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的夜空-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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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过是觉得孤单，夜里开始睡不好了。
　　原来他曾努力得到的权力，让他失去太多。当年赫伯特心理不平衡，是他救了伊利亚德，但全家的飞黄腾达却是因为莎莉斯特嫁给伊利亚德获得，而不是因为他救了伊利亚德。
　　他觉得不甘，为什么明明该为家族带来荣耀的人是他，最后却变成什么都没做的莎莉斯特？
　　特别是莎莉斯特成为代理国王后，赫伯特心理更加扭曲。他认为那是本该属于他，属于他的王位与权力。所以他开始变了……

　　☆、Chapter　178

　　到今天若拉一行离开恶龙群岛一个月了。
　　夜色中，若拉、吉恩与莉莉丝在小镇莫莫克已经居住了半个月。因为吉恩说好久没吃过鱼干所以一次要吃个够，导致他们在莫莫克一住就是半个月。
　　这里的人们都知道恶龙群岛被烧的事，若拉听说赫伯特知道后并没有表态，也没关心恶龙们究竟怎样。
　　吉恩就在她耳边吹风，说赫伯特就是个没任何同情心的人，只为自己考虑。就算恶龙群岛遭遇这样的事，他都可以不管不问，可见赫伯特多么冷血。
　　岸边，若拉与吉恩住在摇晃的小船上，莉莉丝只能独自在外找地方，毕竟小船并不能让她这个已经成年的龙族安身。
　　此时，只有若拉。
　　若拉在船舱内望着轻轻晃动的油灯，不知下一步该去哪里。恶龙群岛之外的世界只有吉恩知道，她与莉莉丝都未曾来过。
　　起先她会非常好奇离开恶龙群岛后的经历会怎样，但看到吉恩去偷别人的鱼来让她饱肚，甚至还要使诡计获得钱财时，若拉才明白这里和她的世界一样，需要金钱。
　　所以他们要生活，需要一定资金。
　　这时岸边想起熟悉的声音：“若拉，我买了些果仁回来，你尝尝。”是非常热情的彼特先生，若拉立即起身离开。
　　她走上岸，见瘸腿的彼特竟然端着果仁站在岸边，脸上笑嘻嘻的样子，十分憨厚。
　　若拉走到彼特身边，不好意思的从彼特手里接过盘子，非常礼貌的说：“谢谢您，彼特先生，您的腿不方便，还这样给我送东西来，真是非常感谢。”
　　彼特笑得更得意了。
　　他踌躇几次，鼓足勇气：“若拉，我能麻烦你吗？你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个信任的人。”彼特的语气骤转，变得格外认真。
　　若拉觉得手中的盘子分外沉重，彼特有求于她？
　　若拉的性格不会立即答应，而是要将事情问个清楚，在能力范围之内，她是愿意帮助彼特的。毕竟彼特左腿瘸了，想必是跑腿类型的事吧。
　　她问：“请问有什么事可以帮到您吗？”她笑得非常自然，毕竟彼特先生对她对吉恩与莉莉丝都非常好。是个难得的好人。
　　有求于人的彼特不好意思开口：“两年前我受人之托去韦里亚斯找一个叫苏瑞的女孩，但我意外摔伤，身旁又没可以信任的人，所以这件事就搁置下来。虽然不知那位苏瑞是否还在原处，但我真的想把这个答应别人的差事做完，否则我无法安心。”
　　若拉概括他的意思：韦里亚斯，苏瑞，他信任她？
