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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花一朵殿前欢-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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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个功夫,靳佩瑶又解释道:“这奴才一直在清心堂里伺候,却并非醉心楼的人。妾身已经掰开了他的嘴,只不过有些话,还是要他当着爷的面亲口说出来才会比较好。”
这话音刚落,那奴才就被带了上来。
一进来,他就跪在了庭前。头一直埋着,叫人看不清他的脸。
“爷面前,还敢装哑巴不成。”靳佩瑶落座,气愤道:“还不赶紧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你干的那些好事。”
那奴才并没有做声,依旧将头埋得很低。
宁璞玉一直站在一进门的地方,并没有走上前去多嘴。毕竟这个时候,安安静静的看戏最美!“你哑巴了么!”靳佩瑶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少不得又冷喝一声。“到底为何纵火,受何人指使,现在不说,你想怎么着才肯说?”
奴才身子一哆嗦,随后开了口:“殿下爷饶命,柴房的火的确是奴才放的。可奴才……当时并不知道柴房里有人啊!”
“胡吣。”靳佩瑶相当不悦:“不知道有人,你提着桶一路疯跑,硬是怕蜡油凝固了……爷没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冷衍听得不耐烦,兀自开口:“你抬起头来。”
那奴才紧忙仰起了脸,只是他并不敢看前头坐着的人。
这奴才脸生,冷衍并不认得,出口的话却格外的锋利。“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别连累了家里人就好。”
能在二皇子府伺候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冷衍不信他不顾着自己的命,还能豁出了家人。
这话的恐吓作用一点不小。
宁璞玉清楚看见那奴才开始抑制不住的哆嗦。
也正因为如此,她确定这二殿下言出必行,不是那么容易心软的主。
“爷,奴才真的是冤枉的。”
靳佩瑶气得直接将手边的茶盏扫在了地上:“爷已经开口了,你别不要脸面。”
宁璞珍一言不发的听着,目光不时的游走于每个人。
这会儿,她更想知道二殿下有多关注此事。
“奴才……奴才当真是不知情。”
“不知情你会去纵火?不知情,你方才为何告诉我谁人指使了你?”靳佩瑶又急又气的走上前去。心想这奴才是真的不懂事,竟然不给她做脸。“你是非要别逼着我把话都说明白不成?我说与你说,可到底不同呢!”
那奴才低头沉思了片刻,忽然连连叩首:“靳主子,您就饶了奴才吧!若不是您非逼着奴才去纵火,也不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如今……您还要逼着奴才去冤枉皇子妃……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奴才怎么敢当着二殿下如此胡诌呢!”
“你说什么?”靳佩瑶登时就恼红了脸:“我几时令你纵火,又何时让你冤枉皇子妃了?”
转过身,她看见一脸严肃的宁璞珍,顿时就慌了:“是你……是你串通了他,故意这样陷害我!根本就是你吩咐他去纵火,现在却把这脏水往我身上泼。你可真够狠毒的!”
宁璞珍默不作声,只是沉静的看着她。
靳佩瑶转身怒斥那奴才:“你说是我指使你,你有何凭证?难道方才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也竟都是皇子妃教唆你说的?”
第十二章:无处不被他刁难
那奴才见靳主子慌了神,不由的有了底气。“殿下爷,奴才当真是冤枉啊。若不是靳主子要奴才去放火,奴才哪里有这个胆子。这是靳主子事后给奴才的好处。”
说话的同时,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装银钱的袋子。“奴才一时鬼迷心窍,求殿下爷饶命啊!”
“洛晴。”宁璞珍沉着的瞥了一眼二殿下的脸色,随后示意取了银钱袋子过来。
洛晴捧了那一袋银子过来,双手呈于二殿下面前。“请爷、皇子妃过目。”
这个时候,靳佩瑶已经认出那东西的的确确是她做的。
可这东西怎么会在这个贱奴手里?
“爷,妾身是冤枉的。妾身不止做过这一个银钱袋子。难不成,拿着这样的袋子,就都一定是为妾身办了什么事么!”
