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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钗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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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瓦解。原来徐元平在盘坐落地之后,立时运行真气,双紫连环劈击出手,强猛的劈空潜力,震飞起环攻他的四个和尚。罗汉阵立时被掌风冲击之力,弄乱一处环节。
只听一声高亢梵唱,全阵由迅快的动荡,归于静寂,游走的僧侣倏然间一齐停下,四个被涂元平掌力震飞的和尚所留空位,立时被后一排和尚迅快补上,面那四个被摔的僧侣,却填补了第二排空位。徐元平定神望去,只见群增彼此把臂相连;结成了一排一排的内墙;奇怪的是一个个都把眼睛闭着,脸色十分严肃,齿唇启动,不知在说些什么。他按捺下心中的激动。凝神思索那《达摩易筋经》文的最后一段。
当他想到“以静制静,接力克强”两句时,忽闻群憎齐声高喧佛号,四面一齐逼进。徐元平猛提一日真气,左掌疾向迎面攻来的一排僧人击去。忽觉身后风声飒然,徐元平左右双腿一齐被人抓住。原来他身后和尚早已欺近身侧,伺机而动,他只顾招架当前和尚攻势,身后门户大开,待他挡开前面拳掌,挺身跳起之时,身后群憎立时有两人疾跃而出,分拿住他左右双腿。
徐元平在这刹那之间,心念疾转如轮,如不施展绝技伤人,势将被人生擒,几乎在他心念转动的同一瞬间,迅如电光一闪般,双手一齐探出,使出擒拿手法,抓住了两个僧人。
手一着力,立时气运双腿,大喝一声,身子向后一缩,双足疾向抓他双腿二僧的前胸点去。
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已另有两增夹击而到。徐元平自认招数够快,准能先把那两个和尚踢中胸前大穴,然后再招架这两僧袭击。可是问题就在这两腿分道跟出,若不使足气力,则不能借力以改变招式;若要全力施为,则被踢的两僧焉有幸理?
徐元平心中虽愤那元通方丈毫无人情,但这少林寺中的和尚,却也是授绝艺的慧空者和尚后辈,饮水思源,他实不能对这些奉命行事的和尚们施展辣手。
这个念头不过刹那间即逝,但双足已慢了一步。只听早先拿住他双腿的两僧哼一声,向后仰仆地上。几乎在同时之间,另外两俗的铁掌全齐击在徐元平身上。
徐元平被两僧掌力震开数丈,却挺胸直立丝毫无伤。
那两增为之大惊,原来当他们铁拳击到徐元平身上时,这两位佛门弟子可谓是宅心慈善,见徐元平躲之不及,一齐稍偏掌力,避开致命死穴。徐元平心中一动,便照旧踢向那两僧,一面运气护身,那两僧被他踢倒;正好团住穴道,不致丧命;而徐元平,挨了两掌,因不是要穴被击,是以也毫无伤损。
说时迟,那时决,徐元平忽然悟出妙谛,闪眼一觑,这一拨失去两僧的和尚们,都因怒气勃勃,是以一时尚未换位科人。
徐元平大喝一声,宛如平地起个霹雳,使个身法,已到了和尚丛中。后面那拨为首和尚发令道:“尔等迅速退开……对说时,他们这一拨已经并肩联臂,各人发出一掌。
徐元平心道:“你们可迟了一步啦……”,身随念动,使出十二擒龙手奥妙招式,眨眼之间,已点住四个僧人的穴道。
徐元平腾出一手,抓住一个和尚背后的衣服,倏然向对面最近的一拨和尚掷去。刚三出手,跟着又抓起一憎,向左边的一拔和尚掷去。
那两拨和尚一阵哗然,为首的和尚发出命令,众僧都举拿外推,却露出不大愿意之色。
徐元平冷笑一声,疾如闪电般再掷出两僧,仍然扔向正面和左面的两拔和尚,要知道这罗汉降中每一拨和尚,只要联臂出掌,其力绝巨,就等于九人之力合在一起。所以众僧听到有命要出掌去挡那飞过来的同门,使唯恐会伤了他,都露出不愿之色。
他们举拿一挡,大家不约而同地只用了四成力量,哪知掌力与那被扔过来的僧人一触,突觉那僧人带着无穷潜力,登时把他们整拔都迫退半步。
这时第二个被擒的和尚跟着飞到,这一次他们都全力出掌。
慧因老和尚看了这种情形,打个冷战、朗声道:“老衲非出手不可了……”
只听在徐元平正面和左面的两拨和尚喝叱连声中而队形也已散乱。原来徐元平再抛出两僧时,力道刚猛无比,同时间,他的身形有如离弦之箭。
