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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刀-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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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铺设锦垫的太师椅上的那位老人,轻摇着银发如雪的头,捋着同样银白色的及胸长髯,音调低沉却浑厚有力的道:“恐怕不似你说的这般轻松,无忌,亏你还是无痕的亲兄长,连她一向的个性也不清楚,天大的事,你几曾见她慌张过来?她表面上的平静,不见得就担保事情的无碍,否则,又何须寅夜告知我们聚晤于‘九昌阁’?”
  面对金申无痕,老人又道:“无痕,我说得可对?”
  金申无痕显露出罕见的亲切笑容,神情也是罕见的恭顺:“三叔,你老见微知著,高瞻远瞩,看人看事入木三分,怎会说错?正像你老讲的麻烦可大着了,我正在强持镇定,要和大家商议个应对的法子出来……”
  老人便是金申无痕夫家的嫡亲三叔,早年亦曾雄霸过塞北一带的大豪:“闪雷”金步云!
  金步云一双环眼里光芒炯亮,他缓缓的道:“看情形怕是大漏子吧?”
  金申无痕低徐的道:“是大漏子,三叔。”
  旁边,申无忌大声道:“什么大漏子你可得快点说出来听听,这不是憋死人了么?先前问易永宽,兔崽子又不肯讲,只吞吞吐吐的说有一种极端险恶的形势正在凝成,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就闷不吭声了,真是你调教出来的好下手,连转达几句话也承袭了你的作风!”
  金步云沉稳的道:“别这么急切,无痕会仔细向我们说个明白的。”
  这时,一位风姿绰约,容颜秀美的中年妇人,亲自端着一张锦蹲来,笑盈盈的道:“大嫂,你坐着说吧,这半宿来,想是够劳累的了……”
  另一个体形瘦削,面目严肃的中年人也接口道:“淑仪说得不错,自家的身子也得注意珍摄才是。”
  中年美妇乃是金申无痕唯一的小姑金淑仪,那面目严肃的中年人便是她的丈夫端良,一直站在端良身侧的那位俊逸青年,便是端良的独生子,也是金申无痕的外甥端吾雄。
  施嘉嘉也在场,陪伴着施嘉嘉的,是两位四十上下的妇女,这两位妇道的生像神韵,与金申无痕颇有近似之处。
  那面圆肤白的一位,就是金申无痕的大妹申无求,瓜子脸,肌肤稍黑的一位,便是她的二妹申无慕——两人至今仍未出嫁,是而不论形态气质,仍有着云英少女般的矜持与含蓄,甚至带着点缅腆的意味。
  金申无痕并未即时坐下,她微侧过脸,道:“展若尘,在座各位,都是我的至亲家人,你过来一一见了。”
  展若尘走上前来,彬彬有礼的逐一相见——除了施嘉嘉之外,他还是首次和金申两族的亲人晤面,从他们的言谈及外貌中,他几乎皆能以猜中和金申无痕的关系,每一施礼,称呼俱都不错。
  目注展若尘,金步云连连点头:“你就是在蛇口之下,搭救了嘉嘉的那位展若尘?‘屠手’展若尘?”
  展若尘道:“在下正是蒙受楼主续命超生之德,恩同再造的展若尘。”
  非常满意的笑了,金步云赞许的道:“好,答得好,真乃谦谦君子,昂昂豪杰,展若尘,我是最喜欢你!”
  展若尘静静的道:“三太爷抬爱,在下不敢承当。”
  走过来一拍展若尘肩膀,申无忌笑道:“早就想会你一面,展若尘,果然见面更乃强过闻名,是个好小子,我大妹子看人没有看走眼,也难怪她如此器重你了!”
  展若尘道:“这是各位前辈谬奖,也是楼主的隆情曲涵。”
  端良看着屉若尘,十分友善的道:“展老弟,今后‘金家楼’仰仗你的地方很多,还请不要见外,大伙多亲近。”
  展若尘道:“更要请端前辈指教。”
  嫣然一笑,金淑仪插口道:“你太客气了,展若尘,我大嫂生平最看重的就是有胆识,具骨节,尚忠义的人,有关你的很多事,我们都听说过,你的长处更不止这些,‘金家楼’加添了你这样一把好手,不但如虎增翼,大嫂身旁得人,也可以轻松多了……”
  展若尘道:“在下承楼主救助于生死一发之间,挽危于奄奄待毙之前,大恩如山,舍此一命,亦难报楼主宏泽万一,自当全心全力,为楼主效尽棉薄。”
  金淑仪微笑道:“你不用表明,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赤胆忠肝,豪气干云的人物,展若尘,好希望你能永远留在‘金家楼’,永远成为我们之中的主要一员!”
