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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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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若尘强笑道:“只怕打扰过甚……”
施嘉嘉笑了:“这算得了什么呢?展大哥,我们欢迎还来不及……”
于是,展若尘走到蛇尸那边,伸手拔回透过蛇身,钉入岩石之内的“霜月刀”,当刀刃扬起,蛇尸也被挑挪向绝崖之下,“霜月刀”浮亮莹寒的锋刃上,却是半抹血污不沾!
收妥家伙,展若尘方始转回身来,亭子的另一侧,已传来“蹦猴”玄小香的呼叫声:“展爷、展爷,你在哪里?我业已将吃的喝的都带上来啦……”
望着展若尘,施嘉嘉小声问:“这是谁?”
展若尘走上前来,边道:“贵‘金家楼’的人,玄小香玄兄。”
施嘉嘉笑道:“原来是这只‘猿猴’呀!”
展若尘提高嗓门道:“玄兄,我们在亭了前面——”
一条身影跃腾而至——果然正是玄小香,他左手挽着一只上覆着罩的紫竹篮,右手提着一把中长铜壶,壶嘴里,犹还冒着热气哩。
脚未沾地,玄小香已喘吁吁的咧嘴嚷嚷开来:“这一阵好跑,来回我皆是全力奔走,生怕展爷你等久了,厨下的热食都还现成,只这冲茶的开水得耐住性子等它烧沸,耽搁了些时——”
说着,他一面转脸打量那头的施嘉嘉,施嘉嘉对他嫣然一笑,静静的道:“玄小香,看你跑得满头大汗,歇会吧。”
玄小香赶紧向前跨近几步,躬身哈腰,堆起满脸的笑:“小姐,玄小香这厢向你请安,方才只顾着和展爷说话,一时竟未察觉是小姐在此了。”
施嘉嘉肃雅的道:“没关系,你是和展大哥一起上来的?”
玄小香仍然哈腰道:“是的,展爷来到咱们‘金家楼’老久了,咱们这‘金家楼’第一风景‘长春山’他却尚未游过,今晨展爷游兴勃发,我便陪同展爷上来走走……”
施嘉嘉微笑道:“展大哥的伤势痊愈了吗?”
玄小香忙道:“都好了、起先我也生怕展爷身子尚弱,太过吃力,但展爷看来似乎相当利落,健朗一如常人。”
展若尘笑道:“玄兄,恐怕你流的汗比我还要多呢?”
玄小香打着哈哈道:“本来嘛,论体气之厚,我就远不如展爷来得扎实哪。”
施嘉嘉道:“玄小香,你都带来些什么吃喝的?”
双手的物件微微上举,玄小香笑道:“篮子里盛的是油炸春卷,玫瑰酥糕、鲜肉包子,铜壶中是冲好的极品‘铁观音’香茗,瓷杯两件,便在竹篮杆罩下面……”
施嘉嘉芜尔道:“你倒设想得颇为周全,不过,经你这一说,我也觉得饿了。”
玄小香立道:“这样正好,小姐,我便将吃食在亭中摆整舒齐,侍候小姐与展爷进用——”
施嘉嘉道:“不,我们一起来。”
咧咧嘴,玄小香有些局促的道:“这……小姐,玄小香岂敢如此冒失?…
施嘉嘉落落大方的道:“不要过于拘泥戒规,这里不是堂口之内,大家随便点,自然愉快得多,再说,是我打扰二位,并非你们沾我的光,哪有强宾压主的道理?玄小香,你若不吃不喝,叫我如何下咽?”
玄小香呐呐的道:“小姐,我看还是……”
打断了他的话,施嘉嘉道:“好了,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一起来吧……”
展若尘也笑道:“施姑娘说得对,玄兄,礼数体制自当遵行,但也要看环境时地,施姑娘已经请你一同用膳,你若再加推托,反倒成为抗命啦。”
玄小香躬身道:“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三人来至亭中,在那别致的,形同环状的石桌上,玄小香将素竹篮里的食物一一取出摆好,焦黄浅红与柔白的三式点心,尚衬以纹边的精细瓷盘,香喷喷热腾腾,别说吃了,光是看着闻着,已令人食指大动,再来饮上两杯滚烫芬芳的热茶,那等光景,就越发诱得人唾沫暗吞,迫不及待了。
施嘉嘉先坐下之后,展若尘于旁落坐,玄小香到底还是觉得拘束,只挨着凳边沾靠半截屁股,微欠着身,模样的确受罪。
深深吸了一口气,施嘉嘉笑道:“晨间山景,原已爽气沁心,清氢盈怀,再加上这样的口腹享受,真可说得上是十全十美了……”
展若尘道:“如此十全十美,施姑娘,还得感谢我们玄小香玄兄的一番往来辛苦呢!”
