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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很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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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性子,放在寻常人身上不算什么,放在一国储君未来的皇帝身上,便是一种难得的宽厚美德了。做皇帝的,可以本身没有大的才能,只要能做到不偏听偏信,能够识别人才,接纳臣子们的忠言逆耳,便是一个好皇帝。
姬暮年觉得这是太子的一个好品质,人君者,要有能容人的雅量,这样也不枉整个姬氏家族倾力辅佐于他。眼见太子萎靡不振的样子,想着他才十六、七岁,还是一个刚刚长成的少年,不忍心逼急了他。
终于缓和了口气,“下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太子殿下。”
“什么好消息?”靖惠太子有气无力的,满心都是父皇的责骂,铺天盖地的弹劾折子,根本不指望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姬暮年缓缓道:“那个裱画师找到了。”
“什么?!”靖惠太子顿时阴转晴,一时欢喜,居然不顾形象的跳了起来,抓住对方连声问道:“暮年,你说的可是真的?人是怎么找到的?在哪儿?!”
姬暮年微笑道:“太子殿下,你快要把下官摇散了。”
“哦……”靖惠太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失仪,赶忙松了手,不好意思道:“我只是太高兴了。”却仍是掩不住的激动,“只要、只要抓住那个裱画师,交给父皇,就能查出幕后的黑手,证明孤是清白的了。”
“哦?”姬暮年淡淡问道:“太子殿下,如何确定裱画师会招供真相?再者,即便他说出了幕后之人,对方不认,咱们又该怎么办?”
“这……”
“那裱画师被幕后的人围追堵截,鬼鬼祟祟,刚好被京兆尹的人抓到,现在就关在京兆尹府衙的大牢里,人是跑不掉,也死不了的。”姬暮年目光铮铮看着靖惠太子,声音带着诱导,徐徐道:“眼下……,殿下还是好好想一想,到底要怎样才能抓出幕后黑手,让他不能狡辩彻底认罪吧。”
“好。”靖惠太子缓缓坐了下来,有些羞愧,有些自责,是啊,万一那人死都不招供怎么办?万一那人说出了幕后黑手,对方不承认,反倒说是自己有意污蔑,到时候又该怎么办?要怎样……,才能万无一失呢。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小姬和太子是对好CP~~【搞错片场啊!!
☆、37作自孽
“父皇,儿臣要借一个人。”
“借人。”武帝看向靖惠太子;像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不再脸色惨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心头的气散了散,“说吧,借谁?”
“缪逊。”
武帝在心里琢磨了一下,问道:“可是抓住了裱画师?要借朕的人,过去做一个见证?”见儿子点了点头;不由笑了;“你今儿倒像是聪明了一点,没有直接押人进宫交给朕询问,还知道动脑筋了。”
靖惠太子面有惭色;回道:“儿臣鲁钝,吃一堑总是会长一智的。”
武帝摆了摆手,“只要不是朽木不可雕就好。”话锋一转,“但是缪逊不能借,一则朕离不开他,二则他出宫动静太大了。”沉吟了一下,对缪逊吩咐道:“叫你最机灵的那个小徒弟,来意儿……,跟太子出宫走一趟吧。”
缪逊笑道:“是,奴才过去交待几句。”
靖惠太子恭恭敬敬行告退礼,“父皇稍候,儿臣很快就会给父皇一个交待。”
武帝看着儿子渐渐远去的背影,舒了一口气。心下明白,今儿的太子必定是背后有人指点,不再遇事就慌里慌张、毫无头绪,总算像一个储君的样子了。罢了,只有他自己有点觉悟,开始慢慢培养一点人脉根基,再亲自历练,性子锻炼的沉稳一些,将来皇帝的位置才坐得稳当,且看着吧。
皇帝根本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小风小浪,还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等着缪逊回来,便吩咐道:“起驾!去泛秀宫。”
泛秀宫内,阿沅刚刚把头发打散,洗了一遍,眼下正包了木樨花油滋润着,采薇在旁边服侍,安慰他道:“公主放心,那些焦了的都已经剪掉,过几天就长好了。”
“嗯。”阿沅不是太在意这些,挥退了人,“你们先下去吧。”继续翻着手里厚厚的医书,竖着排版看起来稍微有点吃力,速度并不是很快,不时的蹙一蹙眉,然后再和桌上的药材比对辨识。
宇文极坐在长榻的对面,看着她,之前的抱怨还没有散,哼哼唧唧道:“叫你没事跑去乱献宝,胡天海地的一通乱夸不说,还凑的那么近到跟前儿去。可好……,把头发给燎了吧。”
阿沅头也不抬,应道:“只是燎了几根头发而已,又不是烧成了秃瓢儿。”
“还秃瓢儿呢。”宇文极哼了一声,“那岂不是成了丑八怪?”见她不理会自己更不痛快,恐吓道:“当心回头嫁都嫁不掉,有你哭鼻子的。”
阿沅放下医书,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你说我嫁不掉?”
