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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风行 作者:潜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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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同道中人。”周文质道。
  我嘿嘿一笑:“托你的福。”从周文质处得了信,今年天冷,岭南收成不好,战事只怕吃紧,我领薪水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买米存粮。
  我们讨论的现实问题,小孩子却不会忧心。褚珀转头摇了摇我胳膊,手放到唇上嘘了一声。我立刻禁言,褚珀才转回头,继续听说书娘子讲陈将军的传奇生涯。
  适逢我休沐。我们便连续来了三日,在茶楼里泡了整整三天,就为听完说书娘子的全场。
  陈子敬一家俱出栋梁之才,他母亲是虞国的护国大将军,一生戎马,扞卫边疆。早年娶有侍郎,一直未有孕。二十多岁时于救下被虏边城百姓,对其中一人一见倾心,结下良缘。此人正是他爹爹,自此与他母亲同守边防。大将军陈伯轩是在边城生下,自小酷爱武装。
  待陈子敬六岁时,母亲被敌人偷袭,回营后不治而亡。他父亲封锁了妻主亡故的消息,毅然穿上妻主戎装,指挥杀敌。敌众,城破,他父亲殉了城。时值十五岁的陈伯轩殿前求皇命,立军令状,率兵一举击溃了敌军。自此少年扬名。安葬了父亲母亲后。陈伯轩接下母亲的事业,自此常驻边疆。
  二十岁,圣上赐婚,妻主上门。两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恩爱非常。奈何良辰美景易碎,英才惹天妒,陈伯轩二十八岁,妻主亡故。陈伯轩伤心欲狂,卸甲归田,在家闭不出户,消沉一年。圣上三顾将军府,才请得陈大将军重回边镇守。
  战事又起,战场刀剑无眼,父母亲都死于战场,如今兄长在外征战,他是不是很担忧?思绪被一阵热烈的叫好声打断。
  茶楼中客人随着说书娘子时而拍手称快,时而俯首叹息,时而忧心忡忡,时而喜笑颜开。
  口齿伶俐,娓娓而谈,妙语连珠,舌灿莲花。这般口才,实在让人叹服。好厉害的说书娘子。才引得我们如追星般追了这些日子。
  忠良世家,少年征战沙场,又得圣上三顾,在国内朝中地位可见一斑。出名要趁早,他们一家扬名都很早。陈伯轩皆是少年驰骋沙场,陈子敬是年少殿前提名,一个英勇有谋,一个文才斐然。
  陈子敬忽然变得触不可及。从那天下午一米之外,从那晚身旁握腕把脉,一下子退到我触摸不到的地方。他高高在上,除了仰望,别无他法。
  这种念头,让人气闷。我紧紧握着杯子,灌了口茶水。
  周云岫在桌下扯了扯我的衣角,我抬眉看去。他的脸遮在纱帽下,瞧不分明。他身量虽小,但年纪已近嫁龄,所以出门戴着纱帽避嫌。
  “怎么?”我张着口型询问。
  周云岫在桌下捏了捏我的衣袖。
  我更不解,疑惑的看着他,连番示意,是有何事?
  “茶水冷了。”周云岫掀开纱帽一角,清秀小脸带笑。
  他先天虚弱,要忌寒凉之物。我招手示意小二换一壶热茶水,给他斟上。
  周云岫却接过茶壶,给我和周文质各倒了一杯。
  当真受宠若惊,竟然享受了和他姐姐同等待遇。那句老话怎么说的,长姊为母。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他母亲早逝,长姊为母,我作为他姐姐的朋友,又作为他的半个教习先生,受这小霸王的礼遇,吾甚感欣慰。正想找周文质分享一二,却见她神智早飞,瞧着一处不动。
  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她所看之人是临窗而坐的一个女子。天寒地冻,她却开了一溜窗,支着下巴看向窗外。
  周文质平白看女子做什么?这女子又在看些什么?我们在的茶楼坐落于衙前街,开窗看去,除了满街行人,便是县衙。冬日触目之景多是萧瑟,有何好看的?
