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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火鸳鸯-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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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点头道:“好吧!老要饭的就把他交托芳驾了!”说完,转身自去。

白石玉等“鬼叫化”身影消失之后,才开口道:“大姐,你差点断送了他!”“黑纱女’道:“你要我怎样?‘玄灵子’是师父好友,我已经不顾一切而为……”

“你该先下手。”

“向“玄灵子”下手?”

“当然!”

“那会造成什么结果?”

“如果他死了,又是什么结果?”

“说话别太任性,反正他没死。”

武同春此刻是在昏迷状态中,她们谈的,他半个字也没听到。

荷花插口道:“夫人,目前该怎么办?”

“黑纱女”道:“先带回去再说。”

青灯娓娓,是不久前武同春受“黑纱女”献身解禁同一个卧室。

帐馒低垂,武同春静静躺在温软的被褥里,床边,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妇,她,就是“黑纱女”的本来面。

她身边并立的是白石玉,此刻,也是女子装束。

白石玉悠悠地道:“大姐,你还很他?”

“黑纱女”摇摇头,道:“也许……恨得太久了,我现在……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白石玉道:“我认为已经够了,大姐,该适可而止了。”

“黑纱女”隔帐望着昏睡的武同春,深深吐口气,道:“我们分头办事,你到舍身岩,我到烟云洞,师父必在其中一处,这样我们便不会落空,请示师父救治之法,谁见到了师父,得到指示,须立刻赶回,护心丹只能维护他五天伤势不恶化。”

“现在就动身么?”

“当然,越快越好!”

“那我马上启程!”

“走吧!”

白石玉转身出房而去。

“黑纱女”坐上床沿,伸手轻抚武同春的面颊,眼角起了湿润,喃喃地道:“我该再恨你么?……”

两粒晶莹的泪珠,挤出眼角,然后滚落腮边。

幽凄地又道:“是的,噩梦该醒了,造化弄人……这是命运,我是做得太过份了,除了彼此痛苦,得到什么?”

荷花消然走了进来,轻轻吐口气,道:“夫人,夜深了!”

“黑纱女”站起身来,道:“荷花,我要出门……”

“什么,夫人要出门?”

“是的,救人如救火,一刻也不能耽搁,我必须连夜上路,你在家好好照料他父女,明天清晨,他会醒来,不要回答他任何问话,要他安心等候,记住,目前不要让遗珠跟他见面了。”

“夫人,这……”

“不要多说,照我的话做。”

“是的,夫人……马上就要动身?”

“唔!”

日影照窗纱,武同春坐在窗边椅上发愣,不久前,那近乎荒唐的一幕,不断在他的脑海里冲击,献身解禁,简直无法思议。

女人的贞操是第二生命,而“黑纱女”是代凝碧讨债的,她为什么甘愿付出这大的牺牲来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想不透,便不愿再去深想,试行运功,真气似已消散殆尽,根本提不起来,换来的,是心腑间一阵剧痛。

他绝望地站起来,暗忖:“功力既已毁在‘玄灵子’之手,此生算是提前结束,赖在此地,再接受‘黑纱女’的好处,然后又承受她的折磨,堂堂男子汉大丈夫,难道半点骨气都没有。不,我得先作了断,诺言得向凝碧兑现,不能任‘黑纱女’逞快……武同春,现在是你下决心行动的时候了!”

最后,他叫出了声。

荷花送来了早点,放置好,笑笑道:“武大侠,请用点心。夫人交代,她在这两三天之内必定回来!”

武同春勉强笑应道:“难为贵主人如此关注,在下实在过意不去……”

荷花面上掠过一抹异色,道:“其实……”开了口,似乎觉得不安,以下的话又咽回去了。

武同春知道荷花有话要说,但他不想追问,因为他的主意已经打定了,他要去做他该做的事。

除此之外,任何事对地都已不再重要,略一沉吟,道:”“荷花,我自己会用,现止还不饿,人很累,我想再睡一觉,有事我会叫你,你有事去做吧,不必陪我。”

荷花点头笑着道:“那武大侠就好好歇着吧!”

