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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错误的报恩套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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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了几次鞭子,见又一鞭落下,云涯以背贴着鞭子伏身持剑上刺,背后火辣辣的疼,抽的他咬牙,手中剑却毫不客气刺伤了白衣人取虫的左手,鲜血委顿落地。
  白衣人气急:“你!……”
  云涯上拼着胳膊又受了一鞭子,脚一扫白衣人下盘,那人乱了分寸被云涯扫在地上,云涯举剑停在半空中,不偏不倚停在取虫的囊袋之上。白衣人冷汗涔涔。
  “我听闻,蛊虫认气味,更好鲜血。”云涯笑。
  这话还未说完,云涯剑已经划开了囊袋,尔后利落后翻弃剑,一把抱起树下的车心,往后方跑去。
  白衣人慌乱去摸身上的药材,下属忙上前扶他,将药粉倒在他手心,可不少虫已经往上爬去,白衣人啐一口道:“走,先下山。”
  云涯将车心往柏林身上一扔,已经开始眼花,急着对水千道:“老子中毒了,先去蓉地宅子,进京找水西。”
  水千摸出一颗清心丸塞到云涯嘴里,道:“还能走吗?”
  云涯额上冷汗层落,缓了会儿,哑声道:“清心丸制住毒了,死不了,但不可能再打了。”
  云涯一抬头,就看着夏暖担忧又有些惊惧的眼神,他喉头抖动,夏暖倒是先开口道:“我们,快走罢,不宜多留。”
  水千点头,吹哨响,踏云楼剩余的马匹跑来,实在不多,仅剩了四匹。
  派了一人回京通报,剩余的三匹,柏林带着车心,水千和云涯一骑,夏暖和洵青一匹,其余人则徒步下山,里面留了几个踏云楼的好手,问题不大。
  安阳王府,暮色时分。
  一下人跌跌撞撞跑到萧羽院子里,仔细一看是夏暖院里的一个大丫头,萧羽起身:“怎么了,跑什么?”
  丫头不敢说话,递出个手帕,磕磕盼盼道:“奴、奴婢给郡主换床单时发现的,昨日奴婢还见着这帕子是干净的,这、这血怕是昨晚到今早郡主走前吐的。”
  萧羽心一紧,拿起一看,血色暗红,果真是夏暖吐的带毒的血。
  “这丫头,胡闹!”萧羽咬牙。
  “来人,快去尤复礼府里找他大徒儿来,不不,备马我亲自去!”
  管家上前,问:“萧爷,王爷回来怎么说?”
  萧羽脚下生风道:“照实说,让他等我带小暖回来。”
  “好。”管家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曾几何时,写过武侠……
所有的宝宝们,六一快乐~

  ☆、痴妄·终回

  一行人到了山下,皆是快马加鞭,夏暖被这马速颠得头晕眼花,到了山脚驿站已然有些看不清眼前,洵青看着夏暖,有些难以抉择,那艳丽的胭脂被额上的冷汗花开,洵青到了驿站找了块帕子将夏暖的妆卸了,一看之下更是心焦。
  夏暖嘴唇雪白,额上不断浮虚汗,到底是不是即刻起身去临近的蓉地,洵青把不准。
  水千也看见了,从怀中摸了颗药出来道:“如果不嫌弃,这是一颗补药,对身体损耗不大,不过足够撑到蓉地。”
  洵青没接:“郡主不能胡乱吃药,谢过了。”
  水千不恼,问:“那你们是?”