朝正面那拨和尚撞去。居然比被他掷出的和尚还要快了半个身位,接着一掌击去。这一拿他已用足劲力,掌力如惊涛骇浪,排空激荡。正好赶上那拨和尚第二次扬掌,两下力量恰恰抵消。在这空隙里,那个被掷的僧人横着直袭这一援和尚。他们此刻无法不乱,只因徐元平又复一掌攻到。九个和尚只有五个杨掌应敌,另外四个却齐齐出手去接那僧人。
岂知徐元平用的力量奇妙难测,双方一触,四个和尚但觉那僧人带来的潜力忽刚忽柔,抵挡不住,都翻身扑滚于地。
徐元平闪电般到了众僧中,正要伸手抓起两个,然后再使用同一方法,将挡住去路的和尚们全都攻散,以使罗汉阵冰消瓦解,手才伸出,耳边忽闻一声洪亮清越无比的佛号,击得耳鼓鸣鸣而鸣,跟着数缕劲风直袭腕脉,徐元平知逢劲敌,精神一振,使出慧空老和尚传授的十二擒龙手,五指蓦然一扣。那袭至脱脉的数缕劲风,敢情是慧因老和尚出手时的指风。
这时慧因见他应变神速,招数神妙无比,认得这一式的来历,急忙缩手,腕骨已被徐元平指尖拂着。
徐元平这一拍出手,只轻轻拂着敌人一下,不由得十分像骇,眼光一瞥,只见慧因老和尚面罩严霜,肃立不动。他不敢大意中气纳丹田,力贯双臂少也自蓄势待发。
慧因老和尚道:“尊驾敢是想把少林寺毁了才肯离开?”
徐元平心头一震,道:“弟子不敢。”
慧因老和尚怒喝一声,双掌合十,蓦地向前一推,徐元平也出双掌抵挡,砰的大响一声,两人各退一步。
老和尚猛吸一口真气,右臂骨节连珠暴响,声势甚是惊人。
徐元平抢占先机,铁掌一挥,当胸击去,慧因老和尚微微踏前半步,也是一掌劈出,两掌相交,震地大响一声,徐元平身形拔空而起,飘飘荡荡,直向幽室右方飞上。
这时众僧本已重新布好阵势,刚才被掷出的几个和尚,仅是穴道被闭,这时已被救醒,仍能参战。他们一见徐元平飞得又高又远,忙忙移动阵法。谁知徐天平跌落之处,正是幽室侧面的竹林中,因此他们纵然能冲入竹林,却无法施展罗汉阵法。
慧因老和尚忖道:“好聪明的孩子,总算没有辜负老僧一片好心……”一面移步到元通方丈那边,大声道:“请示方丈,是否立刻派高手追击?那孩子相信此刻已负微伤了。”
元通方丈怔了一下,断然道:“不必了,让他去吧……”。
这时,不但是元通方丈,其余所有的僧人,都一阵默然,只因天下无敌的罗汉阵,已然威名扫尽。
第三回云梦二娇
徐元平双脚一点实地,立时纵身而起,跃上围墙,回头望去,只见众增个个肃容而立,罗汉阵中仍然杀气腾腾,毫无零乱现象。想到适才一场凶险的搏斗;不禁由心底泛上来一胜寒意,如非意因暗助一掌之力,他不相信自己已能闯得出名震天下武林的罗汉阵法……
他暗中试行运气,只觉百穴畅通,毫无不适之感,这才知道自己并未受伤。
其实,他已得慧空以佛门开顶之法,把本身数十年修成的功力,尽相探合,即使慧因真的用力劈他一掌,以他现下功力,亦足可硬挡一击。只因他这等近乎神奇的成就,不但是说来难以令人相信,即其他亲身经历之人,也是不敢深信。他茫然的呆站一阵,才返身向前奔去,因为元通下令放他离寺,所以无人追击他。沿途之上,虽遇有几度拦截,但都被他轻描淡写的举手击退,冲出少林寺。他放腿奔行一阵,忽然想起自己三日夜未进过食用之物,不想起也还罢了,这一想到,登时觉着肌肠辘辘,十分难忍。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高耸云霄的绝峰,横阻去路、右侧是一小道婉蜒深入群山幽谷,左恻却是一片杂林。
他一路奔来,并未留心道路,是以跑错了方向。
他向四周张望一阵,信步向林中走去。
他想在林中寻找一些山果、松子之类,暂疗饿火,哪知深人百丈之远,仍然未找到一棵果树,不禁心中着急,一提气放腿急奔。这片杂林足足有四五里,两边都是峭立的山壁夹峙,而且技干横出,杂草蔓藤,他虽有着迅快的身法,但却无法施展。大约有一顿饭工夫之久,才穿过杂林,至杂林尽处,那两侧夹峙的石壁,亦突然中断,到了一处山口所在:他突然加快了速度,疾如奔马向前跑去。
正奔行间,忽闻一声:“阿弥陀佛。”迎面一棵大树之后,转出来一位年登古稀的老僧,白眉垂目,合掌肃立。正是少林寺慧因大师。
徐元平急忙一沉丹田真气,硬把向前奔冲的身子收住,深深一辑,说道:“如非老前辈暗助一掌,晚辈恐怕难以闯出那天厂无敌的罗汉阵……”
慧因低沉的叹息一声,在肃的脸上,流现出伤痛神色,道:“小擅越已得我少林绝传之学,单是那十二招擒龙手法,就足使老衲失色……”,他微微一顿之后,接造:“老衲原想借助小擅越之力,救老衲师兄脱离他幽居六十年的‘侮心排院’,哪知弄巧成拙,反害他早登极乐。”
徐元平脸色一变,热泪夺眶而出,右手握拳一击左掌,说道:“慧空老前辈待我恩重如山,我非得替他报仇不可。”
慧因微微一叹道:“你要找哪个替他报仇?”
