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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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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拿你和她们比较的。”

把头埋在枕上,邵真嗯哼着道:“你不会逊色太多。”

“我不在乎。”

耸了一下肩,小红穿上她的衣服,步到铜镜面前,对着镜子很细腻的理着她的头发,擦着唇角的口红,她道;“不过我很感谢你今晚给我的疯狂,我以前还没如此深刻的体会到。”

整了整衣服,理平起褶的角衣,小红转过身子,接着道:“你是不是每次都使每个女人疯狂?我是说和你在一起过的女人。”

“我想是的。”

吁了一下,邵真翻过身子,漫声笑:“我使你失望了么?”

“哦,如果我点头,我一定不是女人了,至少不会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摇摇头,小红摆着手回道。

走到桌旁,把杯中的剩酒倒去,望向床里的邵真道:“你使我消除了虚度此生的感觉。”

不耐烦的转过身子,把脸伏在枕头上,邵真疲倦的道:“天要亮了,甜心,你必需回去了,对吗?”

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很轻巧的,放入酒杯,小红两眼一直注视着邵真……

“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你连一点挽留的意思也没有么?”把纸包塞回怀中,小红装着微温的道。

“有的,不太的。”

坐起身子,邵真不悦的道:“噢,别这样!”

端起两杯酒,走到床畔,小红眨着眸子道:“至少你应该陪我喝完这杯酒,道声再见,是不?”

接过酒杯,邵真一口饮下,擦着唇角,恨恨的道:“你如果不这样哆嗦,我很愿意再见到你。”

摆了一下手,邵真接着道:“现在,甜心,我可以睡觉了么?”

“啧啧,别摆出这副神情,我一直认为你是很多情体贴的。”

喝完酒,小红龇着牙道:“睡吧,你会睡得很舒服的。”

“但愿如此!”

躺下身子,邵真用力扯起棉被,一把蒙住头,呼呼睡他一大觉去了……

这一睡可真长,邵真无法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他立即发觉自己不是睡在床上。

他不需费很大的力气去想,他便知道他是裸着上身,手脚被一副看来是很坚牢的镣铐锁着;他发现自己是站着,面对着一片长满青苔的石壁;他想挪动一下颈子,但他不能,一个钢圈套住他的脖子,使得他连动一下也不能,他只能如此紧偎着冷冰冰的石壁。

他咬了一下舌尖,确定不是在梦中;他开始要自己镇定,他不喜欢慌乱,任何情况下都一样,第一个动作便是挣动四肢,他不高兴自己像一只狗一样被拴着,很不高兴!

至少挣动了好几次,他停下这个动作,他发现他的挣动,只使自己的四肢一阵疼痛,钢圈似的锁链连动一下的 迹象也没有。

用力的运气,使他微微喘息着……

闭下眼,他在想,这是不是一场艳遇的代价。

他有点想吐,一阵激烈的湿气和更多的秽气一直由他 的鼻孔中刺激他的嗅觉;他开始猜忖,这一定是个地牢。

睁开眼,他只看到微弱的火光,而且隐隐闻出是点的松子油;他不能肯定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他只知道他现在是在一个令他并不很愉快的地方。

很不甘心,他再次运起丹田之气,企图挣断那狗养的镣铐……

“小伙子,如果你不笨,还是乖点的好。”

一阵含着微晒的挪揄伴着语音传来。

“哦,原来还有同伴,好极了,我是最耐不住寂寞的人,聪明人,告诉我,你是谁?”微微一愣之后,邵真停止挣扎,忍着痛,艰辛的挪动一下身子,尽力把瞳孔放大;他发现在左侧不远处有一个像自己一样被锁着的人,他无法看清他的形貌,能看到有人已是很不容易的了,邵真阅下眼间道。

“我都不想知道你的名字,你问我干吗?又不能使你舒服一点。”

那人笑了一声,接着又道:一我虽然不想和你做朋友,不过看在你也和我一样像个吊葫芦的份上,我愿意很不高兴的告诉你,我叫……哦,我的名字又臭又长,你记不起的,你就他妈的叫我‘大牛’好了!”

“这人真他娘的怪人。”忍着笑,邵真好笑的在心底嘀咕着。

“真的,幸好你并不是很高兴的对我说出你的名字,我也很愿意不高兴的告诉你,你的名字太难听了。”

邵真忍着笑意回道:“‘大牛’,你也他妈的叫我‘小牛’好了!”

