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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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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家”像是一只落水的狗,惨兮兮的赔完三家,由于邵真的赌注较特殊,是用码袋包着的,所以“庄家”赔完大家才开始赔邵真。

“这,这是多少?”

“庄家”一提码袋,差点没昏过去,只觉一上手沉甸甸的,用力的咽了咽口水,“庄家”的脸,红得就像刚烤好的地瓜,哑着声音问道:“这是哪位的?”

“不多不少,六千两。”邵真淡漠的开口道。

“六千两?”

愣了一下,“庄家”睁大两眼道:“阁下请点数。”

颔了一下首,邵真道。

庄家的脸色骤然变得非常难看,颤着两手,费了好大劲解开码袋,把码子叠成十二柱,一柱十个码,恰巧六千两,一文也不差。

“庄家”眼前的码子只有四千两的光景,还差千把两,“庄家”额角冒着汗从怀中掏也一双亮澄澄的金手镯,颤着声音说道:“伙计,把这拿去换码。”

一名跑堂模样的应声上前,把镯子接过,仔细的看了看,捻了捻,发觉不是膺品,这才开口道:“顶多两千两。”

“庄家”似乎已不能说话了,哭丧着脸站起点了点头。

伙计很快的提着一袋码子交给他,道:“两千两无误,阁下三天内如不取回手镯,本园便有权处置它。’‘

连点头的气力也没有,“庄家”接过码袋交给邵真,另外再数三千五的码子,一并赔给邵真,有气无力的说道:“庄家换人。”

“在下愿推庄。”邵真求之不得庄家倒台,马上接口说道。

于是“庄家”便换上邵真。

邵真推庄之后,除了前面两轮牌赌运很“黑”之外,接着手风转为“很顺”,很少有通赔的现象,大都吃大的一家,赔小的一家,或者是通吃。

不到半个时辰,邵真的码子已堆积如山,将近三万了。

虽然邵真怀有“绝技”——诈赌之术,但今夜以他的手气,他根本不须动用到它,赌这东西很古怪。

可以说是有鬼——即赌运,如赌运旺的话,专吃多赔少,尽管把关的抓“天九王”或“地贡”,但“庄家”拿来个“担子”(即对子)。

如赌运黑的话,往往吃少赔大,甚至通赔,像刚才那位“红脸关公”把关抓四点不到的牌,他却抓毙死牌。

所以说赌有赌之“鬼”,要你赢便赢,那怕你先前输得要脱裤子,到最后仍是扳回来,要输的,虽是前面赢得满心开花,但最后仍输的一干二净。

邵真赌的经验虽短,但他知道赌有赌运,而且这赌运很少说从头红到尾,红极必黑,黑极必红。

一个时辰以后,邵真的手风开始转坏了,通赔屡屡出现,抓的牌不是毙死便是一、二点牌,邵真心知玩下去,说不定要输老本,那才不值得,便开口说道:“夜已深,在下必须离去了,换哪位来推庄?”

“我来!”

一位中年妇人立即开口,换他继续推庄。

邵真提着三个沉甸甸的码袋,每袋少说也有一万,向框台换飞钱。

除去了抽头,邵真一共换取三万一千多,好不吓人,当初不过是三千两起家咧,竟赢有十倍之多。

邵真乐坏了,给了掌框不少的“吃红”赢钱,慷慨大方点哪有什么打紧,是不?

走出了赌园,邵真第一个意念便是找个女人乐他一乐。

拐了一个弯,来到了“美之园”。

“美之园”,便是洛阳栈店里的妓女部。

还没进门,邵真的两眼,便映入了一堆营营燕燕,环肥燕瘦的倩影,而且听到了嗲声的娇唤,鼻端闻到一股浓郁的幽香……

邵真正想跨进去,一阵怯怯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这位大哥……”

邵真停止脚步,转过身子,但见唤他的人是一名不认识的青衣少女,微感讶异的打量了她一下,邵真开口道:“姑娘是?…”

“我叫王御照。”

青衣少女年约十七八岁的光景,模样生得蛮不坏的,身裁娇小玲珑,一张脸蛋儿充满清丽秀气,青衣少女清亮的眸子向四周溜转着,语音怯生生的道:“能不能借个地方说话?在,在你的房里。”

“当然,为何不能?我正要找个人谈心。”像是恍(书)然(网)的一笑,邵真说道。

这事儿,邵真遇到太多了,不是么?

