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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心三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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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还是那样,看见我们来也没有太过热情,平静地让我们住下,她能留下我们这已经让我吃惊了好久。不知为什么,她似乎很喜欢舒辰安,一直在和他聊天,有时候都忘了旁人的存在。
在青城待了几天我们就又回到了N市,因为去那之前并没有将手机带走,所以一回到家打开手机就看到许多未接来电,吴越打来的。
走到阳台上,我回了电话给他。“小久,这些天你去哪了?自从我和沁儿的婚礼结束后就没了你的消息。”
解释了不在的原因我就问他:“江沁还好吧?”
吴越好像知道我的意思,有点生气,声音也大了:“那些记者现在整天蹲在家门口,她都不敢出门了!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有那件婚纱是从哪儿来的?”
吴越家也算得上是大家族了,吴家二儿子的婚礼肯定有许多记者前去,当然,“茉莉”会首当其冲给资深记者们一个视觉冲击。
“郑洵是我妈妈。”
话筒里只传来气呼呼的喘息声,我摒着气息等待他的话。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而说话却只要一瞬,“小久,这是什么意思?”
江沁的声音有些低哑,仿佛受了大创。我知道,她肯定是在埋怨我将她推到风浪尖口上,“江沁,那件婚纱不是我妈妈做的,是我做的。”
“那有区别吗?”江沁柔着声音笑了,她的语调十分平稳,也十分陌生,“当初我是看上这件婚纱,也没想过以后真会穿上它。如果你和我讲过你妈的事情,我会愿意帮你,可是你却什么都没说直接就把婚纱寄来了,谢久,你确实给了我一个惊喜。”
我哑了嗓子,觉得话就在嘴里可是怎么都出不了口。我想说,沁儿那是我为你做的,与妈妈无关;也想解释不说明自己身份的原因。可是没等我酝酿好,她就又平静地开口了:“谢久,你通常都用沉默来回应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我劝过你许多次,现在你还是这样,我已经不想再劝你了。”
这是江沁第一次平平静静地挂我的电话,外面明明是晴朗的天空,我却觉得乌云密布,群群云朵在天空中急速飘近。心里面好像有块地方缺了口,大把大把的冷水汩汩往口里面灌,胸口凉凉的,同时也堵塞着。
这也是我第一次觉得江沁离我好远,那个一直笑着开导我的女孩此时正背对着我一步一步走开。
和江沁通过电话后的几天里,我打过去的电话她都没接,她在介意我以前有事瞒着她,介意我利用她来吸引记者对“茉莉”的注意力。
又一次回到谢家,爸爸就把一张报纸摊在我面前,面色严峻:“这是怎么回事?”
报道的记者还比较含蓄,用“惊现‘茉莉’款婚纱”为标题,连妈妈的名字都没提到。
我拿过报纸,轻松地笑笑:“原来还是有人喜欢这件婚纱的啊。”照片上的江沁笑得一脸灿烂,正如夏日里的阳光,明媚耀眼。
她这抹耀眼的光刺得我眼睛有些生疼,我放下报纸面无惧色看向他,爸爸的脸色很不好,说是复杂才更为具体点。他脸上流露出的情绪接连交替,不忍,害怕,甚至有着同情。怎么,他是在同情妈妈还是我?
“小久你马上就要和辰安结婚了,我不希望这个时候再发生点什么事。”他叹了口气,无奈道。
这个时候提到舒辰安,就犹如在我最狼狈的时候给我一面镜子,让我看到自己是多么不珍惜自己,也看到自己的狼狈不堪。
“如果单是这件事也就算了,可是你和辰安两人居然接受了电视台的采访,还私自公布了自己的身份!”
我蹭地一下站起:“接受采访是我的事情,而且我对他们说的是我是郑洵的女儿,并没有说我是你,谢牧的女儿!”
