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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剑-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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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毓秀和胖伊玲两姐妹似乎是不能明白这话儿。

眨眨眼,明毓秀问道:“老前辈,您这话从何说起?”

哈哈笑了声,李一平道:“老汉父女俩,是靠卖艺耍杂为生;半年前吧,老汉正欲远出关外到西疆去,行至武安之时,不巧遭人欺凌,幸好这位老弟侠心义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使得我父女能顺利完行……”

微微一顿,接着道:“到西疆之后,老汉结识一位武林异人,蒙其垂爱,授我多种医术,老汉就是那时候学得‘大魔掌’的法治。由此看来,要不是老弟当初救了老朽,那么老汉可能就去不了西疆,当然也学不成‘大魔掌’的治法,又如何救得了这位老弟?换句话说,这不等于他自己救了自己么?”

说毕,又是一阵朗笑。

李一平起身又道:“佛说,种善因,得善果,一点儿也不假啊!老朽父女俩本欲赶回江南老家去过年的,并不想在洛阳停留,谁知正巧遇到一位同年老乡,他也要返老家去,为了路上有个伴,也就在这盘桓一天,不想碰到了老弟发生这种事,这实在凑巧,老朽要不遇到老朋友,早就不在洛阳了;而且我们在半个时辰之后,便要搭船连夜赶路,如果慢了这个时候,我们也不在洛阳了,这种巧合,叫人忍不住要说是天意了,不是么?”

眨眨眼,胖伊玲欢声道:“可不是,这访佛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报还一报。”

哈哈笑起来,李一平道:“好一个一报还一报!”

这时候李秋心已把东西收拾好了,她仰首道:“爹,时候差不多了,阿东伯可能等得发急了呢。”

“说得是,咱该走了。”李一平转身向明毓秀和胖伊玲道:“两位,我们父女就此告别了。”

连忙从怀里抽出一张飞钱,明毓秀递上前去道:“李老前辈,在下无以为报,这点小意思,请您笑纳。”

“使不得,使不得!”李一平连声道:“小姑娘,见危相助乃是分内之事,何况,小老弟先前有思于我父女,请别折煞老汉!”

李秋心也娇嫣笑着道:“这位姐姐,我们能救回恩人大哥,已是非常高兴了;当时他救了我们,连一声谢也不让我们说,今番我们万万不敢要您的报酬,请姐姐您收回这等重金大酬。”

这么一说,明毓秀也就不再坚持,她感激道:“愿神永远保佑您们父女俩。”

“祝福你们。”回过头望着邵真,李一平挚声道:“也祝福你。”

说毕,李一平父女俩便拱手离去。

明毓秀本欲送他们的,不过还是被李一平父女挡下来了,明毓秀也就只送他们到楼梯口,便挥手告别……

明毓秀和胖伊玲总算透了一口气,松下心来。

胖伊玲道:“小毓,善有善服,恶有恶报,你相信这句话了吗?”

明毓秀在床沿坐下来,把被子在邵真和“黑鹰”身上盖好,望着邵真出神良久,才道:“你说的?”

“不,佛说的。”胖伊玲道。

想想,明毓秀说道:“那我们应该相信。”

说毕,两人相视而笑。

这时邵真忽蠕动了下身子,缓缓睁开眼……

“真,你醒了?”连忙靠前去,明毓秀欣喜道。

闭闭眼,邵真撑起身子,有些迷糊的自语道:“哦,我想我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噢,对了,我好像是和……和‘黑鹰’较量内功的……”

说着,抬眼见到正朝他微笑的胖伊玲,不禁愣道:“是你?胖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话落,忽又见身旁躺着一个人,连忙睁眼去瞧……

“‘黑鹰’?天,我竟和这家伙睡在一块?”

一时,邵真真的搞糊涂了!

明毓秀忍笑道:“真,先别问,你先运气看看。”

依言闭眼,吸气,吐气之后,邵真睁眼道:“我哪儿不对了?”