有很多女人不甘寂寞,或是为了某种原因,往往沉陷在纸醉金迷的虚荣漩涡里。

嗯,眼前的女人便是,一个“临时客串”的“淘金女郎”。

不讳言,邵真是太喜欢这类女入了,她不仅要比“职业性”的妓女“好”得多,而且和嫖妓

一样,只需付出欢乐的代价,不需担上任何的感情责任。

邵真显得有点色迷迷的浏览着王御照美好的脸庞,摆手说道:“姑娘请随我来。”

王御照不知是故意造作,还是真的害羞,不作声的点了点头,默默的跟上邵真……

两人进入了房间。

王御照一进房间邵真伸出一个指头。

“一百两?太贵了吧?”

邵真并非是真的想“讲价”,而是喜欢讲些似谐而又无用意的话,这是他的老毛病。

“不,是一千两。”王御照摇了一下头道。

“一千两!”

吓了一跳,邵真眨着眼脱口道:“姑娘你好大的狮子口,你是想敲诈?勒索?嘿!美人儿,别把少爷看得太嫩,要找冤大头得招子放亮点。”

王御照的脸蛋忽地蒙上了一层羞红,羞怯的道:“我,我是第一次……”

“你是说你还没有过……?”

愣了一愣,邵真有点不相信的说道:“你是处女之……”

“是的!”

咬着牙,王御照打断他的话道:“我需要一千两。”

“我愿付这代价。”

邵真颔首道:“只要你所言是实,否则你只能得到‘一般代价’——十两银子。”

“另外还得须从我两个条件。”王御照道。

“还有条件?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怔了一怔,邵真啼笑皆非的道:“我的好姑娘,你得搞清楚,是你自个搭上门来的,并非少爷我找上你的啦。”

“我希望你能答应我。”王御照面露恳请之色,望着邵真道。

“好吧。”

摊了一下手,邵真没好气的道:“一夜千金的美娇娘,你就说说你所谓的条件吧。”

蠕了一下小嘴,王御照像是被邵真带有讽刺意味的话儿,羞得脸儿红红的,说道:“请不要对任何人说出这事……”

“放心,少爷才不会傻得去做你的‘义务宣传员’。”不等她说完,邵真笑着道。

“请你不要这样侮辱我?”羞愤的咬着牙。

王御照道:“你有权享受我的身体,但绝对无权侵犯我的人格!”

微微一愣,邵真眯了一下眼眸,缓缓的道:“在下接受你的抗议,我,郑重向你致失言之歉。”

说完,邵真向王御照拱了拱手。

“哦,你用不着这样的。”王御照见邵真道歉,反感手足无措,急声道:“我并非有意……”

“请你说出第个二条件。”邵真柔声打断他的话。

“请你……”话没说完,王御照的脸蛋更红了,红得很娇艳迷人,王御照颤抖着声音道“请你温……温柔些……”

邵真差点没噗嗤笑出来,正想开口,王御照已低低的说话,那模样儿,好生羞娇的道:“请你别笑,我听人家说女人第一次是很……很……”

“你的条件我都接受。”

邵真点头说道。

羞怯怯的,王御照缓缓的走近了邵真。

“在下建议叫些酒菜,似乎可以使你不致过于紧张,你以为如何?”不等她走近,邵真道。

“我,我不反对。”王御照停下脚步,红着脸道。

于是邵真嘱咐伙计摆上一席酒菜,酒菜摆定,两人共饮起来……

王御照似乎真的不是在风尘中打滚的女人,样子非但显得生嫩,局促,而且看来有一点惹人怜爱的韵味,她显然不善于饮酒,很可能是第一次饮酒,不是么?

她方喝了一口便呛了老半天,但她仍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两大杯,原本已够红的两颊,此时显得更红了……

或许是酒精的助力,也可能是习惯了气氛,王御照不再显得羞赧不安的样子,提起酒杯,朝邵真醉态似的说道:“酒听说能使人忘记一切,能使人做出任何事情,而且还能增加不少情趣,哥,我们喝个痛。决。”

说完,仰首喝干满满的一杯酒。

邵真淡漠的望着她的醉容,有些生硬的说道:“但酒醉中的迷惘,抵不过酒醒后的痛苦,过量的酒,往往是罪恶的开端。”

微微一煞,王御照不解的,望着邵真,说道:“说这些话,不显得大煞风景了么?”

淡淡一笑,邵真答非所问,支开话题道:“姑娘,如在下记性不错的话,我们似乎曾照过面,对不?”

