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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黑道王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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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那天晚上,风玄玥一如往日的进宫去陪太后娘娘,闲聊时说起了沈思曼,他忽然说道:“母后,小曼曼说她想要见您呢。”
  太后听着这话禁不住的呆愣,不因为他这话的内容,而是只看着他,那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
  嗯哼?她刚才是不是听错了?这小子叫什么来着?小曼曼?
  哎呦我的小心肝喂,何时见过这小子对哪个姑娘这般亲昵!昨天还因为小曼而怄气离开,今日一开口便是小曼曼,而且还……嗯?他怎么知道小曼要见哀家的?
  太后娘娘的眼神贼溜溜的,斜眉搭眼的将他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都扫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清一清喉咙,装腔作势的说道:“你怎知道小曼想要见哀家的?刚见过面了?”
  某人仿似没有听出她言语神态中的揶揄促狭和欣然期待,脸不红气不喘神情自在无任何类似于尴尬僵硬的姿态,眉眼弯弯笑得甚欢愉,说道:“昨晚回去便见了面,今日一早又见了面,还聊了许久呢。”
  太后顿时兴致大起,目光闪闪的下意识凑近过来,问道:“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这可真是多了。”
  “无妨,你慢慢说,哀家有的是时间!”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过说到前些日子她被人算计之事,她忽然便说觉得她五妹妹是被冤枉入狱的,想要面见母后您请您主持公道,还她五妹妹一个清白。只是母后您毕竟身在内宫之中,又如此尊贵,岂是她说想见便能见到的,便请儿臣来帮忙传个话,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太后听着这话,不由得目光一闪,然后掀掀嘴角笑得颇意味深长,笑眯眯的说道:“别人自是不能想见便见着了,小曼又不是别人,哀家还愁她性子软绵不愿进宫来陪我说说话呢,最近一直都听闻她性情大变,说她冷漠、狂傲、蛮不讲理的都有,哀家可想见她了。而关于她被算计那事也是拖延到现在一直没能真正解决,既然她有那般说法,你明日便带她一起进宫吧。”
  其实她大可以直接召见沈思曼,什么时候都可以,可她就是想要看到她家玥儿和小曼一起进宫来面见她,那场景只是想想,便让她有种儿子儿媳一同前来拜见她这个婆婆的感觉,这感觉好极了!
  不过,她该当个什么风格的婆婆比较好呢?
  皇帝的妃子们有觉得她威严的,也有觉得她慈祥亲善的,当然也有以为她严厉不近人情的,那在小曼面前,她该当个什么婆婆呢?要不试试恶婆婆的感觉?
  哎呦,可别把我家小曼给吓着了!
  风玄玥侧目看她这一副很期待的目光,微微嘟了粉润嘴唇,轻哼一声来表示他此刻的不满,说道:“儿臣正要与母后告假,明日有事怕是不能进宫给母后您请安了。”
  “你要去做什么?”
  “大事!”
  “后日再做!”
  “不成!”
  “你想违抗哀家的遗旨不成?”
  “儿臣好怕怕啊!”他装腔作势的喊怕,一边说着一边则站了起来,说道,“天色不早,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太后的点头允许,便径直转身,走了。
  太后盯着他的背影,忽而一笑,也不急了,觉得寻机会让那两人培养培养感情,可比什么给人平反冤屈重要多了。
  不过她也没有等过久,第四日刚过了午时没多久,她刚午憩醒来,便有宫人禀报说睿王殿下和沈二小姐求见。
  这个时辰进宫求见,她听着也不由愣了下,然后连连让人宣那两人进来,在前殿等候,而她则让身旁随侍的嬷嬷服侍着更衣梳妆整理完毕,之后快步出了寝宫去见他们了。

第五十一章 太后驾到
  这是沈思曼第一次真正见到太后娘娘,先前的一直听闻让她对太后并无任何反感,因而此刻面见自然也就相对客气了许多,拜见的姿态还算是恭敬,至少与应对风玄玥时相比,那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她才刚站起要朝那从寝宫出来的尊贵太后行礼,身子还没弯下就被忽然拉了起来,抬头迎面看到一张温柔可亲的笑脸,笑眯眯说着:“小曼快别多礼,你能进宫来见哀家,哀家可真是高兴得很呢。”
  “谢太后娘娘厚爱。”她顺从的被拉着到了太后面前,紧挨着她一同坐在软榻之上,尽管因为姿态太过亲昵而有些心里不自在,面上却没有丝毫表现出来,脸上也没什么太多表情,不动声色,不卑不吭。
  太后正在将她细细打量,越看脸上的惊讶之色越浓,看着这不再始终低头垂目不敢抬头见人,不再嗫嚅无言性子软绵怯懦,不再与她靠近或相对时手足无措坐立不安的丫头,半饷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道:“一直听人说小曼你性子不再如先前,哀家也甚是关注,今日可算是真将你给盼来了,这瞧着倒好似回复到了你很小的时候,哀家见了也是放心。”
  很小的时候?