“别急,我说你听就是了。”

说了声,明毓秀接着把经过说出来……

用力甩甩头,邵真听完之后有点不相信道:“这么说,我是从鬼门关兜了一圈回来了?”

张开羽扇扬了扬,胖伊玲道:“可不是,算你命大,差点没使明姑娘的眼泪流干了呢。”

掀开被子,邵真跳下床来,活动了下筋骨。

见明毓秀果然两眼浮肿,邵真的心中泛起一阵波涛,深情万种的望着她道:“毓,以后……以后假如你也像我这样的话,我一定以加倍的眼泪来哭你。”

“去你的!”啼笑皆非的骂了一声,明毓秀白眼,鼓腮,撇嘴,啐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俺老娘的心,人家为你操心费神,你倒咒我?”

胖伊玲却捧腹大笑不已。

这个时候,忽闻门外有人叫道:“客倌,药煎好啦!”

胖伊玲连忙去开门,从伙计手上接过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来,另外给了他十两银子道:“店小二,多谢啊。”

“不谢,不谢。”

伙计拿着白花花的银了欢天喜地而去……

邵真诧道:“怎么?我不是好端端的么?”

“才不是给你吃的。”

白了他一眼,明毓秀道:“‘黑鹰’兄为你运功驱毒,而致耗透真元,昏迷不醒,这是给他吃的。”

哦了声,邵真道:“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呢。”

药太烫了,胖伊玲把它放在桌上,让它凉一凉;她转首道:“我真不明白,你俩怎老呕杀斗嘴的?”

耸耸肩,邵真笑道:“大概我俩的八字不合吧。”

“还说呢。”明毓秀瞪了他一眼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当初撞了他,要是肯和他赔个不是,他也不会对你心存不服,偏偏你这死骨头硬是不肯低人半分。”

摸摸鼻子,邵真没好气道:“我不是,我不是,可以了吧?”

说着,走近桌子端起那碗药,轻轻吹着气……

他忽然想起什么,道:“哦,对了,那救了我的李先生,怎不见他人?”

“我忘了告诉你,他们父女俩已走啦。”明毓秀连忙道:“他们要赶着搭船回老家去过年,所以不等你醒来,就匆匆离开了。”

邵真有点失望道:“这算大恩人,没让我当面谢他,岂不太遗憾了么?”

胖伊玲笑道:“当初你救他父女俩,也没让他们谢你呀,就算扯平吧。”

“扯平?”邵真好笑道:“这等事也有扯平的?哦……好吧,扯平就扯平。”

说着,俯嘴尝了一口药,觉得温热适宜,便坐上床来,揽起“黑鹰”的头部,小心翼翼的,一口一口把药灌进他嘴里去……

服完药,好一阵子,“黑鹰”才悠悠醒过来;当他睁眼看见邵真坐在他身旁,而且正对他微笑,他一刹时也笑了!

就在那一笑里两人之间的隔阂和对敌,似乎一刹那间被一扫而空!

挣着坐起来,“黑鹰”凝视着邵真,微笑道:“很高兴能够再见到你,朋友。”

注视着他,邵真也含笑道:“我也是,兄弟。”

闭闭眼,“黑鹰”又道:“我承认你比我行。”

摇了摇头,邵真说道:“不,我输你。”

潇洒一笑,“黑鹰”道:“你开始学谦虚了?”

邵真忽然觉得他很可爱,爽迈一笑,道:“是的,刚刚才学会。”

说毕,两人相视大笑,在笑声中,两只强有力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这回,嗯,可没有再比内功了,那是友谊建立的表示,

明毓秀和胖伊玲也不禁相望而笑……

第五十二章

“黑鹰”忽道:“朋友,从现在起,我可以算是‘龙虎会’的一员么?”

大喜,邵真用力点头道:“兄弟,你可懂得‘如虎添翼’这句话?”