“是的。”

喝了一口鱼汤,王御眼点首道:“今晚,哦,就是刚才,你不是在推牌九么?你推庄,我压注,不记得了么?”

恍(书)然(网)的点了一下头,邵真像是自语的道:“怪不得你如此肯定我愿意付千两找个女人,原来你知我赢了钱。”

微顿了一下,撩起眼光问道:“你输了?”

“输了不多,区区的四十两而已,但它是我仅有的钱。”

王御照醉眼朦胧的说道,那样子,嗯,很迷人。

打了一个酒呃,王御照接着又说道:“原本以为赢得一千两的,但,不想都输光了……”

话音顿了顿,王御照忽地站起身子,步履不稳的走向邵真,口中哺哺的像在说醉话:“一千两,一千两,都是一千两,哦,哥,你使我忘记一切烦恼!”

王御照像是醉了,整个娇躯一下投进邵真的怀里,气息咻咻的道:“哥,今夜你使我忘记所有的烦恼吧!”

“你醉了。”邵真任由她躺在自己怀里,没有搂她,没有吻她,也没有抚摸她,只淡淡的说了一句。

“在朦胧中,不是更能感到乐趣么?”半睁着眼,王御照微张着小嘴,两颊滚烫的,高耸耸的脑前急速而不规律的一起一伏着,冲动的说:“哥,那,是不是很快乐?我,我人……给我好么?妹子的胴体,你会喜欢的。”

王御照的娇躯在颤抖着,美眸涌上饥渴的需要,闭上了眼,她伸手勾住了邵真的脖颈,凑上红唇……

但邵真按住她的香唇,平淡的问道:“告诉我,你要一千两做啥?”

“你问这作啥?你为啥不吻我?抚摸我?”

王御照已是痴迷作态,紧紧搂着邵真,又凑上香喷喷的红唇……

“拍!”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扬起,邵真竟然送她一记耳光。

猛地一愣,王御照睁大着眼,抚着脸颊,不解的望着邵真。

“坐回你的椅子上”。邵真近乎冰冷的说道。

“你没权打我的!”

王御照坐回位置,她的左颊已经出了五道鲜红的指痕,两眼愤怒的望着邵真,愤声道:“你可以不要我,但你绝对没有权利打……”

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邵真道:“你要一千两做啥?”

“你也没权问这个!”

依然是满脸愤怒,王御照道:“告诉你,我并非凭白拿你的钱,我是靠我的肉体博来的,而且也是甘心情愿的,我可以问心无愧,你,凭什么打我?”

第 四 章

眯了一下眼,邵真深沉的注视着她,好一会儿才缓声说道:“如果在下愿无条件送你一千两,甚至更多的话,你愿不愿说出你需要一千两的理由?”

愣了一愣,王御照惊异的望着他,但立即说道:“无条件?至少你已刮了我一个耳光!”

邵真猛地一怔,呆呆的望着她,似乎,他不曾见过如此倔强而又有骨气的女人吧。

“你仗着你有钱是么?你是在施舍是么?”

王御照咬着牙道:“你也别以为你是在凌辱我,是我自己愿意的,你为啥要无条件送我一千两?你可以不用这样做的,对么?你可以无情的享受我,而我却不是无条件的陪你作乐,你为啥要无条件送我钱?”

邵真始终静静的听着她讲,脸上的表情,很难令人捉摸…

王御照像是激动非常,说完颤着手提起酒壶,便要斟上一杯,口中哺哺自语的说道:“凭白送人一千两,有可能么?有这样的傻瓜吗?”

提起酒杯,语锋转向邵真:“你是否想借此博我感激,用以占有我的一生?”

冷笑一声,王御照仰起酒杯……

“叭!”

一支筷子如箭蹿来,正中酒杯,乒乓一声,王御照手中的酒杯坠落地上……

不等她开口,邵真已冷冷的说道:“倔强,有时候非常可爱,而且极为幼稚的,尤其错误而偏激的倔强,不过是可怜的矜持罢了。它并不能显示出你什么,只讲明了你偏激,你幼稚,你可笑,可怜,讲明你的人生观是如此地狭小——你不会见到人性善良,温暖,可爱的光明一面,只见到人性的卑鄙,下贱,无耻的一面!”

舔了舔唇角,邵真深沉的注视着表情复杂的王御照,沉声接着道:“是的,我对你是在施舍,善意而无企图的施舍,它与有意图有目的施舍是截然不同的。你拒绝施舍,并不能维护你肤浅的自尊,你的自尊,早在你生出出卖灵魂的意念之时,已被你自己出卖得一干二净了,你所维持的,只不过是那张还感到羞红的脸皮罢了!”