徐元平正在悲愤之际,毫不思索地说道:“我要找资寺方丈云通大师。”
慧因道:“如论罪魁祸首,你应该找老衲才对。”
徐元平叹道:“老师父志在救人,如何能怪得你?”
慧因淡淡一笑,道:“因果循环,强他不得,我那师兄乃才华绝世之人,他的作为,自不能以常情测度之。六十年前,他的武功已是我们少林寺中杰出高手,就是几位长辈,也要逊他一着,家师对他更是宠爱无比,决不会存心把他囚禁一生。
可惜的是家师西妇我佛太早,以致遗下这段公案,老衲虽对此事怀疑甚深,但我们少林寺中最重掌门权责,何况接掌三十一代门户之人,又是老衲同门师兄,在我未找出证明之前,老衲也不敢轻举妄动……”
话至此处突然住口,低头沉思了一阵,道:“此事乃我们少林寺之事,如果擅越未得我师兄遗嘱相托,倒不必出手过问。”徐元平道:“慧空老前辈虽然未嘱托于我,但他对我思重如山,情深似海,只要我能练成《达摩易筋经》上乘武功,非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慧因一细长眉,肃然道:“此事涉及我们少林寺在江湖上的清白声誉,小擅越千万不可妄作推论,老衲即将离山行脚,天地悠悠,也许这一别,再无相会之日,因而匆匆赶来此处再和小擅越会上一面。”
徐元平察言观色,知道他有事相问,当下说道:“晚辈能有这等奇遇,都是老师父指点而得,但有所命,无不遵从。”
慧因微微一笑道:“不错,老衲赶来此处。确实有事相询,但此地不是谈话之所,请随老衲来吧。”
说完,转过身子缓步向前走去。徐元平随在身后,走约里许左右,到了一处十分隐秘的山谷所在。
只见一块大青石上,放着一盘馒头,旁边站着慧果大师。
慧因指着大青石上一盘馒头,说道:“小擅越已经数日未进饮食,此刻请先用一点素饭,咱们再谈不迟。”
徐元平正当饥饿之时,也不推辞,狼吞虎咽般,片刻吃光。
慧因望了慧果一眼,问道:“师弟可确知那柄短剑,落在大师兄手中吗?”
慧果点点头道:“六十年前一个明月之夜,我亲眼看到大师兄拿着那柄短剑,徘徊在少室峰顶赏玩,三个月后,就被师父囚禁入‘悔心掸院’,那栖短剑自是仍然在师兄手中。”
慧因转头望着徐元平,道:“小檀越已经听到了,那柄短剑关系非浅,如果在你身上,望能借子老衲一看。”
徐元乎听得证了一怔,半晌答不出话。
慧因轻轻叹息一声,道:“老衲决不是危言耸听,那柄短剑如果真在小擅越身上,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
慧果接道:“由来奇宝易招祸,小擅越如不肯听老衲等忠告,只怕大祸就在眉睫。”
如果老僧直言借剑一看,徐元平当不致推拒,可是慧因、慧果这一出言强调,反而激起他凌云豪气,当下笑道:“两位老师父这样关怀晚辈,徐元平感激非常。
不错,慧空老前辈确实有一柄短剑相蹭晚辈,不过这剑现下已为晚辈所有,慧空老前辈在赠剑之时,亦曾再三告诫晚辈,除了用以洗雪晚辈沉冤外,不能轻易炫露,至于短剑的来历,晚辈并不知道,两位老师父如肯相告,晚辈当洗耳恭听。”
他听两人言外之意,大有谋夺那短剑之心,是以反唇相询短剑来历,但却不肯出剑枪示。
慧果陡的一扬双眉,微观嗔怒之色,但只一现即逝,眨眼间又恢复庄肃之色,说道:
“小擅越既得老衲的师兄传授武功,以情推论,亦算得我们少林门下弟子,你这等对待长辈,可是武林中大忌之事。”
徐元平微一沉忖,道:“晚辈虽蒙慧空老前辈授予武功,但并无师徒之分,大可不必治守少林派中门规。”
慧果恐道:“你既非少林门下弟子:他如何能传授你本门武功?”