拂拂鬓发,明毓秀道:“今晚是值得回忆和庆祝,走,吃酒去,我做东。”

于是,一行四人离开房间,到楼下摆上一桌全席,一番痛饮……

酒过三巡,邵真似乎是大难不死,而又交了一位强有力的朋友,而感到特别高兴,已有几分醉意了,打了个酒呢,他忽然想起什么道:“哦,玲姑娘,你怎也到洛阳来了?”

邵真这一溜嘴,却使“黑鹰”傻愣住,他大眼瞪小眼道:“我说兄弟,你没醉了吧?这儿哪来的胖姑娘?”

一噘嘴,邵真眯眼道:“嘿,兄弟你真有眼不识娇娃,远,远……远……峨,是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环目扫了明毓秀一眼,“黑鹰”忽发现她在窃窃哧笑,一阵迷糊:“明姑娘,难道你的真名不姓明……”

话落一半,恍(书)然(网)大悟,道:“哦!方才你一直叫花兄小玲……”

把目光落在正埋头吃着炸龙虾的胖伊玲,“黑鹰”这才发现胖伊玲的耳朵上有个小小的肉洞,他哈哈笑了起来,端起酒杯道:“我自己罚三杯,真有眼不识娇娃,有眼不识娇娃……,,

说着,一口气吞下了三杯酒,斯文的拭去唇角的酒渍,“黑鹰”望着胖伊玲道:“花明原来是化名啊,‘消遥书生’原来却是假丈夫哩!”

胖伊玲有些不好意思,娇羞的含笑道:“‘黑鹰’兄,原谅我一直瞒着你,我这样只是为着在江湖上行走方便些

溜转着美眸,明毓秀索性道:“干脆明说吧,她呀,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百艳帮’主哪!”

又是一愣,“黑鹰”揉揉眼,忽起身抱拳道:“这不是有眼不识娇娃,此乃有眼不识泰山哩!玲姑娘,在下这厢有礼啦!”

粉颊泛红,胖伊玲忸怩道:“‘黑鹰’兄,你这是存心整人啊!”

笑着回座,“黑鹰”盯着她道:“怪不得你对江湖事了若指掌,我就是奇怪一介文弱书生怎有这等本领呢!”

说毕,一扬酒杯,接着豪声道::“人说交龙交虎不交龟,我‘黑鹰’在江湖上浪荡了这般日子,总算没白混;来!喝了这杯,明姑娘,你这个东,对不起,我抢着做啦!”

活落,当先一仰而尽,众人也跟着干了一杯……

两只眼睛在胖伊玲脸上打转,“黑鹰”含笑道:“玲姑娘,关于‘龙虎嫖局’失人丢镖一事,几天来,我一直明查暗访,仍无瞄头,不知玲姑娘可有线索否?”

怯怯避开他的眸光,胖伊玲道:“我就是为这趟事才来洛阳的;我接报敝帮总护法已擒住颇有嫌疑的‘海煞星’,而且也押来‘龙虎镖局’对质,所以匆匆赶来。”

“小玲,是他不?”明毓秀问道。

胖伊玲摇头道:“我也不过刚到洛阳,还没到‘龙虎镖局’去瞧个究竟,路过这儿时,正发现你们乱哄哄的……”

沉思了一会,“黑鹰”皱眉道:“‘海煞星’?是不是盘踞在‘落雁江’那个姓柳的?”

“是的。”胖伊玲颔首应道。

颇不以为然的笑笑,“黑鹰”道:.“实在不是我‘黑鹰’狗眼看人低,‘海煞星’这等瘪三脚色,可能还不致于有这胆量和能耐,去劫‘龙虎镖局’的镖,而毒杀一等一人高手——段二镖头‘虎形剑’。”

说着,转首朝邵真含笑问:“兄弟,你同意我的看法么?”

