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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花一朵殿前欢-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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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佩瑶不解的问:“那到底滢妃娘娘查明了什么?此事和宁侧妃是否有关,总得跟府中上下说个明白吧?”
“若有关,你觉得我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么?”宁璞玉笑着问她。
“无关可不是空话一句,总要拿出叫人信服的证据吧。”靳佩瑶黑着脸不去看她,嘴巴里的话却不饶人。“总不能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呀。”
宁璞玉点了头:“要证据是么,你等着。”
说话的同时,她走到门外,冯铖就站在那儿。
“帮我找个小丫头过来,她可是至关重要的证人。”
冯铖听里面没动静,于是点头:“我这就去,侧妃要找谁?”
宁璞玉小声的说出了个名字,笑着谢他:“辛苦你了。”
“别这么故弄玄虚的。”靳佩瑶一脸的不满:“以为这样就能掩人耳目么?”
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宁璞珍却看得很清楚。璞玉会这么做,必然是胸有成竹。看来这一回,某人要有麻烦了。
“不是说要证据么,等证据来了再说也不迟。”她只是端起了茶盏抿了小口。沉静自持的等着看戏。
荣燕雯虽然不了解宁侧妃,却相对了解皇子妃的脾气。
这么看,皇子妃应该也是心中有数。“是啊,佩瑶,别这么心急。”她附和道。
不多时,冯铖就扭着个丫头走了进来。
“侧妃要奴才叫嫦楽来。哪知道这丫头一听这话撒腿就跑,奴才只好扭着她来见您。”
“你带嫦楽来做什么?”靳佩瑶拉长了脸:“嫦楽可是我房里的丫头。”
“主子救我。”嫦楽疼的五官都扭曲了,满脸是泪。“主子救我。”
“冯铖,你松开她。”靳佩瑶气得不行:“好歹我还在这里呢,什么话,松开她再问就是。”
冷衍颔首示意,冯铖这才松开了手。
“你为什么盯着我?”宁璞玉没客气。直接走到那丫头面前问。
嫦楽已经被吓着了,这会儿哪里敢抬头看宁侧妃的脸色。“奴婢没有……没有盯着您。”
“可不是么!”靳佩瑶嗤齐:“宁侧妃这话从何说起,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嫦楽可是低着头的,哪里就盯着你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时候么?”宁璞玉绷了脸:“爷面前,我问丫头话,怎么也轮不到你来替她回答吧?你是不满爷恩准我查问这件事,还是不满是我查问这件事?”
“有什么区别么!”靳佩瑶嫌恶的白了一眼,却道:“妾身可不敢不满。”
“那就好好听着。”宁璞玉没和她多费唇舌,又问了嫦楽:“方才在更衣的厢房门外,你盯着我做什么?是谁吩咐你站在树后偷看?除此以外,还吩咐你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
靳佩瑶嚯的站了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宁侧妃是要冤枉臣妾指使嫦楽去盯梢的么?您有什么证据……”
“我问你了?”宁璞玉转过脸,目光森凛的看向她:“轮到你来多嘴吗?”
第四十四章:这回看你往哪跑
印象里,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疾言厉色的顶撞自己。靳佩瑶的脸色红白交替,难堪的不行。“妾身不过是一时心急罢了,宁侧妃如今身份不同,脾气也见长。”
宁璞玉转过脸,一瞬不瞬的与她对视了片刻。
黑漆漆的瞳仁透着灵气,乍一看,犹如一汪秋水。细细再看,偏又像极了油光水滑的黑宝石。有那么一瞬间,靳佩瑶被这样的美貌吸引,回过神只觉得自愧不如。
“要不你先说,等你说完我再问?”宁璞玉皱起秀眉。又努了努嘴。
俨然为难的样子。
无意间瞥见二殿下一脸的冷寂,靳佩瑶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一言不发的低下了头。
“还需要我再问一遍吗?”宁璞玉看着头埋进胸口的嫦楽,有些不耐烦的问。
嫦楽跪着连连摇头:“宁侧妃娘娘恕罪,奴婢当真没有盯着您。”
“嘴巴挺硬的。”宁璞玉勾唇一笑:“爷,妾身入府不久,不知道府上可有什么家法?对这种嘴硬不老实的奴婢,怎么处置才妥当?”