　　不觉间，若拉心中一阵暖意，她几乎没为彼特做过什么，就得到他的信任。信任到底是什么？像她信任吉恩与莉莉丝一样吗？
　　既然是跑腿的活，若拉也乐得答应，毕竟有莉莉丝在，去什么韦里亚斯应该不是难题。
　　若拉答应。
　　彼特告诉她：“希望你帮我传话到韦里亚斯城外的画室，如果那里有个叫苏瑞的女孩告诉她，阿普顿用生命保证，她的舅舅不是好人。她哥哥的事是她舅舅一手策划的。”
　　若拉听得云里雾里，但见彼特先生如此认真，她也将这些要点依依牢记。并郑重回答：“彼特，我会帮您去韦里亚斯，如果事情顺利我会尽快回来将这个消息告诉您。”
　　说完，若拉与彼特告别，转身离开。
　　彼特因为若拉欣然答应，心情也非常美，满意得走了。他的左腿受伤，几乎只剩半截，这就是为何当初无法到韦里亚斯的原因，他被通缉着，郊区坟场外为侍卫追捕逃命时，摔断了腿。
　　若拉回到船内，没吃彼特先生送来的果仁，只将盘子放置在矮桌上，默默的走到船头，望着天空中寂寞的月光。
　　她从九岁到十七岁都生活的恶龙群岛被大火吞噬，现在她又要开始适应，适应另一个环境。她会遇到比裘德更险恶的人，比特纳更两面派的人，很多很多……
　　从现在开始，若拉要投入新生活，在岛上的所有时光都通通收进记忆深处，深埋内心。
　　站在外面没多久，吉恩就鬼鬼祟祟的落在船头，把若拉吓一跳。明明被吓到的是若拉，吉恩却拉着她神神秘秘的进入船舱。
　　吉恩像间谍会面一样，悄声说：“若拉，你知道住在我们不远处的彼特是谁吗？我们很快就能有一大笔金币了，我们去麦普纳吧。”
　　虽然小心翼翼，但吉恩声音中激昂的情绪还是显而易见。
　　若拉不解：“什么意思？”
　　吉恩解释：“我在一个老头家里发现他留着几张通缉画像，其中有一张和彼特很像。而那个被通缉的人名叫史丹尼·库克。是多年前将霍尔带到囚岛的恶贼约翰·库克的儿子！关键是赏金非常丰厚，我们举报他就有用之不竭的财富！”
　　吉恩已经两眼冒金光了。
　　通缉、霍尔、史丹尼·库克？
　　若拉不想如此，她将吉恩拉到边上，问：“你确定是彼特，他本名叫史丹尼·库克？我是说，他看上去并不像一个坏人，我们不能因为一己私利就害了别人……”
　　吉恩可不气垒，他说起画像上的人物与彼特有多像，又说彼特几乎不离开小船，除了他们之外再没任何人找他，这些都很奇怪。
　　想想看，确实比较奇怪。如彼特所说他在莫莫克生活多年，可他竟然没有一个朋友。甚至还住在偏远的地方，不与其他渔民为伴。
　　不过若拉不确定，怕吉恩被金钱迷惑，害了原本就残疾的彼特先生。况且她还答应彼特帮他到韦里亚斯送信，如果这时反咬他一口，那还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所以最后，若拉让吉恩打消这个荒唐的想法，毕竟从她了解来看，伤害霍尔的是库克本人，与他的孩子无关。
　　原本以为会飞来一笔财富的吉恩抱怨起来，但都只敢小声嘀咕，在若拉面前他可不敢表露出来。
　　————
　　第二天若拉叫来吉恩与莉莉丝，商量了去韦里亚斯的事，莉莉丝与吉恩都表示接受。毕竟一直呆在渔村也不是办法，加上吉恩就是个闹腾的主，能去附属国那更是好事。
　　虽然三人还是身无分文，不过吉恩也不敢违背若拉的意思。
　　就这样三人往韦里亚斯而去，只是大家都不认识路，几年在囚岛的时间，吉恩也忘得差不多，所以……他们只能询问路人。
　　结果在吉恩的带领下，三人在一片山林之中迷路了。
　　矗立在布满青草的路边，吉恩低头不敢说话，莉莉丝则在远处的空中盘旋，试图寻找哪边才是通往韦里亚斯的道路。
