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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很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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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明夷小声应道:“嗯,好的。”
  莫赤衣怀疑的看了一眼,不信任道:“万一你耍赖怎么办?回头叫工匠做了,只说是自己的做的呢?明夷岂不是吃亏了。”
  宇文极顿时大怒,“放屁!我岂是那等不要脸的小人?!”
  阿沅见他又炸毛了,赶忙道:“阿兰若不是那样的人,我会监督他的。”心下觉得怪怪的,不是祁明夷送自己木簪么?怎么变成他和宇文极比赛了?自己还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裁判,事情走向有够奇怪的。
  学堂里,小孩子们一阵玩闹也就散开了。
  回到泛秀宫,宇文极还真的叫人去找上好的紫檀木,把自己关进屋子里,除了吃饭根本不出来,也不许别人去打扰他。
  阿沅觉得他性子太过较真,不过小男孩儿嘛,都是争强好胜的,笑了笑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抽空去跟玉贵妃说话,培养母女感情。睿王在旁边笑道:“妹妹最近越发的乖巧了。”
  玉贵妃前世和小公主关系不好,她有意疏远是一个原因,小公主脾气怪癖也是一个原因,如今阿沅有心亲近,至亲骨肉慢慢的也就熟络起来。虽然不至于大大夸赞,但也跟着儿子的话点头,“是呢,到底是长大懂事了。”
  母子几个正在说着闲篇,岑苍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看玉贵妃,神色紧张低声道:“娘娘,外面出大事了。”
  玉贵妃禾眉微蹙,“又是什么事?比太子的画自燃还要大么?”
  “正是太子殿下。”岑苍回道:“隆庆公主去了一百天了,按规矩要‘接亡灵、祭百日’,太子殿下便在城郊上香祭奠。”因为隆庆公主是造反而死,所以不能入公主陵,“结果……,被人发现,发现太子殿下行巫蛊之术,诅咒皇上!”
  玉贵妃母子几人皆是神色大变,阿沅更是惊呼,“这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太子哥哥怎么会诅咒父皇?他不是那样的人!”
  岑苍苦笑道:“公主,已经人赃并获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发觉,小萝莉和小正太也可以写点奸情,就是比较二了点儿哈~~
  大家国庆快乐~~抽空出去走走~~~





☆、39谁笑到最后?

  而此刻;朝堂上面已经炸开了锅!
  武帝阴沉着脸,朝靖惠太子质问道:“现在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你这个逆子有何话说!”原本是不信太子能做出这种事的,可是……;那写着自己生辰八字的巫蛊小人,身上扎满银针和符咒;叫自己如何能够不生气?就算不是太子做的,他蠢到让人换上了君父的巫蛊小人;也该活活打个烂羊头!
  更何况,此刻被群臣七嘴八舌一说;不免也有一点点信了。
  最要紧的是;不管自己信与不信;只要太子不能洗清巫蛊之祸的嫌疑;他这个储君之位就毁了!整个朝廷将会是多大的动荡?这件祸事又会牵扯多少人?想到此处,不免一阵心血翻涌难抑。
  靖惠太子面色惨白惨白的,艰难道:“儿臣绝对没有……、没有要对父皇行巫蛊之术的念头!”有些摇摇欲坠,强撑解释,“原是认识了一名修为颇深的道长,他说隆庆的那块坟地不仅偏僻,而且风水不好,这样会让隆庆魂魄被镇难以超生。”忍不住带出一丝惶恐之音,“所以……,要选用一只腊鹅颂经九九八十一天,用以辟邪,然后镇埋在坟下改善风水。”
  当即有人冷笑插嘴:“颂经?分明是在行巫蛊之术诅咒皇上!”