宇文极被他看得毛毛的,“做什么这样看我?”
“要是嫁不掉的话……”阿沅拖长了声调,故作一脸发愁的样子,“这事儿,委实有点愁人呢。”顿了顿,把手一拍,“没人要,那我就嫁给你好啦!”
“嫁给我?”宇文极先是一怔,继而斥道:“小丫头不害臊!”他站了起来,自己倒是像一个小姑娘似的,红了脸,“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呸呸呸,我才不要娶你呢。”
“哎呀!”阿沅促狭道:“有人脸红了,脸红了。”
“谁都像你那么厚脸皮?!”宇文极羞恼回了一句,到底尴尬得紧,顾不上继续拌嘴下去,便一扭头就下了榻,“我出去了。”
“哈哈……”阿沅在他身后大笑不止,喊道:“阿兰若,你别跑啊……,我可是大燕国金枝玉叶的公主,你娶了也不亏呀。”
那个宝蓝色的小小身影,走得更快,只余下一挂水晶珠帘微微摇晃。乐莺从外面走了进来,抿嘴笑道:“公主真是的,净说一些叫人脸红的话。东羌大皇子的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人都跑没影儿了。”
阿沅皱了皱鼻子,“哼!臭小子居然还敢吓唬我?叫他吃个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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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二爷!发现那裱画师的踪迹了。”
“哪儿?!”陈达当即站了起来,叫上人,“走!赶紧去处理那家伙!”那人一死便是死无对证,将来就算王爷听说自己办事不利,只要没坏他的大事,也还有一个求情讨饶的机会,再说了,等下把身边人的嘴封牢一点便是了。
只要杀了那个裱画师,万事大吉!
陈达带着手下赶到那处偏僻的小院子,是一所空置的宅子,跟班儿上前道:“当时小的们没有带兵刃,怕闹出动静还不成事,就让人回去通知达二爷过来。”指了指小院里面,“前后门都一直让人守着的,绝对跑不掉!”
“嗯。”陈达面露一抹狠色,“咱们进去,你们几个把门给守严实了,千万不能放其他人进来!”然后上前狠狠一脚踹开门,提刀冲了进去,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裱画师,当即二话不说,就朝那人一刀劈了下去,顿时头首分家,血光飞溅!
不过好像有一点点不大对劲,那人居然动都没动,一声儿也没吭,是不是睡得太沉了一些?仿佛是早就已经死了。
“达二爷!”门口突然跑进来一个跟班儿,慌张道:“快走,快走!有官府的人往这边来了!好像是在找什么似的……”看了看床上的血迹,“再不走,可就要扯上人命官司了!”
陈达来不及的多想,当即道:“走!从后院翻墙出去。”
人命官司倒是不怕,可是死的是裱画师,自己的身份无路如何不能暴露,否则坏了王爷的大事,全家老小都难留活口。当即领着一行跟班儿,出去关了门,然后从后院的墙头搭肩拉扯的,慌不择路的跑了。
街角对面的茶楼之上,姬暮年端着一盏浅*的清透好茶,悠闲的拨着,朝着对面微笑,“意公公可看清楚了那人?”
靖惠太子目光冷厉,沉声道:“是二皇兄府里的陈达!”