玄小香忙道:“理该效劳,嘿嘿,理该效劳……”
点心的滋味丰美可口,茶水香醇,吸饮之下自是更加甘饴,只是,只有两只茶杯,只好分开来用,施嘉嘉是女孩子,自然独占一只,剩下的一只,便由展若尘与玄小香合用了。
在这样的环境,如此的情调里,原该是多么和祥安逸,宁静满足,但展若尘内心的感受却酸涩又迷茫,有一股说不出的怔忡,难以言喻的怅失,以及,隐隐的刺痛……
这已形成了怎样的一个形势,造成了怎样的一个局面?世问事难道果真像此般变幻无常又不可预料么?他用双手抹遍了血腥,以锋刃铸炼出一桩惨祸,但是,报应却竟然是恁般的亲切又仁厚,和悦又真挚,他完全不似一个仇敌,不似一个与这些人结怨的对头,他所受的款待,即使是这些人的恩人,也不过如此的了——“金家楼”固然不明白其中的曲折同真相,而越因其不明白之下的厚待,就越令展若尘困窘不安,以德报怨的滋味,却也这等的苦涩!
咽下去一小块玫瑰糕,施嘉嘉诧异的望着展若尘:“你怎么不吃呀?展大侠,我看你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展若尘吸了口茶,顺手拈起一条春卷咬了一半:“我会有什么心事?我向来是个很豁达的人,肚里难得隐藏一点东西……”
施嘉嘉笑道:“那就多塞一点东西进肚里吧,展大哥,我看你吃得很少。”
展若尘道:“怕我胃口太大,连你的一份也装到肚子里去啦。”
施嘉嘉柔和的道:“展大哥,最好你多吃些,我已经差不多饱了。”
扭过头来,展若尘道:
“我看玄兄倒是在和我们客气呢,他吃得这等斯文法。”
玄小香正在用牙齿咬下一个鲜肉包子的外皮,闻言之下,不由笑了起来:“展爷,你就别逼我的架子了,这可不是同伙计们在一道,容得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小姐面前,真假总得扮个样子不是?”
施嘉嘉轻笑道:“不要紧,玄小香,你爱怎么吃就怎么吃,吃相好看与否无须顾虑,我先前已告诉过你,眼前并非正式场合,用不着太过拘礼。”
玄小香道。
“是,小姐。”
施嘉嘉又向展若尘道:“展大哥,平日在下面,你都做些什么消遣呀?”
展若尘道:“我?睡觉,吃饭而已,偶而在住处四周溜溜腿,小香兄倒是陪着我消磨了不少辰光,若非他时常过来与我聊聊,日子可真不好打发……”
施嘉嘉皱着眉道:“这怎么成?娘回来我得禀告一下,叫他们多陪你到外面走走。”
玄小香接口道:“小姐,展爷在咱们这里大概也住不长啦,他说过,伤势一好,便待向老夫人告辞离开……”
笑笑,施嘉嘉道:“他是什么时候说的?”
玄小香道:“今天大早,我们一齐朝山上来的时候展爷半路还提过。”
轻轻呷了口茶,施嘉嘉道:“展大哥已经改变主意了,就在你到来之前。”
意外的一怔,玄小香问:“展爷,当真?”
展著尘无奈的道:“方才,施姑娘给我说了许多事,我觉得就这样离开似乎大不近情理,尤其楼主对我的关爱与厚望更不可拂逆,再三斟酌,决定暂时住下,等过一段时期始行辞别比较合宜。”
一拍手,玄小香兴奋的道:“好极了,展爷,我可是巴不得你能留下,哪怕只多住十天半个月也是好的,这样一来,我们老夫人就更会欣慰啦………
展若尘道:“怕只怕不能帮助楼主什么,反倒为楼主及各位凭添累赘。”
施嘉嘉道:“你又来了,展大哥,希望你留下来,是我娘的意思,她赏识你,看重你,你在我娘的身边,至少能使她老人家心绪开朗些,这已是莫大的功德,怎么谈得上累赘不累赘上面去?”
