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探花帅承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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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这个根底的，便是同窗好友瞿九思。因为他清楚帅承瀛读书多，知识广，阅力丰富，诗词底子厚，一般是难不倒他的。　
　　果然，帅承瀛环视老师和大家一眼后，便接连地说出后两句诗来：“对韭品酒久久久，韭酒九杯九对九。”　
　　一语落地，掌声雷动，诸同窗都为帅承瀛的绝妙诗才叫好。瞿九思来到瞿学富面前，又结巴一句，叫道：“老叔。不，”他马上又改口道：“老师，这回总该是满意了吧。”　
　　“怎么讲？”瞿学富道。　
　　瞿九思道：“在大前一首诗中，说出了十二个带‘九’之类的发音字，每行占三个。本该满意，可是你又让添四两。前一首诗中，说出了十六个带‘九’之类的发音字，每行占四个。前后一比，这四两总算是圆满地添上了。而你又要再添添。这首诗中，竟然有二十四个带‘九’之类的发音字，比上首又多了八个。你看，还有什么好说的？”　
　　瞿学富心里，也在为帅承瀛叫好。他想，全诗才二十八个字，而他所用的带“九”之类的发音字竟占了二十四个，况且都与场景相关，又将所要求的“九韭酒久”四字都嵌进其间，这若没有一个相当的诗才本事，是很难实现得了的。不过，他是个古怪刁钻的人，一般来说是不肯认输的。他想了想，说道：“帅承瀛，在你所答出的这几首诗中。每行含有带‘九’之类的发音字，有一个的，有三个的，有四个的，有五个的和五个以上的。现在，尚缺含有两个的。你能不能再补上一首这样的？”　
　　他的话刚说完，还没等帅承瀛作答，瞿九思就插嘴结巴道：“老叔。不，老师。我这里倒有一个要求。方才答诗，你要四两，就给你添四两，这回多要一点，也给你打来了。现在，要是再给你答上，你能不能出点血，再给当学生的二两，这也算作是师生一场了。”　
　　瞿学富听了，说道：“看来，你们这是要吃老师的酒席了。　
　　好，我答应你们。这回你们要答上，我请客。”　
　　“好，一言为定。”瞿九思说完，把头转向帅承瀛，“仙舟学兄，答吧，也为老弟和诸位同窗赢得一席酒菜来。天快晌午了。”　
　　帅承瀛道：“既然老师有赏，弟子这边就再献一次丑。”说罢，当即答道：　
　　天近午时久未久，　
　　学生看韭心思韭。　
　　九减五两师罚酒，　
　　我赢师酒两**。　
　　大家一听，都霍地叫起好来。时近正午，学生都有些饿了，便把老师团团围住。　
　　帅承瀛看了，没有立即出声，心想，今天登楼答对这首诗前，曾以韩愈的《师说》作为开头；现在临尾，也应该落于其上，这叫自圆其说。于是，他说道：“老师，此时我又想起《师说》中的话了。《师说》云：“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远矣，而耻学于师。是故圣益圣，愚益愚。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于此乎？如此说来，我们是应该向老师学习的；我们所得，也是老师教授的；我们所以聪明，也是老师赋予的，对吧。”　
　　瞿学富说道：“对对，看来你还有下文没有讲出。韩愈老夫子在《师说》中又云：‘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如此看来，老师不一定必高明于学生。因此，老师请学生吃饭，也是应该的了。”　