  沈思曼听着最后那一句却是不禁有些惊诧,这还是她第一次听人说起她小时候的事情,即便是奶娘,先前也从不曾提起。而太后的这一句话又是怎么回事?莫非沈思曼小时候并不是性子软绵怯懦的?那是什么让她长大后变成那般软绵,任人欺凌都不知还击反抗?
  此时,风玄玥正百无聊赖的坐在那儿转头看这殿内摆设,听到这话也转过头来迅速的将沈思曼扫视一遍,撇嘴轻哼道:“母后莫不是眼花了?她小时候哪里是现在的这般冷冰冰不近人情又行事狂傲的?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哀家跟小曼说话,你在插什么嘴?”转头却又笑盈盈对沈思曼说道,“你莫去理会他,他若是胆敢欺负你,尽管与哀家来说,哀家给你做主!”
  “谢太后娘娘。”
  风玄玥在椅上挪一挪,换个姿势,不耐烦的说道:“赶紧的,说正事,本王还有许多事要忙呢,可没空陪你们在这坐着。”
  太后于是又瞪了他一眼,沈思曼倒是第一次对他的话有了那么一点感激,她也是觉得此刻与太后这般紧挨着看似十分亲昵的坐在一起,让她很不习惯,却又不好无礼的避让开。
  正好风玄玥说了这一句,她便顺势站起转身面对太后,福身道:“民女斗胆,请太后娘娘主持公道。”
  太后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似有些失望。话说,她还想趁此机会多跟小曼说会儿话呢,难得能将她叫进宫来,都好久没有见面了。
  然后她伸手又将沈思曼给拉了回去,说道:“你所求之事哀家已经知道,这事本也是早该有个了结才对,拖延至今,即便是朝中也听说是有了些声音。这本不该是哀家理会的事情,不过事关小曼你,哀家倒是不妨要出来说上几句,只是你说你五妹妹并非害你之人,可是有什么证据?”
  她摇头,道:“目前并没有什么有力证据,不然就该直接将证据呈上,也不必斗胆来恳请太后娘娘给我五妹妹一个替她自己澄清冤屈的机会。”
  “那她若无法为她自己澄清,说服不了哀家呢?”
  “若果真如此,也只能怨怪她命该如此。”
  这回答太让人惊讶,太后不禁怔了下,看向她的目光也有了些力度,然后逐渐舒缓,含笑轻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哀家便答应了你又何妨!”
  “你说什么?沈思曼进宫去见太后了?”
  左相府内,沈仲文正在书房里处理事项,忽然得到这么一个消息,不由得从太师椅上霍然站起,惊得前来禀告的人止不住心头一跳,连连点头说道:“是的老爷,小的也是刚听说此事,说是二小姐今日出府之后去了睿王府,随后便与睿亲王一同进宫,去拜见太后娘娘了。”
  沈仲文在书房内踱步,神色中几分阴沉几分焦躁,沉声说着:“她还跑去了睿王府?她到底想干什么?睿亲王又是怎么回事,以前也从不曾见他对谁这般关注上心过!”
  那人垂首站在下方,闻言说道:“老爷,据小的所知,就在四天前,睿亲王还出现在了二小姐的院中,门房无人知道他是何时入的府,也没人看到他是如何离开。”
  沈仲文倏然眉头一皱,怒道:“那你又如何知道他去了二小姐的屋里?”