  在桌底下轻碰周文质的鞋子,她恍然回神。
  我不解的挑眉询问。
  周文质压低声音道:“那女子自坐下就一直看向窗外,我觉得奇怪就多看了眼。一瞧之下觉得有些熟悉,似在哪里见过,又记不清了。”
  “本县人口颇多,有眼熟的也不奇怪。”我说。平春虽算热闹,来来往往多是这些人,周文质又是商家出身,平日见过也是常事。
  “不,”周文质摇头,“她绝非本县之人。”
  “凭何断定?”她怎么这么肯定。
  “你瞧她身上穿的,还有头上的簪子。”周文质示意。
  仔细打量,但见那女子穿着一身白绒裘衣,垂下的帽子是锦缎里子,梳着堕马髻,别着红珊瑚簪子,耳坠亦是同色玛瑙。单看背影,已是弱质风流。我虽不太懂珠宝首饰,也能分辨出簪子耳坠皆是上品。
  我明白周文质的意思了,以这样的行头,必是豪门富户。若此人是平春县之人,周文质定会知晓认出。
  周文质道:“穿的应是狐裘,戴的是掐丝银鎏红珊瑚簪。”她看向我,“我只是很好奇,自己在哪里见过此人。”
  我亦觉得奇怪,周文质一说,我竟然也觉得此人背影似曾相识。
  那女子抬手斟酒,露出绯色袖口,一截皓腕白润动人。
  于电光火石间,我终于明白此人背影为何熟悉。她正是盗版案的原告,四当斋的少当家,冯曼芸。堕马髻,艳色衣裳,像是她的标记。
  “四当斋,冯曼芸。”我低声答。她去安南郡商谈生意,现在才回么?盗版一案已了,为何逗留平春?
  周文质抿嘴一笑:“原是在商贾聚会上见过。”她低首喝了口茶水,“手腕颇厉害,四当斋每出一本话本集子,都受热烈追捧。”
  原是王牌出版商啊,莫怪本县墨香阁打起盗版她家话本小说的主意,因此毁了声誉,锒铛入狱。
  冯曼芸似感注视,回首,忽展笑颜。
  美人笑靥,我不自觉回以微笑。
  她款款站起,走到我桌前来,我与周文质站起身,互报家门,寒暄了几句。
  冯曼芸微笑道:“想与褚妹妹借一步说话,可否?”
  周文质看向我,我更感茫然,我跟她完全不熟吧,喊得这么亲密做什么,借一步要说什么话。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请。”冯曼芸微微欠身,姿态曼妙,礼仪做得恰到好处。
  美人最大的好处的是养身,眼神所至,皆是赏心悦目。我随她在窗边桌子坐下。
  “褚姑娘年岁比我小,喊声妹妹,莫怪我唐突。”冯曼芸给我斟了杯茶。
  我微笑:“不会。”好奇怪,今天连续两人给我斟茶,皆在意料之外。冯曼芸瞧起来年岁比我大一些,又给我斟茶,喊得亲密人又殷勤。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奸和盗,似乎都不沾边。那她想做什么?
  冯曼芸道:“妹妹年轻有为,在衙门当差是否辛苦?”
  我没跟她说自己在衙门当差啊,她怎么知?莫非堂审时她还分心关注衙门中的公差?
  “前些日子打官司,我见妹妹堂审中被请到后堂商议,想必在衙中是举足轻重,只待一展宏图。”冯曼芸微笑,明明说着恭维的话,语气却好诚恳。
  举足轻重,这个词可不好乱用。留心陈子敬进而关注到被喊到内堂的我,不过姐姐你弄错了,我去后堂是汇报而非商议。我笑道:“姐姐谬赞了,当日是去后堂汇报,竟然姐姐误会了。我不过一名书吏,当不起姐姐的称赞。”
  “哪里,妹妹年轻有为,又跟着陈大人办事,前途无量。”冯曼芸说道。
  我微微一笑:“大人公正严明,实乃吾辈之幸。”
  冯曼芸道:“衙门事务繁多,大人定是操心劳碌。”
  绕了一圈,原是为了这个。我说:“一县事务都集中衙门,少不得奔波劳碌。”此点众人皆知,直说无妨。
  冯曼芸关切问:“大人可好?”
  我眨眨眼,笑了。问得这般亲密,也不知她和大人有什么纠葛,该说还是该藏?
  冯曼芸扶了扶鬓发,桃李容颜染上暖意:“妹妹莫觉奇怪,四当斋经营书墨,大人是爱书之人,我与大人亦算熟识。自大人来平春,也无时间探访,不知近来如何?”
