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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双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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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小云心头狂跳,血潮翻腾,他眸子中的神气也闪烁起来了。
“前辈的意思是……”
“你有母亲,你也有弟弟,岂可以说孤苦伶仃?”
麦小云反而怔住了,这是巨雷,震得他昏眩,打得他飘渺,他几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麦小云受不了这巨大的打击,这个巨大喜悦的打击,两行清泪已经情不自禁的挂了下来。
“前辈……”
孤木大师畅然地说:“你曾经遇见过你的兄弟,如今也即将见到你的母亲了。”
麦小云迫切地说:“我母亲身在何处?”
“你可知道‘静心佛堂’?”
“静心佛堂?晚辈知道,它就在下面岩洞旁边。”
“不错,你的母亲就住在那里静修。”
麦小云霍地站了起来.随之深深作了一个揖说:“多谢前辈。”
“麦小云他可好?”
孤木大师年在古稀,心如止水,可是他还是忘不了他的徒儿麦小云,当然是另一个的麦小云。
人毕竟是人,他们二人名虽师徒,情逾父子,老小相依了二十年,麦小云已经足他心头的肉、身上的血,怎能叫他忘得了?
麦小云略一迟疑,他知道孤木大师口中所说的麦小云是他而不是他,但他却不知道另一个麦小云到底是他兄长抑或小弟?也只有暂且的称“他”了。
“哦!他很好。”
孤木大师轻叹了一声说;“不管是你叫麦小云或者他叫麦小云,你们终究是一对兄弟,一对双胞胎的孪生兄弟。”
麦小云又怔住了:“孪生兄弟?”
“应该不会有错,见到了你的母亲,你就会明日了。”
“多谢前辈,晚辈就此拜别。”
麦小云心急似箭,他巴不得能一步跨到静心佛堂。
“等一下。”
“前辈……”
“你又失落了你的身世了。”
孤木大师把那块银锁片递了过去。
麦小云不禁赧然地笑了一笑,随之又是一个长揖。
“多谢前辈。”
他三步二脚的奔出了后院,穿过了大雄宝殿,一脚跨过了山门,迎面见智圆背着米、提着菜,低头也匆匆的闯进来,两个人险险的撞了一个满怀。
麦小云睦上含着笑意笑笑说:“智圆,对不起!”
声音尚在空气中飘荡,人影早就已经看不到了。
智圆和尚怔怔然的摇摇头:“云师叔何事匆匆若此?”
麦小云再次静立在静心佛堂的门前,这次与上次的心情已经截然不同,他均匀一下呼吸,然后举起右手,轻轻的在门板上弹了一声。
“进来。”
静心佛堂中响起了温和、慈祥的声音。
麦小云缓缓地推开下房门,见一位四十几岁的妇人正在—尊观音大士的瓷像前上香礼佛,她就是麦夫人,也是两个麦小云的母亲。
麦小云走上二步,“乓”的一声跪了下去。
“娘,孩儿不孝……”
二行清泪又滚滚而下了。
麦夫人回过了头,转过了身,她见了不由微徽吃了一惊:“噫!云儿,是你回来啦?出了什么事情?”
“娘,是云儿,是云儿回来了……”
麦小云依旧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不稍一动。
“云儿,快起来,告诉娘,有什么不对?”
“娘,请您再看看孩儿……”
“怎么?莫非是你爹有不幸的消息……”
“不是啦!我只是请娘再看看孩儿嘛!”
古怪了,麦夫人感觉到她的儿子今日态度有异、语气有异,不由心头怔忡,不由疑云上升,立即凝眸细细打量了起来,虽然她早发觉两个麦小云有些微不同的地方,但是,她却不作其他的想,因为这个麦小云也是她的儿子嘛!
“何用多看呢?你是娘的心肝,你是娘的宝贝,可是娘今日却弄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啦?”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她竟然会有两个儿子,虽然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曾经怀疑过,但也只是怀疑而已。
麦小云用双手捧上下他爱逾性命的银锁片,悒悒的、戚戚的说:“娘!请您再看看这个……”
这下子麦夫人震动了,她霍然抢过了这块当时失落的银锁片,美目圆睁,周身颤栗,她哽着声音说:“云儿,你是从何处找到这块东西的?”