从怀中取出一张飞钱,两指轻轻一扬,竟然平稳的飞向满脸惊愕的王御照,邵真又道:“这是我付给的价钱……”

“你,你当真无条件给我这笔钱?”急声的,王御照激动的打断他的话道。

“不,你错了,我只是付我应付的钱?”

淡漠的摇了一下头,邵真冷冷的说道:“你该知道,我并非你想像的那么慷慨,那么慈悲,是么?你已被我糟蹋了——比肉体更动人的糟蹋,你的灵魂!现在,请你拿着你仅值一千两的灵魂,走出这个门!”

两眼充满着感激与惭愧的泪水,王御照望着邵真,颤抖着声,说道:“原谅我对你……”

“阁下已无资格留在这里!”

不待她说完,邵真近乎无情的说道:“我并不会占有你一辈子的空洞躯壳,你在我眼里,哪值一文钱呢!”

是受了邵真的那极端讽辱苛薄的话所致?

王御照的泪水像河堤缺口,汹涌而出,奔流了两颊,哽咽使她的语音颤抖:“我错了……”

邵真不再开腔,两眼含着怪异的神色,默默的凝视簌簌哭泣的王御照,嗯,看来他“以傲制傲”的激将是奏效了!

“自小,我便失去了我所有的亲人,打从我有记忆的能力——六岁的时候,被一个妇人收容,我喊她娘,我的姓就是跟她姓的……”

成串的泪珠,裹着多少的辛酸,王御照那做悍的神色早被痛苦所取代,悲痛的语音自她的心腑流出:“十三年来,她一直爱我,如同爱她唯一的儿子一样爱我,她的爱,使我忘记了我是孤儿,使我忘记了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可是,她是一个寡妇,在她还未生出她的儿子时,她唯一的亲人丈夫,死了……”

王御照说到这里,泪水陡地滂沱如雨,流满了脸颊,抽泣了一会,方接着道:“为了生活,为了使我和她的儿子活下去,为了对抗残酷的现实,她走上了女人唯一能走的最后一条路——出卖自己!”

说到这里,王御照忽然紧握双拳,语锋转为激昂:“但尽管她的身体被无数卑鄙无耻的男人恣意蹂躏,她的灵魂,世上最真,最善最美的灵魂,绝没有人能够污辱她!她永远活在我心中,虽然她已在两个月前死去,她可以安息的,她的一生,绝对愧对自己,只有大多的委屈自己……”。

王御照俯下了泪脸,抱头痛哭,哭得好不凄然……

邵真一直端坐不动,默默的凝听一段人间有血有泪的不幸……

事实上,邵真早已知道这女人有一段血泪辛酸史,不是么?他看出王御照绝不是属于自甘坠落,爱慕虚荣的女人,她是那么有骨气,不流于俗,他并不是传言中的那么铁石心肠,他是一个人,人,有怜恤之心,谁没有呢?

所以,他愿意付出一千两,而放弃“权利”,他这样做并不是为了博得她的感激,或者任何人的称赞,他只是因为自己是一个男人,有济弱扶倾,锄强助弱的责任,不是么?

方才,他并非真的侮辱王御照,他只是以那番话做为手段——使王御照说出她的血和泪……

“她去了,留下了一对无依无靠的姐弟,我身为姐姐,我有义务照顾我的弟弟,这也是我唯一能报答她十三年来对我的抚育!”

王御照哭了一阵子,方抬起泪脸说道:“我替人洗衣,我替人牧羊,我替人收割,播种……任何我所能做的都做,如果必要炫/书/网/的话,我也愿意也卖我自己的灵肉!娘为了我她能够,为了弟弟,我又为什么不能!”

邵真听得体内一阵澎拜,人间,有着大多的不幸与不平啊!

王御照拭了一下红肿如胡桃的两眸,接着道:“两个月来,姐弟两人辛苦的为人打工,尚能糊口,我们虽一无所有,但我们过得很愉快,我们几乎忘记了人间还有无耻,奸诈的一面?”

语音转为愤怒,怨怼。

“无耻奸诈的一面终于笼罩我们了,离我们家三里外的‘金家庄’的少庄主‘地头蛇’金中枢,垂涎我的姿色,欲纳我为妾,厚颜向我求婚,我虽非金身玉体,但至少善恶我仍能分辨,我怎能嫁给胡作非为,无恶不作的无耻小人!”