  他略一迟疑,还是说道:“那日小的见四小姐一直在梦竹院外徘徊,当天晚上,二小姐院里的一个丫鬟被奶娘驱逐了出来,小的询问得知,是因为她将睿亲王来了二小姐院里的事情告知四小姐知道。”
  多余的话他也没有多说,相信即便不说,老爷也自然能猜测得出来。
  沈仲文听着,脸色好一阵阴晴不定,半饷冷哼了一声。
  那下属不由得心头一跳,神态越发恭顺,低垂着脑袋,却也有点想不明白老爷为何似乎并不喜欢二小姐,二小姐除了性子软弱些之外,也并没有其他的什么大的缺点,现在虽说性子变得甚是古怪,但好歹也是他的女儿吧,还是沈家最金贵的小姐。
  当然,想不明白他自然也就不再多想,如此念想不过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绝不会也不敢去探究。
  书房内许久没有其他动静,沈仲文只是沉着脸踱步深思,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只觉得气氛十分不好。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快步从远处急匆匆奔来,一路直接来到书房门外,神色中几分急切几分惊异几分焦灼几分不安,似遇上了什么极严重极让人惶然之事,以至于竟连行礼通报都忘记,还在门外便说道:“老爷,太后娘娘忽然出宫,凤辇正朝左相府而来!”
  书房内蓦然寂静,沈仲文迈出踱步的脚竟直接停滞在了半途,怔忪半饷才恍惚放了下去,再冷静,此刻面上也闪烁起了诸多的神情,然后霍然转身出了书房。
  “怎么回事?太后怎会突然出宫,还往这边过来?”
  他直朝着左相府大门奔走,满心的震惊在此问话出口后又忽然一凛,想到了刚听说的沈思曼进宫去见太后娘娘这件事。
  难道跟她有关?
  这死丫头,她想做什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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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审讯
  太后娘娘忽然出宫,驾临左相府,凤驾尚未到达便已将左相府搅了鸡犬不宁。沈仲文震惊之下直接从书房冲了出去,往大门口而去的这一路便是一连串的吩咐命令下达,心中思绪起伏,将所有能想到的事情皆都转了几个遍,脸色说不出是惊还是疑还是怒,只偶尔眼中闪过的光芒,森凉、沉凝、疑惑、若有所思。
  连串命令之下,整一个左相府都迅速运转了起来,后院卢氏得到消息也是连忙命人为她整妆,势要以最隆重的姿态恭迎太后娘娘的驾临,同时她还将沈思瑜唤了来,同样的梳妆打扮,焚香更衣。
  待得一切迅速准备妥当,大门敞开,该前往恭迎的人都到了大门口,远处太后的凤辇也已拐过了弯,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沈仲文看着那威仪凤辇,不禁目光闪了闪,然后率先迈步迎了上去。
  姿态如此热情恭敬,心里却不禁嘀咕,太后出宫这是何等大事,本该甄选日子商定时辰再准备凤辇仪仗浩荡隆重,今日却忽然说出宫便出宫,连声事先的招呼都不打,实在是于礼不合。不过尽管如此怨念,朝中大臣们却大都明白,太后娘娘年轻时便不是个会按常理行事的人,即便先皇在世时,她贵为皇后,统御后宫,也从来都是想到什么便是什么,先皇又宠她,从不曾责怪她的失礼。
  今日驾临左相府,还在出宫时让人来通知一声,已经是给了很大的面子。
  太后今日虽是仓促出宫,但其实随行的仪仗也并不轻便,也是有浩浩荡荡的一大群,并正朝着左相府大门口不断接近,终于在正对着大门前,缓缓停下。
  沈仲文躬身作揖,一个十分恭敬的姿态,说道:“太后娘娘驾临,府中准备仓促,更有失远迎,请太后娘娘恕罪!”
  他上前恭迎,身后自浩浩荡荡跟着一群左相府家眷,以卢氏为首,她的一子二女左右的跟在她身侧,之后是一群地位高的丫鬟婆子,至于那三房妾室以及庶出公子小姐们,则只能远远跟在最后头,随着老爷的恭迎而跟在大夫人的身后“呼啦啦”跪倒了下去,齐声呼喊着:“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左相府门前跪倒了一大片,凤辇停下,有纤纤玉手从辇中探出,轻轻将帘子撩起,露出了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只是这张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凉凉的,不过在看到立于凤辇前,正躬身作揖的沈仲文时忽勾了勾嘴角,顷刻间,面上的线条分外柔和了起来,看得对面某人骚着下巴,不住眨眼睛。
  她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而只是撩着帘子看眼前低垂的左相大人,悠悠开口说道:“父亲不必多礼。”
  听到这个声音,沈仲文愕然抬头,一见她便不由一愣,随后脸上迅速的划过了一抹恼怒,脸色微沉,一声冷哼便要哼出口,却在此时从辇内又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臂,笑着说道:“你这丫头,真是胆子变大了,在哀家面前竟也敢玩闹胡来!”
