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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很忙-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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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不由目光微微一跳,又看了过去。
只见她和宇文极说了几句,然后单独走了回来,翩翩然,步伐宛若行云流水,然后在近处站定,“我有件事想问你。”
姬暮年见她面含微笑,心下却没法跟着轻松起来,“你说。”
而不远处,宇文极正在静静的看着两人,刚才她说,有关燕国的事忘了问,心里像蚂蚁啃噬一般,痒痒的,想知道为什么又不便上前。正在煎熬着,就见姬暮年露出十分吃惊的神色,以他沉静的性子,必定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不免更是心痒难耐,或许……,回头可以问一问姬暮年?他不知道,慕容沅说的那件事,姬暮年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走吧。”慕容沅已经回来了,微笑道:“咱们回去。”如果自己单独找姬暮年,痕迹太过明显,宇文极必定会起疑防范的,而现在他虽然也疑心,回头多半会找姬暮年询问,想来……,姬暮年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宇文极陪着她一起上了连廊,回头看了一眼。
姬暮年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神色平静,一如平常那样淡定从容,而心里却是翻天覆地的汹涌巨浪。就在刚刚,她单独走了过来,轻声慢语问自己,“我想问问,你三年前的那些话,现在答复还算不算迟?”她轻笑,“我敢打赌,你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做过如此疯狂的事。”
☆、第125章大结局(五)
慕容沅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享受生活;享受这一世剩下的时光。
“去打猎。”她笑道:“春暖花开天气好,出去走动走动。”并不等宇文极回答,像是笃定他会答应,又吩咐人;“让姜婕妤和林美人也去。”
宇文极的确没打算反对她;但听到后面一句,皱眉道:“叫她们做什么?未必会骑马打猎的。” 或许这天底下男人都喜欢美色;他也不例外;但眼前有个更美更好的;且没有搞定,哪还有心思带别的女人一起出去?生怕添乱惹麻烦。
“我想带她们一起去。”慕容沅笑吟吟的,然后叫了张嬷嬷吩咐;“等下记得把阵仗弄得大一点,动静响一点,叫端木贵妃那边知道,姜婕妤和林美人跟着出去打猎,没她的份儿。”
张嬷嬷目光一闪,继而了悟,“是,奴婢明白了。”
皇帝和皇贵妃出去打猎,带着姜婕妤和林美人,却不带位分更高的端木贵妃,这不是在当着众人打脸吗?依照端木贵妃的性子,必定对另外两位嫔妃怀恨在心,往后少不了作践,她们之间的联盟也就自动瓦解了。
这些并不复杂的道理,宇文极当然也能想到,更没意见,只是看着慕容沅翻云覆雨等闲间的样子,觉得好陌生、好遥远,比较之下,还是更喜欢当年在燕国的她,或者那个迷迷糊糊的她,而不是现在这样,笑容和温柔都掩不住的凌冽光芒。
自己不在乎这后宫,却不想跟她隔得这么遥远。
在燕国的时候,自己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再到端木雍容带她来东羌,即便经历了国破家亡,她也没有怪罪过自己,还总是劝自己明哲保身,不要再为她出头;然后是自己趁她神智不清,娶了她,要了她,她糊里糊涂的,完全是一个娇憨可爱的小妻子模样,是自己和她最甜蜜的一段时光。
而现在……
“怎地发呆?”慕容沅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浅笑道:“走罢。”
宇文极心事重重,应道:“好。”
前几天自己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找了机会询问姬暮年,他却道:“东羌于我有恩,微臣保证,不做有损东羌和皇上的事情,还请皇上不要为难臣下。”补了一句,“皇上如果执意要问,微臣只好欺罔君上了。”
竟然撬不开嘴。
可自己就是不放心,仿佛她和姬暮年隐隐有了秘密,瞒着自己。倒不是把他们往龌龊了想,而是……,坐在马车里看了看她,语有所指道:“阿沅,我不知道你和姬暮年说了什么,想做什么,但别的事我都可以依你,就是不能离开我。”好像说了,这样就能安心一些。
“知道了。”慕容沅笑盈盈问道:“等下准备给我打点什么?”
宇文极见她明显是在敷衍,却也无法,勉强浮起笑容,“那看你想要什么了。”问道:“狍子?鹿?还是狐狸?”