　　帅承瀛笑道：“好，那就多谢老师了。”　
　　说着，大家便簇拥着下楼。由城门楼至酒店中间经过一个中药铺，名叫“鄂东草中药铺”。药铺门首有联，那个下联被风摇落，伙计正在店里拴绳，尚未挂出。剩的这个是上联，云：“熟地迎白头，益母红娘一见喜。”　
　　老师看了，对帅承瀛说道：“你知道下联应当是啥？”　
　　帅承瀛略加思索，便指出下联是：“淮山送牵牛，国老使君千年健。”　
　　偏巧，待他说完，药铺伙计已将那落联挂了出来，大家一看，正是。　
　　瞿九思问他为何得知，帅承瀛说道：“这副联，将熟地、白头翁、益母、红娘子、一见喜，及淮山、牵牛、国老、使君子、千年健十味中草药名，用‘迎’、‘送’两个相对应的字巧妙地联起来，自然形成一副绝妙对联，故而得知。”　
　　老师日常有点咳嗽，便顺便进店，想买一副药。学生看了，便也随了进去。　
　　老师一看，见一药匣子上写道：“红花红豆红娘子。”　
　　他刚读出口，帅承瀛便指出另一药匣，道：“白梅白果白头翁。”　
　　老师听了，以为有趣，便马上接着指出：“赭石青黛将军府。”　
　　帅承瀛看了，以为兴致，便随即点明：“玉竹重楼娘子家。”　
　　药铺掌柜的名叫纳兰性政，原名耀政，字睿若，满洲正黄旗人，乃康熙十四年（1675年）乙卯科进士纳兰性德、原名成德、字容若的族孙，康熙初年大学士明珠的曾孙，也是个读书人，在当浔阳定居经商多年，与瞿学富相识，平时处得很好。他见随瞿学富进屋的这学童年仅十四五岁，对于由中草药品构成的对联对答如流，很是惊奇，便向瞿学富问道：“此童何者？”　
　　瞿学富答道：“仁兄，多有健忘，进屋我忘引见了。此童乃雍正年己酉科博学鸿词征士朝考取中、曾任刑部湖广司主事帅天禄翁的孙子，雍正年以附生补礼部官学教习、曾任直隶深州学政帅缙的嗣子，雍正年癸丑科进士、曾任甘肃甘州知州帅组的从子，愚弟的门生，学名帅承瀛便是。”　
　　纳兰掌柜一听，心中大喜，说道：“我家先人性德公与帅家先人天禄翁都是老亲，不见外了。”随即拿来文房四宝纸、笔、墨、砚，让帅承瀛再为药铺题写几副对联，也好悬挂。　
　　帅承瀛见了，望了老师一眼，说道：“有先生在此，门生岂敢卖字！”　
　　瞿学富笑了，说道：“学生自管写来。岂知门生的长进，正是老师的荣耀了。”　
　　他的这话，也不仅是亮面子，即便真的要他写来，也是难以从命，因为他不懂中草药名，而帅承瀛却读过《汤头歌诀》，就连老亲曹寅所藏书中的《本草纲目》、《医藏书目》、《医镜》、《元女经》都读过了，能不通晓中草药名！　
　　帅承瀛听了老师的话后，随即操笔，转眼间写出几联：　
　　降香沉香霍香水香乳香香香满店；　
　　草药山药白药黄药芍药药药盈箱。　
　　陀僧弹琵琶高奏神曲；　
　　雷公动琴瑟震惊云母。　
　　大将军骑海马身披穿山甲；　
　　小娘子坐牵牛头戴金银花。　
　　白头翁持大戟，战木贼百合，旋复当归，一副将军本色；　
　　红娘子插金簪，胜天仙十倍，从容出阁，满是豆蔻年华。　
　　纳兰掌柜一看，见所写联，皆为中草药名相联而成，且又是一纸好字，笔笔生花，非常欢喜。随即，他又冷不丁地想起一件事来，说道：　
　　“老夫开的是中药铺，前来这里的也多是些中医老先生，又愿意结交，故中医朋友很是不少。上天，我的老友，玉华堂中医卢凯老先生来得我店，见墙壁上的几帧旧字写得好，便托我请位书法好的，也给写上几帧。不过，他有个要求。他素来喜欢四季屏，所以要几帧字，内容当然是中草药的了，而诗句要形成春、夏、秋、冬四季内容的。由于他要求的过于苛刻，我遇了几位字写得好的故交，都未完成。今天见了这位忘年之交，觉得这事可以实现了，甚慰。只是不知这位才子肯赏脸否。”　