来意儿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太监,圆圆脸,面色白净,因换了寻常服色,猛一看颇像世家的富贵公子哥儿,只是阴柔了一些。他笑眯眯的喝了一口茶,“太子殿下放心,奴才全都看清楚了。”
不多时,有换了服色的小太监赶来回报,“那几人从后墙那边翻了出去,然后一路乘坐马车,最后……,全都进了豫王府的侧门。”
“知道了。”来意儿挥退了人,起身道:“太子殿下,奴才这就回宫复命去,一定把今儿的所见所闻,全都如实禀告圣上。”
“你去吧。”靖惠太子等他走了,方才向姬暮年问道:“为何不让我跟着来意儿一起进宫?既然已经看清楚了是豫王府的人……”
“那又如何?”姬暮年微笑反问,“就算证据确凿是豫王在捣鬼,可也不过是在画上做了点手脚,并非什么狠毒的事。到时候皇上责问,豫王一定会巧言令色分辨,最多不过是嫉妒兄弟才能,心胸狭窄罢了。”
“这……”
“太子殿下是储君,要有容人、容天下的雅量。”姬暮年缓缓道:“与其愤怒的去指责豫王,不如求皇上将此事压下来。毕竟豫王只是一时糊涂,并非太过,太子殿下也不愿意兄弟不睦,只要他往后不再如此行为就行了。”
靖惠太子听得瞪大了眼睛,继而慢慢回过味儿来,迟疑道:“你的意思,这还仅仅只是开始?二皇兄他……,后面可能还会有后招?”
“是,殿下心思通透。”姬暮年觉得太子也不是无可救药,而豫王会有后招,即便自己没有经历过前世,也猜得到,“豫王肯定是打着一击必中的主意,绝不会只有这么一点点手段,否则扳不倒太子殿下,折腾一回又是何苦呢?再者说了,他就不怕太子殿下不倒,事后再对他报复么?所以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会有后招。”
靖惠太子愤怒道:“难道咱们就这样坐以待毙?!”
“殿下稍安勿躁。”姬暮年徐徐道:“太子殿下你是皇上的嫡长子,储君之位名正言顺,豫王若想成事,就必定会不遗余力的给你泼污水,让你失德,不能再忝居在太子的位置上。现在皇上已经知道豫王的心思,有了疑心,将来不论他做什么,都是不那么容易得逞的。”
“而太子殿下你,要做的就是端正自己的行为,不要出错,不要让人抓到把柄,仔细检查自己身边的人、物事,不要有任何遗漏。”
“说到底,身正不怕影子斜。”
“况且咱们只是猜测,只要豫王一日不动手,就一日不能揭发其歹毒用心,只能静观其变。否则若是咱们去盯着他、打探他,反倒容易落下口舌,给对方可趁之机,那样倒是不美了。”
靖惠太子有点郁闷,那感觉……,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被别人诬陷了,还因为罪名太小,要隐忍不发,甚至还要去向父亲求情,饶恕那个在背后算计自己的“好兄长”,真是窝了好大一口闷气!
可是姬暮年的话并没有错,就算自己此刻和豫王闹翻,在父皇面前争吵,顶多不过让他赔个罪罢了,并不会有什么实质的结果。甚至他还可以把责任全推给陈达,横竖只说自个儿不知道就是了。
姬暮年见他忿忿难平,悠悠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沉吟了一下,又细细的交待道:“如果豫王后面还有更毒辣的招数,太子殿下除了要小心应付以外,等到事发之后,也一样要为豫王求情。”
“什么?!”靖惠太子的眼睛亮亮的,不悦道:“孤为何要三番五次替他求情?”哥哥陷害自己,不报复也罢了,那有还要替他反复求情的道理?!
“因为……”姬暮年将茶盏轻轻盖上,“叮”的一响,“孝悌是人之美德,仁厚是君之美德,太子殿下是仁厚孝悌的储君,却被兄长屡屡陷害,何其无辜?而豫王做尽了坏事,太子殿下还能替兄长求情,对比之下,豫王自然就显得更加心狠手辣了。”
“往远了说一句,豫王、睿王、代王,包括几位公主,以及后宫的娘娘们,都是皇上的至亲,只有太子殿下越仁厚孝悌,越能容人,皇上才能放心的把江山和亲人们,全都交付与你。”
靖惠太子震惊无言,却有一种醍醐灌顶般的透彻醒悟。
是啊,自己本身就不够英武勇猛,也无大才,笼络人心的手段又不如哥哥,当然是要扬长避短,努力的做一个仁厚储君了。
姬暮年再最后补了几句,“至于豫王的罪名,太子殿下不用担心没人揭发,这种琐碎小事,何需到太子殿下亲自动手?自有言官和忠臣们,为了江山社稷,为了保护一国储君,向皇上递折子弹劾他的。”
这个时候,和世家大族联姻的好处就出来了。
靖惠太子虽然有些天真,但并不傻,情知今儿能够捉住陈达,以及让来意儿亲眼见到陈达杀人灭口,全都仰仗姬暮年和姬家出谋划策。虽说裱画师是京兆尹抓到的,可是一个小小的犯人,京兆尹哪里注意的到?若无姬家四通八达、根深叶茂的关系,绝不可能在第一时间知道消息。
想到这儿,真心诚意的说了一句,“暮年,多谢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没长大,JQ就只能在后面排队~~
呃,我得调整一下策略,讲完这个风波,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让女主长大几岁,好歹有个少女的轮廓再说~~~(。⌒3⌒)。
☆、38不可活
第二天;靖惠太子依言进宫为豫王求情。
“儿臣昨天知道是二皇兄背地构陷;心中难免有几分愤恨;可是睡了一夜;又觉得没有那么生气了。儿臣的书画诗词,一向都要比兄弟们略好一些;二皇兄有些不平,一时糊涂也是有的,请父皇饶过他这一次,只要他往后能够不再犯就好了。”
武帝一身明*的锦绣龙袍,背负双手;偏了头,上上下下的打量儿子;“这话说得不错。”然后笑容和蔼问了一句,“谁教你的?”
