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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狼 (文字精校版)作者:灰熊猫-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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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和我也是不会答应的。”黄乃明点头道:“谁想从我们手里把国家拿走,也得拿几十万条命来换。”
北伐军统帅部严厉指责卿院干涉军务,无尊卑体统,强调说军方的将领有权利在战场上采用任何他认为有必要的行动。对于梁将军的行为,北伐军统帅部不认为有任何失误,至于什么会坚定敌军抵抗斗志一说更是无稽之谈,统帅部表示明军上下都坚信他们能够轻易摧毁闯贼的任何顽抗。
“国公,您曾经答应过的。”吕大夫和缪大夫再次来拜访黄石,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进攻浙江、南京之前,国公您答应过光复区都会建立卿院,而且和现有地区一般无二,”缪大夫秘密联系了不少顺军占领区的故旧,并动员工党全党去寻找协作者,许诺的就是未来的政治权利:“他们努力为国效力,齐公难道没有看见么?”
“苏州一战”战前吕大夫也发动国民党作着和工党一样的工作,不仅仅是苏州这里,其他一些地区也有被国民党拉拢的缙绅、商贾为明军刺探情报,希望能借此博取功劳和名望,在卿院谋取一席之地:“鄙党的人号召苏州府和松江府的顺军放下武器投降,很多父老相信了我党成员的话,劝说他们的子弟不再为李顺拼命”
如果明军按照卿院与这些合作者达成的协议办事,那么国民党就可以赢得不少人望,在未来的地区竞选中获益,但是现在国民党把事情搞砸了,成了骗子和帮凶。辛辛苦苦忙了半年,付出了牺牲和金钱,结果什么都没捞到还臭名远扬,这当然把两位党魁气得半死:“如此行事,吾恐以后没人还信国公的话啊。”
“我记得你们有权”黄石说到一半摇摇头:“算了,我再帮你们穿针引线最后一次,以后再有这种你们完全能自己解决的事情,我就真的不管了。”
齐国公府的卫兵向广东总督李奉教举枪敬礼,李总督进去以后,两个卫兵忍不住偷偷议论道:“久闻广东的李都督是年少得志,是个壮年总督,怎么头发都白得这么厉害了,难道是少白头?”
“脸上全是皱纹,看着不像壮年啊,明明是个小老头。”
“两位弟兄,”刚进去的李奉教总督突然又窜了出来,他一边向路边张望,一边语速飞快地问道:“本总督刚才租的那辆马车走了么?”
“走了。”卫兵答道。
“哦,好,好。”李奉教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心事重重的广东总督走进齐国公府时有点神不守舍,记不清是已经付清车费让马车离去还是没付钱导致车夫误会在外面等他。
广东省卿院一天到晚鸡蛋里挑骨头,敌对党派固然是穷凶极恶,本党也唯恐李奉教作出什么会落人以口实、有害于党派利益的事情来。
以往广东卿院总是拒绝为出差的总督府人员配专车,虽然总督出差未必不可,但李奉教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也没去请求——未必能够许可,但冷嘲热讽是一定少不了的。
车马费虽然能报销,但是如果让马车在外面等上半天,那多半卿院又会在全省媒体前大骂自己是摆谱、挥霍公帑;如果不想被骂那就只能自己掏腰包——无论哪种选择都不是李奉教所愿。
李奉教这位大明数百年来,最勤奋、俭朴也是挨骂挨得最多、被丑化得罪厉害的广东封疆大吏,转身再次走进齐国公府前,对门口的两个卫兵释疑道:
“我确实是年少得志,壮年就平布青云当上一省总督,那个时候我头发是全黑的,脸上没有皱纹,也没有人觉得我像个小老头。”
“国公阁下,末将参见。”
贺飞虎今天一到齐国公府就觉得气氛有点异常,国民党和工党党魁他都认识,除了这两位外,还有福建省的总督,坐在福建总督边上的是一个满脸皱纹、年纪有些模糊的家伙。
“这位是江西的于大夫,他代表江西卿院;这位是江西总督府首席军事顾问,江西总督无法分身前来这位是广西的白大夫,他代表广西卿院;这位是广西总督府首席军事顾问”
