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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狼 (文字精校版)作者:灰熊猫-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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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末将不是个喜欢说丧气话的人,但是假以时日,我军的战力肯定会被明军追上,到时候就是兵力相当也不会占到什么上风。”而且余深河觉得以南方增兵的速度看,数量上顺军似乎也无法占到上风:“如果南方愿意,他们完全可以把新兵训练时间缩短为半年或是一年,这样他们的兵力就会成倍地增加。”

  “那南方可能就无法提供足够的枪炮了。”李定国不像余深河那么担忧,毕竟现在顺军依旧控制着大半的国土,而且丞相屡次讲到这个问题:暴雨不终朝,狂风不终夕。南明这样穷兵黩武,用不了一年就会仓储无存,民有菜色,甚至盗贼蜂起:“十几万燧发步枪手的大军,还有可能同样多的新兵每天要消耗更多的弹药来训练,这怎么了得?”李定国觉得无论泉州那位齐国公的口袋有多深,如此都是会被掏空的。

  “但是殿下我们还是得顶上一年半载不是,”余深河内心里不太同意牛金星的南明是什么自杀式垂死一搏的说法,历史被灭的小国多了去了,穷兵黩武垂死一搏在自己都城也就算了,谁听说过垂死一搏能搏去一个省的?但余深河不愿意公然反驳百官之首和晋王的判断,尤其是一个他也愿意相信为真的判断:“我们也不能让明军垂死挣扎祸害了湖广和南京的百姓,不是吗?”

  “是啊。”李定国带的人虽然少,而且他现在是外藩而余深河是大顺官兵统帅,不过他还是直言不讳地说道:“分则力弱,我在湖广这些日子老弟就委屈一下听我节制吧。”

  “理应如此,”余深河立刻爽快地答应道:“殿下乃是堂堂王爷,末将当然唯殿下马首是瞻。”

  “南边明军的防备如何?”李定国接手之后立刻流露出反击的欲望。

  “比最开始有条理多了,”余深河不无遗憾地说道:“早知道最开始我就不贪小便宜劫营了,简直就是帮他们练兵。”

  “老弟也不必如此,一开始不劫营怎么晓得他们的战力?如何知己知彼?”李定国感觉到余深河有些过于紧张,这主要是因为来自南面的压力越来越大而余深河苦思良久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老弟觉得明军缺点在哪?”

  “协同不好,”余深河指出对岸三万多明军主力在大规模行动时显得比较笨拙,根据情报对面是明军第五军,下辖第九和第十师,进入湖广后他们组建了一些民团协助作战:“末将没有什么指挥大军作战的经验,这次也是有些手忙脚乱的,但是明军那边的军镇将官,显然更是笨拙。”

  “这个就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锻炼出来的了,”李定国认为这是他一个不小的优势,在闯营里他指挥的军队人数就不算少,而且总是独当一面:“我打算反攻。”

  “我们的损耗”余深河还是比较担忧北京能不能如同许诺的那般在秋收后向湖广提供物资,就在开战前他还听湖广防御使说北京希望湖广在恢复征税后成为朝廷的赋税重地。

  “南京对齐国公来说一样是非常重要的,齐国公必定也把手边的主力都派去南京方向了,江对岸的敌人和我们是一般的处境。”李定国觉得既然短时间内顺廷向湖广派来生力军的可能性不大,那反过来说当晋军抵达后兵力对比可能就是短时间内对李定国最有利的:“而且,我们也要配合朝廷在南京的反击。”

  “朝廷打算在南京反击吗?”余深河还没有接到这样的通报。

  “是的。”李定国并没有向余深河这种地位的将领进行隐瞒的打算:“近卫营已经南下。”

  余深河微微一愣:“末将没有听说。”

  “是隐秘行军,王上还命令他们摘去黑羽以掩人耳目,这日子,算起来快到山东了吧?”