靖惠太子眼睛一亮,继而低头,“姬暮年。”
“哈哈。”武帝朗声大笑,“你倒老实,把自己的幕僚都给出卖了。”
靖惠太子干笑了一声,没说的是,就连后面的话也是姬暮年教的,“太子殿下突然变得滴水不漏、绵里藏针,皇上必定会起疑心,若问,直说下官名字便是。皇上是圣明之君,不会介意你的身边有三、五谋士。而唯有如此坦诚,才更显得太子殿下忠厚纯良,对君父没有任何隐瞒,皇上便更不忍心有人加害于你,继而多多偏袒*护。”
可是对君父也用上了心眼,真的对吗?
当是姬暮年是这样回答的,“太子殿下只是坚持自己的优点,对皇上并没有不敬之心,亦没有任何图谋不轨,既无恶行,又有何不可?况且太子殿下做的这些,哪怕不是真心话,但为君者为了江山社稷,也是要学一些中庸隐忍之术的。”
靖惠太子有些纠结,到底姬暮年的话对还是不对,但是有一点却是明白,父皇更喜欢这样的自己,而不是以前那个遇事慌乱、毫无主见的一国储君。
“好了,你先回去。”武帝挥退了太子,又到了每天去看望小女儿的时间,随着年纪一天天增大,那种含饴弄孙的心情越重。和别的老人不同的是,武帝并不太喜欢孙子一辈,毕竟没有养在身边,,再说如今的阿沅也确实乖巧可人,自然眼里心里都只有小女儿了。
“傅婕妤和花嬷嬷那边,父皇也没有查出来什么吗?”阿沅问道。
“看你这老气横秋的样子。”武帝慈*的看着小女儿,继而收敛笑意,“暂时查不出什么来,再等等吧。”
阿沅点了点头,“兴许就是预先埋放一个钉子呢。”毕竟那件事要自己成年以后,而前世碧晴是小公主的贴身侍女,想必服侍十分尽心的,短时间内不会异动,没发生的事怎么能查得出来呢?只是心里却有一些猜测。
“小阿沅,怎么了?”武帝问道:“别这么愁眉苦脸的,你要是不喜欢碧晴,不喜欢花嬷嬷和鲍嬷嬷,父皇替你处置了便是。”
“不。”阿沅摇头,“如果处置了她们,我就不知道谁在暗地到捣鬼了。”迟疑了一下,问道:“父皇,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逾越的问题?要是说错什么,还请父皇不要怪罪于我。”
武帝见她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由失笑,“问吧,父皇怎么怪罪你呢。”
“那父皇你一定要如实的回答我。”阿沅得寸进尺,赖在皇帝身边撒娇,等他点头应允之后,才问:“当年孝平王和孝安王的死,是不是……,和母后有关?傅母妃和母后是不是有过节?”
武帝的脸色瞬间突变,阴沉下来,“谁教你问这个的?!”