  夏暖吸气慢慢道:“我们跟上。”
  洵青:“郡主你身子……”
  夏暖神色坚毅抿唇道:“若是我们单独被俘情况岂不是更糟。”
  水千不由有些高看夏暖一眼,什么也没说,几个人等不过一刻又出发了,途中云涯不时瞥夏暖一眼,不过他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夏暖在洵青身后抱着洵青,脸埋在洵青背上,也看不出什么情况。
  蓉地宅子近,几人打马而行,也不过半个时辰的事,一下马,云涯体力也有些到了极致,内里内息不断压着毒素,几近耗空,他和水千下马,下盘明显没有初时那么稳健。洵青下马,夏暖这才慢慢抬头,洵青心微疼。
  这段路程夏暖没吭一声,也没叫过累,可眼前汗湿的额发和咬破的唇……
  夏暖舔舔唇角,有些血味,她也顾不得这些了,只伸手冲着洵青低声似呢喃:“唔,抱我下去吧。”她实在生不出多的力气。
  洵青还未动作,云涯上前一把抱下夏暖拢在怀里,直直就往里走去,面色冷峻。
  柏林随后也抱着车心往里去。
  这处宅子是归青燕的一个中转地,占地大,周围一圈全植上郁郁葱葱的树木摆上五行八卦阵法,寻常人轻易闯不进来,里面恰有些青燕去边疆探查的人回来,歇下还未起身回京,竟是迎来了堂主和副堂主,一众人看一眼就知道遇上事儿了。
  水千见了他们倒是松口气,兀自去吩咐待办的事情。
  云涯直直将夏暖抱到了自己落脚的院子,他的院落素来只有白姑看顾,白姑是青燕的老人也算是这宅子的管家,见着云涯还来不及说话,就看着他急急进屋去。
  云涯道:“白姑,让人打盆水来,水千也来了,还带了客人你看着安排罢。”
  云涯将夏暖抱到了主屋,放下夏暖的时候她已经不知何时晕了过去,云涯帮她脱了鞋,伸手抚了抚夏暖濡湿的额发,指尖下滑,夏暖的嘴唇被自己咬的红肿,手指落到被咬破的嘴唇,僵了好久终是渐渐握成一个拳头,手臂青筋贲起。
  水来的快,云涯拧了个帕子,给夏暖慢慢擦干额上的汗,又小心翼翼擦了擦嘴角,洵青进来恰好撞见这一幕,洵青道:“云大人,让我来罢。”
  云涯回头看洵青一眼,一言不发,那桃花眸子竟是潜藏着冰棱寒霜,洵青正有些被看得受不住了,云涯将帕子递给她,缓缓道:“你来罢,有什么需要的叫人就是,这是主屋,先住这儿罢,我去边上的厢房。”
  说完顿了顿,又加了句:“你看看小暖身上有没有什么伤,侍女一会就送药来。”
  洵青接过帕子,云涯倒是真走了。
  一走出主屋,水千恰在外面,手上拿了些瓶瓶罐罐道:“我从我们堂里人身上找到的,你看有没有用得上的?”
  云涯单手扶额,疲惫摇了摇头,舔了舔干涸的唇道:“用不上,这毒有些邪性,等水西来了再说,派个人去安阳王府还有柏家报一声平安,长公主府就别去了,一起报给柏家吧,唔,人手不够就先去安阳王府。”
  水千点头。
  云涯道:“找白姑来给我处理一下伤口,其余的你看着办就好。”
  水千:“好,堂主,你先休息罢。”
  云涯慢慢走去了西厢房,白姑用酒先替他清洗了一遍伤口,背上的伤尚可,破了点皮,左手臂上的可就有些狰狞,白姑料想水西还要配药,也不缠上纱布,只让云涯脱了上衣敞着伤口。走前在云涯胸口那枚平安扣上留了个神,并不多问。
  云涯待白姑走后取下玉,塞到枕头下。
  手往里推了推,云涯复又端坐在房间开始运内力调息。
  主屋。