荷花出房,武同春拴上房门,然后走到后窗,审视后院的形势,后面门是上了锁的,围墙高约一丈左右,丧失功力的情况下,攀越不易,但侧方靠墙有棵槐树,倒是极好的凭借物,墙外便是荒野,连接山区,只要越过旷野,进人山区,便不愁被追及了。

他不能再犹豫,必须争取更多时间,如被荷花发觉,便走不了。

于是,他结束一番,带上霜刃,越窗而出,四顾无人,迅快地接近槐树,攀援上去,藉横枝跨上墙头。然后跃了下去,疾步越过旷野,进入山林,这才算松了一口气,回身遥望“黑纱女”所住的小屋,突然想起了爱女遗珠。

遗珠,是凝碧遗留在世上的一颗珠,父女已两年不见面,“黑纱女”硬生生把父女分开,算是报复手段之一。

骨肉天性,武同春不由潸然泪下,爱女可能就住在目力所及的小屋中,然而咫尺天涯,不能相见,甚而,从今以后,会是人间天上。

他想在了愿之前见爱女最后一面,仅止于想,他挪不动脚步,他知道一回去便难再脱身。

想见爱女的意念,像毒蛇在噬咬他的心,他又一次经历内心滴血之苦。

“遗珠,爹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爹是个罪人,孩子,别了,你……会好好活下去的,会长大,知道了前情之后,也会恨你爹……”

他喃喃自语,最后变成了吗咽。

木立了不知多久,他还是含着泪离开,他非走不可。

虽然他失去了功力,但健硕仍异于常人,并不以山行为苦,只是在心理上负荷极重,以一个高手而骤然失功,那份感受,非局外人所能想象。

一路凄凄惶惶,黄昏时分,他已奔行了数十里。

正行之间,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岭脊线上兀立着两条身影,他立即止住脚步,在目前情况下,他不能牵连或招惹任何事情。

身影十分眼熟,颇不陌生,这又勾起了他好奇之念,好奇之念一兴,便无法遏止,这是武林人的通病。

于是,他悄然向前移去。

距离拉近,定睛细望之下,不由大为讶异,两条相对的人影,赫然是方桐与“萍踪剑客”宋天培。

方桐化名童方,加人“流宗门”,目的就是要伺机向宋天培索讨不共戴天的血仇,现在双方在荒山里单独相对,方桐会采取行动么?话声传了过来,只听宋天培况声道:“童香主,成败在此一举,你必须在十日之内要安排妥当。”

武同春心中一动,方桐已经当了香主,宋天培命令他安排什么?方桐答非所问地道:

“宋掌令,这是个好地方,也是好时辰。”

宋天培错愕地道:“童香主,你在说什么?”

“我说好地方,好时辰!”

“什么意思?”

“我要告诉你一个你想象不到的秘密……”

“秘密?”

“是的!”

“什么秘密?”

“我俩之间,有一个要横尸此地。”

宋天培向后一退身,采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稍安毋躁,我一说出来你就明白。”

暗中的武同春不由狂激起来,他知道方桐要开始向宋天培索血,而他目前没有功力,无法援手方桐。

宋天培阴险狡诈,功力惊人,万一方桐不是他对手,他丝毫也帮不上忙。

宋天培阴阴地道:“说说看?”

方桐一字一句地道:“此时,此地,有人要向来掌令讨一笔帐。”

宋大培目芒大张,大声道:“谁?”

方桐寒声道:“就是在下!”

宋天培连退三步,手按剑柄,厉声道:“你?……要向本人讨债?”

“不错!”

“什么债?”

“人命债!”

“你到底是谁?”

“现在告诉你,本人方桐,‘铁心太医’的嫡孙,先父含恨地下已经十几年,别的,大概不必重提了。”

“你……你是姓方的……”

“呛”地一声,方桐长剑出鞘,咬牙道:“宋天培,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哈哈哈……”宋天培狂笑起来。”

久久,宋天培敛住笑声,狞声道:“想不到你小子怀此目的而投入本门,很好,你自己揭了开来,既然你已经等不及,宋某人该成全你!”

话声中,跨步向前迫近。

方桐厉声道:“拨剑!”

宋天培意带不屑地道:“要杀你不必动剑,倒是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么?”

“宋天培,你最好是亮剑,凭真世实力,一决生死。”

“本人说过不必!”

“你倚恃飞芒暗器!”

“不管倚恃什么,只要能成全你的志愿就成。”

“那你会失望!”

“失望……什么意思?”