  又有人附和,“是啊,太过牵强了。从来没有听说腊鹅可以辟邪的,再说了,腊鹅在哪儿?挖出来的,明明白白就是巫蛊小人啊。”
  “此事或许有蹊跷……”
  “蹊跷?那可是太子殿下祭奠隆庆公主,哦不,祭奠谋逆之人的东西,必定是慎之又慎,旁人怎么可以随便动了手脚?自然是……”
  此刻议论纷纷的人,派系个别,但肯定都不是太子党一派。这种关头,太子党是不敢轻易插嘴的,因而声音越演越烈,大有一人一口吐沫,就要把太子给淹没的架势,靖惠太子独自跪在金銮殿中间,叫人看了,有一种珠玉即碎的可惜。
  姬暮年在后面静静地看着他,感受他承受的压力,朝堂争斗有多凶险,经此一事,就算是个蠢人也该长点心思了吧。
  前世的时候,哪怕皇帝为了太子的储君之位,最后将那道士推出来做替罪羊,但是仍然难堵悠悠之口,且就连皇帝本身,也对太子起了猜忌之心,失望就更不用说了。后面的几年里,太子的储君地位一直摇摇欲坠,整个人也越发颓败,每每总是借口去外省办事,以此回避在京城之中的压力。
  而郗皇后,更是畏畏缩缩吓破了胆,在后宫之中不敢得罪任何人,半分皇后架子也无,只知道以讨好皇帝而自保,母子两人都过得十分艰难。
  这一世,一切都将不一样了。
  眼看周围群臣一人说一句,有心坐实巫蛊之祸,靖惠太子就快要撑不住,姬暮年终于朝伯父递了一个眼色,自己资历尚浅,不便在这种场合随意开口,而太子也吃到了教训,再不帮忙,让他这一国储君晕倒在朝堂上,就太难看了。
  “诸位稍安勿躁。”姬师堂是正二品的中书令,就算达不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崇高地位,但说话亦是相当有分量的,顿时让朝堂安静下来,“现如今,虽然在太子殿下的祭奠之物里,发现了巫蛊小人,但多半都是别人做的手脚,一切尚未定论,还是等捉到那个道士,让人对质再定罪也不迟。”
  靖惠太子浑身早已被冷汗湿透,就连回头看一眼表示感激,都不能够,整个人像是被僵住了,一点儿都动弹不得。
  继而不免又有些懊悔和埋怨,要不是信了姬暮年的话,早早的将二皇兄陷害自己的事情闹开,他是不是……,就不敢如此恣意妄为了?或许,或许吧。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去责怪任何人了。
  而豫王在另一旁冷冷看着靖惠太子,看着姬家的那些党羽,反正都是打了标签的太子党,不论站不站出来都得下水!站出来,不过是等下死的更快一些!心下冷笑,面上却是一丁点儿得意都没有,有的,尽是兄弟谋害君父的愤恨和震惊!
  “启禀皇上!”很快有侍卫赶来回报,“城外清虚观的只剩下几个小道童,那个涵虚子道士并不在道观,说是一早出了门,去访友,现下正派了人按所说之地赶去!”
  武帝眼中的阴霾之色更浓了,沉声道:“下去吧。”
  而刚刚沉寂的朝堂顿时又热闹起来,“访友?是赶紧逃走了吧?还是被……,杀人灭口也未可知呢。”声音不大,刚刚够大家都隐隐听见。
  “够了!”武帝一声断喝,“都给朕闭嘴!有什么话,等抓到了人再议!”心下却是一片不安,不论那道士是太子指派的,还是别人,此刻多半都早已被灭口了,或者逃得远远的,哪里还能够抓得住?当下之际,还是想想怎么保住太子吧。
  或是……,不保?一阵难抑心痛涌了上来。
  这个儿子得的艰难,不光郗皇后对他*若珍宝,自己也是多有宠溺和纵容,才会养出他这一副毫无心机的性子。或许,是自己错了。既然他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就该从小严厉培养,吃点苦头的!而不应该整天护着他,从来都舍不得让他承受风吹雨打,以为他写得一手好字,做的一手好词,只要求学上进就够了。
  武帝稳稳地坐在龙椅上面,心口疼得厉害,还不能当着臣子们的面前去揉,更不能叫太医,否则太子又要再多一条罪名,忤逆不孝气病君父!
  可是这个逆子,何曾知道自己对他的一片慈*之心!蠢笨如斯!!
  ******
  “妈的!”大郡王立在门口大声喝道:“把门给我砸了!”接着便是“轰隆”一声,郊外一处别院的大门轰然倒下,“走!进去捉了那个道士活活打死!”
  那个死道士给自己的那些房中秘书药丸,居然有毒性!最初用着效果特别好,后来渐次差了一些,自己便多吃几粒补上。谁知道如此一段时间过去,就算一次三、五粒也没有效果,自己不敢再吃得更多,索性停了药。想着是最近弄妇人弄得太多,身子掏空了,也是有的,耐着性子在府里调养了几天。
  哪知道,昨儿居然……、居然他*妈的不行了!甚至一口气,又重新吃了五粒药也还是不行,看那小贱*人眼里闪过的失望,一怒之下,就把她给活活掐死了!今儿么,就是来找臭道士算账的!
