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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很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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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终于变成了一个大笑话。
  幕后的人就是要告诉自己,她要自己在什么位置上呆着,就在什么位置,绝对不可以有别的念头和任何不满!
  否则可以把自己捧上天,也可以将自己打入地狱!
  那人曾经把自己捧到了最高点,又在有了更好的选择之后,将自己毫无感情的狠狠摔下,捧得越高、摔得越重,……终于粉身碎骨!
  ******
  “老实说,驸马到底是怎么死的?!”上官太后沉声问道。
  隆庆公主捧着受伤的手,脸扭到一边。
  郗皇后亦是皱眉道:“你皇祖母问你话呢?”什么驸马失足落水,这种谎话只能场面上遮掩一下,只要有点脑子都不会相信的,喝斥女儿,“不老实说,往后你再出了什么事,我和你皇祖母都不会管你的!”
  管我?隆庆公主心中一声冷笑。
  母亲和祖母的心里,只有太子,只有未来的皇帝,生怕自己惹出事激怒父亲,给弟弟脸上抹黑,自己不过是她们的一个包袱罢了。
  她不由想起了堂兄河间王。
  当时商议的应对计策是,就说驸马和侍女画屏酒后通*奸,被自己发现,一时气恼就杀了画屏,驸马就和自己对吵。堂兄闻讯赶来劝架,争执之中,堂兄听驸马不停辱骂自己,辱骂皇室,一时激愤就失手杀了他!
  堂兄处处为自己着想,半点责任和委屈都不让自己担。
  不像祖母、母亲还有弟弟,对自己如此冷淡,更不用说偏心的父亲,居然生生折断自己二指!那小丫头的手指多细多脆,自己一时不防才掰断了,而自己的两根手指,比小丫头的何止粗了四、五倍?
  父亲生生折断,得用多大的力气?心中得有多深的恨意?!
  半点父女情分也无,如同仇人。
  对比之下,堂兄河间王自然是千好万好,因而临时换了台词,眼泪“簌簌”落下,哽咽道:“驸马……,是我杀的。”
  “你说什么?!”上官太后和郗皇后皆是大惊,互相对视了一眼。
  “你真是糊涂啊!”郗皇后气得发抖,指着女儿骂道:“驸马有个侍妾是多大的事儿啊?你看着心烦,把那贱*婢处置了就是了,都不用你沾手,怎么能谋杀亲夫呢?!”
  话一出口,当即心惊肉跳的顿住,“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没了。”隆庆公主含泪摇头,“驸马和那贱*婢都死了,除了我,再也没有人知道了。”她开始瞎编谎话,“当时我一时气愤杀了那贱*婢,驸马舍不得,就和我吵了起来,我们拉拉扯扯之间,就失手把驸马也给……”
  这世上只有堂兄对自己好,不能把他牵扯进来。
  想到此处,隆庆公主的眼泪越发汹涌。
  她一面念着奸*夫堂兄的好处,一面更是把妹妹恨到了骨子里!自己是堂堂正正的皇室嫡长公主,那小丫头不过是妃嫔所生,父亲居然为了妹妹,亲自折断了自己两根手指,这个仇,不—能—不—报!!
  ******
  阿沅的手指头与其说是折断,不如说是关节错位,附带一些软组织挫伤,这种外伤,一般都是年纪越小好得越快,因而不过七、八天时间,就已经长得差不多了。
  只是微微还有些疼,不敢用劲。
  这些天,阿沅每时每刻都被当做重病号对待,吃饭喝水有人喂,穿衣洗澡就更不用说,原本就是被人服侍的,甚至就连走路都有人抱着。
  喂!伦家受伤的不是脚好伐?!
  阿沅抗议了几回,但是均以失败而告终。
  然后又是不能吹风,又是不能跳动,生生把她摁在床上躺了十来天,就算她不是真的小萝莉,也有点闷得受不了了。
  每次武帝过来时,就不停的拉着皇帝爹哭诉,“好闷,好闷,我要闷坏了。”
  如此努力的哭诉了十几天,武帝见女儿手上的伤也好了,的确也是闷坏了,终于松了口,与玉贵妃商议道:“不如……,让小阿沅去学堂吧。”
  阿沅泪流满面,爹啊,你是怕我不肯上学,才故意这么做的吧?罢了,好歹也是应试教育走出来的,上学就上学吧。
  公主上学,伴读那是必须的!