“你会在施展暗器之前倒下。”

“那我们就试试看……”

武同春深知宋天培暗器霸,方桐很可能无法如愿,情急智生,冒走险招,脚步一挪,冷声发话道:“且慢动手!”

方桐怀宋天培大感意外,估不到近旁竟然还有人。

武同春故作从容,缓步迫近方桐一看是武同春,大喜过望,张口欧呼,想了想,又闭上嘴没吭声,他不想暴露双方之间的关系。

宋天培却脱口叫出声:“无情剑客!”

武同春横提霜刃,隔丈许立定,冷沉地道:看来两位是想用生死之搏?”

宋天培目芒一闪,道:“武老弟是路过?”

武同春淡淡地道:“不错,是路过!”

宋天培略一沉吟,道:“武老弟,这是本门中的家务事,你……不会插手吧?”

微一芜尔,武同春道:“在下没说要插手,不过……”

宋天培道:“不过什么?”

武同春神色一正,道:“阁下方才说是家务事,但据在下刚才无意听到的。却不是这回事,在下一向最不喜是非不明,虚言诡语……”

方桐乘机道:“武大侠,在下索讨的是不共戴的血债。”

“噢”了一声,武同春道:“这就是了,在下既适逢其会,正好作个见证人,不过问谁是谁非,只愿见两位照江湖规矩,作公平的决斗。”

宋天培寒声道:“武老弟能不过问么?”

武同春不假思索地道:“在下说过,既然适逢其会,站在武士的立场,不得不见证公道二字。”

宋天培道:“公道二字何解?”

武同春道:“各凭艺业,作公平的决斗,分胜败或见生死,是两位的事。”

方桐挫了挫牙,道:“很好,就请武大侠作个见证人。”

武同春沉声道:“既然接受在下作见证人,有句话说在头里,决不许任何一方使用暗器或其他阴手!”

宋天培暗暗切齿,但他对武同春的身手,知之甚稔,不无顾忌,当下勉强笑了笑,道:

“武老弟,寻仇报复,志存生死,作见证人怎能限制当事人武功范围?”

武同春凝声道:“志切父仇,而又能公开挑战,这是光明之举,表示这位老弟尊崇武道,在下岂能不维护这正道之风。”

宋天培道:“如果有一方使用其他手法呢?”

武同春煞有介事地道:“那将在本人无情霜刃之下亡鬼!”

他这是虚张声执,如果宋天培真的施用独门暗器,他是无能为力加以阻止,他希望在公平决斗之下,方桐凭他祖父苦心孤诣造就之余,能完成报仇夙愿,现在他最担心的是万一被宋天培看出他失去功力,后果便不堪设想。

宋天培有他的想法,由于方桐平时不敢暴露真正的功力,在他看来,凭手中剑也定可取方桐的性命,所以并未坚持。

方桐一扬手中剑,道:“宋天培,亮剑!”

宋天培缓缓拔出剑来,片言不发,随即摆出架势。

双方略作对峙,便告出手,双方都志在取对方性命,是以一出手便是惊人的杀着,令人动魄惊心。

几个照面之后,宋天培又觉察情况不对,方桐的剑术大大出乎他想象之外,这证明方桐平时是蓄意藏私,事态严重,他不得不全力以赴了。

又由于武同春的不速现身,强作见证人,更使他疑惧不安,如果武同春是方恫一路的,他今天将凶多吉少。

激烈的搏击在持续着,暂时看不出高下。

武同春一直是心怀忐忑,如果方桐不能诛仇,便只有睁着眼看他被杀,他毫无办法。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生死之搏进人疯狂状态。