笑笑,邵真道:“当你知道‘海煞星’毒杀了‘璇玑神尼’那第一流高手,你就不认为他老兄瘪三了。”

“黑鹰”惊讶道:“莫非那家伙上了三十三外天,向玉皇老头儿借了个猪胆呀?”

胖伊玲忍俊道:“我们怀疑他是有强硬,至少能使他有胆量去镖杀人的靠山,或者是幕后指使人。”

“黑鹰”道:“咱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迎眼望他,胖伊玲道:“会的,那只是早晚罢了;说不定现在就真相大白了呢,如果真是那瘪三干的话。”

“兄弟……”

“黑鹰”转首朝邵真叫了声,忽觉不对,连忙抱拳改口道:“不对,你已是我的顶头上司啦——哦,启禀会主,属下想向您告个假,偕同玲帮主赴‘龙虎镖局’看个明白,‘龙虎镖局’的段大当家昔前对属下有过赠药治伤之恩,于今段老缥头发生此等剧变,濒于破覆之边缘,于情于理,属下实应略尽绵薄之力……”

不待他说完,邵真已挥挥手,正色道:“兄弟,你别磨菇人了,在你我还来回返‘龙虎会’与众兄弟见面之前,一切照前,你我兄弟相称!”

舔舔唇,“黑鹰”依然躬身抱拳,沉肃道:“圣人有言:名不正,言不顺。属下既属‘龙虎会’一员,自当进退有序,上下有分,要不然属下岂不成了没大没小的人熊样了吗?”

这对平素不喜欢拘束的邵真来说,确实感到别扭;但尽管他感到任促,“黑鹰”的话却是不无道理。

俗话说:“吃饭千口,主事一人”,再说帮有帮规,家有家法。

这等事儿也实在不能打马虎眼,否则“龙虎会”上下不分,排行无序,而不成了团乌合之众了么?”

轻咳一声,邵真遂含笑搭话,可是正欲张口,他突然想起一桩事儿来了,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黑鹰”姓啥,名甚!

感到好笑,邵真摆手示意“黑鹰”回座之后,执起酒壶,亲自为他斟了杯酒后,含笑道:“在还没有正式授你职位之前,我应该直呼你的名字,你,大概不姓黑,名鹰吧?”

噗哧笑了起来,明毓秀道:“是啊,‘黑鹰’兄,江湖上的人尽管叫你‘黑鹰’,却一直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哩!”

哦了声,“黑鹰’连忙道:“桌会主,属下姓侯,双名大柱。”

“大柱,你就偕玲帮主去吧。”

邵真端起酒杯,朝胖伊玲和“黑鹰”道:“玲姑娘,我有点事,耽搁一下,稍后便与小毓赶去。”

侯大柱晃了一下,便一口吞下,接道:“杀鸡焉用牛刀?”

把酒喝光,然后把酒杯的底儿亮给邵真瞧了瞧,胖伊玲的酒量显然比明毓秀要强多了,她那张脸儿至今仍是白皙皙的。

“其实这等小事,用不着邵公子出面的。”

笑笑,邵真道:“话可不能这么说,‘龙虎镖局’发生变故,虽然并不关我的事,但段老镖头在江湖道上可是一等一的好好先生,为人厚道,讲仁尽义,我和他也有数面之缘,虽说不上是至友深交,但好歹也有那么一点交情,就凭这点交情,我理当前往致哀慰吊……”

一顿,转向明毓秀问道:“毓,你说是吗?”

舔舔嘴,明毓秀道:“我还以为你摆架子呢,老实说,段二缥头之死,江湖各道人物俱皆前往吊祭,咱现在才去,还算失礼呢。”

耸耸肩,邵真道:“这我也知道,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咱确实是太忙了啊!”

胖伊玲轻笑道:“放心,你俩的奠仪,我老早吩咐总护法送去了,别操心失礼啦。”

“啊,邵真太谢谢你了。”邵真连忙伸手入怀道:“玲姑娘你垫出多少?”