玄小香也道:“而且我们大家也都和老夫人一样的心意,欢迎展爷能够留下来。”
展若尘道:“楼主及各位盛情可感,我再不答应,就是不识抬举了,玄兄,刚才我已向施姑娘表明,自将陪侍楼主一个时期。”
哈哈一笑,玄小香道:“这才像话;能够挽留展爷住下来,全是小姐的功劳,我磨破了嘴皮子,展爷也硬是不肯答允呢……”
施嘉嘉平静的道:“我也费了不少唇舌,展大哥并不是一位容易妥协的人。”
展若尘道:“施姑娘言重了。”
舒了口气,施嘉嘉道:“只要娘能顺心,就比什么都好……”
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玄小香道:“小姐,你也是一大早上山来散心的?”
点点头,施嘉嘉道:“最近我常来。”
玄小香道:“小姐都是独自上山么?”
施嘉嘉道:“只有我一个人。”
咽了口唾沫,玄小香道:“小姐未曾练过功夫,单身来去,大有不妥,最好能有人陪侍左右,也免得老夫人知道了挂心。”
施嘉嘉道:“说真的,这是‘金家楼’的产业之内,我倒不怕有什么歹人出现,没有料到的却是歹人虽然没有,竟然遇上了另外的凶险。”
吃了一惊,玄小香愕然问:“遇上了另外的凶险?小姐,在哪里?是什么等样的凶险!”
施嘉嘉似是一想起来就有余悸,她指指亭前阶下,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就在那儿,我碰上了一条‘乌赤斑蛇’,本来我是站在崖边眺望的,一直没发现那条毒蛇就盘踞在阶前附近,直等我走回阶下,才猛的闻及‘嘘’‘嘘’怪声而察觉。当时,我吓呆了,一定是失声惊呼出口,方始引来了展大哥、正在那条蛇作势噬扑我之前,被展大哥及时斩杀了,好险啊。”
玄小香连道侥幸,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可不是险!小姐,那‘乌赤斑蛇’毒得很哪,万一被它咬上一口,半个时辰也活不到,据我所知,几乎就没有解药可救,小姐,这还真叫巧,若展爷晚来一步,事情就不得了啦……”
施嘉嘉道:“假如不是展大哥自蛇口下相救,我这条命早完了,玄小香,你到来的时候,正好替我收尸。”
抹了把额头沁出的冷汗,玄小香笑得有点吃力:“小姐吉人天相,自当逢凶化吉,冥冥中有神佛庇佑,便遭灾难,亦是有惊无险,但话又说回来,小姐如果真个遇上了什么不测,我们可都惨了……”
“噗哧”笑出声来,施嘉嘉道:“看你这付紧张样子,事情已经过了,还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玄小香又向展若尘沙着嗓子道:“我的展爷,你倒沉得住气,发生了恁大的事情,居然只字不提,你可知道这是一桩多大的功德哪?你不只是救了小姐,也救了我们一大帮子人啊……”
展若尘淡淡的道:“适逢其会罢了,玄兄,何足挂齿?”
玄小香忽然又变得形态兴奋,眉飞色舞:“这一来更好了,展爷,看你往哪里走吧,你以后留住下来,岂不益发名正言顺啦?”
名正言顺么?展著尘不由苦笑起来——
风云阁扫校
第十二章 猎杀指令
深夜。
无星无月。
展若尘饮尽盏中残茶,刚想熄灯就寝,门扉上已响起儿下轻轻的叩击声。
怔了怔,展若尘有些迷惑的行向门边,略微提高了声音问:“是哪一位?”
外头,传来一个沉厚低促的嗓调:“‘飞龙十卫’易永宽,展爷,尚请启门,在下奉有上谕面禀。”
“飞龙十卫”乃是金申无痕的贴身死士,也是这位金家楼主的心腹,十卫中的人奉有“上谕”,则必然来自金申无痕;展若尘不禁诧异,在这等深宵夜暗辰光里,金申无痕派人来找他会有什么事呢?
心头猜疑看,更有着一种惶怵不安的感觉,展若尘匆匆拔栓启门,易永宛那魁梧伟岸的身影业已一闪而入,并且顺势反手将门掩上。
展若尘轻声道:“易兄赁夜莅临,可是奉有楼主什么指示?”
点点头,易永宽棕色的脸膛上是一片严肃慎重的表情,他压着声音道:“就是现在,老夫人请展爷过去一趟。”
展若尘颇觉意外的道:“楼主此刻传见我?”
易永宽道:“正是,如今老夫人已在‘白石精舍’相候,还请展爷移驾一行。”
展若尘道:“易兄可知为了何事?”