　　毕竟今日天上阴沉一天都没有太阳，山林中雾蒙蒙的一片要辨别方向挺困难。
　　若拉站在不远处，环顾四周，这个山间笼罩着神秘的气息。这时远处一个身影进入若拉的视线，她看到获救的希望，看样子这云雾缭绕的地方还有人居住。
　　若拉快步走上问道：“抱歉我们迷路了，请问通向韦里亚斯的方向是哪边？”若拉非常礼貌的站在女孩面前，讲述起她们的遭遇。
　　女孩带着黑色眼罩，眼睛虽然明亮但明显躲避若拉的目光。她身着简单朴素的亚麻裙，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
　　女孩微微低着头：“韦里亚斯在那边。”女孩伸手指向一方，若拉顺势望去。
　　回过头，若拉感激道：“非常感谢，谢谢。”没等若拉谢完，女孩就急着离开，看样子她是要急着赶路。
　　若拉并未留意好心的女孩，毕竟女孩大多都是腼腆的。她能帮忙指路就已经不错了，若拉肯定不奢望与她在交谈些别的。
　　她走回吉恩身边，看见吉恩刚刚与女孩擦肩而过。
　　告诉吉恩知道韦里亚斯的方向，吉恩才将自己从罪人的行列走出来，满含委屈的说：“若拉，你不怪我带错路，我觉得更难受了。你要是骂我我还好受一些！”
　　这时莉莉丝落在两人身旁，若拉到她背上。吉恩也坐顺丰车，哆哆嗦嗦的跑到莉莉丝背上去了。
　　莉莉丝没理会他，只叫若拉集中精力，就飞升入空了。
　　————
　　终于朝着正确的路径来到韦里亚斯城外的封王画室，若拉领着吉恩悄悄来到画室前，结果发现这里已经荒落，无人居住。
　　若拉推开门，扑鼻而来的是重重的空气不流通的味道，确实如他们所见的那样，这里很久无人来过了。
　　既然无人，吉恩大胆起来，跑到水池边享受难得的阳光：“若拉，就算这里曾经有个叫苏瑞的住在这里，但看情况她早就离开了。”
　　说着吉恩懒洋洋的舒展身体，十分惬意。
　　若拉站在门口看着最近情绪突然好转的吉恩觉得非常奇怪，她没找到苏瑞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吉恩的表现就像天上掉下金币似地，难以捉摸。
　　看来吉恩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若拉，而且还一定是好事。
　　她走到吉恩面前，伸手就抓起他的翅膀，揪出一根羽毛凶恶的讲：“告诉我。你最近这么高兴是因为什么？我可记得自从离开囚岛你就闷闷不乐，还因为偷钱袋的事说我不懂变通，怎么？现在有钱了？”
　　若拉手上一用力，吉恩就觉得他美丽的羽毛要被拔掉了。
　　他咿咿呀呀的叫唤：“若拉，我也不想整天为钱所困，让你也没好心情，我这不是被你感化了，不再偷东西了嘛……嘿嘿，嘿嘿……”
　　干笑得如此刻意，若拉手上更用力。
　　吉恩马上求饶：“我错了，我只是偷了钱袋而已，只要我们节约一点用，够用好久了。”吉恩趁若拉迟疑时挣脱开，逃得远远地。
　　若拉明白，原来吉恩又偷别人钱袋了。
　　这么一想，她马上明白偷的是谁的。自从那日在山间迷路遇到好心女孩后，吉恩就忽然转好，情绪高涨，看来他是偷了那位带眼罩的女孩的钱袋。
　　这也得到吉恩的承认，他确实是偷的那女孩的。
　　可若拉回想女孩的穿着打扮，只是普通人家。再回忆起她伸手指方向时，似乎有老茧在手心，想必是做了许多手工活。
　　偷东西本就没任何情理可求，吉恩还偷了帮他们的女孩的钱袋，而女孩生活也很艰难，若拉怎么都做不到视而不见。