她心中还是不欲、也不敢作过份、无稽的奢望。
“这银锁片它一直挂在孩儿的颈项之上,从不稍离。”
麦夫人的心湖激荡了,麦夫人的语声沙哑了……
“你,你,你是……”
“孩儿麦小云。”
麦小云终于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不容她不相信,不容她不承认,无稽化为具体,奢望也变成了真实,哦!她果然是生了一对孪生双胞胎。
麦夫人的珠泪立即夺眶而出,她蓦地抱住了跪在地上的麦小云,呜咽了,抽泣了……
“孩子,是你,真是你,娘对不起你……是娘对不起你啊……”
母子二人抱头啜泣,热泪充满了她的眼眶,热泪淌遍了他的脸庞,热泪洒湿了她们的衣襟,这是麦夫人的泪珠述是麦小云的?
是她的,是他的,管它是谁的呢?母子一体呢!
骨肉亲情,血脉交流。
久久,久久——
麦夫人捧起子地爱儿的脸庞,凝视着这个可以说从来未曾见过面的儿子,当时,她心神紧张,当时她神智迷惘,而那时又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隆冬深夜,想看,也无心观看,要看,也看之不清。
又是久久,久久,麦夫人才一把拉起了麦小云,母于双双落下座。
“云儿,你见过云儿了?”麦夫人怜惜地擦去了她爱儿面颊上的泪痕,自己的,任由它横颐断脸,她继续说:“娘是说你的弟弟。”
“见着了,不过,他告诉我他叫麦无名。”
麦小云也举起衣袖,吸于了他母亲脸上的眼泪。
“麦无名?”麦夫人先是怔了一怔,未几又笑了,她破涕为笑地说:“这倒好,他真的是无名了。”
“娘,孩儿心头还是忐忑难安,放心不下呀!”
“什么事情有这么严重?”
“无名说,他并无兄弟。”
“对呀!是娘这么对他说的,他是一脉单传呀!”
麦人人假痴假呆,忍住了笑,她竟然逗起她的儿子来了。
“那孩子……”
麦小云的忧心再起,他又感到不安了。
麦矢人笑了,由衷的笑了,开怀的笑了,这是她二十年来第一次舒畅的笑容。
“那是以前,现今娘有宝贝一对!”
麦小云听了并不满意,他不依地说:“娘,孩儿还是不懂,你为什么要告诉无名说他并无兄弟,孩儿当时听到这话,犹如身沉深渊之中,难道你存心不要我了?”
他的年纪已经超过二十,在江湖中也闯荡了一段不算太短的日子,无论艺业,无论心智,在在强过旁人、驾凌旁人,可是在他的母亲跟前,却是那么懦弱,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好,为娘这就告沂你,但说来话长啊!”
麦夫人幽幽叹息了—声,继之面色也就黯淡下来了。
时光倒流,乌金回转,二十年前的一个隆冬夜晚——
太湖南侧“桑头渚”是一个淳朴的小渔村。
二更天,厚重的彤云抵不过强劲朔风的哮吹,它在紧速的窜走着,它在漩涡的流转着,看样子还要下雨呢!
渔民们因生活的单纯、因白日的劳累,大家都钻进了被窝里去了,这是他们最大的享受,最大的乐趣,不是么?
麦文岳是风雅人、是隐逸者,他白天是比较清闲,在情面难却,见孺子可喜,就教导教导私垫中的孩童,指点指点渔村内的团练。
他“而立”之年,英俊潇洒,文有如椽大笔,武通开张之艺,他原沉浮在官场之中,但不惯勾心斗角,不善吹拍奉迎,遂急流勇退,免遭淹没、免受放逐……
如花美眷,王氏珠娘,夫妻鳝鲽情笃,比翼而双飞。
喜江南气候适中,爱水乡景色宜人,因此就定居在太湖之旁桑头渚的小渔村之中。
他们夫妻膝下犹虚,但子嗣即将继承,盖珠娘此已火腹便便临盆在即矣。
红烛高照,碧波泛滥,麦文岳却怔怔的坐在书房中书桌之旁朝着那支刚得不久的翡翠玉如意发起愣来。
半个时辰了,静伴着夫君也坐书桌,一角的珠娘已经忍耐不下去了。
这“忍耐”二字,乃是指对方而言,她恐夫君劳累、她怕夫君疲乏。至于自己吗,就算熬上三天三夜,只要是陪着夫君,她也是乐意的!