讲完这话,我立马不回头地走了,本来还希望借助谢家力量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可是现在……呵,求人不如求己。
采访的事是在江沁结婚之前,我之所以会在被采访者中还多亏了舒辰安,是作为他的未婚妻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茉莉”肯定会给她带去困扰,所以我只能提前将媒体的注意力引过来。“茉莉”是江沁小时候的愿望,既然我离她的愿望很近,那么我就必须帮她实现。
采访一事过后,舒辰安就很少与我见面了,我们见面的机会也只剩下晚上。再加上电视台的播出,现在记者大多都在时刻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所以我更加不能轻举妄动了。
这些天,舒辰安回来的都挺晚的,他也不抱怨工作上的事,虽然他没讲,但是我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他的忙与Doriy有关。自上次“茉莉”一事出了后,郭含与我就更是不相往来了,可她却仍然和Sky合作,依旧和舒辰安你来我往的,就好像不知道舒辰安和我的关系一样。
等舒辰安回来的空隙,我闲着没事就拿来设计稿改服装。落落婚纱店里有件被预定的婚纱出了状况,而设计这款衣服的人又不在本地,再过一个星期客人就要来拿了,就算是现在给设计师寄过去,再修改好寄回来时间也不够,而且还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修改。
所以落落和我拿来试试,事先准备两份给顾客选择。
估计是太过投入出现了幻听,我也就没在意那一两声嗡嗡嗡的响声,可当手机持续响动时,我才反应过来不是自己的幻觉。
江沁一直都没回过我电话,今天都这么晚了她居然主动联系我了,“江沁?”
她微弱的喘息声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我又不确定地唤了一声,她才开始讲话:“我到D市了,你家在哪?”
我惊讶地拿过一件衣服就往外冲:“你在哪呢,我去接你。”
“别,你也不太方便出来,告诉我地址,我打车去就好了。”
问她吴越有没有一起过来,她说没有,一个人偷偷过来的。我安慰她说:“没关系,一般记者是找不到我住的地方,舒家也不是记者想报道就能报道的。”
江沁说了地址,她在火车站而不是飞机场,听完后我稍稍震惊了下,可之后一想又心疼起她。飞机场一般都有些大牌明星进出,理所当然会有记者,现在吴家婚礼上的事还没完全从人们的饭后茶余中消除,江沁还是躲着点记者的好。
不过让她只身坐火车五六个小时,确实是辛苦了。
一见面,江沁就抱了过来:“对不起小久,我不应该不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就指责你。”
压制一条新闻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出另一条更为震撼的消息。那天和她打完电话后,我就去找了以前拍的视频,是我小时候在妈妈画设计稿、剪裁服装时偷偷拍的,而她设计的那件婚纱就是“谢谢”,也是后来的dream。
我是以Cat的身份传到网上的,网络是现下传播速度最快的媒体,也是给人提供无限遐想的平台。Cat,Kate,人们自然而然会明白过来,视频中那个女子就是设计师Kate。
我这么做,一来是转移记者放在吴家的目光,二来就是唤醒他们对当年那件抄袭案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Part 30
将江沁安置在谢家后,我就给舒辰安打了个电话说今晚不回去了。
他没什么反应,好像特别累,语气淡淡的,也没过问为什么,就让我按时吃药早点睡觉之类的。今天我已经怀疑过自己有了一次幻听,现在又有了,舒辰安那边好像有个压低的女声。
我疑惑地问他:“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没啊,电视开着。”
应该是我多想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总会疑神疑鬼的。腻歪了几句我就嘱咐他:“早点睡觉,晚安。”
回到房间时,发现本该休息的江沁却在等我,我悄声过去,“怎么还不休息?”
她猛然一个回头,被我吓了一跳的样子,“哦,过了睡觉的点,也就睡不着了,所以就来找你说说话。”
和江沁走到阳台上,我望着不远处花园里的玫瑰发呆,“妈妈最爱的花就是玫瑰了。”
她搂过我,有条不紊地安抚着我的背。这样的动作她很少做,反倒是我经常这样去安慰她。
“小久,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在我结婚之前就将所有事都安排好了?那些记者过来也不是找我,他们以为你还和我在一起,所以才会整天徘徊在吴家门口。”
我枕着她的肩膀,心里边有太多愧疚,可是却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消除这些,让江沁不难过,“是我不好,我不该没考虑到‘茉莉’会给你带来的后果。”
她叹气般开口:“要说不好,那就是记者的不是,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我只是气不过……你总是瞒着我一些事,然后自己独自去承受。”
抬头盯着她明亮的眸子,“嗯,再也不会了!”