冷衍扬了扬眉。
冯铖便道:“二皇子府规矩严明,自然是有家法的,与宫中并无差别。”
“很好。”宁璞玉想了想:“板子动静太大,还得麻烦人来打。鞭子太长,又危险,惊着旁人就不好了。不如这样把,去拿几根绣花针来,专往指缝里扎,伤口小好得快,想必几日就能干活了,不耽误伺候你的主子。”
“好嘞,奴才这就去。”冯铖很配合的答应着。
“不要啊,侧妃娘娘饶命。”嫦楽吓得直发抖:“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盯着侧妃娘娘的。不过是今日有春宴,奴婢听说您的衣裳华美无比,就想偷着看两眼,并没有别的意思。”
宁璞玉点了下头:“那你看见了吗?”
“奴婢奴婢没看见”嫦楽哭腔道:“奴婢看见您的时候,觉得您也看见奴婢了。心里有些害怕,就躲在树后面不敢动弹,再没看见别的什么了。”
“你说谎。”妙音得了眼色,轻快的走上前来:“侧妃吩咐奴婢盯着嫦楽,奴婢早就看清楚了。那树才浇过水,地上的泥软。脚印深深浅浅又密密麻麻的,足可见你藏在树后多时,根本不是一眼两眼的事儿。”
说完这话,她才朝二殿下、皇子妃行了礼。
“不光如此,奴婢还找到了这个。”妙音将册子交给了洛晴。
洛晴直接呈到皇子妃手里。
“这是什么?”宁璞珍好奇的问。
“是咱们府里奴才取药的记档册。”妙音语气极快,说话跟蹦豆子似的:“皇子妃明察,这上面清楚的记着,十余日前。嫦楽曾取过止血的药粉和推拿瘀伤的药油,以及烫伤的药膏。那一日,正是侧妃娘娘入府的第二天。”
靳佩瑶不以为意:“这能说明什么?”
冷衍则已经想到了,却只笑不语。
她就从来没把过去的事情放下。还挺记仇的。
“说明嫦楽受过伤,也许是擦伤了手心,也许是磕破了膝盖,也许”宁璞玉吊人胃口的欲言又止,目光里含着一丝讥讽:“你想不到么?”
靳佩瑶被她看的发毛:“嫦楽弄伤了关妾身什么事,我又没打过她。”
“擦伤跌伤倒是好说,关键还有烫伤。”宁璞玉很为靳佩瑶着急,怎么脑子这么笨呢!“好好的,怎么会在我入府的当晚就烫伤了?是去干什么的路上受了伤呢?也许是做一件不光彩的事情,这才会让她心又慌胆又丧,偏偏夜里又黑,还不能明目张胆的提着灯笼”
转过身,宁璞玉弯着腰凑近嫦楽耳畔“哎呦”一声。
惊得嫦楽尖叫一嗓子,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柴房的火,是你放的吧!”宁璞玉看着她微微一笑。
“不是的,不是的。奴婢没有放火,奴婢怎么敢去放火。”嫦楽的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冷汗。这一摇头,那汗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宁璞玉看得出来。她是个胆小如鼠的丫头。要不是有人非逼着她去,她也不敢做这样的坏事。“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当着爷的面,我替你求个恩典。若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整件事,便饶了你,打发出府就是。”
嫦楽眼里划过一道光亮,动了动唇,却又紧忙摇头:“侧妃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当真没有做过。奴婢,奴婢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烫伤!哦,不,奴婢是烫伤了手背。煎鱼的时候不小心弄得。”
“说这种谎话有什么意思?”荣燕雯轻嗤一声:“剥了衣裳一看就清楚了。”
“不要啊,荣侧妃饶命。”嫦楽心一慌,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右腿一侧。
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她这个动作。也包括靳佩瑶。
“嫦楽是我房里的侍婢,清心堂也是我在打理。她碰过热蜡油烫伤过留了疤痕有什么奇怪。难道有疤的人都放过火么?”
“宁侧妃的话你没听清楚么?”荣燕雯有些不耐烦:“跌伤了,跌倒的时候又被烫伤,还是在柴房被焚当晚。偏偏又是你房里的人,只怕也是最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刚熬制好的蜡油。有没有这么多巧合同时存在?”
