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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刀-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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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之上众人纷纷逃窜，沈君越依旧漫无目的的走着，眼神中没有一丝亮闪。再行数步，却是到了镇西元帅府的大门前，一时间回忆如泉涌，沈君越先是苦笑，接着便是泪流满面，但见府中有人行出，沈君越赶紧收拾心情直奔而走。却听得身后一人喊道：“就是他！胡将军，刚才就是他杀了御林军三十名士兵的性命，还砍杀了四个乞丐的臂膀！”来人却是胡子俊，沈君越不敢调头，依旧缓步前行，待胡子俊追近，沈君越张开双臂施展绝顶轻功登时跑了个没影。胡子俊道：“来人武功甚高，恐不在我之下，你去通知各路军队，让他们务必小心。。。”胡子俊身旁那人领命去了，胡子俊却喃喃道：“这身影怎么这么熟。。。难道是他？”思绪间，胡子俊赶忙跑回府内，生怕来人真的是沈君越，从而担心他会对梁盈或梁缘不利，自梁正巍夫妇死后，梁缘就搬到元帅府中居住了，女孩子家独自一人居住，家中长者又是被人杀害而死于家中，不免有些担惊受怕，加上还有藏在暗处的沈君浩等人，梁缘再住梁宅定是万万不可的了。。。
第二十五章 刀残
沈君越奔至一里外，见胡子俊没有追来，便也放慢脚步。路过开封府，沈君越停下脚步犹豫了一阵，想了想又毫无理由的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都答应不掺和他们之间的事了，又何必将他们密谋夺天下的事告知朝廷的人呢。。。这天下在谁的手里在我来说都一样，我都是这幅残躯。。。”又行一段路，此时到得梁正巍辞官后所居的大宅前，沈君越看了一眼宅院，面无表情道：“我怎么又走到了这里。。。呵。。。”垂下脑袋继续漫无目的的游行。正待跨过梁家大门，突见一人从院内行出，沈君越只瞥见一丝白影，当即闪过一边，速度极快，却不是梁缘是谁，只见梁缘右手拎着个篮子，显是刚回家祭拜完父母，准备离开。这时，几个壮丁围了上来，梁缘顿时惊愕，却见壮丁身后有一个约莫三十岁年纪身着华丽的男子手中提着个鸟笼朝着梁缘走近，男子一边逗鸟一边看着梁缘，梁缘有些愠怒，道：“孙志南你这是什么意思？”男子放下鸟笼，挥开挡在身前的壮丁，一脸淫邪的看着梁缘道：“梁姑娘。。。听说你父母都死了，喜欢你的那个草莽汉子也跑了，啧啧。。。你一个人怪可怜的啊！”梁缘冷哼一声道：“这不关你的事！”男子又道：“哟。。。怎能不管我的事呢！我爹当朝太尉好歹也曾与你爹同朝为官，你爹现在不在了，不如就由我替你爹照顾照顾你吧。。。”梁缘见他神色便要作呕，满脸涨红道：“你给我滚！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男子不紧不慢道：“哟哟。。。干嘛这么凶呀，我这不是在为你的将来考虑么！一个人孤苦无依，你姐姐又要忙着服侍胡大将军，我劝你还是依了我吧。。。”梁缘倒退两步，怒极道：“你走开，不然我可真要动手了！”男子依旧满面微笑道：“让你逞凶，待生米煮成熟饭，就是他胡安夏、胡子俊一起来恐怕也只剩吃喜酒的份儿啦，给我上，把她抓回去！”话音刚落，只见一缕白影从众壮丁以及孙志南之间飘过，待梁缘缓过神来，所有人都已毙命了，孙志南更是双目瞪圆，特别惨烈，鸟笼摔在地上，鸟还在笼子里叽叽喳喳乱跳着。