黄石把在座众人一一给贺飞虎,以前福建理事会的刘会长也在,还有广东理事会的前会长。
“理事会不都是不做事了么?”贺飞虎一面敬礼一面在心里嘀咕着,最后黄石一伸手把正中的椅子示意给他:“贺将军坐。”
第九章 时来天地皆同力 第三十一节 叛徒
现在卿院已经不再仅仅是商人的代表,所以刘会长等人又试图以原来理事会的样板建立商会,当然就算重建商会也只会是一个俱乐部,而不再具有以往的特权。今天之所以把原来的理事会负责人请来,是因为之前南洋屯垦团总是接受理事会的命令,卿院觉得有面子和人情在因此坚持要拉来充数。
“贺将军,”黄石对贺飞虎的称呼非常正式,礼数完全是执政大臣对一位将领而没有掺杂任何私人的东西:“今天把你叫来,是五省的总督府和卿院希望当面问你一些话,考察一下你对军务的认知。”
贺飞虎感到黄石是在暗示自己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军职在等待自己,从南洋回来后,这一段时间可是把他闲坏了,他抖擞精神,把腰杆挺得更直一些,全神贯注地等待着问题。
黄石摆一摆手,悠闲地靠在椅子背上开始喝茶,起了这个头以后他就不再说话,五省卿院和总督府的代表轮番上阵,提出从训练到当前战略的各种问题。这种对答持续了大半天,午餐时间到后黄石道声“失陪”就自顾自地出去吃饭了,等到下午他回来时贺飞虎已经是饥肠辘辘,但满怀期待的贺飞虎当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
总算没有人继续发问了,贺飞虎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突然又一起看向黄石,似乎是等待齐国公说什么。
“还有人有问题么?”黄石环顾着在场的众人。
“还有一个。”吕志强答道,贺飞虎听保持着上身挺立的姿容,微微转身面向吕大夫严阵以待。
但是吕志强没有说出问题而是望着黄石,贺飞虎于是又把身体转回来面冲着齐国公。黄石又拾起茶杯啄了一口,悠然地说道:“吕大夫请问。”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还有几声似乎是在掩饰尴尬的咳嗽声,贺飞虎有些迷惑,不知道这帮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国公恕罪。”吕志强凝神着贺飞虎,沉声问道:“贺将军,常年以来,将军一直坚定不移地执行着理事会的指示,从来没有为私利违背过,我们对此都非常赞赏。”
“吕大夫谬赞了,之前末将并非朝廷的编制,那时那时,”贺飞虎一笑道:“末将更像是理事会聘请的镖头,为理事会照看生意,末将和手下儿郎既然拿着理事会的银子,当然要听东家的。”
“贺将军说的好,”吕志强轻声赞了一句,道:“现在是卿院出钱,出军饷,招募士兵,以贺将军之见,是不是也和当初为理事会效力一样,只不过东家换成了卿院了呢?”
贺飞虎想了一想,笑起来:“吕大夫说得有趣,细想确实如此,只不过现在东家是国家,所以末将也是将军了嘛。”
“那么,如果卿院和人发生了纠纷,贺将军是不是会坚定地站在卿院这边,就像崇祯十九年在吕宋那状案子一样呢?”
这个问题让贺飞虎微微扭动了一下身体,似乎有些不悦,他脸上先是露出些伤感之色,但随即又显出一丝愤怒,似乎这个问题是在侮辱他:“当然。”贺飞虎大声答道:“东家之事高于朋友私谊,末将当然不会因私废公,而且现在末将是在为国效力,当然会忠于国家,竭诚为国家,为齐公还有卿院效力。”
“如果,”吕志强步步紧逼:“如果齐公和卿院发生纠纷,贺将军是向着卿院还是齐公?”
这个问题让贺飞虎勃然变色,他猛地回头向黄石望去。
黄石仍是一副泰然不惊的摸样,品茶的同时淡淡地说道:“卿院不介意我旁听贺将军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贺飞虎心中大乱,难以置信地盯着黄石看,半响才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举动是对执政大臣的极端失礼,连忙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吕志强,后者还在等待着他的回答,屋内其他人一个个也都屏住呼吸等着他的答案。
“末将觉得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吧?”