  夏暖的衣服上沾染了点点血渍,虽少,洵青还是将夏暖的外衣褪下扔了,打了水脱了夏暖的衣衫,雪白的肤上尽是冷汗,洵青用热水给夏暖擦身,擦过腰际发现有一圈淡淡的淤痕,想来是云涯抱着夏暖的力气过大的缘故,手腕也有一圈淤痕,洵青给上了药。不算重的伤,可夏暖从小金尊玉贵,皮肤嫩得很,那淤青在白肤就显得有些吓人。
  一场打斗洵青也累了,料理了夏暖,趴在她床头休息起来。
  夏暖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擦暗,她抬头看了看床幔,素洁得一丝不苟,可又没有任何刺绣,夏暖脑海中顺了顺思路,方知道这定是蓉地的宅子了,她坐起来愣愣清醒了会,才慢慢开口唤着:“洵青。”嗓音有些哑。
  一人撩开幔帐,是霜河,她跟着后一批的人不久前刚到。
  霜河忙给夏暖倒了杯水,夏暖喝下全身暖了些,霜河伺候着夏暖起身,还好带了换洗的衣物,此刻也不讲究,挑了套淡水红对襟褙子给夏暖换上,夏暖起身找了一圈都没有梳妆镜,有些不习惯。
  洵青不多时也回来了,拉着夏暖的手给她手腕再上一次药。
  霜河则给夏暖梳发,夏暖嘴唇哆嗦了一阵,低声问:“我现在样子是不是挺糟糕的?”
  洵青抬眼看夏暖,默了。
  夏暖惨笑着:“真是添麻烦的身子。”
  洵青心里不好过,霜河倒是劝着:“郡主别这样说,京城哪家的小姐不是娇弱,哪能真有大家闺秀提枪舞剑的。”
  夏暖还欲说什么,洵青忙道:“只是唇色比寻常淡了,郡主若是在意人前的模样,这次出门霜河带了脂粉的,出去遮掩一下即可。”
  其实夏暖脸色也苍白得很,洵青不说,霜河自是不会往夏暖痛处上踩,连忙拿了点淡色的唇脂给夏暖点了点唇和颊面,看着还真缓和几分。
  夏暖看着洵青,洵青不慌不忙道:“这样和平日差不多了,郡主,车心郡主方才醒了,去看看吗?”
  夏暖点了头,念着车心,也没再多在意自己脸色了。
  出门时洵青还是念着夏暖体弱,怕她发热给她加了件薄披风。车心和柏林被安排在了边上的院子里,是水千住的地方,还是在主屋,夏暖一踏进去就看见柏林和车心絮絮叨叨说话。
  柏林道:“姐姐,当时真是吓死我了。”
  车心正要说什么,却看到夏暖来了,微笑道一句:“夏暖妹妹你来了,我没什么的。”
  夏暖的目光落在车心脖颈之间紫色的淤青:“车心姐姐你可要好好休养。”
  车心歪头笑了笑:“我没事,倒是你,身体弱别乱跑了,夜里凉。”
  夏暖被这几句话说的心热,车心是井然姐姐的尴尬在她心中渐渐淡去,她点头,洵青搬了矮脚凳,她坐在了车心的床头,柏林看了夏暖一眼。
  柏林道:“夏暖,你脸色不好,要不我送你回去歇着罢。”
  夏暖摇头道:“睡了一下午了,走动一下也是好的。”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要不你们叫我小暖罢,我周围人都这样叫着。”
  柏林点头,车心好笑瞥了柏林一眼道:“我叫你小暖还说的过去,柏林这小子可是和你同年的,你也不怕被占了口头便宜。”
  夏暖愣愣没反应过来,呆呆看着柏林,柏林咧着一口白牙道:“唔,姐姐,这声小暖我可是当之无愧,我可是那年初一生的,我就不信小暖能比我大了。”
  车心拿手点了柏林的脑门:“就你聪明。”
  柏林不依不饶粘着车心道:“可不是嘛,何况小暖看着也比我小,这声小暖她不亏。”
  夏暖哭笑不得,没说话。
  柏林又和车心掰嘴一会,车心才看着夏暖关切问:“今天没吓着罢?”