第九章 时来天地皆同力 第三十六节 竞争

  近卫营南下的消息让余深河有些兴奋。

  “会是大将军领兵么?”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前些日子江清月和家里也取得了联系,据称她丈夫和公婆都不错,还支持她办校。家里人都说丫头胡闹,不过牵挂已经完全取代了愤怒,这件事余深河也知道,如果说现在他们的怒气还有残余的话,那也全是针对许平的,余深河提到领军问题时心里的感觉也挺复杂的。

  “希望是,”李定国聪明地不再这个问题上多说话:“我想应该是。”

  其实不是,至少现在南下的援军还是由刘宗敏带领,这一段时间来随着战局越来越恶劣,丞相牛金星发现了越来越多的隐情,最后李自成发现自己对济南兵变案的最初认识竟然完全是错的,河南防御使受到了奸商们极大的蒙蔽。

  可是光转变李自成的态度是没有用的,当牛金星发现这个错误时,南方的形势已经不允许大顺再拖延下去,在军队出发前牛金星几次派使者去山东,许平拒绝出软禁的地方出来,甚至还拒绝奉诏去北京见李自成。

  最后一次朝廷焦急的使者忍不住冲着许平喊起来,可他回答的是:若天命在大顺,他不出山也不怕,若天命不在,他出山也没用。

  牛金星和内阁一夜不眠,最后还是没有胆量把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转呈给顺王,在他们送去城狼穴给李自成的报告中称许平身患痢疾,一时无法北上受命,不够他可能会在济南加入部队。

  现在摆在内阁面前的问题是:刘宗敏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如果他在许平见面后大叫大嚷把所有的东西在顺王面前吐露出来,这恐怕会导致很大的麻烦——当然,并不是一定扛不过去,李自成心肠比较软,只要你能抬出一堆为国为民的道理,混过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此外刘宗敏身边内阁也派去了说客,如果能够说服刘宗敏以大局为重、以国家为重、在这种严峻的情势下以文武和谐为重、不瞎折腾,那顺王面前当然不会有任何麻烦。

  最后,也是釜底抽薪的一招,那就是抢在援军抵达济南前说服许平以社稷和万民为重,重新执掌兵权,为了说服许平内阁扔出了他们的重磅炸弹——从辽东专程赶来友情充当说客的辽王吴三桂,他已经先援军一步赶去山东和许平会面了。

  

  和福建、广西等地一样,竞选策略仍在迅猛地进化着,广州府卿院的苏大夫最近雇佣了越来越多的讼师和帐房先生——现在这些帐房先生有了一个新名字叫会计。

  除了会计以外,苏大夫还需要更多的懂得算学的手下,他们负责计算如何使用竞选经费、计算谈判对手的底线、需要计算如何能够用最少的钱获得最多的选票、还需要通过计算来设计胜选策略,苏大夫感到自己虽然仅仅是一个广州府的卿院大夫,但现在就好像经营着一个大商行似的。

  行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苏大夫不停地和周围的人打招呼,身边的幕僚熟练地用外人无法察觉的低声向苏大夫暗示着他遇到的下一个选民的姓氏,他们当然也无法记住每一张面孔,不过在这些幕僚的帮助下,满面笑容的苏大夫可以给更多的选民送去满足感。

  街道两旁竖立着大批的广告牌,这些东西十几年来一直茁壮地成长着,这几年更是遮天蔽日,有不少居民抗议他们沿街邻居的举动——他们出售了这么多的广告位置以致整条街坊日复一日地见不到阳光。

  立法限制广告牌的高度和数量会有损广告商人的利益,意味着竞选经费的损失,不过会赢得部分居民的友善——这件事不是苏大夫要管的,他雇佣的幕僚团没有足够的计算能力看清这里面的利弊,所以这只能是属于省卿院大夫较量的战场。

  “算学起步,三天免费试听。”

  “算学入门,毕业考核三十分以下者免费返听。”

  “南城算学学校,入门班、中级班、高级班。”

  苏大夫两侧的广告牌上,最近被算学广告所充斥着,不仅仅是这些从政者,各个商行都吞噬着越来越稀少的算学人才,越来越多的技术学校在招生时开始考核报名者的算学基础。因此广东全省的学校纷纷开设算学课,更不用说大量的算学专科学校,就连以前只教识文断字的私塾先生也纷纷报名去学算学,再现囤现卖地传授给他们的学生。

  “《狂热算学》,迅速知晓算学奥秘。”

  “《算学一对一》,轻松愉快掌握算学。”

  “《祝你成为算学大师》,六十天成为算学从入门到精通,还有随书附赠算盘呢!”