慕容沅想起当年在燕国的皇室猎场,自己打过一只火狐狸,结果临死反扑,差一点咬伤自己,还好被眼疾手快的端木雍容抓住,弄破了眼睛,一片鲜血淋漓的场面。不由眉头轻蹙,“我不喜欢狐狸。”
不是讨厌端木雍容,也不是想起他有多怀念难过,就是单纯不想记起那段回忆,因为那段回忆里面有父亲担心的模样,有慈爱关怀的眼神。再往下想,就是那段战火纷飞的日子,然后是自己颠沛流离,最终被哥哥抓回去囚禁起来。
“怎么了?”宇文极对她太过熟悉,感觉到了她的不愉快,“是不是又想起来了什么?”或许,想起以前老皇帝带她打猎的场面?还是别的?
“没有。”马车宽大,慕容沅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表情,侧身躺了过去。
“阿沅。”宇文极俯身过去在她背后,将手轻放在她的腰上,劝解道:“有什么不愉快的,过去的,就让它们都过去,别再去想。”
慕容沅突然厌烦起来,强忍着,轻轻推开他,“好了,别说了。”
从小一起长大就是这点不好,动个心思,眨个眼睛,对方都能猜个大概,自己在他面前,无法掩饰细微的情绪。而他的情,他的爱,像是无形的蛛网绊住自己,扯不断理还乱,想要把自己一辈子困在皇室里面。
可是从燕国皇室的血雨腥风,再到东羌皇室的刀光剑影,自己已经受够了。
为了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臣子叛逆,亲人反目,兄妹成仇,曾经可以全心信赖的哥哥,变成那样没有人性的恶魔!如果这样的日子,还要自己再过一辈子,甚至生下孩子,继续看他们厮杀下去,……不如结束。
慕容沅的头又开始痛了。
心里清楚,自己看着像是没事人儿,可是经历了那么多的惨变和折磨之后,哪里会真的没事?纵使身体能够一点点养好,心理上的阴影,只怕却不是那么好消除的。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自己仍然是一个疯子。
心早已经被戳得千疮百孔,不知道怎么去爱,也不知道怎么接受别人的爱,仿佛那几年的黑暗日子,已经耗尽自己爱的能力,没有信任,没有安全感,只剩下无尽无尽的厌恶和憎恨!对赵煜的恨,是支撑着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宇文极在她身后沉默不语。
慕容沅对他的配合感到不舒服,然后更加讨厌的人是自己,别人对自己好,如果不冷心冷情去拒绝,就会无端感到烦躁。起身朝外面喊了一句,“停!”然后下了马车,指了一个侍卫,“下来。”翻身上马,扬鞭一抽,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清风掠过,吸进肺里,总算感觉舒服一些。
众人大惊失色喊道:“皇上,皇贵妃娘娘自己骑马跑了。”
侍卫们赶忙上前追,宇文极也跳下车上马,紧跟不舍追了上去,看着前方那个海棠红的利落箭袖身影,脑海里浮起姬暮年的另外一番话,“皇上记得要留心,皇贵妃娘娘的情绪不是很稳定,她平时越镇定,就越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做出意外之举。”
宇文极既紧张担心,又隐隐松了一口气,现在她情绪不稳定,等她稳定了,是不是就会好一些?那时候就会正视自己?但愿吧。
不过眼下首要的任务是追上人,好在身下的马儿是千里挑一的,膘肥体壮、十分矫健,很快就拉近了距离。怕她在气头上讨厌人粘着,所以没跟太紧,只保持速度一直跟在后面,等她把气撒出来。
就这样,两人不知不觉跑得有些远了。
进入了密林间,周围全是横七竖八的树枝,不时掠过,宇文极担心划着她,不由在身后喊道:“快停下来,要跑出去外面空旷草地上跑。”喊了两遍没用,忍不住有点动气了,“划伤自己就痛快了?”双腿夹紧马腹,上前伸手将她用力一抓,火气上来,想要把她抓到自己的马上。
可惜慕容沅并不是那种闺阁弱质,她习武的,还经历过许多实战,纵使对宇文极没有太大防范,但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反击,当即就拔剑砍了过去。要说以宇文极的身手自然是能躲开的,可偏生一个以为他会躲开,一个以为她不会真砍,皇贵妃砍伤皇上的“血案”就这么发生了。