易永宽道:“展爷到了自会知晓,老夫人腹深莫测,在下不敢妄加猜臆。”
于是,展若尘不再多问,吹熄灯火,随着易永宽出门。
两人一路疾行,在“金家楼”广大幽深的地域里迅速穿走,展若尘却已发觉,易永宽专拣阴暗隐蔽的所在移动,尽量避免灯光能够映照着的地方,行迹上甚至有些闪闪躲躲的意味。
他心中十分纳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金申无痕深夜相召,已是有离常规,而来传谕的人却又如此举止诡异,像是生怕被什么人看到一样,以金申无痕的立场来说,大可不必弄这些玄虚,可是实际上偏又叫人琢磨不透,难以判明这位煊赫一方的女中霸主葫芦里是在卖的什么药。
“白石精舍”到了。
那只是一幢小小的,全以乳白长条巨石砌造的房屋;石面粗糙未经打磨,然而凸凹不平的原石,“却更增古雅朴拙的风味。
石屋四周植有千竿青竹,籁籁于夜风之中,有天籁之音,石屋的一扇窗口透出晕沉的灯火,暗朦朦的,黄惨惨的,似乎凝臀在窗纸上了。
易永宽才到屋前,黑暗中一条人影闪出,低声问。
“来了?”
朝后一指,易永宽轻轻的道:“来到”。
闪出的这人,乃是“飞龙十卫‘中的严祥。
展若尘抢前几步,拱手道:“严兄,楼主到了么?”
躬身为礼,严祥道:
“老夫人业已候驾多时,展爷,请。”
不再客气,展若尘趋前推开那道厚实的桧木门,一间陈设简单的小厅中,金申无痕正盘膝坐在一张雕花矮脚的长几之前,除了她坐着的一面苇蒲席垫之外,长几的对面,亦已摆着另一面苇蒲席垫。
小厅中再没有其他的人,显然,那面苇蒲席垫是为展若尘预备的,而且是个面对面谈话的局势。
晕黄的灯光,便自墙角一座莲花灯罩上散映出来,静静的,沉沉的,宛如浮漾起一片淡黄的雾氲。
在沉暗的光晕映照下,金申无痕的神色显得平静中带着阴森,他垂眉低目,连语调也是冷漠又萧索的:“关上门,展若尘。”
回身把门掩好,展若尘上前施礼:“是楼主相召于我?”
金申无痕道:“坐下。”
隔着长几,展若尘在金申无痕对面坐了下来,他望着金申无痕,静候这位辽北黑道上的巨霸有所嘱咐。
沉默半晌,金申无痕缓缓的开了口:“你身子康复了吗?”
展若尘道:。
“承楼主垂顾,业已痊愈如常。”
金申无痕颔首道:“这就好。”
展若尘等待着,没有接腔,他当然明白,金申无痕此时此地召了他来,不会只是为了问这几句话。
注视着展若尘,金申无痕开门见山的道:“有件事,我想托你替我办一下,不知你能否答应?”
展若尘冷静的道:“但请示下,无不从命!”
微微一笑,金申无痕道:“很好,你非常慷慨。”
展若尘道:“比起楼主所赐续命重生之德,实不堪并论。”
金申无痕道:“展若尘,我且把话言明;我请你帮忙办事,并非为了曾经施恩于你而期以补报,只是为了我赏识你,信任你,希望你表现一下给我看看,自然,你是办这种事的适当入选亦乃原因之一。”
展若尘道:
楼主明示,须我如何效劳?“
沉吟了一会,金申无痕道:“说起来,这是一桩家丑,家丑固不可外扬,但是,家丑却也该有家法制裁,否则规矩就乱了,体统便难存。”
展若尘谨慎的问:“楼主是指——?”
金申无痕低沉的道:“昨天我才从‘南岭’回来,你可知道我这趟出去一是为了什么事?”
展若尘记起了玄小香私下告诉他的那件事——有关“南岭”一家属于“金家楼”的票号发生巨额亏空的事,但他却不好说出来,只有摇头道:“我不大清楚。”
金申无痕道:“在‘南岭’,我有一家票号,前几日经我派人抽查帐目,与库存核对之下,竟然短少了十一万两银子之多,那家票号的负责人‘九手金刚’赵双福,在我亲自赶到追究之前,便已隐匿起来,不敢朝面,这是很明白的事,短少的银钱,是被他侵吞或挪用了。”
展若尘道、
“这赵双福胆量不小!”