  不知怎地,忽然想起堂审结束后冯曼芸的回首神态,似不舍,似有话未说,最后落落寡欢而去。冯曼芸瞧起来也是心气颇高之人,却亲自参加堂审,跪的无怨无悔,临别一眼,似柔肠百转,似欲语还休。
  我笑道:“除平时堂审或被传唤,大人哪是我等轻易可见。偶尔拜见,大人一如平常,且平春物资丰富,想来应是不差的。”
  冯曼芸杏眼细细扫过,笑道:“大人既然好,我也就放心了。也未知大人平日可有娱乐,若在闲暇时叙叙旧,倒也是极好的。”
  “大人住在内衙,除公事都见不着。若问大人闲暇娱乐,平日生活起居,真是无从知晓。不瞒姐姐说,因大人毕竟是男子,我们也不敢打探。”
  我说的全是实话,无半句虚言。
  冯曼芸低首一笑:“倒是我唐突了,想来确有不变。不过无妨,大人若回京城过年,那便能如从前般再见。”
  我四两拨千斤,糊弄过去:“姐姐不说我还忘了,这雪一场场下下来,年关也将至了。过年时倒是热闹,也不知京城里过年是否与众不同,有特别的习气?”
  冯曼芸也未再追问,顺着我的话答了几句,然后推说有事要办,便起身告辞了。
  回到之前的桌子,他们四双眼睛都盯着我瞧。
  “怎么?”我坐下悠然喝了口茶水。
  周文质问:“不应问你么?”
  “探问大人情况。”我想着,不由一笑,“可惜她问错人了,我一来不知,二来不敢告诉。”
  我眨眨眼,周文质却无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家中有老人住院
二一的节奏近期无法保持
会继续写,更新会比较慢~
抱歉╭(╯3╰)╮

☆、腊八

  腊八,地冻天寒,爹爹却早起熬粥。
  我起身洗漱时,爹爹早已生起灶膛的火,架起锅熬着腊八粥。梳完发,我倚在厨房门边,看爹爹在灶前细心的看护火势。每逢过节,爹爹分外重视,家中人虽不多,仍忙活热闹。
  爹爹抬头看了眼窗外天色,退了几根木柴出来,在地上蹭掉火苗,方说:“还需一盏茶功夫就熬好了。”
  “不着急,还早着呢。”我闭眼嗅了嗅空气里的香气,“今年的粥料不少。”
  “鼻子真灵,竟然嗅出来了。”爹爹笑道,“今年听人说的新法子,加了黑米、蜜饯、白果还有些别的,今年料倒是不少。”
  往年的粥料没这多,煮法不同,没这么香。我微笑:“爹爹弄了新法子,让我和褚珀今年享了口福,闻着就觉美味。”
  “我往年煮得不好么?”爹爹佯作生气。
  “怎会,爹爹熬的粥手艺一年赛过一年,我们姐弟以后有更多口福可享啦!”我忙着拍马屁。
  爹爹被我逗笑:“你去做自己的事吧,别在厨房熏烟火了,粥熟了我再喊你。”
  “没事,跟爹爹说说话。”我没动,继续倚在门边问,“今年还是送邻里和齐叔家么?”
  “差不多就这些人家在走动,反正午时前不去做工,要去粥都送出去。”爹爹又推了推火势。
  我道:“爹爹,码头的工不如就辞了吧,我在衙门里做事,钱不多,但一家人糊口可以过了。”
  爹爹回身看我,笑道:“说什么傻话!哪能让你这么早就承担家用,爹爹身子骨还健着呢,就坐在家里让你养活,这天都得下雷劈我。”
  “哪有那么严重!敬养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为何不可?”我惊道,无论如何是不想爹爹再去做那些苦力活了。
  爹爹宽慰道:“爹爹知你孝心,但现在还不是我享清福的时候。你还未娶亲,将来聘礼夫郎家用都少不了,褚珀年岁虽小,但也总要嫁人,嫁妆也得准备下。咱家家境你也知晓,若不能备下好嫁妆,将来让妻家看轻怎么办?”
  “爹爹,我娶夫郎褚珀嫁人的事情那还远着呢,你就算不愿歇着,也可换个轻松点的活计做啊!”我继续劝道。爹爹的考虑可以理解,但娶夫郎之事,我还未想过。未有一心人,何谈嫁娶之事。
  爹爹道:“说什么傻话!你及笄后本就该定门亲事的,那时你还在读书,家中也无银钱聘得好人家,这事就罢去不提了。现今你在衙门做事,咱家也宽裕些了,这事就该考虑了。女大当婚,男大当嫁,也是时候了。” 
  话题怎么变成我的终身大事了?我傻眼,忙道:“这事真不急,我还没这心思。不过换个轻松活计之事,爹爹可以考虑下。”
  “再说吧!”爹爹仍未点头。
  我想了想,试探着说:“爹爹,我现在是真无娶夫的心思,您也不必急着操心我这事。”
  爹爹回首:“娶夫这事耽误不得,这一年两年过了,你就是大姑娘了,再不娶夫,别人指不定怎样猜测议论,对你名声也不好。”
  “我也不是不娶,只是现在……”我有点为难,不知该怎么说,“现在也没个意中人,谈起这事,也太突然了。”
  爹爹叹了声:“我知你心气高着,一般儿郎瞧不上眼。”
  “不是不是!”我忙道,“我只是想娶夫郎就是一辈子的事,总得娶一个知心人。像爹爹般与娘亲知心知意,情比金坚的。”我虽未见过褚母,但也知他们二人情谊深厚,盼望爹爹可以想想己身姻缘,莫要乱点了鸳鸯谱。
  爹爹苦笑:“都是命!”
