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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很忙-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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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国家社稷之祸害,现废去王爵,打入天牢以待刑判处置!”
“不!”豫王大声惊呼,“父皇,你听儿臣说……,儿臣有话要说!儿臣没有构陷过太子殿下,一定是、是哪里弄错了!父皇……”
大郡王情知坐实罪名难逃一死,更是吓得尿了裤子,地上遗湿一片,结结巴巴道:“皇祖父、皇祖父!孙子真的只是去要秘药的,不知道什么巫蛊之术啊!真的、真的不知道啊!”
武帝根本不听辩解,一挥一休卷起巨大气流,“将大郡王一并押下!”
不过半日功夫,巫蛊一案就有了戏剧性的转折。
当消息传到后宫的时候,原本已经吓破胆子的郗皇后,当即伏在地上大哭,“皇上圣明,得证我儿清白……”又纷纷恶毒诅咒,“豫王和葛嫔用心歹毒,不得好死!这一次绝对不能叫皇上饶了他们!!”
而葛嫔,早已经在惊吓中晕了过去。
当时傅婕妤听到消息,手里正在做一件精致的绣活,打算做好了,送给女儿刚刚生下的小外孙,“竟然是豫王构陷太子?!”手一抖,竟然扎出一粒血珠来,“今儿这事真是反常,太子一向没有心机,居然……”底下的话,却是不便再多说了。
心头不免掠过一阵深深的失望。
豫王居然如此不济?不仅没有算计到太子,反倒把自己和葛嫔给赔了进去!巫蛊之祸牵连重大,大郡王牵扯其中也难逃一死,皇帝护短有只护慕容一姓,只怕豫王妃和葛嫔,以及大郡王妃,都是脱不了干系!或许还会留下一个二郡王,但是年纪小,失了父母庇佑,又失了葛嫔在宫中的地位,将来也不能成事了。
原本以为豫王一系,会和皇后、太子等人斗个你死我活,自己只要在其中四两拨千斤就可以,现在豫王倒下去了,难道以后还要自己亲自出手?不行,不行,这其中的风险太大了,闹不好就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也只能,慢慢地从长计议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担心豫王死了就没剧情看,其实现在上的都是配角的剧情,我真怕大家打瞌睡,但是某颜说到做到,这个剧情以及讲完,明天讲讲后续就让阿沅长大~~~【严肃脸】,是时候该上点狗血JQ了!!(慢热君,你都写了快20W了啊喂!!真是叫人捉急~~)
☆、41前世?今生?
豫王先是悄悄收买了裱画师;在太子的画里做了手脚;用以煽动流言惑乱人心;其用心之险恶已然昭昭。而后大郡王杀人灭口当场被抓,巫蛊小人上面的墨迹又太新,所以算得上是人证物证俱全;巫蛊案很快判定。
这一切全都是豫王构陷靖惠太子!
豫王三番两次陷害一国储君;试图谋权夺嫡,手段毒辣、毫无人伦;大家都在等着豫王被判死刑。哪知道事情另有变数;靖惠太子居然痛哭流涕为兄长求情;言称兄长多半是被小人蒙蔽,恳请君父重新查证。
众人哗然之际;皇帝居然应允了太子的这个请求。让人再次查证;查出都是葛嫔和其父义顺伯背后策划,让豫王妃和大郡王妃私下挑唆,致使豫王和大郡王听信谗言,一时糊涂犯下弥天大错!
最后处死了葛嫔、豫王妃、大郡王妃,以及葛家满门,另外还有豫王的一些重要党羽,或处死、或罢官,将豫王一党彻底连根拔起!而罪魁祸首豫王和他的两个儿子,则被废为庶人,安置在皇陵外围囚禁忏悔思过,严令终生不得出。
如此处置惹得朝堂议论纷纷,却被武帝喝斥,“你们还不知足?还想再闹出一点祸事出来才甘心?谁敢多言,朕就砍了谁的脑袋!!”
葛嫔被赐鸩酒不肯饮用,一定要见皇帝最后一面。毕竟她是皇帝潜邸时就服侍的老人,从皇帝登基就封了嫔位,慎刑司的宫人不好亲自动手强灌,以免担上谋杀嫔妃的罪名。再者说了,皇帝对最大的祸害豫王都心软了,没准儿也想和葛嫔说几句话呢?还是禀报了,看皇帝的意思吧。
武帝得了信,犹豫了下,最终去了景阳宫见葛嫔,摒退众人,“有何话说?”