“刚才贺将军说了,要替东家着想,要为国效力,现在是卿院提供给将军军饷,这也是民脂民膏,那么如果卿院和齐公发生纠纷,将军会帮谁?”吕志强强调道:“将军不能回答说两不相帮,在座的也没有人相信将军会是一个墙头草。”
“齐公也要听到将军对这个问题的回答,”边上的缪大夫补充了一句:“齐公对将军如何选择也很感兴趣。”
贺飞虎又求助地望向黄石,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谈话会演变成场鸿门宴。
“想想你的父亲,”黄石不咸不淡地说道:“贺家世代忠良,我没记错吧。”
一开始贺飞虎虽然被蒙在鼓里,但是见到母亲后从她那里知道了北京之变的真相,黄石替贺宝刀隐瞒这个事情让贺飞虎很感激,可是因此他心里也有了个疙瘩。
听到黄石这句话后,贺飞虎楞了一下,突然重重一点头:“末将只知效忠国家,不知其他!”
“这个国家是指卿院吗?”吕志强紧追不舍:“是卿院!对吗?”
贺飞虎看着仍是一副波澜不惊表情的黄石,轻轻叹了口气:“是,吕大夫,末将效忠卿院。”
说完这句话后,贺飞虎感到后背汗津津的,不知不觉中这个胆大的汉子已经是汗流浃背。
“据我所知,卿院和齐公没有任何分歧,”吕志强越说越是声音洪亮,这句话一出口贺飞虎憋在胸口的那团气顿时松快了一些:“但是本党代表各省卿院、总督府的国民党成员向将军表示感谢,鄙人非常赞赏贺将军的回答。”
“工党也是。”
“福建省卿院赞赏贺将军的态度。”
“福建总督府欣赏贺将军的忠诚。”
“广东卿院”
“江西总督府”
“你的理由是什么?”一连串表示赏识的赞语过后,今天一直处于旁听的黄石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贺将军为何支持卿院而不支持本公?”
“刚才都说了。”贺飞虎小声答道。
“从头到尾再说一遍,”黄石不依不饶:“本公想再听一遍。”
“因为末将要为国效力,嗯,因为卿院付给末将军饷,卿院就是末将的东家”贺飞虎吞吞吐吐地把刚才对话整理重复了个大概。
“再说一遍,流利一些。”黄石耐心听完后又道。
“因为卿院代表了国家,而末将只知为国尽忠,不知其他。”贺飞虎的语气这次变得坚定得多。
“很好。”黄石把目光投向屋内的其他人:“你们对贺将军满意么?”
“我们都非常满意。”各省代表异口同声地答道。
“各省卿院均同意拨款再建立几个师,眼下已经有一万五千志愿兵完成训练等待着被编组成部队,他们会被编成第十一师,你负责指挥他们,为这支军队选拔合适的指挥官,考核军官的业绩,三个月内还会有这么多士兵被交到你的手里。将来还会有更多,卿院对这支军队寄予厚望,军器和军费都会优先给予。当然,他们会派人审核你使用军费的情况,监督你的工作。”黄石勉励道:“努力去做,不要让卿院失望。”
在贺飞虎看来,黄石俨然就是卿院的代表,这让他有种角色错位的恍惚感。
大事已了,各省总督府代表和卿院纷纷起身打算告辞,他们向齐国公告辞时,执政大臣用一种不满的语气责备道:“以后如果你们手里又有一大笔钱不知道该怎么花时,自己去想该如何花,该花在谁身上,不要事事来问我?缪大夫也是商海浮沉多少年的了,难道你选个掌柜还要去问不相干的人的意思么?”
“齐公怪罪的是。”缪大夫俯首称是,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要是不经您老人家同意私自筹军,一开始谁知道会不会被您当作叛乱给剿了啊?不过有了这一趟,下次我就知道了嗯,有了这一趟,也就没有回头路了。
“还有,就像贺将军说的,你们是东家,”说着黄石一指贺飞虎:“他是给你们做工的,不要搞颠倒了。”
“齐公指点的是。”
“贺飞虎留下,我有话要和你私下和你讲。”
众人离去后,贺飞虎垂下头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般。
“没有外人了,贤侄不必如此拘束了。”黄石唤来齐国公府内的下人,吩咐道:“去煮一大碗面,肉要多多地放,再加两个蛋。”说完后黄石冲着贺飞虎笑道:“饿坏了吧?”