  她闻言转头回去,伸手轻扶那只后来的手,随后太后娘娘终于是从凤辇内露出了脸。
  沈仲文的一腔恼怒不得不强行憋回到了肚子里,并在看到沈思曼扶着太后一起从凤辇上下来,那姿态看来颇亲密的时候,眼眸蓦然划过一线阴冷,又忽觉脊背一凉,微侧首,眼角的余光瞥见睿亲王正跟在太后身后,似正在看他,目光若有深意。
  他心中冷哼,然后垂眸将眼底的阴冷收起,迎太后娘娘下辇,恭敬的侍立在旁。
  太后在沈思曼的搀扶下落地,站在那儿对着那跪了一地的左相府家眷及仆从们看了一眼,含笑说了一句:“都平身吧,不必多礼。”
  然后便不顾其他,只拉着沈思曼进了相府之内,留身后一地骨碌碌乱转,神思各异的眼珠子。
  沈思曼扶着太后,或者说是太后拉着她一起进了左相府内,沈仲文紧紧跟随在旁边,为太后引路,再稍微后面一些,是光彩飞扬的睿王殿下,慢悠悠不紧不慢的走着,一双眼睛溜啊溜,将所有他能看到的东西全部都收入眼中,偶有神光闪过,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还是在算计着什么。
  再后面,卢氏等人在太后经过之后才站起,目光从与太后相携的沈思曼身上扫过,又从后头风采迤逦的风玄玥身上扫过,有面面相觑惊疑不定的,有怨恨暗生嫉火中烧的,也有目光闪烁似有算计的,然后这一群心思各异的人跟在最后头,低头垂眸,神态十分谦恭的跟了进去。
  沈仲文在旁亲自引路,直将太后引入到正堂大殿之内,浩浩荡荡一群人,分明和和静静但却将整个左相府都给几乎掀翻了。
  终于,入府,太后落座,沈仲文带着全家上下再一次的拜见之后,作揖问询道:“太后娘娘突然驾临,臣甚是惶恐,不知您今日出宫,是所为何事?”
  他低着头,眼角扫向被太后拉着立在身旁的沈思曼的衣角,直觉的以为太后今日出宫必定与她有关,更甚至,他还隐约猜测,可能就是为了前段日子的那件事情。
  不由得眼中沁出淡淡的凉和怒,这丫头真是不知好歹,竟还想要揪着此事不放,不是已经还她清白和公道了吗,她还想如何?
  沈仲文很是恼恨,可再恼恨他也不敢现在就发作出来,唯有俯首听候太后娘娘的吩咐。
  太后端坐在上,双手交握收于腹前,一个很端正很威严的姿势,面上带着笑,也是不再如先前面对沈思曼时的亲善,而是和煦中有了些高高在上的疏远,于是更加威严。
  她轻勾着嘴角,一抹浅淡而正经的笑,看着沈仲文说道:“哀家今日出宫,是因为听闻小曼先前遭受之委屈竟至今没有一个了结,这实在是不该。无论如何,小曼可是你沈家正正经经的嫡小姐,更是哀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可不是能容人给欺负了的!”
  果然是这事!
  沈仲文保持着那作揖下拜的姿势不变,闻言便说道:“太后娘娘所言极是,小曼出了那等是,臣也是十分恼恨,又万分羞愧。都是臣教女不严,才会害小曼出了那等事。只是那孽女早已被收押天牢之内,却至今也没有对她的处置,臣也不知这究竟是为何。”
  听到这话,沈思曼抬了抬眼,太后也掀了下眼皮子,说道:“此事哀家已问过皇帝,皇帝说此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尤其对小曼来说,更是极其严重,所以还是想要先询问一下小曼的意思,今日哀家便特意让睿王带了小曼进宫来见哀家,就是想要问问她的意思。”
  沈思曼又抬了下眼皮,嗯哼?还有这等事?