  “爹爹,我只求遇上一个彼此喜欢的儿郎,若无情义,自己不得开怀,更是耽搁了别人一生。”我道出自己的心意。
  “处出来的,时间长了,感情自然会有。”爹爹道,“我与你娘亲也是。”
  “爹爹,我现在年岁还不大,你可否允了我。女儿家当以事业为重,婚姻还不肖急。若在这两年里遇上知心可意的,我定会跟您讲的,好么?”
  “也罢,依我们家原本是可聘个好人家的公子,如今……”爹爹叹一声,“待家里境况好些,再托个好人家吧!”
  我不敢再多说,怕引火上身。朱梅王卓二人先例在前,我算充分明白父母之命的力量。虽然爹爹不会像王宝珠那样独断专行,但听爹爹的意思,似要给我谋个夫郎了。可我一则没娶夫的想法,至于盲婚哑嫁什么的更是无法接受。
  粥熬好,小火煨着,盛一碗供着灶神,又在院门,树木上摸了一些,祈祷明年丰收顺利。
  吃罢早饭,便去了衙里。膳房院也非常贴心的一早熬了腊八粥,点卯后就差人送至各房各班。
  因早上已吃过腊八粥,我将粥分予李达张蓉,自己只留少许。端着碗预备开动,却听见窗响,开窗一看,是阿九。
  阿九笑眯眯的站在窗外也不说话,只招手让我出去。
  我心里疑惑,关窗对李达道:“李姊,我出去一趟,很快回。”
  李达应了声,未探究便让我去了。
  “何事?”我见阿九便问。
  阿九未答,招手一路将我引至僻静处。
  瞧着他从角落里取出一个食盒,他笑道:“还好我来得巧,不然章嫂的一片苦心就白费了。”食盒里放着一个带盖的瓷碗,他掀了盖子,一股浓郁香气扑鼻。阿九道,“就知道你喜欢。章嫂今天煮了腊八粥,我跟她打赌,看你尝得出这碗的做法么。”
  又是腊八粥,不过这碗香气色泽让人食指大动。我接过碗,深深嗅了一口,甜香之气,是我最爱。入口香润绵软,细腻清甜,齿颊留香。好赞,这才是正宗的腊八粥啊!
  阿九眼巴巴的看着我。
  “料应浸了整个白日,昨夜起用微火慢慢煨出来,不然粥没这么香润,红豆胡桃也没这般软糯。”我总结道。不跟阿九计较他把我当吃货来看。
  阿九拍手,美滋滋道:“我赌你能猜出来,章嫂今天得给我做红烧狮子头咯!”
  赌注竟然是这个,阿九你才是吃货吧。
  安静片刻,阿九问:“褚书吏,你去看朱家的拜堂成亲么?”
  “嗯?”我一下没明白,拜堂成亲,朱家?
  “就是那天公子赶去柏口村救下,昭王赐婚的那户人家。”阿九解说道。
  我方明白过来,慢悠悠的答了声:“哦。”昭王赐婚不过十来天,他们就要成亲了么,好快。
  阿九见我默默不语,又说:“你去看拜堂成亲嘛?若去带我去玩呗,他们闹了那么大阵仗,还是昭王赐婚,场面一定很热闹。”
  我摇头:“我没得到信,你怎知?”阿九消息这么灵通,必然是从陈子敬处得来的。 
  阿九有些失望:“王宝珠昨日来请公子主婚,公子没答应。”
  “原来如此。”我笑道。请陈子敬主婚么,王宝珠的算盘真是打得噼里啪啦响,她是想把婚宴办得多隆重,昭王赐婚已是很大的面子,又想求得县令主婚,此后还不得在柏口村横行霸道。
  “她倒是挺重视儿子儿媳的。”我补充道。
  阿九似不屑,哼了声,“上次来时还那样一副嘴脸,非要告私拐罪,昭王一赐婚,马上认人家是好媳妇了。”
  王宝珠要告私拐罪,告朱梅么?王宝珠不待见朱梅,这我是知道的,但要告她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都没听说过。我问:“王宝珠曾要告朱梅私拐罪?”