  大郡王领着人冲进了院子,屋里一阵搜查没人,继而来到后院,果然看见一身道袍的涵虚子,背对这边,正坐在蒲团上掐诀诵经,明知道后面有人来了,居然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瞧着越发让自己上火!
  “死道士!!”大郡王越发的怒不可遏,上前就是狠狠一记马鞭子,在涵虚子的背上抽出一道血印,“咕咚”一声,对方居然径直倒了下去!不由吃了一惊,“这……”自己才抽了一鞭子,而且是在背上,不能就这么死了吧?倒不是怕打死人,而是觉得事情十分蹊跷。
  大郡王等人都转到了对面,去查看,有侍卫上前踢了涵虚子一脚,露出正面,只见一张脸煞白煞白的,而胸口上则有一道剑伤,鲜血染红了前襟,看颜色似乎才死了不久的样子。而那伤口又细又薄,只得寸许,像是一剑插中心脏,甚至没有透传后背,就让人赶紧利落死了!
  “大郡王,有些不对劲啊。”
  “他*妈的,居然有人抢在小爷前头动了手!!”大郡王骂骂咧咧,心情还在昨夜不能人道的愤怒之中,心下当然也觉得奇怪,但是怒气不消,扬鞭在涵虚子的身上狠狠抽打,“死道士!就算死了,小爷也要将你抽个稀烂!!”
  正打着,忽地一阵整齐的跑步声传来。
  大郡王吃惊的停下鞭子,惊疑道:“什么人?”怎么事情越来越奇怪了,荒郊野外的,除了自己,和杀死涵虚子的杀手,怎么还有第三拨人?隐隐觉得不安。
  来人是皇帝身边的禁卫军大统领厉如海,他大手一挥,身后的禁卫军便分作两队沿墙根跑去,间隔几步站好,训练有素的将整个后院包围起来。厉如海上前,有些意外的打量了一下,“大郡王?”再看看倒在血泊里面的道士,皱了皱眉,“皇上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把这尸体带好!”
  大郡王也是认得他的,结巴道:“这、这……,和皇祖父有何关系?”
  “这事说有点复杂,下官一时也说不清楚,总之是奉了皇命来捉拿涵虚子。”厉如海不想激起对方的逆反心理,客气道:“既然大郡王刚巧在此,知道此间详情,那就劳烦跟下官一起回宫,也好做一个见证。”
  做一个勾结道士陷害太子行巫蛊之术,再杀人灭口的见证!
  大郡王还是一个十五、六的少年,且心思都用在了女人身上,哪里懂得这里面隐含的玄机?况且即便他知道,也不好违逆,难道还能违逆皇命敢不去吗?因而只得晦气的点了点头,不耐道:“行了,行了,我跟你走一趟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留言似乎比较少,大家是不是不喜欢看权谋内容?但是这一段跳不过去,讲完这一段就上JQ好吗?看在某颜勤奋双更的份上,那啥……,小妖精你们懂得~~~每一条留言就是一滴鸡血,打了鸡血的某颜动力十足~~
  壮士,留下鲜花再走!!否则留下菊花…………【喂,你够了~~





☆、40你死我活

  大郡王还不知道;自己走向的将会是一条怎样的毁灭之路。一路上;甚至还朝厉如海几次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惹得皇祖父要捉拿涵虚子?厉如海神色恭敬,但是不论大郡王怎么盘问,都只有一句;“具体的,进了宫大郡王就知道了。”
  他的确没有骗人;进了宫,大郡王就知道皇帝为何那捉拿涵虚子!并且还知道,涵虚子牵扯进了巫蛊之术;再想到……,自己被厉如海当场捉着抽打涵虚子;不……,当时跟前没有别人,在别人看来,岂不是自己在杀人灭口?!
  想到此处,大郡王的腿忍不住开始打颤发软。
  而豫王,更是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又惊又气又怒,指甲都快把掌心掐出血了,还是没有忍住怒声吼道:“混帐!小畜生!你怎么会跟涵虚子在一起?!”