“也就是说,你承认这袋子是出自你之手!”宁璞珍沉眉看着她。
“是。”靳佩瑶黑着脸点头:“可栽赃嫁祸这一套把戏,想来爷是不会信的。若真的是我所为,我自然巴不得这件事情被压下去。又怎么会如此急不可耐的揭穿这一切?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洛晴不客气的插了句嘴:“那是因为靳主子您存了害人的心思。这才巴巴的盼着此事被掀出来!”
“嗯哼。”宁璞珍有些不悦。
洛晴连忙退后一步,硬生生的闭了嘴。
“我岂会是这个意思?”靳佩瑶却炸了锅!“爷,分明是这贱奴被人指使,冤枉我陷害皇子妃。妾身平日里极为敬重皇子妃,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主意。再说,宁婢子入府当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妾身根本就不清楚。还是第二日听奴婢提起,才晓得柴房着火时她在里面。妾身真的是冤枉的!”
冷衍一直沉默不语,心中却并不是没有计较。
他微微敛眸,瞟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宁璞玉,眉心一动。
“你过来。”
宁璞玉与他目光相触,心想这个时候叫她过去,肯定不是好事。
硬着头皮走到他面前,她柔顺的问:“爷有什么吩咐?”
平日里,她都是称呼她二殿下的。
冷衍对这个“爷”字特别有感触,目光掠过她凝白的脸庞,唇角上扬。
“事情因你而起,你几次三番夸下海口要查清此事。现在不就是最佳时机么!”
果然,他还是要把这烂摊子交给她。
“爷既然这么看得起奴婢,那奴婢就当仁不让了。”
宁璞玉才不怕他出什么难题。
要在他府里活着,就料到要跟他周旋了。这不过是开始而已。
走到那奴才身前,宁璞玉并不急着开口,只是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将人打量了好几遍。
看得那奴才心里发毛,背上好像无数只虫蚁在啃咬,怎么跪着都是难受。
“抬起头来。”宁璞玉声音很平和。
那奴才愣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抬起头。
那双眸子,似乎沉静无波。可是怎么看久了,又好像漩涡一样深不见底。
“你叫什么?”宁璞玉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桂全。”
“你在清心堂伺候多久了?”
靳佩瑶有些不耐烦:“你能不能问点有用的。这些事和他陷害我有什么关联?”
宁璞玉侧首瞥她一眼:“靳主子,爷是让奴婢问。奴婢没问到您,还请稍安勿躁。”
想回嘴来着,但靳佩瑶瞧见了爷的脸色,瞬间就把话咽了下去。
身子一拧,她又回到了方才的位置坐下。
只是这个时候,她并不敢很仔细的去看皇子妃的脸色。
“说话啊!”宁璞玉看着桂全:“你在清心堂伺候了多久?”
桂全硬着头皮答道:“伺候了一年多。”
“伺候了这么久,想必很清楚清心堂什么时候熬制蜡油。靳主子什么时候会制作成蜡。”宁璞玉轻描淡写的说。
“奴才只负责烧水、劈柴一些粗活。制蜡这样的差事,由不得奴才插手。”桂全小心翼翼的答话。
“那也就是说,靳主子从未吩咐过你去熬制蜡油对么?”宁璞玉抿了抿唇。
这问话该怎么回答?
桂全一时有些愣。若说没有,那柴房放火的蜡油是怎么来的。若说有,方才又说没做过那样的活。
“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声音陡然就严肃起来,宁璞玉逼近一步俯身道:“我问你什么时候熬的蜡油!”
“奴才没熬过蜡油,那放火的蜡油是旁人熬好的!”桂全的头上冒了一层的冷汗。
“那么,何时何地,何人在场的情况下,靳主子吩咐你去烧柴房?”宁璞玉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脸色也如常。方才那股狠戾劲儿一下子又不见了。
这让桂全紧缩的心,又稍微松乏了一些。
“奴才……是烧柴房之前在清心堂见过靳主子,也是那时候,他吩咐奴才去做的。”桂全不自觉的垂下头,很怕让人看见他的心虚。“当时并没有旁人在。”
“那这包银子,也是那时候靳主子给你的么?”转过身,宁璞玉从洛晴手里接过那袋子。背对着桂全从里面取出了一大块银子。
冷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腹诽这位千金似是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是!”桂全毫不犹豫的说。
“那靳主子出手还真是很大方呢!”宁璞玉在掌上托了托那袋银子:“足足四十五两呢!”