像是愣了一下,那人哼哼一下道:“小乌龟,你够资格和我交朋友!”

“很荣幸!”

邵真笑着回道,接着问:“我的新朋友,你怎么这么倒霉被锁在这里。”

“我操他奶的,说起来真个丢人,还不是那个欠揍的骚娘们儿!”愤愤的,“大牛”咆哮着道。

笑了一声,邵真问道:“滋味不坏吧?是不是那个叫小红的骚妮子?”

“不用说了!”

气馁的降低声音,“大牛”道:“不要说销魂,他娘的连皮毛也没沾着,真臊!我要不喝那个杀千刀的酒便好了!”

停了一下,反问道:“‘小牛’,你又是怎样窝囊在这里?”

“和你老兄一样。”

舔了一个干燥的唇皮,邵真回道:“不过显然我是比你幸运的了,至少我把那骚货弄得死去活来;‘大牛’,说起来你会嫉妒的,那娃儿确实很带劲.不骗你,单就她‘叫床’的浪劲儿,你他妈的一定要昏倒……”

“去你娘的示那门子的威?”

气吁吁的,“大牛”大声咆哮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你他奶的还不是一样和我成了风流半死鬼?”

停了一下,接着又道:“不过我还是很羡慕你。”

邵真差点没笑了出来,他有生以来未曾遇到过这么“宝”的人;忍着笑声,邵真道:““大牛”,听你声音似乎该是入棺的老不死啦,真是老牛想吃嫩草哪!”

“谁说的?姜是老的辣,我‘大牛’一定比你行的,只是那臭婊子不让我有证明的机会。”

“大牛”怒气冲冲的说道。

显然“大牛”被邵真损的不是味道,接着又说:“其实我也不怎么老,过了年才六十而已,那臭娘儿太有眼无珠了!”

“乖乖,六十还不老?”

吐了一下香尖,邵真好笑的道:“那妮子可能是体恤你,也可能是她把你当做公公看待!”

“妈的小子,看你瘪瘪的,还真会损人哪!”

窒了一窒,“大牛”沙着嗓子道。

笑了一下,邵真道:“‘大牛’,你太恭维我了,不瞒你说,我损的人都是连鸟蛋与龟蛋都分不清的人、”

‘哦操!”

哇哇咆哮着,“大牛”怒声叫道:“我愿付出我的一切,只要我能撕烂你的嘴!”

“哦?老匹夫,我实在同情你。”

邵真笑着挪抢道。

怒气未消,“大牛”扯着喉咙道:“你这张贱嘴一定骗过不少瞎了眼的女人。”

“你实在聪明。”

哈哈一笑,邵真道:“像你这种天生薄命的人一定连黄脸婆也没有,但你如果有一个够大的女儿的话,嗯,只要让我遇到,她也将成了一个瞎了眼的女人。”

“我操你妈个巴子!”

嚎声怪叫,“大牛”显然是气得浑身发抖,:“伟大的佛祖,我向你发誓,我如果再和这小兔崽子讲话,请你把我打人阿鼻地狱里去吧!”

“算了吧,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兀自生笑,邵真道:“如果你这老匹夫信佛,那么全世上的人都是和尚尼姑!”

闷着嗓子,“大牛”果真不哼气。

见他没理,邵真也不再开口。

现在邵真知道自己何以会落到这个地步了。

很显然的自己是落入了脂粉圈套中,他知道是喝了小红那杯“临别酒”才至如此田地。

不过,他仍然感到有些费解,不知小红是哪一条路上的“朋友”,何以要向自己下手。

正在思索着,“大牛”忽然又开口道:“小牛!”

“哟,我听到谁在叫我了。”

故装不知,邵真又损着他道:“佛祖啊,慈悲的佛祖,原谅那个发誓如放屁的老浑球吧,让他有说话的权利吧!”

“妈的臭小子!”

狂吼一声,“大牛”火爆的嚷着:“你行!你很!你厉害!好么?小鸟蛋!老夫与你近无仇远无冤,你何故他妈的一再把我当笨瓜耍?”

“啧啧!老傻虫,别动如此肝火呀,我又不说你,你他妈的生哪门子气?”龇着牙,邵真冷冷道。

窒了一下,“大牛”似乎是气馁下来,压着嗓道:“小伙子,算我服了你,我向你投降好不?难道仍然那张嘴不能说些令人舒服,至少不叫人难堪的话么?”