葛嫔脱簪待罪跪在地上,一身素净衣服,她已经年过半百,痛哭流涕的样子并不好看,上前匍匐在皇帝脚边,哽咽哭道:“皇上……,饶了臣妾吧!豫王的事,臣妾根本就不知情啊。”
武帝不为所动,“你叫朕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求活路?”
葛嫔的泪水挂在脸上,“皇上,你为何不能饶了臣妾?臣妾服侍你三十几年,为你生下……”想说豫王,又觉得此刻还是不要提的好,改口哭道:“臣妾为人老实,这些年来,对陛下又是一直忠心耿耿……”
“行了。”武帝挥了挥手,打断道:“朕懂你的意思,就是不甘心,不想死,觉得自己很无辜对吗?”看向葛嫔,“那朕问你,孝平王出事以前,你为什么经常往皇后宫里走动?为什么皇后容得下更年长的豫王,却……,你自己心里清楚。”
葛嫔听了这话脸色惨白,强辩道:“难道无凭无据的,皇上就要凭一点疑心定臣妾的罪吗?孝平王死了,与臣妾有何干系?!”
“那豫王构陷太子,总是你这个做母亲的教导不严之过吧。”
“皇上、皇上……”葛嫔抱住了他的腿,苦苦哀求,“饶了臣妾吧,你就饶了臣妾吧!臣妾真的没有罪!难道皇上你一点情分不记得?啊……”被皇帝一脚踢开,见他眼中毫无怜惜之色,明白求情无用,心下不由一片冰凉,“好啊……,这么说,皇上是执意要赐死臣妾了。”
武帝淡淡道:“今儿算是朕来见你最后一面,送你最后一程。”
“哈哈……”葛嫔突然放声大笑,笑的掉泪,“在皇上心里,妻妾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玩意儿罢了。”她目光怨毒抬起头,“哦不,有人不一样。比如玉氏……,哪怕她给皇上戴绿帽子,生便宜儿子,也是皇上的心肝宝贝儿,哈哈哈……”
下一瞬,那嘲讽的笑声戛然而止。
武帝上前捏住了葛嫔的脸颊,卡住了,然后端起旁边的鸩酒,直接灌了下去,只等了一小会儿,葛嫔便再也没有了声音。做完这些并不急着走,而是在旁边坐着,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霾,这个毒妇临死,也不想叫自己心里痛快了。
是的,睿王不是自己的儿子。
可是从玉贵妃肚子隆起,到睿王出生,一直这么多年的抚养教导,自己完全是拿他当亲生儿子对待的,除了不能继承皇位,别的并无任何分别。而睿王也是努力的做得更好,让自己这个父亲满意,有些事不去想就好了。
******
葛嫔死了,这在后宫算得上一个不小的消息。
宇文极听了以后撇嘴,这燕国皇帝真有意思,出了错,全都是别人不对,凡是慕容一姓的总能保全性命,护短程度简直匪夷所思,从前闻所未闻!不过这与自己没有任何干系,摇了摇头撂开,继续给手里的紫檀木葫芦簪子打蜡,打磨的光滑可鉴,当时候一定赢过祁明夷!
只要小公主不是瞎子,都会更喜欢自己做的这一支木簪的。
这会儿功夫,阿沅早就没心思去思量母簪,而是满心巨大的震撼,不对啊!前世小公主十四岁的时候,葛嫔和豫王都还好好儿的呢!怎么今生……,会变成这个样子?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自己重生以后,除了对皇帝和玉贵妃、睿王亲近一点,再乖巧听话一点,根本就没有改动过剧情啊!就算把碧晴调给了宇文极暂时使用,也不关宫外的事,完全没可能会影响到靖惠太子,改写整个豫王一党的命脉啊!