“是。”桂全苦着脸道:“正因为银子不少,四十五两呢,奴才这才鬼迷心窍答应了靳主子。”
靳佩瑶攥着一把汗,恨不得过去锤那宁璞玉几拳头。
她竟敢当面这样冤枉她,说她收买人还出手大方!
“哼。”宁璞玉冷笑了一声:“若是这银钱袋子真的是放火当晚,靳主子给你的。那你总也在身上揣了两天了吧!里面有多少银子你会不清楚么?”
“奴才清楚的很,就是四十五两。”桂全擦了擦额头:“奴才一直带在身上。”
宁璞玉将银钱袋子扔给他:“你自己掂量掂量,是这么多?”
桂全捡起来,赶紧在手上掂量几下:“没错啊,绝不会错!”
靳佩瑶这才露出了笑脸:“胡吣。我几时给过你这昧心钱。”
笑容缓缓的绽放,宁璞玉将方才拿出来的那块银子托在掌中:“袋子必然是你被靳主子捉住之后,有人暗中塞给你的。否则,你岂会连里面是五十两都不知道。这额外的五两银子,是我当着爷和皇子妃的面取出来的。事已至此,你还想狡辩下去么?”
第十三章:拆阴谋再招祸端
桂全的脸色一瞬间就绷不住了。心里害怕,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这袋子当真是……是靳主子赏的。是四十五两,不,是五十两。奴才……奴才不是怕银子多事大,才故意……故意顺着少的说的。”
“呵呵!”宁璞玉朗盛而笑。“你方才不是一口咬定,这袋子银子就是四十五两么!”
“奴才已经说了,是为了怕事情大……”桂全也觉得很难自圆其说。
毕竟刚才他死咬着牙,只说是四十五两。
“爷。”宁璞玉转过身,朝二殿下轻微欠礼:“还请您允准查问醉心楼接触了桂全的奴才,这事情也就能顺着藤子走了。”
冷衍温眸转冷,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靳佩瑶:“去查。”
“是,爷。”靳佩瑶紧忙唤了嫦笑一声:“你去,将看押桂全的人都带上来。当着爷的面,一个一个的查清楚。”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桂全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活路了。
这包银子的确是他被靳主子关起来之后,有人偷偷塞给他的。
“桂全,你也别太担心。”宁璞玉看得出他的懊丧与惶恐:“这时候主动交代,或许还有条活路。”
桂全抬起头,瞪着宁璞玉,把心一横连忙就改了口:“奴才说就是,奴才说……那银子的确是的确是……噗……”
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宁璞玉离得近,几乎没怎么浪费的喷在了她的裙褂上。
她被惊得连忙后退了几步:“这是……”
冷衍眼眸一紧,脸色变沉了下来。
冯铖这时候快步走过来,打眼一瞟。“爷,他是中毒了,看样子是慢毒。”
“慢毒?”靳佩瑶脸色不好看:“怎么中毒的呢?还能不能救?”心里窝火,眼看着就要牵出背后之人,偏是就这么中毒了。
这不是到了嘴边的鸭子还飞了么!
说话的功夫,桂全就歪倒在地上,嘴巴里不停的冒出黑血,两眼一翻不省人事。
冯铖走过去细细一看,只觉得不好。
随后,他拨开了桂全的衣裳,脸色更是难看。
“毒,在那包银子上。所以,所有碰过那银钱袋子的人,都中毒了。”
“什么?”洛晴吓得脸都绿了:“那奴婢和宁婢子也碰过这银钱袋子,岂不是……岂不是也都中毒了!”
“是。”冯铖沉静的点了下头。
这么说起来,宁璞玉也觉得有些头晕。摸过银子的双手,一沾凉风,有些针刺一样的痛感。
“冯铖,这毒你可能解?”宁璞珍有些着急。
冯铖还没开口,嫦笑便匆匆的赶了回来。
“怎么样?”靳佩瑶急不可耐的问,不容她喘匀气。
“主子,不好了,咱们后院死了个奴才。就是看押……看押桂全的其中一个。”嫦笑还没说完,就看见倒毙在地的桂全,害怕的捂住了嘴。
“冯铖。”宁璞珍又焦急的问了一句:“这毒好解么?”