江沁这次过来,是为了我结婚的事,其次应该还为了最近网上流行的那个视频吧,将它传到网络上后,我就一直没回应网友的各种疑问,不是说不回应是给对方最致命的回复吗?不知道郭含看到视频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十月份很快就到来了,那也就说明舒辰安和我的婚期也很快就要来临。Sky和Dream的合作异常的成功,有人说网上的那个视频其实是在替Dream炒作,也变相增加了Dream的知名度。
知道真相的江沁看到这则新闻时,不满地朝我努嘴:“你看,又让她占了便宜!小久,我们该怎么办?”
“没事,真相就是真相,他们以为是炒作就让他们以为去吧,这个视频只是在人们心里埋下一颗种子,那颗种子需要我们经常施肥浇水,之后我们便耐心等待它发芽长大。”
炒作是吧?那么以后看看到底是不是炒作了。
“姐姐,下面有个姐姐找你!”谢其南突然敲门,在门口大声叫唤着。
我在D市没有多少深交的朋友,有谁会直接找到谢家来?莫非是尹思瑗?
看到那个女子时,我自己都惊住了,更谈不上身旁的江沁。“小久你看那女的……明明就是留着长发时候的你嘛!”
她这么一说我也仔细观察起那个人来,并不是讲长相和我一样,而是举止穿着风格极为相似。看一个人总是会看他的细节,比如他说话时会有些特征动作,可能代表着紧张也可能是自信,这些细节累和在一起也就形成了这个人独一无二之处。
那个人讲话时会不自觉地用左手轻捋下脸颊右边的头发,眼神下敛,嘴角也微微弯起,很平静地接下对方的话。穿着一身长裙的她确实让我看到一点自己的影子。
虽然很久没见面,但我在其他地方会经常看到这张面孔。走上前去,面对着另一个自己,我扯上大方不拘谨的笑容:“欢迎回来,小暖。”
她转过脸先是瞄了我身后的人一眼,继而才看向我,笑不露齿地说:“嗯,小久好久不见了。”
她叫卫慈暖,是我儿时的朋友,也是郭含的女儿。
面对着卫慈暖,我就像是在面对另一个自己,似乎从小时候开始,我们的性格就相当了,不知道是我受了她的影响,还是她受了我的影响。
我暗地里在和Doriy较劲,可明着却要成为她女儿的好友,这可真让人累心的。
下午不知道吹了什么风,舒爷爷和舒辰安都来了谢家,距离婚期也不远了,想必他们是过来交代什么注意事项的吧。舒爷爷面上不说,但我可以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丝不满,也是,我在结婚前弄出这么多事,舒家人应该都不会喜欢。
卫慈暖也算是谢家的客人,所以爸爸就留了她一同吃饭。吃过饭后,舒爷爷和爸爸还有舒辰安三人去了书房,客厅里只剩下四个人,江沁、卫慈暖、谢其南还有我。
对着卫慈暖,我实在提不起聊天的念头,一看到她我就想到妈妈,如果不是郭含,现在妈妈肯定还在我身边。
正巧看见祁姨端了茶水,我立马起身接过她手中的托盘,用去给爸爸送茶的借口远离了尴尬的场面。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舒爷爷压低着声线:“……是我们舒家对不起郑洵和谢丫头,所以我们必须去帮她完成她心中的愿望!”
不知道爷爷的意思是什么,我不以为意地忽略掉,抬起一边的手,准备敲门,却听到舒辰安不满地大叫一声:“不行!以前你让我接近谢谢,我答应了,之后你又让我和谢谢结婚,我也答应了。可是现在这件事,我不能答应!我会用自己的方法帮她!”
我站在门口想要挪动脚步,可怎么使劲都未动分毫,双脚被钉住一样,手中的托盘也像有千斤重,仿佛不是压在我手上,而是压在心头,厚重一块急冲冲地坠下来,我似乎都能听到胸膛里骨头被碾碎的声音,咯嗒咯嗒,整个人都快要被解体。
身体靠在门背缓慢地下滑,我死死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原来他年少时的接近是得了爷爷的命令,原来他愿意和我结婚也是由于爷爷,原来我以为的爱情只是一个命令而已。
我回忆着他的每一次笑容,每一个承诺,那些也是因为爷爷的命令他才赐给我的吗?他说过,以前我是妈妈的谢谢,以后就是他的谢谢。这句话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只是敷衍我?