其实认真说起来,此次巫蛊一案,简直就是一出精彩的反转剧。原本靖惠太子都要倒血霉了,后来不但洗脱了罪名,还把豫王彻底拉下了马,这里面到底是谁在算计?好像未卜先知一样。
忽然间脑中灵光一闪,好像……,一切都是从姬暮年不再做太医开始的。
按理说,姬暮年应该沿着前世的生命轨迹,继续太子伴读,然后偶尔给人看病传出名声,再被召进宫,做太医,而不是忽然被任命了官职啊。再仔细想想,上次他被任命太常寺少卿的时候,正巧在给自己看病,但这算不上什么大功劳,不至于就突然被奖励一个官职。而且那天晚上,他也不应该出现在宫闱,仔细回想,这里面透着种种莫名的蹊跷。
隆庆公主和河间王谋反一案,姬暮年很可能参与其中,而且有功,所以父亲才会因功赏官与他,也就是说,他是主动要投身仕途的!如果怀疑精神再大一些,那一次自己和太子出去的时候,要不是突生变故,原本是要打算去姬家一趟的。
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细细回想,说不定是姬暮年有意引诱太子一行,所以按此猜疑的话,蝴蝶效应里面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自己本身先是穿越,继而重生,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
姬暮年……,也是重生的。
阿沅被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完了,完了,自己之前还神经大条的发花痴,要是姬暮年真的是重生的,只怕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了自己,为他和他母亲报仇!不对,自己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不论皇帝爹,还是睿王、玉贵妃,甚至靖惠太子,都绝不允许他谋害自己的。
而姬暮年一向性子沉稳、心思慎密,应该不会做冒险的事。至少也得等到皇帝爹百年以后,辅佐靖惠太子上了位,他手中掌握大权,不不不……,脑子里实在太乱,总之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要是姬暮年是重生的,那么他知道前世的事,比自己还多,所以姬家能够帮助太子洗脱嫌疑,还一举扮倒了葛嫔和豫王等人,倒也不足为奇了。
阿沅心思恍恍惚惚,第二天去上学也是心不在焉的。
如今豫王已经彻底倒了,葛嫔也不在了,加上自己不会跟奸*夫乱搞,那就肯定没有自己在豫王府落水的事,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新的乱子。
“都过来!”宇文极手里拿着一个雕花盒子,叫人找了十个小宫人过来,指着他们说道:“这里面有两根簪子,你们辨一辨,到底哪一根好看?都说实话,等下胜出的人会给你赏赐,算是彩头。”
那些小宫人们年纪都不大,还是孩子,宫廷里规矩大、日子闷,听得如此有趣的事都是兴奋不已,其中有胆子大还凑趣道:“东羌大皇子说话算话,不要谁赢了,都要有彩头哦。”
有关祁明夷和宇文极要比赛,给小公主献簪子的事,大伙儿都听说了。
宇文极将盒子拍在桌上,看向祁明夷和莫赤衣,“可别说我耍赖,暗地里叫人做托儿什么的,里面两根木簪,材料、形状、颜色,可都是一样的。”
祁明夷礼貌道:“东羌大皇子当然不会是那种人。”
盒子打开,众人纷纷凑头上前观看。
“快来。”姜胭脂性子活泼开朗,也是一个*凑热闹的,拉了恍惚的阿沅,“你自己也过来看一看,哪个更好?这可都是给你做的呢。”
而小宫人们两只簪子都没有见过,但是一眼瞧去,做工好坏还是能够分辨出来,只是都有些犹豫,万一说错了,东羌大皇子会不会翻脸?不过见他信心满满的样子,应该是做的更漂亮的那一支吧。
于是都只能如实选择,纷纷指道:“右边这支!”
两只紫檀木簪都是小小巧巧,形状、大小、颜色,也是差不多,但是左边的那只明显有点“古朴豪放”,而右边这支,虽然也是简简单单的葫芦,却圆润可*,还打磨得光滑如水,明显要高出几个层次。
莫赤衣神色不快,拉了祁明夷,“没事,好不好全在一片心意。”
宇文极冷笑道:“照这么说,在树上折一根树枝也是心意?地上薅一根草也是心意?这心意还真是贵重呢。”想起上次祁明夷陷害自己,莫赤衣还为他打架,心里头就是一口恶气咽不下,若非客居他国,自己绝不会轻饶了他们!