虽然不是重伤,也足以让两个人都呆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躲开?”慕容沅恼道:“再说我跑的好好的,你抓什么?还好我久不用剑,手法生疏,不然废了你一条胳膊,看你怎么办?”她嘴里念叨不休,心里却是着急,一面说,一面扯了布条给他包扎。
宇文极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沉声道:“不许再这样赌气了。”
慕容沅抿了嘴,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粉,给他洒上,血水已经染红了布条,不由再缠了几圈儿。折腾完了,觉得累,现在自己和他的矛盾是,他做出他认为的巨大让步,不管自己是温柔体贴,还是任性妄为,总之做他的女人就可以了。
而自己,根本就不想留在这鸟笼子一般的皇宫。
“阿沅,你听我说。”宇文极还在不停努力,开解道:“你吃了很多苦,但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不要活在过去,你睁眼看看现在的我,看看你面前的我,好吗?你要我要给你一点时间,我给了,但你也要信守话语,而不是……,哄我。”
慕容心里沅觉得难过,其实自己想什么,有什么打算,他就算不知道不清楚,也是感觉的出来的,却还是固执的在等待。
“你不用这样。”她缓缓别开脸,不想看到他那双执着的眼睛,“你从赵煜手中把我救出来,还断了一指,就算欺骗我办了一些事,恩情也是抵得过的,况且名分上当时我已经嫁给了你,实在算不得什么大罪过。”
“本来……,我应该生你的气,讨厌你,然后你再哄一哄我,天长日久我的气总会消的,两个人也就和好了。可是我现在觉得很累,很厌烦,讨厌之前所有认识的人,不想去爱,也不想恨,什么都不愿意再去想了。”
“阿兰若。”慕容沅轻轻摇头,苦涩道:“我觉得自己已经被赵煜毁了,满心都是仇恨,满心都是杀戮和黑暗,不管是谁走进来都会跌进泥泞里面,你不要管我了。”勾起嘴角一笑,“你看……,你这个人除了脾气坏一点儿,其实都挺好的,应该找一个心理健全的好姑娘。”
为什么心里尽是难过?还隐隐作痛。
可是即便难过,也还是不想改变之前的心意,毁了赵煜,让他交还父皇的大燕江山社稷,然后……,给这一生画上句号。
“这么说。”宇文极的脸色渐渐沉下来,问道:“你之前说让我给你一段时间,是在撒谎?全都不作数的?现在的这些才是真话,对不对?!”
慕容沅烦躁道:“我就是不想一直骗你,才告诉你这些,叫你别浪费力气。”
“我乐意!”宇文极低声怒道。
清风徐徐,树叶“沙沙”作响,有一种鸟鸣山更幽的寂静境界。
慕容沅觉得头疼,后悔自己一时心软说了真话,还不如哄他,现在让他起了戒备之心,将来要走只怕麻烦的紧。转头看见地上的血滴,想起他胳膊上还有伤,不由道:“先回去吧,你胳膊上还有伤呢。”
“慕容沅。”宇文极长大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喊她的全名,一字一顿,“你—给—我—听—好—了。”举手立誓,声音宛若金振玉聩一般。
“皇天后土在上,宇文极今日在此立誓,不论上天入地,不论天涯海角,纵使所去之处是人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也对慕容沅永不离弃。”
“你离开,我终生不娶。”
“你死,我不独活。”
☆、第126章 大结局(六)
“皇上!皇贵妃娘娘……”
侍卫们追了上来;见两位主子都是平安无事,不由都松了一口气。继而有人失声惊呼起来,“皇上受伤了!有刺客!”吓得众侍卫纷纷散开戒备,地毯式的铺开;往四下里搜寻刺客;出来打猎,御驾受伤;回去当心掉脑袋啊。
随行的太医也跟了上来,请示道:“皇上稍候,待微臣检查一下伤口。”
宇文极一鞭子抽过去;“让开!”
