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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生存手册 作者:七世相思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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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夫人暗自非议这三夫人装知书达理,装百事通,就晓得拍老夫人马屁,还文绉绉的,自个怎的都吃力不讨好,怎的说,都是老夫人偏心。
二夫人看老夫人对自己女儿依旧喜好,半是得意半是担忧,若是柳姨娘生了儿子,怕老夫人又偏向孙子些,原本桂姨娘生了庶子,老夫人都对叶莫卿多加关心,后来看不惯桂姨娘,才连着对叶莫卿生厌了,却一直并无忽略他,怎么说也是孙子呢!
老夫人又道:“卿哥儿的学问如何了?”
二夫人随口答了几句,老夫人点点头,便又说些别的话。
叶蓁掀开帘子,一眼就瞥见叶容趴在老夫人怀里,笑的一脸灿烂,她不甚在意,先是与老夫人见了礼又向各位夫人见了礼,缓缓笑道:“祖母,孙女恭喜您心想事成,愿祖母又多添个孙子。”
老夫人面上笑意又深了几分,忙也把叶蓁招来自己身边,笑道:“蓁丫头,也是个嘴甜的。”
叶蓁双眼含着笑意,噘嘴就道:“自然是,我嘴甜,祖母才喜欢我嘛,祖母,你说我讲的可对?”
老夫人嗔怪的瞧了她一眼,笑眯了眼,伸手也拍了拍叶蓁的白皙手背,掩饰不住的疼爱之情。
叶眉始终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杏眼明眸,嘴角擒着一抹淡淡笑意,温婉的眉眼,万千柔情自此化开。
但她心里却是波涛暗涌,既然注定要走淑女之路,一切不合礼法,粗鲁,小家子气的行为意味着与自己无关。
叶妙没那么好的容忍,她把心里想法全暴露在脸上,一脸不悦之色,双眼充满寒冽憎恶的之色盯着叶蓁叶容两人,恨不得把她们一脚踢开,自己好代替她们受老夫人喜爱。
…………
柳姨娘如今是个双身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二老爷又喜闻自己又要当爹了,更是春风得意,吩咐下去,好生照顾柳姨娘。
不仅如此,连二夫人也亲自来了柳姨娘院子,好生与她叮嘱了一番,说她是头一胎,要注意些什么。
又让四喜等丫鬟照顾好柳姨娘,又带了老夫人的话等,柳姨娘始终是一脸高傲,趾高气扬的谢过二夫人。
待二夫人走后,四喜便谄媚的笑道:“老爷对姨娘真上心,以后姨娘生了儿子,定然母凭子贵,贵妾一事,肯定能成。”
“那是自然,二夫人生不出儿子,还想怎样?”
柳姨娘面色红润,犹带着几分得意,瞧着桌子上放的一些补品以及许多老夫人吩咐送来的人参等珍贵药物。
又有些姨娘来巴结看望自己,一时间出尽风头,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有些飘飘然。
更是借着怀孕,大肆嚣张娇纵了,一天到晚娇滴滴的捂着肚 子,又特意寻来了个大夫,早晚两次平安脉,汤药补品不间断。
二老爷也寻了些珍奇宝物,赐了些名贵首饰衣物给她,让她好好养着身子。
眼光又瞥向桌子上摆着的摆着的琳琅满目的东西,手轻轻的放在小腹上摩挲着,双眼眸光幽深,心里暗念道:孩子,为娘的后半生荣华富贵可是全靠你了。
雅思院
叶蓁从百寿院面色疲惫的回来,她有些意外,柳姨娘怀了孕,不仅老夫人如此重视,林氏也仿佛很高兴,只是,表面上做出给老夫人等人看的吧,实则,不知多想除了那孩子不是。
妙蓝有些感叹的道:“那柳姨娘怀了身子,若是生了儿子,以后可是更加风光了,真是好命啊。”
这柳姨娘年纪轻轻便怀孕,若是生了个儿子,以后还不是母凭子贵吗?可谓是一生荣华富贵享不尽了。
“那倒未必,人生多的是意外。”叶蓁悠悠道,她比谁都清楚,林氏的狠毒,她会允许柳姨娘生了儿子威胁她的地位?
答案是,不会!
接下来,她们只需等好戏开场即可,她想,柳姨娘这孩子怕是生不下来的。
妙蓝似懂非懂的点头,思索小姐口中的意外是何意,突然,她想明白了,吃惊的用手捂住嘴,又忍不住说:“难道会……”有些话,不能说,她也及时的住口不言。
叶蓁点头,神秘道:“这几日,我们就坐等看好戏即可。”
妙蓝笑道:“小姐,我最爱看戏了!”