  姬暮年微微一笑,“哦?豫王是如何知道,那死了的道士叫做涵虚子的?”他看了看豫王,又环顾了众位朝臣一圈儿,“下官记得,方才太子殿下并没有说出那道士的名号吧?”事情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顺利,豫王急怒之中出了错,居然闹出这么大的一个把柄,就算他舌颤莲花也无法辩解了。
  豫王顿时脑子空白了一下,继而醒悟过来,简直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强忍内心惊惶,辩道:“是吗?方才明明是太子殿下说过的。”
  “没有啊!咱们怎么没听见?”这下子轮到太子一党反驳了,七嘴八舌的,这些人都是不开口则罢,一开口就把对手往死里弄,“我记得清清楚楚,太子殿下方才说认识‘一名修为颇深的道长’,何曾说过姓名?”
  “是啊,是啊。”另有人接话道:“请问豫王,这死了道士叫什么来着?刚才下官没打听清楚,是什么什么子?”
  “好像是什么虚子吧?”
  “不对,不对,是什么寒子。”
  豫王气得咬牙切齿,但是眼见涵虚子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便强行诡辩,“原是从前听太子殿下提了一句,叫涵虚子,还是鹤虚子的,说是要给隆庆办法事来着,眼下也记不得太清楚了。”
  靖惠太子勃然大怒,斥道:“二皇兄休要胡说!我何曾跟你说过祭奠隆庆的事?!”
  豫王强作镇定,“许是太子殿下忘了,或者……,不想认也未可知。”
  姬暮年再次看向了自己伯父,其实他父亲也在朝上,但是份量不如伯父来得重,况且姬家一窝蜂的上人也不大好。靖惠太子刚要继续辩驳,就被姬师堂打断,“既然人证已经抓到,还是先说正事要紧,这些细节稍微再议不迟。”转目看向厉如海,“请厉统领说一下当时情况,为何大郡王会和这道士在一起?人又是怎么死的?”
  豫王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但此刻也只能先忍着保持沉默,自己越是着急,就越是显得心虚,甚至还会犯刚才那样的错误!但是心下也是明白,太子巫蛊之祸的事已经搅成一团浑水,自己也被儿子拖下了水!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构陷靖惠太子,而是尽快把自己给摘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摘不出来了。
  原本想着,儿子怎么会和涵虚子搅和在一起呢?多半是有人引诱他过去,好给太子洗罪的,只要把事情弄清楚就行。谁知道,厉如海开口便是,“启禀皇上,微臣带着禁卫军赶过去的时候,见着大郡王正在用马鞭抽打道士,然后上前一看,对方已经胸口中剑身亡了。”
  豫王心底一凉,儿子在用马鞭抽到涵虚子?这是什么缘故?但不论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彼此认识已经是洗不掉了。
  越往下想,心就越想坠到了无边黑暗里……
  姬师堂接话道:“也就是说,大郡王杀了这道士还不够,还在继续打人?”目光凌厉的看向大郡王,“不知是想要打脸道士的脸呢?还是想要伪装成私下斗殴至死?还请大郡王给众人一个明示。”
  三言两语,就把大郡王毒辣的杀人形象给套上了。
  大郡王气得跳脚,“你哪只眼睛见我杀人了?还打脸,还私下斗殴,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胡编乱造!!”
  “哦?”姬师堂反问道:“莫非厉统领撒谎了?”
  厉如海拱手道:“中书令大人,在下绝不敢对皇上有半字虚妄!”
  大郡王忙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事实上,我进去的时候涵……”想起父亲被人指责认识涵虚子,不由顿了顿,“总之,我进去之前人就已经死了。”可惜他此刻越是吞吞吐吐、遮遮掩掩,反倒更加叫人起疑。
  朝堂之上,已经是一片窃窃私语。
  姬师堂又问,“那敢问大郡王去找那道士,是做什么呢?”
  “我……”大郡王涨红了脸,要如何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那种叫男人颜面扫地的事?耳边却传来父亲的一声怒喝,“还不快说?!难道想等着别人给你泼够污水,做了替死鬼不成!”
  颜面再要紧,也比不得性命要紧啊!
  大郡王慌忙道:“我说,我说!”他艰难启口,“是……,是我,找他要了一点房中秘药。”把头伏到了地上,不敢去看父亲,“结果……,效果不好,所以、所以……”实在是羞于启齿,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所以我想去打他一顿!却不料人早就已经死了,我、我……,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啊!”
  豫王气得倒呛,断然想不到儿子会说出这么一份原委!他当然知道儿子说得是真的,但是别人会信吗?就算信了,就不会故意颠倒是非黑白吗?