冯铖看了一眼二殿下的脸色,并没急着回答。
倒是宁璞玉,一脸的沉静。该死不用避。
有些事,来的太快太急,根本由不得她去做什么反应,就已经强加在她身上了。
“娘娘,救救奴婢。”洛晴怕极了,一双眼睛里饱含泪水。“救救奴婢。”
冷衍这时才出声问道:“这是什么毒?”
冯铖掏出匕首挑起了银钱袋子,里面的银子哗啦啦的掉出来。“无色无味,又能轻易的穿透肌肤,想来就只有软筋腐透膏。”
这毒冷衍听过,似乎不是那么好解的。
看着二殿下的脸有异,宁璞珍慌忙的起身跪下:“爷,求您救救璞玉,她是无辜被卷进这件事的。她不能死啊……”
洛晴也哭着跪在皇子妃身后:“求殿下爷救救四小姐,救救奴婢。”
宁璞玉只觉得呼吸慢慢的有些阻碍,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冷衍瞧得出她是真的不大好,不由得奇怪:“既然是慢毒,何以会发作的这样快?”
冯铖得了授意,近前快手点了宁璞玉几处大穴。随后他才慢慢的说道:“毒是涂抹在银子上的。透过袋子的布,蹭在身上的分量并不多。可徒手去摸那些银子,就是直接把毒抓在手里,沾染的可就不少了!”
眼前发黑宁璞玉越来越觉得身子不受控制。
“爷,她中毒不浅。”冯铖尽量说的很平和。
这是宁璞玉失去知觉之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冷衍没有多想,起身就快步走了过来。不等她倒下去,便从身后将她打横托起来。
“去沧浪园。”
“是。”冯铖紧忙跟在身后。
“爷,那洛晴怎么办?”宁璞珍总不能看着自己的近婢就这么死了。
冯铖连忙道:“爷,不如也叫洛晴一起过来。以策万全,药总归要有人试过才安全。”
也不知道为何会说出这么一句。
可能潜意识他就觉得爷会对这个宁婢子更上心。
果然,冷衍爽利的点了头,步子轻快的托着人先出了院子。
“还不跟着去!”宁璞珍催促了洛晴一句。
“多谢娘娘。”洛晴抹了一把泪,提着裙子迅速的追了出去。
靳佩瑶追了两步,却只看见二殿下孑然的背影,一脸丧气的说道:“要解毒,醉心楼有的是地方,何必还要去沧浪园。爷也不怕累着自己。”
显然她是吃醋了,满嘴的酸话。
宁璞珍这时候才起身,轻摇慢晃的走到她身边:“爷的事,从来轮不到你我做主。”
“是啊。”靳佩瑶有些不自在的垂下头去。“不管皇子妃信不信,今日之事,妾身绝没有诬陷你。”
“信,怎么不信呢!”宁璞珍点头:“你若以此诬陷我,也不会为自身招致祸端。现在看来,你比我更麻烦。”
靳佩瑶好不容易压制了满腔的怒火:“这一切都要拜皇子妃你那亲妹子所赐。一入府就不得安宁,这才几天啊,就要把我逼上绝路了!这样好的手段,真是叫人佩服。”
这话落在宁璞珍的耳朵里,怎么听着都是聒噪。
“也不知道爷带她去沧浪园,到底是为了解毒还是……另有目的。”靳佩瑶朝着皇子妃最软最痛的心房刺下去,自己已经被弄得灰头土脸了,凭什么要她舒心。
眉心秀气的皱了起来,她很是拈酸的说:“皇子妃,您说,爷该不会是喜欢上这宁璞玉了吧?”
第十四章:关心端倪被发现
冬日的寒风苍劲有力,吹在脸上嗖嗖的,刀割一样的疼。
宁璞玉只觉得凉气从四面八方往脖颈里钻,冻得她直哆嗦。殊不知,是抱着她的人走的太快。头很晕,她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面庞,又失去了知觉。
“爷,您慢着点。”冯铖几乎一路小跑的追着。就这样,还落下好一段距离。
二殿下怎么就这么急切呢!
“爷,是去西厢还是南厢?”冯铖多嘴问了这么一句。
冷衍想也没想便道:“东厢。”
冯铖又是一惊。“东厢?东厢不是爷您的寝室么!”