徐元平听得微微一怔,暗自付道:“慧空老前辈在接我武功之时,再三坚拒,不准我认他为师,看来这其间,大有文章。”心念一转,道:“晚辈不敢欺瞒两位,慧空老前辈所授晚辈武功,均是赌输于我,就是那柄短剑,也是晚辈打赌赢得来的。”
慧因侧头望了慧果一眼,道:“大师兄才华绝世,思虑缜密无化,岂能是我等所能揣测得到。”
慧果道:“那柄短剑,关系极大,难道我们就此撒手不问吗?”
慧因微现怒意地答道:“大师兄待我等恩情何等深厚,你如存下谋夺他宝剑之心,那可是大不该为之事。”
慧果合掌垂首答道:“小弟不敢,不过,大师兄现下已驾归极乐,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宝剑让他人样走。”
慧因道:“大师兄既把宝剑赠于他,定然早经思虑,人家既非谋夺,我们岂能强取……”,话至此处,微微一顿,望着徐元平接到:“小擅越已得我少林上乘武学真传,就老衲所见而论,你在‘悔心掸院’短短三日夜的时间所得,只怕要超越你三十年面壁苦修的功力,如果我推想不错,我们师兄不但尽把他一身武学诀要相授,而且可能施展佛门中开顶大法,转授了他毕生修为的功力真元,甚望小擅越能予珍惜这旷世奇遇,不要负了我大师兄一片苦心。”
说完一拉慧果转身疾奔而去,徐元平想说几句感谢之言也来不及。
他茫然地望着二僧背影消失,才寻路下山,天色入暮时分,到了一处市镇所在。
他已数日没有休息,立时找处客栈住下。食用过酒饭之后,想到了身杯短剑,当下关好门窗,取出短剑,就案边烛光之下鉴赏。只见那古铜剑匣之上,由精工雕刻着很多花纹和很多似花非花、他字非字的点痕,他望了半天,仍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暗道:“这柄古铜剑匣,除了钢质坚硬,雕刻的花纹精致之外,丝毫看不出可疑之处,不知有何珍贵之处。”
徐元平又仔细瞧了一阵,仍然看不出道理来,右手一技把柄弹簧,抽出短剑。
短剑出匣之时觉到寒气袭人,案上烛光吃那森森剑气一逼,骤然间暗了许多。
徐元平随手一挥,登时宝光四射,案上抽火光亮,变成了昏黄之色。
他虽听人谈过于将、莫邪之流的宝剑,有着切金断玉、削铁如泥之能,但心中还不深信,现下一看这柄短剑,光华如此强烈,不禁心头大喜,随手在案上拿起一只细磁茶杯,轻挥短剑削去。只见宝光一闪而过,磁杯完好如初,丝毫不闻声息。
徐元平呆了一呆,定神看去,只见那磁杯中间,有一道极细的裂痕,原来磁杯早已被宝剑斩成两截,只因那短剑过于锋利,是以不闻相触之声。
这等锋利之物,大出了徐元乎意料之外,不禁想起了慧空大师赠剑之情,惊喜之中,又混入了无比的感想。慧空那慈爱低沉的声音,又在身边响起,道:“短剑虽是切金断玉的宝刃,但这古钢剑匣却比剑珍贵万倍。”
他惊然一惊,由伤痛的回忆中清醒过来,他把短剑还入鞘中,重新拿起剑匣,放在烛光之下,仔细的察看。
这一用心观察,果然被他看出一些蛛丝马迹,只见那精工雕刻的花纹,似是一个图案,隐隐显示出起伏的蜂巢,旁的点痕,亦非杂乱无章,似是代表一种什么符号,又好像一种象形文字。这疑窦引起了他的兴趣,用衣袖拂拭一下剑匣,映着烛光,更仔细地察看剑匣上的花纹。
忽听窗外传人一声低沉的佛号,道:“小擅越如欢迎我这不速之客,老衲极愿把所知的隐秘相告。”
徐元平耳目灵敏,闻声已辨出是慧因大师,收好短剑,打开房门。只见慧因大师合掌站在门外,双目做闭,面露微笑;徐元平对慧因本极尊仰,当下躬身一揖,笑道:“晚辈正需要老师父指点迷津……”