见贺飞虎脸上多有不解之色,黄石知道自己一定要尽可能地解释清楚:“差不多有三十年了,我始终有一个志向:富国助民。”
贺飞虎默默地听着,接着就听到黄石讲到他的父亲:“你父亲的志向是忠君报国,和我有所不同,这里面说不好谁对谁错,反正是人各有志最后只好分道扬镳。对于你父亲,我很理解他当日的所作所为,但是和你父亲一道的那些人,所想就未必和他相同啦。”
“先父不能背叛先帝,只好背叛黄伯伯,小侄对此也是十分难过。”
“你父亲没有背叛我,”黄石摇头道:“是我背叛了你父亲,还有那些和你父亲一道的,不是他们背叛了我,是我背叛了他们,我才是叛徒。”
贺飞虎不敢搭腔,而且也有些迷惑。
“我的志向太大,以致不能独立完成,为了一展平生所愿,我需要帮手,我选贤用良,提拔英豪,在我黄石的身边,出现了一个黄石集团。他们向我贡献心力,从我这里取得前途、富贵,如同历代贤君良臣一般,他们的要求不能说不合理,只是我的志向太大,所以不能给予”黄石说的话有些贺飞虎听得不太明白,他就不厌其烦地反复解释,力求让对方能够明白。
“所以,用刻薄寡恩来形容我是没错的,只是我从来不认为曾经为国效力,就能获得鱼肉百姓的权利。”
“当然如此!”贺飞虎忍不住反问道:“难道有人这么认为么?难道不认可这个就是刻薄寡恩。”
“实际上差不多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这就是国朝乃至历代前朝的铁律,大伙儿口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是认可,朝廷也就是这么运转的。”黄石点头道:“不认可这个,就叫刻薄寡恩!”
“整个黄石集团都为我效力,但是我没有给予他们应得的东西,所以是我背叛了他们,我是黄石集团的叛徒。”黄石就像是在说绕口令一般:“以前我可以把你杨伯伯推出去当这个叛徒,我躲在幕后保护他,后来你杨伯父不在了,我只好赤膊上阵来当这个叛徒。这么多年来,背叛黄石集团的人并不是很多,除了杨伯父和我,还有许平这个大叛徒。我和许平之间全是私人恩怨,公仇倒是没有。”
面来了,黄石让贺飞虎一边吃一边听他介绍自己的理想。
“许平想结束治乱循环,在我看来这就是官员腐败的结果,鱼肉百姓后发现对方其实比最初想像的还没有还手之力,胆子越来越大直到无所畏惧,百姓一忍再忍直到忍无可忍,当官员无所畏惧的时候百姓也就忍无可忍该天下大乱了。卿院,我希望通过它能够把官吏的胆子和腐败程度限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在官吏达到无所畏惧的前就被敌手不流血地轰下台,就算腐败无能至少也得比敌手强,就算是贪官污吏也是最不坏的那批”
“黄伯父和先父说过这些么?”听到后面贺飞虎露出些神往之色。
“说过,但是他和我一样,被一些东西捆住了手脚。我曾经多次幻想:如果我年轻个三十岁,和许平一样无所顾忌,是我而不是他投奔了闯王,我能做到什么地步,能多迅速地摧毁新军黄石集团必须被摧毁,”黄石自嘲地笑了一下,他想贺飞虎解释这个摧毁并非是指人身消灭,而是不让这个集团继续发展,现在黄石集团把江南东林党又吸收到外围,如果击败李闯很可能就会把那一团也吸收进来:“如果不遏制它,就连福建这个弹丸之地都未必能保住。”
“黄伯父过虑了。”贺飞虎觉得南方五省的军火产量和经济规模是北方无法比拟的。
“我没有过虑。”因为满清被摧毁了,所以黄石失去了现成的例子,腐败能够吞噬官员效忠国家的节操;能够吞噬军人保卫祖国的忠诚;能够吞噬百姓对国家的信心;能够让坚甲利器变成废铜烂铁,让强大的军队变得不堪一击:拥有上亿人口和百万大军、能够制造火药大炮、生产出成千上万海船的大明被一个二十万人口、没有文字并且生活在原始森林里的部落征服了。这国力、科技的就好比是黄石前世的美国与索马里海盗,而结果是美国经济崩溃,半个美国的百姓起来和政府打游击,数百万美军带着最先进的武器争先恐后地倒戈,最后美国被海盗征服了。这么荒谬的事情,可是它就真的发生了。
黄石不认为南方和北方的差距可能有大明与后金这样的悬殊——如果不能把腐败限制在一定的程度内,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保证中国不会亡国灭种:“如果没有限制腐败的办法,它会摧毁所有的批评声音,改良的努力,甚至还有人们心中的良知和正义,让人变得麻木不仁,对种种不平之事习以为常。”
“而黄伯父寄希望于卿院?”