不悦的撤了下嘴,胖伊玲嗔道:“算了吧,邵公子,‘百艳帮’虽穷,几个铜板还是付得起的。”

哦哦一声,邵真道:“不不不,常言道:‘亲兄弟明算帐,君子钱财分明’,这事儿怎能马虎?”

哧哧脆笑,胖伊玲道:“你又不是我的哥哥或弟弟,你是我的姐夫啊!”

一个粉拳揍过去,却叫胖伊玲闪过去了,明毓秀粉腮儿泛红,娇涩道:“死婆娘,当心自己咬了香根儿!”

朝她扮了个鬼脸,胖伊玲转向“黑鹰”道:“‘黑鹰’——哦,侯兄,咱走吧。”

点点头,“黑鹰”却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来,放在桌上,朝邵真恭谨一抱拳,便想起身离席……

“慢;”邵真皱眉道:“你这是干啥?”

哦了一声,“黑鹰”连忙道:“禀会主,属下说过这个东由属下担啦。”

“这不成。”邵真连忙道:“大柱,既然你已认定我是你的顶头上司,这帐当然由我来付啦。”

“哎呀,你这人真不开窍!”明毓秀与邵真挤眼道:“人家侯兄是特意请有眼不识娇娃的那个娇娃啊!”

白皙皙的脸庞儿,一刹时泛红起来,胖伊玲此刻看来就真有点儿女态了,她瞪着明毓秀低叱道:“丫头,你可别倚着邵公子这般嚣张啊!”

说着,眼角儿瞥见“黑鹰”一副乐洋洋,喜悦自得的样子,更加羞赧,一颗芳心儿飘呀飘的……

明毓秀这么一说,邵真也当真让“黑鹰”付帐了。

望着他俩并肩离开,明毓秀哺哺道:“真,你认为小玲和‘黑鹰’,凑个对儿,棒吗?”

啧了声,邵真道:“太棒了,男才女貌,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哪。”

掉回目光,明毓秀道:“咱是否找禹子明?”

“是的”喝完杯底的剩酒,邵真眯眼道:“去送还他的银子,和索回婚约书。”

“走吧。明毓秀掏出罗帕,擦擦唇角,说道:“事情早点办好,早到‘龙虎镖局’去……”

仰首,忽见邵真果坐着,俊脸上泛起一丝迷惘——

认真细看,那一丝迷悯里又有一丝儿的凄楚、悒郁、忧烦和歉疚……

眨眨眼帘儿,转转眼珠子,明毓秀迷惑道:“怎么?又哪条神经线松了?”

笑了,但却不是被明毓秀打趣而笑,而且是苦楚悲涩的笑,邵真闭眼道:毓,方才问起‘黑鹰’的姓名,使我不自禁的想起一个人来……”

峨眉微蹙,明毓秀思索了一下,抬眼道:“我知道了,是不是那曾经救过你的侯爱凤,侯姑娘?”

缓缓的点了下头,邵真此刻的脑海里,漾起一个面貌娟秀姣好,身材窈窕适中,头上扎着两条小辫子,而且还有两个小而迷人的酒窝儿——

侯爱凤!

叹息一声,邵真低哑道:“将近四五个月了,不知她怎样了……”

伸出白皙而娇嫩的纤纤玉掌,握住了邵真的手,明毓秀朝他温情的微笑着,柔声道:“真,你不是说她被一位黑衣蒙面人救去了吗?她没事的;说不定她现在正四处找你的外号或真姓名的话,她一定会到武安去找你的,你说是吗?”

一顿,又添一句:“吴知。”

吴知?