莫赤衣脸色难看,祁明夷忙低声道:“赤衣,不要惹事。”
姜胭脂推了推阿沅,“你说呢?”其实答案已经出来了,但是……,还得看小公主自己的心意,她喜欢谁的就是谁的。
阿沅伸手,拿了宇文极做的紫檀木簪子,顺手别在头上,“就这支吧。”原本不想参与这种小孩子斗气,但是自己想看一看,祁明夷套近乎失败以后,还会做些什么?如果他从此不再亲近自己,多半就是豫王一派,如果还继续跟自己纠缠的话,那么就是傅婕妤安插的人了。
只是一想到姬暮年很可能是重生之人,心头就沉甸甸的。
“喂!”宇文极虽然赢了,但是见阿沅心思恍恍惚惚,不免有些不满,上前抓了她的袖子说道:“不好看么?这几天,为了这根簪子我连觉都没有睡好呢。”
“好看,好看。”阿沅敷衍道:“只是我有些不舒服。”
“当真?”宇文极疑惑的打量了一眼,继而斥道:“既然不舒服,那还强撑个什么劲儿?”反正已经赢了祁明夷,少上一天课也没什么,不由分说,要拉她回去,“我陪你回泛秀宫去。”
阿沅拧不过他的力气,只得跟着走了。
祁明夷看着两人拉拉扯扯远去的背影,怔怔出了一会儿神,那条路真的对吗?又真的行得通吗?可是从小至今,母亲日日夜夜倾诉的那些怨恨……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出去玩了吗?准备带小朋友出去买好吃的~~
☆、42种前因,得后果
阿沅回了泛秀宫;宇文极跟玉贵妃说她身子不舒服;玉贵妃当即吩咐人传太医,结果来的人是姬暮年。他站在屏风后头,微笑道:“刚好我在太医院找点东西;听说公主殿□子不适;就过来给把个平安脉。”
“嗯,你给她瞧瞧。”对于玉贵妃来说,哪个太医来都是一样,况且姬暮年医术不错,说起话来也叫人如沐春风;比那些战战兢兢的老头子好多了。
阿沅脸色微白,本来就担心姬暮年是重生的人,现在见他做了官,还主动往自己身边贴过来,总觉得对方没安什么好心。甚至脑洞开得大,幻想了一下,姬暮年在药里面给自己下毒的场景,然后摇了摇头,那怎么可能!
再说自己也是懂得医理的,想到此处,总算稍微踏实了一些。
姬暮年打量着她,“公主殿下的脸色的确不大好。”将手指放在阿沅的手腕上,隔着一层薄薄的绢帕,感受着那纤细的脉搏,“脉象还算平和流利……,并不像是生病,是不是夜里受惊没睡好?还是贪吃积了食?”
宇文极在旁边冷笑道:“你是大夫,反倒问起病人来!”
隔着屏风,玉贵妃声音微微不悦,“阿兰若。”
宇文极这才发觉自己失态,想着还要在泛秀宫长住,玉氏母子几个还不错,因而赶紧改口道:“阿沅到底怎么了?我就是有一点着急而已。”
“东羌大皇子不用担心。”姬暮年笑得让人如沐春风,没有半分不悦,一则不想跟一个毛孩子计较,二则他很快就要回国去了,且活不长,自己何须理会?接着问了小公主一些近况,开了温和的调理方子,“可以先不吃,若明儿还不舒服再吃即可。”
阿沅原想诈他一句,“驸马!”然后看他的反应,继而想想,对方是一个性子沉稳内敛的人,只怕自己诈不到他,反倒被他知晓自己的想法,情况更加不妙,因而只做小萝莉的天真样子,眨巴眨巴眼睛没言语。
姬暮年起身要走,忽然瞥见小几上面的几本医书。恍惚忆起,去年在太医院撞见小公主,她说要接医书看看,要把什么绣眼养得肥一点儿,原以为是说着玩儿的,没想到还真的借了过来看?心下微微一动,放柔了口气,“原来公主殿下也喜欢看医书,下官略通一二,若是公主殿下有想问的地方,传下官过来便是。”
也喜欢?哎……,这是个什么意思?
阿沅觉得对方的话有点奇怪,看着他告退了。回了房,还在托着腮帮子出神,冷不丁儿的,宇文极走了进来,“原来你喜欢看医书,就是为了能和他搭上话呀。”
啥?阿沅啼笑皆非,解释道:“不是啊。”
宇文极根本不信,抬起手,将她头上的紫檀木簪给拔了下来,“咔嚓”一响,居然一下子折成两半,“反正你也不稀罕!是我自讨没趣儿,白效力,毁了才好!”