“你依,我依,忒煞情多……沧海可枯,坚石可烂,此恩此情,永生不渝……”
樱桃破绽,莺燕吐声,珠娘怯怯然地说:“相公,夜深了……”
其他的话是不必说了。
“夜深了”,这三个字就已经够了,足足的够了,它包含了多少情意、多少关切,也有着令人心悸的爱怜呀!
“哦!珠娘。”麦文岳果然震动了,他一手握住了对方柔软却发着冻的柔夷,眸子中射出了痛惜的眼色,嘴巴里发出了温婉的语声:“对不起,你先安寝吧!我……”
“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想它干什么呢?”
“我感觉到这只是一个起头而已。”
“那你一不图财,二不在艺,还给他们也就是了。”
“不错,我对财帛视若粪土,而又决意寄情林泉,这些武学秘藉当然也动不了我的‘枯井’,但是,却不能还给他们!”
第二十四回 降魔去瘤
第三天下午,麦小云也接到了沈家庄院的庄丁传报,他当然也是马不停蹄,急匆匆的赶到了沈家庄里。
是机缘凑巧?是牵强附会?麦小云兄弟会在这个紧要关头都彼此的来到沈家庄邻近的城镇中?不是的,不是的,这不是凑巧,这也不是穿凿,乃是他们二人与沈如娴姐妹所订定的日子将到了,是以他们殊途同归,分别的赶了回来,人无信不立,何况对方又是他们的心上人!
沈氏兄弟虽然仍然分不清他是“阿青”还是”阿黄”?但是在说话之中却已经挂上了决窍。
沈大爷含蓄的说:“麦少侠是从何处而来?”
不管他是麦小云或麦无名,叫麦少侠总不会有错;不管他是麦小云或麦无名,只要知道对方的来处也就能知道他究竟是谁了。
“小侄由普陀来。”
沈大爷听了不由怔了一怔。他又迷糊了,因为普陀乃是麦无名的来处,但麦无名却如今是去了石家庄,那……
“你是……”
为不叫再闹笑话,他只有虚心的试侦着。
麦小云当然了解对方的意思,顿时连姓带名都报了出来。
“小侄麦小云。”
“哦!”
沈大爷就把事情经过给说了,沈二爷也将石家庄的一切又说了一遍。
麦小云想把细节给肯定—下,是以他反问了。
“二叔是说无名去了石家庄?”
“是的。”
“什么时候去的?”
“昨日午后。”
“他必定是前去探察。”
麦小云只是在斟酌,只是在思维,沈逸峰却又接上了口。
“他是这么说的。”
“去石家庄来回需要多久?”
“晤——若照一般的脚程,二天也就够了。”
“他是徒步?”
“是的,他说骑马太过耀眼,而且办事亦不方便。”
“那就再等一天看看吧!”麦小云衡量着说:“石家庄兵多将广,我想无名也不致于会冒然出手。”
“应该是的,不然他就不会推辞别人同行了。”
麦小云剑眉微蹙,他微一沉吟说:“石家庄兵将多倒是无所谓、倒是不在乎,令人头痛的乃是他们‘福寿堂’中的几个魔头。”
一谈起那几个魔头,沈二爷不禁哑口无言了。这些魔头曾经潜迹了十有数年,而在这十数年之中,万里船帮崛起了,武林三庄鼎立了,如今,他们竟然一一的复出了,并且都被延入了石家庄。
廖不一和潘松秋,他们的辈份高,他们的功力显,但他们的作为全凭—己好恶,我行我素,笑骂任人,是以声名格于正邪之间,而沈逸峰又出道也晚,两不相葛。
只有龚天佑,龚天佑披猖扬厉,龚天佑恣唯暴戾,沈二爷当年踏入江湖不久,业未成就,艺未铣炼,彼此未有正面冲突,也避免招惹,就是现在,就是数十年后的现在,宁杭道上他们遇上了,他们对立了,他们也就冲突了起来,结果,唉!不说也罢!
空气沉默了一会,麦小云再次开口了。
“这里的城隍庙在何处?”
“又是城隍庙!”沈逸裕霍然地站了起来说:“城隍庙里也有你的朋友?”
“这又有什么不对?”
麦小云感到惊愕,感到讶异。
“没有什么不对。”沈逸川开口解释说;“只是无名在城隍庙里有几个朋友,是以老四才作此问。”
“哦!”麦小云了然地说:“那他去过了?”