　　她让吉恩将钱袋送回去，吉恩觉得若拉不讲理：“若拉，以前偷钱袋你也默认了，现在为什么要还回去？”他说得理直气壮，因为吉恩深知若拉并不是多少伟大的女孩，为了自己生存，有些事情她是可以默许的。
　　若拉揪着吉恩往画室外走去，内心十分纠结：“我承认之前你偷钱袋我没有严厉的训斥过你，可这次这女孩帮过我们，我们不能这样对她！”
　　这次若拉的态度很坚决，吉恩只能闭嘴了。
　　离开画室，若拉等人按照原路往那个曾迷路的山间而去。
　　————
　　这次的天气晴朗，来到山间时若拉将这里看得更清晰。青葱的树木布满整片山林，阵阵清香扑鼻而来，这就像某个世外桃源，能让人忘却一切烦恼忧愁。
　　莉莉丝领着两人在山间搜寻住所，如果有农舍，那想必应该有人认识女孩。
　　皇天不负有心人，三人在一处林荫萦绕的参天大树下，找到一间屋舍，屋舍前不远处有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溪。
　　若拉与吉恩从莉莉丝背上下来，走上小溪上搭起的木质小桥，不费吹灰之力就渡过小溪。这所谓的小桥不过是一根大大的树干而已。
　　走到屋舍前，若拉让吉恩站在远处，自己上前敲门。
　　叩门几声后有人来开门，正是那位帮助她的女孩。女孩依旧带着眼罩，见到若拉女孩非常惊讶，可她嘴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很疑惑：“我们好像见过？”
　　女孩住在这样的深山之中，见过的生人少之又少，她能完全记住若拉。
　　若拉取出钱袋交给女孩，说：“无意间捡到这个东西，我见钱袋上的绣花和你当日裙子上的绣花相似，想必这是你遗落的吧。”
　　女孩欣喜的接过钱袋，提提重量，就知道东西没少。
　　她将若拉请进屋，又看到远处的吉恩，让吉恩也进屋。进屋后，女孩给两人倒水，并介绍她们喝的都是山泉水，很自然。
　　若拉与吉恩喝一口，确实不错，能够沁人心脾，让人振作精神。
　　若拉手捧水杯看看四周，明白女孩是靠做手工换取钱财生活。家中四处都有各种布料和针线，关键是并不凌乱，而是井井有条。
　　这时从另一个屋里走出一个年迈的老奶奶，见她的双眼，若拉看出她似乎失明了。老奶奶虽然看不见，靠双手摸索着周围的事物，但她对这里非常熟悉，并未表现出任何不适。
　　女孩将老奶奶扶着坐下，站在一旁：“奶奶，我的钱袋找到了，这位小姐特意给我送回来。”忽然女孩想到什么，问到若拉：“还不知您的名字，真是抱歉，我一时高兴忘记了。”
　　女孩露出羞愧的表情。

　　☆、Chapter　179

　　这让若拉很不适，而且女孩看上去并未怀疑钱袋的由来。
　　若拉将水杯放在桌上，起身道：“我叫若拉，姑娘不必这么在意，我其实并未做什么。”
　　女孩叫道：“原来是若拉，谢谢。”
　　若拉自然也有疑问：“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不只是你，连我也忘记这么重要的事。上次你给我指路，我还没好好谢谢你。”
　　原本女孩的脸色还明媚，一说到名字，脸色立刻沉下来，像在做思想斗阵。许久她才轻轻开口，毫无底气的答：“我叫玛丽。”
　　玛丽笑得很勉强。
　　若拉觉得她应该有什么苦衷，否则单单一个名字怎么会想这么久，难道她的记性差得这么严重？
　　若拉回坐到椅子上。