  夏暖想说没有,可是那喉头鲜血飞溅的画面一时抹不去,话卡在喉咙里,只得笑了笑,车心也没逼她,只说:“过段时间就好了,别怕。”
  夏暖点了点头。
  车心说了会话就乏了,柏林和夏暖告辞,柏林顺便送夏暖回另一边的主屋。
  柏林道:“你们两真是胆大,换做平常的姑娘,早就哭起来了。”
  夏暖支吾一声,道:“这没什么。”
  柏林好奇看着夏暖,夏暖只得又说:“我遇到过更糟的事情,哭又没什么用。”
  比如,那如跗骨之蛆的病。
  柏林没再问,意味深长道一句:“挺好的,果真是安阳王的郡主。”
  天色已经暗了,他们还没步入云涯的院落,一群人匆忙往里去,夏暖当即就认出了领头的水西和水东,水东也看见了他们,水西急速走进去了,水东倒是过来问候一声。
  水东是知道云涯待夏暖有多不同的,一见夏暖的模样自然知道今日这遭夏暖从未遇过,水东半开玩笑道:“小暖没被吓着罢,水南还让我带了好些糕点来给你,她目前过不来。”
  夏暖谢过,眼神往院落里瞅了瞅,水东会意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阿云。”
  柏林和他们不熟,也不掺和,说几句就走了,夏暖和水东进得院落,看着水千站在外面,他们也自然站在外面,水东知道夏暖身体不好,让人搬了张塌硬是让夏暖坐着。夏暖看着屋里灯火明亮,想着下午时云涯背上手上的伤就心颤,心急想去看看,可是知道这样太失礼,也就乖顺又倔强等在外间。
  不多时水西出来了,几人都看着他。
  水西先看水千一眼,才道:“有些麻烦,不过还好阿云聪明没让蛊虫近身,否则我可是救不了,配点药过几天就好了。不过,阿云说师父要回来了。”
  水千和水东互看一眼脸上都有些高兴,水西下台阶利落捏住了夏暖的手腕,那一圈青紫让他呆了呆,还是把了脉,他蹙了蹙眉头。
  洵青怕他看出端倪,只道:“郡主长期用药养着身子,近来才换了药的。”
  水西眼含深意看洵青一眼,放了夏暖的手腕,道:“身体弱,回去休息罢,阿云死不了的。”
  夏暖抬头看水西一眼,摇了摇头道:“我想当面向云大哥道谢,能等的。”
  水西也是知道踏云楼里的传闻,也不阻止夏暖,对洵青道:“那你拿件厚实的披风吧,这得有一阵。”
  下人们忙进忙出,夏暖枯坐无趣,水东倒是搬了个凳子坐在夏暖身边,体贴道:“咦,今日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小暖你给我说说呢?”
  夏暖点头慢慢说了,水东不时问几句,到了最后,水东好奇着:“你没被吓着罢?”
  夏暖语噎,水东倒是点头看穿:“过段时间就好了,你要是被阿云吓着了,他该是要悔断肠子。”
  夏暖还没深想这句话,水东就带跑了话题,夏暖忙回答着。
  西厢房里。
  水西将配好的伤药推给云涯,看了看他这一身的伤,忽然道:“话说小郡主在外面等了很久了,要不要趁现在让她进来顺便帮你上药?”
  云涯暗自高兴,面上却啐一口:“少啰嗦,先给我弄好。”
  水西言笑晏晏:“哦,你还真不想装可怜讨个好?”
  云涯不屑看着他道:“这么多年了,你和水千还没好上呢,能信你?”
  水西脸色一僵,起身拍了拍衣摆,淡淡道:“这可是你逼我的。”
  话刚落,几步窜出去,云涯瞪大眼低低嚎着:“大半夜你发什么病!”