“是的。”沈逸川顺口地说:“他昨天上午已经去过了此地的城隍庙,一直到午间才回来吃饭。”
“既然如此,我就不需去了。”
麦小云和麦无名的念头相同,麦小云和麦无名的心意也相同,当然,他们是—母同胞,而且又是孪生呢!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门房忽然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他喘息吁吁地说:“小姐回来了……小姐她们回来了……”
这是一个惊人的消息,也是一个天大的佳音,客厅中的人全都站了起来,他们笑容满面,他们喜生心头……
沈逸裕的行动最快,因为他第二度落座的屁股还没有摆稳,一听到了这个喜讯,就率先领头,飞—般的朝外面冲了出去。
“叔叔……爹……”
大门口,沈氏四雄还没有站稳脚步的时候,沈如婉就立即纵身扑了上来,黏住沈大爷的躯体,抱住沈大爷的脖子,口中又是笑语连连了。
她生性爽直,满腹的怨气、满天的阴霾已经是过眼烟云,已经是昔日黄花,忘得一干二净,抛得无影无踪,早去了九霄云外。
这并不是沈如娴二人伫立、停留在庄院门口不进去,而是她们在尚未进入村庄之前即为沈家庄派遣在外面的庄丁所发现,而首先传报了回来,是以,沈大爷他们的脚步刚刚跨出大门的门槛,沈如娴二人也正好到达庄院的前面。
“孩子,让爹看看,你是否瘦了?”
沈大爷心疼的,爱怜的说着。
“没有啦!”
沈如婉却把她父亲搂得更紧。
沈如娴一眼瞥见站在一侧的左小云,她的芳心顿时就鹿撞了起来,但是她庄重,但是她文静,在众目睽睽之前,在大庭广众之中,未敢恣意,未敢逾越,一泓秋水只是怔怔的凝望着麦小云,眸子中却有柔情万千,桃腮上透出红晕层连。
麦小云也是一样,毫无不同,眼睛注视着沈如娴如花的粉面一瞬不瞬,他们没有交谈,他们没有诉说,只是四目交投,只是二心相照,灵犀相通。
当然,彼此的灵犀既然相通,话语就属多余,缱绻缠绵,情感互流,具在无声的不言之中。
沈二爷无心的咳了一下,沈老四却有意的哂了声,麦小云和沈如娴立即感觉到了、注意到了,一个垂下螓首,娇羞的喊起了叔叔,一个迈上二步,真挚的呼叫着无名。
一行人顿时拥入大门,来到了客厅。
沈大爷一阵感慨、一阵激动,他首先发言了。
“无名,这真叫人意想不到,事情怎会这般顺利?”
风铃叮当,百灵婉啭,沈如婉却抢先开口了。
“嗯,爹!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顺利的事情也多着呢!”
“哦!怎么一回事呢?”
沈如婉当仁不让,她兴致勃勃、加油加酱的把麦无名说成了是天兵下降、神灵临凡,她有满脸的骄傲、满心的欢谕,好像这全是她的本事、她的功劳似的。其实的确也没有什么两样,他的功劳不也就是她自己一样吗?有什么好分!
不过,话又得说回来,事情确实也是如此,天底下谁都知道,石家庄中何异是龙潭?是虎穴?就算是天皇老子、神仙阿爸,也不见得会这么轻松、那般简单的将沈如娴姐妹给救了出来。
“是这样吗?”
沈逸裕心神震动的问着麦无名。
“只是侥幸。”
麦无名虚怀谦冲的笑笑回答着。
“是这样吗?”
沈逸川二眼直钉着沈如婉瞧,脸上还含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的意味。
“是这样的,不信,你可以问大姐。”
沈如婉一时听不懂她三叔的话意,依旧誓天划地的说着。
“我是说这是你的本事吗?你的功劳吗?”
这一下沈如婉听懂了,她娇羞的瞟了麦无名一眼,粉睑霎时红了起来、热了起来。
“哎呀!三叔——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说话,这样子看人?”她来个忸怩不依,她来个瞎缠胡闹……
客厅中笑开了,每—个人都在笑,都在莞尔,只是沈如婉笑得勉强,笑得不自然,还带上了一个麦无名!
他们笑着、闹着,已经忘记了过去,也不去管将来,本来嘛!人生几何,举杯当歌,欢乐的时光尽量的把握、尽情的享受,这叫做及时行乐!