  这些教授算学的书籍现在都是畅销书,每一位作者当然都是会算学的,但是苏大夫内心有些怀疑是不是算学优秀的人就一定也具有传授才能,不过这不是书商们关心的,在眼下席卷闽粤赣的学算学狂热中,读者对此更不会深究。前些日子厦门大学一位算学教师出版本书,叫做《我的算学才能可以复制》,更是一炮打响,风靡数省,最近大学的众多算学老师或主动、或者被动地和书商合作开始写书,如果自己写不出来书商就找人代写,然后挂名出版。

  不久前齐国公在制宪会议上一句话更是引爆了本来就处于临界状态的算学热,据称当时有一个议员在闲聊时随口提到了算学越来越广的应用,还有越演愈烈的算学人才缺乏,而齐国公则答道:“我感觉迟早有一天,我们会为每一个人都开设数学课,从孩童就会开始,所有的学校都会教授它。”

  这句话被透露出来之后,就被大批的算数学校、算学书籍广告说引用,并导致这股热潮开始想着年龄更低的人群发展。

  “算学呱呱加,齐家、治国、平天下。”

  “要致富,先数数。”

  这些新出现的广告是在鼓励家常把积蓄拿出来为他们的下一代进行投资,也就是进行少年算学教育,根据各个出版商聘用的算学人士的计算,这种少年算学教育的书正会成为出版业新的利润增长点。

  苏大夫刚刚走过的广告牌上,花着一个昂首挺胸的少年,他背后是阳光明媚的平坦大道,他脸上的笑容比苏大夫此刻还要灿烂,这个少年将一本书紧紧抱在胸口,旁边是一列大字:

  “《少年算学教育》——不要让您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这批广告牌下方的留白上,不断重复着另外一条广告:诚聘画师、画工,待遇优厚,包吃、包住。

  “当初我怎么就没有去学算学呢?”走进办公室后,苏大夫的首席幕僚有些嫉妒地看着窗外,作为一个对算学一窍不通的绍兴师爷,现在讨论竞选策略时他的意见被关注度不断下降,东家越来越倾向于其他幕僚拿出来的统计数字、表格和蛇一样的曲线图。

  “现在也不迟啊。”苏大夫笑着对自己的心腹说到,他非常重视这个师爷给他在人际关系上的提醒和建议。至于未来苏大夫则比他首席幕僚看得开的多,现在不是以前的官场了,不可能再依靠一个师爷的努力就能让自己生存下去,所有这么想的大夫和官员全都变成了前大夫和前官员。

  “东家觉得那东西有用么?”幕僚长指着街头的一个算学摊——以前的算命摊,张瞎子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无所不知的微笑,摊子两边的布辐上写着:“祖传算学心法,龙虎山秘笈。”

  “若是买龙虎山秘笈的话,会比张瞎子的祖传贵一些,不过一分钱、一份货啊。”幕僚长没有时间去上一个进修班,大本大本的自学材料他觉得也没工夫看,不过算命摊上卖的这两本小册子据说有速成之能,其中融合了道家心法。

  “老郑我不用你会算学,此外这东西我觉得没用,你没听见叶大夫骂了好几天了吗?”苏大夫劝说道。

  前几天叶大夫去了两个化缘的和尚,不但化走了些善款,还推销给叶大夫本算学的小册子,好像是叫什么《佛眼看算学——顿悟》之类的,结果叶大夫打坐了十几个晚上,还是什么也没有悟出来。

  “好了,别想这个了,如果你想还是去上个算学班吧。”苏大夫问道:“要加雇的会计呢?找到人了么?”

  “没有,”幕僚长满脸歉意地答道:“现在到处都在雇会计,来的人要的月银实在太高了,而且而且来应聘的也没有什么真有本事的。”

  “真有本事的也不会到我这个小小的府卿院大夫这里来了。”苏大夫自嘲地笑了一声,广东的政坛竞争达到了空前白热化的地步,大批的富人让他们的子侄涉足政坛,或者干脆就是自己赤膊上阵,他们带来了大量的财富,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把它们挥霍一空然后黯然退出。可还有更多的新人涌进来,很多人根本还不懂现在的广东官场是怎么回事,并且在搞明白之前就被无情地淘汰出局。可是这些人让苏大夫这样的人日子也变得很艰难,那些黑心的小党党魁用美好的未来哄骗这些没见过世面,幻想着当官做父母的家伙们,撺掇他们租昂贵的办公室,缴纳达到法律规定上限的党费,雇佣数量惊人的幕僚——告诉这些倒霉的家伙这样就能保证成功。每年都有大批的人轰轰烈烈地踏入政界,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这种恶劣的竞争给苏大夫这种小议员带来很大的困扰,而他不但决心幸存下来,更有着的宏伟志向——迈向省卿院,并在某一天成为广东国民党中的重量级人物。