  水西走出门前,也笑着道:“这不是前几天刚和水千吵架了。”
  云涯:……
  水西出得门,夏暖和水东都看着他,水西道:“郡主你进去罢,看过就快回屋,要不再等明日该发热了。”这也确实是水西的考量之一。
  夏暖点了点头,慢慢往上走,脚步有些虚浮,洵青想了想,还是没跟上去,水东这种有眼力见的自然收拾收拾和水西撤走了。
  云涯身上有伤,夏暖进了门就将门合上,免得进了风不好。
  还没走几步,内室一个声音传来,有些颤:“小暖?”
  夏暖:“恩。”
  云涯声音又传来:“你现在外间坐一下,我还没上好药,你等等。”
  “好。”
  夏暖依言坐在外间,有些出神等了小半刻,忽然想到云涯有道伤在背后,水西却在云涯没上好药就放了她进来,夏暖不笨,瞬间就想透彻了水西的心思。她站起身,有些犹豫,心口隆冬沉闷,夏暖想着,大概明早小爹或者爹就会来捉她回家……想过这些,忽然生起些些勇气,慢慢往里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校正的时候想,悔断肠子,该是个啥悔法……哈哈哈哈……

  ☆、心意·一回

  夏暖脚步虚浮又轻,云涯正龇牙咧嘴慢慢上着手臂上的药粉,丝毫没注意到外界,心里不时将水西这孙子提溜起来骂过祖宗十八代,夏暖走的又缓,云涯更是注意不到。
  夏暖在外间慢慢走到内室交接处,从帘子边上跨了半步,正好能看见云涯。
  本来夏暖觉得没什么可怖的,但真正见到的那一刻,却是也呆在了当场。论云涯身上的伤势并不是多么可怖,背上的看不到,手上的虽糟糕好歹没伤到筋骨,夏暖小时候经常看夏玮负伤也是见惯了的,可是云涯身上的满身伤疤让夏暖觉得分外刺眼。
  大小的伤疤数不清楚,最深的那一道从左肩开始直到小腹才收住势头,夏暖又抬头看了看云涯的脸,依旧是风月无边的桃花色,可,这满身的伤和这脸,是多么怪异的融合……
  夏暖心抽疼,顿时明白了云涯说脸麻烦的意思,所有的替陛下受着的伤都藏在了衣衫下,外人是轻易看不见他的付出,只会说妖媚惑主。这种心疼更让夏暖绝望的明白了一件事,她喜欢云涯,比宁植还更甚。
  这种喜欢已经在心底扎根,一遇合适的条件就会破土而出。
  夏暖眼眶有些泛红,慢慢走出去,这几步有些急,云涯抬头,两人的目光对接,云涯拿着药的手慢慢放下,两人不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云涯从夏暖的眼里看到了从来未见过的情愫纠葛,他不知道此时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半晌,云涯轻斥,可话语柔和的像是低吟道:“不是让你别进来。”
  夏暖想笑,笑不出,只上前接过云涯手中的药瓶,道:“云大哥你不是伤了背吗,我给你撒药罢。”
  云涯闭眼咬牙低骂道:“水西那坏胚子……”没说下去,两人却都懂。
  夏暖故作轻松道:“没事,我小时候看我爹受伤的时候多了,撒药什么的还好。”
  云涯顿了半晌,嘟嚷一句:“我一个大男人倒是没什么,你可是……”
  夏暖将那药粉慢慢抖到云涯手臂上的伤口处,无所谓笑道:“没什么,我又不嫁人,云大哥你忘了?”
  云涯被这话一哽,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夏暖手轻得很,比云涯自己撒得还匀净,云涯看着她纤长的素手轻动,总觉得心里有股火燃起来压不住,那初萌的情愫蠢蠢欲动,心却熨帖得不行。
  手臂撒完,夏暖绕到云涯身后,云涯也顺从伏低背,夏暖却是被一个深深的印子吸住了视线,那印子上的皮肉比周围的皮肉都要薄一层,当时,怕是……
  云涯久久没等到药粉撒下,正要回头,背后几点微凉的轻触,他整个人都被定住了。云涯感到夏暖的手指滑下背脊骨侧,偏生她手指凉,云涯身子热,冷热差异的触感清晰得不行。云涯一动都不敢动,耳根炙热。
  略带了哭腔的低音呢喃:“这是挖毒箭的伤疤?”