梁缘看向白影消失的地方，见一个满身污秽的乞丐正抱着一个黑色布袋背朝自己而行。梁缘想起元宵节夜晚几名自称丐帮弟子的乞丐跟沈君越对话的场景，赶忙奔了上去，道：“请问阁下是不是丐帮的弟子？”沈君越先是一阵，然后依旧头也不回的朝前走，梁缘加快了脚步，沈君越感知后也随即加快了步伐，无论梁缘如何追他却也总是落后其三丈多远。沈君越一路走，梁缘一路跟，起初梁缘只是为了确认对方是否为丐帮弟子，顺便向其道谢，但看着眼前这人的身法不禁越看越熟，实是想上前看清楚他的面目。这一追便追到了城门前，沈君越眼看着要出城，立时驻足，却不回头道：“姑娘跟了我一路了，还要继续走下去吗？”梁缘大惊，这声音不是沈君越是谁？沈君越余光瞥见梁缘错愕当场，不禁冷笑一声直奔出城。刚出城门，却见一队御林军拥了上来，领队一人身着都统盔甲道：“是这个人吗？”旁边一人道：“不错，就是他杀了我们御林军三十多名弟兄！都统，此人武功很高，要小心啊。。。”马绍文战死，楚文杰入宫当了一品带刀侍卫，此人便是御林军新上任的都统，崔文广。崔文广打量了一下沈君越，揣摩了一阵道：“阁下姓甚名谁？我们以前是否在哪见过？”崔文广原来也曾参与到围剿临天教的队伍中，故而对沈君越也算有个一面之缘，但眼前沈君越如此模样，崔文广却难辨出，沈君越道：“我们素不相识，我只是长了一张大众脸而已。。。”崔文广犹豫不定，一来担心对方武功高强，二来又担心与对方相识，万一动起手来，却要伤了和气。梁缘见沈君越被围，当即上前解围道：“崔都统，他便是沈君越，曾经和你们一同抗敌的沈君越。。。”崔文广大惊，再仔细一看，当即辨出道：“原来是沈大侠，一场误会。。。我手下兄弟说你杀了我们御林军的人，想必一定是他们看错了，误会误会。。。沈大侠请！”沈君越却也不想说话，旁边有人依旧低声道：“我看见明明是他。。。怎会。。。？”崔文广对其连使眼色，那人这才住嘴，崔文广道：“久闻梁二小姐与沈大侠感情甚蜜，我就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说完一挥手示意众人散去，自己跟着跑了个没影。梁缘道：“刚才你帮了我一个忙，现在我还你人情，我们互不相欠了。。。”沈君越冷笑一声，依旧话也不说的离开京城。
刚行数步，却听得身后梁缘又道：“果真是一家之亲，那日口口声声说要去杀了沈君浩，现在呢？还好我们都没当真，不然我们就真成了天下最傻的大傻瓜。。。”沈君越仍旧不语，顿了顿又往前行走。行了两步，终于忍不住道：“让你姐夫通知他爹，水仙山庄与西夏人勾结，可能会对大宋不利。。。”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梁缘心头一怔，想到他还是如此的关心他人，硬着的心肠登时又软了下来，见沈君越不断前行，终于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沈君越暗中再度加快脚步，梁缘眼见着追不上，大喊一声：“沈君越你给我站住！”沈君越立时驻足，道：“梁姑娘还有事吗？”梁缘此时心里堵的甚慌，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沈君越见她不语，当即道：“一会儿天就要黑了，梁姑娘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还是请回吧！”梁缘却道：“天黑了不是有你吗？你不是会一直保护我，一直照顾我的么？”沈君越笑了，笑的是那么的凄凉，一时间，二人双目中皆噙满了泪水，沈君越控制着眼泪不让其流下，咬着嘴唇道：“你回去吧！我。。。我真的很抱歉，我下不了手。。。”梁缘道：“为什么下不了手？难道就因为他是你哥哥么？若是这样，那所有与你有关系的人都去杀人放火好了，反正有你替他们撑腰，我们这些人是不是就等着该死？”沈君越连连摇头，却说不上话，梁缘已然抽噎了，说道：“你知不知道他对姐姐做了什么吗？姐姐这几天一想到那天的遭遇就恨不得一头撞死，要不是担心姐夫知道后会找他们拼命而无故丧失性命，我想姐姐现在已经躺在棺材里了。。。”说完便哭的不成人形，沈君越道：“我又何尝不知？我又何尝不想杀了他？呵呵。。。若是你娘站在你面前苦苦哀求你，说她对不起你，让你不要杀他，你又下的了手么？我从头到尾就只是他们为了争夺天下而设的一颗棋子罢了。。。”梁缘大惊，不知何故沈君越会如此一说，但闻沈君越又道：“你父母被沈君浩杀了，他日你姐夫联合他爹、我大哥。。。这个仇何愁报不了，而我呢？你们恼我。。。恨我。。。而我却眼睁睁看着杀我爹、害我爷爷的凶手就在眼前我却什么都不做了，你又知道我的痛么？”