　　吉恩也好奇，他走到窗户边看向窗外清秀怡人的美景，问道：“这附近只有你们一家居住，那不是很无聊？”
　　老奶奶声音微颤着回答：“很多族人都到附属国或麦普纳去了，为了生活……”老奶奶的声音缓下来，这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若拉与玛丽都从老奶奶的话里听出什么，唯独吉恩不明白。他转身看向玛丽，很快就转移注意力问玛丽：“为什么你要带眼罩，只露出脸颊和额头，眼睛四周不让人看见？你……不会很丑吧？哦哦，失礼了，我是说你是不是毁容了？”
　　吉恩慌忙的补救真是越描越黑。
　　不过玛丽并没介意，而是愉悦的回答：“这是我们族人的传统，未出嫁的女孩需要带眼罩。”
　　这么解释，吉恩更无地自容了，他都揣摩了些什么！
　　他赶紧跑到玛丽面前，盯着她的裙子夸赞：“看你是靠手工为生，你的手艺很不错呀，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手真巧。”
　　虽然带着恭维的态度，玛丽还是被吉恩的话扰得脸红，她女工的手艺确实不错，从小就不错。玛丽低着头，忽然就想到不该想的事。
　　若拉将她情绪的转变都看在眼里，这个叫玛丽的女孩绝对不简单。可这些都与若拉无关，她不过是来欢钱袋的而已。
　　吉恩与若拉在屋舍里再待了一会儿，外面的莉莉丝催促起来。两人起身向玛丽与奶奶告别，就此离开。玛丽将两人送到小溪边，再跨一步，就到小桥上。
　　站在小桥边，若拉与玛丽告别，两人虽第二次见面，但并不熟悉，也没再说什么，就此离别。
　　————
　　夜幕下的莫莫克。
　　若拉去找彼特，将她没找到苏瑞的事告诉他，结果若拉并未看到彼特的船只，更没找到他。兴许是出海了吧，或是做别的事没回家。
　　领着吉恩回到自家船上，吉恩抱怨：“那个彼特是不是故意糊弄我们，为什么我们去韦里亚斯他却走了？真的那么在意答应别人的事，怎么连个结果都等不及？”
　　吉恩站在船头，若拉进到船内。
　　吉恩的话听在耳里，忽然若拉想起吉恩曾说彼特就是那个被通缉的史丹尼·库克的事。如今彼特忽然失去踪迹，难以寻觅，或许他真的就是史丹尼吧。
　　若拉不愿多想，她答应彼特的事已经完成，只是结果不由控制而已。
　　忽然吉恩跑到船内，神秘兮兮的建议：“若拉，不如我们明天去麦普纳吧，离开囚岛也这么久，是该带你去见识见识了！”
　　吉恩一副正义凛然全然为若拉着想的样子。
　　这个提议不错，去麦普纳或许能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那样若拉就能养活莉莉丝与吉恩。毕竟在莫莫克这样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劳动力，大家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没有多余的岗位给她。
　　麦普纳是大城市，那里应该缺人手，不管做什么，能找到活干若拉就心满意足。
　　第二天，若拉领着莉莉丝与吉恩来到麦普纳。只用半天时间，就来到这个充满酒肉的城市。
　　刚刚落地，吉恩就迫不及待的给若拉介绍：“这条街是麦普纳著名的高档街区，我们还是换个适合我们的地方吧。”他很不舍，毕竟以前可是经常来这里的，可现在吉恩的身份，根本没钱出现在这里。
　　若拉看向街两边，全是装饰高档华丽的地方。