听到这里,邵真心头微微一愣“地头蛇”不就是方才挨了他一脚的家伙么?

“我拒绝了他多次,不想他竟作出卑鄙的手段,拐诱舍弟去赌钱,他百般哄骗他,可怜弟弟年幼无知,竟中了他的圈套,起初他故意让他赢钱,弟弟为了能使我们的生活改善,胆子越来越大,竟然与他一起到了‘金银帮’豪赌!”

王御照痛心的说道:“结果,一夜之间,弟弟输了三千多两了!”

“他哪来这么多的钱呢?”邵真开口问道。

“‘地头蛇’借他三千两,弟弟输光之后,他便到我家来要钱……”

王御照咬着牙回道:“但我哪来这笔钱呢?”

“于是他便借此要胁我嫁给他?”眨了一下眼,邵真问道。

点了一下头,王御照又道:“他限我十天内还钱,否则叫我嫁给他,如果不,便杀害我弟弟!”

“那你一定答应他了,是不?你说过愿为你弟弟牺牲一切?”

“不!我死也不答应!”

用力的甩了一下头,王御照咬牙道:“我宁愿让天下所有的男人蹂躏我,我也不愿让他碰我一下!”

“那又有何分别呢!”

邵真大惑不解的问道:“嫁给他为妾,总比被男人无情的糟蹋好,你不认为如此吗?”

“你不知道,‘地头蛇’之所以被加在金中枢的头上,顾名思义便该知道他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坏蛋!”

王御照愤怒的道:“我虽穷,骨头是绝对的不穷,我绝不愿与一个人人唾弃的‘地头蛇’为伍,我宁可让天下的男人污辱我,而得到这笔钱来救出我弟弟,至少污辱我的男人,我并不知道他是好还是坏,对不?”

一股由衷的敬佩在邵真体内酝酿,邵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说道:“但你还存着一丝希望,你带着你所有的钱来到这里,希望能赢得赎令弟的钱,对不?”

“但事与愿违,我输了?”

王御照哀伤的颔了一下首,凄楚的道:“于是我只好卖自己了,这是我唯一能走的路子。我知道你赢了很多钱,我一直在跟着你,当你离开的时候,我便想开口问你,但是一直不敢开口,深怕你是一个正人君子而碰了钉子。直至你走到‘美之园’门口,我才敢开口?”

有趣的笑了一笑。邵真问道:“凡是嫖妓的男人都不是正人君子么?”

“难道不对?”

肯定的点了一下头,王御照道:“他们仗着几个钱凌辱蹂躏女人,怎么算是正人君子?”

哈哈一笑,邵真道:“钱银乃是有福者得之,只要得之合乎义,非抢,非偷,非骗的正当来路,你是无权毁谤富有的人。嫖妓,乃是男人合理的满足生理上的需要的一种方法,是吗?食色,性也,谁能没有欲?国人嫖妓付出代价,哪能一概而论非正人君子呢?”

王御照没有接腔,但从她的眼光里,邵真知道她并不同意自己的说法。

轻轻一笑,邵真问道:“你认为妓女是否都是淫妇?”

“不!她们有的是不得已!”

王御照摇头说道:“就像家母,她为了我们姐弟才蒙羞自己的!”

“那就是了?”

邵真说道:“没有妓女,必定没有嫖客,有嫖客方有妓女,两者是互需而成,你不怪妓女是淫妇,而怪嫖容非正人君子,岂不与拿坏草料喂马,而怪马不肥一样么?”

“这……”王御照说了一声,无言以答。

“你既需要三千两才能取回令弟,何以只‘开价’一千两呢?”邵真转开话题问道。

王御照红着脸,说道:“多了,怕没有人……”

“另外的两千呢?”邵真见她受窘,打断她的话头又问。

“再靠九天的时间凑足?蓖跤崭屑さ耐潘馈?

停了一会,工御照眨了一下桃红的两眼,羞怯怯的问,又道:“你当真送我这一笔钱?”

“难道我有闲工夫与你说玩的?”

耸了一下肩,邵真道:“不敷之数……”

邵真说着便又伸手取出飞钱。

“不!不!”

“王御照连忙说道:“我怎能再拿你的钱?”

何不理智点?接受一千两与三千两,都是受我的济助,有何不同,你说是么?”邵真取出一张飞钱,轻轻向前一送说道。

只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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