自行大喊：“孙药王！我们回来了！”
小方第一个从门口走了出来，看见二人回来了急忙迎上来接过马绳，口中不住得说些什么。柳自行哪里理他，从马背上取下那连参带枝叶得一人多高的千年人参，把那半掩得门一脚踢开，大步走到天井里来。张口大喊：“孙药王！我回来了！”
“吵什么吵！”孙思邈提着一个小茶壶从偏厅出来，不满的看着柳自行。
“我带千年人参回来了！”柳自行也忘了什么长幼，把怀里抱着得人参解了开来，露出已经快焉了得枝叶和那肥大得块根。
“还真是千年人参？”孙思邈眼睛一亮，急忙跑过来抚摸着人参，嘴里喃喃：“这什么年头啊，好货不值钱了吧，千年人参，首乌满大街都有？嘿！还是近两千年得老参精？”
“说什么呢？孙爷爷？”小寒玉抱着大包行李和方心相走进天井，正听见孙思邈喃喃自语。
“昨天你一朋友过来，送了一盒东西过来，说是给你师傅治病用的，孙药王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千年何首乌，虽然直剩下一半了，可是孙药王说足够用了。”小方抢过话头说道。
“朋友？”小寒玉奇怪道。
“恩，山东得，一卫姓得朋友，还说，要柳大哥记得日子，可千万别错过了。”小方想了想补充了几句。
小寒玉和柳自行相视一笑，心下均已了然。
“这下千年人参有了，何首乌也有了，孙爷爷，你再要治不好我师傅的病，我就要到处去外面做恶，把你名声搞臭了！”小寒玉满是希望得看着孙思邈。
“呵呵，我会尽力，你也别拿话来激我。现下足有六成把握。”孙思邈低头想了想，抬头对二人说道：“你们且先去用点饭菜休息一下，明日咱们就来动手准备。”
二人也确实是累得不清，取到厨房里取了些剩饭菜吃了。这边程芸见二人回来，早已经烧好了两大锅开水，二人去看了看聂龙牙，还是老样子。转身下来欢喜得泡了个澡，一齐躺上床狠狠睡了一觉。
二人这一觉睡得那是天昏地暗，直到第二日午时方才醒来。
二人用了膳，孙思邈递过几张纸来：“你们下午去把这些东西采办采办，无合适得就现在动手做，尺寸一定要注意。”
二人点头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大小短刀，各两把；人字木架两个；大蒸笼一个，双层；长板凳两条；皮绳若干……每样物事后面都写着尺寸，有些还画着图样，看得二人摸不着头脑。
“不懂就别问，买来就是。”孙思邈也不解释，径直上楼去看聂龙牙了。
二人面面相觑，分了工，各自出了门。
直到晚间，二人才各自回来，带回了两马车的东西。就是这样，许多东西还要等工匠现在赶做。
过了四五天，东西基本都送了回来。孙思邈放下话来，明日一早便要给聂龙牙开肠破肚！
吃了饭，小寒玉方才准备上床休息。这几天累得够戗，光是宣州就跑了两趟，好象比在外面还要累上三分。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却又安睡不了，想起聂龙牙明日就要行那千古奇闻得法子，心里就是惴惴。
小寒玉在床上翻来覆去得，一直折腾到二更天也没睡着，索性下了床，准备出去走走，却一眼瞥见自己带回得包裹，心里一动，推开门看了看，果然，孙思邈屋子里还亮着灯来。小寒玉急忙把那“夜壶”抱着向孙思邈屋子走去。
小寒玉敲了敲门，开门得却是柳自行。
“你也睡不着吗？”小寒玉惊讶的问。
柳自行微微一笑把小寒玉让了进来。
小寒玉走进来，正见孙思邈在拿一张大纸看着，纸上分明就是一个人体得形状。小寒玉凑过去，奇怪道：“这与我平日见得穴位图有些不一样啊。”
孙思邈呵呵一笑，伸出一指指着一红黑得东西道：“你可看出这是什么？”
小寒玉看了几眼，比了比位置：“莫非这就是肝？”
“不错，这个便是我这几天凭借记忆画出得人体得五脏六腑的图。明日，我就要依照此图为你师傅开刀。”孙思邈得意得笑了笑，一眼瞥见小寒玉怀里的物事，问道：“这是何物？”
小寒玉把那东西放在书桌上：“药王爷也看不出此物是什么东西吗？”
药王笑道：“小滑头，又考起我来。”说着弯下腰小心的闻了闻那东西，眉头一皱：“黄精吗？”
小寒玉嘿嘿一笑，方才把那天得事情说了。孙思邈眼中奇光连闪，急忙低头看起那东西来。
孙思邈仔细得看了看那东西，从案几上取出一把小刀，轻轻得在那上面割了一下，几滴白色得汁液从那缝隙里渗了出来，孙思邈细心得先取银针探过，然后再用嘴尝了口，叹到：“这怕是万年黄精的汁液啊。”
“黄精还有汁液吗？”小寒玉疑问。书中所记载，药铺里所出售得黄精大多是干得块根，真实药物其实小寒玉见得极少，一般药物都是靠着萧逸之的讲解和书本上得描述和图谱认得的，真正上山采药的事情，小寒玉怕是一回也没好好干过。
孙思邈听小寒玉如此一问哑然失笑，当下细细解释道：“天下万物，大凡有生命者，多是有水，水这东西也是一个奇妙的存在，我们常说煎药，可是为什么要煎汤药服用呢？其实要是把药物一齐吞下去药性不是损失更少吗？”
小寒玉想想那些倒掉的药渣，不由出声问到：“是呀，为什么要煎？”
孙思邈嘿嘿一笑：“水这东西，能溶万物，便是有些东西不溶于水，也能利用水无孔不入得特性得以发挥。比如这汤药，虽然浪费许多，可是比起干吞，病人却容易吸收得多。而且经水一带，药性散开得也快上几分，对于脾胃虚弱之人，汤是最好不过的东西了。”
孙思邈说着，把那夜壶拍了拍：“这黄精怕是万年之物，这里面得汁液更是难寻得好补药。真不明白，你们就出去了来回不过十几天得功夫，哪里寻得了别人几辈子也看不到一眼的绝世宝贝啊。”
孙思邈说着大摇其头，仿佛世道对他十分不恭一般。
小寒玉听得高兴道：“孙爷爷，那是不是有了这个万年难寻得好补药，师傅就不用开什么刀了？”
孙思邈听得好笑：“黄精这东西虽然是好补药，可是也只是补气养阴，健脾，润肺，益肾。刀还是要开得，不过有了这东西，先给你师傅服用几天，强健身体，开刀把握又能大些。”
萧柳二人虽然有些失望，可是听说多了些把握，对视了一眼，心情也好转了些。
第二日一早，小寒玉起来洗漱完毕，来到聂龙牙房间看望，走到门口，却从门缝里看见程芸正在喂师傅那白色的东西呢。
那程芸把一勺凑到聂龙牙脸边，忽然又收了回去，放下手里的碗，双手在聂龙牙发间寻出了一根长长的白头发拔了出来。小寒玉看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