他的话,前头那位急三火四的爷自然没有听见。
可身后跑的要岔气的洛晴却听的一清二楚,心里“咯噔”一下。
二殿下的厢房,可是从不让女子留宿。那张宽大的香枝腾云缥雾床,可从来没有女子爬上去过。
即便是皇子妃也不能。难道今天要破例了?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跟来东厢。
冯铖瞪圆了眼睛,眼看着二殿下将那宁婢子安置在床铺上。“爷……”
冷衍看着脸色发黑的宁璞玉,眉头蹙紧:“你赶紧过来给她解毒。”
“是。”冯铖虽然答应了,却又很为难。“爷,其实解毒这事……您是知道奴才并不是太擅长……”
洛晴听了这话,腿一软就跪在了当下。
微微虚眼,冷衍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那就叫青柠过来,她擅长解毒。”
“是。奴才这就去。”冯铖心里高兴的不行,这下青柠又有指望了。
洛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眼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双手。
太过害怕,让她没能察觉到这房里不同寻常的气息。
冷衍坐在床边,扯过了又轻又暖的蚕丝锦被盖在宁璞玉身上。尤其仔细的替她掖了掖被角。
东厢里其实不冷,几个鎏金暖炉烧的很旺。
只是看她寒颤颤的样子,他还是有些担忧。
洛晴抬起头,看见凝视宁璞玉的二殿下,心头揪的很紧。
若是皇子妃看见这一幕,指不定要怄成什么样子。
“爷,青柠来了。”冯铖喜声说道。
话音没落,一股清幽的香气便缓缓送到鼻前。
冷衍侧首,淡然的睨了一眼。
冯青柠款款走上前,恭敬的行了个礼:“妾身给爷请安。”
“过来看看。”冷衍简短的说,言罢,便起身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
说真的,冯青柠也是头一回进这东厢。
东厢里的摆设淡雅而沉闷,看着叫人心头沉得慌。
然而最揪心的,就是床上那个病歪歪,要死不活的女子了。
冯青柠走上近前,掀开蚕丝锦被的一瞬间,手又倏地缩了回来。
洛晴跪着,哥哥去请自己过来,那么这被子……总不可能是昏迷中的人自己盖在身上的吧?
一口气顶了上来,冯青柠的脸色阴沉的厉害。
冯铖如何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不由的轻咳一声,问道:“这毒是腐透膏没错吧?”
看着宁璞玉发黑的指尖,青柠点头:“不错,是软筋腐透膏。只是不知道是哪几种药材调制,制作解药也会稍嫌麻烦。”
“难不住你的。”冷衍的语气很是平淡。
然而冯青柠听着,心里就更加别扭了,这不是逼着她竭尽全力么!
“爷说的是,妾身没有别的本事,解毒是唯一拿得出手的。“她不傻,心里不情愿,也得尽力。
若是连这么小的一件事都办不好,只怕会更让二殿下生气。
“妾身会先用银针控制毒侵入静脉筋骨,随后调制解药解毒。”冯青柠尽量摒弃心中的嫌恶与醋意,诚然道:“只是这解药需要多试几回方才能妥当。”
冯铖连忙道:“洛晴也中毒了,且轻。正好可以试药。”
“那便好了。”冯青柠知道,这是哥哥再给她提醒呢。
取了银针,点了蜡烛燎过。冯青柠这才掀开了锦被,拨开了宁璞玉的衣裳,在肩上刺了几针。她的针法简单有效,几针下去,宁璞玉蹙紧的眉结竟缓缓舒展,表情也轻松许多。
“我需要这几种药。”冯青柠施针过后,在纸上写了药材的名字和分量。
“我这就去取。”冯铖是相当配合。只盼着妹妹这一回能办好这件事。
二殿下从来都是赏罚分明,想必真的就不会再生她的气避而不见了吧。
冯青柠手快,三两下的功夫,解药就做出了好几种。
没种都是双份。如果洛晴吃了管用,那就直接给昏着那位吃。
如果洛晴吃着不管用,就只有辛苦她再吃另一种。
只不过每一种都要间隔一盏茶的功夫才行。
冷衍抿了一口茶,看着洛晴服下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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