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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策-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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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摇了摇头,真相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得让她不知所措。情感上,只有惜月记忆的她依然爱着这个男人,可理智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与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可她想,她不应该再留在他身边了。
  他缓缓点头,“那好,我不勉强你。”看着她木然起身,他又道:“你往右边小道下山吧,那边的路隐秘些,应该不会遇上魏人。”
  上一世,他们就是往右边走的,不久后就遇上了安逸,而他则遇上彻夜搜寻他的云问等人。既然她决定离开,有安逸在她身边定能保她周全。或许这一别,她会继续她原来的轨迹,记起所有的事情。他已向她坦白过,在她记起所有事情后,至少不会像上一世那样恨他吧。
  叶萱转身离去,刚刚迈出门口之际,燕诩忽然将她叫住,“叶萱,你听好了,如果决定了离开我,最好恨心一点,离得远远的。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若你我再有相逢的一日……便由不得你了。”
  她回身看去,他无力地靠在草堆上,脸色依然苍白,衣衫虽算不上褴褛,却也决不鲜亮,明明是一副丧魂落魄的模样,嘴角偏偏噙着笃定的浅笑,一双凤眸流光溢彩,依然是从前那个运筹帷幄的睿王世子。
  她暗自一咬牙,猛地转身离去。
  她的身影转瞬消失,燕诩缓缓敛起笑意,两指揉着眉心陷入沉思。直到半个时辰后,屋外有了动静,云问终于带着人寻来了。
  不待云问发问,燕诩便吩咐道:“传讯给佟漠,即日起寸步不离保护父王,若陛下传召,务必推诿不见。极乐丸的事让他不必担心,我来处理,子烁暂时不要动他,我另有安排。还有,魏国太子还在禹城,传令鬼军,务必活捉魏国太子。”
  待伤口处理完毕,燕诩走出屋子,山林特有的泥土气息和草木芬芳扑面而来,他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心中郁愤一扫而空,“启程回翼城。”
  魏国的战事刻不容缓,但相比之下,翼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他去做。
  山林里鸟鸣啾啾,一派春和景明的气象,叶萱脑中却乱轰轰的一团,只知低头不停地走,以致安逸忽然出现她也茫然不知。
  “叶子……”安逸先是一阵惊喜,随即见她神色茫然,脸色也不太好看,忙问道:“叶子,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萱回过神来,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是你……你没事吧?”
  她虽说着关心的话,可那疏离戒备的神色,却让安逸的心一沉,方才的喜悦之情顿时淡了不少,他冷冷朝她身后看了一眼,“燕诩呢?”
  燕诩两字让叶萱身子一僵,虽明知那人曾害得自己不堪言状,可她扪心自问,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她木然道:“云卫的人已找到他了,你要杀他,已是不可能,看在一场相识的份上,我劝你尽早离去。”
  她说罢不再理他,自他身边走过,继续往前走。
  安逸却一把拉住她的手,“云卫的人来了?那你这是上哪去?”
  她猛地抽手,一掌朝安逸劈去,“不用你管。”
  她的掌风夹着一股阴冷寒气,气劲比起上次更加霸道,安逸大吃一惊,侧身躲过,“叶子,你究竟练的什么邪功?是燕诩让你练的吗?那卑鄙小人定是又想了什么法子害你,你千万别上他的当,待我去杀了他!”zyh
  叶萱将他拦住,一声不吭又向他攻去,安逸不想伤她,一时又甩不开她,只好硬接了几招,心中一时愤恨难平,“叶子,你别再执迷不悟了,我说过,燕诩根本不是好人,他在乎的不过是你身上的血,若没你的血,他打不开十方的机关!他将你当成惜月,不过是为了报复亦离!”
  叶萱手中不停,只道:“我知道。”
  安逸怔了怔,又道:“那你又知不知道,你之所以失忆,正是燕诩害的?”
  “我都知道。”
  安逸跃开两步,心中惊骇,“你都知道?你……你都想起来了?”
  叶萱摇头,“不,我没想起任何事,是他告诉我的。”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他告诉你的?”随即又冷笑道:“他那种人,和你说的每一句话怕是精心设计过,避重就轻,尽挑对自己有利的和你说,你怎么能信他?”