　　帅承瀛听了，说道：　
　　“纳兰老伯，见你能想到我，就等于看得起我了。只是自己眼高手低，唯恐难以如愿。”　
　　纳兰掌柜道：　
　　“既然称我老伯，咱就不分彼此了，说来，也不必推辞了。”　
　　说话间，便让人研墨，展纸。　
　　帅承瀛看了，觉得也推却不得，便操起笔来，说道：　
　　“献丑了。”　
　　随即，便写了开来。望去，只见：　
　　春：春风和煦满常山，芍药天麻共牡丹。远志去寻使君子，当归何必问泽兰。　
　　夏：端午半夏，葛蒲制酒乐半年。庭前娇女红娘子，笑与槟榔同采莲。　
　　秋：秋菊开花通地黄，一回寒气一茴香。扶童去取国公酒，醉倒天南星杖张。　
　　冬：冬来无处可防风，白芷糊着一层层。待到雪消阳起时，门外户悬白头翁。　
　　帅承瀛写毕，将笔一放，说道：　
　　“不工，欠佳，还请老伯指正，笑纳。”　
　　大家看了，自是一片欢声。　
　　正这时，有两位中年夫人打窗外过。纳兰掌柜一看，见是中医余介人老先生的夫人朱杰以及中医周绍颐老先生的夫人阿菊。纳兰掌柜好取笑，便用手指了指，对帅承瀛说道：　
　　“小侄，你能否用中草药名将这二位夫人描写一番，并开副止咳药方。”　
　　帅承瀛兴致正浓，也顾不得谦虚了，张口说道：　
　　“可以。”　
　　接着，便叙述开来，道：　
　　这一日，在芙蓉帐后，摇了摇兜铃，摇出两位夫人，一位名叫知母，头戴一朵旋复花，搽一脸天花粉；一位名叫贝母，头簪一枝款冬花，搽两腮元明粉。甩动金莲，来求止咳药方；黄芩抬头一看，即知所有枳实俱是止咳良药。于是放下兜铃，汇成一方，便把热痰喘嗽一并化去。　
　　也算巧，正这时有中医於显老先生和中医宛思演老先生的一双刚刚成婚配的儿女，於娘子和宛郎君由药铺门前过。　
　　老掌柜纳兰又用手指了指，说道：　
　　“能否将这儿女情用中草药名写出？”　
　　帅承瀛道：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有何难。”　
　　说罢，便数落开了：　
　　牡丹亭边，常山红娘子，貌若天仙，巧遇推车郎于芍药坡下，一见钟情，由白头翁做媒，托金银花牵线，路路通顺。择八月兰开日成婚，设芙蓉帐，结并蒂莲，合欢久久。于是，大腹便便，生大力子。有远志，持大戟，平木贼，诛草寇，破刘寄奴，有十大功劳。当归日，封十大将军之职。　
　　正当帅承瀛挥笔，洋洋洒洒地写到这里，又有女才人於幼兰和男才子项雅颂走了来。他俩都是中医世家出身，是有名的郎中。其家原籍山东阳曲，先人与康熙年名医傅山傅青主交往甚厚。他俩是儿女亲家。来到浔阳后，便开起药铺，兼作坐堂医，门面甚红火，交的也宽。他俩情性又豁达，人们都好和他俩开玩笑。这会儿，人们见他俩进了来，有认识的，便上前说道：　
　　“机会难得，时逢浔阳神童帅承瀛在此，让他给二位留首诗吧，看看如何？”　
　　於、项二亲家听了，也很高兴。於幼兰说道：　
　　“也好，以便睹帅才子笔下风采。”　
　　这时，有纳兰掌柜引见，帅承瀛也便认识了。帅承瀛看了大家的意思，知是逗趣，便也有了兴致。但是，一时不知写啥为好。正这时，见於幼兰手拎着“逍遥丸”、“柏子养心丸”、“琥珀安神丸”、“牛黄清宫丹”四盒中成药。再看那药盒上朱印的中草药名之中，有兰子、柏子、艾叶、龙骨、灵芝、芙蓉、白药、白术、天冬、红花、红豆、半夏、黄芪、当归、五味子、丹参、远志、千年健、红娘子、知母、月见草、白头翁、并蒂莲、不老草。于是灵机一动，便生出一首七言律诗来。随即，他挥笔写道：　
　　兰子柏子艾意生，　
　　龙骨灵芝若芙蓉。　
　　红花红豆过半夏，　
　　白术白芍至天冬。　