耳边的充鸣声越来越响,周围的任何声音也嘈杂起来,眼前模糊一片,只觉得胸口烦闷,心跳加速,呼吸开始不顺畅,也许是因为吸气赶不上呼气,头脑混沌不堪,意识越来越薄弱……
有了意识的时候,张眼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年轻俊朗,就仿佛是做了个梦,梦醒来他还在我身边。
我叫他:“辰安。”
床前立马围过来一群人,一旁的舒爷爷看见了低声吼一下:“都散开!再想让她晕过去一次吗?”
晕过去?我惊慌地看向舒辰安,不确定地摇摇头,我不相信刚刚那个不是梦,我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舒辰安拍拍我的脑袋,安抚一样说道:“现在没事了,王叔叔已经给你做过检查。谢谢,你怎么会晕倒在书房门口?”
他这话犹如晴天霹雳,瞬间劈散了我所有的期待,我就像被搁在沙滩上快窒息的小鱼,一个猛浪拍过来重新将我卷入海里,却又把我推向大鱼的口中。
直到舒辰安抱起我,我才愣愣地看他,这些天的温柔,到底是真是假?
那天过后,我心里面就留下了一个疙瘩,消不去也掩盖不住。我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舒辰安,让他和我结婚,是委屈了他吧。
病了的前几天舒辰安还时时陪着我,可能是看我一直没再发病他来的次数也少了,之后就只剩下电话联系。我承认自己疑心重,越是这样我就越是相信他那天说的话。
抓不住的始终抓不住,不是我的终究会回到别人身边,我这么强硬地不让他离开,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我叫来江沁,拜托她帮我给落落送一下那幅设计稿,因为时间来不及,也只能先给她送去画稿了。
江沁本是来做客的,现在却肩负起照顾我的责任,看到她忙碌的身影,我心里面就涩涩的,觉得自己对不起好多人,也让许多人无可奈何。比如爸爸,比如江沁,再比如舒辰安。
身体好些后,我突然想要出去走走。谢家人都在忙着婚礼的事情,昏天暗地的似乎都忘记了我这个新娘。
D市的夜晚向来是魅惑充满诱人色彩的,我安静地走在喧闹的街道上,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刚入十月的天有些凉意,阵阵飕飕的风吹打在脸庞上,不疼却能让人准确尝到十月的寒。
公园里的长椅通常是情侣们谈情说爱的场所,几乎没有一处是空闲着的,等到我找到一处时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久。
我坐在椅子上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有些是我愿意看到的,有些是我不愿发生的。我苦笑,上帝真是公平,它将痛苦与喜悦都分配好,在同一时间送到你身边,让人哭笑不得。
旁边突然多了个人,我不动声色地往另一边移了点,想着离陌生人远一点,可是陌生人却发话了:“小久,你怎么在这?”