慧因一笑,接道:“小擅越年纪不大,但却聪慧得很,老衲事先确未想到我那慧果师弟竟存有夺剑之心,幸得小擅超预防得宜,始终未出示那柄短剑,免去一番无谓搏斗。”
徐元乎想起适才对慧因掸师失礼之处,歉然一笑道:“刚才在山中晚辈多有开罪之处,老师父勿怪才好……
慧因轻轻叹息一声,道:“老衲自先师圆寂之后,大部时间行脚在外,已很久末和慧果师弟晤见,想不到他年近古稀,仍有贪念。”说话之间,缓步进入房中。
徐元平搬把木椅,笑道:“老师父请坐下赐教。”慧因点头就坐,徐元平回身关上房门,自怀中取出短剑,双手捧至慧因大师面前,说道:“慧空老掸师在赐赠晚辈此剑之时,曾经告诉晚辈说,宝剑虽是千古奇珍,但剑匣更比宝剑珍贵万倍,而且训诫晚辈不能随便炫露,以免招引麻烦,并说此剑关连一件震荡武林的凶杀掺案,除了用以洗雪晚辈血海沉冤之外,不能妄自动用。因当时时间仓促,晚辈无暇追问,现下想来,心中极感惶恐,深望老师父不吝赐教,以开晚辈茅塞。”
慧因抽出短剑,随手一挥,立觉寒气迫人,连声赞道:“好剑,好剑,果然是名不虚传……”
徐元平微微一笑接道:“宝剑虽是绝世奇珍,只是嫌短了一些吧。”
慧因还剑入鞘,道:“小擅越已得我大师兄全部真传,再有此宝刃相助,假以时日,不难领袖武林,体看此剑短小,但威力决不低于干将、莫邪之流的宝器,望能妥为保存,善于运用,为武林放一异彩,不负我师兄一番苦心。”
徐元乎只觉得心头一凛,答道:“晚辈才智低劣,实不足佩带这等神物利器,老师父如肯收受,晚辈以剑转赠,聊表一点心意一…”
慧因摇头笑道:“老衲行将就木,要此利器何用,小擅越快请收起。”说完,把短剑交还到徐元平手中,忽然长叹一声,道:“我那慧空师兄,在赠剑之时,当真就未提此剑来历吗?”
徐元平道:“慧空掸师不说,晚辈自是不敢多问。”
慧因一整脸色,神情变得十分庄严,说道:“我那大师兄不但武功绝世,而且义才无双,胸博六艺,旁通易卜,他既然未对小檀越说起此剑来历,定有用心,老销本不敢饶舌多嘴,但因此剑关系太大,老衲不得不再告诫小植越几句,七十年前这柄短剑本为一位当时名重江湖的女侠所有。那位女侠,不但武功极高,而且貌美如花,她究竟美到如何程度,老衲缘悭一面,但据传言描述,她一颦一笑,无不醉人如酒,束手受戮。但她生性冷酷无比,每当人丢弃手中兵刃,拜伏石榴裙下之时,她就用这柄锋利无比的短剑,缓缓的刺入那人的前胸……”。
徐元乎只听得心头一寒,道:“怎么?难道那些人就当真任利剑刺胸,不肯跃避刀刃吗?”
慧因叹道:“这等传说,本是难以令人置信,但是言者凿凿,而且人人如是,这却又使人不能不相信了。”
徐元平口虽未驳,心中却在暗自付道:“世间哪有这等情事,纵是天仙化人,也不能使人一见下,就甘心束手受戮……”。
慧因目光何等敏锐,看他神色,已知他怀疑自己之言,淡然笑道:“这传说一直在江湖上流行了数十年之久,直到近十年来,才逐渐平息下去,老衲虽未和那位女侠见过,但听人谈到此事,已不下百数十回之多,而且那被短剑刺死的人,有不少是江湖上极具盛名的人物,想采此事纵然是传说夸大,但决非空穴来风之事……”
徐元平看他神色郑重,暗道:“他乃有道高僧,决不会信口开河,”不由心中信了五成。
慧因道:“那位女侠用这柄短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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