强烈的复仇意志支持着方桐,如果错过了今天,一切将会改观,所以他半丝不懈,百招之后,宋天培渐落下风。

武同春心中窃喜。

任何武人,在不能克敌之下,本能上便求自保,此刻,宋天培的观念,便是退而求保命,但他并未完全失去主动。

又过了五十招,方桐的攻击失去了先前的锐厉,而宋天培却已呈不济,险象环生,生死之数,已露出端倪。

一声厉喝,挟以一声凄哼,宋天培挨了一剑,在生死交关的情况下,他已不再顾忌武同春了。

情急就会拼命,他不甘心死在方桐的剑下,就在扶创,一轮猛攻之,他突地弹退数尺,探手入怀……方桐电朴而进。

宋天培抽手上扬……武同春忘形地暴喝一声,手中剑疾刺而出,由于宋天培这一退正好到他身前,所以这一剑刺出是顺势,还快过方桐的扑击。

本能的反应,宋天培不能不顾武同春一发而至的霜刃,迫得扭身格架,暗器便无法出手了。

“锵”地一声。

武同春霜刃脱手掉地。

这是意外之中的意外,武同春被誉为第一剑手,竟然承受不了这一击,宋天培也为之一窒。

“哇!”半声惨号,破空而起。

但只有半声,尾音像突然切断了。

就在宋天培一窒的瞬间,方桐的剑已直穿他的心窝,透到后背。

武同春也呆住了,瞬间的变化,连转念的余地都没有。

宋天培双目暴睁,脸孔扭成怪形,口唇连张,想说话,但口里涌出的是血沫,一点声音都没有。

武同春回过神来,吐了口大气,竭力装作没事的样子,捡起剑,归入鞘中,沉凝地道:

“兄弟,恭喜你手刃亲仇!”

方相振臂拔剑,血泉迸射中,宋天培倒了下去。

武同春又道:“兄弟,大事已了,大娘和令祖恐怕早望眼欲穿,你该回山了!”

方桐流下了悲喜难分之泪,点点头,抹去泪痕,靠近武同春道:“武大哥……小弟……

说不出感激的话……”

武同春强颜笑了笑说道:“说不出来就不要说好了,其实,你独力诛仇,对我又感激什么?”

方桐道:“如果不是你正巧现身,小弟势无法阻止对方施用暗器的,结果是什么还很难说。”

略一摇头,武同春道:“算了,这是令先尊在天有灵,活该仇人授首。”

深深望了武同春一眼,方桐才缓缓说道:“武大哥,刚才……你的剑不该脱手的,为什么……”

心念一转,武同春道:“我没用半分力,那只是虚刺,因为宋天培该死在你剑下,你说过不假手他人,我不能伤他。”

这谎圆的很好,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天色昏黑,以方桐精习歧黄的经验,早已看出武同春失去了功力,根本不必多此一问。

方桐目中流露出极度感激之色。

武同春立即转变了话题道:“兄弟,你怎会跟宋天培单独来到此地?”

“办事。”

“办什么事?”

“‘天地会’与‘流宗门’双方决定,一天之后,由双方掌门人在此决斗,以此方式决定霸主谁属,败的一方,解散弟子,退出江湖。”

武同春骇异不已地道:“这倒是武林中前所未有的事,‘天地会’与‘流宗门’都是一代枭雄,志在君临天下,双方互斗,不择手段,奇怪双方会同意如此做法?”

方桐挑眉道:“武大哥,小弟出江湖时日短暂,但已深深感到风波险恶,诡橘万端,此次双果决斗,以武林霸主之位作赌注。

“表面上的理由是避免无休止的互相杀戮,毁了元气,坐令第三者得利,实际上是各怀鬼胎,各尽其谋……”

武同春点头道:“兄弟说的不错,你对江湖,算是真的有了认识。”

方桐接下去又道:“‘流宗门’方面,另有布置,以此观彼,‘天地会’必不例外。”

武同奏道:“这是必然的,天地会主华容行事为人,堪称枭中之枭,只求目的,不择手段,愚兄我曾数受其害,这一点比谁都清楚。”

方桐忽然想起件事来,向远处一张望,道:“对,武大哥,‘流宗门’不久还会有人来到此地……”

武同春略作思索,道:“既是如此,你不能在此久留,快带宋天培的尸体,寻个人迹不到的地方予以处理,然后你就回家去。”

方桐有些依依地道:“武大哥你呢?”

武同春道:“我事实上是真的有事在此路过,我还得去办事。”

方桐诚挚地道:“武大哥什么时候能到山里来聚聚?”

武同春苦在心头,当然,他不能说再无相聚之日了,平了平情绪,道:“时间难定,但我会去的,请代向大娘与令祖问好。”

方桐点点头道:“如此,后会有期,武大哥珍重!”

说完,作了一揖,抓起宋天培的尸体,疾奔而去,转眼消失在黑暗中。

武同春长长吁了口气,正待举步离开,风声飒然中,两条人影直逼身前,赫然是两名锦衣武土。

武同春大吃一惊,如果对方胡乱动手,他非栽不可。

从衣着,一眼便可判定是“流宗门”的一级武士。

其中之一喝问道:“朋友是谁?”