  云涯久久没答话,也不敢回头去看夏暖,他指间微颤,眼眶热红,他心里清楚明晰夏暖在为他伤心,他几乎有了想哭的冲动,这并不是一句情话,也非什么许诺,可是那语调、那语调……那在乎的语调让他有了种虽死无憾的心情,这一句话捂热了他的心。
  云涯镇定了好久,才勉强开口,有些哑:“恩。”
  夏暖想装作不在乎,可止不住哆嗦道:“再深几寸是、是不是要……?”
  云涯又顿了好久才答:“太久了,忘了。”声音粗粝喑哑。
  夏暖一瞬觉得自己逾界,不再多问,轻轻将药粉撒下去,云涯眼眶热得不行,他大口吸气,直到药粉撒完他才觉得好受些,背后的伤浅,手臂上的伤却深,云涯自觉拿起纱布慢慢裹着左臂,夏暖将药粉放下,接过他右手的纱布,慢慢不徐不疾一圈一圈给他裹着,手指不时擦到云涯肌肉,虽然生疏,还是在云涯的指导下裹完了。
  纤指翻飞打了个结,就算完。
  夏暖看着云涯问:“背后的伤需要裹么?”
  云涯:“伤浅,不用。”
  夏暖点头,尽责将药和纱布都收到了内室柜子上,又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事情做了,回头呆看着云涯,恰云涯也在看她。目光交缠,越发难分舍。
  夏暖回神猛然低下了头,像是在逃避什么一般,走近几步再抬头又是如常神色,轻柔道:“云大哥,我走了,你,注意身体。”
  说完这句话,夏暖又添了句:“少受点伤。”
  云涯专注看着夏暖,突然问:“你心疼我?”
  夏暖一怔,半晌尴尬笑笑,半真半假想打趣带过道:“嗯啊,是人看着都……”
  这话没说完,云涯起身用右手推了一把夏暖,不重,刚好撞到背后的隔断帘子边的雕花木板门上,夏暖还没反应过来,云涯的泪痣就晃在眼前,口齿之间印着云涯灼热的薄唇,夏暖脑中的弦轰然崩断,下意识想挣扎,云涯的身子随之覆上来紧紧将她禁锢在方寸之地,他裸身的热度透过单薄的夏衣传到夏暖身上。
  心跳得不像是自己的,夏暖低吟一声,换来的是云涯的舌头不断舔舐她的唇瓣,想要探进她的檀口。
  夏暖睁着的眼睛看到的是云涯紧闭的纤长睫毛,他动作轻柔,禁锢夏暖的身体却不容撼动半分。
  “小暖……”鼻音唤着夏暖的名字,将她的心都要灼化了。
  夏暖不再挣扎,顺服着靠着云涯,闭上眼,慢慢张开口,任由云涯予取予求,任由他将她的脑子和心弄得晕乎乎的。
  这一吻绵长,从初时凶残的攻城略地到后来毫无章法的温柔缱绻,云涯放过她的时候,夏暖颊面绯红喘着气,却不敢睁眼看他。
  云涯的唇轻啄夏暖的颊面,从脸颊又到脖颈,夏暖无法抑制低低呻|吟,但他又分外克制,只浅浅一啄便罢,手收紧了夏暖的腰身,紧紧相贴。
  云涯最后在她耳边喘着气道:“小暖,睁眼看我。”
  夏暖缓缓睁眼,眼睫濡湿,轻轻颤着。
  云涯的额抵着夏暖的额,凝视着她,不容她躲闪:“小暖,哥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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