“这才是人话,我还以为你不懂。”

得意的嘿笑两声,邵真说道:“说老实话,我这个年轻人虽没看过很多书,至少敬老尊贤的礼仪我还懂得;方才你那倚老卖老自以为是的口气,我不隐瞒的说,我实在很不欣赏,而且极为反感。”

停了好一下子,“大牛”像是愣了一愣,缓和着音调道:“后生可畏,来者难诬,小哥,我诚心接命你的友情,并且郑重的向你道个不是。”

顿了一下,接着道:“让我们重新认识,小哥,我虽塞外的拉脱族人,本名叫格劳滋麻可巴智……”

一天,原来你叫‘格老子妈个巴子’,我还以为你是四川人咧!”

愣了愣,邵真哧哧笑着道:“你不介意我笑你吧?我实在抑制不住。”

“我知道,每一个汉人听了我的名字之后,难免要笑上一笑。”

也咧嘴笑着,“大牛”道:“所以老夫自选了一个外名,就是我告诉过你的大牛。”

“不错,名如其人,大牛,我承认你这个名字。”啧了一声,邵真道。

友善的笑笑,大牛道:“你一定奇怪我能说一口标准的汉语,事实上如果你知道我在中原上闯荡至少有二十年以上的历史,你就觉得不稀奇了。”

舔了一下唇角,邵真问道:“我们现在在谁的掌握中呢?”

“你不知道?”

大感惊异,大牛不解的说道:“你不是中了那个贱女人的鬼计的吧?”

“我是如此说过。”

润了一下嗓子,邵真道:“但我不能肯定谁是她的主使人。”

“当然是‘铁头’陀敏寿那老甲虫了!”

惊奇的吐着话,大牛道:“你以为还会是谁呢?”

“我只是想真实的确定我的想法。”

淡淡的,邵真道:“我也曾怀疑,但那妮子的确是太善于演戏了,可以说她完全骗过了我。”

“谁又不是?美色当前哪,谁能怀疑那么多呢?”笑了一声,大牛低声道。

不置可否的笑笑,邵真道:“对了,我不该抢着开口,你自我介绍的工作还没完毕呢?”

停止了一下,大牛低声道:“哦,方才我说到哪里了?。”

笑了一声,这老糊涂可真健忘哪,邵真道:“你能说一口标准的汉语。”

“近年来,我一直游走于塞外的老家,唔……好像是五天前,我之所以言好像,你知道这里不见天日,我无法正确的算出日期……”

停了一停,大牛像是极力搜索记忆:“我来到了这鬼地方,碰见了那个狗娘养的陀敏寿,说真的,我无法不使自己对他那颗亮得发光的秃头多看两眼,而且我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说及此,大牛一阵轻笑,才又道:“你是不是也有这样感觉呢?你一定会这样的?对不?”

“谁说没有?我也许笑得比你更凶呢。”

也轻声笑着,邵真应道:“这就是了,任谁看了也要这样,当然除了陀敏寿那老土以外。”

愈想愈好笑,大牛笑着又道:“我笑得是太大声了,而且一直紧盯着他那颗光头,以致引起他注意了我,你当然不难想像当他走过来问我甚么意思之时脸上的表情。”

他的笑声,和有趣的口白,使邵真也不禁好笑起来,的确,陀敏寿那秃头确实是一块“笑料”。

好不容易停住笑声,大牛接着道:“我很困难的使自己停住不笑,可是我一看他脸上恼羞成怒,我几乎认为他那颗光头涂上了一层油,尤其阳光照在他的脑盖上,我来不及回话,我又很不礼貌的破口大笑,而且还捧着肚子,我实在很不愿意笑破自己的肚子……”

一阵大笑,邵真实在无法不被他的诙谐而又深入的描述打动,他很惊异,大牛不过是蛮夷之人,竟能把汉语运用得如此美雅不俗,几乎要使一般汉人望尘莫及。

“他开始揍我,这不能怪他,换过我,我也会这样。”

带着笑音,大牛道:“显然他除了哇叫之外,手脚并不怎么行,虽不是很轻易的,但也不怎样的费力,我使他躺在地下不能动弹。之后,那臭女人就在我房间出现了,到现在我还后悔我不该相信她的,至少我不该喝那杯酒。”

顿了顿,问:“小哥,该你啦。”

微微一咳,清了清嗓子,邵真道:“我叫邵真。”

喷着声,大牛插嘴道:“不过我还是喜欢叫你小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非常乐意。”

豪迈一笑,邵真接着道:“我是昨天到这儿来,经过情形是这样……”