门房又匆匆的报了进来,说有四个人前来造访麦无名,他倒认识其中的一个,就是城隍庙中的张保元。
大伙儿一听全都站了起来,全都迎了出去。
麦无名首先迈出了大门,他抱起拳头,他含着笑意,不胜蹙然地说:“哦!劳动三位大驾,辛苦!辛苦。”
一个身穿锦衣的老者也抱拳含笑说:“说哪里话,这乃是我等份内之事,麦……麦少侠客气了。”
这位老者,乃是阴府中功力最高,职位最隆的第十殿的殿主,当然菩萨在外。
另一位执掌森罗第八殿,他也年在“古稀”。
麦无名当时闯入地狱门之时,菩萨曾经彼此的引见过,相互的介绍过,是以他们双方具都认识。
还有一个,也是身穿锦衣,年纪四十开外,他在阴府职司六殿,曾经和麦无名,交过手、对过阵,并且挨了人家的—掌,因此自见到麦无名之而,不由讪讪地笑笑。
站在后面的则是沈家庄城隍庙中的城隍张保元了。
麦无名笑意不减的说:“四位的脚程也真够快,数百里的路途,竞然在二天之中赶了来……”
“本府……本庄一接到此地城隍飞报……”那位老者环视了沈氏兄弟等一眼,然后歉然地笑笑说:“哦!老朽是说此地城隍庙的管事飞报,菩萨随即颁下了圣谕,我们也就兼程的赶来了。”
老者大概是年纪大了,说话常常迟疑、常常出错。
“菩萨圣安?”
老者庄重的说:“菩萨佛驾万安。”
双方这一阵对话,除去麦小云以外,其他的人都感觉到有些迷糊、有些懵懂。
“哦!”麦无名也发觉到自己失了礼数,顿时赧涩地说:“请原谅晚辈失礼,我替大家介绍,这是沈氏四雄,这位是麦小云麦小侠。”
他一脸慎重的介绍着,却不知道麦小云也曾经进入过阴曹地府,并且同他一样,也被委任为巡行特使。
三位殿主礼貌的拱起了手,脸上笑意甚浓,但这笑容似乎是针对着麦无名所发,而麦无名却不知就里。
麦无名继续说:“这二位是沈庄主的掌殊,江湖上人称‘黑白双娇’。”
他朝两位姑娘笑笑,沈如娴也笑意盎然,沈如婉在答过礼后,却向他掀了一下琼鼻。
风水轮流转,如今该介绍另一边了。麦无名替换了一手,首先指着第十殿殿主说:“这位是‘云龙三现’徐至瑜徐大侠。”
一声“云龙三现”,立即就震惊了沈氏兄弟,“黑白双娇”当然更是不用说了。
“这位是‘翻天印’罗于中罗大侠。”麦无名接着指指第八殿殿主说:“这位乃是‘红花笔’卓小伦卓大侠。”他又指着后面的张保元说:“至于这位嘛!我想你们比我更为熟悉,就此省略了。”
沈氏四雄越听越慎重,越听越心惊,麦无名年纪轻轻,他是从何处认识这老一辈的人物并且还结成了朋友?
沈逸尘心中思维着:“这儿位除了卓小伦以外,都是在他们兄弟成名之前即已经震动了武林,就是卓小伦的艺业、声名,也不在他们兄弟之下,只是对方行道未久都隐归了林泉,十几年来未在江湖中走动罢了。”
真是龙交龙,凤交凤,老鼠交的会打洞,诚然诚然。
“请、请,各位,里面请,里面请。”
沈逸尘忙不及的躬身肃客,他心中不禁暗自的庆幸,庆幸着沈家庄因祸而得福。
说远一点,虚幻一点,是祖上积德。说近一点,实际一点,庇女儿之荫,不是吗?他们托的、靠的不是这两个女儿之福吗?
客厅里,他们彼此的寒喧着,他们欢愉的谈论着,未几,已经是夜色朦胧了。
筵开全席,上加金顶。
全席是满汉全席,金顶是席前先上琼浆,再进参燕。
霎时间,银杯起落,象筷飞舞,行令声、笑语声、酒气弥漫,愉悦洋溢,在***辉煌之下,在碗盘叮当之中。
玉盘高挂当空,繁星散落闪烁,而宾主们也已经尽了欢、尽了兴。
沈家庄虽然没有石家庄那么辽阔广大,沈家庄虽然没有金家庄那般富丽堂皇,但是,沈家庄里的房间还真不少,也很清静,他们在酒醉饭饱之后,三位贵宾,哦!不对,应该说是五位,包括麦小云和麦无名这两个未来的娇客,东床,当然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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