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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火鸳鸯-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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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道:

“白石玉,华锦芳,我恨不能饮你们的血,啖你们的肉。”

白石玉无情地道:“恨吧!叫吧!反正你永远办不到了。”

武同春狂喘着,像一头重伤的猛兽。

华锦芳咬牙道:“现在问他吧?”

白石玉点点头,目注武同春道:“兄台,你似乎非说实话不可了?”

恨到了极致,便成麻木,武同春突然生出求死之念,喘息着道:“他死了,武同春是死了……”

华锦芳花容惨变,厉叫道:“怎么死的?”

“本人杀的!”

“你……”

“悬岩下可以找到他的枯骨。”

华锦芳狂吼一声,抡剑前扑,哭叫道:“我把你碎尸万段!”

白石玉一把抱住华锦芳的娇躯,道:“大嫂,冷静些!”

华锦芳挣扎着道:“不要阻止我,我……非杀他不可!”

白石玉道:“大嫂,他功力被废,想求速死,别中他的计,找骨头也得他带路。”

华锦芳瘫坐下去,泪如泉涌,抽咽起来。

武同春歇斯底里地道:“狗贱人,杀呀!你可以跟姓白的双宿双飞。白夫人,哈哈哈……”

凄厉的狂笑,怨毒充盈。

华锦芳又站起身来,粉腮苍白得可怕,娇躯籁籁抖个不停。

白石玉显得深情款款地道:“我扶你进去歇会!”

武同春闭上眼,他不愿看这一双狗男女的恶心表演,千百把刀,在挖心肝,痛苦已到了极限,神志陷人模糊。

蓦在此刻,两条人影自屋面泻落院地,是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挺拔,女的却丑若无盐嫫母。

华锦芳惊声道:“什么人?”

武同春睁开眼,一看,来的是童光武与“魔音女”,此刻,他连震惊都没有了,功力被废,只是半死人一个。

童光武目光一转,扫到武同春,登时脸色一变,粟声道:“‘冷面客’?怎么回事?”

“魔音女”的目光,却盯在白石玉面上,脸上似笑非笑,隐带杀机。

童光武怔了片刻之后,狞笑道:“真是天假其便!”说着,迫向武同春。

白石玉冷冷地道:“喂!朋友,拣现成么?”

童光武止步道:“朋友是谁?”

“江湖小卒白石玉。朋友是天地会新任巡监童光武?”

“不错,你还有点见识!”

“童巡监意欲何为?”

“‘冷面客’是本会要找的人……”

“可是现在他是在下的。”

童光武嘿嘿一声冷笑道:“看来白朋友只有割爱了!”

“魔音女”的目光移到华锦芳面上,脆生生地道:“你是武少保主的未亡人?”

华锦芳呼吸一窒,脱口道:“未亡人?”

“丈夫死了,不称未亡人,该叫什么?”

“你……怎么知道?”

“当然知道!”

“你是谁?”

“算了,我不想跟你亲近,也不想跟你作对。”

“你们……撞闯别人私宅……”

“哟……这算什么,打什么紧?”

“又想寻衅?”

“不,路过,顺便瞧瞧。”

“有什么好瞧的?”

“这不是么?”说着,手指向躺着的武同春。

重光武转身又要迫向武同春。

白石玉抬手道:“此地不许杀人!”

童光武意带不屑地道:“你想阻止?”

“魔音女”侧过身道:“光武哥,先杀了这姓白的!”

白石玉大声道:“姑娘是什么意思?虽然以前在下曾蒙垂青,但感情是不能勉强的,现在姑娘已经选到了如意郎,两位堪称男才女貌,天生佳偶语带讥诮,“魔音女”一丑脸大变,厉叫道:“你找死!”

虽是厉叫,声音仍不觉刺耳,外号魔音,人如其名,如果光听声音不看人,的确是挺迷人的。

白石玉嘻嘻一笑道:“这怎么是找死?本来嘛!”

“魔音女”怒哼一声,欺身上步,出手便抓。

白石玉飘了开去,身法利落而美妙。

童光武拔出剑来,寒声道:“白朋友口出不逊,随便侮辱人,该付代价。”

白石玉高声道:“在下说两位是男才女貌,怎能指之为辱人?”

童光武冷笑了一声道:“不必解释,朋友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白石玉道:“在下收回刚才的话,如何?”