　　黄芪当归五味子，　
　　丹参远志千年公。　
　　娘子知母月见草，　
　　白头并蒂不老情。　
　　众人看了，都笑翻了天。　
　　项雅颂见了，说道：　
　　“就凭帅才子的这个天分，说不定还要找出个才女来相配。”　
　　於幼兰听了，说道：　
　　“那是定然。自古有言道，郎才女貌，定会娶个天仙来。”　
　　纳兰掌柜看了看，也打趣道：　
　　“承瀛小侄，今年多大年庚？”　
　　“不才十五。”　
　　“好，待有机会，老伯给你做个红媒。”　
　　待他说完这话，见天近正午，便引老友瞿学富师生到毗邻“天然居”酒肆，以礼招待。　
　　没想，竟果然地引出一段情缘佳话来。　
　　天然居酒肆，乃家常店，子孙铺，铺主姓周。　
　　酒席间，不时有一小女前来填酒上菜。　
　　帅承瀛看去，见她上着杏花袄，下着水红裤，绣花藕荷鞋，瓜子脸，柳叶眉，梳歪桃，生得很俊。脸上一双酒窝，未曾说话先笑，怪醉人的。她就是周姑娘周琴。　
　　瞿学富看了，桌下用脚一勾帅承瀛，说道：“花迎酒客容先醉。”　
　　帅承瀛听了，用眼瞄了一下瞿学富，答道：“草拜诗家色后青。”　
　　瞿学富道：“鸟似娱人娇舌转。”　
　　帅承瀛答：“柳如乐客黛眉弯。”　
　　他俩的答对，被酒肆小女周姑娘听到了。她又看了帅承瀛一眼，满心生喜。借上酒的功夫，表现着无意的样子，便也顺口扔上一句：“刘伶借问谁家好？”　
　　原来，这个周姑娘也喜诗词。平日里，跟药铺掌柜纳兰老先生学习不少。　
　　帅承瀛一听，知道她这是来试探大家，看吃得中意否。于是，他接上答道：“李白还言此店香。”　
　　周姑娘听了帅承瀛的回言后，说道：“那样曰，劝君更进一杯酒。”　
　　帅承瀛一听，知道她的这联后句诗来自李白的《将进酒》，于是便用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诗中的句子作答：　
　　“这般言，与尔同消万古愁。”　
　　真是信手拈来，天衣无缝，妙趣天成。　
　　周姑娘听了，抿嘴一笑，转身又上一道菜，说道：“小村店三杯两盏，无有东西。”　
　　帅承瀛知道她这是谦逊，并夹有厚爱之意，于是便出口答道：　
　　“大清国一统八方，不分南北。”　
　　这次豪饮，喝得痛快。老师瞿学富不免多贪几杯，有些醉了。待离席时，学生们不得不搀扶他一下。　
　　帅承瀛见势，想起了适才在城门楼上，面对着文庙前韭菜园圃和尚铲地时所对答的诗句，颇有些生趣。于是，他出口说道：“老师久久未喝酒，今朝喝酒醉久久。”　
　　瞿学富一听，说道：“好个帅承瀛，你这是要报复老师啊。好，你且听我答来。”随即，他说道：“弟子常常暗思酒，明日沾酒醒常常。”　
　　帅承瀛又是戏耍一句：“酒能助兴当豪饮，弟子喜敬祝寿酒。”　
　　瞿学富也是飘然调笑一联：“杯可引趣应常置，老师愿甘贺捷杯。”　
　　众学子听了，都很感激老师的一片苦心，便也不再说了。　
　　哪想，偏这时周姑娘送客来到门前。她见老师盈盈醉意和弟子缓缓离去，有些缠绵惆怅，遂也凑上一句：“座上不忘豪客饮。”　
　　帅承瀛一听，回头一望，接道：“门前切记醉人归。”　
　　帅承瀛深感姑娘情意缠绵，悲思难收。待说完上句后，他觉得语尽意未尽，于是又补一句：“醉人归日无离日。”　
　　周姑娘会意，脸一红，答道：“醒眸送时有来时。”　
　　帅承瀛一看，见周姑娘的脸红了，与她身上的杏花小袄一映，愈加新鲜、美丽，于是又出口说道：“杏红映面春日好。”　
　　周姑娘用手一撩围裙转身向屋走去，身后随即丢下一句：　
　　“草绿照身故人亲。”　
　　没想到，这次相见，帅承瀛与周姑娘竟播下了悠悠情缘。　
　　此乃后话了。