宁璞玉冲她友好的笑了笑:“荣侧妃所言不错。不过,这只是证据之一。”
“愿闻其详。”荣燕雯与她笑靥相对。
宁璞玉耸了耸肩,明媚的脸色慢慢的沉了些:“有时,惊鸿一瞥不光是男女之间。嫦楽你躲在树后面,正在那日头之下。凑巧我一眼就看见你耳朵上这对耳坠子了。”
嫦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满眼惶恐的看着她。
“这耳坠子很普通。”宁璞玉伸手从她耳朵上摘下来:“一两银子都用不了。可是偏偏,配珠竟然是顶好的东珠,虽然小,也总要上百两银子。你一个丫头,哪来的这么多钱?难不成,手脚不干净,偷的?”
“不是的,奴婢没有偷,这是靳主子赏赐给奴婢的。”这话冲口而出,嫦楽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靳佩瑶忙道:“婢子伺候的好伺候的尽心,妾身赏赐她几颗小东珠也要皇子妃允准吗?”
“不需要。”宁璞玉幽然一笑:“你喜欢赏奴婢什么,那是你的自由。”
“那不就得了!”靳佩瑶心虚的不行。
“只不过你应该事后再赏,而不是事先拿这物件当彩头。”宁璞玉饶是一笑:“这东珠原本应该是个手串吧?嫦楽纵火的时候,不小心弄断了,珠子滚了一地。于是窗台下面还散落着几颗。火一烧起来,原本就胆小如鼠的她,当然惊慌的不行。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些珠子踩碎,于是粉末就留在那地上了。剩下的不多。只好穿在别的饰物上。”
靳佩瑶嗤鼻一笑:“宁侧妃的故事还真是动听。地上有些粉末,就是东珠粉么?即便是,又根据什么判断,是我赏给嫦楽的?难道上面写了名字不成?”
“问得好。”宁璞玉笑盈盈的将这一只耳坠子给嫦楽戴上。
她手指碰到嫦楽的时候。那丫头哆嗦的厉害。
“火烤过的东珠,就这么看或许看不出痕迹。但在烈日的强光之下,珠子就变得不同了。这一颗倒好,没有什么不同。倒是那一颗”
宁璞玉笑容渐渐转冷:“只需要让嫦楽摘下来,拿到外头仔细照一照。午时才过,现在的日光正是最好的时候。”
荣燕雯点头附和:“不错,一个巧合两个巧合就算了,接连都是巧合,那东珠若在被火考过,嫦楽你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还不趁机交代清楚,非要爷扒了你这身皮么?”
不得不说,荣燕雯煽风点火的本事,把握的极好。每次都在最恰当的时机。
嫦楽吓坏了,连忙叩头求饶:“二殿下饶命,皇子妃娘娘饶命,奴婢奴婢”
“你别在这里听了别人的无稽之谈就信口开河。”靳佩瑶急了。连忙打断了嫦楽的话:“你没做过,有一百个巧合又能怎样?”
“还不从实招来,是要我扒了你的皮吗?”冯铖眼睛一瞪,一双大手就朝嫦楽伸了过来。
一边是宁侧妃的震慑,一边是冯铖的恐吓,身后还有靳主子的镇压。嫦楽只觉得是没有活路了,身子颤的厉害。
宁璞珍见这势头,幽幽开口:“嫦楽,实话实说对你没有害处,毕竟这些不是你的本意。”
她的语调很柔和,叫人安心。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嫦楽憋不住哭着喊道:“奴婢真的不想放火,是靳主子命令奴婢必须去的。那东珠的确是靳主子赏给奴婢的酬劳。二殿下,皇子妃娘娘饶命啊”
她边说边哭,嗓子都嘶哑了:“靳主子叫奴婢盯着宁侧妃,说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府里不会严禁旁人告诉她府外的事情”
这话一出,宁璞珍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然而璞玉倒是没有计较这个问题,转过脸凛眉看着靳佩瑶:“这回看你往哪跑?”
“妾身没有做过,是这婢子被人买通,配合某人来冤枉妾身。”靳佩瑶跪下,惨兮兮的一步一步往前挪:“爷,您可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别相信旁人的叵测之言,她根本就是妒忌臣妾,故意陷害。”
“故意陷害?”宁璞玉勾唇而笑:“我错拿了那对羊脂白玉镯的消息是怎么送进宫去的?府里的动静,又是谁故意透露给宸贵妃的?你为了一己之私,连夫君都可以出卖,现在说旁人妒忌你?”
从上打下将靳佩瑶细细的打量几遍,宁璞玉撇嘴,嗤笑道:“请问,你有什么可让我妒忌的?”