简约大略的,邵真把情形,告诉大牛……

说完之后,邵真问道:“陀敏寿是何许人?‘铁头’这二个字在江湖上似乎并不响亮。”

沉吟了一会,大牛缓缓地说道:“我不很清楚,不过我也略有耳闻,。陀敏寿霸立武安的时间显然不会很长,你知道武安这地方很久以来便是三不管地带,没有任何人掌握这个地方,一直成了黑白各帮派势力的缓冲地,陀敏寿别瞧他浑头浑脑的,可还真粗里有细哪,他看准此地不可能为武林任何帮派的势力所及,依着他是本地人的有利条件,纠合百名左右的地痞无赖,组成一个‘龙虎会’,由他老兄自任会主,其手下的喽罗虽然只有百余人而已,但个个都听令效命于他,且刁勇好战,很快的,在短短的时间里便独占武安,‘龙虎会’虽然还不过是在萌牙阶段,但已得到不少的武林帮派的默认,承认他在武安的势力,但依他目前的实力,尚无法在江湖上一争长短。陀敏寿为了维护‘龙虎会’的屹立,专做些迹近勒索的行为,向过路的外客,艺人,或是向其他帮派索起‘过码费’是‘龙虎会’的一贯作风。但最近听说他已着手扩大帮务,招兵买马,筹立私娼,赌馆,客栈,酒楼,茶坊,油肆,并且还承办了不少的黑货卖买。”

大牛一口气的,如背家谱的说了这么多。

眨了眨眼,邵真道:“陀敏寿还真不赖哪!大牛,他把咱关在这里是甚么用意?他大可把我们一刀给干掉的。”

“我也感到很奇怪。”

唔了一声,大牛应道:“我想他此刻正需人手,很可能是要我们加入‘龙虎会’?”

皱着眉,邵真道:“陀敏寿的武功并不很了得,而且他不是咱的对手,纵算我俩愿意投他麾下,你想他敢收留?”

“这……很有道理。”

同意的回着,大牛接着反问:“那么,依你的看法?”

“我不能肯定。”

邵真说道:“或许他认为咱和他并无深仇大恨,不想杀我们罢了。”

沉思了一会,大牛道:“那他一定是想把我们锁住一辈子了,如果他放了我们,咱一定会找他算帐对不?”

闭上眼,没有回答,邵真沉思了好一会,才又开口道:“或许我们可以这样假设,如果我们相信相术的理论,陀敏寿看来不像是一个富有枭雄谋略的人。”

停了一停,大牛低着嗓子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龙虎会’另有幕后主持人,陀敏寿只是一个幌子?”

“这只是猜测。”

笑了笑,邵真道:“你同意这说法么?”

“我不知道,但如果没有更好的猜想,我应该同意你的假设的。”

笑了一声,大牛又道:“如果是这样,你是不是也发现有很多的疑问存在?主脑人会是谁?他不出面的理由何在?”

“那只是细节上的问题,我们只需捆住大原则,我想我们可以寻出答案的。”

说完,邵真又加了一句:“但我们必须安全脱离此地。”

第 七 章

气馁的降低声音,大牛道:“到目前为止,我想除非他们肯放我们,我们似乎无法摆脱这‘五合铁’制的镣铐。”

“这‘五合铁’天下很少人能铸造,‘龙虎会’似乎并不是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

望了望手上的钢圈,邵真道:“‘龙虎会’,它意味着甚么?”

沉寂了一会,大牛扯开喉咙道:“不用管他这么多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小牛,看你年纪轻轻的,能打败陀敏寿那秃驴,功夫还不赖哪,你在江湖上是否有很响亮的名号?”

笑了笑,邵真道:“不用谈也罢,无名小卒耳。”

豪迈的笑起来,大牛大声道:“小牛,你我身为不同种人,住地相差千万里,竟能相逢在一囚笼中,足证我们有缘,小牛,如果你相信我是诚心的话,你会考虑接受我的要求么?”

眨了眨眼,邵真道:“大牛,你尽管说吧,对于一个有诚意的人,我从来不想拒绝他所提出的要求。”

沉着语声,大牛诚恳的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想同你‘拜把’,感到可笑?”