  “城东开了家女子学校,”苏大夫把一个地址交给幕僚长,道:“一会儿我去见马老板时,你去一趟。”

  “我们又不做棉花或刺绣,去女子技校招什么工?”幕僚长莫名其妙地问道。

  “是女子学校,不是刺绣或纺纱技校,我也不是要招女工。”苏大夫让他的幕僚长认真看一看这学校的介绍,这是昨天他从亲人那里得到的一个消息。

  “哈”幕僚长看完之后忍不住笑起来:“这位江家娘子的江氏女校”

  “不是江家娘子,是我忘记了是谁家的娘子,她做姑娘时姓江,结果开女校时用的是父姓没用夫姓。”

  “哦,这婆家也能”幕僚长突然明白过来,婆家当然会同意,他们宁可丢亲家的脸也不愿意丢自己的。

  “她们也教算学,而且自称有一批学员能够胜任会计。”

  幕僚长又一次笑出声来:“东家,妇人打算盘,哈哈,妇人打算盘。”

  “我祖母也能算算帐,虽然是很简单的,她们算盘肯定打不好,不过我不能坐在这里干等聘会计的工钱降下来。”苏大夫并没有跟着一起笑。

  “东家您是认真的吗?”幕僚长收敛起笑容,突然意识到东家或许不是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据说还有能当文书的。”苏大夫先是点点头,然后补充道:“现在抄写工也太贵了,如果那边有能凑活用的,也先帮我雇个先救救急。”

  “让妇人写字,让她们去抄写文书——每一份至少也有成百上千个字!”幕僚长承认他们缺大量的人手,不过还是对苏大夫的设想感到震惊,他竟然试图把重要的工作交给女人去做!

  “我是急病乱投医。”苏大夫对此也没有否认,江氏女校同意雇主以男性雇员的标准进行考核:“所以你要去仔细检查。”

  “这是写字、算数!不是绣花、纳鞋底子。”幕僚长再次郑重抗议。

  “我知道,”苏大夫两手一摊,他知道幕僚长最后还是会妥协的,毕竟他也没法变出钱来对不对:“这位江校长说,她的学生可以和男人一样考试,而且通过后只要一半的工钱。”

  “她们不可能通过的,”幕僚长断言道:“写字、算数是要用脑子的。”

  “说不定里面会有个才女呢,反正试试也无妨,万一真有的话,”苏大夫伸出三根手指头:“用三成的钱雇下来。”

第九章 时来天地皆同力 第三十七节 中庸

  今天下午苏大夫需要去见几个重要人物,这些商人的钱和他们手下的选票对全省的政局来说可能无足重轻,但却是府议院争衡的重要砝码。

  在广州政坛挣扎数年后,苏大夫和其他政界人物一样,视妥协为生存法宝,这个词在短短几年里就完全洗净了身上携带的贬损含义。根据广州现行的法律,每个人都可以将他月收入的百分之一捐献给他愿意支持的政界人物,所以从理论上来说,能够提供最多选票的人群同样也能提供最大的资金来源。可这仅仅是理论,因为收入低的人不会捐一分钱给政界人物,虽然现在他们不再单纯希望竞选者花钱买走他们手中的选票,但他们确实是要用这来交换好处的;真正能够提供资金的只有党派和有钱人——在广州城内这就是商人的同义词。但是商人大多把钱贡献给党派和省议会,他们慷慨地把大笔的钱花在几大党中央、省卿院和总督府身上,就算没有花光法律许可的百分之一份额也所剩无几。剩下的一点点份额周围,盘旋着比秃鹫还要多、还要凶狠的府、县政界人物。这激烈的竞争常常导致人做出不明智的许诺,苏大夫看见过很多同行向商人许下了远超他能力范围的诺言,拿到了钱,但是激怒了选民输掉了选举。苏大夫一点儿也不同情他们,正是这种二百五让他的生存环境变得更加恶劣,而蠢货是无法斩尽杀绝的,当前一批人被淘汰后,更多的新人会填补上他们的位置,幸好现在商人们精明了很多,他们在白白损失了大批的钱以后,学会不仅要关心政客的诺言,还要关心他们实践诺言的能力。经费和选票,苏大夫行走在两者之间的钢丝绳上,现在他已经把妥协理解为中庸。