  “他告诉了我全部,包括十方策的事。”
  他怔住,“十方策的事?他居然会告诉你十方策的事?”见她沉默,他怒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还要阻止我杀他?”
  她咬着牙,眸中闪过痛苦神色,须臾才道:“我不要他死。”
  安逸定定地看了她片刻,怒极而笑,“叶子……真想不到啊,燕诩的所作所为,我以前就告诉过你,可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相信。我真没想到,你宁愿相信燕诩也不愿意相信我。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他做了那么多伤尽天良的事,明明知道他害得你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你竟然还要维护他?为什么?他到底有什么好?他只稍轻轻一句话,就让你鬼迷心窍,连尊严也不要了吗?”
  叶萱捂着耳朵连连后退,在明知真相后,她为什么还要维护燕诩,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痛苦地闭上眼,在安逸再次上前逼问之际,猛地挥出一掌,随即身子凌空一旋,几个起落便消失于林中。
  安逸知道负伤的燕诩就在附近,若错过这次机会,将来再难下手杀他,可眼见叶子跑得飞快,他实在不放心,一咬牙,往她离开的方向追去。

☆、第56章 质问

  燕诩一行秘密回到翼城已是四月,他出征时翼城尚在严冬,眨眼过了三个月,再回来时已是烟柳满皇都。然而他根本顾不上多看这满城春色一眼,匆匆从侧门进了睿王府。
  暮色四合,睿王的书房还未掌灯,一片沉寂。燕诩进来的时候,他正负手而立,看着墙上先帝的一副真迹。
  燕诩跪下请安,睿王恍若未闻,也没开口让他起来。燕诩就那么跪着,直到有下人进来将灯点燃,室内徒然亮了起来,睿王才沉沉开口,“说罢,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竟能让你这个主帅在关键时候弃部下不顾,扔下一个烂摊子自己潜回翼城?”
  没有父子间久别重逢的喜悦,睿王的语气甚至带着些不满,但这冷漠得有些不近人情的语气,却让燕诩心头微热。
  他没有抬头,只是看着地板上被烛火拖得长长的身影道:“父王不必担心魏地战事,孩儿已有安排。孩儿秘密回京,是想趁陛下不日病逝之机,拥立父王登基。”
  睿王霍然转过身来,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你……你说什么?”
  燕诩抬起头,直视睿王,“父王,您没有听错,孩儿方才说,要拥立父王登基为帝。”
  睿王先是大骇,继而大怒,“混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若要坐上那张龙椅,还需等到今日?我辛苦隐忍多年,为的是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到了今日,你居然要我走回头路,坐上那个位置?”
  “孩儿知道,父亲穷半生之力,只为孩儿找到十方策,一统天下。可是父亲有没有想过,若我们找十方策失败呢?”
  睿王脸色不由一变,“不可能!极阴之日经多位高人演算,不会算错。异血人和祭品都有了,眼下只缺伏羲八卦,这面八卦就在大悲寺,你说过你有办法取得到的。最坏打算不过派兵将大悲寺荡平,我就不信区区百多名僧人,能敌得过千军万马。你说,我们怎么可能会失败?”
  燕诩薄唇紧抿,父亲自被废去太子之位后,便一心一意替他寻找十方策,花了半生的心血,眼见再过数月,多年的夙愿即将实现,现在却突然告诉他,他不可能取得到十方策,一时之间怎能叫他接受?可他辛苦赶回翼城,就是为了让父亲看清形势,避免被皇帝秘密处死的悲剧。
  他吸了口气,缓缓道:“父亲,十方策……我已经不可能取得到了。”
  睿王怔住,随即上前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你不可能取得到十方策?为什么?”
  燕诩默了默,他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曾经取十方策失败,并为此死了一回,只好道:“父亲,若我还爱着顾惜月,又岂会舍得将她当作祭品?我已经不爱顾惜月了,所以……我没有祭品。”
  “你……你……”睿王指着他,一时气结,怔怔说不出话来,胸口因激动而剧烈起伏,半晌才道:“你……可真是出息啊,枉我费了毕生精力,放弃皇位,呕心沥血地替你张罗,可你倒好,一句没有祭品,就将我所做的一切随手丢弃了,我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燕诩直视睿王,毫不退避,“父亲,孩儿斗胆问一句,父亲一心为孩儿找十方策,到底所图为何?”