  风玄玥坐在侧首位上,骚着下巴似笑非笑的对她抛了个媚眼,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个意思。
  沈仲文听到这话不由抬头看了沈思曼一眼,欲言又止。而太后仿似没有看到他的神态,紧接着就又继续说道:“哀家本想着此事也该早些了结,不然这么一直搁置在旁也不是个事儿,不过就刚才哀家询问了小曼的意思,却竟得知,小曼怀疑当日算计陷害她的并非你府上的五丫头,而是另有其人。”
  太后这话一出,顿时整个屋内的气氛都变得不一样了,沈仲文还算冷静,面上几乎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的神态来,沈思瑜却蓦然紧张,俏丽的小脸都微微发了白,卢氏偷偷伸手,用力在她身上掐了一下,直将她掐得浑身一颤差点没跳起来,但也因此而清醒平静了许多。
  沈仲文又看了沈思曼一眼,那一眼森凉,然后再次朝太后拜了下去,说道:“臣惶恐,竟不知有这等事,只是尚且有一事不明,小曼自出事后便说忘记了以前的事情,那又怎么忽然说认为算计她的另有其人了?”
  听着这话,太后也不禁皱了皱眉,眼中飞快的闪过一点不满,对沈仲文竟这般不重视自己嫡女的不满。
  然后她轻轻抚动着指上那华丽护甲,说道:“正好哀家这几日也没什么要紧事,便索性将此事做个了结,左相若有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一道弄个清楚,所以哀家才特意来了左相府,就是想要当着你们这些小曼的家人的面,一同将此事给结束了。”
  沈仲文倏然眉头一跳,然而不等他说话,太后便将目光从他身上转移,落到了坐在那儿摸摸华美衣服,理理柔顺长发的风玄玥身上,道:“玥儿,你去瞧瞧怎么人到现在都还没到?”
  风玄玥诧然抬头看向上方,然后缓缓的将手拢进了宽大袖子里面,轻覆在腿上,不满说道:“母后这么急作甚?也不过才这么会而已,该来的时候自然就会来了,儿臣也是累得很,坐下便不想动弹,起都起不来了。”
  “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叫你去,你就去!”
  他更委屈的撅嘴,红艳艳粉嫩嫩水灵灵的,瞥一眼沈思曼,道:“您怎么不叫小曼曼出去瞧瞧?她现在站在您旁边也没什么要事啊,好歹这事跟儿臣一点关系也没有,倒是与小曼曼才真的切身相关。”
  这母子两旁若无人的说起了话,这看似有点没头没脑的话落在沈仲文耳中却让他眼神不住闪烁,偶尔瞥向沈思曼的眼神更显阴森,若非此刻太后和睿亲王皆都在场而使他发作不得的话,怕是又要出言训斥了。
  太后竟是说来左相府将此事了结?如何了结?真正的犯人不是就被关在刑部天牢里面吗?而现在又说什么人怎么还没到,什么人?难道是……
  气氛正诡异,有人急匆匆而来却在门口突然止步,徘徊着不再上前,脸色古怪。
  太后望向门外,看到那在门外迟疑的人,问道:“可是人都来了?”
  那人忽然听到太后娘娘的话不由被吓一跳,迅速而小心的看了沈仲文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迈进了门槛,刚一进门便是直接下跪,道:“启禀太后娘娘,刑部陈大人前来拜见,还……还将我家五小姐也一起带来了。”
  沈仲文的眼角倏然一跳,沈思瑜脸色更白,身子摇了两下,若没有她亲娘在旁边死拉着她的话,怕是就要这么瘫软下去了,倒是那本被禁足在屋里,但因为太后娘娘驾到而暂且允许出门来迎接的陈姨娘,一听到这话便是整个人都猛然间似光亮了起来,连一只低垂的头也抬起,忍不住转向了门外,满脸满眼的殷切激动之色。
  “哦?来了?”太后似乎并没有看到这些人的表情,笑盈盈说道,“那就赶快请陈大人和沈家的五丫头都进来吧。”
  “太后……”
  沈仲文突然出声,然不等他将接下去的话说出口,太后便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并说道:“沈相有何要说的?难道是挂念你家五丫头是否在牢中受了委屈?放心吧,哀家先前还特意关照过,不管这五丫头是否做了错事,相府小姐的颜面还是要给她留着的,所以应当是无大碍。你若还不放心,这不马上就能见着了?”
  沈仲文的所有话当即被全部都一下闷了回去,只得拱手谢恩,谢太后娘娘的仁慈体恤。
  刑部陈尚书很快就被请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刑部的小兵,正押送着沈思倩。
  陈姨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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