沈君越转过身来，神情无奈至极，梁缘急道：“到底。。。到底怎么了？你找到杀你爹的凶手了？为什么你不能杀他？你娘也还活着么？”沈君越如同疯了一般苦笑，鼻涕眼泪混成一团，摇了摇头道：“你不用管我，尽管把我的话带到就好。。。尤其是胡元帅，他镇守边关，若有不幸，不仅你大仇不能得报，可能连大宋江山都岌岌可危了。。。”梁缘道：“那你呢？你身为大宋子民，难道你就不为大宋的百姓着想？为什么不站出来一同抗敌？”沈君越摇摇头道：“我答应了我娘不插手他们的事，以后。。。你好好保重，我不会再回来了。。。”说完，用已然污秽不堪的衣袖擦了擦脸，转身便要走，梁缘见他去意已决，当即道：“不管怎样我都会等你，一直等你。。。若你此生不来，我便等你一生，决不再嫁！”沈君越感动至深，无以言表，梁缘道：“我要回去了，姐夫通知了胡伯伯，说我家中出事，让他设法回来，共商报仇大计！胡伯伯回信说这几日西夏暂无动静，西夏边关军队也退兵一百里，想来这几天就动身回来了。。。”沈君越脑中一晃，大叫“不好”道：“原来这才是他们杀你父母的真正原因！”梁缘不解道：“什么真正原因？”沈君越道：“他们杀你爹娘，一来是沈君浩对你姐姐余情未了，特来报复你爹娘不守信用，而最主要的却是以你爹娘的死来引诱胡安夏回朝，到时候他们联合西夏军便可直取我大宋边关。。。好大的野心！”梁缘不知所措道：“那怎么办？”沈君越道：“你回去赶紧通知胡将军，让他设法联系胡元帅，叫他千万别离开前线！”顿了顿又道：“来不及了。。。我去杀了他们！”话音一落，人已奔至一里之外。。。梁缘再要追已是不及，赶忙往回跑去。
沈君越一口气奔出十几里，在一个小镇上劫了一匹马便又奔向水仙山庄。到得山庄已是深夜，只见山庄厅中仍旧灯火通明，沈君越跃上屋顶，掀开一片瓦，只见顾元广、慕容天昊、顾洪晟、洪大昌等人都坐在厅中，顾元广坐在厅首，旁边坐着的一人正叽里咕噜的说着话，乍一听却不是汉语，沈君越立时意识到可能是西夏语，果然，洪大昌通得西夏语言，翻译道：“将军的意思是，昨天从潜伏在胡安夏军中的探子来报说，见胡安夏今一早便启程回京了，他们果然中计了。。。眼下正是我们里应外合攻下城池的最佳时机！”顾元广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啊。。。呵呵，我们入主中原的日子指日可待啦！”登时“咣当”一声，沈君越破瓦而入道：“别再痴人说梦了。。。”慕容天昊一瞥之下大惊道：“沈君越！”众人群起攻之，沈君越亮出宝刀，屋内登时银虹乍现，桌椅倒成一片，沈君越一招“怀中抱月”挡开众人齐来一击，紧接着沈君越指东打西，忽上忽下，但却也无奈慕容天昊等人武功却也不菲，众人僵持在一起，谁也奈何不得对方，西夏将军绕过沈君越的视线，手中扣起一枚暗器，沈君越挥刀震开身后攻来的顾元广，登时露出空隙，西夏将军暗器瞧准射出，但闻“叮”的一声响，暗器竟被弹了开去，西夏将军不禁大惊，暗道：“中原武林竟有如此高手！”这时，庄内所有人都行了过来，洪大昌见情势不对，唯恐久战难下，当即纵身跃至沈母身侧，一把掐住沈母的喉咙道：“沈君越，若是你再不束手就擒，我们就玉石俱焚！”沈君越余光瞥见母亲被挟持，当即怒道：“无耻狗贼！”一个疾风扫落叶将身侧所有人震开，自己却也垂刀难攻，沈母连连摇头道：“越儿你快走！不是要你别回来了吗？为什么不听话！你快走，他们不会为难娘的。。。”洪大昌手上加大了力道，狠道：“谁说不会为难你？谁也别想破坏我的大计，你也不例外！沈君越，识相的话把刀放下！”沈君浩却道：“洪大昌，你放了我娘！”洪大昌喝道：“你住口！不解决了沈君越，我们大事难成！”顾元广见沈君越神情慌乱，伺机一掌朝其后脑勺击落，沈君越登时察觉，按兵不动，待掌心快触及自己之际挥刀砍落，顾元广大惊，立时缩手，但沈君越何等迅捷，即便顾元广武功较慕容天昊稍胜一筹，但却也不禁被这一刀削去了食指、中指、无名指的三个指尖，三指登时变的与小指相平，鲜血迸溅，直痛的那顾元广哇哇大叫，沈母见自己父亲被伤，不禁也喊道：“不要！”但沈君越刀已出手，收回却也是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沈君浩见沈君越目光再度转移到母亲身上之后，举起单刀一刀刺出，沈君越瞥见已是不及，却又听得一声：“不要。。。”