第四十五章:陪你玩命咱两清
靳佩瑶气得浑身发抖。
然而她心里也明白,将消息送进宫那一步棋,真的是她走错了。
得罪了爷不说,差点为二皇子府招致大祸。现在只怕满府的女眷就没有不厌恶她的。
“爷妾身冤枉。”她红着双眼,紧紧抿唇:“求您为妾身主持公道。”
“没得了吧你!”宁璞玉嗤鼻道:“若是让你公道,旁人就该冤了。”
“你”靳佩瑶咬牙切齿:“从你一入府就要和我过不去,到底我哪里得罪你了?”
恶人先告状,宁璞玉温和的笑了笑。“这话应当是我问你吧!到底我哪里得罪你,才入府你就要烧死我?”
宁璞珍皱着眉头,恭谨道:“爷,现在嫦笑已经供认纵火之事。且羊脂白玉镯那会,也确实是靳氏的奴才走漏了风声。您看。这件事怎么处理才妥当?”
“念歆庵的佛经是不是落尘了?”冷衍似是漫不经心的问了这么一句。
宁璞珍顿时就明白了:“是,爷。好些日子没有人去打点了。靳氏虽说不才,但整理经册,抄写经文还是可以的。”
“皇子妃娘娘。”靳佩瑶怕的不行:“妾身知错了,求您开恩。”
“这便是最好的恩典了。”宁璞珍幽然叹了口气:“母妃早逝,皇上念念不忘,允准在离府不远的后山修建了这么一座庵堂,为的就是能时时诵经祈福,以解后人思亲之苦。左右也是离得近,隔三差五的,也能过去给你送些衣裳。”
言外之意,去了就别回来了。那适合你长住!
宁璞珍眸子里只有端惠大度的笑容,然而心里却痛快的不行。
“爷”靳佩瑶咬着唇,眼中噙着泪,寄以厚望的看着二殿下。多希望他能念在往日的情分,留下她。
“去吧。”冷衍沉着的目光没有一丝波澜。“母妃喜欢听经,你便多少一些焚化。”
荣燕雯这会儿才觉得好笑,这靳氏一向狂妄。即便不得宠,也因为姑姑伺候在宸贵妃身侧,而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能去为母妃焚香诵经,抄写经文乃是你的福气。佩瑶,戒骄戒躁,好好收收你这性子。”
靳佩瑶想要反唇相讥,却攥着拳头忍住了没有多言。
去庵堂抄经送佛,不就等同于带发修行么?爷真的就这么讨厌她?
“洛晴,你去打点一下,这就送靳主子过去。”宁璞珍不想再拖延,好好的日子,折腾的不行,她心里厌烦。
“爷”靳佩瑶哭腔问道:“您真的不要佩瑶了吗?”
“咯咯。”久不做声的冯青柠清脆而笑:“靳姐姐这是什么话,爷几时说不要你了。又不是休妾,这可是积福的好事。”
说完,她动作缓慢的站了起来:“爷,皇子妃,妾身有些疲倦,这就回房了。”
冷衍暖眸与她对视。关怀道:“好好歇着。”
“是啊,青柠,你要好好歇着。今日多亏你在,苏侧妃才安然无恙。”宁璞珍随声附和:“可你自己也要注意身子才好。”
“是。”冯青柠脸色明媚的垂下头。就着丫头绒花的手转身离开。
洛晴这才上前,恭敬而不失飒爽:“靳主子,您请,奴婢这就随您回醉心楼,替您好好打点。”
再怎么不情愿,靳佩瑶也知道不该再纠缠。丢的,还不是她自己的脸面!
“妾身怕是多日不能再伺候爷与皇子妃了,还请恕罪。”
她含着泪,颤颤巍巍的拜了下去。
宁璞玉看她如此的哀怨,不由得轻叹一声:“好好抄经尽孝,爷与皇子妃都会心中宽慰的。”
“算你厉害。”靳佩瑶气得浑身发抖,可碍于情面,她急匆匆的转身而去。
宁璞玉拍打了手几下,长舒了一口气:“好了,这下可省心了。”
荣燕雯看二殿下坐着没动,猜想是有话对宁氏姊妹说。于是懂事的起身告辞。“妾身想起还有点零碎的事情,就不陪爷、皇子妃说话了。”
“好。”宁璞珍点了下头,抿唇道:“折腾了一上午,爷怕是也饿了吧。不如移驾倚俪一些可好?”