童光武道:“出口的话,怎能收回,迟了,白朋友用什么兵刃?区区不愿杀徒手的人,快亮兵刃吧。”

白石玉若无其事地道:“在下一向和平处世,不带凶器的。”

董光武扬剑道:“那朋友就认命吧!”

华锦芳大叫一声:“兄弟,接着!”话声中,把武同春的剑掷与白石玉。

白石玉抄住华锦芳抛来的剑,在手中抖了抖,道:“童大巡监,我们真的有动手的必要么?”

“魔音女”道:“不动手也可以,你自裁。”

白石玉扫了“魔音女”一眼,道:“这又何必呢!动手就得流血,而在下生来就怕见红。”

童光武冷哼一声道:“姓白的,闲话少说,准备自卫吧!”

白石玉眸光一转,道:“真的要打?”

“不是打,是区区要杀你,准你自卫。”

“酒可以斟满,话可不能说满。”

“怎么样?”

“童大巡监的功力,较之‘冷面客’如何?”

童光武面色一变,下意以地扫了躺在地上的武同春一眼,道:“什么意思?”

白石玉从容地道:“在下不才,但能在一招之内击倒‘冷面客’,重大巡监是否考虑过?”淡淡一句话,却是分量十足。

童光武面色再变,他曾是“冷面客”手下败将,来时自恃身份,没有深想,经白石玉这一提才猛醒过来,既然对方能一招击倒“冷面客”,自己说什么也不是对手,可是大话已经出口。如何下台呢?“魔音女”的想法不一样,因为白石玉曾被她与左护法“魁星娘娘”弄得大叫救命,冷冷一笑,道:“姓白的,别大言不惭,记得你曾对本姑娘乞过命?”

白石玉道:“那是因为在下不愿跟妇人女子打交道的缘故。”

“魔音女”默然,她也拿不定主意了,“冷面客”躺在地上不是假的。

武同春不开口,任凭双方去斗,谁赢了对他都是不利的。

重光武见风转舵地道:“白朋友,你不会有意跟本会敌对吧?”

“那得看情形而定。”

“我们打个商量。”

“什么商量?”

‘冷面客’由区区带走,咱们河井不相犯,如何?”

“那不成!”

“白朋友……”

白石玉口角一撇,道:“他是在下的人,在下在他身上下了大本钱,怎能平白让你带走。”

童光武目芒一问道:“白朋友的意思是想索取一份代价?”

白石玉略作沉吟道:“是有这意思!”

“魔音女”道:“什么代价?”

白石玉目光连闪,道:“算了,代价太昂贵,贵会可能付不起。”

童光武接回话道:“朋友何妨说说看?”

白石玉冷沉地道:“说出贵会主的来历,人便可以带走!”

“魔音女”脱口道:“办不到!”

白石玉冷冷一哂,道:“在下早知道两位付不起这代价,请便吧!”

董光武剑眉一挑,道:“朋友倒是一厢情愿,没这么便当的事。”

白石玉道:“那该怎么办?”

童光武扬剑道:“手底下见真章!”说完,向“魔音女”施了一个眼色。

白石玉吐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好,打吧!”手中剑作出了应战之势。

就在此刻,“魔音女”一折娇躯,闪电般扑向武同春,惊叫声中,华锦芳上步发掌,袭向“魔音女”,她也不明白为何出手,可能是本能上的反应,出手护卫本来是她要杀的人。

“嘭”地一声,双双弹开。

同一时间,童光武剑挟雷霆之威,劈向白石玉。雪芒乍闪,白石玉尽力封山,招式相当诡辣。

金铁交鸣声中,乍合即分,竟是势均力敌。

旁边,“魔音女”出手无功,怒火倏炽,怒喝一声,猛扑华锦芳。

双方展开了徒手激斗。

童光武在与白石玉对了一剑之后,发觉对方的身手并不如想象的可怕,信心大增,剑出如风.发动猛攻。

武同春什么也不去想,反正他已成了俎上之肉,双方都想要他的命。

毕竟,“魔音女”技高一筹,只三五个照面,华锦芳招架无力,主动退出圈子,“魔音女”没有进逼,转身边向武同春。

白石玉怪叫一声,展出了一记怪招,诡厉得令人咋舌,童光武破解不了,心头大凛,抽身弹退丈外。

“魔音女”的手掌,去向武同春的脑袋,这一掌击实,武同春有一百条命也活不了。

白芒疾闪而至,撕风有声。

“魔音女”被迫撤掌闪避。

白石玉横剑挡在武同春身前。

童光武摇剑进逼,“魔音女”也跟着从侧方欺近。

白石玉冷厉地道:“两位真的要迫在下杀人?”