第二十六章 小产
又过了几日,一天清晨,叶蓁正在用早膳,妙蓝从外室急匆匆的跑进来,一进屋子就道:“小姐,果真不出你所料。”
绯红纳闷道:“妙蓝,怎的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叶蓁早就猜到了妙蓝会说什么,因而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喝着粥,用勺子拌匀瘦肉粥,不紧不慢的道:“可是柳姨娘出事了?”
妙蓝点头,又夸张的说:“我听琥珀说,二老爷知道后气的在柳姨娘院子里大发雷霆呢。”说完,又打了个寒颤,顿了顿,又道:“其实,柳姨娘也很命苦,她一个妾室……”
绯红看叶蓁面色平静,一如往常,并不好奇柳姨娘一事,心下一动,便道:“小姐,你可是有了什么看法?”
叶蓁摇头:“柳姨娘孩子没了,对谁有利,谁心里清楚,这是二房的烂摊子,我们不必插手过问,不过……”她眸光一闪,又继续道:“无论如何,祖母定然难过忧伤,毕竟有可能是个孙子呢……”
妙蓝道:“小姐要去看老夫人吗?”
“不,现在不必去见祖母,她正当难过头上,去了也不讨好。”叶蓁摇头,她明白,祖母失了孙子,有可能会迁怒他人,难免不殃及池鱼,自己可不会那么笨,去撞枪口。
百寿院
老夫人几乎是难以置信这消息,柳姨娘的孩子没了?她面色阴沉,坐在小榻上,听婆子哆嗦着身子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这件事,良久都无开口,仿佛口中含着黄连,苦涩难当。
那婆子是二夫人吩咐过来的告诉老夫人这等霉事,自己早就汗流浃背,冷汗随着鬓角凝结成汗珠,挂在脸上,她却不敢擦拭,只跪在地上不吭声,也不敢瞧老夫人脸色。
老夫人痛心疾首的用手捂着胸口,嘴里不住喃喃道:“这是为何啊?好好的一个孩子,说没了就没了,我的乖孙哎!”
一旁的文嬷嬷忙为老夫人顺气,安慰道:“老夫人,您要注意身子啊,二老爷他还会有孩子的。”
就算她这般说,老夫人也是心中郁结,面色凝重,有气难出,便质问那婆子:“你给我说,好好的孩子怎的没了?”
婆子立马作出惊恐的表情,哆嗦着身子,迎着老夫人尖锐狠厉的目光,不自觉的放低声音:“奴婢也不知晓啊,只晓得柳姨娘一早起床,孩子就没了……”
老夫人听罢,气极反笑,不住的点着头,喝道:“都是些不安分的东西,见不得有人怀了身子,迫不及待要除了我的乖孙,我倒是要看看,谁那么大胆。”
这是,要彻查此事了,毕竟柳姨娘的孩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没了的。
…………
柳姨娘躺在床上,床单也换了,中衣也换了件干净的,她面色惨白,巴掌大的小脸上,挂满了盈盈泪珠,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滴落在枕头上,又没入枕内。
她本就生的狐媚,哭的时候也是颇为动人,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二老爷得了消息赶忙来了柳姨娘的院子,看见一向宠爱的美妾哭梨花带雨,俏脸惨白无血色,鼻子红通通的,双眼更是若一汪泉水般,泪不住流下,樱唇微微抿着,十足可怜兮兮,我见犹怜。
若是往常,二老爷早就忍不住这般风情要把她搂入怀中恩爱一番,可现在,他是没这个旖旎心情,自己好不容易又能当爹了,这孩子却没了,哪能不气不恨。
柳姨娘一看二老爷来了,哭的更加厉害,声情并茂加上了哭诉:“老爷,我们苦命的孩子……呜呜……”
狐媚动人的小脸,以及那泪珠,激起了二老爷的怜爱之心,忙大步走到床边,伸手覆盖在柳姨娘的柔夷上,摸了几把,沉声道:“你放心,我定然要抓出害我们孩子的真凶。”
柳姨娘一听孩子,更是心里一阵苦涩,她原以为自个怀了孕,要是生了孩子,定然是母凭子贵,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现在,不知哪个贱人胆敢害了自己,算计自己。
“老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们孩子好冤,定是有人害婢妾的孩子啊!……”柳姨娘扑到二老爷宽厚的怀中,哭的胸口上下起伏不已,几乎是要噎着了,急促的吸着气。
二老爷心里也是难过,好端端的孩子说没就没了,其中肯定有蹊跷,他面色一冷,一双眸子若淬了毒一般扫向一般站着伺候的丫鬟婆子,厉声喝道:“你们说,姨娘孩子怎的没了?不然,我定要你们好看!”