“山行之人!”

“来路?”

“没交代的必要!”

另一个凶巴巴地道:“朋友最好把来路交代明白,否则恐有不便。”

虽说失去动力,但个性却没失去,武同春一如平昔地道:“此地并非‘流宗门’禁区,少张牙舞爪!”

“呛!呛!”两支剑呈对角之势指向武同春。

这一来,武同春势成骑虎,进退下得,出手,他已经失去了功力,求饶,他死也不屑为的。

情急之下,故技重施,缓缓抬剑,半拔出鞘,异于寻常的白色剑芒,在夜色中闪亮,口里道:“认得此剑吗?”

就在此刻,一个苍劲的声音道:“霜刃……无情剑客’!”

人的名,树的影,两武上迅快地收剑后退,“无情剑客”本是当初武同春以另一面目出现时,天地会主给他的封号。

由于兵刃的特殊,标明了他的身份,是以这个名号尽人皆知,取代了先前的“冷面客”

之称。

一个锦袍老者倏然出现,赫然是“流宗门”右护法诸葛钧。武同春冷冷地道:“久违了!”

诸葛钧沉声道:“武少侠,幸会,可曾见到本门宋掌令?”

武同春冷冷地道:“没有。阁下因何有此一问?”

诸葛钧沉吟着道:“老夫与他约晤在此,他该早到。”

“唔”了一声,武同春没有接腔。

诸葛钧又道:“武少使对本问宋掌令,曾有援手之情,而宋掌令对少侠曾有过加盟之议,少侠意下如何?”

武同春道:“在下目前还计不及此!”

就在此时,一个武土狂奔而至,向诸葛钧施了一礼,栗声说道:“禀右护法,宋中令遇害!”

诸葛钧全身一震,栗吼道:“什么……宋掌令遇害?”

那武士道:“是的,遗尸在前面峰脚,利剑穿心致命!”

武同春心头狂震,宋天培的尸体,分明是由方桐带去处理的,怎会弃在峰下,而被对方发现?难道方桐又遭到了什么意外不成?诸葛钧冷电似的目芒,逼射在武同春面上,寒声道:“武少侠有所解释吗?”

武同春哈哈一笑道:“阁下要在下解释?”

“不错!”

“为什么?”

“少侠恰在此地现身,如以功刀而论,能毁宋掌令,除了少侠,恐怕难以再找到如此能耐的高手!”

“所以就认定是在下所为?”

“老夫要听少侠解释。”

“如果在下不解释呢?”

“少侠当能想象得到后果。”

武同春心里着急,但表面上又不能不保持镇定,冷极地哼了一声道:“在下不接受这莫须有的取闹!”

诸葛钧也跟着哼了一声道:“武同春,坦白一句话,宋掌令来此是负有特殊任务,在武林而言,可说是事大如天。

“如今他突然受害,显见其中大有文章,据本门了解,天地会主华容与你谊属翁婿,你尚有话说否?”

武同春一时无言似对,想不到对方连华锦芳这层关系都摸透了。

诸葛钧掣剑出鞘,另三名武士立即仗剑围上。

武同春真的傻了眼,别说诸葛钧,任何一个武士出剑,都可致他于死就在武同春束手无策之际,一阵刺耳的女人厉笑之声,破空传来。

诸葛钧不期然地收剑后退,沉声喝问道:“什么人?”

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特来照会一声,贵门掌令宋天培的一条命实收下了,哈哈哈哈……”

诸葛钧暴喝一声,循声扑去。

三名武士也随着弹身,把武同春扔在现场。

武同春内心之骇异,简直无法形容,他听出那声音是发自“黑纱女”侍婢荷花之口。

“黑纱女”业已离家,据说要数日始返,荷花何以会现身此间,把来天培之死,揽在她自己头上?深深一想,他有些明白了,荷花定是发现自己失踪而追了下来,她是知道自己失去功力的,眼见自己被诸葛钧所迫,不惜出此下策,而解自己之围。

他不能放弃荷花特别制造的机会,立即动身离开。

“无双堡”,废墟!

旭日高照,但是驱不散废墟的阴霸,危壁断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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