  展若尘道:“只要‘金家楼’需要在下,无远弗届,定供驱使!”
  。
  申无忌宏声道:“你不必‘无远弗届’了,就在这一亩三分地养老吧,天下之大,还有什么所在比这里更叫人留恋,更来得有意味?”
  不待展若尘回答,金申无痕已接着道:“得啦,越扯越远,展若尘已经答应留在我们这里,磨菇多了,可别又叫他分了心,变了卦,眼下还是说正经的——”
  金步云正色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麻烦?”
  金申无痕目光回迎,满眼的岭厉与锐酷之色;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道:“谋反!”
  整个大厅立时陷入了一片死寂中,金申无痕吐自唇间的这两个字,宛如两把冰寒的刃锋透进了人心,也冻僵了人心——随即又爆出一阵吼骂,申无忌首先愤怒的叫:“是什么人?”
  金步云示意在他背后为他轻捶肩背的两个小丫鬟停止动作,边吸着气问:“不错,无痕,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一阵隐约的,飘缈的叱喝呼喊声响,似真若幻的传进了大厅之中,仔细聆听,宛如更搀杂着短促的嗥号与悠长的哀叫——那是一种凶邪的征兆,噩梦般的怖慎,令人有着极端惶恐不安的感受……
  大厅之外的走道上,响起了急促的步履声,跟着又是厉烈的喝问与叱叫声——“飞龙十卫”业已抢出楼外防护且查探了!
  展若尘表情阴沉又冷硬,他向着金申无痕道:“楼主,我们大概晚了一步——他们可能已经展开行动了!”
  慢慢自锦垫上站起,金申无痕神情木然,语气更是萧索得紧:“如果你说得不差,他们的动作倒是够快,只是不够快得将我们一网打尽!”
  咆哮一声,申无忌吼道:“到底是谁要造反?是哪一个有此狗胆?他是不想活命了么?!”
  “呼”的站起,金步云也激动的道:“‘金家楼’创定江山几十年,还不曾碰上过这种窝里翻的肮脏事,任他是谁,我们也要痛加惩治,以儆效尤!”
  金申无痕目注掩闭的厅门,阴森的道:“我们即会知道是谁,三叔,我们即会知道……”
  于是,厅门“呼”声桩推开,“飞龙十卫”的副首领古自昂神情激愤,更带着那种颤震的痛楚与惊窒的惶悚冲了进来,他猛的向金申无痕跪倒,噎着气,腔调拉着尖厉的短音:“老夫人……我们被包围了……是好些身份不明的外路人物,还有……还有若干我们自己的弟兄,那领头的人……老天,居然是二当家!”
  双目怒睁,金步云暴烈的大喝:“不得胡说——古自昂,你看真切了?果然是单慎独单老二?”
  古自昂长方的一张大脸上,肌肉在扭曲,连唇角都在抽搐个不停:“三太爷,这是何等重大的事,小的怎敢有一字虚报?二当家那一袭银灰长衫,老远便闪亮亮的扎着人眼,小的看了这多年,用不着端详就能辨认个一清二楚,确是二当家无疑!”
  “哇!”…
  声大吼,申无忌口沫四喷的吼将起来:“单慎独?竟是单慎独要造反?这还成什么世道,算哪码子的人心?连自家的左手都要同右手纠缠了,家门子里烧野火,如何得了?!”
  金申无痕没有理会她老兄的叫嚷,管自冷漠的向古自昂问着话:“外面是怎么个情景?”
  古自昂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咽着唾沫道:“回禀老夫人,方才小的们正在后头候令,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喧嚷叫嚣之声,为恐有失,大伙急忙赶出去查看,甫一出门,便发现四周人影幢幢,奔掠冲扑,本楼守卫在外围的弟兄纷纷遭至袭击,大都殉难,有几名幸存的也告不支退下。因为敌情不明,形势混淆,阮老大不敢擅作主张,便交待所有人手退据楼内,并即紧闭大门,以待老夫人进一步之指示!”
  金申无痕低沉的道:“单老二又是怎么回事?”