　
　 　第8章青梅竹马（长篇连载詹玮著）　＇本章字数：4092　最新更新时间：2008…04…16　21：21：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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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探花帅承瀛第8章青梅竹马（长篇连载詹玮著）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十六君远行，瞿塘滟预堆，

　　　　五月不可触，猿鸣天上哀，

　　　　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

　　　　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

　　　　八月蝴蝶来，双飞西园草，

　　　　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

　　　　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

　　　　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唐？李白？长干行

　　　　※※※

　　　　所谓世事难料，恐怕就是指这个了。小舟子本来已经绝望了，那曾想柳暗花明处，眼前又是一条康庄大道。

　　　　原本用作安慰小舟子的丰盛晚餐，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庆功宴了。帅上钰和柯氏笑脸殷殷，心中好不得意。

　　　　这一晚小舟子可以说是根本无法入睡，心中只是一个念头：“我终于要上学了”

　　　　从小小舟子就很羡慕那些每天早上背着书包往学校赶的孩子，总盼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他们一样。这个愿望在那个时代中没有实现，可是没想到在五百年前的清代却实现了，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辗转难眠之时，不觉窗外已是三声鸡啼。

　　　　一夜未眠，小舟子尽没有半分疲倦之色，神采熠熠的起身穿衣下床，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往张府。

　　　　推开屋门，原来柯氏早以起身，正端着早餐放到桌上。

　　　　见小舟子出来，柯氏开心的一笑，说道：“早和你爹说了，你一定开心得睡不着，快过来吃了早饭好去常先生处。”

　　　　答应一声，小舟子坐到桌旁，心不在焉的吃起早饭，心中只想着今天可能遇到的事。

　　　　坐到小舟子身旁，柯氏千叮咛万嘱咐，要小舟子好好跟随常先生学画，千万不可顽皮闹事。

　　　　吃了个囫囵半饱，小舟子迫不及待的起身对柯氏说道：“娘，我这就去了，您和爹爹就不用送我了。”

　　　　又再嘱咐小舟子两句，柯氏问道：“你认识张府的路吗？”

　　　　“娘你放心，昨天我和爹去过一次，已经记住了。”说完就一溜烟的走了。

　　　　推开房门，帅上钰走了出来，对柯氏说道：“这孩子终于长大了，希望他能跟着常先生好好学画，日后我帅家说不定也能出一个才子。”

　　　　“你真不送他去了？”柯氏还是有些担心。

　　　　“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够自立了，何况又不是出远门，只是去张府，不要紧的。”帅上钰边说边坐到桌旁吃起早饭。

　　　　小舟子的心情从来没有这样好过，什么东西看在眼里都是那样的美丽，第一次有人认同自已的能力，他怎能不高兴？

　　　　虽然以前也有人对小舟子做出各种各样的评价，甚至说按小舟子现在的水平已经完全可以考上著名的大学，不过在自已看起来，那些人不过是看在自已父亲和钱的面子上才这样说的。可是这次不同了，小舟子是凭小舟子的实力让常永贵认同他的。

　　　　来到张府，天才大亮，心中不由得有些踌躇：“现在是不是早了些？万一常先生还没起来怎么办？”

　　　　正犹豫要不要上前打门的时候，张府的大门“吱呀”一响，抬头看时，正是昨天的那个老苍头李伯。

　　　　“帅少爷，你这么早就来了啊？”见到是小舟子，李伯明显的一愣。

　　　　伸手挠了挠头，小舟子不好意思的说道：“李伯您早，我我是不是来早了？”

　　　　“不早，不早。”李伯笑道：“常先生都是一大早就开始授课的，我先前还担心你来晚了常先生不高兴呢，快别站着了，进来吧。”

　　　　答应一声，方举步欲行，就听得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童音道：“李伯早。”

　　　　回头望去，原来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一身紫色的丝制衣裙，头发梳成两条辫子拖在身后，额前流海下一双大眼睛甚为有神，衬上鹅蛋形的小脸，使任何看到她的人都忍不住冒出“可爱”这个念头。

　　　　“原来是王小姐啊？”李伯对那王小姐一笑，说道：“怎么王小姐今天又是一个人来？”

　　　　说到这里转头对小舟子介绍道：“帅少爷，这位是王翰林府上的女公子王慧君，已经随汪先生学画快一年了。”说完又对那王慧君说道：“王小姐，这位是”

　　　　话还未说完，那王慧君就打断道：“李伯，我昨天见过他，怎么他也来跟常先生学画吗？”说话间，竟没正眼看小舟子一下，小舟子心中不由得有些恼怒。

　　　　“是啊，是啊。”李伯说道：“常先生亲口说的，让帅少爷随他学画。”