  阿沅打量着自己的两个小萝莉伴读。
  高个儿的小萝莉叫姜胭脂,是兴平长公主的女儿,长了一张鹅蛋脸儿,眉目娟秀、爽朗大气,前世自己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睿王妃了。
  那时候她急巴巴的护着自己,要找豫王妃评理,这份人情自己还记得,因而上前笑眯眯拉了她的手,“胭脂姐姐。”
  姜胭脂微微惊讶,去年过年进宫的时候,这个小表妹还一副傲慢的样子,怎地才过了半年,就变得如此和气了?不过对方身份尊贵,又是皇帝最最受宠的小女儿,自己是来做伴读的,当然希望有一个好的转变和开始。
  因而福了福,含笑道:“见过公主殿下。”
  “免礼。”阿沅又朝另外一个看了过去。
  冤家路窄,另外一个小不点儿周宛宛,正是隆庆公主的独生女儿。
  阿沅看着比自己小几个月的外甥女,喊了一声,“周小姐。”
  一个称呼闺名,一个称呼姓氏,亲疏立见!周宛宛皱了皱眉,不由想起母亲咬牙切齿的样子,“那个作死的死丫头,不得好死!”
  母亲一直和小姨合不来。
  不久之前,母亲弄断了小姨一根手指,外祖父就亲手弄断了母亲两根手指!当时自己光是听到这个消息,就已经觉得痛得不得了。
  所以对这位小姨,真是又恨又厌又怕。
  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给自己难堪,故意显得她和姜胭脂亲热,和自己生分,想到此处,不免有些鼻子酸酸儿的。
  上前委委屈屈行了礼,“见过公主殿下。”
  阿沅和隆庆公主一向不卯,本能的对周宛宛客套疏远,没想到一句称呼,就惹得人家小姑娘眼泪汪汪的,倒有些过意不去,何苦让一个小姑娘哭哭啼啼呢?自己可不想难为她,况且她若是去隆庆公主那儿告一状,只怕又要惹出别的麻烦来。
  因而拉了拉对方的袖子,笑嘻嘻道:“宛宛,你怎么了?”
  周宛宛目光一跳,这么快就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了?她还换了称呼,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只怕没安什么好心,顿时紧张起来。
  不怪她多心。
  上一次还是正主儿的阿沅,对周宛宛笑眯眯的时候,给人家塞了一条裹着肉虫子的手帕,吓得小姑娘哭了半天。
  而这边换了瓤儿的阿沅断乎想不到,自己左也不对,右也不对,已经让人家小姑娘变成了带刺儿的刺猬,正在打起精神来戒备呢。
  她这会儿,正在竖起耳朵的听宫女介绍。
  原来这个学堂还分大班、中班、小班的,第一进的大班宫殿里,坐着靖惠太子和伴读姬暮年等人;第二进的中班宫殿,则是以睿王和代王为主,加上几个伴读;最里面,第三进的小班宫殿,当然就是阿沅这几个小丫头了。
  大班、中班、小班,属于同一座独立的宫殿。
  负责引导新生的宫女继续道:“每逢三、六、九日,夫子们会让所有的皇子公主聚集一起,然后讲解为人处世的道理,逢十的日子则是休息……”
  咦……,照这么说,岂不是还会碰见姬暮年他们?阿沅眨了眨眼,想起前世那一连串的事情,给人戴绿帽子,间接害死姬氏母子……
  正在浮想联翩之际,“程夫子到。”
  随着宫人一声响亮的唱诺,小班开始开课啦。
  从讲台旁边的小门里走出一位老者,骨骼清奇、精神矍铄,就是表情略微古板严厉,先按规矩给阿沅问安,然后便是“啪”的一声,竹板重重的敲在书案上头,“肃静,开始上课!”
  阿沅是应试教育的老油条了。
  不管老师是古板也好,亲切也好,对她来说影响都不大,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哪怕已经走神十万八千里,样子看起来还是一个好好学生。
  反正小班授课内容有限,目前就是认几个字,连“人之初,性本善”之类的东东都没开讲。这一批学生不是皇室公主,就是宗亲贵戚家的小姐们,早就有人教过字,都不是目不识丁的蠢蛋,因而课程略显无聊。
  程夫子扫了一圈儿,说道:“我知道你们大都是识一些字的,觉得从头再学十分无趣。但是来学堂上课,不仅仅是要学识字、学文章、学道理,更是要学习皇室贵族们应有的规矩。”又是“啪”的一声,“今儿的规矩就是,守得静、耐住性,不可浮躁,平心静气的上完这一课。”
  这番话说下来,殿内的三个小姑娘顿时老实了许多。
  “好了。”程夫子又道:“识完了字,下面开始写字。”
  两个宫女上来分发文房四宝,武帝有给女儿准备最好的纸墨笔砚,但那只是私下使用,在学堂未免引起大家的攀比之心,都是统一配送。
  “哎呀!”周宛宛忽地轻声抱怨,“我这里有张纸弄脏了!”惹得众人都回头去看,她气呼呼的将弄脏的纸抽出来,忽地顿住,“这、这……,这团污渍好像是……,猫儿的爪子印!”