童光武与“魔音女”充耳不闻,进迫如故。

场面紧张到无以复加。

“住手!”一声震耳暴喝,倏告传米,人随声现,来的赫然是神秘,莫测的灰衣人。

华锦芳急叫了一声:“世伯!”

董光武与“魔音女”双双后退。

灰衣人目光一扫全场,然后向童光武与“魔音女”道:“你俩没看到门首的古钱号志?”

童光武躬了躬身,脸上的表情很怪异。

“魔音女”正要开口,灰衣人抬手止住道:“念在初犯,老夫网开一面,快走!”

两人互望了一眼,片言不发,双双驰去。

灰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居然只言片语,便打发走了童光武与“魔音女”?他不怕天地会报复?武同春再也不存任何希望了,灰衣人处心积虑要杀他,凭白石玉绝对阻止不了,而他是在束手待毙的状态。

灰衣人先深深扫了地上的武同春一眼,然后转向白石玉,道:“你怎么回事?”

华锦芳接口道:“他叫白石玉,是我请他来的。”

灰衣人眉头一紧,道:“你……请他来的?”

“是的!”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他。”

“你喜欢他?哦!老夫明白了,很好,很好,哈哈哈……”

“世伯,他……”

“我明白,不必多说了,我不反对你跟他交往。”

华锦芳欲言又止,最后,面容一惨,道:“世伯,同春……他真的……”

灰衣人目光扫向武同春,沉声道:“由他来证实!”说着,目光偏向白石玉道:“是你制住了他?”

白石玉淡淡地道:“不错!”

灰衣人一摆手,道:“你闪开,交给老夫来处理。”

白石玉不假思索地道:“对不起,在下要亲自处理。”

灰衣人老睑一变,道:“你准备如何处理?”

白石玉道:“在下要带他到现场查证武同春的真实下落。”

灰衣人寒声道:“不必多此一举,现在就可以要他交代。”

白石玉道:“那不可靠。他前言不对后语,非到现场查证不可,就算人死了,也得找到遗骨,不能听他片面之词。”

灰衣人眸光连闪,道:“好,这件事由老夫去办,现在就带他走。”

白石玉冷冷地道:“请阁下海涵,在下已经决定亲自去办。”

“你到不了地头!”

“为什么?”

“天地会首先就不会放过他,同时,他身后定然有人,也会救他。”

“在下自有打算。”

灰衣人老脸一沉,道:“你平安在此照顾锦芳不好么?”

白石玉笑道:“那倒是不必,华锦芳同样要确定她丈夫的生死。”

灰衣人道:“老夫会比你办得更妥当。”

白石玉断然地道:“在下一向言出必行,从不中途改变主意。”

华锦芳插口道:“白少侠,由我这位世怕去办更妥当,何必一定……”

白石玉摇头道:“在下只相信自己!”

灰衣人作色道:“你的意思是不相信老夫?”

白石玉分毫不让地道:“人心难测!”

灰衣人怒哼了一声道:“你敢对老夫不敬?听着,华锦芳是老夫世交之女,她的事老夫可以作主,老夫也不相信你。”

白石玉口角一撇,道:“人是在下制服的,在下有权决定,不想假手他人”

灰衣人声音一冷,道:“如果老夫坚持呢?”

白石玉针锋相对地道:“在下一样坚持。”

“你太不自量力!”

“好说!”

“闪开!”

“对不起,办不到。”

“如果不是看在华锦芳份上,老夫不会跟你费这多口舌。”

“阁下的意思……”

“最好是不伤和气。”

“难道要动武!”

“必要时就会。”

武同春脑海一片空白,连恨都没有了,生既无望,他盼着早点解脱。

华锦芳期期地道:“世伯定要坚持?”

灰衣人点点头,神态之间显示出绝不改变主意。

华锦芳又向白石玉道:“白少侠,你……不能委曲一点么?”

白石玉以断然的口吻道:“我不想委曲自己,这并非委曲的事。”

华锦芳默然,她也失去了主意。

灰衣人转动着目珠,经过一阵盘算之后,凝重地道:“白少侠,说来说去,你跟老夫同样是为了锦芳好,如果真的动上了手,不管结果如何,总是件憾事,老夫有个主意……”

白石玉道:“阁下有什么主意?”