一个身躯挡在了沈君越身前，沈君浩刀尖直刺入了那人小腹，待众人缓过神来，一个声音喊道：“女儿！”正是陈思盈，沈君越怒不可遏，大喝一声，猛的一脚，正中沈君浩胸口，只听得“咔嚓”几声响，沈君浩胸口立时碎了三根肋骨，倒地后狂吐鲜血，不一会儿便晕了过去。沈君越一把抱住陈思盈，眼见着陈思盈嘴角挂着血丝，面色惨白，看着沈君越神情哀伤，却反倒是露出了微笑，身后一人喝道：“放开她！”只见对方是一个二十五岁年纪的青年，沈君越想了一下，应该便是顾雪峰了，顿时宝刀一挺道：“你敢走近一步我立取你项上人头！”顾雪峰震愕，不敢向前一步。陈思盈伸手抚摸着沈君越的面颊，神情显得十分的温柔，沈君越满目噙泪，心中痛楚，万分纠结道：“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不知道我有护体真气的么？他刺不死我的。。。”陈思盈却微笑着摇摇头道：“我不想看到你受到伤害，我算计了你，一直以来我都寝食难安，现在我反而感到是一种解脱。。。”沈君越边说边暗输真气，陈思盈又道：“没用的沈大哥，别再白费力气了。。。”沈君越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陈思盈赶忙伸手去擦拭沈君越的眼泪，急道：“沈大哥你不要哭，你一哭我就会更加自责。。。”沈君越强忍着眼泪道：“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陈思盈笑了，虽脸色苍白却难掩笑容的温馨，陈思盈道：“沈大哥，我真的好喜欢你。。。即便当时我已经和雪峰有婚约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喜欢上了你。。。我。。。我多么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哪怕只有一天，我。。。我也满足了。。。”陈思盈的气力渐渐微弱，沈君越无言以对，陈思盈声音微弱道：“沈大哥，我好冷，你能抱紧我吗？”沈君越将其抱紧，面颊贴着她的额头，眼泪滚落，顺着脸颊滴在了陈思盈的脸上，可是陈思盈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只微笑了一阵便手臂垂落，一动也不动了。。。沈君越撕心呐喊，顾雪峰亦是泪如泉涌，全场一片漠然。
倒是洪大昌大喝一声道：“沈君越，你再不把刀放下，难道你想你娘也像陈侄女那样吗？”沈君越目光如电，但看着母亲被挟持，内心亦是无可奈何。沈母哭道：“儿呀，你快走，不要管我。。。快走啊！”沈君越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双眼紧闭，一鼓作气将刀掷出，宝刀直接插入厅中的石柱内，顾洪晟当即出手朝沈君越穴道点去，沈君越反手挡开，却无奈顾雪峰突然上前撒了一把粉末，沈君越不慎吸入，顿时觉得气血难行，便知已然中毒。当下豁出性命大喝一声，一时间从沈君越身上激射出万道刀气，众人急忙闪避，但无奈刀气甚急，在场不少都被划了数道口子，西夏将军更是被数道刀气直接击穿了肺腑，仰天惨叫一声，向后直直的倒了下去。刀气过后，沈君越也倒了下去，嘴唇略微发紫，坐倒在地连连喘息，顾洪晟大喝一声：“峰儿，快杀了他！”顾雪峰从怀中掏出匕首，朝着沈君越缓步走去，他担心沈君越突然袭击，以致自己先遭不测。但沈君越的神情已然显示出自己再无力量抵抗，待顾雪峰高高举起匕首之时，却闻得又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不。。。不要杀他！”竟是一直未露面的慕容静怡，慕容静怡张开双臂挡在沈君越身前道：“我不许你杀他！”众人惊愕，洪大昌叹道：“妈的，这沈君越给你们下了什么药了，怎么个个女的都护着他！慕容兄、陈兄。。。你们养的好女儿啊！”慕容天昊和陈思盈的父亲无辜的低下了头。沈母急道：“爹。。。大哥。。。我求你们放过越儿吧，他还小，不懂事，你就放过他吧！”顾元广看着自己的手指，怒道：“不行！”沈母又道：“越儿是看在我的份上才罢手的，不然若是适才我咬舌自尽，试问你们谁能擒得住他？