  “啊!”她一声尖叫,把那张纸扔在了地上。
  “我看看。”阿沅低头把纸拣了起来。
  “怎么会有猫?”周宛宛一脸害怕,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不是说,宫里的猫儿都已经被……,那个处理了吗?”
  “或许是野猫蹿了出来。”阿沅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云淡风轻道:“再说不一定就是猫儿踩的,或许……,刚巧印记有点像罢了。”随手揉成一团,然后递到宫女的手里,“什么大不了的?去扔了。”
  周宛宛却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什么有点像?分明就是真的!”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反正这搭纸,我……、我都不要了。”
  像是十分抗拒的样子。
  阿沅皱了皱眉,上前道:“既然你是认得字的,那么暂时不写也没关系,就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儿,回家再慢慢写吧。”
  不说让人另外拿纸给她逾越规矩,若是拿了,岂不是越描越黑?好似大家都疑神疑鬼怕猫儿似的,回头再闹得整个后宫流言蜚语。
  周宛宛咬了咬嘴唇,不好跟长辈顶嘴,没吭声儿。
  程夫子一敲竹板,“好了,都坐回去。”
  阿沅拎起毛笔,低头认真写字。
  不管这事儿周宛宛有没有掺和,想来都不会这么简单,看来……,原本已经沉寂的猫儿事件,又要被有心人翻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妖精们,都出来撒花吧吧吧吧吧吧……\(`0′)/ 
  


☆、猫儿,又见猫儿

    周宛宛被阿沅喝斥以后,扁着小嘴,既不出声儿,也不写字,就那样含了一眶热泪,委委屈屈的坐在凳子上,小模样儿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不过仔细瞧瞧,周宛宛长得很是眉清目秀的,纤细柔弱,大约是面相肖似父亲周驸马,倒和隆庆公主完全不一样呢。
  一看就是十分需要人保护的,嗯……,小白花。
  按说她这会儿不写字,是不合规矩的。
  可是程夫子虽然严肃古板,也不至于没有眼力,猫儿事件,牵扯的丝丝缕缕实在太多,掺和进去明显不智,因而只对周宛宛视而不见。
  阿沅等人则低着头,陆陆续续把一整篇的小字写完了。
  “公主。”姜胭脂低声道:“要不……,你哄她几句?不然回头皇后娘娘知道了,她年纪又最小,只怕……”
  阿沅最讨厌没事哭哭啼啼的了。
  还不如像她娘隆庆公主那样,直接吵架,也痛快一些啊。
  她决定给周宛宛上点猛料,忽地站了起来,上前道:“第一,我只是让你好好坐着,不想用那搭纸就不用写字;第二,我没骂你,更没打你,不知道你为什么哭,弄出一副活像我欺负了你的样子。”认真盯着她,问道:“你为什么哭?可以不哭了吗?”
  周宛宛涨红了脸答不上话,忽然扁了扁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朝外边跑边哭大声喊道,“小姨欺负人!我要去见皇祖母……”
  姜胭脂见她跑得急,喊了一声,“当心别摔着了。”
  话未说完,“啪”的一声,周宛宛就从台阶上摔了下去,慌得一群宫女追了上去,“周小姐……!!”
  阿沅揉了揉眉头,好吧,小姑娘你赢了!
  是自己低估了小白花的战斗力!反正套路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哭得梨花带雨,然后哭着喊着别人欺负了我,最后再加上一招苦肉计。
  啧啧……,告黑状妥妥的。
  姜胭脂小声道:“这下可麻烦了。”
  小班里面乱了套,程夫子看着学生们表示无比头痛,既不好喝斥阿沅,本来人家也没错,也不好说周宛宛是在做戏,这怎么说得清?因而只能吩咐人,“快点去请……”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来了一群华衣锦服的少年。
  为首之人正是靖惠太子,他见周宛宛趴在地上姿势不雅,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上前伸手要扶她,“快起来。”
  其实早有宫人去搀扶了,但是周宛宛坐在地上不理会,见太子伸手,不但不起来,反而哭哭啼啼道:“舅舅,我的腿好疼……”
  咦?阿沅站在门口打量,小姑娘这是要告黑状的节奏吗?