邵真忍不住笑起来了……

邵真和明毓秀在客栈里分别洗了个舒适的热水澡,并还刻意的梳理整扮了一番;另外还备了一份厚重的礼物

一整匹绸缎,以及一对价值极昂的七彩玉石。

嗯,那自然是“晋见”禹子明的见面礼了。

两人上了马,便朝着禹子明的住宅奔去……

由于今晚是入冬以来,难得的雪和风都停了,所以居民们都携家带小的出来逛街、溜达;是以邵真和明毓秀并不敢贸然的放尽骑势,以兔惊世骇俗。

所以,费了盏茶时分,才到了禹子明住宅门前。

老远的,邵真和明毓秀便见一座高耸云层、庞然巨大的楼阁。

单从气势上,它就高人一等,有如鹤立鸡群般的,高高在上!

漆金的屋宇上,挂着一对灯火辉煌的大灯笼,灯笼上各用正楷字书写着一个斗大的“禹”字。

那两盏灯笼照亮了约莫一二十来级的阶梯。

这宽大概有一尺,而横度少说也有两丈多的阶梯,显然是以极为名贵的花雕大理碎石所砌成的,它看来是那般的洁净,一尘不染,连些微的雪片也看不见。

阶梯的下端——

也就是现在邵真和明毓秀两人所立足的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姿势踞蹲着,但张牙舞爪、气势凶猛而磅礴的纯铜铸打的老虎。

另一边,也就是右边,却是一头狮子;也是纯铜铸打的。

它的姿势是趴伏着,虽不舞爪飞牙,但那对栩栩如生,仿佛透着眼神的眼睛,使得在意态上看来,是这般的猛沉,而且威武!

在马上驻足观看了一会,明毓秀和邵真双双下马来。

邵真在坐骑后面的一个小箱子里取出丝光闪闪,和闪漾着七彩霞光的玉石,用玉盘摆盛着,然后将那小木箱子一脚踢到路边,回头说道:“一头狮、一头虎,禹子明这上财主,也并不上啊。”

“很难说呢。”一边从怀里掏出两张名画,放在邵真捧着的玉盘上,明毓秀一边张口道:“人家通常门口摆着的是石狮子,而禹老头却标新立异,来个铜狮铜虎,这分明在示威他有钱嘛!”

“人家本来就是有钱,洛阳周围百里,大大小小那个不知道禹子明家财万贯,他所有的钱财足可买下一块天来,不是嘛?”说着,双眉微扬,邵真人业已如飞雁般的,掠过二十来级的石阶,飘立到了门口。

不甘示弱,娇姣圆浑的玉臂微旋,明毓秀也以极为美妙的姿势,浮掠上来。

她发现门口两端也有铜狮铜虎,一缩瑶鼻,嗤声道:“我就认为他土,唯恐怕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哼!”

轻敲门环,邵真笑道:“你这是羡慕还是发嫉妒?或者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美眸微睁,旋又嗤了一声,仿佛是不屑理他似的,明毓秀两手环胸,径自在看那门前一对又粗又高的圆柱上的对联……

这当中,那两扇朱红色,上面漆绘龙凤呈祥图案的大门,业已被启开;接着探出一张睡意朦胧的脸孔,啊了一声,一个呵欠后,才——

不耐烦的道:“谁呀?”

本是勾着微笑的唇角,倏的僵凝起来,不过邵真还是很客气的道:“这位老乡,请问你老爷在嘛?”

依然只探出头来,连身子现出来也没有,别说跨出门来了,司阍的依然呵欠连天,啊啊了几声,这才用眼稍稍瞄了邵真一下;唔了老半天,这才又懒散的道:“现在啥时候啦?老爷不见客,明儿早点来吧!”

说着,忽地皱眉张嘴,啊啊啊——

司阍啊啊着,对着邵真的脸就要爆出一个喷嚏来!

早就一肚子气了,一迈步,明毓秀上前去一把拧住司阍那颗斗大的蒜头扁鼻,哼声道:“朋友,当心着凉啊!”

“哎哟!”

司阍只觉得鼻孔像是被夹子夹住似的,痛得他皱眉龇牙,当然,连喷嚏也打不出来了——

胎死“鼻”中啦。

邵真连忙道:“毓,和这种人计较干嘛的?不嫌脏了你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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