  睿王脸色一沉,微微弯起腰看着跪于地上的燕诩,眸中闪过凌厉之色,从牙缝中挤出话来,“所图为何?天地有十方,一策涂万灵,这句话你难道不懂吗?谁得到十方策,谁便是这片天下的主宰,只要得到十方策,区区一个晋国算什么?北边的齐国,西边的秦国,南边的楚国,甚至再远些的吴越、巴蜀,届时统统向我们俯首称臣,天下万民,无一不是我们的子民,这一整片天下,统统是我们的,统统都是我们的!你懂不懂?”
  最后那两句几乎是咆哮,然而燕诩始终平静无波,“不错,取十方策,就是为了得到天下,说到底,十方策于我们而言,只是条捷径。父亲,孩儿初心不改,对这个天下志在必得,可是父亲,难道我们除了靠十方策,就不能靠自己的本事拨云雾见青天,争得这个天下入囊中?”
  睿王眸子猛地一眯,“你……什么意思?”
  燕诩道:“孩儿的意思是,天下我要争,但我无需靠十方策,我要靠自己一双手,一把长戈,替自己闯出一条青云大道。也许得花上十年,也许二十年,也许一生,但孩儿知道,总有那么一天,这片天下定能被孩儿牢牢攥在手中。”
  睿王低低笑了几声,“所以……这就你自前线星夜赶回翼城的原因?劝我放弃十方策,趁陛下病危之际来一场逼宫,不顾天下非议,重新坐上二十年前就甘愿放弃的皇位,再舍近求远,连年征战开拓疆土?”
  他忽然顿住,随即“啪”地一声,恨恨一掌抽到燕诩脸上,“逆子!混账东西!你是魔症了还是鬼迷心窍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取得十方策,一统天下,岂止是我一己之欲?那也是你皇祖父一生所愿!枉他当年千挑万选,在众多子孙中独独选中了你,以为你是最聪明,最有抱负的一个,没想到,他老人家竟是瞎了眼,竟选中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他抚着额头,胸口因太过激动而剧烈起伏,“好得很,好得很,我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他惨淡一笑,无力地指着燕诩,“你出去,到律戒堂好生跪着,好好想一想你的所作所为,是否对得起我,对得起你皇祖父。”
  燕诩抿了抿唇,心知此时再说无益,朝睿王磕了个头,起身往外走去。
  待燕诩一走,睿王颓然坐到椅上,手指揉着眉心,头痛欲裂。片刻后,沉沉开口,“阿寅,你都听到了,这逆子……是想生生把我气死啊。”
  佟漠悄无声息地从垂帘后步出,缓声道:“王爷息怒,世子一向行事稳妥心思缜密,这么做必定有原因。”
  阿寅是佟漠小名,睿王还是太子时,先帝就将当时还是明焰使的佟漠指给了睿王,三十多年风风雨雨,两人可谓是患难之交。
  睿王缓缓睁眼,再次将目光投向挂于壁上的先帝真迹,“他方才说,他不爱顾惜月,所以顾惜月再不是他的祭品,阿寅,你去查查,这逆子近两个月来到底做了什么,那异血人……或许并不那么简单。”

☆、第57章 无荒山

  今日无荒山上的风特别大,尤其到了夜晚,风一过,成片的参天古木簌簌作响,藏经阁前的空地上叶子呼啦啦落了一地。
  叶萱站在那儿,看着亦离一次又一次被藏经阁的铜人扔出阁外,无力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他的僧袍碎得不成样子,脸上好几处青淤,眉角爆裂,血自额上淌落。片刻后,他艰难地爬起,竟又要往藏经阁闯去。
  叶萱上前拉住他,“亦离,别去了,你闯不过的。”
  亦离甩开惜月的手,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不,我要闯,我一定要拿到伏羲八卦……惜月等着我救她……我若是去晚了,她会死的……”
  她知道他口中的惜月指的是顾惜月,她再次拉住他,“你根本不可能闯得过去,伏羲八卦在藏经阁这么多年,全靠十八铜人守着,若是铜人阵易破,伏羲八卦早就被人盗走了。若非你是亦离,他们手下留情,你早就死了。”
  亦离顿住,随即颓然跪在地上,两手痛苦地捂住脸,他当然知道,如果不是铜人手下留情,他早就死在铜人阵里。可是除了闯阵,他别无他法,燕诩说过,一个月内要见到伏羲八卦,如今离一月之期只剩了七天。
  须臾,他站起身,擦掉自额上滑落的血,“叶子,你别担心我。你回来就好,就算没了记忆,你也不用怕,好好留在这里,慧水师太会替你想办法的。无荒山就是你的家,无论如何,大悲寺会护你周全。”
  他说罢再次走向藏经阁,叶萱急得上前几步,在阁前张开双臂将他拦住,“我没了记忆,什么人也不记得,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哥哥,我好不容易恢复了自由身,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你就忍心扔下我不管?”