慕容沅见周围乱成一团糟;蹙眉道:“不用找了;是……”
“是朕自己弄伤的!”宇文极打断了她的话,神色肃然,“起驾,回宫。”一路上再没有说过别的话,慕容沅也是沉默,太医躲得远远的,周围的侍卫们大气不敢出,气氛说不出的怪异。
想想看啊,皇帝右手拿剑,然后把自己右边的胳膊弄伤了。
这根本就不可能。
而现在没有刺客,皇帝和皇贵妃也不是受惊吓的样子,只说明了一件事,皇帝胳膊上的伤,多半是皇贵妃给弄上去的。有胆大的瞄了一眼,果不其然,皇贵妃腰间的佩剑上有血痕,乖乖……,这是怎么说来着,小两口吵架还动刀子的?而看皇帝的态度,明显是把麻烦给兜下来了,谁敢多嘴,只怕脖子上的脑袋放不稳。
因而众人都是心知肚明,却要假装不知,一路战战兢兢的往皇宫赶。
姜婕妤和林美人连马车都没下呢,也不敢多问,只听外面有人嘀咕皇上受伤,都是吓得魂飞魄散。掀了帘子瞧过去,皇帝胳膊上面挂了彩,包扎了,脸色沉的好像一块乌云似的,皇贵妃也是脸色不好,然后双双下了马,进了马车,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林美人小声嘀咕,“这是怎么了?两人出来的时候还算有说有笑,这会儿都绷着一张脸,瞧着像是吵架了。”
姜婕妤忧心忡忡,“许是拌嘴了,只不过……,皇上怎么还受伤呢?”
按理说,皇帝只宠着皇贵妃娘娘一个人,她们俩做为后妃该吃醋的。可眼下是什么光景啊,皇帝在和皇太后打擂台,皇贵妃和端木贵妃干架,皇帝又不临幸其他嫔妃,哪有资格去吃醋啊?弄不好,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小命都要葬送了。
因而只盼着后宫别出事儿,皇帝和皇太后的博弈早点定下来。说到底,将来是要跟皇帝过一辈子的,又不是跟太后,私心里当然希望皇帝赢。而皇帝盛宠皇贵妃,她本身又是燕国的皇室公主,得罪不起,自然也是以讨好为上。
因而两人在马车里面嘀嘀咕咕的,商量的都是,等下怎么看皇帝的脸色,别惹皇贵妃瞧着不顺眼,又要如何应付太后那边,特别是脾气不好的端木贵妃。结果这些都是多余的,回了皇宫,到朝云宫门口就被拦住,“皇上有旨,不许外人打扰。”
嫔妃成了外人?姜婕妤和林美人都是神色尴尬,但没有多一句嘴便走了。
然而她们俩识趣,不代表所有的人都识趣。
比如早起被羞辱了一番的端木明珠,听闻皇帝突然回来了,而且还受了伤,这不是大好的探望机会吗?便赶着过来想搭个话儿,哪知道不仅被拦在宫门外,还成了宫人口中的“外人”,不由气恼道:“狗奴才!谁给你们的胆子?!再挡道,当心本宫叫人撕了你们,还不给本宫让开?”
宫人们不敢正面跟她起冲突,赶忙进去禀报。
不多会儿,张嬷嬷笑容可掬的出来了,先朝端木明珠行了一礼,然后道:“皇贵妃娘娘说了,贵妃娘娘之前还欠着十九个掌嘴,要是今儿闲着,就在这儿给补上吧。”
端木明珠脸色都白了,“你这个……”她想骂,又不敢,之前慕容沅那凌厉的样子,狠毒的话语,可谓记忆深刻。再者自己的确没有掌嘴完,理论起来,只怕吃亏的还是自己,因而咬唇忍了气,低声道了一句,“狗仗人势!”忙不迭甩袖走了。
朝云宫的宫人想笑不敢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肩膀一抖一抖的。
“行了,别给娘娘惹事!”张嬷嬷教训了一句,自己转身,也是忍不住偷笑,皇贵妃娘娘这招厉害!没事儿翻出来,就能叫端木明珠吃一个瘪,还有苦说不出来。
不过一想到皇帝阴沉沉的脸色,皇贵妃娘娘的面无表情,又是担忧不已。
要说当初那件事,皇帝第一次临幸皇贵妃娘娘,多半是做了手脚的,现在皇贵妃娘娘苏醒过来,不乐意了。可是说到底,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后宫嫔妃,原本不就是应该侍寝的,还能推诿吗?皇帝着急,那是爱宠,皇贵妃娘娘摆脸色什么的,还不是仗着这份爱宠,真要是惹恼皇帝……
张嬷嬷吓了一跳,应该……,不会吧?不行,得找个机会劝劝那位主子。
还有今儿皇帝受伤的事,听刘瑾升的意思,好像还是皇贵妃娘娘弄得,只不过皇帝给兜下来了。唉,天神啊,这都叫些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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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端木明珠把妆容都哭花了,哽咽道:“这皇宫,我实在住不得了。”
“又去自讨没趣儿了吧?”端木太后冷笑道。
“是她逼人太甚!”