“父皇你说了不怪罪我的。”阿沅一脸委屈之色,又解释,“没有人让我问,就是我自己胡乱琢磨的,父皇不想说就算了。”
“罢了,是父皇吓着了你。”武帝缓和神色,搂着小女儿在怀里拍了拍,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陈年往事便翻涌而出,叫自己心绪难平。说起来,都是自己一句,“此子英武奋勇,深肖朕。”,惹出来的一场悔恨祸事。
孝平王自幼习武十分应用,却中流矢而死,这件事有如大海捞针一般说不清,在孝平王惨死之后,又有人第一时间告诉怀孕的孝平王妃,害得她小产一尸两命,其中也同样说不清。但是在这之后,孝安王在皇陵一直久病不愈,却被自己查出,服侍他的宫人减轻了药量,可是那宫人早被人灭了口,并没有查出背后的真凶。
玉贵妃是不屑做这种事的,嫌疑最大的,无非就是郗皇后和葛嫔两个人了。
并且郗皇后的嫌疑更大,当时太子尚未成年,前面有一个文武双全、立下战功的孝平王,还手握兵权,又被自己夸了一句“深肖朕”,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想要除掉也是情理之中。
而葛嫔和豫王或许有些心思,但是对付孝平王并不划算,毕竟还有嫡长的太子在前面挡着,皇位也轮不到豫王。再说豫王占了庶长,与其除掉孝平王和孝安王,还不如除掉太子,便可以无嫡立长了。
自己能够想到的这些,傅婕妤当然也能推测出来,两个儿子无辜枉死,要说她私下没有愤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大概正是因为伤透了心,所以才会把临颍外嫁,让她再也不回京城了。
这些往事,若非是小女儿亲口问起,武帝是绝对不会旧事重提的,静默良久,方才长长叹气道:“皇后和傅婕妤,的确是有一些说不清的过节。”
阿沅顿时觉得心头一凉,静默下去。
如果孝平王和孝安王的死,和皇后脱不了干系,那么……,傅婕妤自然会想方设法为儿子们报仇!如果让太子和皇帝最宠*的小女儿乱*伦,太子就会身败名裂,还会引起玉贵妃和睿王的报复,这样一来,便就大仇得报了吧。
要照这么推断,难怪傅婕妤会早早的安插碧晴过来。
就是不知,她现在只是随意安插人呢?还是已经看出太子对玉贵妃有心思,所以早早的就存了主意,要么让太子和小公主乱*伦,要么揭破太子*慕庶母一事,不论哪样都可以毁了太子!
而祁明夷、碧晴,以及豫王一派,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一时琢磨不透。
第二天上学的空闲时间,阿沅瞅着祁明夷出神,宇文极在旁边戳了戳她,“你怎么见一个人就发呆?那个*哭包有什么好看的?”
阿沅白了他一眼,“你管我。”
把宇文极噎住,气得剑眉拧巴回了自己的座位。
祁明夷像是感受到了目光,转身道:“公主殿下。”他走上前来,“上次公主殿下给我带了吃食,嗯,味道很好。所以……”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用手帕包了,羞赧腼腆的递给阿沅,小声道:“我给公主做了一个木簪子。”
来了么?开始了么?阿沅心情一片复杂难言。
刚要伸手,就被宇文极一把抓了过去,打开帕子,不屑的看了看,“丑成这样,也好意思拿来送人?!真是丢脸。”
祁明夷顿时涨红了脸,小声道:“是不够漂亮,公主殿下别嫌弃……”
莫赤衣一向跟他交好,当即跳出来帮腔,“怎么不好了?这可是明夷亲手做的!折腾了好几天不说,还把手给弄伤了!”
阿沅打量过去,祁明夷的左手食指上,果然有一道被划伤的小小伤疤。
宇文极“哧”的一笑,“自己笨手笨脚的,怨得了谁?!”
莫赤衣恼道:“你不笨!有本事你做一个看看。”
宇文极正中下怀,只是不好把嘲笑之色表露出来,一脸自负的样子,“做就做!要是不比这根笨木头好看,我就不姓宇文!”
祁明夷微微皱眉,好好的,自己给小公主送木簪,怎么宇文极也掺和进来了?不过对方娇生惯养的,估摸是在说大话,未必做得出来的什么好东西,方才略略放心。
“好了。”阿沅有些头疼,“你们别吵,都各自回去坐下吧。”
她刚要伸手去拿那葫芦头的木簪子,却被宇文极扬手避开,“别急,等我的做出来比较比较,哪个更好,阿沅你再要哪一个。”轻蔑的看了看祁明夷,“别说我欺负你,到时候我也做个葫芦样子的,再叫十个没见过的宫人来评,票多者胜!”
祁明夷小声应道:“嗯,好的。”
莫赤衣怀疑的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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