  祭灶节那晚在翼城第一次见到亦离,她对他便有种朦胧的亲切感,再次见面时,他告诉她有关她的身世,她不是不愿意相信他,她只是害怕,因为一旦选择了相信,就意味着她要离开燕诩。
  可如今,那些真相由燕诩亲口告诉她,逼着她不得不面对事实。那日离开燕诩后,她茫然了许久,不知该何去何从,想了又想,最后决定去一趟无荒山,看看这个将她孕育成人的地方,也见一见那些与她有莫大关系的人,亦离、渡一、慧水……
  自她回来后,众人最关心的,是如何恢复她的记忆,慧水曾炼制过始元丹,可惜因药引极稀有,成丹只得一粒,最后还被安逸吃掉了,慧水只好另想办法,这几日一直在研制新药。
  和众人的急切相反,叶萱对于自己能否恢复记忆毫不关心,她下意识地认为被抹掉的记忆如果重现脑中,只会让她更加痛苦,那些记忆,她宁愿一辈子也不要想起。
  虽然对无荒山依然感到陌生,但对亦离,她是发自内心的信任和依赖。以前她有燕诩,觉得自己拥有的是一片天,足以让她感到满足。可如今,天大地大,却与她再无关系,她只是天地间的一片浮萍,无根无蒂,随波逐流,若硬要将她与这世俗扯上些关系,也只有亦离了。
  她眼眶微红,瘦削的身子挡住藏经阁的门,“亦离……别去……”
  一声不屑的嗤笑响起,安逸懒懒地靠在阁门的石狮子上,两手抱在胸前看着叶萱,“叶子,你就别拦他了,一心求死的人,你拦得了一次两次,拦不了三次四次。况且,亦离这种人,天生就是个寡情薄意的,你想想,他连自己爱的女人都可以拱手相让,对你这个捡回来的妹妹,你还指望他怜惜你不成?”
  亦离的身子明显一僵,愧疚地看向叶萱,叶萱却是眼角也没扫一下安逸。他一路跟着她,甩也甩不掉,路上虽对她照顾有加,但她能感觉得到,他一直对她那日阻止他杀燕诩难以释怀,他无法理解,为何她在知道燕诩的所作所为后,依然要维护燕诩。正因如此,他对她怀了一丝怨气,话里话外不时带着刺,哪怕心里关心,说出来的却没句好话,就如现在。
  她不理会他,只当没这个人存在,对亦离道:“亦离,明知闯不过,又何必白白送死?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去求渡一,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亦离苦笑着摇头,“不,安逸说得对,我确实是个寡情薄意的人,我害了惜月,也没有尽到兄长的责任好好照顾你,以致你受了这么多委屈,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惜月,也对不起你。”
  他伸手摸了摸叶萱的脑袋,一如她小时候那样,“叶子,我不闯了,我们回去。”
  安逸呵了一声,小声嘀咕道:“真是贱骨头,要骂才听话。”
  叶萱见亦离回心转意,也不在意安逸的话难听,瞪了他一眼,上前扶着亦离离去。
  安逸看着两人离开,百无聊赖地搓了搓鼻子,抬头看天色,月朗星稀,明日该是个晴天。他舒了口气,正想回自己的厢房,却见南边天幕蓦地升起一点暗蓝的亮光,随即很快隐去。他不由心头一凛,那是颜奴与他联络的信号。
  一柱香后,安逸来到后山山脚,颜奴已等在那儿许久。
  “少主,禹城已被燕诩拿下,魏王降了。”
  安逸像是早就料到似的,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禹城被拿下不是迟早的事么,魏国半壁江山都没了,还能撑得了多久。魏王老糊涂了,见人家反,自己也跟着瞎起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那点本事,不降还能怎地?”