冷衍没做声。指尖吧嗒吧嗒的又敲起了桌面。
这个习惯,从很早之前就有了。每次心里想着一些事情,或者不那么高兴,他就会一下一下的敲,像是有这么个节奏在,舒缓了心绪。
身为妻子,宁璞珍怎么会不懂他的暗示。“春宴准备了不少膳食,就这么搁着也是浪费。不如妾身让人分送去各房,也总归是叫大家尝尝鲜。”
“唔。”冷衍点了下头:“去吧。”
又是要赶她走!
宁璞珍闹不明白,爷和璞玉怎么有那么多话说。
可惜,宁璞玉也没瞧出什么,跟在姐姐身后就要一块退出去。
“嗯哼!”某人极为不悦的哼了一声。
宁璞珍回身斜了她一眼:“跟着我做什么。还不留下来伺候爷?”
愣了愣,宁璞玉停在了原地。
“这么赖账,不太好吧?”冷衍的语气显然是带着讥讽之意。
“赖账?”宁璞玉卸下了脸上的笑容,诧异的看着他:“我怎么赖账了?”
“你说呢?”冷衍凝眸:“自己答应别人的话。说过就算了?”
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笑意转冷。一双弧长深邃的眸子,光射寒星,显然是不怀好意。
“总得让我知道你要的是哪本账吧!”宁璞玉没想躲。
相反的,经过今天的事,她忽然觉得,即便离开二皇子府,也很难有容身的地方了。
母家,那个唯利是图的爹一定不会收留他。
冷决就更别指望了,只看他怨怼自己的那道目光,就知道苏惜婼已经彻底取代了她。
更别说宫里那位吃人不吐骨头的宸贵妃了
“想什么呢?”
宁璞玉一个哆嗦,冷衍不知道何时走到她面前。“你要干什么?”
“嘁。”冷衍轻蔑的侧过脸去:“别说强扭的瓜不甜,即便是甜,爷也不屑。”
定了定神,宁璞玉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我不是这个意思。”
“管你是什么意思。”冷衍不耐烦:“跳还是不跳?”
“什么?”宁璞玉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修长的手指蜷起,“嘣”的一下弹在她额头上。
“嗯,疼!”宁璞玉皱眉捂住了那个位置:“干嘛弹我?”
她刚才走神,以至于他说的话都没听见。
“你既然这么放不下,为什么不求他带你走?”冷衍问的很直白。“人前逞强,人后遭罪。”
“爷你还挺幽默。”宁璞玉把自己那些小情绪迅速的收拾起来,一脸俏皮的笑容。“你才是我的夫君,怎么劝我跟别人走?再说,你从哪儿看出我放不下了?”
“哼。”冷衍就是喜欢她死皮赖脸的样子。身边还从来没有过这样不害臊的女子。“爷我,不过就当你是个婢子而已。”
那更好!宁璞玉心里巴不得呢。
却瘪了瘪嘴,难过的不行。她低语道:“婢子也罢了,只要有爷心疼,衣食无缺,璞玉甘愿为婢。”
这女人。还真够可以的。
换做旁人,看见心上人与旁人情意缠绵,早就哭的撕心裂肺了。
她还能这样没心没肺的胡诌八扯!
“那你到底跳不跳?”冷衍看着她凝重的问。
“跳。”宁璞玉深吸了一口气:“左右也是我技痒。绸桥都搭好了,不跳浪费。”
说完。她步子轻快的转身上了二楼。
冷衍随后也走了上去。
乐人早就退下去了。
没有乐人,宁璞玉身子一轻,自己哼着小调就飞上了绸桥。
看着冷衍走上最后一层台阶,她张开双臂,轻快的旋转起来。
阳光映着彩绸,五色斑斓,宁璞玉踮着脚尖,身姿曼妙划过绸缎。柔软的单薄,撑起她的妖娆与优雅,裙边卷卷,如绵绵云飞随着流风转。
曲调柔美,伴随着恣意的舞姿,宁璞玉跳的忘忧,这一刻仿佛所有的烦心事都抛诸脑后。
她仅仅是想跟着自己的心,再温习一遍这熟悉的动作。
风的抚摸,仿佛是谁的怀抱。
冷衍看的呆住了。从没见过这样令人着迷的舞姿。
半空之中。她时而近在咫尺,时而远在云端,似是触手可及,却根本抚摸不到。
每每他张开了手,只感觉到徐徐送来的风,这滋味像是谁用羽毛,一下一下拨动他的心弦,撩人的难受。
绸桥当中,宁璞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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