怕是他发起狂来你们谁也活不成。。。爹，女儿这一生算是替你奉献了，就算对我的回报，你放过越儿吧！”顾元广想想也是，沈君越适才势不可挡，若不是沈母甘愿被擒，他们无论如何也拦不下沈君越，而且毕竟沈君越也算是自己的外孙，忍了忍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罢举掌便朝着沈君越背后打去，这一掌用尽了全力，沈君越登时“啊”的一声痛楚，昏过去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君越微微转醒，却见自己被关在一个牢房之中，待要用劲，却发现自己连手边的草都捏不紧，顾元广那一掌已然震碎了沈君越的全身经脉，沈君越哭笑不得，大喝一声却无力回天。“你醒啦？”一个声音从对面的牢房传来，整个地窖中只有两个牢房，面对面而设，上头有一个天窗，从上面投下光线，隐约能看清牢房内的陈设。沈君越定睛一看，却见对面满身污秽，头发披散的男子正坐在那里目视着自己，只是瞧不清楚他的面貌，沈君越也无心理睬于他，心中的失落已然掩盖了所有欲望和想法，甚至都想一头撞死。无奈对面那人又道：“没想到你也被他们抓来这里，哈哈哈。。。你不是帮他们灭我的吗？你不是要当大侠，要匡扶正义的吗？怎么也沦落至此了。。。”沈君越听着声音，隐约瞧见对方的衣衫，再无怀疑，对面关着的便是诸葛临天。沈君越道：“是你？”诸葛临天冷哼一声道：“是我。。。”沈君越冷笑几声，再不说话。无奈诸葛临天却道：“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他们早就密谋好了的，你、八大派、朝廷以及伏羲宫都只是他们手中的棋子罢了，哦不。。。伏羲宫跟他们是一伙的。。。慕容天昊那老家伙老谋深算，想来我早该毙了他！”沈君越索性躺了下来，理也不理。诸葛临天也不生气，笑道：“你此刻的心情我能明白，我和你一样被他们废了武功，不仅如此，他们怕我有什么邪门心法可以恢复武功，还给我下了药，让我一动真气便能催动毒气攻心，真是笑话。。。”沈君越想了一阵，自言自语道：“这样也好，我什么都没有了，现在连武功也没有了。。。甚至连捧饭碗的力气也没了，一了百了。。。即便我再想管他们的闲事却也无可奈何咯！”说的是很潇洒，其实情绪却低落到了谷底，之所以没有低迷的哭喊，却是因为他在把刀丢出的那一瞬间已然心如止水了。诸葛临天待要再说，却突然改口道：“有人来了。。。”
果然，地窖的门被打开了，来人却是慕容静怡。沈君越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是她，当即转了个身，背朝她假装睡觉。慕容静怡双手抓着铁栅栏，看着沈君越的背影，不禁甚是难过，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沈大哥，我知道你讨厌我，不想见我。。。但这一切真的也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和思盈姐姐一样只是他们用来谋夺天下的棋子而已，我们都身不由己。。。”说着，眼泪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沈君越继续不动，慕容静怡继续道：“我和你娘百般央求才求回来你这条命，他们替你把毒解了，却断了你全身的经脉，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比杀了你还难受，但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不能吃饭我可以喂你，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就当我对你的一种忏悔吧！”声音哽咽，泣声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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