  颜奴最不待见安逸这种不把自己当作魏人,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冷漠态度,于是直切主题,“魏王为保社稷,投降无可厚非,可是燕诩把太子生擒了,在魏王投降后也不归还。”
  安逸一怔,“你是说……他在魏王投降后,仍将魏太子扣住?”
  颜奴点头,安逸心里顿时一沉,语气却依然带着些事不关己,“燕诩一向诡计多端,谁知他这次又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过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亚父怎地特意跑来告诉我?”
  “少主,魏王有密信,请您务必想法子营救太子。”
  安逸嗤了一声,“要我救他?当真好笑,我凭什么要救他那不中用的儿子?”
  当年安逸的父亲襄王,因被人举报谋逆而被魏王处死,安逸对魏王这个祖父向来心怀怨怼,自然也不待见魏太子。
  颜奴知道他的心思,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恨魏王的无情?他对魏王的怨恨比安逸只多不少,“少主,魏王昏庸无道,死不足惜。但他派人送了密信来,若少主能保太子平安回魏,他愿为王爷一案平反,为王爷正名。”
  襄王当年顶着谋逆的罪名被处死,满门上下百多口人,死后连个坟也没有,颜奴带着安逸逃出来后,只能立个衣冠冢每年拜祭。
  襄王在世时,一心沉醉于寻找十方策,得到十方策就相当于得到天下,要说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不是存着谋逆之心,安逸也说不准,他想大概也是有的吧,若对皇权没有觊觎之心,那么费劲寻找十方策干嘛呢?所以严格说来,魏王其实也没有冤枉了他。
  但知道是一回事,情感上又是另一回事,魏王对于他来说,等同于杀父仇人。早几年魏王得知安逸还在世,曾派使者接他回魏国,让他继承襄王爵位,被他断然拒绝了。他不稀罕什么爵位,什么富贵,习惯了浪荡的生活,安逸早就将自己当成一个江湖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看重的父亲声誉。
  颜奴见安逸眸光微闪,似有些动摇,又道:“少主就算不为王爷,也该想想魏太子,当年王府被围,正是太子秘密遣人事先告知,老奴才有机会带着少主逃出王府。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咱们这次若是救了魏太子,不但还了当年的恩情,又能为王爷正名,让他含笑九泉,岂非一举两得?”
  魏太子与襄王是嫡亲兄弟,当年不但对安逸拖了援手,这些年来暗地里也颇为照顾安逸,正因如此,禹城被围时安逸才自告奋勇假扮魏太子,引燕诩上勾。
  安逸果然有些犹豫,“知道了,你先回去,容我再想想。”
  颜奴走后,安逸并没有立即回去,他躺在一块大石上,仰望繁星密布的天幕。他不确定燕诩对于自己的身份知道多少,但他无端扣住魏太子,怕是多少查到了他和魏王的关系。如果真如他所想,燕诩这么做的原因,大概和他手中那一百颗极乐丸脱不了关系。
  他不屑地摇了摇头,没想到那一百颗极乐丸,竟还能惹出这样的事来。他从石上跃起,正要往山上走,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道黑影在不远处的树后一闪。
  手一按,剑已出鞘,他厉声道:“什么人?”
  树后有些许动静,那人显然没想躲他。须臾,一个窈窕的身影自树后走出,安逸定眼一看,不由怔住,“云竹……是你?”

☆、第58章 戏弄

  云竹看着安逸,“子烁,好久不见。”
  安逸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其他云卫的踪影,不由有些疑惑,“我其实不叫子烁,我姓安名逸。”
  云竹低声重复了一遍,“安逸……这名字真好,可见替你取名的人希望你过着安逸无忧的生活。”
  安逸回剑入鞘,并没接话,只道:“半夜三更的,你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不会是燕诩派你来做说客,让我回明焰司领罪的吧?”
  云竹摇头,“我是云卫的人,明焰司的事和云卫无关,但是子烁……不,安逸,你既然在明焰司呆过,自然知道明焰司不是那么好惹的,你盗走极乐丸,还拐走月姬,同时得罪明焰司和云卫,你就一点不担心后果?安逸,我劝你见好就收,趁事情还没闹到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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