“哼。”端木太后一声嘲笑,自己知道这个侄女原本就笨,不中用,没想到如此的不成事,才跟沁水公主过了几招就溃不成军,完全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只不过那沁水公主醒了以后,也的确难缠,而且她应该就是那个萧羽,还会功夫,会医术,简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忽地心里灵光一闪,问道:“明珠,之前你是怎么想着要揭发皇贵妃的?”
端木明珠原想瞒着那个秘密,可现在对付不了慕容沅,只盼太后给自己出气,也就顾不得许多,“有人给我送了一封信……”便那封密信的事,一五一十的倒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不过姑母不是怀疑皇贵妃吗?我想着,不如诈她一下,要是当时被揭穿了,就……”没想到,居然让她反将一军。
“原来如此。”端木太后目光一转,喃喃道:“那么会是谁送的信呢?”她很快想到了一个人,或许……,那位大秦皇帝还不死心呢。
呵呵,真是有趣。
要是闹出大秦皇帝和皇贵妃是旧识,甚至发兵攻打东羌,和东羌皇帝争夺嫔妃的骇人惊闻,那可就更有趣了。
反正东羌皇室的皇子多得很,现在的皇帝不听话,换一个,……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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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只是伤及皮肉,没有动骨。”太医一脸庆幸的神色。
慕容沅一直在旁边看着,默不作声。
宇文极重新换了药,换了袍子,然后叮嘱太医道:“若是外人问起,就说朕不小心划伤了一点儿。”要完全瞒住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往轻了说,“记住了,别弄得宫里大惊小怪的。”
太医是跟随御驾一起出去的,知道j□j和轻重,哪敢掺和到皇帝和皇贵妃的是非里面去?又不是嫌命太长了,因而忙道:“微臣明白,告退了。”
宫人们也抿嘴退了出去,一片安静。
“你过来。”宇文极的语气,少有的对慕容沅带了命令,然后握了她的手,声音低沉道:“阿沅,就算是下地狱,也让我陪你一起去。”他的目光犹如一匹深黑的缎子,冰凉清幽,“你知道,我没有撒谎。”
慕容沅伸手抚摸他的脸,轻声道:“我知道,你没撒谎。”在剩下的这段日子里,自己应该对他好一点,能为他做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些了。
说来奇怪,自己对他恨不起来。
或许是因为婚后,或许是因为彼此太过熟悉,又或许……,自己其实有一点点喜欢他吧?就好像,当初对端木雍容也有一点动心。
可惜这两段感情的幼苗,都没有一个好的成长环境,长不好了。
“阿沅。”宇文极感受着她的抚摸,表情慢慢舒缓,声音渐渐软和,“你知道吗?我和端木雍容不一样,他的心里应该装着江山社稷,万里锦绣,以及所谓的宏图霸业。而对于我来说,虽然做了皇帝,但余生其实只有一件心愿,就是和你在一起。”
“我有那么好吗?”慕容沅轻声问道。
“当然有。”
慕容沅低头一笑,“病得不轻。”
“大概吧。”宇文极不以为杵,墨玉般的瞳仁透出幽幽冷光,在那最深处,又有一丛火焰在跳跃,“为你病了,我也心甘情愿。”他道:“我要坐拥这万里锦绣山河,才配得上你沁水公主的身份,才能守得住你,才不会让你被别人抢走。为了留住你,就算倾尽山河也在所不惜。”
如果端木雍容敢来抢她,不惜一战。
“你真肉麻。”慕容沅替他掖了掖被子,淡淡道:“好好躺着吧。”这份爱跟蜜糖一样黏乎乎的,想粘住自己,困住自己,而自己只想远离。不过在这之前,对他好一点算是弥补,也是算……,一种不得已的权宜之计。
不然的话,自己想要出走只怕难上加难。
“你有在听吗?”宇文极问道。
“有。”
“那……”宇文极含笑看着她,目光缠绵,“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陪一生一世走下去,让我弥补以前对你的亏欠,以及过失。”他问:“可以吗?”
慕容沅轻轻依偎在他的胸口,闭上眼睛,“可以。”
“阿沅,你真好。”宇文极的声音,听起来带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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