　　顺着街道向前走，街上的行人几乎全是身着华服的贵族，他们从容优雅的走在路上，用与若拉截然相反的姿态。
　　吉恩跟在她身后，回想起往事。忽然，那些尘封的记忆漫漫袭来，吉恩猛的觉得怀念，怀念那个他记忆中的赫伯特。
　　也许，在某个时刻，赫伯特是真心对待过他的吧。
　　漫步在街上，突然前面冲出一队卫队，将若拉与吉恩团团围住。卫队首领一脸严肃的问：“是你御龙来到麦普纳？”
　　若拉默默点头。
　　卫队将若拉捆住，道：“请你们跟我去一趟芙兰城堡，解释恶龙从何而来，你不知道恶龙群岛已经被烧毁了吗？”
　　卫队首领毫无情面，更没因若拉是女孩而对她有半分怜惜。
　　若拉与吉恩被带到城堡，莉莉丝为了确保若拉的安全，在空中盘旋着一起回去。
　　来到芙兰城堡，若拉等人被安排在广场上等待。
　　莉莉丝落在若拉身旁，说道：“若拉，不用害怕，你可以向国王解释你是群岛首领的事。”无论何时，莉莉丝总是能让若拉安心。
　　就像现在一样，若拉站在宽敞的广场上，不远处的四周有人围观，可她一点也不在乎。虽然像渺小的蚂蚁，但若拉还是挺直身板。
　　这时远处有人朝这边走来，若拉没注意，倒是身旁的吉恩猛的躲到若拉身后，嘴里哆嗦：“听，听说莎莉斯特女王回到城堡，原来是真的！”
　　听闻吉恩的话，若拉看向那位已经离自己几步之遥的高贵女士。
　　她就是一直没找到尸体的莎莉斯特女王，是霍尔的母亲。
　　忽然，若拉觉得时间恍惚了，曾经霍尔因莎莉斯特去世强忍着泪水的画面清晰的浮现在眼前。讽刺的是莎莉斯特没死，霍尔却死了。
　　莎莉斯特越走越近，若拉发现她的眼中噙着泪水，无法抑制的眼泪。包括她的表情，都是无尽的哀伤，让人捉摸不透。
　　若拉礼貌问候：“您好，我是若拉·沃尔伯格，您是来处理我的事情的吗？我想向您解释我为何会有龙族。”
　　若拉的一言一行都很规范，绝对不会冒犯到莎莉斯特。
　　眼前的莎莉斯特根本就没听进去她的话，而是痴痴的望着若拉，就像看某件许久未见的珍宝，这眼神让若拉不解，这和传闻中的莎莉斯特完全不一样。
　　眼泪刚刚滑落，莎莉斯特就伸手将泪水从面颊抹去，然后立即恢复表情。刚刚那动人的一幕就像没发生过，她也不曾当着第一次见面的若拉落泪。
　　吉恩拍拍若拉的肩膀，来到莎莉斯特面前：“女王陛下，您还记得我吗？”
　　莎莉斯特打量吉恩后微微一笑：“当然，亲爱的吉恩。不过你可不能叫我女王陛下了，我现在只是国王的姐姐而已。”
　　莎莉斯特好心提醒，怕他一时语快，被人抓住把柄。那样不光是吉恩，连若拉也会受到牵连。
　　吉恩赶紧闭嘴，没想到头一句话就说错。
　　而若拉总觉得这位莎莉斯特看她的眼神与众不同，如果说别人会因为她的眼睛打量她，那种眼神若拉很熟悉。但莎莉斯特的眼神中有她熟悉的东西，曾经熟悉的情绪。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莎莉斯特没再说话，若拉更不知该说什么。她原本打算解释莉莉丝的事，可现在看来并不合时宜。
　　吉恩躲到莉莉丝身旁，忽然看见远处的赫伯特走来。他的身后跟着贴身侍卫塞德里克，还有几位侍卫。没想到多年不见，再见面竟是这样的场景。
　　吉恩直接躲到莉莉丝身后，完全将自己掩藏起来。
　　赫伯特走近，站到莎莉斯特面前。他的眼睛很敏锐，一眼就看出莎莉斯特掉过眼泪。赫伯特看看若拉，抱歉的说：“我想我姐姐一定是把你当成索菲亚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