  “周小姐。”一个清雅少年走上前来,身着银白色长袍,淡绿色竹叶暗纹镶边儿,笑容浅淡宛若天边白云,他道:“你的群摆,好像弄脏了一点点。”伸手指了指,“这儿……”
  那么多的翩翩少年郎,他安安静静站立,穿着不比别人华丽,神态也不比别人张扬,但那高雅的气度却叫人无法忽视。
  纷扰红尘之中,他就是那一杆风骨清雅的碧竹。
  不染一丝尘埃。
  那人白衣长袍、风姿卓然,不是姬暮年又是谁?
  阿沅静静地看着他。
  和新婚那夜的红袍新郎官儿相比,年轻几岁,多了一点青涩。
  他的五官清晰分明,线条优美、干净,即便此刻只是一个少年郎,那双眼眸一样乌黑深邃不见底,透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前世今生……,潮水一样的往事扑面袭来。
  “弄脏了?”台阶下,周宛宛到底是一个小姑娘,先是被姬暮年的淡雅风采所迷惑,继而羞赧不已,当即起身揪起群摆一阵检查,微微红脸,“哪儿?哪儿弄破了?”
  靖惠太子见她自己爬了起来,松了口气,“还好宛宛你没有摔着腿。”一脸庆幸之色,安慰她道:“裙子脏了就脏了,不要紧啦。”
  周宛宛不由一怔,继而眼里闪过一丝懊恼之色。
  大殿内,姜胭脂低声一笑,“这会儿大家都看见的,她自己站了起来,回头再哭诉什么摔断了腿,崴了脚,就不灵光了。”
  阿沅“嗯”了一声。
  姬暮年……,他在出手帮自己!
  先是心头一热,继而又凉了,重活一世了啊,他怎么会记得自己?只不过是性子和善,热心帮别人解围罢了。
  居然有一点小小失落。
  周宛宛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得握紧了小小粉拳,腮帮子鼓鼓的,大声喝斥宫人,“快把肩舆抬过来,我要去凤栖宫找皇后娘娘!”
  姜胭脂性子比较爽朗,喊了一声,“宛宛你慢一些,路上可千万别摔了。”
  她的母亲是兴平长公主,周宛宛的母亲是隆庆公主,前者是皇帝的妹妹,后者是皇帝的女儿,还错着辈分呢。
  论起来,姜胭脂是周宛宛的表姨,所以并不怕她。
  “阿沅。”靖惠太子走上前来,“方才听说,这边发现了猫儿痕迹?”担心的打量着阿沅,“没有吓着你吧?等下学堂散了,我送你回去……”
  “呃……”
  “妹妹!”睿王大步流星干了过来,先朝太子行了礼,然后接话道:“等下阿沅跟我一起回去就好了。”
  在他身后,还有年纪小一岁的代王,原本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长得肤色白净、爽秀明快的,不过和哥哥站一起,居然硬生生被衬托成了路人甲。
  睿王成年以后,可是出了名的燕国第一美男子。
  现在虽然还没有完全长成,但是他性子早慧,长长凤目微眯时,言谈举止颇有几分大人模样儿,即便比靖惠太子矮了一个头,气势却不输分毫。
  一身寻常的翡色团龙纹的长袍,穿在他身上,透着不一样的丰神隽朗,他神色恭谨朝靖惠太子欠身,解释道:“太子殿下等会儿要去凤栖宫,和我们并不同路,还是让阿沅跟我们一起走吧。”
  说得客气,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是睿王的话是在理的,一则泛秀宫和凤栖宫的确不同路,二则他是阿沅的亲哥哥,和妹妹一起走也是理所应当。
  代王夹在中间有些尴尬,陪笑道:“是啊,太子殿下不用担心,有六皇兄和我一起看着阿沅,不会有事的。”
  靖惠太子一向都是好脾气的,况且他心里清楚,最近凤栖宫和泛秀宫关系十分不好,亲姐姐和异母妹妹都受了伤,这梁子还没有揭开呢。睿王不放心自己也是情理之中,因而颔首道:“那好……,晚一点,你们好好护着阿沅回去。”
  睿王嘴角微翘,回道:“是,恭送太子殿下。”
  面对如此明显的撵人之意,就算靖惠太子脾气再好,也有点不悦,但自己是做兄长的,不好意思跟小几岁的弟弟计较,只得隐忍不提。再次看了看阿沅,对她微笑道:“我先去回去上课,然后给母后请安,晚一点再过去看你。”
  阿沅心思恍恍惚惚的,“好,太子哥哥慢走。”