“阿兰若!”阿沅也有点生气了,“你发什么疯呢?!”这熊孩子……,怎地不分青红皂白就发脾气,做了好几天的发簪就这么毁了!想要说他两句,那小小的翡色身影早就摔了珠帘,一气儿出去了。
不由抚了抚额,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样好吧!自己是有一点点喜欢姬暮年,但是学医完全是因为自己,和别人无关。更不用说,现在猜到姬暮年可能是重生的,整天提心吊胆的,那点花痴心思早就烟消云散了。
还有,还有,姬暮年不会也是这么以为的吧?说什么“公主殿下也喜欢看医书”,意思是自己为了他才学医的?拜托,不要这么自恋好吧。
虽然小萝莉喜欢看医书的确有点奇怪,有点解释不通。
阿沅觉得胸闷气短,午饭也没有好好吃,撵了人自己躺在床上睡觉,可是脑子里许多事情在翻腾,怎么也睡不着。正在迷迷糊糊的烦躁之中,一睁眼,就看见皇帝爹坐在床边,不由爬了起来,“父皇,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舒服了?”武帝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没发烧就好。”又问:“可有咳嗽?头疼?还是流涕?”见女儿全都摇头,神色微缓,方才放下心来笑道:“不会是不想上学的借口吧?小懒蛋。”
阿沅皱了皱鼻子,佯作不满,“父皇也太小瞧我了。”
“哈哈。”武帝闻言大笑,连声道:“好好,不小瞧,不小瞧。”正要说几句话逗小女儿开心,外面传来小太监的声音,“启禀皇上,有密信。”不由皱了皱眉,“什么破事儿?连朕到后宫都不得安生!”
阿沅只是伪天真,不敢耽误了要紧事,喊道:“进来吧。”
小太监战战兢兢拖着盘子进来,将密信呈上。
“羌国的!”阿沅在宇文极腰间的弯刀上面,见过类似的花纹。
武帝拆开了信,上面只有一行字,“东羌皇后小产,血崩,亡。”不由脸色瞬变,这可不是什么小事!现任东羌皇后一死,那么宇文极的嫡长子地位便摇摇欲坠,作为质子的他,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份量!
阿沅也怔住了。
不过她想的不是国家大事,而是宇文极的母亲死了,他……,现在变成了没有母亲的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小阿沅,你好生歇着。”武帝当即起身,要立即去找臣子们商议,燕国大军该如何安排,以及应对东羌国中的剧变,“父皇回头空了再来看你。”
******
东羌皇后死了,这么大的消息是瞒不住的。
端木雍容请了特旨进到后宫,在宫人的随行看护下,见到了宇文极,并没有任何遮掩便将噩耗说了。
宇文极半晌都没有说话,木呆呆的,不复平日的机灵百变和骄傲,眼泪不自控的往下流,晶莹的泪珠,顺着那俊美可*的小脸划过脸颊,划过下颌,一滴一滴的坠落在他的袍子上,洇湿出巴掌大的一团深色。
和最初那时哄骗阿沅不同,这是伤心的泪水,愤怒的泪水,以及……,给小小的他带来的担忧、恐惧,聚集了所有的负面情绪。才得八岁的他,再骄傲,再自负,也终究不过是一个孩子。那乌黑乌黑的明亮眸子里,透出隐隐惊恐无助,仿佛天空倾塌,让下面翱翔的小鸟被迫坠落于地。
端木雍容静静候着,小孩子不能逼急了,得给他一点接受噩耗的时间。
“母后死了。”宇文极抬起泪眼,带着不甘心的怒吼,低声问道:“这是真的?你没有骗我吧?啊……,你是不是在骗我?!”
端木雍容神色不变,淡淡道:“大皇子,此事已经传开诸国了。”
宇文极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眼里的明亮之色,换做灰败,到底还是比一般孩子要镇定许多,竭力遏住悲伤,开始飞快思量即将要应对的局面,以及该做的事!自己走得时候母后还好好的,现在突然死了,一定是被人害死的!那么……,自己不可以在这个时候软弱悲伤,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为母后报仇!
端木雍容突然道:“请大皇子随在下一起回国奔丧。”
宇文极心里“咯噔”一下,强撑道:“那……,质子怎么办?”
“大皇子放心。”端木雍容回道:“东羌已经派了二皇子起身过来,正在路上,让他留在燕国做质子即可,大皇子只管放心回去奔丧。”
宇文极缓缓垂下眼帘,双手拢在袖子里,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用一种认命的声音说道:“何时启程?总不能是今天吧?”
“那自然不会。”端木雍容回道:“等二皇子抵达燕国边境,那边八百里加急快报送到京城,给燕国皇帝看了确认以后,我们才能走。”估计了一下,“最快也要三、四天之后去了。”
“好。”宇文极闭上眼睛,“你先回去,我想歇一会儿。”
“属下告退。”端木雍容看了看他,是不是冷静的有些过头了?不过燕国皇帝已经同意更换质子,他想耍赖也是无用,因而道:“大皇子这几天先好生休息一下,有事随时传唤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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