  冯氏皮革行在广州的分厂刚刚成立没有多久,分厂的掌柜笑盈盈地在门口迎接苏大夫,称他的大驾光临让这个新厂蓬荜生辉——他也是皮革行的一个股东,在广州拥有全权。私下来说,苏大夫也和这位混得很熟了,平均每个月都能喝上几次酒。根据苏大夫幕僚的了解,这个厂的份额还有富裕,还能捐献出一笔钱来,虽然苏大夫不指望他们把所有的钱都捐献给国民党,也不指望对方将打算捐给广州国民党议员的钱都给自己,但是他希望至少能分到其中一部分。

  这不是私人关系能解决的问题,而且苏大夫也肩负有党交给他的任务,现在他总是争取一箭双雕,力求为自己争取经费的同时完成党派下来的事情,这样还能从党部那边讨到一部分经费——以前苏大夫总听说什么政党就像是一个师门,只要进去了就要跟着师门混,不问是非好坏地给师门壮声色,而师门也会罩着你、提拔你。但加入国民党后苏大夫才意识到以前那些传闻都是胡说八道,党派就是一个大商会,里面完全是赤裸裸的买卖和交易,政党用政界的前途诱惑你,按着一分钱、一分货的原则购买你的劳动和效力,根据你的成绩发奖金——而党派拥有的会计和精通算学的幕僚最多,没有谁能算计得过党魁,只有被算计的份。

  和其他涉及军火制造的商人一样,广东冯氏皮革行的愿望是自相矛盾的,他希望广东政府和议院购买更多的武器,但是他们希望能够少征志愿兵,因为随着志愿兵不断被征用到军队去,工人变得越来越昂贵。以前有军火商联名请求国民党提议:因为军火厂是为国效力,所以应该提供优惠和补贴来保证军火商的劳力,比如立法禁止招募具有军火厂工人为士兵。

  国民党当然不敢提出这种议题,如果提出这样的议案就会激怒其他行业、地主,虽然吕党魁很想要军火商的钱,但是他不认为有谁敢明目张胆地挑战现行商法中的商业平等原则。

  “我们可是为国效力啊,”说起三大党都拒绝了军火商的要求,冯氏皮革行的这位股东犹自愤愤不平:“是在为国效力!”

  “国家并没有要求你们效力,”苏大夫以朋友的身份取笑道:“国家是在花钱买你们的效力。”

  “花我们的钱!”军火商指出他们一直在认真缴纳广东省税和广州地方税。

  “也花了我的钱,花所有人的钱。”

  在新建的厂房里,大批的铣削机床以前所未有的密集程度摆放在一起,军火商领着苏大夫参观了一个又一个的厂房,其中一间放着三十台车床,隆隆的机器声迫使参观的议员不得不冲近在咫尺的主人喊叫以完成沟通。

  以前广东的这种大型加工厂都位于河边,福建也是一样,商人们乐此不疲地修筑了一个又一个的水坝,兴建起越来越大、越来越沉重的水车,如同种树一般地在海边和河道两旁植满了风车。不过水力和风力依旧难以满足工厂对动力越来越大的需求,无论是水力还是风力都相当的不稳定,几十年来所有的商人都投入巨额的资金,把最优秀的工匠集中在一起研究如何能够让水力输出变得稳定,让机床的车削效果变得误差更小。这几十年来,只要有人能解决这个问题,让动力输出变得稳定那他就可以一夜暴富,但是所有的人都失败了。

  与此同时,地主和农民对商人滥修水坝的行为同样恨之入骨,三十年来是无休无止的明争暗斗,在官府面前扯皮、围绕着水坝工人和农民展开争夺战和保卫战。

  这一切烦恼都随着蒸汽机的出现而终止了,在南明最危险的永昌二年,齐国公宣布新式的动力机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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