作者有话要说:
☆、Part 31
陌生人的声音虽然不常听到,但是却让我印象深刻。我低头笑笑:“你不也在这儿嘛。”
卫慈暖或许没想到我会这样讲,停了好会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听得她低声叹了口气:“你也让辰安别那么辛苦了,这么晚还在工作室。”
他在工作室你怎么会知道?我转过脸来,若无其事地开口:“他一直都是这样,如果他觉得苦的话就会放弃的。”
卫慈暖像是听不到我的话一样,自顾自地讲着自己的话,她看着前面一对相拥着的情侣,眼神里流露出明显的羡慕,“对啊,他还和以前一样。”讲到这,她眸子里的羡慕瞬间变了,是怀念,“只是没想到辰安的喜好也没变。”
“嗯?”我试探地一问,她立马肆无忌惮地讲述起来,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想法,“昨天我去了你们的新家,看到了客厅中央那个旋梯。在意大利的时候,辰安和我住在一起过,那时候我们住的房子中间就设了一个旋梯,我一开始以为他会不喜欢我这样自作主张的,可没想到他就连吃饭时也会看着那个旋梯傻笑。”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自作多情的人,可是屡次这样的人恐怕也只有我一个吧。我该早就明白,尹思瑗口中那个和我相似的姑娘才应该是舒辰安埋在心底的人,所以他才舍不得将她曝晒在太阳底下。
我也应该早些反应过来,那个女孩就是卫慈暖,不是因为她像我舒辰安才会对她上心,而是因为我像她他才会勉强待在我身边。
“还有室内装修的风格,辰安一向喜欢温暖的颜色,那个时候他却迁就我将满屋子都涂刷成冷色系……”
她说了多少我不知道,我现在就只能想到舒辰安带我回去的那个房子,墙壁以及窗户上的窗帘都是白色。要是将白色归纳到暖色系中,也勉强不了吧。
原来那个房子里的一切都是按照另一个女孩的喜好设计的,原来所谓的感动与惊喜都是给另一个人的。我曾以为的心有灵犀不过是笑话而已,两人根本就没有同心,又怎么会有灵犀呢?
在这场戏里,我本以为自己是主角,可到最后才发现我只是听戏的人,连配角都算不上。我浑浑噩噩地听完整场戏,再浑浑噩噩地回到谢家,一路上遇到什么人都没注意,我的脑中只想着一件事,就是这场戏该结束了。
***
和舒辰安拍婚纱照的时候,我穿的是“谢谢”,这是妈妈希望我穿上的,也是我自己的愿望。
我望向身边这个人,自己的所有耐心都花费在他身上,我不恨他,之前所有的不甘心也都化为虚无,日后再也没有力气去与别人争出个高低了。
看着他依旧明媚的笑容,那双我曾经爱之深切的眼眸如今却成了让我默然的理由。这双眼睛,究竟有多少次是在看我?
“新郎环着新娘的腰,两人注视着,新娘子你也露出点笑容嘛~”我自然地迎上他的目光,笑着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咔嚓一声,合影结束。
如果说卫慈暖找我是因为舒辰安,在我们没正式结婚之前,她还有机会说退我;可是如果郭含来找我是为了抄袭一事的话,那就太不明智了。
不管是在对待网络上的视频,还是“茉莉”一事上,我都未做一丁点解释,这在某些人看来也许是胆小,是退怯,但我相信郭含不会这么认为,我之所以沉着性子不去回复外界的一切呼声,就是因为我在等她,等她亲自来找我。
落落婚纱店经常以Cat的名义向外界发表一些作品,大多都有着Kate的影子,此Cat与上传视频的用户名为同一个,我相信,Cat这个名字已经逐步深入人心,让人不得不重视起那个视频的真实与否。
她坐在我面前,一如我初见时那般优雅自信:“小久,阿洵不希望见到你这样。”
我低头搅拌着杯中的咖啡,氤氲出的热气直冲眼帘,我笑了:“妈妈希不希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被冤枉的。”抬眼看她,镇定地眨眨眼。
郭含不愧是在外打拼多年的设计师,面对抄袭者的女儿,她还能面无惧色,安静地坐着。“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四周的环境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诡异。我丢了手中的小匙,故意砸出一点声响,擦擦手微笑:“公道,你能给吗?”
“公道自在人心,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呵,人心?你讲的是自己的心吧,在你心里,或许根本就没有公道二字。
“我知道了。”起身,再谈下去只会浪费时间而已。刚要挪开脚步时,余光瞥到不远处的一桌,心里冷笑了下,找来记者也该藏得好一点啊,最起码也不能让我发现啊。
我侧身面对郭含,声音也提高了:“对了阿姨,Sam爷爷今天会来,我就不陪您了,再见阿姨。”
Sam,美国着名服装设计师,虽年过六十但依旧是服装界的一大顶柱,他手下的徒弟也都是赫赫有名的设计师,曾经佳传,Sam和他的徒弟们包揽了全球的服装发布会。
“Hey,Cat!”对面迎来的人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搂着我撒娇,“I’m happy to see you here!”
我推搡了面前的人一把,“正经点,好好说话!”
朱落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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