  古自昂眼皮下的肌内又跳了跳,他沙着喉咙道:“当小的们刚抢出门外的辰光,就已察觉形势不妙,而二当家正站在远处,负手卓立,昂然注视着小的们,在他身边,尚簇拥着十多个不明身份的外路人物,看起来对二当家状颇为恭顺,我们的守卫弟兄在遭到狙杀之际,二当家竟视若无睹,管自挺立不动,那干不明人物与组合里某些叛逆,行动之间,皆似以二当家为中心,进退绕回,全在二当家眼眉示意之下——”
  金申无痕慢慢的道:“那一袭闪亮亮的银衫……果是那一袭闪亮亮的银衫……”
  古自昂又道:“如今楼门业已关闭,加上铁闩,上下各窗口亦已掩紧,双层护窗铁栅俱皆放落,人手的分派阮老大也调遣妥当,足可应付对方几轮强攻……”
  金步云一拂云髯,沉声道:“古自昂,组合里附逆叛乱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可曾一一认出?”
  舐舐嘴唇,古自昂道:“回三太爷,小的亲眼看到‘电’字级的三把头‘隐枪’白锡侯、六把头‘四指神通’苟琛,以及二当家的两名近卫‘红雪’谷麟、‘骤雨’夏长光,与数十名他们属下的人手混在对方阵营中,且合同其他不明人物袭杀我们守卫的弟兄!”
  金步云咬着牙道:“好一群大逆不道的畜牲!”
  申无忌恶狠狠的道:“单老二真叫阴毒,竟然暗中勾结了这么多堂门里的老伴当跟他造反……”
  金申无痕冷冷的道:“这才只是一小部分,哥哥,更有许多和他沆瀣一气的叛逆你还不知道呢!”
  呆了呆,申无忌道:“什么?还有另外的人附和他?”
  叹了口气,金步云道:“也是我们太相信单慎独,赋予他的权柄过大,间接替他养成了气候……”
  此时,古自昂又急切的道:“老夫人,眼下形势险恶,待要如何断处。还请老夫人立加谕示——”
  抬抬手,金申无痕道:“你先起来,我自有因应之策。”
  古昂立起身来,肃手站在一侧,焦急之色,却溢于言表。
  微侧过面脸,金申无痕的两道眉毛紧皱,投下一抹阴影在眼睑。冷森中更见凝形的煞气;她以一种僵寒得不泛丝毫情感意味的语韵道:“展若尘,你的看法呢?”
  默然良久的展若尘,十分平静的道:“对方这次的行动,实力必然相当庞大——他们能够迫进至‘大金楼’,足以显示左近其他据点已经落了对方手中,易言之,一干忠于楼主的贵会兄弟,只怕凶多吉少,处境堪虑,依我看,‘大金楼’可能是‘金家楼’总堂里,唯一不曾陷敌之所了!”
  一直没有表示意见的端良,忽然昂烈的开口:
  “大嫂,怒涛孤舟,正可一搏,也好现一现我们的不屈之气!”
  金申无痕阴冷的一笑,道:“何止一搏而已?阿良,我要扭转颓势,痛惩叛逆,至不济,也要来他一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端良严肃的道:“全凭大嫂吩咐!”
  申无忌又接嘴道:“我们堂口里忠心耿耿的弟兄也不在少数,该不至于皆被摆平了吧?”
  金申无痕道:“方才展若尘已经说过,用眼前的情况看来,不曾附逆的弟兄怕是难以周全了——对方不会放过他们以凭添阻碍,自将尽早铲除,打通前路;但是否皆遭了毒手,在未到事实分晓之际,谁也不敢肯定!”
  申无忌恨声道:“这些心狠手辣的王八羔子……却不知外地的各路人马情势如何?”
  金申无痕道:“现在是一团混乱,外面派驻各地的弟兄们人心是否向我,更有若干附敌,俱难分判,好在不用多久,自会真相大白,要反的迟早是个反,那忠贞的,也特有他们表达忠贞的事突摆出来看!”
  金步云又洪声道:“无痕,现下我们该怎么做?”
  金申无痕道:“三叔的意思是?”
  金步云正色道:“是你当家,无痕,我们全听你的!”
  略一沉吟,金申无痕问古自昂:“楼里有多少人手?”
  古自昂忙道:“十卫俱在,执勤弟兄也有三十余名!”
  金申无痕明知多此一问,却不得不再问:“留守总堂的各级把头有没有前来报效应命的?”
  古自昂脸色晦暗的道:“没有。”
  金申无痕又道:“刑堂的人呢?”
  摇摇头,古自昂苦涩的道:“也一个不见!”
  重重一哼,申无忌道:“莫不成都反了?”