那些个丫鬟婆子连忙跪在地上,个个摇着头,恐慌不已,都说不知道,她们自是知晓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有多宝贵,所以平日里都是小心翼翼,谨慎行事,不论是姨娘的吃食还是衣裳都注意了,格外留心眼,哪知,孩子还是没了。
她们心知二老爷在气头上,可能会杀了她们给孩子陪命,可是她们都不想死啊,于是都跪在地上请求二老爷饶命。
二老爷喝道:“四喜,你来说,若是说不出谁人害了柳姨娘,我要了你的命!”
被点名的四喜,身子一僵,泪水哗哗便流,跪在地上,大声道:“二老爷,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奴婢平日照看姨娘,姨娘都没事啊,姨娘昨晚只吃了点燕窝,今早什么也没吃,结果起床便发现小产了……奴婢冤枉啊……”
她语无伦次,想是吓坏了,只是来回重复这句话,二老爷问了那些个丫鬟婆子一圈,什么也问不出来,都说不知晓。
二老爷一怒,使得原本阴沉的脸色更加吓人,皱着眉头,手指在袖子里紧握成拳,他冷冷道:“好啊,你们都不说,来人,给我把她们都拉下去每人杖责二十,然后全都发卖出府!二房不需要这般没用的奴才。”
一时间,哀嚎满屋,丫鬟婆子哪个想被发卖出府,且不说能不能在棍棒下留的小命,这二十下棒子,哪能吃的消,就算熬过了杖责,也是死了半条命了。于是,更加的跪在地上向二老爷求饶。
仆人听见二老爷吩咐,赶忙进来架着这些个丫鬟婆子就要往外面拖,他们生怕二老爷生气。
“慢着!”二夫人带着冯嬷嬷与琥珀几个丫鬟走过来,看见满院子的丫鬟婆子,不悦的皱眉,呵斥道:“这是做什么?”
二老爷见二夫人来了,面色算是缓了缓,仍旧冷着面,哼道:“这些个刁奴,不说实话,不给她们些颜色看看,不知晓我的厉害!”
二夫人一如既往的面色温和,忙走至二老爷身边,故作关心,“老爷,您莫气坏了身子,为这些人不值得。”
二老爷看了林氏一眼,应了声,又吩咐下人行刑。
林氏眼珠一转,拦住二老爷,二老爷不解,瞅着她,无声的询问她所谓何意。
林氏温声道:“老爷,你若是处置了这些丫鬟婆子,又怎能查出事情真相?也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啊,实在不妥。”
二老爷想想也对,差点意气用事了,便道:“依夫人看,应该如何呢?这些个丫鬟婆子都说不知……”顿了顿,又道:“夫人可有办法让她们开口?”
林氏心知二老爷脾性,忙劝慰他一番,让他先消消气,又转过身,眉目凌厉,目光若寒冰般扫向那些丫鬟婆子,冷冷道:“平日里,哪个贴身照顾柳姨娘的?”
一个穿着深紫色对襟褂子的婆子从一群人里站起身,小声道:“回夫人,是奴婢照顾姨娘,可是奴婢并无害姨娘的孩子啊,夫人明鉴。”
“那我问你,柳姨娘,从昨晚至今早吃了些什么不曾?”林氏微微颔首,声调微冷,带着几分渗人的寒意,看向那婆子。
那婆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跪在地上,手揪着衣角,努力回 想着昨晚至今早柳姨娘吃了些什么,半晌,才道:“回夫人,昨晚姨娘胃口不错,吃了些燕窝,今个早上起来便发觉身子不大对劲……然后孩子就没了……”
说完,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燕窝?”二夫人轻喃出口,又看了那婆子一眼,缓和了语气,仍旧冷声问:“那碗燕窝还在吗?”