  姬暮年微笑着朝这边看了过来,视线并未在她的身上多加停留,只是欠了欠身,便跟着靖惠太子一起走了。
  阿沅的心情有一点复杂。
  前世的丈夫,今生却已经变成陌路人了。
  ******
  泛秀宫内,宫人们已经悉数退了出去。
  “有人又要兴风作浪了。”睿王脸色微沉,冷声道:“等着瞧吧,这猫儿爪印必定只是开始,后面还会有幺蛾子的。”凤目微眯,“对方就是冲着咱们来的!不过今儿在澄心堂分发文房四宝的宫女,我已经让人去盯着了。”
  阿沅小声叹气,“上一次,我和隆庆闹得很不愉快。”
  “我知道。”睿王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安抚道:“小丫头别担心,你只要老老实实不惹事就行了。”然后看向母亲,“凤栖宫那边最有可能,但是别人未必不会浑水摸鱼,咱们一个都不能掉以轻心,都得防着才行。”
  玉贵妃“嗯”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掩不住的厌烦之意。
  “对了。”睿王犹豫了一下,从胸口掏出一块古朴的玉佩,递给阿沅,“这个你戴在身上;可以辟邪。”
  玉贵妃抬眸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可是从前皇帝的那番话,还在耳边萦绕,“不求你待小阿沅和承煜一样,但她好歹是你的亲生骨肉,你这个娘……,不要做得太过分了。”再想起之前,小女儿为了自己奋不顾身,总算忍住没开口,不让她拿那块前朝皇室的祖传玉佩。
  是啊,她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生骨肉。
  玉贵妃一声幽幽叹息。
  阿沅毕竟不是真的小萝莉,分明看出,这块雕着奇奇怪怪花纹的玉佩,肯定很是难得,是母亲专门留给哥哥防身辟邪用的。这会儿哥哥给了自己,母亲一脸肉痛心痛肝痛的样子,不由推辞道:“哥哥你拿着吧,我不用。”
  睿王毕竟是大孩子了,哪肯送出去的东西又收回去?况且他有他的道理。
  虽然不明白母亲为何疏远妹妹,但她毕竟是自己的同胞手足啊,自己护着她也是应该的。更何况,父皇一向看重妹妹,超过了皇室里任何一个皇子公主,自己对妹妹好,父皇也会更觉得自己懂事吧?更疼爱自己吧?
  隐隐的,又觉得不该这么去想。
  “哥哥。”阿沅不想为了一块玉佩争执,灵机一动,忽地上前挽了玉贵妃的胳膊,笑眯眯道:“今天晚上我和母妃一起睡,就不怕了。”
  嘿嘿,借机缓和一下母女关系也是好的。
  玉贵妃从未和小女儿这般亲热过,微微不大自然,但是却接话道:“阿沅的话有道理,玉佩你拿着,晚上……”迟疑了下,“我陪阿沅睡。”
  睿王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将玉佩挂在了妹妹的脖子上。
  阿沅正要开口再婉拒一下,外面传来脚步声。
  “启禀贵妃娘娘,凤栖宫那边刚传来消息,说是……,周小姐吓着了,已经请了太医过去。”
  睿王不由皱眉,“她还有完没完?”
  阿沅则是又好气又好笑。
  瞧瞧,人家当时站是站起来了,还有后招呢。现如今只说被猫儿爪印吓着,回头再做个梦,梦见猫儿吓她就齐全啦。
  玉贵妃一向性子高傲,冷笑道:“作吧!看她一个小丫头能作出什么来!”
  “罢了,赶好不如赶巧。”阿沅上前拉住哥哥,踮起小小脚尖,在哥哥耳朵边嘀嘀咕咕了几句,笑盈盈问道:“你说好不好?”
  玉贵妃问道:“你俩嘀咕什么呢?”
  阿沅嘻嘻一笑,“我和哥哥说,想过去看看外甥女儿呢。”
  想到周宛宛,就不由自主想到隆庆公主。
  眼下隆庆公主被上官太后禁了足,一百天都不能出懿慈宫,暂时不会起风浪,等她出来……,会不会和河间王小别胜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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