  金申无痕沉重的道:“其中附逆者必然尚有,然则,因为忠贞不二而遭至毒手的恐怕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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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往日手足
  申无忌搓着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手,急吼吼的道:“大妹子,你倒是摆出几句话来,到底打算怎么办?干耗着又能耗到几时?!”
  金申无痕目光如剪般扫了她的阿兄一眼,腔调也同她的目光一样冷锐:“没有人在白耗着,即使我们想耗下去,对方也不容我们苟延残喘,哥哥,我方才已经说过我们怎么办,不能拒持逆势,至少也要拼个同归于尽!”
  申无忌大声道:“水里火里,全凭你一句话,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豁上!”
  展若尘低沉的接口道:“正如金前辈先前所言,我们的力量足可一搏!”
  金申无痕道:“就只我们这些人,单老二这场美梦便不见得能成为事实,他将会发觉,预料中的演变,他是估计得太轻易,太单纯了!”
  金步云道:“但我们也切切不可掉以轻心,小觑了他们;形势发展到这个地步,足见对方的计划周详,实力雄厚,无痕,这第一回合,我们算是输了!”
  金申无痕沉着的道:“不错,这第一回合。我们算是输了,可是二叔,争斗将是绵长的,串结的,会有无数个回合在后面,除非我们次次皆输,否则,单老二的妄想就变得艰辛了!”
  厅门外,又一条人影奔了进来——是“飞龙十卫”中的筒叔宝,他单膝沾地立起,面色严肃,举止神态倒相当沉得住气:“禀老夫人,入侵者已将本楼重重包围,对方乃是由外路各道人物与组合之内部分叛逆所串连,为首的显然是我们二当家,刚才二当家着人传话,要求和老夫人当面谈判……”
  一边的申无忌大吼道:“放他的狗臭屁,乱臣贼子,无耻叛徒,有什么资格和立场与主子‘谈判’?!”
  金步云也愤怒的道:“这就是要挟,要逼迫我们屈服惮畏,订定城下之盟!”
  金申无痕冷清的笑了笑,道:“好,我就和他谈谈,倒要看看单老二在撕破这张假面具之后,又是怎样一副嘴脸!”
  申无忌忙道:“大妹子,你与那叛徒尚有什么可谈的?这岂不是自贬身价?照情照理,他根本不能同你站在相等的地位开那捞什子‘谈判’呀!”
  金申无痕生硬的道:“我们的原则在任何情况下决无改变,这就够了,至于体统和帮规,哥哥,此时和单老二计较,就是一桩可悲的笑话了。”
  端良颔首道:“大嫂说得不错,单老二如果明白这些,便不会施此大逆,做出恁般丧德败行的罪恶来!”
  金申无痕深沉的道:“在这样可恶可恨又可耻的罪行已经成为事实之后,我难以想像单老二还有什么可以和我‘谈判’的,但他要谈,我也未尝不可探究一下他的后续阴谋何在,总之,他抹煞不了业已铸成的罪行,我也不会因此一谈便对他稍有恕宥!”
  展若尘的唇角抽动了一下,轻声道:“楼主,单慎独重兵围楼,表面上大势已成,只怕不是为了要求恕宥才想谈判的,据我看,他的目的在于条件的交换,以稳定既得的局面或减少他们预料中的重大伤亡。”
  金申无痕道:“不可能有任何妥协,也不可能有任何条件的交换,所以我认为原无可谈之处,但我倒要看看单老二尚有什么花样施展?”
  金步云道:“也罢,我们一起去!”
  金申无痕道:“二叔,恕我擅越——谈判场上,还望大家稳住,切勿轻举妄动,浮躁莽行,进退之间,皆以我的号令为据!”
  金步云道:“就是如此,无痕,我说过,原是由你当家!”
  于是,大厅中的各人,在金申无痕为首之下,静肃的出了厅门,厅门之外,是一道宽敞的前廊,前廊连着双层的包铁实心乌木门,这并叠的,厚有半尺的楼门早已闭拢更加上坚牢的铁闩,前廊左右延伸上去的白玉石阶梯,也都有司职的弟兄把守,窗户皆掩,铁栅下落,果然防卫森严,是顶得住几波硬袭的功架。
  在楼门之侧,“飞龙十卫”的好手有三名守着,由阮二亲自率领押阵。
  迎上几步,阮二向金申无痕躬腰道:“老夫人可是决意与那干叛逆交谈?”
  金申无痕冷冷的道:“只是交谈而已,除此之外,毫无作用,阮二,你们可别想岔了而生怠忽之心!”