灰衣人道:“由锦芳当证人,我们比斗三招,点到为止,赢的要人,如何?”

华锦芳大声道:“这是可行之法,白少侠……”

白石玉摇摇头,道:“不妥!”

灰衣人瞪眼道:“什么不妥?”

白石玉道:“由‘冷面客’自己来解决争端,岂不更好?”

灰衣人老脸一变,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石玉目芒一问道:“据在下所知,阁下的目的在取‘冷面客’的性命,如果在下不幸输了,事情根本就无法解决。赢了,阁下一样不会放过,所以由他本人来解决万事大吉,最好不过。”

华锦芳激声道:“你要解开他的穴道?”

“不错!”

“他的功力不是被你废了么?”

“只是封住而已!”

“你疯了?”

“什么?在下十分清醒。”

“他的功禁一解,首先要杀的便是你。”

“不见得!”

“你拿生命开玩笑?”

“在下不做没把握的事,敢放他,就有能耐制他。”

一线生机,自武同春心头升起,他希望白石玉真的这样做,至少,可以先了灰衣人这笔债。

灰衣人厉哼了一声道:“胡来,老夫反对!”说着,举步前欺。

白石玉立即意识到友衣人的企图,身形侧闪,飞指点出。

灰衣人拔剑,弹身,出手,三个动作快如一瞬,他是存心要杀武同春,白石玉忙挥剑拦阻。

金刀交击,灰衣人一窒,白石玉却退了三四步。

灰衣人略不雷停,回剑刺向武同春。

华锦芳脱口惊呼出声。

武同春禁制已解,就在灰衣人长剑刺落之际,翻出八尺,挺身站起,随手劈出一掌,这一着,大大出乎灰衣人意料之外,粹不及提防,被震得连退三步,“接着!”喝话声中,白石玉把剑掷还武同春。

武同春接剑在手,为之一愕,他实在摸不清白石玉到底安的什么心,反反复复,令人莫衷一是。

华锦芳惊声道:“白少侠,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石玉淡淡地道:“没什么,解决问题而已!”

灰衣人怒视着白石玉道:“姓白的,你会后悔!”

白石玉若无其事地道:“后悔是以后的事,眼前的问题必须解决。”

武同春霜刃横胸,目爆煞芒,挪步向灰衣人迫去。

人影一闪,疾逾飚风。灰衣人竟然走了。

武同春在待追去,心念一转,回过身来,面对白石玉道:“我要杀你!”

白石玉大声道:“‘冷西客’,你讲不讲理,我刚刚救了你,你却以怨报德?”

怒哼了一声,武同春咬牙切齿地道:“何谓以怨报德?你鸠占鹊巢,夺人之妻,这种行为,狗都不如.这叫德么?”

口角一撇,白石玉道:“妙哉!这种话似乎不应该你说,你又不是武同春,在下也没占你的妻子,你是找藉口,还是信口乱吠?”

武同春挫牙道:“随你怎么说,我就是要杀你。”

华锦芳栗声道:“白少侠,你不是说还能制住他?”

武同春目芒侧扫道:“他死,你得作陪,好做地下野鸳鸯。”

华锦芳厉叱道:“你放屁!”

白石玉接上道:“‘冷面客’,就算是绿头巾,可没碰在你头上,你发的那门子疯?”

这—说破,武同春心如刀扎,双目尽赤,激动地道:“我与武同春生死至交,感同身受。”

“你还是坚持这句话?”

“当然!”

“可是面对武大嫂,你说过实话没有?”

“现在已经不必了!”

“为什么?”

“她该死!”

华锦芳气得花枝乱颤,粉腮煞白。

白石玉挑眉道:“‘冷面客’,你不够武士风殿……”

“跟你这种人讲风度?哼!”

“怎么?”

“你根本不能算是人。”

“‘冷面客’,别太嚣张,我如果要你的命,你现在还能站着说话?”

“任你舌粲莲花.我还是要杀你。”

“你办不到,倒是我要你躺下,只是举手之劳。”

武同春心中一凛,对方那银线似的鬼东西,可以远距离出手制人,无声无息,防不胜防,但不杀这对狗男女,如何消心头之根。

白石玉目芒一闪,又道:“我们换个地方去拼,如何?”