  果不其然,姬师堂当即接话道:“大郡王此言何其荒谬?就算大郡王好女色,那道士给的药效用不好,咳咳……,真是有辱朝堂斯文!”皱了皱眉,继续道:“便是真的如此,也不过是房事不那么荒唐,何至于杀人泄愤?再者说了,厉统领可是亲眼见你抽打道士的,其中关窍……,肯定绝非如此简单。”
  这话说完,朝堂上又是一片议论纷纷。
  武帝一直坐在御座上静默,冷眼打量着儿子们和臣子们,一个个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恨不得以命相搏!哪里还有半分人情伦常?!
  他本身是开国皇帝,并非经历皇室斗争而上位的,想当初,正是因为兄长被大蜀皇帝无辜枉杀,为了替兄长报仇,才会走上弑灭皇室、改朝换代的道路!对兄弟们,全是一片浓浓的手足之情。
  也正是因为如此,河间王谋反以后才没有迁怒安乐王,对儿子们之间争斗,认识也是不够深刻。从没想豫王会全不顾手足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构陷太子,如此亲眼目睹了,方才痛彻心扉的领悟,自古无情帝王家!
  “承久。”武帝喊了豫王的名字,缓缓道:“之前朕的寿诞之上,你让人在太子的画里面做手脚,弄出自燃一事,然后让朝臣们弹劾太子失德,以至于天生异象,这还尚且可以饶恕。但如今,你居然串谋外面的道士,构陷太子对朕行巫蛊之术,用心歹毒,已经不配做朕的儿子,不配做皇子们的兄长。”
  “父皇!!”豫王大惊失色,“父皇这番话是从何说起?!儿臣……,儿臣何时对太子的画做了手脚?又哪有构陷太子行巫蛊之术?”
  “没有?!”武帝勃然大怒,几近咆哮高声质问道:“若没有,你为何叫陈达去杀那裱画师?!若没有,大郡王有为何要杀道士涵虚子?!”
  豫王不明所以,“这……”
  来意儿上前一步,尖细声道:“王爷不必疑惑,此乃奴才亲眼所见。”将当日发生的事情细细讲述了一遍,略去了太子有意设计不提,毕竟皇帝明显是要保太子的,只说是奉了皇命行事,跟随裱画师所闻所见。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顿时哗然一片!
  豫王的脸色已经白得跟纸一样,心下明白,自己已经掉进别人的圈套里了!太子早就让抓住了陈达的把柄,却隐忍不发,今儿又是故意装作楚楚可怜,就等着眼下自己儿子供词一出,然后便能彻底坐实自己的罪名!饶是平时计谋百出、沉稳镇定,此刻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剩一片惊骇慌乱。
  武帝心里不是不明白,这里面肯定有姬家运作的关系,但是豫王构陷太子却是不容置疑,况且出了巫蛊这么大的祸事,自己只能保一个!心下有了决断,说起话来已经十分利落,朝太子问道:“当时那个盒子,是涵虚子亲自交给你的?”
  “是。”靖惠太子还有一些不能回神,事情峰回路转,居然让人抓到了大郡王去杀人灭口,自己马上就能洗脱冤屈了!心下一喜,也就还在那样被打击的懵懵然,飞快回道:“当时涵虚子说,要他诵经九九八十一天才有效用,然后用符咒封存,自他交给我以后,儿臣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也就是说。”武帝沉声道:“其实你根本不知道盒子里面是什么?”
  “是。”靖惠太子想起姬暮年从前的那些话,尽量显得恭谦一些,做出一副老实纯良被人陷害的样子,红了眼圈儿,“那是用符咒封存过的法器,儿臣怎么会打开?破坏了符咒,岂不是就不灵验了?儿臣断断没有想到,如此信任涵虚子,他却……,勾结外人来陷害儿臣!置儿臣于不忠不孝大不敬的田地!”
  匍匐在地上磕头,“咚咚”有声,“儿臣有罪,有眼无珠、识人不清,还请父皇处罚儿臣,往后必定记着这个教训,好好甄别身边有心的小人,再也不敢如此糊涂了。”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十分到位。
  “你长记性了就好。”武帝轻轻叹息,继而看向呆若木鸡的豫王,“来人!起草诏书……”声音金振玉聩,宛若佛语纶音一般从天而降,“朕之次子,豫王慕容承久,不孝君父、不悌兄弟,以巫蛊之术构陷一国储君,实在是毫无人伦,亦无良知,为国家社稷之祸害,现废去王爵,打入天牢以待刑判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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