一颗心莫名的一颤,邵真没有立刻回答,他必须要一点时间来相信自己并不是听到一件开玩笑的事情,忍着皮肤摩擦铐锁的疼痛,他竭力转扭他的头,他必需如此,他看到了他,他——不到半个时辰前认识的外族人。

那个他还无法记清楚名字,他曾笑他是一格老子妈个巴子”的大牛,此刻也和他一样,忍受着颈子受钢圈的磨痛凝视着自己。

光线大暗了,他无法看清他的面貌,但他相信自己真能够看到他一双睁得很大的眼睛,那双眼睛决不是晦涩无光,那里面,有着太多太多,令他一看便能知道的友善,真挚,诚恳!

几乎要激动,邵真道:“大哥!”

一双明亮的眼睛渗入太多的惊喜,大牛沙着嗓子叫了一声:“贤弟!”

他们不再开口,他们只是彼此凝视着,真挚的感情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来培养,也不需要太多的口语来表白,哦,无声胜有声,不是吗?

他们忘记了颈肤的疼痛,太多的了解,倾慕与喜悦,由那四道紧接的眼波中,送至他们的心田……

没有隆重的仪式,没有指天发誓,那外表的形式很重要吗?

不!一点也不!

患难成交的朋友,岂是荣华富贵的酒肉朋友可比拟!

或许在一般人的眼光衡量中,那是一件很令人惊异的事情,他们认识得是如此短暂,而且他们彼此攻讦过,但那会是朋友间的阻碍吗!会是吗?如果是,不认为太俗,太狭了吗?

他们凝视着……

许久……

颈上的皮肤几乎要被磨破了,他们才恋恋不舍的转过头来。

“我还是愿意我们被称为大牛小牛。”

豪爽的笑着,大牛朗声道:“今后的江湖上将有一对大小牛了。”

放声大笑,邵真说不出心头有多喜悦,豪迈的说道:“为啥不说是一对大小宝?”

“宝也好,牛也好,土也好……”

哈哈一笑,大牛道:“我们将是世上最亲密的兄弟。”

忍着笑,邵真道:“谁否认,我便杀谁!”

话声一落,两人张口大笑,欢欣的笑,畅快的笑。

他们忘记了他们是动弹不得的阶下楚国,他们只是笑着,为着他们的结合而笑,没有一丝的做作,没有一丝的虚伪,真的,一丝丝也没有!没有!

突然想起甚么,邵真停下笑声道:“大牛,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

赶忙停住笑,大牛微讶的问:“兄弟,啥个鸟事?”

“这事不得了!”

愤愤的,邵真道:“我身上所有的钱被那狗养的陀敏寿拿去了!”

“嗤!我道是啥大事。”

咧嘴一笑,大牛道:“这有啥好稀奇的,大爷的五百多两银子也被拿去了,陀敏寿能留条裤子给咱穿已算是挺不错的了!”

“区区五百两当然没啥稀奇了。”

邵真嚷着道:“老浑球,告诉你别眼红,少爷的乃是七万多两哪!”

“七万两?”

吃惊的叫了一声,愣了半晌,大牛才嘿笑着道:“我呵——!看来我这生来命穷的苦哈哈可走运啦,交上你这个小财神爷哪!”

“妈个格老子,你还说他娘的风凉话。”

苦笑着,邵真道:“这七万两,足够让你这老不羞的娶十个女人还绰绰有余哪!”

“说得是。”

像是神往的说一声,大牛接着又道:“妈的小子,你现在提这个有屁用?不是叫人空高兴吗!咱现在只能祈求他妈的阿弥陀佛,保住头上的脑袋不被搬家就好了!”

“啧,别他娘的丧气得像个瘪乌龟!”

撤了一下嘴,邵真笑着道:“少爷有办法脱离此地。”

“你有办法?”

猛然愣住,大牛尖着声音道:“活财神,你别是想钱想昏了头哪。”

哈哈一笑,邵真有趣的问道:“老土,你听说过叫‘鬼见愁’的没有?”

“鬼见愁?”

又是一愣,大牛讶道:“小牛,你是说那个杀人如麻,武功盖世的冷血魔王‘鬼见愁’?”

好笑的嗤了一声,邵真道:“对了,就是那家伙,你听说过没有?”

“妈的,你把我看成了井底之蛙呀?我当然听说过,谁又不曾听说过?”

尖着喉咙,大牛道:“小子,那家伙的名头简直是震耳欲聋,听到他的名号就要使人笑不出来,我他妈的偏不信这个邪,江湖上的传言把他给说成了三头六臂,差点没他妈的说成是两个娘生!不瞒你说,我一直在找他,想杀杀他威风哩!”

“哦——?”

故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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