“本来我是还是指望下一代的,为此我还把儿子都送到海外,指望他多看看这人世间的不平,多长点见识能够和我一样当个黄石集团的叛徒。”每次说到用自己名字命名的这个集团时,黄石总是会露出点苦笑:“不过叛国者好找,背叛自己利益集团的人真是太罕见了。”
“您该不是说世子吧?”
“我当然是在说他,我做的事有损于集团里所有的人,包括我的至亲——妻子和孩子。”
“黄伯父,这个小侄不敢苟同,至少赵伯父、金伯父都是始终支持您的。”
“那是他们还没有意识到我也是叛徒,我猜他们现在多半还把我的所作所为理解为深谋远虑,是他们还不能体会的高瞻远瞩。不过等到他们察觉后,”黄石摇摇头:“痛恨叛徒超过痛恨敌人,这是人之常情,北京他们就试过一次了,如果他们有实力、有机会的话,我觉得他们还会再试一次的。”
贺飞虎霍地站起来:“黄伯父,若是事情有变,小侄一定带兵勤王。”
黄石盯着他看了一阵儿,贺飞虎恍然大悟:“小侄一定带兵勤卿院。”
“卿院又不是君王。”
“小侄一定带兵效忠卿院。”
“黄石集团一定要被摧毁。这些年来,许平一直在做我该做而不能做的事情;而我则在南方做他该做而不会做的事情,按说黄石集团已经被严重削弱,没有复兴的机会。但是如果我和许平失败了的话,”黄石对贺飞虎道:“这个责任就会落在你肩头,而你从来不是黄石集团的一份子,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
第九章 时来天地皆同力 第三十二节 观察
离开齐国公府的省政府和议会代表并没有就此散去,而且聚集到刘会长的家里,在随后的会议上他们首先讨论的就是将领的任命问题,除去贺飞虎以外,他们心目中缺乏合适的人选。低级军官、士官好办,可以靠高强度的训练获得一些,但能够指挥几千、上万的人就需要大量的实战经验。
“只有齐公的旧部条件足够,可是他们都不可靠。”江西于大夫担心又是花钱给别人做嫁衣,虽然卿院制定了不少限制性军法希望能降低军头对军队的控制,但是如果对方不遵守那不管什么制度都没用有。
“其实那帮也是一群败军之将,齐公自己都说过他们不适合为将,所谓经验就是跟着吃过一、两场败仗。”
“可那怎么办?”除了卿院的问题外,党派问题依旧存在,卿院里各党都不愿意赤膊上阵地提出人选,万一战败了这会导致在党争中处于无限的被动,可想而知敌对党派会把战败牺牲的责任一股脑推到自己头上来,所以所有党派在权衡利弊后,觉得还是让齐公独断将官人选最好:“齐公任命的人打败了,他有齐公和朋友们护着,我们推出去的人要是败了,那提议人就得跟着一起倒霉。”
这层窗户纸被捅破后,在座的人思索了一番,觉得还是需要同舟共济,而且要分担责任,最后决定由总督负责提议本省军队的领导人,然后卿院批准:“以前的就算了,以后的再组建的军队都要先在本省内成军一段时间,才能交给人带走。”
“要是李顺那边有几个将军投降我们就好了,我们也就不用这么苦恼了。”福建总督忽发异想。
“哪怎么行?”
“怎么不行?如果我们占上风的话,其实降将更可靠,没资格勾心斗角只能拼命立功打仗;而且北方降将带着南方的兵,也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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