  阮二恭谨的道:“小的不敢——为使老夫人消除后顾之忧,适才小的已令公孙向月领导十名弟兄,将连珠强弩隐伏楼顶各处气窗之后,以掩护老夫人退入,此外,小的亲串十卫四名担任堵截大门之责,再加上老夫人与各位尊亲之力,谅想对方也难以起启门之时借势攻入!”
  金申无痕道:“做得好,但凭十卫里公孙向月那一手‘漫天星雨’的暗器功力,就抵得上数十名强弩手而有余,阮二,你调遣颇为得当!”
  阮二又躬身道:“但求无过,老夫人。”
  一挥手,金申无痕道:“开门。”
  由简叔宝与冯正渊合力下闩启门,两层厚实的金铁乌木门,内两扇是自外往内开,外两扇是自内朝外推,在一阵沉重的磨擦声里,门开了,外面是一片光亮,一片青绿杂着赤红,或是惨白渗着晕黄合组的光亮。
  青绿赤红的光焰从一只只的火把顶端跳跃蹿舞着,间而响起“哔剥”的轻裂声,气死风灯的映幻有点儿惨淡,那各形各状的灯笼,自油纸里透出团团晕黄,异色的这些彩光,又炫惑着幢幢的人影,气氛便漾现着诡秘又阴森了,当然,少不了的是诡秘中那股子怖厉,阴森里的那种冷酷。
  光彩在摇晃着,在闪映着,看上去,似一抹一抹见形不见质的血芒在交织变幻,而那张张的人脸,便都罩在这种怪异的,充满鬼气的光晕中,益发不透着人的味道了……
  缓缓的,金申无痕走出门外,她的一袭素白衣裙随风轻扬,仿佛是一片隐隐的云雾在飘移,但这片云雾却泛着那样冷瑟又萧索的寒气,隔着老远,便能沁入人们的心里。
  陪同金申无痕出来的,是展若尘、金步云、申无忌、端良、金淑仪、端吾雄等六个人,申无求与申无慕姐妹俩则护着施嘉嘉站立门内,阮二领导他十卫中的四名弟兄,早已严阵以待,分守大门两边。
  金申无痕没有走得太远,只行出十步之外便站住不动,陪同她的六个人,立即向左右散开,展若尘距她最近,靠在她右手三尺之处。
  对面,一个身形适度,灰衫隐闪着银华的人物负手卓立着;那人生了一双浓黑的眉毛,双目细长,却在开合之间精芒如电,高挺的鼻梁中段凸出一截鼻粱骨,以至他原先并不勾垂的鼻子便镇压迫得微向内勾了,他的上下唇都薄,在不说话的时候,嘴紧闭着,下颔习惯性的略往上扬,有一种睥睨自堆的意味。
  。
  展若尘凝视着那人——他熟悉这类典型的人大都是那一种人:刚愎、专独、冷酷、自大,城府深沉却又性格暴烈;这类的人适合骑在别人头上,却太不适宜头上有别人顶着!
  当然,这就是单慎独,“金家楼”一向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物,也是这次谋反行逆的幕后主持者,“灰衫”单慎独!
  单慎独的身后,拥立着痴肥矮胖的“鬼旋风”史邦、颀长削瘦的“落鹰掌”谷浩然、头大身子小的“双绝剑”唐丹,以及“指西竿”庄昭,另外,两个眉目如画,风姿曼妙的女人却分立在他两侧,接近得像是倚偎着他。
  四周,明里暗里,大约也有两三百人散侍着,有些是服饰各异的外路人物,有些,竟是“金家楼”所属的装扮,只是黑衣白扣之外,那些叛逆者另在身上加了点小玩意——每人在黑头巾上齐额勒了一条红丝带!
  空气异常僵寒,僵寒里跳动着不安,凝聚着火爆,浮漾着血腥——像是一层薄薄的幕帷包托着这一切,稍有震蔼,幕帷破裂,则杀伐与惨烈便会怒浪滴浆般涌溢而出了。
  金申无痕看着单慎独,表情冷木而生硬;单慎独也毫无忌惮,更无愧的直视金申无痕,神态强悍,更逞着几份桀骛之概。
  金申无痕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单慎独。
  单慎独也没有说话,镇定自若的还视于金申无痕。
  好半晌,金申无痕终于摇摇头,平静的道:“单老二,事到如今,我们还有什么可淡的吗?”
  单慎独傲然一笑,声音坚决而有力:“当然有,大嫂,我们之间,还有许多许多可谈的,跟该谈的!”
  金申无痕淡漠的道:“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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