其实,照理说,这盛着燕窝的碗早该被丫鬟收下去的,只因柳姨娘昨晚没让丫鬟近身伺候,倒也巧,燕窝碗还放在桌子上,未曾收下去。
婆子自以为有将功赎罪的机会,抢着回答:“回夫人,那碗不曾收下呢,还在桌子上放着。”
四喜面色一白,这燕窝可是已经亲自动手煮的,也是自己看着端着送来给柳姨娘的,万不可在燕窝上出了错啊!她在心里祈求上苍佛祖保佑她逃过一劫,希望燕窝没什么差错。
二夫人便又回头看了眼二老爷,毕竟二老爷是一家之主,自己不能折了二老爷的威严,即使她有想法也是要问过二老爷的,方能行事。
二老爷点头,二夫人与他对视一眼,这才又道:“我想着这柳姨娘小产的蹊跷,故而自作主张让丫鬟请了林大夫过来给柳姨娘瞧瞧。”
那林大夫身背着药箱,先是给二老爷行了个礼,又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等着二老爷发话,好下一步行事。
第二十七章 栽赃陷害(上)
二老爷先是打量了那林大夫一眼,又别过眼,看这林大夫长相憨厚老实,又穿着朴素,神情不卑不亢,静静立在一边,很自觉。
便正色道:“麻烦大夫看看,这燕窝可有不妥之处。”
林大夫拱手道是,跟着丫鬟来了内室,柳姨娘一见有陌生男子闯入,有些吃惊,忙用被褥盖住身子,她身子尚虚,有些有气无力,“老爷,这位是?”
林大夫又给柳姨娘行了个礼,温声道:“小人乃是一名大夫,奉二老爷之命来为姨娘诊治。”
二老爷把目光看向桌子上搁着的青花瓷碗,拧着眉头,凑过去一看,这碗里仍有未吃尽的燕窝残留。
林大夫也走过去,端起那瓷碗,先是闻了下味道,又把身上一直挎着的药箱放在桌子上,打开药箱,又打开一个黑布包裹,一排银针,有长有短,从中抽出一枚银针,放入瓷碗中,片刻,抽回银针,针端并未变黑,这就是证明燕窝未被下毒了。
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燕窝闻起来有些奇怪的味道,像是多加了什么东西一般,林大夫大着胆,又看向二老爷,恭敬的问:“二老爷,可否让小人食用这燕窝?”
二老爷点头允许了,林大夫便稍微尝了一口,又放下瓷碗,心下肯定了答案。
“回二老爷,这燕窝放了些苗香。”林大夫迟疑道,神色有些奇怪,这苗香乃是来自苗疆的一种慢性毒药,怎会被下在燕窝里,难道是有人要害这柳姨娘?
“苗香?啊!”二夫人惊呼出声,温柔娴静的面孔浮起几分惊讶恐慌之色,这么阴毒的东西竟然出现在了府上?是谁,有这般大的胆,敢谋害老爷的孩子,敢在燕窝里下毒?
二老爷把“苗香”两个字反复咀嚼,又睨了二夫人一眼,怪她失了身份,在众目睽睽之下,惊呼出声,没有半分贵妇修养。
柳姨娘一听自己吃了有毒的燕窝,忙要撑起身子,也不顾有外人在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抖着嗓子,害怕的问:“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可中毒了?”
她还年轻,孩子没了已然够伤心了,若是还中毒了,自己下半生可是如何是好?
林大夫走过去,把手指覆盖在柳姨娘纤细白皙若凝脂的皓腕上,片刻,又收回手,道:“姨娘万幸,并无大碍,想来这毒是才下的……”顿了顿,似是难以启齿,复而又把目光看向二老爷,请示可否继续说。
二老爷心道不妙,面色一僵,还是强忍着猜疑,大方的挥手,“说罢,无妨。”
林大夫这才叹了口气,有些悲怜的看了柳姨娘一眼,缓缓说着让她痛不欲生的词语,一字一句都是在割柳姨娘的肉,剜她的心。
只听得林大夫清朗干脆的声音响起:“柳姨娘虽说中毒不深,但此毒霸道,姨娘恐怕以后再难有孕了。”这是,判了柳姨娘的死刑,一个女人在后宅没孩子,等于一生毁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惩罚更残忍的了。
闻言,柳姨娘脸色霎时一片惨白,泪珠更是止不住,她咬着嘴唇,无声的哭泣,一旁的二夫人也噤了声,不语。
二老爷气的全身发抖,回过身,对着院子就是一声怒吼:“这燕窝,谁负责的?”
在院子里跪着的四喜几乎要倒在地上,她双目失了神一般,无焦距的盯着地面,身子抖擞着若秋风中零落的树叶,寒意,恐惧,黑暗,一起涌上心头,可是,她不想死。
二夫人柔顺的伸手为二老爷抚了抚胸口,并未觉着有何不妥,他们夫妻表面功夫还是做的好的,相敬如宾,私底下确实貌合神离。
即使害怕,四喜还是顺从的走进了内室,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在地上,不住的往地面磕头,额头一片红晕,地面也被磕的砰砰作响。
柳姨娘几乎失了理智,直接指着四喜,双眼淬满怨毒,神色悲戚,“我哪里对你这个贱婢不好?你要来害我的孩子……你说!”