冷冷一笑,金申无痕道:“是的,他胆量不小,但他所要受到的惩罚更会不小,展若尘,你也是在江湖上打滚的人,该知道侵占卷逃,贪污欺上的行为是如何不可原谅;银钱事小,规矩却坏不得!”
展若尘道:“楼主说得是。”
金申无痕又道:“赵双福真正是可恶可恨,无行无德之极,他在‘金家楼’,由一个小小的头目,逐步爬升到‘雷字级’三把头的地位,再越两级,便是把头群中的大阿哥,‘金家楼’待他还能说不宽不厚?孰知这厮忘恩负义到这种地步,居然营私舞弊,搞起我的鬼来,像这等毫无心肝的畜类,岂能任他逍遥于报应之外?”
展若尘道:“原是不能。”
金申无痕道:“对,原是不能,所以他必须受到惩罚!”
展若尘道:“楼主的意思,可是要我去执行这个‘惩罚’的任务?”
金申无痕一笑道:“不错,我深夜叫了你来,便正是托附你这件事。”
有些迷惑的望着金申无痕,展若尘道:“但是,我不了解——”
摆摆手,金申无痕道:“我知你这心里猜疑的是什么,展若尘,你想问‘金家楼’有明列的规律,有设定的掌法,而我又是‘金家楼’的楼主,似这等大逆不道的惩奸行为,原可光明正大的办理,却为何要暗中进行,更且委你一个组织外的人来代劳,是吗?”
展若尘道:“楼主圣明。”
忽然叹了口气,金申无痕道:“此中自有原由,也是我不得已的苦衷,说于你听,你便会明白我之所以出此策略的无奈处了;赵双福在‘金家楼’节节高升,攀得如此顺利,主要是我们老二对他的赏识和提拔,赵双福蒙受老二这般恩泽,自然一力巴结,全心仰承,久而久之,便成了老二的心腹死党,也是老二的得力臂助,他对老二事事顺从,老二对他便越加关照,依恃益甚,换句话说,他乃是老二面前的人。”
展若法静静的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楼主。”
金申无痕苦笑道:“那是朝庭用以治国的法则,江湖上的组合,却难以适应,尤其黑道帮会,最重人和,赵双福的靠山是老二——我们的二当家,=而老二又是我手下的头号人物,‘金家楼’的柱石之材。所谓打狗看主人,我要处置赵双福;却不能不顾着老二的颜面,至少,外表上总要使他圆转得过来,我不希望为了一个赵双福,搞得我和老二彼此心里存下芥蒂。”
展若尘道:“那么,赵双福的事,二当家知不知道?”
金申无痕道:“他是总管大计的首要人物,出了这等纰漏,他怎会不知道!”
展若尘道:“二当家有什么表示呢?”
又叹了口气,金申无痕道:“他告诉我,要我无须顾虑,一切按照规律处断!”
展若尘扬着双眉道:“
“难道二当家深明大义,公私分论,楼主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摇摇头,金申无痕的双眸中隐闪着冷峭的寒芒,她带着讽刺意味的淡淡的一笑,慢吞吞的道:“你相信他的话?”
展若尘笑笑,道:“这不是二当家亲自向楼主表示的态度么?莫非他是言不由衷?”
金申无痕的语气有些僵硬:“一点不错,他是言不由衷!”
展若尘习惯性的揉捻着自己如削的耳坠,轻声道:“以楼主看来,二当家的真意是什么呢?”
唇角撇了撇,金申无痕道:“老二当然是想庇护赵双福,但这种话他说不出口,尤其以他的立场及与赵双福的关系而言,他更不便有所表示,他明晃晃的摆了这么几句话过来,骨子里的意思我岂会不知?”
展若尘小心的道:“但赵双福业已畏罪潜逃了。”
眯着眼端洋着展若尘,金申无痕似笑非笑的道:“你的思考很细密,反应亦相当敏锐,展若尘,你是否想问间赵双福的潜逃过程,内中有无其他的隐情?”
展若尘道:“会有么?”
低喟一声,金申无痕道:“表面上看,赵双福出了纰漏,无以弥补,自然是以走为上策,这似乎是顺理成章的发展,但我当时即曾想到,以赵双福与老二的渊源来说,他出这种祸事,怎会不向老二求援?以情理说,老二应该替他遮拦,并且,也有这个力量帮他过关,经我暗里探查,果然发现了两桩耐人寻味的迹象。”
顿了顿,她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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