  阿九一下捂住嘴巴,一双眼骨碌转了转,似颇为难,良久下定决心道:“本来公子不让对外讲的,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告诉你也无妨。”
  我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阿九道:“朱梅被抓来几天后,王宝珠得了信,晚上来衙门求见公子。她求公子放过王卓,怕牵累儿子性命,欲告朱梅私拐罪。公子将她拦下,劝服了她。”
  竟然一直不知道此事,原来陈子敬做的比我知道的多得多。若当时王宝珠告了朱梅私拐罪,朱梅不死也要被扒层皮,还要被判徒刑,那么此事恐无回转希望了。
  阿九撅起嘴:“不管怎样,她家拜堂肯定很好玩,可惜公子不愿去。”
  “大人不去是不喜麻烦么?大人好似很少外出。”我随意问起。
  阿九忽然生气了,辩驳道:“才不是!”
  我立刻道歉:“别生气,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
  阿九别开身,过了会闷闷道:“公子才不是这样。”
  我默然。想起陈子敬那天淡淡说习惯了,明白他把许多情绪都掩藏,那种淡然不知怎么让人有些难受。本来想问问陈子敬腿伤的原因,忽然问不出口了。
  阿九好像真生了气,不再讲话,收了碗便走开了。
  他很崇拜陈子敬,偏偏他家公子有硬伤,我又去戳他软肋。亏他好心好意的带腊八粥给我吃,我却口无遮拦,有点不知好歹没心没肺。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剩女~所谓硬伤~各有忧愁啊~
好眠╭(╯3╰)╮

☆、仓粮

  过个大年,忙乱半年。
  平春过年,那是从腊月直忙到正月半。一个半月的忙活热闹,锣鼓喧天。二十三祭灶天,二十四写联对,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割年肉……
  眼见腊八后天气冷得更甚,家家户户都忙着过年之事。约莫节日氛围感染,众人都和气得很。衙门里告案子的人少了大半,刑房多是在处理文书,做整年的案子总结整理。日子是难得的悠闲安逸。
  温吞平和的氛围里,似乎突然曝出一件大事来。内情不甚清楚,只见上午县丞率着户房中人声势颇壮匆忙的出了衙门。
  午时大家齐聚膳房院。那膳房院的管事问了声,“怎么不见户房中的书吏?”
  瞬间膳食院变作八卦集散地。一时皆在传言猜测。
  一书吏道:“早晨县丞着急寻来,户房书吏全匆忙出去了。”
  有衙役道:“也不知出了什么事,班房里的人一起去了好些个。”
  “莫不是赋税出了问题?”有书吏猜测。
  立刻有人反驳道:“赋税早核对完毕了,有问题也不该是现在发现!”
  “这话倒也是,若有问题也不该是抱着册子出去,先前稽查都得耗费许久。”有人应和道。
  角落里有人叹了声,“眼见要年关将近,可别闹出乱子,大家都过不了安生年!”
  一时间皆在长吁短叹。
  兵房书吏却哼了声:“胡乱着急!这事牵累不到你们身上!”
  有人脑子转得特别快,凑上前问:“你可知道什么消息?”
  兵房书吏本端着架子不肯讲,经不得众人抬举催促,才肯透露:“消息虽不确定,但也非胡乱猜测。”
  “怎么?”立刻有人发问。
  “西北战事频繁,你们可知?”兵房书吏道。
  “自然,街头巷尾皆在议论。”
  “与今日之事何干?”
  有人忍不住催促:“别卖关子了,快些说吧。”
  兵房书吏展了眉眼:“西北战事频繁,上边自然又派了兵马去,兵马一动,粮草得先行啊!今年冷得早,南方收成没以前好,军粮一趟趟的去也吃不住。这仗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停的,粮草总得备足了。再说年关将近,边疆的战士怎么也得慰劳一下吧!”
  “你说这些,与今日全无关联!”有人听得着急。
  兵房书吏两眼一横:“关系大着呢!粮草一事平摊下来,咱们县里也接到命令,要开仓送粮去!”
  说来说去还是粮草的事情,战乱一起,粮草先行。如今驻扎守城,粮草更得供应上。
  礼房中人问:“所以县丞今日是去清点粮仓了?”她又忍不住道了句,“户房这两日不是一直在做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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