四喜面色更为苍白了,她哪里敢有这胆啊,忙委屈的微垂着头,也不敢与柳姨娘辩驳,只得重复念道:“姨娘,我是无辜的啊,我怎么会害姨娘的孩子,我是冤枉的……”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又跪着爬到二老爷脚下,拽着二老爷的裤腿,祈求二老爷相信。
二老爷嫌弃的一脚踢开四喜,嫌她下贱,四喜被他狠狠一踢,无力的趴在地面上,口中喘着粗气。
二老爷双目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呵斥道:“四喜,你可知罪?”
四喜慌乱的只顾着摇头,可是二老爷哪听她的话,便叫人来把四喜杖毙,以儆效尤。
二夫人一直没吭声,二老爷也没心思管她想些什么,一心只以为都是四喜做的,想着把四喜处死,这事也就完了,也能在老夫人那里给个交代,奴婢下毒,毒害主子。
四喜拼命不从,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府里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架着四喜便要把她拖出去。
正当众人以为,这事到此结束了的时候,四喜突然语出惊人,她努力的挣脱护卫的挟持,大声悲愤道:“老爷,我知道,是谁害了姨娘了……是,是桂姨娘啊……”
二老爷只当她胡搅蛮缠,想拖延时间,遂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也不开口让护卫松手。
四喜看着不对,她不甘心如此死了,况且是当替死鬼,便又哭丧着脸,带着哭腔,“老爷,我记起来了,昨个我为姨娘熬燕窝时,翠浓来了小厨房,还与我起了争执,定是她下的毒。”
她记得,昨天傍晚她在小厨房为柳姨娘熬燕窝,偏生翠浓找茬,说是卿少爷也要吃燕窝,非要与她抢燕窝,后来她们又因此争吵,四喜一向嘴快,牙尖嘴利的,未曾在嘴上吃过亏,翠浓便败下阵来,骂骂咧咧的走了。
她当时还沾沾自喜,以为讨到了便宜,现在看来,搞不好就是桂姨娘使得鬼,把她当筏子使。
“翠浓?她不是桂姨娘的丫鬟吗?”二夫人吃惊的道,又看了眼二老爷,敛下眉眼。
二老爷一听这事和桂姨娘有可能有关系,便气愤不已,心头有无名怒火横生,阴冷着张脸,狐疑道:“你确定是翠浓做的?”
四喜一听有戏,费尽全力,挣脱了护卫的掌控,又跪在地上,哭诉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想来那翠浓下毒也不是没缘由,桂姨娘有了卿少爷,自然不希望柳姨娘生了儿子,抢了卿少爷的风光,而且,桂姨娘一向对柳姨娘存有敌意。”她说的字字珠玑,顺畅,不假思索,仿佛一气呵成。
若是平时,二老爷还会敏感的察觉到,如今他早已失了理智,红着双眼,发觉这四喜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自己只有卿哥儿一个儿子,桂姨娘难免不为自己儿子做些什么,不过,为此下手,有些不值得罢。
况且,也不能听了这丫鬟一面之词。
二老爷正当纠结不定时,一旁跟在二夫人身后的冯嬷嬷却突然出声,一脸懊悔之色,像是做错了什么事。
冯嬷嬷从二夫人身后走出来,先是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弄的二老爷与二夫人皆是一头雾水,不知这嬷嬷发了什么疯。
“老奴糊涂啊。”冯嬷嬷跪在地上,又看了眼二夫人,痛心疾首道:“夫人可曾记得老奴有心疾?”
二夫人点头,一脸不解的望着她,等候下文。
冯嬷嬷便羞愧的垂首,低声说道:“那日,我心疾犯了,寻着祥贵出门给我去药铺买药,他回来说曾看见桂姨娘身边的翠浓也去买药,还鬼鬼祟祟的,生怕别人发现的模样,我当时未留得心眼,只当不在意,现今想想,觉着满心恐慌,难不成,就是买了这毒药不是?”说完,又给了自己重重的一巴掌,抬脸看着二夫人。
二夫人一惊,眉目间闪过一丝冷厉,抿唇冷声呵斥冯嬷嬷:“嬷嬷,你怎能知情不报?你可知晓,这罪过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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