“为什么要换地方?”

“这里不妥!”

“你打什么鬼主意,想找脱身的机会?”

“嗨!那你就错了,我要溜,随时可以,不必找机会!”

“为了保全这贱人?”

华锦芳厉哼一声,就要采取行动,却为白石玉用手势止住,道:“‘冷面客’,大丈夫男子汉,流血拼命,断头丧生,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必口出恶言,争口舌之胜,我们到没人的地方,凭真实功力决斗,谁死埋谁,在此地……别忘了灰衣人随时会横岔一技,吃亏的是你不是我。”

武同春倏地想到自己面容已复,万一不幸倒地。真面目便被揭开,而灰衣人不甘心是意料中事,到外面去也好。

心念之中,道:“你说到外面凭真功实力决斗?”

“不错,是我说的!”

“算话么?”

“笑话,如果反侮,我就不是男人。”

“好,走!”

华锦芳大声道:“白少侠,你真的要……”

白石玉从容自若地道:“大嫂放心,小弟从不作荒唐事!”

恋好情热,竟然如此关切,武同春心在滴血,再次自誓,不杀这双狗男女,绝不为人,下意识地狠盯了华锦芳一眼,目光中的怨毒,令人不寒而栗。

白石玉一摆手,道:“我们走!”

两人双双弹起身形,越屋而出,朝荒野奔去。

白石玉边行边道:“留神,别让人盯踪!”

以两人的功力而论,一般高手是无法盯梢的,除非是“黑纱女”,灰衣人一流的人物。

快捷,如两抹轻烟,夜幕已垂,即使被人看到,也定以为是眼花。

正行之间,一阵呼喝声倏告传来。

白石玉急刹身形,道:“有人在打斗!”

武同春也刹住身形,寒声道:“别人的闲事不必管,走,办我们的事。”

突地,一个十分厮熟的声音随风飘至:“我老要饭的今晚要破戒杀人,上吧!”

武同春一听。是“鬼叫化”的声音,照丐帮规矩,非必要绝不与人动手,老叫化竟然要破戒杀人,显然不是小事,他不能不管了,略一踌躇,道:“我得去瞧瞧,你可别趁机开溜?”

白石玉道:“笑话,我怎会开溜,问题总是要了断的!”

武同春道:“好,你在此地等我!”说完.循声音方向掠去。

路边草坪上,数条人影环立,武同春隐身树后,放眼望去.只见六名男衣人围成了一个圈,圈子中央,两条人影对立,一个是“鬼叫化”,另一个黑衫老者,赫然是在关帝庙见过一面的天地会右护法。

黑衫老者冷森森地道:“老要饭的,你可先想清楚,跟本会作对的后果,丐帮弟子到处都是,遭到报复的相当可怕的。”

“鬼叫化”厉声道:“这是老叫化个人的事。”

“但你是丐帮首座长老,城门失火,池鱼免不了遭殃!”

“老叫化今晚豁出去了。”

“话已说在头里,听不听悉由尊便,丐帮一向不干预江湖是非,所以本座才不惜费口舌良言忠告。”

武同春心头一震,老叫化口里的老友,定指的是“无我大师”。

黑衫老者冷哼了一声道:“你要饭的一定不想活,旁人可没办法。”

“鬼叫化”冷厉地道:“欧阳一凡,你快说谋害‘无我’和尚的主凶?”

原来这黑衫老者叫欧阳一凡,武同春登时血脉贲张,黑村老者既是天地会右护法,那杀害“无我大师”师徒与迫害西门尧的凶手,当属同一人,而且是天地会的人无疑,主谋也许就是天地会主。

欧阳一凡嘿嘿一笑道:“你到底根据什么如此说?”

“鬼叫化”激动地道:“你们杀害西门尧,目的在追‘玄黄经’,杀人时你在场,而‘无我’被害,是同一理由,是你们会主下的令,对不对?”

欧阳一凡沉声道:“看来本座已别无选择!”

武同春再无法忍耐了,虎吼一声,掠人现场。

人圈裂开,惊呼骤起。

欧阳一凡栗叫道:“冷面客!”

“鬼叫化”双睛一亮,激动地道:“老弟,你来得太好了!”

武同春胸中杀机炽烈,咬牙道:“您老方才说,西门前辈也遇害了?”

“鬼叫化”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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